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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洛煒] [金鑽紳士]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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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4:2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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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介

  夏嫿兒/司徒燁
  如果夏嫿兒能選擇,這輩子她都不願意和司徒燁認識。
  他擁有最高貴的出身、最俊美的容貌,卻是個無血無淚的冷酷男子。
  但偏偏造化弄人,她的未婚夫卻和司徒燁的未婚妻私奔了!
  司徒燁第一次見到這種女人,有著一雙澄澈的大眼睛,卻比驢子更頑固。
  她不相信未婚夫的背叛,執意要與他聯手調查事情的真相,
  在試圖將理智敲進她腦中的同時,
  他卻無法自抑地受到她的吸引……



楔子

  一月的紐約,風吹在身上就像是被利刃刮過一樣,泛起些許的疼痛。
  司徒燁將身上單薄的衣物攏了攏.但仍然無法阻止寒風毫不留情地灌入他的衣內。
  他邁開腳步!快步走向位於紐約貧民區的家,那只是一個破敗的工寮,卻是年僅十六歲的他所能負擔得起的住所。想起了那個破敗的工寮,他不由自主的感到歉疚,對病重的父親來說,貧民區是個最壞的選擇,卻是他唯一能安置父親的地方。
  在異鄉的土地上,白種人看不起黃種人,尤其是沒有錢的黃種人,他只能被當成廉價勞工來使喚;過多的工作、極少的工資、極盡輕蔑的態度,但為了父親,司徒燁全忍了下來,比起父親在台灣所遭受的,這全不算什麼。
  終於快到家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入家門,趕緊關上門,將冷颼颼的寒風隔在門外,家裡是比外頭暖上許多,但對父親這樣生了重病的人來說還是太冷了些。
  司徒燁心中微微歎口氣!走到家中唯一的一張床前!去探看父親的病勢。
  他的腳步聲驚動了床上的老人。
  「是誰?是燁嗎?」枯乾且微弱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
  「爸爸,是我。」司徒燁父親的臉色似乎更加灰敗了。
  「燁,過來!在我還有時間的時候,我有些話要告訴你……」司徒野的喘息愈加急促了。
  「爸爸!您別說話,多休息。」
  父親的年齡不過四十好幾,可是看上去外貌卻蒼老得有如六十多歲的老人一般。
  「燁,聽爸爸說完,別打斷我的話。」司徒野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立刻又咳了起來。
  司徒燁安靜地點點頭,伸手輕拍父親的後背,讓他順順氣。
  「燁,你該知道,我們之所以倉皇的逃到紐約來,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公司破產,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咳……咳……咳,可是我沒告訴你公司不但破產!我還被債權人控告意圖使公司惡意破產,我算是潛逃出境。所有的親戚朋友都離我而去,就連你的繼母在一知道我破產後,也立刻和我撇清了關係。唉……這件事讓我認清人情淡薄……」司徒野悠悠地歎了口氣,片刻後,他的眼神轉為凌厲。
  「但最讓我心寒的不是我剛才說的那些,燁,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我沒有做過任何一件犯法的事!我是被陷害的,而陷害我的人竟然是我最信任的夥伴之一,換句話說,我被我最信任的人背叛了!」
  司徒燁的眼睛在聽完這段話後,微微的瞇了起來。「背叛你的人是誰?」
  「孩子,我原本想在紐約東山再起後,再回到台灣找出背叛我的人!咳咳……但爸爸在這個世上的時間不多了,我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現在我將這個重責大任轉托給你,你要為爸爸找出那個背叛我的人,了卻我在人世間最後的心願,咳……咳……」
  「我知道了,背叛你的人是誰?」父親的身子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這是兩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只有三個人可以拿到我的印章,進而偽造文書、陷罪於我。」司徒野清澈的眼神對著司徒燁,他痛苦地吐出三個名字。「他們是我的合夥人,夏承堯、任天成、洪松年。」
  「任叔叔也是你的合夥人?」聽到任天成的名字,司徒燁的眼神閃爍了一下,要不是有任叔叔的幫助,在事情爆發之後爸爸也許無法順利潛逃到紐絢來。
  「天成占的股份最少、受到的影響也小,大概是因為損失不大,也因此他肯出力幫忙我,但是,這整件事情帶給我的教訓是不可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天成也許無意間被背叛我的人給利用了也說不定。」氣說完這此話!司徒野又猛咳了起來。
  「爸爸,你別再說話了,你說的事我都牢牢記住了,我會為你找出那個背叛你的人,你還是趕快休息吧!」
  「好孩子,有你這番話,爸爸就放心了,……咳……咳……」
  一個星期後,司徒野在紐約貧民區一處破爛的工寮中!在許下承諾的司徒燁眼前,嚥下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口氣。
  這一年,司徒燁十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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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5: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台灣
  夏嫿兒細緻柔美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傷痛。
  她整個人恍恍惚惚的,陷入近乎迷離夢幻的境界,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甚至自己該做些什麼才好。這一陣子,她就像是傀儡娃娃似的,別人叫她做什麼,她就按照著指令行動,完全無法思考。
  她無意識地抬起頭,像是察覺出自己正跪在父親的靈前,父親的喪禮正進行著。對於眼前正在進行的一切事物,她覺得荒謬得像是一場夢一樣。
  恐怖的夢!爸爸真的死了嗎?從小和她相依為命的爸爸在這場恐怖的夢中去世了!淚滴一點一點的落在她的胸口,她卻無力去控制淚水的奔流。
  僧侶朗誦的梵文聲!斷斷續續地傳入她的耳裡,她麻木僵硬地向所有前來上香致意的人回禮,意識呈現出渾渾噩噩的失神狀態。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爸爸?為什麼在爸爸不到六十歲的年紀,上天就帶走了他?她還沒有對爸爸盡足孝道,她以為還可以和爸爸一起生活十幾二十年,她以為可以奉養爸爸讓他頤養天年,她以為可以的事情還有這麼這麼的多,可是,卻一件也來不及做了……
  她無法相信這一切,上天對她何其殘忍?老天爺經由一場車禍輕易地帶走了爸爸,老天爺為什麼不連她也一起帶走?
  從今以後,她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活在世上了,她無法想像那會是什麼樣冷清的情形。
  忍不住回想起以前!她每天只要下班回到家中,一打開門就可以看到爸爸那慈愛的笑容,爸爸疼惜她從小就沒有母親的照顧,總是盡其可能地留在家中,能帶回家的工作他一定帶回家,總是早她一步回到家中,替她打開一盞溫暖的燈光,讓一屋子的光亮迎接她回家,爸爸說他不想讓她回到一間黑漆漆的屋子中……爸爸總是在這樣的小細節上處處為她著想,就只為了讓他的寶貝女兒有被關愛的幸福感,爸爸說他雖然只有一個人,卻絕對要給足父親和母親兩人份的愛,而他也的確做到了。
  但以後回到家,再也看不到爸爸那慈愛的笑容了,聽不到爸爸充滿關愛的話語,取而代之迎接她的,將只有一屋孤寂的黑暗……想到這裡,夏嫿兒的淚更是無法抑止地直往下墜。
  她整個人陷入失神恍惚的狀態中,外界的一切全部無法進入她的眼中、耳裡,她抗拒所有的事物,現在她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把自己已整個人封閉起來,埋入深深的地底,讓她能獨自一個人好好的去哀悼爸爸的死亡。
  她幾乎要成功了,當夏嫿兒認為自己成功地將心靈與世人隔絕起來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一道銳利的目光。那道目光毫不留情,霸道而無禮地侵入她的世界。
  那目光帶著鄙夷與不屑,銳利冷酷地射向她,她甚至不必和目光的主人眼神交會,就已經完全領略到這個人對她及對爸爸的輕視、厭惡感。
  一股憤怒的情緒迅速地上升沸騰。他怎麼敢!?怎麼敢這樣對待爸爸、這樣對待她?在爸爸的喪禮上打心底鄙視他們父女倆!?更該死的是他竟敢如此毫不掩飾地表現出來!?
  這股怒氣像是上升的旺盛氣流再也無法停止,巨大的痛苦此刻全化為對這目光主人的怒意,這股怒意淹沒取代了原本的哀傷與痛苦。她抬起頭來,希望她的目光能表現出心中最大的怒氣,嫿兒瞪向那個可恨的人
  她毫不費力便找到了那道鄙夷目光的主人。除了他眼中不容錯認的不屑及輕視讓她認出他外,這個男人本身就是個發光體,他自然而然地在庸庸碌碌的人群中吸引住大家的目光,他渾然天成的領袖氣質,睥睨眾人的倨傲態度.完美到有如希臘眾神雕像的偉岸身軀結實順碩,這種種的王者條件都將他與眾人區隔開來。
  他生來就是為了給世人崇仰,生來就該是被眾人依附的人。
  當她被他的目光鎖住的那刻,她不自覺地顫抖了,在他那帶有魔性魅力、有如野獸雙眸的注視下,剎那間她發現自己無法呼吸!
         ☆          ☆          ☆
  十二年了,司徒燁等待回台灣復仇的這一刻已等了十二年。
  +二年前,他的父親司徒野在臨終嚥下最後一口氣前,將自己已遭人背叛、被人誣陷惡意破產的事情告訴了他!要他查明事情的真相,還司徒野一個清白。司徒燁為了父親的遺言、也是為了完成父親當年的遺志,他代替父親實踐父親當年的夢想在紐約創業有成、功成名就之後,回到台灣,要找出那個背叛司徒野並陷害他的人。
  在紐約的事業花了司徒燁十二年的時間,才發展成今天跨國企業的宏大規模,他的公司連續五年來在全美企業排名中都躋身五十名內!而且年比一年進步,司徒燁在媒體上極少曝光,可在全美企業界十大黃金單身漢中每年都榜上有名,雖然他擁有絕對優異的條件去拈花惹草,可他絕不是花花公子,司徒燁不鬧緋聞,因為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花在這上頭,他忙著擴展他的企業王國、壯大他在商界的版圖。
  父親當年遭人背叛,事業在一夜間全毀的教訓,讓他將時間精力全花在開創事業上,他要他的公司越來越壯大,好彌補父親當年來不及東山再起的遺憾。
  三年前!司徒燁使委託台灣的徵信社暗中調查當年整個事情的經過及真相,但因為所牽涉到的人事物極廣,且距離事發當時已有九年的時空差距,加上他要的是事情的真相,整個調查工作進展緩慢,三年來他陸陸續續收到的都是一些不具幫助性的調查報告。他決定加快手邊的工作進度,將原本的工作計劃提早完成,好讓他在行程中挪出三個月的時間飛回台灣查明當年的事情真相。
  他終於回到台灣了。在父親含冤而逝十二年後,司徒燁踏上了台灣的土地。
  司徒燁投入大把的人力、物力,動員三家號稱台灣最好的徵信社,在他踏上台灣土地的一個星期後,他手邊所有的調查報告把所有的目標全指向一個人,也是當年四個合夥人中所佔股份僅次於司徒野的第二大股東——夏承堯。
  沒想到在司徒燁還未搜集到完全的資料之前,他居然先收到了夏承堯車禍身亡的消息!
  該死!夏承堯竟然敢在他未向他討回父親的清白之前死去,他竟然敢在自己未向他復仇之前就懦弱地死去了!
  此刻司徒燁站在夏承堯喪禮的現場,冷眼掃視所有的一切,胸中怒氣勃發,他想砸了現場所有的一切發洩他胸中的怒氣!該死的夏承堯!
  就只差那麼一步,他就可以向世人揭露夏承堯是多麼卑鄙的一侗小人,是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他想做的事就是當著夏承堯的面討回公道,他要夏承堯為當年犯下的錯誤懊悔一輩子,原本該是這樣的!
  但這一切都毀在一場愚蠢的車禍上!
  他輕蔑的目光緩緩掃過夏承堯的棺木,他多想親手毀掉夏承堯,親眼看到他因受苦而衰叫、因懊悔而悲鳴。突然之間,他的目光定住了!
  他的目光定在一抹白色的翦影上,那是一名纖細柔弱的女子!有著一雙大而哀傷的水霧黑眸,一管挺直且弧度完美的小巧鼻樑,嫣紅的櫻唇,白哲柔嫩的肌膚,最吸引他的是這名女子的神情,她像是驟然失去依靠的小動物!那種淒慌惶恐的無助神情,牽動他心底深處的情感。
  她是誰?
  司徒燁精準的目光迅疾掃過她的全身及她列席所站的位子,她是夏承堯的親屬!據他所知,夏承堯目前只剩下一名親人,那麼這名女子便是夏承堯的女兒——夏嫿兒!
  她是仇人的女兒!想到這一點,剛剛乍見她所湧上的一些些好感,立刻化為滿腔的厭惡與憎恨!
  司徒燁憎惡的目光定定地鎖在夏嫿兒的身上,她的父親便是陷害他父親落魄地潛逃到國外,最後含恨以終的兇手,可在她身上卻嗅不到一丁點罪惡的味道,她無辜得像名無意間墜入凡塵的純真天使。
  哼!夏老頭的女兒一定也不是什麼好人,更不可能是天使!
  司徒燁鄙夷地想道,目光再次回到夏嫿兒的身上,發現到她的神情已由原先的無助轉為無視於週遭的人事物,她徹底地將自己隔絕在一座封閉的孤島中,彷彿隨時都會化為一陣輕煙消失在這世界上一般。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望著眼前的世界,卻沒有任何東西真正進入她的眼裡,她看不見任何人,包括他在內。司徒燁蹙眉,她的與世隔絕莫名地激怒了自己,他不想看到她像尊沒有生命的玉娃娃般,他要她有動作有表情,他要她眼裡有他的存在,他要她看著地!
  當他腦中轉著這些念頭之際,他的肢體動作下意識地早現出他內心的想法。等他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已正以十足挑釁的眼神膽視著夏嫿兒,而且他相信全屋子前來弔唁的賓客都可以感受得到他的眼神中含有的不屑與鄙夷,大概除了死人,任何有知覺的人都可感受到他的惡意了!
  果然,在不久之後,夏嫿兒抬起她心型的小臉,雙眼射出火紅的怒焰噴射向他時,他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
  對著夏嫿兒怒意橫生的臉蛋,司徒燁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痕。
         ☆          ☆          ☆
  夏嫿兒全身微微地顫抖不停,如鯁在喉地屏住了呼吸。
  這個男人有如王者般矗立在那兒,高傲地睇視著她,目光中彷彿透露出一股他是她的主宰的訊息,毫不客氣地要求著地所有的注意,冰冷的黑眸中又不自禁地流洩出厭惡與鄙視的訊息。
  他要她注意他,可是他又不由自主地痛恨著她,他是誰?是有著怎麼樣複雜個性的一個男人,才會有如此矛盾的個性,夏嫿兒迷惑不已。
  奇怪的是她的情緒也變得和他一樣矛盾了。在她感受到他無禮的輕慢與鄙視時,她感覺這個人十分地令人厭惡,厭惡到恨不得用目光殺了他,因為他在喪禮上公然侮辱了她和爸爸!
  可當她一抬頭接觸到這人的眼睛……他那雙冷漠陰鷺的眼睛,她似乎一下子就被吸入那泓深潭中,那是一雙沒有情緒,只有著無盡疏離!有如冬夜寒星般的冷眸,但令她困擾不已的是,她似乎可以精準地從那對冷冷的眸中讀取出他正想的事物。
  眼前這名男子是個極度危險的人,她毫不費力便可以感受到他性格中黑暗的成分,不知為何,她還可以感覺得出來,這名男子正為了某個原因而憎惡著她。
  他是個危險人物!還是非常危險的那一種,快掉開與他對峙的目光才是聰明的做法,理智告訴她這樣,可她的行為卻不由自主地、近乎沉迷地盯視著他。
  應該快逃的,可是她卻定定地膠著在他面前。她有一種奇異的預感,現在逃不掉!或許將來永遠也逃不掉了。
  在她的思緒完全被這名陌生男子佔滿之際,一陣十分熟稔的聲音突兀地打斷了她的思緒。
  尖銳做作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嫿兒,這樣突然的打擊一定嚇壞你了吧?我好遺憾夏伯伯出了這樣恐怖的意外,不過你千萬要節哀順變,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看在我們多年同學的分上!一定要來找我哦!」
  說話的人是夏嫿兒國中以來的夢魘,也是她從國中開始就一直同班的同學任妙如。雖然嫿兒沒有抬起頭看妙如臉上有什麼樣的表情,可是夏嫿兒可以想像任妙如此刻有多得意!
  不知道為什麼,打從第一天認識夏嫿兒開始,任妙如就徹底地討厭夏嫿兒。嫿兒一直到國中二年後才領悟出這個道理,妙如從來就不想成為她的朋友。
  在夏嫿兒領悟這個道理前,她著實吃了不少苦頭,任妙如總是毫不客氣地陷害打擊她!後來夏嫿兒只好對任妙如敬而遠之。
  任妙如視夏嫿兒為競爭對手、最大的假想敵,在任妙如的世界裡,打倒夏嫿兒是生命中重要的一件事,所有能令嫿兒難過的事物、所有能勝過嫿兒的比賽,任妙如都不會放過。
  夏嫿兒微微苦笑,心知任妙如今天前來參加這場喪禮,怕是前來看好戲的成分居多吧。
  在最親愛的父親的喪禮上,她還得和任妙如開戰嗎!?不!她不認為自己受得了。加上剛剛和那名陌生男子的目光較勁,就已經讓她筋疲力竭了,想到這她幾乎想轉身逃走算了,不過就連這樣都是一種奢侈,就只好讓任妙如對她冷嘲熱諷一番了。
  「可憐的嫿兒,我一向羨慕夏伯伯那麼疼你,不過以後嫿兒就沒有爸爸疼愛了,加上你的媽媽早逝,唉,嫿兒,換作是我,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活下去才好呢!唉呀,你瞧瞧我這張嘴,真是太口無遮攔了,怎麼淨在喪禮上說些不中聽的話,不過我可都是為了你著想,你可要多擔待些。」任妙如一臉無辜,口中說著表示歉意的話語,可眼中卻閃著惡意得逞的愉快光芒,完全心口不一。
  事實上,任妙如心中真是太愉快了,光是看著夏嫿兒慘白的面色以及那種強自壓下怒氣的容忍態度!就讓任妙如有種勝利的感覺。這才不枉費她今天早起盛裝打扮的工夫,天曉得要任妙如在見到夏嫿兒之前忍住心中高興的情緒,還要在臉上推出一副哀淒的表情,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事啊!
  不過遲來的勝利一點也沒有削減,反而讓她感到更加的甜美,所有的忍耐都可稱得上是值回票價,要知道自從她和夏嫿兒成為死敵以來,已不知多久沒見過她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以往不論任妙如用什麼手段打擊夏嫿兒,夏嫿兒的臉上大都只是漠然、面無表情罷了,反倒讓她自己氣得牙癢癢的。
  今天好不容易夏嫿兒因為她爸爸的死而悲傷難過,這樣大好的機會她怎能不好好把握,前來雪上加霜一番呢?!想到這任妙如心裡更是愉快了。
  任妙如壓低身形,狀似親密地附且對夏嫿兒說:「何況夏伯伯死掉對你也不見得是全無好處的,你想想,你現在可是個女繼承人了,不知道這下會多出多少追求者呢!」
  夏嫿兒氣得全身簌簌發抖,她已聽不下去任妙如的話,任妙如可以侮辱她,但不可以對爸爸做出人身攻擊!夏嫿兒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任妙如出聲喊住夏嫿兒。「我今天來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帶著司徒野伯伯的兒子前來祭拜夏伯伯,相信你聽夏伯伯提起過,當年司徒、夏、任、洪四家彼此交情深厚!合開了公司的事。司徒伯伯的兒子聽到我要來上香,要我帶他一併前來致意,人家可是一番好意,不過我可得警告你!別在他面前裝柔弱、裝可憐來勾引他,他是我先看上的對象,我們說不定會結婚,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最好不要亂來。」
  任妙如冷笑數聲,隨即高傲地轉身離去,就算是真正的女皇駕臨,態度恐怕也沒有任妙如來得高傲吧!
  夏嫿兒眉心一緊!心中只希望任妙如盡快離去,省得一天到晚找她的麻煩,她才不屑和任何與任妙如有關係的人、事、物劃上等號,就連沾上一點點關係都會盡力避免。此刻她只想回到房間內坐下,好好為爸爸痛哭一場,除此之外她誰也不想見。
  嫿兒的思緒又飄回爸爸身上,從今以後,她再也不能向爸爸撒嬌,想著想著,眼中再次盈了滿眶的淚水。
  夏嫿兒聽見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是任妙如和司徒伯伯的兒子來了。她抬起頭來,望向神情羞怯的任妙如,她有剎那間認不出這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就是任妙如!任妙如從沒對誰這麼溫柔過!光從她的臉部表情就知道她對這人十分重視。不知這名男子有何特異之處!竟能讓一向驕縱成性的妙如,變成家中溫馴的小貓咪。
  緩緩抬起頭,然後,嫿兒看見了他。
  是他!那個在喪禮中以最無禮的人式注視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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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5:3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站在由自己面前的,是一名有著修長結實身軀的男子,輪廓深而明顯的五官,如王老般霸氣狂肆的氣焰,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雙清亮有神、銳利直透人心、如鷹眼般的眼眸。
  是他!?司徒伯伯的兒子竟然就是他!
  不知為何!夏嫿兒有種想轉身逃走的衝動,但她的雙腿卻又似石柱般定在原地,無法動彈。
  他認識自己嗎?為什麼要以這種無禮、近乎是痛恨的眼光注視她?!
  就在她思潮百轉千回之際,任妙如和那名男子已走到她的面前。
  司徒燁絲毫不打算隱藏自己的輕蔑,一雙狂放張揚、毫不控制的蔑視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探測著。
  「燁,這就是夏承堯夏伯伯的獨生女兒夏嫿兒。」
  「嫿兒,這就是我剛才向你提起的司徒伯伯的兒子——司徒燁。」
  任妙如一邊介紹兩人,一邊還不忘向夏嫿兒投去警告的神色。
  原本任妙如只想帶司徒燁來靈堂上注香!敷衍敷衍司徒燁就打算帶他離開這裡。她不想讓司徒燁和夏嫿兒見面。從以前開始,只要是任妙加喜歡上的男子都會喜歡上夏嫿兒,任妙如原本就討厭夏嫿兒,這點更讓妙如加倍的討厭她,因此她不要他們兩人見面,但司徒燁卻堅持要她介紹他們兩人認識,因此她事先做好了預防措施,她對夏嫿兒暗示司徒燁即將成為她的未婚夫,希望夏嫿兒會有所忌憚,不敢覬覦司徒樺。
  夏嫿兒硬逼自己開口說話。「謝謝你前來上香。」
  「我來得太遲了。」司徒燁眼中迸射出恨意。
  夏嫿兒看見司徒燁眼裡的恨意,心中為之一驚,他恨她?為什麼他會恨她?她根本不認識他,更無法理解他眼中的恨意,在他有如探照燈的盯視下,她覺得自己無所遁形!臉上裝出平靜的假面具即將剝落。
  任妙如看兩人之間暗潮洶湧的詭譎氣氛,不禁暗叫糟糕!可惡的夏嫿兒,就知道她對每個男人都不放過,尤其是自己看上!心中暗恨的任妙如臉上卻換上一副關懷有加的溫柔臉色。「嫿兒,你的臉色不太好看!越來越蒼白了呢,要不要我扶你進去休息?」
  「不、不用了!」夏嫿兒連忙拒絕,她寧可自己走。
  任妙如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借口可以把夏嫿兒支開,她怎會放過這個得來不易的藉口,她伸出手,不容拒絕地拉住了夏嫿兒——
  「嫿兒交給我來照顧就行了!」清朗的嗓音打斷了兩人,一條嬌小的人影瞬間奔到了夏嫿兒的身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嫿兒兒整個人立刻鬆了一口氣下來。謝天謝地,幸好是薄曉來了。
  個兒小小,但聲音卻清亮有神的江薄曉一上來就給了任妙如一個「你敢給我欺負嫿兒,就試試看」的兇惡眼神,她護住嫿兒,打算牽著她離去,眼角卻瞥到任妙如身旁的司徒燁,她皺著眉飛快地打量對方全身上下,很快地就把他歸到幫兇、壞人之流,便毫不客氣地賞了他一個大白眼,這才拉著夏嫿兒迅速離去。
  夏嫿兒雖然背對著司徒燁,但是她仍然能夠感覺到兩道熾烈如火的目光,如影隨形地盯視著她。
         ☆          ☆          ☆
  任妙如一看見夏嫿兒已經離開,就對著司徒燁以撒嬌的語氣道:「我們已經祭拜過夏伯伯,現在要走了嗎?」
  司徒燁不理會她!反問道:「後來出現的那個女人是夏家的親戚?」
  「不是!江薄曉是夏嫿兒的好友。燁,你要不要上我家坐坐?爸爸說他好多天沒見到你了。」
  「我還有事。」司徒燁冷淡開口。
  任妙如還不知好歹,脫口而出道:「你有什麼事?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
  司徒燁面無表情,只用他那雙冰冷的黑眸掃了她一眼,片刻後才淡淡地道:「我想這不關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就那一眼,任妙如知道她踰矩了。
  她有些不甘願地拿起包包,出去找接送她的任家房車。
  待任妙如走遠後,司徒燁的身形無聲無息地沒入離夏宅不遠、一處有樹蔭掩蔽的平房後方。
  司徒燁雙目掃視一圈,確定沒有人之後才低聲喊道:「雷霆。」
  一名身材高大、身形沉穩!給人感覺有如淵停嶽峙的魁梧男子,如無聲的影子般倏然出現在司徒燁眼前。
  司徒燁沉聲問:「事情調查得如何?」
  「剩下能調查出的資料全在這裡上。」叫雷霆的男子面無表情地回道。
  司徒燁將所有資料迅速翻閱、檢視一遍。「果然就是夏承堯出賣我父親!」言畢,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殘酷的笑意。
  雷霆的眉頭微蹙。「目前調查出的資料的確是如此顯示,不過今天我找到一二處不明顯的細節,這細節居然與所有的資料不符,我有預感如果往這兩處細節追查下去,就能查明真相。」
  「雷,你繼續追查資料我不反對!但我已經等不及要展開我的復仇計劃了!」司徒燁臉上的殘酷笑意不減,更顯出他話語中的認真性。
  雷霆提醒司徒燁道:「夏老頭已死,你的計劃也付諸流水了。」
  司徒燁目光中閃出野獸獵食前所散放出的噬血光芒。「這點並不礙事,我已經有了另一個全新的復仇計劃。」
  「新的計劃?」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夏老頭的女兒?」司徒燁淡淡一笑,轉移話題問道。
  「看到了!我還看到夏老頭的女兒身邊站了個壞脾氣女郎,她給了你老大一個白眼,還真有膽識。」雷霆眼中閃出好笑與欣賞的光芒,唇角也揚起一抹不經意的溫柔笑容。
  「你認識她?」司徒燁疑惑地抬眼。
  雷霆答道:「談不上認識,剛剛來這的路上,我和她的車發生了擦撞,她毫不客氣地對我叫囂了一番,接著扔了五百塊給我,轉身就走了,所以我和她只能算是打過照面吧!」
  司徒燁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後,沉吟道:「她對我的計劃會有阻礙,雷,你負責想法子讓江薄曉消失二到三個月。」
  「她的名字叫江薄曉?這麼美的名字和她兇惡的氣質一點也不相稱。還有依她那個性子要讓她消失三個月,你真是找了個好差事給我!要我去做苦工,你也該告訴我你的全新復仇計劃是什麼,為何江薄曉會對你的計劃產生阻礙?」雷霆皺眉問道。
  「我全新的復仇計劃很簡單,我要綁走夏嫿兒三個月,將我父親曾經受過的痛苦讓她一一承受,而她父親來不及償還的債務,我要她一分不差的償清。我要她承受前所未有的痛苦與恥辱,讓她後悔身為夏承堯的女兒!」
  累積了十二年的恨怎麼也無法就此收手,就算夏承堯死了也無法結束司徒燁的雙眸燃起復仇的火焰,如竄動的黑蛇侵蝕了他的心、蒙蔽了他清明的眼,司徒燁眼中已看不見其他事物。
  雷霆歎了口氣,光為了復仇這件事,他在美國時已不知和司徒燁起過多少次爭執,為了怕司徒燁失去控制,他才跟著回來台灣,就怕他會像現在這樣毫無理智。
  「該說的話我都說過了,不過看樣子你是聽不進去,但我還是要再說一次,上一代的事和她沒有關係,別太為難她。」
  司徒燁殘忍地微笑道:「的確,上一代的事『可以』和她沒有關係,我會給她選擇的機會,你放心吧!」我給她選擇的機會,但那會是一個沒有選擇的選擇!
  始終潛伏在自己心中一角的惡魔,此刻已經從體內衝出、摩拳擦掌地等待為所欲為……
         ☆          ☆          ☆
  夏嫿兒悠悠地歎了口氣,漫長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她還以為自己會熬不下去,在爸爸的喪禮上,一切事物都顯得極不真實,不論是爸爸的死、任妙如的諷刺還是薄曉的救援!而最不真實的,就是司徒燁這個男人的出現!
  那一雙目光熾熱如火,眉眼之間還帶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恨,那股恨又毫不掩飾直接而強烈地對她展現,為此她感到困惑不已,但除了困惑之外,似乎還有什麼讓她整晚的思緒縈繞在這個男人身上。
  原本正梳理著一頭烏黑秀髮的手,停頓了下來,嫿兒對著鏡中的自己苦笑不已,莫名其妙,她整晚的思緒都圍繞在那個只有數面之緣,卻給她如此強烈印象的男子身上……
  她失神地凝望著鏡中自己的影像,無法解釋、心中湧現的緊繃感。
  江薄曉輕敲門許久卻都無人回應,她自行推門而入,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景象。
  她就是不希望嫿兒繼續胡思亂想,才堅持今晚要留在夏家陪伴她。看她一臉哀愁!大概是又想起責伯伯的意外,為了分散嬌兒的注意力,江薄曉故意弄響推門聲,大聲道:「嫿兒,你又在發呆了,我敲門敲了好久,你都沒聽到。」
  「對不起,我正在想一些事情。」夏嫿兒垂下臉。關於司徒燁的事,就連自己都不明白,更無法向薄曉解釋了。
  「對了,早上遲到的事還沒向你道歉哩。」薄曉不好意思地笑著。
  「道歉?」
  江薄曉連忙點頭「是啊!我已經答應你我一早就會到!原本我也會準時到的,可今天早上在來這兒的路上發生了件意外,害我差點來不及。等我趕到!就看到任妙如那臭女人在欺負你.要是我能早一點到,你就不會被她欺負了。」
  嫿兒的心中緩緩淌過一股暖流。「薄曉,謝謝你對我這麼好,雖然爸爸離我而去!但我還有你這個好朋友,這樣就夠了。」
  「沒辦法,我大生就喜歡保護弱小,就是看不慣任妙如嘛!」
  「薄曉,我並沒有軟弱到任人欺侮,今天早上我只是不想應戰,在爸爸的喪禮上,我沒有那個心情。」夏嫿兒淡淡一笑,對薄曉解釋自己的心惰。
  眼看嫿兒的心情又要因為想起夏伯伯的死而變糟,薄曉連忙又接話:「你知道我今天早上為了什麼事被耽擱?!」
  「睡過頭了?」
  「才不是!」薄曉大喊一聲,等到她看見嫿兒眼中打趣的光芒,這才知道自已被取笑了,她嘟嚷地道:「我一路趕來,在超車時不小心擦到一輛高級跑重——」
  夏嫿兒臉色倏地發白,她打斷江薄曉的話。「你發生車禍了?」她想起爸爸就是發生車禍不治身亡的。
  薄曉安撫她。「沒事沒事,我好得很,就連我的車也沒事,只是鈑金凹了下去!」她調皮地吐吐舌頭。「有事的是那個人!他的車烤漆掉了一些,我還在想這下糟了,要是他硬要我付,可要花不少錢呢,雖然我不知道那輛跑車是什麼牌子的,不過看起來挺貴的呢!幸虧我的運氣好。」
  「運氣好?難道對方不要你賠,自己認倒楣?」夏嫿兒好奇不已。
  「唉,有一半算是這樣吧!我把車停在路旁,等對方一下來,我就把握機會,把他罵得狗血淋頭,讓他沒有回嘴的機會!然後等我罵得差不多了!我就丟了五百塊給他,接著就趕到你家來了。」她解釋當時的情形。
  「薄曉,你的意思是說你刮傷了一輛高級跑車!但只賠給車主五百塊的重新烤漆費用?」夏嫿兒睜大眼,不可思議地搖頭。
  薄曉聽完夏嫿兒的話後,不服氣地反駁道:「才不是呢,你誤會我的話了!我為什麼要賠他烤漆的錢,我給他那五百塊是讓他去收驚用的,我承認我開車是稍微猛了點!普通人是比較容易被我給嚇到,但我現在回頭想一想,嫿兒,你說我給五百塊會不會給得太多了,五百塊拿去收驚還可以找錢回來呢!」說到這兒,江薄曉臉上的神情不禁更加懊惱了。
  嫿兒歎了口氣。「薄曉!我真是服了你了。」
  江薄曉擺擺手表示不想再提這件事了,但腦海中,又不禁回想起對方高大挺拔、結實有力的修長身軀,唔,從頭到尾他就用他的深邃眼睛沉默地盯著她看!看得她的雞皮疙瘩全冒了出來;最後只好丟下錢趕緊落荒而逃。
  這還是她和別人對陣以來,首次被對方的氣勢壓倒,說起來真是怪嗅的。不知對方是什麼來歷、做什麼的,看他的那種氣勢,說不定還是個黑道份子……算了,不再想了,反正兩人以後不會再見面了。
  江薄曉甩甩頭,拋開心中的雜亂思鍺,她轉而問夏嫿兒:「嫿兒,今後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夏嫿兒的眼神迷濛。「能有什麼打算,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江薄曉詫異地問道:「可是你原本計劃要出國拿企管碩士,我記得你連學校都申請好了。」
  「過一陣子再說吧!.我目前什麼也不想。」她只覺得好累。
  「嫿兒,別灰心,你看看我,我只剩下爺爺和我在這世上了,我還是過得很好。」薄曉握住她的手,認真地打氣。
  聽到這話,嫿兒不禁汗顏不已,薄曉家中的情形她比誰都清楚,薄曉只剩下一個植物人爺爺和薄曉相依為命,薄曉還得拚命做兩份工作才有辦法支付龐大的醫療、看護費用,而薄曉從不怨天尤人,她尤其不喜歡對人解釋她家裡的情形,只任由所有人誤認她是個貪財的人。
  和薄曉的爺爺比起來,爸爸沒有在車禍後遭受太久病痛的折磨,很快就去世,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嫿兒抬起頭來,對薄曉微笑。「你說得對,我會好好振作的。」
  「這才對嘛!不過話說回來;也許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如果真是這樣,那你也不用好好振作,我也不用努力賺錢了。」才讓嫿兒稍稍振作起來,薄曉由自己卻開始說起喪氣話來。
  嫿兒訝異不已,薄曉很少說出如此沮喪的話。「怎麼了,是江爺爺的病情有變化嗎?」
  「沒這回事,剛剛的話只是我一時胡思亂想的!」薄曉扯出勉強的笑。「不說了,你早點睡吧!」
  這天晚上,兩人就各自在起伏不定的思緒中睡去。
  對夏嫿兒和江薄曉來說,第二天雖然不是世界末日,卻是她們的世界完全被顛覆的開始。
         ☆          ☆          ☆
  漆黑的夜晚,檸檬月黃的弦月靜靜掛在空中,夜風吹起個台窗簾的一角,一抹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黑色影子,穿過陽台!迅速無聲地接近著夏嫿兒,那抹影子停在夏嫿兒的床前,靜止了好一會兒,接著他伸出手指,以修長的指尖輕畫過夏嫿兒的眉、眼、鼻、頰,最後他的食指細細順過她的唇形,他以輕似歎息的聲音呢喃道:「你是我的了。」
  他從口袋中取出一條沾有乙醚藥水的方巾覆住夏嫿兒的鼻唇,待她完全昏迷後!那抹黑影毫不費力地抱起夏嫿兒,將她連人帶被整個爐走了。
         ☆          ☆          ☆
  那是什麼?
  夏嫿兒在迷迷茫茫的昏睡狀態中蹙眉猜想。
  剛開始只是輕輕的啄吻,不知是誰,以蝴蝶親吻花蕊那樣輕啄細吻密密地吻遍她紅唇的每一處,從唇角的柔膚至她形狀飽滿甜美的檀口!他一寸也不放過,似懷有千般柔情蜜意,憐惜地侵佔她的唇。
  啊,她不禁逸出聲小小的滿足歎息,對方就在她分神的短短一剎間,將他柔軟滑溜如蛇的舌頭探入她的櫻唇內,當舌與舌相觸的霎時,熱流在她體內勃然而生,他的舌頭靈活親密地與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嬉戲著!一陣戰慄的快感傳來……
  這就是唇舌相親的快感嗎?這感覺好好……她被吻得整個身軀都發燙了!就在她歎息著感受這個吻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退開了。
  太快了!她還沒嘗夠唇舌相親的快感,她不要他離開,兩片誘人的唇逸出不滿的嚶嚀聲,以示抗議。
  奇怪的是她似乎聽見那人逸出一聲渾厚低沉的男性低笑聲!他在取笑她?!啊,太奇怪了,她作的夢竟如此真實,就連夢中的那人都有自己的情緒?
  那名陌生人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去思考,他火熱有力的唇將目標轉移!貼住她細緻的頸部!時而輕咬時而舔吮,灼濕且綿密的吻弄得她整個人發癢!很快的,他的吻往下移到她的胸口,隔著薄薄的胸衣親吻她柔軟的女性渾圓,在他有技巧的唇舌愛撫下;嫿兒羞澀地感覺到她胸前的淺粉紅花蕾!在他口中傲然挺立。
  不單是如此,就連他修長有力且靈巧的手指,也與他燙熱靈動的舌齒輪流折磨她胸前的賁起,他輕咬住她的乳尖!緩緩拉扯,力氣拿摸得恰到好處!在她感到不適前又改而為憐愛的舔吻、吸吮,而他的手指則是輕兜轉、揉捏、愛撫著另一邊等待他唇、舌降臨,而感到空虛不已的乳尖。快感、熱流一波波湧上,血液開始熱燙沸騰……
  跟著,他的吻一路緩緩下滑,在她潔白纖細、弧度完美的蜂腰上落下幾個濕而黏膩的吻,同時剝除掉她身上僅存的衣物!在她未猜想到他的意圖前,他雙手有力地分開、按住她修長白嫩的雙腿,摔不及防地!他熱燙的唇舌侵入她最脆弱敏感的女性部位——
  「啊!」她不禁無聲地驚端出聲!
  這……這怎麼會這樣……世界在他的唇舌親吻上她脆弱花心的剎那扭曲了、炸成了無數碎片——
  他炙熱的呼吸緊貼著她的花心,以及與她花心同樣敏感的花蕾,快感往上竄的同時,羞恥的感覺也熱辣辣地襲來。天啊!她的女性甚至可以感覺到他舌頭的柔軟、他呼吸的灼熱及自己、心跳的撼動。
  這感覺太過真實!火焰般岩漿在她全身竄流,這似乎不是一場夢,但她的眼睛無論多費力都張不開,手指不論使多大力都抬不起來,四肢的力氣全被抽光,腦中好似塞滿了棉花、根本無力去思考!她只感覺得到濕熱與快感,以及不再受自己控制的軀體!
  這樣下去不行!夏嫿兒以最後的意志對自己下令,睜開眼睛、抬起手拎,隨便怎樣都好,只要動一動。但她的身體就是無法動彈。有一個陌生男子正對她的身體為所欲為,可她卻不能動,這是夢嗎?還是真的有人在侵犯她?!
  她的身體雖然動彈不得,可是腿間的濕熱女性卻因不能動彈而更加敏銳地知覺到這男子舌頭的挑逗,甚至泌出動情的花液。
  夏嫿兒幾乎承受不了這個刺激,大聲地呻吟出來……
  她身上的男子緩緩勾起一抹笑,以專注的眼神鎖住夏嫿兒,這是一具多麼適於男歡女愛的身子,完美的身軀極為熱情卻又極度敏感,簡直天生就是作情婦的料!他冷酷而無情地在、心中評論著。
  而他已經等不及要撕裂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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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6:1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像是最危險的凶獸般,他壓低自己的身子、棲息在她修長完美的雙腿之間!粗糙的指尖毫不留情地探入她的身子——
  夏嫿兒痛得霍然睜開眼睛!
  震驚的瞳眸對上一雙比子夜更加漆黑的闔黑色眼眸。
  司徒燁!?
  怎麼會是他?不會的!不可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雙目銳利的閃光射向她的臉孔,像是要看穿她的一舉一動及所有思想知覺,他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瞳閃過迷惘、驚慌,最後是全然的恐懼,他確定她已清醒後,嘴角揚起惡意的笑,開始移動自己深入的指尖……
  嘴角雖然有著最冰冷的笑容,但是他指尖的動作卻充滿了佔有性,像是要提醒夏嫿兒此刻他正在她體內與她做最親密的結合,強迫性地佔有她女性的最深處,看著她細緻的臉頰染上火辣辣的紅赧色澤後,他移動得更迅速了。
  「住……住手!」夏嫿兒驚端出聲,懷疑自己仍舊在夢裡,這一定是的!這種可怕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夏嫿兒虛弱的掙扎根本無法阻止司徒樺,他根本不理會她,只是以一種炙烈要吞噬她的眸光注視著自己身下的女人!
  高聳豐滿的渾圓雙峰,淡粉紅的櫻桃乳尖!潔白細緻只有巴掌大的心形臉孔!有如甜美蜂蜜給人溫潤感的水滑肌膚!修長結實的筆直雙腿,激起了他心中全部的渴望!
  她的美麗讓他不由自主地想掠奪更多,他要得到這個女人!在她身上烙印他的記號,從現在到未來的每一刻,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
  過於強烈的激情,以及體內尚未褪去的藥性,夏嫿兒覺得意識越來越模糊,隨著他深入體內指尖的律動越來越強烈,她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啊!」體內的緊繃達到了極限,她驚叫一聲,再也承受不住地量厥了過去。
  司徒燁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凝視著昏迷過去的嫿兒。
  也罷!今晚還不是佔有她的時候,他會等到夏嫿兒瞭解所有的故事,讓她明白自己的父親是多麼卑劣的人之後,再盡情享用她的身體、徹底地羞辱她!
  司徒燁的嘴角揚起了一抹邪笑,這只是一個開始,他有耐、心慢慢地等待,讓復仇的果實變得加倍的甜美……
         ☆          ☆          ☆
  夏嫿兒頭暈目眩地醒來。
  刺眼的太陽讓她幾乎睜不開眼,她努力地眨眨眼睛!好不容易才適應了燦亮的光線,她轉動眼珠,看清了室內的佈置。
  室內的佈置清一色全是黑與灰兩種顏色所構成的,這很明顯是一間男性的臥房,沒有多餘的贅飾,乾淨而簡潔。
  這裡是哪裡?她又為什麼會在這裡?夏嫿兒不解,正想坐起身來!卻發現全身沒有半絲力量。
  除了失去力量之外,她還發現自己渾身酸痛,這種奇怪的感覺由下體處向四肢傳去,全身無一處不是酸痛的。
  夏嫿兒大驚失色,用力轉動頸項並抬起手臂拉開環在身上的被子!她赫然發現自己已不但全身赤裸,而且手臂、身體、雙腿上,全佈滿了又青又紫的啃咬揉拍的痕跡!
  昨晚的那些情景不是夢嗎?!想尖叫!但喉頭就像是積滿了苦汁一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啊,看樣子你已經發現昨晚我們甜蜜的接觸了。」嘲諷的聲音由門口傳來。
  夏嫿兒僵硬地偏轉過頭,看到了那個昨日在喪禮上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子——司徒燁!
  同樣唯我獨尊的狂傲姿態,完美矜貴的極致五官,而當她的目光落在他那具精瘦剛健、如豹般矯捷的有力身軀上時,憤怒的眼淚緩緩自眼眶中湧出。
  她想起來了,昨晚不停凌辱她的就是這具可恨的身軀!
  夏嫿兒強迫自己鎮定,冷聲問道:「為什麼?」
  司徒燁走到床邊放下手中的托盤!再以手托高她的下顎,仔細凝視她柔美的面孔半晌,目光轉為冷冽,開口嘲弄道:「收起你的眼淚,這對我沒用。而且你的眼淚該留到我們都在床上時使用,到時我不會讓你失望,我會讓你快樂到哭出來的,別隨便浪費掉了。」
  「別再說這種話了。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昨天以前,我們甚至是不相識的陌生人。」她困難地吞嚥口水。很明顯地,司徒燁不但綁架了她,甚至在夜裡卑劣地侵犯了自己,這是為什麼?!
  司徒燁拉開床邊書櫃的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資料冊,去到她的面前。「想知道為什麼,你自己看吧!」
  夏嫿兒以被子盡可能地包住全身,然後飛快地翻閱冊子的內容。每翻過一頁,她的臉色就更加蒼白一分,手指也顫抖得幾乎翻不過去下一頁,她看不下去這些誣舋她爸爸的邪惡指陳!
  她「啪」的一聲合上資料冊,語調不穩地說:「這些都不是真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算平靜,但細長手指已是顫抖得不像樣了。
  所有指控她爸爸的字句在她腦海中迴旋著,那些證據……不!不會!爸爸不可能會這樣。
  司徒燁撇了嫩唇冷笑。「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你自己心裡有數!」
  「我可以保證,爸爸絕對不可能也不會做出這種對不起司徒伯伯的事來。」她試圖解釋。
  「這份報告是我請台灣、美國的一流徵信社所調查出來的,這就是事情的真相。」他冷哼一聲。
  「不可能!一定有什麼細節被遺漏了,我要去請人重新調查真相……」她無法接受眼前的調查結果,喃喃自語道。
  「真相?你要事情的真相?」他大跨步走到她的身前,伸手攫住她尖細小巧的下巴。「我來告訴你事情的真相!真相就是你那見利忘義、狼心狗肺的『偉大』父親,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賣了好友,也就是我的父親。就是他,偷走了我父親的私人印鑒去偽造文書;就是他,一手促成了日本財團的併購案,接著再把所有的黑鍋推給我爸爸去背,這就是當年事情的經過,也就是你要的事實!」
  憤怒之中,他所施的力道愈來愈大!她覺得下巴的骨頭就要被他給捏碎了。「唔……好痛!」她忍不佳叫出聲來。
  發現自己失控後,他放開系捏住她下巴的手,打開那本資料冊抽出一張紙,遞到她眼前。「看到了嗎?這張文件是我派人潛入日本財團內部盜來的機密文件,上面不但蓋有你偉大父親的私人印鑒,甚至還有他的親筆簽名!」
  他將那張簽有夏承堯名字的文件,大力擲向她臉上。
  文件撲打到臉頰的力道並不大,但真正讓她感到痛的是他對她父親及她的態度。那種不屑及侮辱的態度,比什麼都教她來得痛苦。
  淚水不可抑制地滑下她白玉般的臉龐!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了出來,是因為他的態度吧!她梗聲問道:「所以,昨晚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是為了要發洩你的怒氣,還是要懲罰我是我父親的女兒?」
  「我可愛的嫿兒,你說的並不完全正確,我真正想要懲罰的對象是你的爸爸,但因為他死了,我只好找與他有血緣關係的你來替代。」他姿態輕鬆地坐到黑色的皮製沙發上,雙腳舒適自然地交疊伸長著。「要怪就怪你的父親,如果今天他沒死,你就無需承受這些。」
  他的姿態太平靜了,就像是一頭看箸獵物已走投無路的黑豹那般洋洋自得,她全身不禁起了一陣冷顫,他心中正盤算著某種可怕的計劃。
  「昨晚的事.只是懲罰他在我找到足夠的證據揭發他的真面目前,他就怯懦地死去。」他懶洋洋地說道。
  「你還想要怎麼樣?」夏嫿兒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因為他身上那股毫不掩飾的恨意。「你……你不能把我關在這裡,這是綁架!」
  「你可以現在就走,如果你不在乎『那件事』被揭露的話。」司徒燁大方地說道,臉上有著不懷好意的笑。
  「『那件事』?!你是什麼意思?」
  「當然。我有說過我要原諒他背叛了我父親這件事嗎?這才是他主要的罪行,你可別弄錯了!還是你以為昨晚那樣就能消除我報復的念頭?這種懲罰未免太容易了吧!」
  他的唇角綻放出一抹比撒旦更邪惡的笑容,讓她全身泛起了恐懼的顫抖。
  「爸爸已死,你也懲罰過我了,你、你……不能停止你的恨與懲罰嗎?」她幾乎要吐出更謙卑的話語來哀求他了,雖然他還沒有宣佈他的懲罰是什麼,但她已經可以想像出那會有多麼殘酷與恐怖。
  「天真的女孩;他的死只是加倍催化了我的恨意!我的復仇雖然因他的死亡而有了小小的阻礙,但我不會因此停下我的腳步。」他好心地解釋,讓她瞭解她的請求有多麼的愚蠢。
  夏嫿兒聽完他的話,不禁將身上的棉被裡得更緊,好汲取更多的溫暖,但卻只是徒然,熱度隨著他陰冷惡意的話語一句句的吐出,而急遽流失。
  「你到底要怎麼樣?」她仍不相信父親真的背叛了司徒伯伯,但重點是司徒燁已要施行他所謂的懲罰了!
  「很簡單,我會將這份資料交給台灣的法院去審判、裁決——」
  「不要!」血色完全離開了她的面頰。
  「你不是相信你父親是清白的嗎?怎麼了,現在又不要我交出資料?」他扯出惡意的笑!近乎滿足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
  「你不能交出去!一定還有什麼是你沒發現的資料……」夏嫿兒激動地喊著。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她一定要查清楚,不能讓爸爸死後還受冤屈!
  「這份資料我已經私下要相熟律師們看過,光是這些就足以確定能勝訴,不但能還我父親名聲的清白,更能讓你父親死後遺臭萬年,我一定會公開的!」司徒燁面無表情地提醒她。
  「別這樣做……」她只能脆弱地低語;甚至找不到力氣抬頭凝視他。
  「給我一個不要公開的理由。」他俊美的面孔凝成惡魔般的冷酷,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等待她落入自己的陷阱。《快吞下這甜美誘餌吧,可愛的獵物!》只要她走入他的陷阱中、成為他的禁向,他就擁有折磨她的絕對權利!
  「請……請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再找可靠的人去調查當年的事,至少給我一點時間,調查你所謂的指控!」她咬了咬牙,勇敢說完全部的話語。「身為人子,至少這是我能為我父親做的!」
  司徒燁不語,只是以一種莫測高深的眼光看著她,延長夏嫿兒的恐懼。
  「可以,我可以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但是你要用什麼來交換這『一點時間』?司徒燁淡淡微笑。「你要用什麼來換?」
  「嘎?」夏嫿兒原本放鬆的心臟一瞬間又揪緊。交換?什麼意思?
  「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吧!那麼我或許可以考慮你的要求。」司徒燁直視她錯愕的雙眼,冷冷說出殘忍的條件。「當我專屬的妓女三個月,相對的!你就擁有三個月調查的時間。」
  夏嫿兒呆住了好一會兒!妓女二字在她腦海中來回盤旋,她訥訥無法成言,片刻後才以乾澀的聲音說道:「你不缺女人!為……為何要我做你的……女人?」
  司徒燁回道:「是的,我從來不缺女人,就算要找女人,我也不會看上你,你還不夠格。我要你的身子,不過是替代懲罰你父親背叛了我父親的罪責,我只要求這麼點小小的懲罰,這對我來說已經是太仁慈的要求了,不是嗎?」
  夏嫿兒打從心底冷了起來,他居然稱呼這屈辱性懲罰為小小的懲罰,還認為這太過仁慈;他對爸爸的恨意可想而知有多麼的深!
  他惡意地補上其他的話。「對了,聽說你父親很疼你是吧,如果他知道他的寶貝女兒,為了爭取重新調查這項微小的要求都不願意答應,相信他在地下也不會瞑目吧!」
  「就算我答應了,我相信你對我們夏家的報復不會就此終止,賠不賠上自己的身子,又有什麼差別?」她的唇角含著一抹悲傷的淡淡笑容。
  司徒燁聽若未聞,並不理會她對他的指控。
  他是名黑心的魔鬼,早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知道了。她根本沒有其他的選擇,為了爸爸的名聲,她只能選擇答應他,即使他提出的條件是這麼的殘忍
  「我答應你。」一顆淚珠從眼眶滑落,她以自己都無法辨識的聲音允諾了。
  「答應什麼?說清楚一點。」司徒燁撇嘴。
  「我答應……答應成為你的女人。」她面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
  「聰明的選擇。」司徒燁大笑出聲,起身昂首離去。
  她的淚水在他關上門的那刻,再也止不住地成串墜下。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嫿兒才從混亂的思緒中醒過來,她不能再坐在這裡了!她要離開!至少暫時離開這個到處都充滿他的氣息的地方,她才能專心地思考!
  夏嫿兒被著薄被下床,尋找任何可以遮蔽身體的衣物。她拉開最接近她的衣櫃,看見的是一整排的男性衣物,再拉開另一個衣櫃的門,裡頭放的全是女性的衣物!從貼身衣物到外出晚宴禮服,無一不全。
  她飛快拿起一套褲裝穿上,將頒發紮成馬尾方便行動,然後,她忍著全身的不適與酸痛,迅速往外走去。
  走出房間,她發現自己身在二樓,順著樓梯往下!每一步都走得萬分痛苦,幾乎讓她呻吟出聲。
  好不容易走到一扇像是出口處的鐵門前,地伸手去轉動門把,根本沒有門把,她直接用力推門,門卻動也不動。
  仔細一看,她不禁倒抽口冷氣——那是電子卡片鎖!必須要有卡片及密碼才能進出,換句話說,她被關在屋子內了。
  她不死心,正想檢查窗戶有無鎖死時,一轉頭,她看見了此刻她最不想看見的人,整個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目光冰冷地瞅著她看。
  「我正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發現我坐在這裡。看到你不計代價,忍著身體的不適也要離開這裡。」他的語氣一轉為危險冷冽。「難道剛剛你答應我的話,全都只是謊言嗎?」
  從她下樓的蹣跚動作,就知道她體內的藥力還沒完全褪去,但沒想到她卻辜負他要讓她好好休息的美意,硬是拖著不適的身子,要離開這裡,怒火猛烈地竄上他的心頭!
  看著地陰鷥的面容、毫無溫度的冰凍聲音!她知道得盡快安撫他的怒氣。「我沒對你說謊,我也不是要逃離這裡,如果你沒忘記的話,你答應我可以找人重新調查這件事,我只有三個月時間能調查這件事!不是嗎?」
  他盯著她,對於她已經能夠開口還擊感到一絲意外。看來她不會是那種脆弱無能的小白兔!這倒是有趣!
  「過來!」司徒燁伸手,下達命令。
  不知道他接受了她的解釋沒,嫿兒戰戰兢兢地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愈接近他,愈是抑止不住、心底的害怕.身子甚至微微打著冷顫。
  司徒燁將一具小巧的手機放在她的掌心中,觸碰到她冷冰微顫的手指時,他危險地笑了。「不錯,還知道要害怕。我習慣將規矩說在前面!我最討厭有人欺騙、背叛。你答應我的就要做到,沒有做到的話,你就要有勇氣承擔我的報復。這房子的窗戶外全裝了鐵窗,你無法由窗戶逃走,唯一的出入口——大門,正如你所見,進出要有卡片和密碼,門外還有一名守衛,想要逃離這裡是不可能的!現在你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吧?」
  「那你答應我的承諾呢?」換言之!她已經是這裡的囚犯了。
  「調查的事情用手機找人聯絡就可以了,不需要你親自日出門。」司徒燁忍不住揚起惡意的笑。「不過我想,就算是你父親從墳裡重新爬起,也無法為自己過去的醜行辯解吧!」
  「不要侮辱我的父親!」夏嫿兒脹紅著臉怒瞪他。
  司徒燁嘴角一抿,最後只是似笑非笑地將手機遞給她。
  「我不會離開,所以如果你想打手機求救,那我勸你也可以死心了。」
  聽完他的話,她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了,隨即她又振作起精神,該做的事情得先做,至於她被囚禁的事!以後再想法子,暫且先擱下吧!
  她撥了通電話回家給薄曉,昨晚她平空消失,第二天薄曉找不到她一定急死了。奇怪的是薄曉不在,改撥薄曉住處的電話,答錄機傳來她語音急促的留言:「我不在家,有事才留言.若是嫿兒打來的,真是抱歉昨晚我趕到療養院去了,現在抽不開身,回去再談——」嗶一聲,留言就被切斷了。
  嫿兒的眉頭緊蹙,薄曉似乎遇上了麻煩的事,怎麼了呢?不過薄曉若是昨晚有事離開,或許就不知道她被司徒燁帶走的事,這樣也好,免得向來熱心的薄曉為自己意上不必要的麻煩。
  最後她撥了通電話給她的大學學長——狄均周。「均周,我是嫿兒,有件事要麻煩你幫忙找人調查。」
  「難得你找我幫忙,當然沒問題,說吧,什麼事?」狄均周和江薄曉、夏嫿兒是大學在同個社團中認識的,狄均週一直以老大哥的姿態照顧這兩個小學妹!三人的感情深厚,有如手足般。
  「當年我父親和其他合夥人所開設的公司倒閉,有人……認為促使公司惡意倒閉的幕後黑手就是我父親,但我不信。」她感覺司徒燁的手臂佔有地環住她的腰間,並慢慢使力扣緊。
  「是誰這樣指控夏伯伯的?」狄均周蹙眉。
  「那人給我看了很多對爸爸不利的資料,但一定有哪裡出了錯。」司徒燁乾脆把她整個人攬到他腿上坐下,雙唇更是不客氣地含住她敏感的耳垂吸吮,還不時以牙齒輕輕咬嚙,弄得夏嫿兒的耳朵熱辣辣的傳來一陣陣又酸又麻的熱流。
  「這個指控很嚴重,嫿兒你人在哪裡?要不要我去接你?你有什麼麻煩沒有?」
  她一面得板開他在她身上游移愛撫的手、側轉頭避開他唇舌的舔吻,一面還得維持聲調的正常平穩。「均周,你放心,我很好,爸爸的事就拜託你了,還有我現在不住家中,我——」
  她話還沒說完,司徒燁已經霸道地搶走手機!按下結束通話的按鈕……
  「你到底想怎麼樣?不要太過分了!」夏嫿兒忍不住喊道。
  「過分?我敢保證你還沒見過我做出真正『過分』的事情……」司徒燁漆黑的眼閃過一絲火焰,露出野獸一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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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6:47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像是要印證他所說的話似的,司徒燁低下頭吻上她。
  舌尖熟練地佔有她的香甜,輾轉吸吮,環在她纖腰上的手也開始移動,煽情地磨挈著她柔軟的身子……
  夏嫿兒被司徒燁的一陣狂吻弄得氣喘吁吁。等她能夠喘息時,已是被他吻了好一會兒之後了,她回過神來,有些憤怒地推開他這:「你……你不該掛掉我的電話,更不該……」
  更不該以這種方式吻她!夏嫿兒在心裡補充,但是卻沒勇氣說出口,雖說昨天晚上他們已有過更深入的親密行為,但……但那時她意識是半清醒半昏迷的,給她的感覺那只是一場夢罷了。
  「更不該怎麼樣?忘了你承諾的,我將你留在身邊,可不是打算將你當成娃娃供奉著。」他語帶調笑.動作更是大膽地將她的纖纖素手牽引到他的胸前,讓她柔嫩的掌、心透過襯衫、平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在這三個月裡,好好學習怎麼服侍我。」
  答應讓夏嫿兒有三個月的時間調查!不過是他欲擒故縱的方式,他手邊的資料早就證明了一切,什麼時候送上法院都可以,就算他給夏嫿兒再多的時間,她也無法洗清自己父親生前的臭名,但他卻可以換得夏嫿兒心甘情願的三個月。
  司徒燁在心中冷笑,在這三個月之內,他不但會奪取她的身子,更要騙取她的心,等到她再也離不開自己的時候!再無情地捨棄她.這就是他的報復!或許殘忍,但誰讓她是夏老頭的女兒呢!
  他語帶雙關的話有如一盆冷水兜頭淋下,讓嫿兒瞬間清醒,她緩緩抽身退出他的懷抱!神情有些僵硬地道:「我有點累,想回房間休息了。」
  「累了?剛才我吻你的時候,你反應得很熱烈嘛!怎麼現在就累了?」看著她半是抗拒半是嫌惡的神情,一般不悅猛然襲上他的心頭。
  夏嫿兒緊咬著下唇不語。承諾要成為他的女人是一回事,但是要自己真的拋下出口尊這麼做,她不會,甚至不知道要怎麼做……
  雖然她低頭不語!但司徒燁能夠感覺到懷中的嬌軀在發顫,意外地惹人憐惜,他告訴自己,此時的溫柔不過是為了奪取她的心。於是他緩聲開口道:「去洗個澡,浴室裡有個溫水池,泡一泡對消除疲勞酸痛很有幫助。」
  夏嫿兒咬著牙自沙發上站起,以緩慢的速度向樓梯的方向挪動了兩小步,遲緩的動作看得司徒燁連連皺眉。
  他看不下去她的慢動作,一把就抱起了她!而嫿兒因沒有心理準備而驚呼一聲,雙手立刻本能地抱緊了他的頸項不敢放鬆。
  她倚在他堅實的懷中,螓首無力地輕靠在他溫熱硬碩的胸膛上,他的雙臂因用力而肌肉微微賁起,她的手因攬住他的頸項而觸碰到他柔軟濃密的黑髮,她有種想伸手去梳理他不羈的發的衝動,但她抑制住了。
  她的心臟在她的胸腔中坪坪地加速躍動,待在他的懷中是這麼有安全感的一種享受,就像他會用他寬厚的胸膛保護她似的,只可惜這些安全感什麼的,都只是騙人的假象罷了。
  不停地用言語冷酷刺傷她的人就是他啊,昨天侵犯了她的身體的人也是他啊,為什麼現在她還在他的懷抱中感受到未曾有過的安全感,甚至還可笑地以為他會保護她?
  嫿兒在心中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受騙,但是,她真的好累,現在她什麼也不願意想,只想靠著這具溫暖的胸膛,什麼也不想……
  司徒燁感覺到她的身體在他的懷中先是僵硬、抗拒,之後緩緩放鬆,最後整個人柔順地枕在他的胸口。
  說不上來,她對他的依靠,讓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滿足,盈滿了他整個胸懷,這樣看著她、抱著她、擁著她的感覺,對他來說是新奇的。
  這與昨晚撫觸她身體的感覺又有所不同,不含任何慾念的相偎靠著,純粹只是汲取著對方身上的溫暖,這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軟起來……
  才稍稍浸淫於這溫暖的情感中不到片刻!無情的現實很快地又回到他的腦海中。該死!他懷中的這個女人,是讓他父親含恨以終的兇手的女兒,他竟對敵人的女兒產生了軟弱的心,他從來不曾這樣過!
  他——司徒燁,向來是以鐵石心腸著名於商場上,他一直以為自己根本沒有感情、沒有心,如今他卻被懷中的這個小女人一時給攪亂了思緒。
  他果決地拋開這煩人的想法,嘴角抿成嚴厲的曲線,他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一定要為父親復仇,不管花費任何代價!
         ☆          ☆          ☆
  司徒燁抱著夏嫿兒走進之前地待過的房間,他抱著她直接走向相毗連的浴室,同時伸手轉開水龍頭,霎時間熱水蒸騰、煙霧瀰漫,他抱著嫿兒坐在一張矮腳凳上,就逕自走了出去。
  夏嬪兒被這間浴室給吸引住了。
  觸目所及!所有看得到的一切全是白色的,古典維多利亞造型的白瓷浴缸、白色蓮蓬頭、白色的洗手台!還有一面白色馬賽克瓷磚鑲邊的鏡子,其中最最討她歡心的就是那個熱氣氤氳的白色大理石溫水浴池,還有可以坐下來的台階,池水中似乎還加了某種植物香精。
  她忍住全身的酸痛,迅速地將身體沖洗一遍,跟著浸入了那個白色溫水浴池中。好熱!好舒服!她發出愉快的歎息聲。
  熱水一波波拍打著她的全身,將她身上的不適一點一滴地帶走,隔著水波,她身上又香又紫的瘀痕似乎也不那麼明顯了。
  她全身上下都留有他在激情時分所烙下的痕跡,證明昨晚他確實在自己的身上為所欲為!雖然沒有真正佔有她,卻在她身上留下無數的烙痕,讓她無法抹去他的存在。
  在他做出這些事情之後,他才告訴她,這是在懲罰她。
  她真的能平安過完這三個月嗎?夏嫿兒忍不住歎息,面對他這樣一個絕對自我、獨裁、霸氣的男子,她懷疑自己有任何抗衡的力量。
  仔細一想,他的用心非常明顯,要她做他的女人,除了想藉此羞辱爸爸之外,他也期待她的身體完全臣服在他的身下。倘若她沉迷於他的肉體,很快地她就會共去自己的自尊、輸了這場戰爭……
  「爸爸!我該怎麼辦?」夏嫿兒將頭埋在膝蓋,忍不住歎息,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她絕不會讓任何人破壞爸爸的名譽!雖然父親已死,但她絕對要捍衛他的名聲。
  現在她唯一恐懼的,就是要怎麼與司徒燁度過這三個月!
  答應他荒謬的條件,就像是在打一場早已注定失敗的戰爭,除此之外!她還發現一件比這更加糟上千百倍的事,那就是他牽動了她的心。
  她會為他、心跳、心悸,雖然她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是為了他孤獨的眼神、孤傲的氣息,還是為了他時而上揚充滿戲諂的唇角。
  她不知道,她從來不曾對人有這樣的感覺,上天和她開了一個多麼殘酷的玩笑,讓她對一個執意要毀滅她的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
  門口傳來一聲異響,透過瀰漫的霧氣,她看見他走了進來。
  嫿兒第一個反應是把整個身子往下漫去,只留下一顆小腦袋浮在水上,他跑進來浴室做什麼?
  「你……你怎麼可以進來?」她努力瞪視著他。
  司徒燁完全不理會她,像是她根本不存在似的,開始脫去身上衣服,然後赤裸著身體去淋浴。
  隔著一室霧氣,她只能模糊地看見他黝黑的結實身軀,隨著他的動作強健的肌肉起伏著,展現出有力的男性身體線條,那真是一具完美的軀體,看得她目不轉睛。
  淋浴完畢後,他朝著溫水浴池走來,嫿兒這時才驚覺她方才根本是看到忘我的境界了!她羞赧不已,暗自希望自己剛才轉頭的速度夠快,千萬別讓他發現她在偷窺他才好!
  在她身後「潑刺」的水聲傳來,她知道他也下浴池來了。
  她緊張不已!只能僵硬著脖子,雙目呆滯地瞪著她前方的牆壁,用背部背對著他。
  他是赤裸的,而她也是。更重要的是,此刻他就在她不遠的身後。
  這樣的認知加深了她的緊張與恐懼!為什麼這個浴池在他下水後顯得這麼的狹小,為什麼這個浴池不做得像游泳池那麼大呢!
  司徒燁慵懶的聲音響起。「轉過頭來!有什麼好害羞的.何況你不也挺喜歡我的身體嗎?剛才不是一直盯著我看嗎?」
  火燒的熱度襲向她的臉頰,他知道她在看他!
  「我洗好了,你慢慢洗。」夏嫿兒急忙尋找逃走的路線,但浴池三面破牆包圍,要離開浴池的唯一通道,也就是大理石台階在他身後,她得經過他的身邊才能走上去,身子還會被他看到。
  她稍稍猶豫了一下,但兩害相沖取其輕,她寧可經過他身邊也不願繼續和他赤裸著身子待在一起,她站起身走向台階。
  就在她離他還有一步的距離時,原本身形慵懶的司徒燁,突然動作如鷹集般精確迅捷地伸手攫住了她。「既然你洗好了,那來替我按摩。」
  他抱她坐在浴池邊的台階上,讓池水淹沒她的胸腹,他自己則坐在低她一階的地方,且不容她拒絕地將背轉向她。
  可惡,當她是擦澡的傭人還是按摩女郎?嫿兒滿心不悅,卻還是乖乖的抬起手揉捏地寬大的肩胛,手尖所觸碰到的這個男人!有副高大健美的身軀,全身肌肉堅實富彈性,後背寬廣厚實,腰部精瘦有力,他的肌肉讓她捏上癮了,這就是男人的身體嗎?如此的黝黑、有力,又是如此的堅硬,和她截然不同。
  水珠在他黝黑的肌理上奔流,帶著美麗的閃光,她雙手觸摸著他的肩、頸、背、手臂的肌膚。
  不知為何,嫿兒的身子越來越熱了,她想應該是池水的溫度調得太高了吧!她的額頭上沁出了小小的汗珠。
  「好了。」她不敢再洗下去了,嫿兒迅速抽回手,困窘地垂下頭。
  司徒燁轉起身,大力地明身子正對著她,眼神熱烈地盯視著地。「還有前面。」
  「咦?」她被他突然轉過身子的舉動嚇了一跳,在未回神的狀態下,根本沒聽清楚地說了什麼話,她的腦海中想的全是她眼前所見寬厚有力、肌肉結實的胸膛,難怪當她被他擁在懷中時,會有那樣安穩與被保護的感覺,因為他有著這樣一副寬廣的肩膀與可倚靠的胸膛啊!
  「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司徒燁惡意地提醒她。
  夏嫿兒一震!羞澀與屈辱的感覺同時襲上心頭,但是她卻什麼也不能說,只能被動地伸出手,開始在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揉搓著!像個最盡責的女傭。
  她的動作稱不上是專業,更沒有挑逗的意味!但是說也奇怪,隨著她柔嫩的掌心上下移動,他的下腹燃起了一股熟悉的熱浪……
  「夠了!」司徒燁霍地扯住她的手腕,惱怒自己居然因為她不經意的觸碰而產生了反應。
  嫿兒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只是被他突如其來的喝叱嚇了一大跳,她急急忙忙地向後退去,雙眼充滿了不安。
  「等會兒換上我為你準備的晚禮服,我們要出去。」她那種錯愕、完全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的神情是無辜,司徒燁嘴一抿,冷聲下達下一個指令。
  「我們要出去?」她眨眨眼,確實被他弄迷糊了。司徒燁不是要將她囚禁在這裡,為何又要帶她出去?
  司徒燁高大的身子從水池中站起,隨手拉了一條毛巾裹住下半身,看到她仍然呆坐在浴池裡,滿臉困惑的模樣,他忍不住出聲諷刺道:「怎麼?你要是不願意出去!我倒是可以改變主意,在這個浴池和你做些更有趣的事!慢慢度過這漫長的晚上。」
  看到嫿兒再次因為他露骨的言語而脹紅了臉,司徒燁勾起得意的笑!踩著穩健的腳步走出了浴室。
  確定司徒燁真的離開後,嫿兒也急忙地從浴池裡爬起,拿起架上的浴巾將自己層層裹住,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
  偌大的臥房裡空無一人,司徒燁並沒有在房間裡,嫿兒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視線被擺在床中央,那一套淡紫色的小禮服給吸引住了。
  「好漂亮!」嫿兒忍不住向前,伸手輕撫這件名牌小禮服!她曾經在雜誌上見過這件禮服,是那位日本設計大師最新一季的作品,全球限量一百件,可想而知價錢有多麼驚人了!
  為什麼司徒燁要這麼做?嫿兒在動手穿上這件小禮服的時候,腦海中不停地想著這個問題。他不是要報復自己和爸爸嗎!為什麼又要花錢用名牌服飾打扮她,為什麼?
  「衣服合身嗎?!」沒有任何預兆的,司徒燁突然出現在房門口,他已經換上了一套鐵灰色的西裝,將他高大傻朗的身型襯托得更加不凡。
  「呃……」夏嫿兒小臉一紅,下意識地將身子一側,躲避他的視線。這件美麗的禮服在造型上很特別,裡面是完全顯示身材的緊身禮服,在肩胛的地方以大量的薄紗當披肩,雖然漂亮,卻無法一個人獨自穿上,因為它沒有鈕扣也沒有暗扣,完全是由背後無數條小絲帶綁住。
  「遇上麻煩了?」司徒燁露出不懷好意的笑,一步向前!很自然地扣住她的肩頭要地轉身。
  「你是故意的!!」夏嫿兒忍不住低咒出聲。是啊!這是他選購的禮服,他自然知道她一人無法穿脫,勢必得由他代勞。
  「你以為那些名設計師為何要設計這種衣服?當然是讓我們這些付錢的人享受服務的樂趣,否則我們怎麼肯當付錢的冤大頭?」司徒燁笑得得意,伸手為她系背後的絲帶,粗糙的指尖若有似無地輕拂過她嫩滑的肌膚,享受著嫿兒的無能為力與輕微顫抖。
  司徒燁慢條斯裡地將所有的絲帶都綁住!最後撩起她如絲般的秀髮,低下頭吻上她光裸的頸項,濕熱的舌尖順勢探出——
  「啊!」她渾身顫動,忍不住驚喘出聲!下意識地想閃身,卻被他一雙手從身後緊緊扣住,一隻手環住細腰制止她的掙脫,另一隻手則緊緊扣住了她胸前的豐盈。
  「嫿兒,讓我教你第一課!絕對不要掙扎……」司徒燁貼近她的耳垂邊,煽情地低笑道。「我們男人血液裡都有獸性,你越是想逃!我們就越是想征服、撕裂,明白嗎?」
  「是嗎?我還以為經過幾萬年的進化,你們已經可以試著用理性控制自己的獸性了。」嫿兒困難萬分地開口,覺得一顆心因為他的貼近都快要跳出胸口了,那股屬於他的強烈麝香與男性氣息莫名地攪亂了她的心,甚至讓她覺得呼吸都變得困難。
  司徒燁低笑出聲,伸手將她轉過身來,凝視著她雖然懼怕,但依然勇敢瞪視自己的明亮雙眸。「牙尖嘴利,不是每次都管用的。」
  修長的指輕輕描畫過她艷紅的唇,回憶著她甜美的滋味。
  「我們……你要帶我去哪裡?!」見他轉移了話題,嫿兒忍不住開口詢問。
  「看來你這陣子的確為夏老頭的死傷透了心,什麼事都不想管了。」司徒燁冷笑幾聲,繼續道。今晚在東區有一場商場宴會,主要是邀請歐洲和本地的商場人士!你的夏氏正好在邀請的名單上,而我就是你的男伴,有問題嗎?」
  司徒燁輕描淡寫地解釋,隱藏了自己主要的目的,這一次的商會主要是歐洲產業與台灣產業方面的聯誼,而他的企業絕大部分還在紐約,既然他想要轉回台灣發展!今天的晚宴將會是不錯的開始。
  「只是這樣嗎?」夏嫿兒有些遲疑,不相信他的目的只有這麼單純。「你……你該不會想在公開場合說出我父親……」
  一想到這個可能,嫿兒的臉色慘白,慌亂地扯住他的手臂道:「你不會這麼做!你答應過我,要給我三個月的時間調查!」
  司徒燁蹙眉,低下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她因為他的吻而停止掙扎時,他才重新抬起頭,以低沉的嗓音說道:「不要質疑我的任何決定!我不是夏承堯那種背信忘義的小人,既然我承諾給你三個月,這段時間內我就不會公開那些資料,再說,你不是拿了你的身體來換取這些一時間?在我沒有徹底享用這美麗的戰利品之前,我可捨不得放手。」
  夏嫿兒眨眨眼,好半晌腦海中才接受了他所說的話。她困窘地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一雙手還緊緊地扯住他的西裝,她輕呼一聲,急忙地鬆開手。
  「你是夏氏的女繼承人,而我是夏伯父的『世交之子』,更是你今晚的男伴。」司徒燁嘴角諷刺地揚起,最後警告道:「記住,如果你想在今晚逃跑,或是對任何人說出你我之間的承諾,相信我,你絕對無法承受我的報復!」
  望著那一雙再次因為仇恨而變得冰冷的黑瞳,嫿兒毫不懷疑他是認真的,她點點頭,緩聲說出自己的保證:「我不會逃的。」
  「很好,那麼我們出發吧!」司徒燁滿意地笑了。
  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包括她的柔順和屈服,他相信再過不久!夏嫿兒同樣會獻上她無瑕的身心與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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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7: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當豪華房車停在東區這家五星級飯店門口時,夏嫿兒臉上不禁浮現一抹遲疑的神情,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與司徒燁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
  「下車。」司徒燁早已經先一步下車,極為紳士地伸出手等待著!但精明的黑眸已經威脅地瞇起,警告夏嫿兒不要耍花樣。
  已經沒有退路了。嫿兒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緊張地咬著下唇、將手遞給了司徒燁,任由他以瀟灑的姿勢將自己攬人懷中。
  「我們要去的是酒宴,不是死刑場。」司徒燁低頭在她的耳邊嘲弄,環在她腰際的手掌一系,將她又扯近了一些,遠遠看過去,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一般親密。
  嫿兒在他的伴護下走進飯店大廳,沿途遇見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們幾眼;嫿兒一身紫色的禮服將她的肌膚櫬得更加雪白,美麗的容貌配上脫俗的氣質,而身旁的司徒燁擁有高大的身材與俊朗的面孔,兩人受對的外型看起來再適合不過了。
  「我不會逃走,你……你的手不用握得這麼緊。」他的掌心傳遞著熱力,再加上旁人的注目禮,讓嫿兒感到不自在極了。
  「我是你的男伴,不是嗎?」司徒燁挑眉提醒,帶著她走進電梯,按下了通往宴會廳的按鈕,這才轉頭說道:「你臉色蒼白得像鬼,這樣可不好,別忘了你今晚可是代表夏氏財團!要是你一整個晚上都是這樣死氣沉沉的模樣,說不走馬上就會傳出公司即將倒閉的流言哩!」
  「你……」他惡劣的書自語讓這兒忍不住瞪視他,雙頰也因為怒氣泛起了些許的暈紅。
  「噹」一聲,電梯門緩緩地打開了。
  「這樣好多了。」司徒燁似笑非笑地斜觀她一眼,將手重新放到她的腰上,攬著她緩慢走出了電梯。
         ☆          ☆          ☆
  還未踏進宴會廳,嫿兒就聽到裡面流瀉出來人磬沸騰的聲音!伴隨著高雅的樂隊奏樂,不由得勾起了嫿兒過往的記憶;當爸爸還在世的時候,偶爾她會陪著爸爸來參加這種商場應酬,由於她不喜歡喧鬧吵雜的宴會,更不喜歡商場人士之間公式化的應酬,所以向來心疼女兒的夏承堯,若非必要絕不會讓嫿兒參加,就算她出席了宴會!也會任由她安靜地待在角落。
  「人不舒服嗎?」司徒燁感受到她情緒上的變化,還有眼角欲滴落的淚水,於是身子一側,伸出手以指尖輕柔揩去她濕潤的眼角。「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難過了。」
  司徒燁突如其來的溫柔讓嫿兒一愣,直覺地抬起頭望著他,在他向來冷酷的雙眸中,她居然看到了一絲的不捨和憐惜?!是自己看錯了嗎?還是他真的在同情自己?
  「你……」嫿兒胸口一震,心再次被他反覆無常的行為給攪亂了。
  「燁?!」就在這個時候,一聲高亢的女音打斷了司徒燁與嫿兒之間的凝望,接著,一抹身影伴隨著濃烈的香風迅速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嫿兒,是你!你為什麼也來了?」穿著一身金色禮服,臉上化著最流行彩妝的正是任妙如。她大老遠就看到司徒燁走進會場,也看到他帶了一個女人進來,她幾乎是從會場的另一端直奔而來,卻怎麼也想不到燁身邊的人會是夏嫿兒,她今生最大的敵手!
  「你不是還在服喪期間?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出來享受,不怕夏伯父地下有知,連死了都不寧靜?」看到夏嫿兒依靠在司徒燁的身邊,任妙如一雙眼幾乎要噴出火焰,惡毒的字眼立刻從兩片火紅的嘴唇中射出。
  「是我要嫿兒陪我來的。」司徒燁感覺到身邊的嫿兒氣得渾身發顫,嘴角嚴厲地抿起,下意識地就接口說道:「我剛從紐約回來,急奢想知道這裡的商場宴會和美國有什麼不同,既然我和嫿兒兩家曾經是世交,所以我就請她邀請我一起來,怎麼,參加一場小小的宴會不需要你的批准吧?!」
  「燁!你怎麼這麼說?」任妙如的臉一陣青白,連忙堆起笑臉道:「我的意思是,嫿兒還在服喪,參加宴會這種小事告訴我一聲,我也可以帶你來!我們也是世交,你沒忘記吧?當初你和司徒伯伯能到紐約!我爸爸可是出了不少力呢!」
  自從她對司徒燁一見鍾情之後,任妙如早就纏著自己的父親打聽所有司徒家的事情,當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當年曾經協助司徒父子逃到紐約這件事之後,她的心中頓時燃起了更多的期望。
  再怎麼說,他們也算是司徒家的恩人,只要她先纏上司徒燁,在眾人面前造成他們在談戀愛的假象,跟著再要自己的父親暗示司徒燁娶她報恩,如此一來自己就能成為司徒燁的妻子了!
  「喔,是嗎?」司徒燁扯出冷淡的笑,自然明白任妙如在打什麼主意。笑話,就算真要報恩,他寧願分出自己在紐約的產業給任伯父,也不會沾惹上任妙如這樣的女人。
  「當然!你從紐約回來,我和爸爸是最高興的人!」任妙如拉住司徒燁的手討好道。「跟我來,爸爸在那一邊,我來替你引見一些商場上的人。」
  任妙如說完後,還以極度挑釁的目光看向嫿兒,看她是不是敢抗拒。但後者只是無所謂地垂著頭,彷彿只是舞台劇中的觀眾,絲毫不想參與這場無聊的鬧劇。
  「也好。」司徒燁鬆開了嫿兒,對著任妙如魅惑一笑。據他調查得知,任氏在商場上同樣擁有呼風喚雨的本領,那麼他的確沒必要在此時得罪任氏的任何一個人。
  「嫿兒,因為你還在服喪!就原諒我無法招待你囉!」任妙如不忘回頭扔下這樣一句!像是一隻驕傲的孔雀般,挽著司徒燁的手臂揚長而去。
  等到司徒燁和任妙如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之後!嫿兒才緩緩地抬起頭,她環視了喧鬧的會場一圈,最後選擇了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視而不見地望著前方的某一點!沉默地希望這個夜晚能快點過去……
  「美麗的小姐,一個人在角落不會無聊嗎?」還不到十分鐘,一名操著歐洲腔英語的外國男子來到她的面前,微笑地遞給她一杯雞尾酒。
  「不用了,謝謝。」嫿兒搖搖頭微笑拒絕。從對方的口音,她判定對方應該是法國人,也唯有這種天生帶著浪漫細胞的法國人,才會不忘在商場宴會上向女人搭訕。
  「不喝酒?還是不喝雞尾酒?」男子很有風度地聳肩.卻沒有退卻的打算,他站在嫿兒的旁邊,轉頭欣賞她精緻美麗的側臉。「我從法國來,這是第一次參加宴會!你不會這麼殘忍、連與你聊天的機會都不給我吧?」
  「歡迎你,可惜我不是宴會的主人,無法招待你。」嫿兒開口隨意敷衍。她的心情很亂,根本不想和任何人說話!更不想做國民外交!
  他似乎又說了些什麼!但是嫿兒已經聽不進去了。她的視線隨意在宴會中遊走,而當她發現到司徒燁的身影時,就像是被吸引住的磁鐵一般,再也無法將自己的視線移開……
  在人群之中,他就像是一個發光體,高大的身影、漫不經心的笑容,能吸引住所有人的視線,即便是他們之間距離遙遠,但她卻像是能聽見他以那種低醇雅致的嗓音說話!輕易地迷惑所有女人的心。
  「該死!」看到他低頭在任妙如的耳邊說了些什麼、惹得她全身抖動嬌笑不已的時候,嫿見忍不住咒罵出聲,而後隨即脹紅了臉,因為她突然的咒罵讓身旁的那名男子一陣錯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對不起,是我自己心情不好,與你無關。」她誠心地道歉。她到底是怎麼了?司徒燁不管做什麼、或是要和誰在一起都不關地的事,不是嗎?
  「沒關係,我知道一個能讓美人開心的方法。」褐髮的法國男子神秘一笑。「等等我,我馬上回來。」
  嫿兒雖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反正她也不想移動,於是依舊待在原來的位置,無聊地凝視著前方,直到法國男子去而復返。
  「瞧!這是黑色的珍珠,能讓所有人都開心的點心!」他從身後拿出一個托盤,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魚子醬!還有各種不同顏色的酒杯。
  「我不喜歡魚子醬,謝謝你的好意。」夏嫿兒不好意思地搖頭,對於這種魚腥味重的食物;她實在無法嘗出它珍貴的價值。
  「你之前不喜歡,那一定是因為沒有人教過你正確的方法。」他優雅地行了一個禮。「我叫皮耶,希望我有榮幸介紹你認識這道我故鄉中最珍貴的美食。」
  望著皮耶友善的笑容,嫿兒實在不忍心再拒絕他。反正在宴會上也沒有其他的事情,不如就試試看吧!
  「既然你誠摯的邀請,再拒絕就是我失禮了。」嫿兒露出淡淡的笑,不再抗拒他。
  「你一定不會失望的。」皮耶拉著嫿兒坐到附近一張椅子,先將手上的托盤放到附近的平台上,跟著說道:「第一種品嚐魚子醬,也是最適合的品嚐方式,就是配上伏特加。」
  他熟練地以茶匙舀起魚子醬,放在一個圓形的薄烤餅上,先遞給嫿兒一小杯透明的伏特加,再將魚子醬遞給她。「這是BELUGA?魚子醬,配上伏特加!可以帶出一股奶油和梭果香。」
  嫿兒半信半疑地接過!將薄烤餅放入口中咀嚼,跟著喝下那一杯伏特加酒!當她咀嚼半天吞嚥入喉的時候,果然感覺到一股微甜、帶著杏仁香的氣味從口中蔓延開來。
  看到嫿兒露出驚喜的表情,皮耶再次說道:「瞧!我沒有騙你吧!再試試這種,這是海鱸魚的薄片,配上山蘿蔔、橙汁和橄欖油!味道又不一樣。」
  他將新口味的魚子醬遞給嫿兒,同時為她換上一杯沒有甜味的香檳。
  「這是具有海鹽味的SEVRUG魚子醬。味道比較重!但嘗起來又是另一種不同的風味!」皮耶笑著介紹另外一種。
  就這樣,在他善意的介紹興推薦下,嫿兒品嚐了一道又一道不同風味的魚子醬,從冷食到熱食的料理,佐以香檳或是伏特加,在不知不覺中,她的雙臉已經被酒精帶出了嬌艷的暈紅。
  「我不行了!再品嚐下去我都要喝醉了!」嫿兒搖手。她向來不勝酒力!開始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了。
  「試試最後一種就好了。」皮耶直接將魚子醬放入銀色茶匙,遞到嫿兒的面前道:「這是最能嘗出高貴魚子醬的方法,來,我餵你,等魚子醬入口之後,用舌尖將魚子醬頂到上顎、再以這股力道擠碎它,你會聽到輕微的脆裂聲,然後感覺到香味慢慢地散發出來……」
  由於嫿兒已經半帶著醉意,於是聽話地張口將魚子醬吞下,甚至依照他的方式將它項到上顎,像個再認真不過的學生。
  「感覺到了嗎?」皮耶忍不住靠近她身邊,細聞她身邊的淡淡香氣。她真是自己見過最迷人的女人了,具有東方女子獨特的細緻與美麗,尤其酒精帶出了她美麗的風情.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
  就在皮耶低下頭想偷香的時候,眼前的嫿兒卻突然不見了!皮耶錯愕地轉身回頭,驚見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美人,瞬間到了一個高大男子的懷中。
  「你是誰?」皮耶皺眉,怒瞪著眼前高大而面色不善的男子。
  「我是她今晚的男伴,時間不早了,我該護送她回去了。」說話的是司徒燁,當他結束一些公式化的應酬,在宴會中找尋嫿兒的時候,就看到她和眼前這個流裹流氣的男子有說有笑,他不停地餵她某些東西,而她則是笑箸接受所有的一切。
  這個景象不但刺目,而且讓他感到異常憤怒,如果不是自己自制力好,恐怕早已一拳揍人了!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她的同伴?」皮耶冷哼一聲,懷疑地瞪著司徒嘩。
  司徒燁根本不甩他,只是以手掌托起嫿兒燙紅的臉頰,蹙眉問道:「你喝醉了嗎?」
  「啊!是你!」過多的酒精讓她無法思考,只能對他展開慵懶的笑容。「我沒有喝酒,我只是嘗了很多魚子醬,我從來都不知道魚子醬還有這麼多吃法……」
  「我看到了。」司徒燁似笑非笑地扯動嘴角,以低啞的聲音說道:「你的嘴角還有魚子醬,或許我也該試試它是不是真的美味。」
  說完後;他笑著俯下頭,輕輕舔去殘存在她嘴角邊的魚子醬,舌尖順勢采入她含著酒香的芳唇,以不容拒絕的霸道方式索取她所有的甜蜜……
  嫿兒沒有力氣思考,更沒有力氣反抗,只能被動地承受他熱烈的吻,任由他在自己的口中狂野進出,只覺得這個懷抱似曾相識,讓她完全不想掙扎,只想閉上雙眼依附著他。
  當司徒燁好不容易結束了這個吻,一旁的皮耶早已經氣壞了,他冷哼一聲,悻悻然地扭頭就走。
  司徒燁揚起傲慢的笑;將懷中昏昏欲睡的嫿兒摟得更緊,戲謔說道:「這才是真正吃魚子醬的方式。」
  「我頭暈。」她整個人攀附在他身上,困難地開口。
  「伏特加,哼!明天醒來有你好受的!」司徒燁撇嘴,口中雖然咒罵著!但手卻將她摟得更緊了,她酒醉的模樣倒像是小女孩一樣,絲毫沒有平日的戒心和脾氣,司徒燁輕歎一口氣,帶著她離開了宴會。
  而一整晚視線始終跟隨著司徒燁的任妙如,自然將剛才發生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當兩人相偕離去的時候,她的一雙眼眸更是噴出了憤恨的火焰。
  夏嫿兒!我絕對不會讓你得意太久的!
         ☆          ☆          ☆
  就算是一個酒量再好的人,宿醉也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更不用說是夏嫿兒這種不勝酒力的人。
  當嫿兒半夜醒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好像被擰乾的抹布一樣難受,喉嚨更像是被車子輾過一樣乾燥得讓人無法忍受。
  「嗚……」她想喝水,但一開口,卻只能發出像是老太婆般乾啞的聲音。
  「啪」的一聲,床邊的台燈突然亮起!跟著水杯奇跡似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嫿兒幾乎是感激涕零地接過水杯,甚至沒時間去追究是誰遞給她的,就急切地將杯中的救命甘泉一飲而盡。
  「呼!」她忍不住發出幸福的歎息,在放下水杯的時候才睜開眼睛,突然飽受驚嚇地瞪大雙眼!
  在暈黃的燈光下,她驚愕地看見司徒燁就在自己的面前,」頭黑髮有些凌亂、赤裸著上半身,不但和自己同睡在一張床上,還斜臥在自己的身旁,一雙晶亮的黑眸正盯著她看。
  「你……」她困難地吞嚥口水,發現自己的喉嚨又變得乾澀不已。張目打量四周,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回到了這裡,她記得自己在宴會上,和一個外國人聊得很愉快,不是嗎?
  「怎麼?想不起我是誰,還是想不起自己在哪裡?」她眼中困惑的情緒實在無辜,讓司徒燁忍不住出口嘲弄。
  嫿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突然發現自己身上涼颼颼的,猛然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只穿了貼身內衣,原有的那件紫色禮服則像是破布般被扔在地上,一張臉瞬間脹得通紅無比。
  「為了把你身上那件禮服脫下,我費了不少工夫。」司徒燁比了比她的身上,似笑非笑地撇嘴道:「你睡得很沉,我可沒耐性再幫你穿上任何衣服。」
  「呃……謝謝。」想了半天;她只能輕聲道謝。感謝他帶著喝醉酒的她回來、感謝他沒有趁著自己酒醉的時候侵犯她……
  「謝我什麼?」司徒燁一眼就看穿她的思緒,笑得更邪惡了。「謝我沒有將你留給那個風流紳士?謝我脫掉你的禮服?還是謝我沒有為你穿上睡衣?」
  「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說話嗎?」嫿兒蹙起眉心,雖然始終防備著!但是總會為他近乎是殘忍的言語給刺傷。
  「和你躺在這裡說話的確是浪費時間,你過來!」司徒燁瞇起眼,朝地伸出了一隻手。
  嫿兒渾身一震,知道這個時候靠過去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她想尖叫著逃開,但心裡卻比誰都明白,服從他的命令是這三個月內她必須承擔的屈辱。
  嫿兒移動自己快要變成化石的四肢,那種心不甘情不願、痛苦萬分的表情讓司徒燁忍不住發噱,當地移動到自己可以觸碰的位置時,司徒燁用力一扯,瞬間就將她拉到身下、緊緊地鎖在自己的臂彎之中。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俯下身子,刻意以溫熱的氣息撩亂她緊繃的情緒。「我不喜歡強迫女人,更不想未來三個月有個像死魚一樣的床伴!」
  「我……我沒有辦法……」嫿兒勇敢睜開眼,回望他的凝視。「我可以命令自己向你屈服,卻無法控制心裡的恐懼。」
  「真這麼怕我?」司徒燁拾起她絲鍛般的發,輕柔地撩撥她細緻的臉頰,望著她微微顫動的雙唇,欣賞她楚楚可憐的雙眸。
  她沒有回答,只是凝望著他。
  「你需要的只是一個好的老師……」司徒燁緩緩笑了,俊臉上的笑痕意外地軟化了他冷峻的面孔,他重新低下頭,以愛撫般的嗓音說道:「而我!會是你唯一需要的老師。」
  不給嫿兒任何回應的機會,司徒燁俯下自己的身子,火熱而密實地覆上她的身子,堅硬的胸膛觸碰到她柔軟的肌膚時,他發出了低嘎的呻吟聲,吻上她微微顫抖的唇瓣,打算確實地教導她有關男歡女愛的第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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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7:5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夏嫿兒幽幽地從睡夢中醒來,一時之間,她有些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她眼前一片迷濛,只覺得大腦傳來一陣微微的抽痛。呃,她依稀彷彿記得自己昨天去了宴會、看到任妙如、吃了魚子醬、喝了不少酒……除了這些!似乎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被自己漏掉了?
  大概是喝了太多酒害她宿醉了吧,夏嫿兒覺得自己真的很不舒服,她開起眼希望不舒服的頭痛快快過去,但隨著時間的消逝頭痛反而更加劇烈了,最奇怪的是她的身體也傳來一陣陣不舒服的酸痛感。宿醉的症狀不是頭痛而已嗎?為什麼身體也會酸痛?
  她換了個姿勢,翻轉過身子,卻看到一堵寬厚有力的胸膛在她面前規律地起伏著,她不可置信地眨了眨雙眸,視線往上移去,對上的是司徒燁那俊美無儔的瞼,這才發現昨晚她竟然窩在司徒燁的身側睡著了。
  看到躺在她身旁的司徒燁,她終於記起來自己漏掉的重要的事是什麼了!
  一張粉臉不自禁地羞成一片火紅。昨夜的記憶如潮水般向她湧來,她不敢相信昨晚所發生的事!她和司徒燁……已經發生肌膚之親了!
  雖然她早就知道司徒燁總有一天會向她索取她的身體,但她不知道過程會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原來一對男女可以用如此親密的方式探索對方的身體,撫觸對方的肌膚,原來那種不可置信的親密結合可以讓她感覺彷彿上了天堂,而當他刻意延長自己的挑逗、怎麼也不肯滿足她時!她彷彿在地獄中被炙火燒烤般的痛苦……痛苦又歡愉,難以形容的滋味。
  光是回想起昨晚發生的細節,她的臉頰便更加火燙了。
  夏嫿兒不知道若是司徒燁醒來該和他說些什麼,為了怕自己死於羞愧,她強忍著宿醉所帶來的頭痛及身子的酸痛,小心翼翼地移動自己,希望能無聲無息地自司徒燁的懷中退開。
  只差一步,她就可以成功地離開這張床和床上那個惹得她心慌意亂的男人,但突然一隻健壯黝黑的手臂緊緊地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拖回床上。
  「這麼早想離開我的床去哪裡?」睡意濃重的男低音自夏嫿兒的背後響起。
  「沒要去哪兒,只是想回我房間去。」她的聲音因害羞而細如蚊蟲。在這一棟司徒燁軟禁她的別墅裡,唯有她和司徒燁的房間是經過佈置的,之前她總是持在自己的房間,怎麼也沒想過要和他同床共枕。
  「回房間?不必了,以後你就睡這兒。」司徒燁皺起他好看的濃眉,不滿意她一起床就急著要離開他的動作。
  「這樣不好,我想我還是自己住——」夏嫿兒不想往後的日子和他如此的親密;但她反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司徒燁給打斷。
  「待會兒就搬過來!」司徒燁語氣堅定地下達命令,長臂一伸拉近夏兒的身子,給她一個熱烈的晨吻,接著梳洗換裝後便出門去了。
  望著地離去的背影,嫿兒悠悠地輕歎一口氣。經過昨夜,她成為了司徒燁的女人,雖然這是她早已經允諾過的,但是,經過了那樣一場纏綿,她還能夠偽裝冷漠、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嗎?而接下來,自己又該以怎麼樣的、心態面對司徒燁呢?
         ☆          ☆          ☆
  日子在固定的模式中平順度過。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慢慢的夏嫿兒也越來越熟悉該怎麼與司徒燁相處了,不只是他的生活習慣,她還漸漸地熟悉他整個人;他沉思的表情、微笑時上揚的唇角、發怒時的神情,以及當他沉浸在慾望中時,他的眼眸會轉為多麼深的黯黑色。幾乎是無法克制地,嫿兒沉迷於捕捉他每個細微的動作和表情,他的一舉一動都佔去她所有的注意力,她羞於承認自己是這樣不可自拔地被他所吸引了。
  或許是因為她的服從與溫馴,司徒燁不再對她惡言相向,在她身邊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再溫柔不過的男人,他喜歡安靜,大多數時間他只是要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不管是看書或是處理公事,他就是要嫿兒陪在身邊,一步也不能離開。
  固定的模式成了習慣,而習慣,則一點一滴地變成了依戀。在嫿兒心中,雖然有個聲音不斷在警告自己!不能放下戒心,更不該傻到去喜歡上他,從他佔有她身子的那天開始,似乎隨著身體感覺的甦醒及每日和他的相處,漸漸的,嫿兒也開始誠實地面對自己、心中所懷有的感情。
  她喜歡他。或者正確的說是她愛上他了。但她明白,司徒燁對她並沒有感情!他只對她的身體有興趣!但他就像是一團散發出光熱的火球,吸引了她這只愚蠢的飛蛾奮不顧身地向他飛撲而去。
  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要愛上他是一件如此簡單的事,嫿兒不知道要如何阻止自己去愛他,也許在爸爸的喪禮中;她被他無禮的目光注視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注定會愛上他了,縱然她再如何的逃避、掙扎都沒有用。
  於是夏嫿兒不再想這麼多!不再想他和她的未來會如何,不再想她欠他的三個月的約定,不再想他恨她的父親和她的事。現在她只想好好過完眼前這段能把握住的日子,她只想珍惜此刻和他共有的光陰。
  每天!嫿兒像個小妻子似的待在家中等著司徒燁回來,因為白天實在太無聊,她只好靠著打掃烹飪這些事來打發時間,沒有別人來打擾的日子就有如二人世界般的與外界隔離,偶爾司徒燁會帶著她去一些晚宴上露露臉,但這種機會並不多,因為他似乎不喜歡宴會上,那些毫不掩飾的愛慕眼光追隨著嫿兒,到了最後,他寧願捨棄宴會,也不願意讓嫿兒出現在公眾場合了。
  每到夜晚,司徒燁則是熱烈地和她享受魚水之歡,他鉅細靡遺地教導所有細節,發掘她熱情的反應,要她放開所有的矜持回應他……
         ☆          ☆          ☆
  華燈初上,忙碌的一天又結束了。
  司徒燁在沙發上懶懶地伸了個腰,就像是剛剛飽食獵物的黑豹般的心滿意足,看著在廚房忙著清洗碗盤的夏嫿兒,一瞬間他竟有種幸福的錯覺。
  幸福?他滿臉不屑地嗤笑出聲,自從他的父親去世以來,他再也沒有想過這兩個字,他的幸福早在父親死去的那一刻就消逝了,而他重新找回它的日子便是替父親洗刷冤情的那一天!
  司徒燁的臉上重新浮現出自製冷厲的神情!他不自禁地嘲諷自己,安逸的日子過久了,讓他蠢得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刺耳的電話鈴聲讓他回到現實中來,他拿起口袋中專用的手機,聽到對方說道:「司徒,是我。」打電話來的人是雷霆。
  「什麼事?」今天並不是雷霆定期向他做簡報的日子,而既然雷霆會主動打來,這並不尋常。
  「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我發現有一、二處奇怪的細節和我的報告不合嗎?要不要猜猜我循著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發現了什麼?」雷霆語氣中帶著興奮。
  「發現了什麼?」司徒燁用與平常無異的口氣問道。
  「當年在你父親的公司裡,任天成曾經有一段時間掌管會計部門,而在那段時間裡,任天成的帳戶不只桌面上的,他還有一個十分秘密的帳戶,這個帳戶可真是秘密得不得了,花了我不少時間才查出來,而且更不尋常的是定期會有人匯款進這個帳戶。」
  「這有什麼稀奇!」商場上爾虞我詐的事情司徒燁見多了,會暗中塞錢給對方;也許是利益輸送、條件交換,也或許是更骯髒下流的勾當,但這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是沒什麼稀奇,不過要是定期匯錢進任天成帳戶的是日本的伊東財團,而且還是連續匯了十二年,你說這樣稀不稀奇?」
  伊東財團?當年就是伊東財團併吞了他父親的公司,還讓父親司徒野背上惡意使公司破產的罪名,想到這兒,司徒燁銳利如鷹集的雙眸危險地瞇了起來。「這事的確是十分的稀奇,你還知道什麼?」
  「老實說,目前只查到這麼多,更糟的是查到這裡我的線索就斷了,我安排潛入任氏集團的人『意外』身亡,不知道是伊東財團還是任氏派人滅的口。」看來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他的行動了。「還有一件事,你是不是還讓人查這件事,上回我遇到一個人,他似乎也對任天成的公司很有興趣。」
  「喔?他沒出什麼亂子吧?」司徒燁挑眉。他是答應過讓嫿兒的學長去調查這件事,只是他沒想到這傢伙不簡單!居然也查到了任氏。
  「目前沒有,但我懷疑任天成已經在注意他了,那小子看起來很熱心,也很衝動,若是不警告他,可能會有危險!」雷霆據實報告。
  「想辦法要他放棄,我可不想這傢伙壞事。」司徒燁命令道。他記得嫿兒曾經說過,那傢伙是她大學時代非常熱心的學長,若是出了什麼事,那麼嫿兒一定會很難過。「繼續查,想辦法再安插人進去,還有,對方似乎是玩真的!你行動時自己小心。」
  「我有沒有聽錯,你剛剛不會是在關心我吧?!」雷霆以受寵若驚的語氣問道。司徒燁很少會表現他對別人的感情,嚴格來說,司徒根本是個沒有感情的人,是什麼事情還是什麼人改變了他?嗑,這值得他好好去調查調查。
  「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擔心你死了還要再找人太過麻煩。」聽出雷霆語氣中的訝異,司徒燁口氣平淡地答道。
  「還有,我最後得到的消息是日本的伊東財團近期內會派人到台灣來,和任天成舉行秘密會議。若是要調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就要把握這唯一的機會,等到他們起了警戒心,就更難找出證據來了。只可惜不能確定時間和地點。」
  「我知道了!有進一步消息再通知我。」
  掛掉電話,司徒燁陷入了沉思中,他相信雷霆的調查不會有錯的!那麼當年的事就越加撲朔迷離了,難道任天成是幫助夏承堯的共犯,又或者是任天成才是主犯,夏承堯只是個小小的配角?
  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司徒燁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一定會找出事情的真相來的!
         ☆          ☆          ☆
  「任小姐,任小姐,你不能這樣闖進去啊!」門外的秘書試圖攔住任妙如,卻被任妙如一把給推開。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攔住本小姐的去路?」任妙如用鄙夷的目光不屑地瞪著這名不識大體的秘書。
  「這是怎麼回事?」辦公室的大門從內被推開,司徒燁一臉陰沉地看著在門口拉扯的兩人。
  「是任小姐堅持要進來,我告訴她司徒先生在忙,但是……」秘書結結巴巴地解釋著,生怕惹得司徒燁不高興。
  「燁,你看你請來的秘書有多沒禮貌,她居然不讓我進來,難道她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想我們任家和司徒家的交情這麼的密切,她竟然這樣對我!這樣不稱職的秘書趁早開除掉算了。」任妙如不忘小人的報上一箭之仇!這小秘書竟敢攔她。
  「別為難秘書了,她會攔著你也是我下令的,更何況這裡是夏氏集團,就算要開除秘書也輪不到我們兩個外人來作主。有什麼事還讓你特地到夏氏來找我,進來再說吧!」丟下這些話,司徒燁沒再多看任妙如一眼,便自願自地走回辦公室中。
  任妙如雖然還是不甘心,但心上人都已經這樣說了,她只好嘟著嘴暗自生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不過在關門前她當然不忘再賞秘書幾個白眼。
  「燁,你堂堂一位總裁怎麼會跑到夏氏來上班,這樣多不成體統啊!,我聽到這個消息時簡直不敢相信,而且你還忙到要秘書把人家擋在門外!不讓人家進來。」任妙如以一種溫柔婉約的聲音對司徒燁撒嬌著。
  「我也不算在這裡上班!頂多算是借用夏氏的辦公室來處理我紐約總公司的一些事,還有多餘的空閒才幫夏氏代為處理一些較緊急的突發事件。」司徒燁輕描淡寫地解釋他在夏氏集團的原因。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命令夏嫿兒授權他暫代總裁一職,他想從夏氏內部著手,希望能在公司的舊日資料中找到夏承堯犯罪的線索,進而找出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是誰背叛了他的父親。他找到的大部分資料都和雷霆交給他的報告相同合,但有一小部分零散的資料和雷霆的報告不盡相同,如同雷霆所說的,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燁,如果你要借用辦公室不如借我們家的。」任妙如十分嫉妒司徒燁在夏氏這件事,夏氏是夏嫿兒的,她不要司徒燁離夏嫿兒太近!這對她不利。
  「不必了。如果你沒別的事,我得要去處理公司內部的事了,你請回吧!」
  太接近任氏只會讓敵人提高警覺,若是敵人有些戒心就更不好了,這樣只會弄巧成拙,更何況他又不是不知道任妙如在打什麼主意。
  「啊,真是討厭,你成天就只知道處理公事,就跟爸爸一個樣,只顧著招待那些討厭的日本鬼子,都不理我。」任妙如不滿意她身邊的人注意力不放在她身上。
  司徒燁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句日本鬼子給吸引住了,她說的日本人該不會是伊東財團吧!但怎麼會這麼湊巧,他才剛查出任天成和伊東財團有來往,任天成的女兒隔天便送上門來脫口說出日本人的消息來……
  不過以他對任妙如這蠢女人的瞭解,他相信以她這種低智商,還不至於到能來下餌引他上鉤,比較有可能的推測是這個笨女人無意間洩了她爸爸的底。
  「妙如,我想你說的有道理,成天只顧著辦公會成為工作狂的,既然你到這兒來看我!不如我們到外頭走走、散散心好了。」然後順便問出你口中的日本鬼子的消息。司徒燁無聲地在心中補上這一句話。
         ☆          ☆          ☆
  夏嫿兒敏感地察覺到司徒燁這幾天的作息變得和以前不同了,他最近每天都早出晚歸!像是在忙什麼重要的事情,之前她和他兩人幾乎與世隔絕的獨處生活不再有了;之前她還以為日子會永遠如此過下去,永遠只有司徒燁和自己。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離不開司徒燁,看不到他讓她感到如此寂寞。
  而對司徒燁來說看不看得到她都無所謂吧,因為他並不在乎她,但嫿兒卻強烈地想要見到他,因為她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他。
  「砰」的一聲,大門被人用力推開,巨大的噪音打斷了夏嫿兒的沉思,緊接著響起的是尖銳刺耳的女聲:「夏嫿兒,你給我滾出來!」
  夏嫿兒從房中走出,並不訝異看見發出這恐怖女高音的主人是任妙如,她不明白的是為何任妙如跑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你還有臉問我什麼事?你這不要瞼的女人!你說,你是不是和燁兩人同居中?」
  同居中?說她是被司徒燁囚禁在這裡.或者說是她欠司徒燁三個月的服侍都會比同居這兩個字來得更加貼切,但夏嫿兒根本不想向任妙如多加解釋。「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你是在耍我嗎?什麼叫『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到底是或不是,你給我說清楚!」任妙如被夏嫿兒的答案弄得氣急敗壞,平常裝出來的大家閨秀的氣質走樣得一點也不剩。
  「那就算是吧!」隨便怎樣都好,嫿兒不想和任妙如爭吵,她只想任妙如走開,還她一個寧靜的空間。
  清脆的巴掌聲「啪」的落在嫿兒自首的面頰上,整個房子倏地安靜下來。
  任妙如對著她痛罵:「只有像你這樣下賤、不要臉的女人,才會巴著人家的未婚夫不放,難道你不知道燁和我前幾天訂婚了嗎?你連一點羞恥也沒有,就只會用肉體勾引燁!還和他同居,沒看過這麼淫蕩無恥的女人!!」
  當任妙如聽到夏嫿兒和司徒燁同居了好一陣子這個消息後,嫉妒得臉都快綠了,她絕對不容許夏嫿兒接走燁!
  司徒燁走進來時,就看到任妙如給了嫿兒一巴掌,他直覺就想回住妙如一巴掌,但想到在找到任天成和日本伊東財團勾結的證據前,不能失去任妙如這顆棋子,於是他走上前背對著嫿兒,按捺下厭惡的心情對著任妙如哄道:「你何必和她計較,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她充其量只不過是我的……床伴罷了。」
  一邊巧妙地把任妙如推出門外,在關上門之前,他的眼角掃到夏嫿兒臉上的表情。
  看到夏嫿兒臉上受傷的表情!一瞬間司徒燁不禁有些心軟、有些不捨,但想到她父親也是當年陷害自己父親的人之一,要懲罰地、讓她受苦!讓她奉獻出她的身、心再狠狠拋棄她,這不就是他當初想要的嗎,那為何現在看見她受傷的神情他居然感到不捨?
  何況現在最重要的是從任妙如這女人口中套出他要的情報來,安撫任妙如的情緒才是優先要做的,暫時顧不了嫿兒了。於是他要自己狠下心來走了出去,他還得先把任妙如那個瘋女人送回家!才能再回來這裡。
         ☆          ☆          ☆
  當他費了一番工夫安撫好任妙如,天已經黑了,他無法解釋心中浮起的那一抹焦慮,只是加快腳步十萬火急地趕回他和夏嫿兒的住所,卻怎麼也沒料到,嫿兒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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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8:1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嫿兒逃走了?!居然沒有得到他的允許便離開了他?!她還沒還完和他訂下的三個月的約定,這該死的女人竟敢逃走!
  司徒燁有如狂風暴雨般朝門外席捲而去,他在心中暗暗起誓——等到他找到嫿兒,他會讓她知道,做出逃離他身邊這個愚蠢的舉動是她這輩子所犯下最大的錯誤,而他會讓她一輩子都後悔她曾犯下這種致命的錯?!
  司徒燁在離家不到五百公尺的距離外找到了沒有帶行李、徒步而行的夏嫿兒。
  他不由分說便下車抓人,以粗暴的力道將夏嫿兒扔進車內!接著以恐怖的高速將車開回家中。
  到家後!他一把抱起嫿兒,將她帶回他們的房間扔上床。
  一陣靜默充斥在房間內,夏嫿兒一逕的沉默,半句辯解的話語也不說,整個人像個沒有生命的洋娃娃般動也不動地躺在床上,就像是在對他做無聲的指控。
  憤怒無來由地攫住司徒燁,理性全然消失了,他以狂猛的力氣撕裂她身上的衣裙,再以最快的速度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甚至沒有任何的前戲,以絕對佔有的狂傲姿態、蠻橫地衝入她體內。
  「啊!」嫿兒渾身一僵!她毫無準備,不論身體或心理。
  兩道淚水從眼角緩緩地滑落,無言地指控他殘忍的對待,但是嫿兒仍然什麼也沒說,因為他早已經將自己的地位說得很清楚了,她什麼也不是!只不過是他的床伴!
  似乎感覺到嫿兒的痛苦,司徒燁停下動作,讓嫿兒適應自己。
  他蹙眉!知道自己傷了她,但是也不願意開口說什麼,只是低下頭放緩了動作,以細細的吻印上她的唇,戲弄似的啄吻、吸吮、含舔著她形狀飽滿、嫣紅的櫻唇。雙手熟練地在她身上遊走著,熟練地挑弄她最敏感的地帶……
  他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在嘗試嫿兒的身體是否已能容納他,之後開始在她體內緩慢地進出著。
  她的女性幽徑是這麼緊、這麼小、濕熱而緊繃,佔有她的感覺比他曾佔有過的任何一具女性身軀都來得甜美,她的身體緊緊地包裡吸附著自己,就像是上天為他訂做的一樣完美。
  伸手輕撫她微顫的嘴唇,目光緊鎖著她蹙眉承受的荏弱模樣,挑起了他所有的渴求,嫿兒所有的一切都讓他不由自主地想掠奪更多,哪怕是她的身子無法承受如此兇猛狂熾的性愛風暴,他都要盡情地在她身上烙印他的記號,他絕不放她走,她是他的—她這輩子就只能屬於他司徒燁一個人的!
  在他有技巧的挑逗下,嫿兒的身體不自覺產生了反應,她口中吐出細小的呻吟,在最初時的疼痛之後,慢慢的,在司徒燁的挑逗和深長有力的律動下,她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一絲細細的熱流在她體內蔓延開來,那股細細的熱流越來越大,越來越燙,快感隨之升起,並且飛快上揚。
  激昂的快感令她的身子弓了起來,一種陌生的奇異熱流在血管中竄動!燒痛了她的四肢百骸,她不自禁地發出了細細的嬌吟,腦海中所有的言語已失去用途,只留下屬於女人的本能。
  她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下喘息、吐氣、吟哦、哀求與鳴咽,而始終沒停過的則是她尖聲的啜泣。
  他的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強,戳刺深度也更深,徹底地與她結合,佔有她身體最深處——
  「不……不要了!」嫿兒忍不住哀求,纖弱身軀無法再承受他男性猛騖的掠奪,她的身體與心靈瀕臨感官所能承受的極限。
  「你居然膽敢離開我?」他還記得一回到這裡,發現早已人去樓空時那種無由的恐懼,他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只知道她的離去徹底激怒了自己!
  他激動地捧起她的臉,直視地雙眸中最深處,低唳命令道:「這三個月,你是我的!聽到了嗎?不准再讓我發現你有離開的念頭!」
  「啊……」她甚至無法言語,完全迷失在他的臂彎之中。
  隨著他挺進的動作越來越激昂,體內的熱流匯成一股極致的歡愉向他襲來,他最後一次深深推入她體內的最深處!高潮猛烈爆發,他情不自禁地發出一陣嘶啞的低吼,手臂緊緊扣住夏嫿兒的腰,昂著頭盡情地將自己灼燙的種子,全數射入她身體的最深處……
  在歡愉的高潮褪去後!他緩緩地退出她的體內。
  汗水滴落在她白淨的肌膚上,司徒燁氣息粗喘地側躺在她身旁,將她拉靠在他胸膛上,讓激情緩緩歸於平靜。
  「我還沒有聽到你的保證。」激情過後,司徒燁想起了從剛才到現在,嫿兒始終不曾開口允諾任何事情。
  「保不保證有什麼差別?三個月就快到了,我遲早要離開的!」而且你也要和任妙如結婚了,婚兒在心中加上附註。但是她死也不會承認他這麼做傷了自己的心。
  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忘了那羞恥的一刻吧!
  在她以為司徒燁會維護她;在她以為自己對他會有些許意義的時候,司徒燁卻無情地將她推開,甚至帶著任妙如瀟灑離去。
  「怎麼?不過兩個月的生活就愛上我了?」司徒燁勾起她的下巴,語似輕佻!實則在觀察著她的每一分表情。
  此時此刻,她是不是仇人之女的身份不再重要,在這兩個月的相處時間裡,說不依戀是騙人的!.雖然他隻字不提!但是他內心比誰都明白,他已經習慣了有嫿兒陪在身邊的日子。這就是為什麼當他發現嫿兒離開時,再也無法克制自己情緒波動的最大主因!
  他需要聽到嫿兒的承諾,不管未來如何,他就是要聽到嫿兒親口說出她愛上了他!
  「沒有!誠如你所說的,我只是一個床件。」她垂下眼,以沒有半點情緒的聲音回答。
  她的冷漠和不在乎徹底激怒了司徒燁,他的嘴角咧出一抹近乎是殘忍的笑,無情道:「如此最好!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不過是我這三個月的情婦!」
  嫿兒緊緊閉上眼,覺得一顆心瞬間停止了跳動。
  她用盡生平所有的力氣,偽裝出淡漠的表情,想以不在乎的表情離開他的房間,但她才一有動作,手臂就被司徒燁狠狠地扣住——
  「我有說你可以離開了嗎?」司徒燁炙熱的氣息再次拂過她赤裸的肌膚,用力一扯,就將她重新壓回身下。
  「既然是個床伴,那麼在沒有徹底滿足我的慾望之前,你哪裡也不能去!」司徒燁冷笑,再次俯下身子,再一次將她捲入激情的風暴之中……
         ☆          ☆          ☆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在她再也無法承受更多的時候,司徒燁才放過她,整個晚上,他沒有一句話!甚至沒有一個地熟悉的溫柔表情,只是盡情地索求奢她的身體,最後當他翻身而起到浴室去沖操,而後甩上門無情離去的時候,他都沒有再和自己說過一句話。
  「砰」的一聲甩門巨響,震出嫿兒憋了一整個晚上的淚水……
  《不過是我這三個月的情婦!》
  時間、空間,所有所有的一切霎時間都失去了意義,嫿兒的腦海中,迴盪的始終是司徒燁這句將她擊落到地獄最深處的殘忍話語!
  全部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她居然傻得以為司徒燁這些日子的溫柔和溫存,都是真心的。她早該明白這不是愛情,只是他征服女人的方法而已!
  但是現在知道已經太遲了,因為她已經陷下去了……
  「噹噹噹……」牆上的掛鐘傳來規律的聲響,讓嫿兒從迷亂的思緒中回過神,她下意識地抬頭,發現自己在房間裡待坐了一整個上午。
  嫿兒麻木地將視線移回鏡中的自己,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肌膚上的吻痕,那是昨天晚上司徒燁狂暴激情中,在她身上留下的烙印,像是在提醒自己,她夏嫿兒什麼也不是,只是他這段時間的玩物!
  就在這個時候,這兒突然看見了梳妝治上一張磁卡,那是司徒燁向來隨身不離的電子鎖卡片,嫿兒將卡片握在手上,想起他離去時那種怒氣沖沖的模樣!一定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忘記把卡片給帶走的!
  「我可以出去了!」嫿兒近乎絕望的、心中突然燃起了一絲希望。
  昨天她之所以可以離開;是因為司徒燁只忙著護送任妙如出去,甚至忘了關巳門,而今天他居然忘記了電子鎖?!是老天也在同情自己的遭遇,要她盡早離開這裡嗎?她有多久沒有踏出這棟屋子了?現在她手中有這張卡片,終於可以得到自由了!
  雖然她曾經允諾過司徒燁三個月內要陪在他身邊,但是,經過昨夜之後,她再也無法面對他了!而這張卡片出現得正是時候,她一定要把握這個機會才行!
  嫿兒不再猶豫,迅速地換上了簡便的上衣和長褲,就像是後面有惡鬼追趕似的,逃命似的離開了囚禁她近乎兩個月的別墅。
         ☆          ☆          ☆
  嫿兒在路上招了一輛計程車,第一個目的地!就是直奔學長狄均周的家裡,她知道如果司徒燁要找自己很容易!那麼就算最後要被抓回去,她也必須把握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而她第一件要處理的事,自然就是委託學長調查當年的事實真相了。
  好不容易抵達了目的地,嫿兒迫不及待地按門鈴.在這個時候任何一張熟人的臉孔,都會讓她緊繃的心情放鬆下來。
  「嫿兒?」門打開之後,露出的是狄均周那張熟悉的臉。
  「狄大哥!」嫿兒忍不住紅了眼眶,向前緊緊抱住了狄均周。
  「你怎麼了?臉色好蒼白,快進來吧!」他不知道嫿兒發生了什麼事,卻直覺感到不對勁,連忙扶著她到屋內。
  嫿兒坐在客廳裡,一直到喝了一杯熱茶之後,心情才算是恢復平靜。
  「好點了嗎?」狄均周疼愛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有什麼事你可以說給我聽,別這樣白著一張臉出來,會把我嚇出心臟病的!」
  「狄大哥,上次我麻煩你調查的事情,你查得怎麼樣?」嫿兒露出不好意思的笑,隨即想起此行的目的。雖然她確定爸爸不可能做出違法的事情,但她還是希望有確實的證據還給父親清白。
  「耶?這件事薄曉沒有告訴你嗎?」狄均周詫異地看著嫿兒。
  「薄曉?我很久沒有和她聯絡了。」嫿兒更是吃驚,自從那一次聽到薄曉匆促的電話留言後,她們就失去了聯絡。
  「那就奇怪了。」狄均周蹙眉,迅速將自己調查的事情說了一遍。「在我徹底調查之後,我隱約覺得有些資料不對勁,而所有未明的線索都指向任氏企業,正當我打算潛進任氏調查的時候,薄曉出面阻止了我。」
  「薄曉?」嬌兒感到吃驚了,這件事她並沒有告訴薄曉,為何她會知道,而且在任氏出現?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你知道,薄曉那丫頭雖然調皮愛玩,但是做起事來毫不馬虎。」狄均周淡淡一笑,繼續解釋道:「再說,在薄曉旁邊那個男人看起來很可靠的樣子,他告訴我如果太多人調查這件事會露出破綻,要我別再插手,他絕對會把事情的真相調查出來的。」
  「那個人是誰?」嫿兒緊張地問道。是哪個人竟然也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情!而他真的能證明爸爸的清白嗎?
  「我只知道他叫雷霆,至於他的身份,我就不清楚了。」狄均周搖搖頭,有些疑惑地問道:「薄曉那丫頭都沒告訴你這件事情嗎?難怪你會急成這個樣子。」
  「要怎麼聯絡薄曉?我想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嫿兒緊張地詢問。這是爸爸唯一能洗刷冤情的機會,無論如何,不管司徒燁怎麼對待自己!她一定要洗清爸爸所受的冤屈。
  「我不知道!曉丫頭說事情明朗之後,她自然會打電話給我。」狄均周有些抱歉地說道:「等她聯絡我的時候,我會告訴她你在找她。」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嫿兒心神恍惚地點點頭,從沙發上站起喃喃道:「那我該走了。」
  「這麼快?」狄均周能夠感覺到嫿兒有些不對勁,但是從以前開始,嫿兒就是那種會將心事隱藏住的女孩子,若是她不想說的事情,任誰也沒法子從她口中挖出半句話。
  他心疼地拍拍嫿兒,再次保證這:「我知道你最近心情很亂,但是這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別忘了,我這裡永遠歡迎你,要是有事,你絕對可以來這裡。」
  「謝謝你,狄大哥。」嫿兒眼眶再次一紅,為他體貼的、心意感動不已。
  「沒什麼,誰讓你和薄曉都是我最疼愛的學妹。」狄均周綻開笑容。除了鼓勵她之外,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幫助這個善良又容易受到傷害的嫿兒了。
  離開狄均周家裡的嫿兒,心情雖然已經沒有最初的沮喪,但是一想起學長剛才提過!薄曉和另外一名陌生男子在調查當年的事情;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煩躁。司徒燁所給的三個月時間已經快要到了,若是她真的無法證明爸爸的清白,說不定他真的會公開那些資料……
  想起司徒燁那一雙無情的冰冷黑瞳,嫿兒忍不住渾身一顫。自己真是傻,怎麼會以為那個男人有絲毫的同情心呢?一想到這裡,嫿兒再次招了一輛計程車,直奔位於商業區的夏民大樓!無論如何,她都要查出真相,幫爸爸洗清罪名.
         ☆          ☆          ☆
  當她到達公司的時候,迎接她的卻是另一場晴天霹靂!
  由於嫿兒一心只想著回辦公室查閱資料,因此並沒有留意到當她一踏進大樓的時候,那些停駐在自己身上的怪異眼光。
  「夏小姐,你怎麼突然來了?」抵達位於十樓的辦公室時,神情不安的秘書小姐立刻向前一步。
  「汪秘書,是啊!我來這裡看一些資料。」嫿兒對她一笑。汪秘書在這裡工作近十年,一直是夏氏最得力的助手。
  「嫿兒,」在夏嫿兒轉身準備進辦公室的時候,汪秘書突然拉住她的手,有些急促地說道:「快點和我來,我有事必須告訴你。」
  她將接兒拉進一間會議室;仔細檢查附近沒有人之後,就將門緊緊鎖上,更將房間裡的百葉窗密實地拉上。
  「汪秘書,到底怎麼一回事?」嫿兒不明白她這番神秘的舉動有何涵義,但心中已經泛起了不祥的預感。
  「嫿兒,我知道董事長的死讓你很難過……但是!唉!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汪秘書欲一言又止,望著嫿兒那張純真的面孔,不知道該怎麼啟齒。
  「汪秘書,有事你就說吧!我可以承受的。」嫿兒鎮定地點點頭。
  「我不知道你為何將公司的一切都交給司徒燁,我想你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但是……」汪秘書有些不安。
  「這是我父親的意思,我的確將公司交給了司徒燁。」嫿兒繼續問著,並不打算將上一代的恩怨說出來。她之所以將夏氏交出去,是想讓司徒燁徹底瞭解公司的一切!如果說他能瞭解爸爸這些年的心血和努力,那麼他就會瞭解爸爸絕對不是會出賣夥伴的人。
  「包括他把夏氏主權轉到自己的名下,甚至變賣公司所有的一切?這一切都是你允許的嗎?」汪秘書不安地詢問。
  「什麼?」嫿兒「刷」一聲站起,臉色變得慘白無比。
  「你不知道這件事嗎?」汪秘書輕歎一口氣,更為難地說道:「還有,他似乎和任氏的千金小姐交往,我上一次不小心聽到,司徒先生似乎打算讓任氏收購公司的股票。」
  像是要印證汪秘書的談話似的,會議室外面突然傳出了嫿兒再熟悉不過的女性嗓音。
  「燁!你看,你先前不是答應讓我自己選戒指?」
  夏嫿兒呆若化石,只能以顫抖的手指掀開百葉窗一角!以茫然的眼神看著窗外不可置信的一幕……
  「你喜歡就好。」司徒燁嘴角上揚,綻開一抹溫柔無比的笑。
  「燁!你對我真好,你找我來,說要給我的驚喜是什麼?」任妙如嬌笑出聲,整個人幾乎黏在司徒捧的身上。
  「夏氏百分之四十的經營權,這可是我打算向令尊提出的聘金。」司徒燁微笑道,溫柔地撫摸任妙如的臉,同時柔聲道:「任伯父曾經說過,要娶你就得拿出我的最大誠意,只是不知道這件禮物他會不會喜歡?」
  「燁!我真是太高興了!」任妙如驚叫出聲,抱著司徒燁又叫又笑。
  「我現在就想向任伯父提親,有許多事情,我需要當面和他聊一聊。」司徒燁眼中閃過一絲幽光,繼續以溫柔的聲音說道:「妙如,你能為我安排這件事嗎?」
  「嗯!我現在就帶你去!」任妙如興奮地脹紅著臉,語無倫次地說道:「他和那些日本人天天開會,悶都悶死我了!走!我們一起去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司徒燁點點頭,嘴角始終噙著微笑!任由任妙如華著他離去。
  一直到外面沒有半點聲音了,汪秘書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會議室的門,說道:「嫿兒,剛才的情形你都看到了,你自己要小心。」
  司徒燁在進入夏氏之後,大量引進了一批新的員工,甚至還有任氏的人!雖然說汪秘書還是忠於夏嫿兒!但還是得小心保住自己的飯碗。
  「嫿兒?」汪秘書注意到嫿兒始終沒有轉身,仍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我沒事……讓我靜一下好嗎?」許久之後,嫿兒以疲倦的聲音回答。
  「你……自己要保重。」汪秘書試著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歎了一口氣,萬分無奈地離開了。
  當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嫿兒整個人像是虛脫般滑坐在地上,整顆心空蕩蕩的,就連悲傷的淚水也無法流出,只能表情空白地縮在角落裡。
  什麼感覺都沒有了!甚至連悲傷或是憤怒的情緒都無法產生,嫿兒疲倦地閉上了雙眼,她好累……真的好累!
  不但賠上了身心,就連爸爸交給她的夏氏,她都要失去了嗎?那麼,自己真的已經一無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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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9:2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會議室外偶爾的腳步聲、斷斷續續的交談耳語聲,還有隨著陽光消逝而逐漸變暗的房間,都沒能影響縮在角落裡,始終維持著相同姿勢的嫿兒。
  她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腿,將臉緊緊埋在膝蓋!就像是胎兒在母體時那般,將自己徹底地與外界封鎖起來。
  「啪」的一聲,會議室的燈光突然打亮,依舊沒能驚醒嫿兒!反倒是讓那名拿著掃把準備清理會議室的中年婦人嚇了一大跳。
  「小姐!小姐!你怎麼啦!沒事吧?!」她害怕地向前,不安地用掃把頂了頂失神的嫿兒。現在可是夜晚十點多,自己該不會是見鬼了吧!
  「呃?」接兒回過神,雙眼無神地看著這名打掃的婦人,目光緩慢地朝四周轉了一圈,才發現外面已經是漆黑一片!夜早已深了。
  「小姐,下班時間過了很久啦!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一個人蹲在這裡?要不要我幫你叫醫生?」婦人好心地詢問,在確定她是人不是鬼之後,她不再害怕,反倒是覺得嫿兒一臉憔悴、像是生病似的。
  「我沒事。」嫿兒勉強自己露出一抹微笑,手扶著牆壁吃力地站起來,由於她長時間沒有移動,踏出第一步的時候還差點跌倒了。
  「小姐,你真的沒事?臉色看起來好蒼白喔.真的不要我叫人?」婦人即時扶住嫿兒,一臉擔心地問著。
  「不用了,謝謝。」嫿兒搖搖頭,對她露出感激的微笑。「我可以自己走,不打擾你工作了。」
  語畢,嫿兒咬緊牙關,拖著疲憊的身心一步步往外走去。
         ☆          ☆          ☆
  一踏出夏氏大樓,嫿兒才發現外面早已下起了傾盆大雨,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她以雙手環在胸前,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
  她現在沒有心情見任何人,她也不能回到秋學長的地方,不想他再為自己擔心了!而薄曉更是行蹤不明,就算到了她的地方,自己也不得其門而入。到底該怎麼辦呢?嫿兒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最後決定回到自己的家,那裡有著爸爸和自己全部的回憶,她現在孤零零一個人,也唯有那裡才是最適合自己的地方吧!
  嫿兒摸了摸口袋,發現身上只剩下一些銅板,非但不能買雨具!更不可能搭車,她最後垂下頭,緩緩地步入雨中……
         ☆          ☆          ☆
  腦子是空白的、心頭也是空蕩蕩的,嫿兒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什麼地方,只知道身體越來越疲倦、腳步也越來越沉重,冰冷的雨水逐漸凍僵了她的身軀和意識,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就這樣閉上眼睛,再也不要睜開了……
  「嫿兒!」急切的呼喊聲從這方傳來,讓嫿兒的腳步一頓,懷疑是自己頭暈後產生的幻覺。
  「嫿兒!」呼喊聲越來越近,這嗓音似曾相識,但是她卻無法辨識是誰,是誰在喊她?她已經是孤單單的一個人了,怎麼會有人在夜裡喊她的名字呢?
  正當地睜著失去焦距的雙眼,茫然地看著前方時,一道人影已經奔到了她的身邊。對方以幾乎要捏碎她肩膀的力道握住她,強迫她迎向自己的視線。
  嫿兒茫然的眼眨了眨,看見了一張俊美的男性面孔,濃眉、挺鼻,還有一雙漾滿焦慮情緒的雙眸,是司徒燁!
  「不可能……」嫿兒發出細不可聞的低語聲。不可能是司徒燁!他不可能在這裡!更不可能充滿關懷地看著自己,好像她是他重要的人一樣。
  「你發燒了?該死的,你到底在雨中走了多久?」握住她的手.司徒燁感覺到她燙人的體溫,暗叫一聲不好。
  「這是我的夢……一定是這樣!」嫿兒開始奮力地掙扎,聲嘶力竭地喊道:「為什麼在夢裡還要這樣戲弄我!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放了我!」
  「嫿兒!」司徒燁不知道她怎麼了,只能緊緊地抓著她,她發了高燒,必須盡快看醫生才行。
  「放了我……」嫿兒吶喊了幾句,在他懷中不停地掙扎,最後向後一仰,整個人昏死在司徒燁的懷中。
         ☆          ☆          ☆
  當司徒燁抱著昏迷的嫿兒來到位於附近的夏家公寓,他立刻將嫿兒身上的濕衣服全部脫下,跟著以行動電話通知雷霆,要他立刻帶著醫生過來。
  在等待醫生的期間,司徒燁以毛毯小心地裡著嫿兒!還不時以自己的手摩搓著嫿兒早已冰涼的四肢。
  在與任天成見過面,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當他發現嫿兒再次不見的時候!心中除了憤怒之外,還多了一份強烈的不安。不可否認的!這陣子為了調查任氏父女,他必須偽裝成完全不在乎嫿兒的模樣,徹底傷了嫿兒的心,但這是他忍耐了十二年,終於等到的報復機會,說什麼也不能讓它功虧一簣,再說,他相信,只要事情成功了之後,以嫿兒的溫柔善良,一定會諒解的。
  帶著焦躁的心情,他在附近瘋狂地找尋嫿兒的下落,但是找了一遍又一遍,卻半點也沒有嫿兒的蹤影;隨著時間越來越晚,他不得不聯絡雷霆,要他幫忙尋找嫿兒的下落!他自己則冒著風雨在大街小巷穿梭,找遍每一個嫿兒可能出現的地方,最後才在夏家附近找到了這兒。
  「再過不久你就會明白的」司徒燁輕撫她蒼白的臉頰,原本潤紅的兩頰如今卻一點血色也沒有。而他明白,這所有的傷害都是自己造成的。
  雷霆很快就趕來了,除了醫生之外,他身邊還跟著嫿兒的好朋友薄曉,當她看到嫿兒幾乎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時,豆大的淚水瞬間就爬滿了整臉。
  「老天!嫿兒你到底怎麼了?」她衝到床前,邊哭邊喊著嫿兒的名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雷霆不是說她和司徒燁在談戀愛,而他會好好地保護著嫿兒嗎?怎麼才三個月不到的時間,嫿兒就變成這副模樣?
  「燁,你先去換下這身濕衣服吧!要是連你也倒下,那該怎麼辦?」雷霆這時才看到司徒燁仍舊穿著一身濕衣沒有換下,全神專心地守候在嫿兒的身邊。
  「我沒事,醫生,她的情況怎麼樣?」司徒燁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醫生身上,看著他拿出聽診器檢查。
  「她的身心都很疲倦,再加上淋了這場大雨,我怕高燒會引起肺炎,我現在幫她打一針退燒針,但是今天晚上是個關鍵期,如果她的高燒始終沒有退去!明天一大早一定要送她到醫院,不然會有危險。」醫生拿出針筒為嫿兒打了一針,之後解釋她的狀況。
  「謝謝你來一趟,醫生。」雷霆看到司徒燁的神情一黯,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不好,於是主動為他送客。
  當他關上大門,正打算回房間探視的時候,卻聽到裡面傳來熟悉的叫罵聲。他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薄曉這個壞脾氣女郎,真不該讓她留在房裡的!
  雷霆三步並成兩步地衝回房間,但什麼也來不及說,就看到薄曉揚起手狠狠地見了司徒燁一巴掌。
  「要是嫿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就和你拚了!」薄曉像只潑辣的野貓般嚷叫著!更作勢要撲向前去。
  「薄曉!冷靜點!」雷霆在千鈞一髮之際將薄曉拉住,歎氣道:「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你現在怪燁也沒用,他也不想這樣!」
  「才怪!你看看他那個死模樣,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薄曉激動地娘叫著,跟著回頭也硬生生地甩了雷霆一巴掌,怒喝道:「還有你!我真不應該相信你的話,若是我一直在嫿兒的身邊,她就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夠了!野貓,你現在就跟我回去!」雷霆在她揮起另外一隻手的時候將她緊緊扣住,向來鎮定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微怒的表情。「我們明天再來,今晚燁會好好照顧嫿兒的。」
  不理會薄曉的掙扎,雷霆幾乎是一路將她拖出了房間,在他準備離去時,他回頭問道:「嫿現在生了病,明天我們的計劃仍然照舊?」
  司徒燁一愣,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再次浮現了冰冷的殺意。「計劃照舊,我等這一天已經整整等了十二年了。」
  「我知道了,明天早上我會來接你。」雷霆點點頭,帶著薄曉離去,打算將夜晚留給屋內兩個需要寧靜的人。
  「你不會有事的。」當房間裡只剩下嫿兒和他的時候,司徒燁伸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發出深深的歎息。
  就在這個時候,嫿兒忽然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不!不要走!」在睡夢中,嫿兒突然難過地哭喊著,不停地揮舞著雙手,眼角也流下傷心的淚水。
  「噓!吾愛,我在這裡,不要怕,我不會離開你的。」司徒燁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慰她。
  「冷……我好冷……」跟著,嫿兒的身子開始劇烈地發抖,臉色變得更為蒼白了。
  司徒燁不再猶豫,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躺到嫿兒的身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直接用體溫為她取暖。
  「嫿兒,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用擔心,我會一直在這裡。」司徒燁喃喃地保證著,將她攪得更緊了。
  嫿兒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似的,原本哭泣的聲音慢慢減弱,最後沉沉地在他懷中睡去。
         ☆          ☆          ☆
  隔天清晨,先醒來的是司徒燁,由於整個晚上嫿兒在發燒時不停作著噩夢,身子時而發冷時而發顫,每一次他都是緊緊地摟著她,溫柔地在她耳邊安慰著。
  一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嫿兒的高燒才退去,司徒燁雖然心安,但仍然不敢放任自己睡得太沉,深怕她的病情起了變化。
  他仔細凝視著嫿兒嬌柔的五官,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放手讓嫿兒離去,因為她早已經不知不覺佔據了自己的心。
  抬頭看了一眼時鐘,司徒燁小心翼翼地翻身下床,仔細地為她蓋好被子,這才到浴室迅速地梳洗一番。
  當時針走到八點的時候,雷霆也已經來到了門口,他的身邊依舊跟著薄曉,她沒有什麼好臉色!不過卻不敢再出手打人了。
  「嫿兒怎麼樣了?」她怒瞪著司徒燁。
  「燒退了,我和雷霆要出去,接下來就麻煩你照顧她了。」司徒燁點頭說道。
  「你一整夜沒睡?看起來氣色不太好。」雷霆關心地詢問。
  「就算氣色再不好,我也要親手逮住那隻老狐狸。」司徒燁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
  「薄曉,我們走了,一切就拜託你了。」雷霆用力揉了揉她的短髮。
  「知道啦!」她冷哼一聲,在關上門的時候,卻忍不住出聲喚道:「雷霆!你……你自己要小心。」
  說完之後,她一張臉已經脹得通紅!甚至不等雷霆的回應,「砰」一聲就把門給甩上了。
  「我就知道她在乎我。」雷霆勾起得意的笑,拍拍司徒燁的肩,正色這:「不用羨慕我,等我們處理完老狐狸的事情,你和小嫿兒就有美麗的未來了!」
  司徒燁也緩緩漾起了淡笑。他與嫿兒的未來?他已經開始期待了!
         ☆          ☆          ☆
  上午十點整,司徒燁準時來到任氏的辦公大樓,換上一副微笑的面具,他安靜地坐在總經理室,任由任天成以滿意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燁,你和妙如的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舉行?」任天成溫和地詢問著口
  「一切由爸決定就可以了。」司徒燁以謙卑的語氣回答。
  「呵呵呵,當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優秀的孩子,和我們家妙如是天生一對!」任天成呵呵笑著,誰也想不到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小鬼,現在居然能夠成為紐約的青年實業家,等地成為自己的女婿之後,他就可以將自己的商業王國擴展到美國去了。
  「謝謝爸的稱讚。」
  「嗯嗯,既然我們就要成為一家人了,有些事情我還是得先和你說清楚。」任天成微笑說道:「關於你給的『聘禮』非常的特別,是夏氏的經營權,怎麼?!你難道忘了當初夏承堯可是你爸爸的老朋友哩!再說,我怎麼聽說,你和夏家那個丫頭感情不錯!那麼你將她的公司股票拋售,又是怎麼一回事?當我任某人的女婿,可不能有不明不白的醜聞喔!」
  司徒燁淡淡一笑。果然是一隻老狐狸,表面上不動聲色,私底下卻將他在台灣所做的事情調查得一清二楚。
  「您放心,那女人只是我侵佔夏氏的跳板!什麼也不是,再說,當初要不是夏老頭背叛了爸爸,爸爸的公司也不會破產,更不會客死異鄉了。」司徒燁冷哼幾聲。「如今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說,是那個笨女人雙手捧上一切,我又怎麼好意思拒絕呢?」
  「當年的事情,你父親告訴你了?」任天成笑容微僵,不著痕跡地詢問著。「你已經查出來,是夏承堯嗎?真想不到我們這麼多年的友情,居然會是他!」
  「害我爸爸的人不是夏承堯。」司徒燁微微瞇起眼,露出了冰冷的笑。「但是,這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畢竟我已經成功了,緬懷著過去是無法進步的!」
  「不是承堯?那……那到底是誰?」任天成渾身一顫。不可能,他不可能查得出來。
  「爸爸,套用你先前說的,我們即將成為一家人,所以我也必須將我心裡的話說清楚。」司徒燁以犀利的目光凝視著他。「夏承堯與我爸的死無關,但是我仍然能夠亳不留情地吞了他的公司,報仇不報仇,那只是電視上的玩意,我們都是商人,知道什麼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不是嗎?,」
  「什麼意思?」任天成被他搞迷糊了。
  「爸爸,我的意思還不夠清楚嗎?」司徒燁傾身向前,鄭重道:「當年的事情我已經調查過了,或許是您,或許不是您,但是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未來,在紐約,我已經打下了根基,在台灣,我也為您拿下了夏氏企業,我們若是能將一切企業結合在一起,呼風喚雨絕對不是問題,但是,您也該有回饋我的誠意哩!」
  「喔?你想要什麼?」任天成慢慢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小子,他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看來自己已不能小觀他。
  「日本方面給你的獻金,我要百分之四十。」司徒燁露出精明的詭笑。
  「四十?年輕人,你這是獅子大開口!」任天成冷笑出聲。
  「我覺得一點也不過分!伊東財團在日本雖然是個中型的財團,但是他和政治界和黑道的關係都很深遠,掌握了伊東,就掌握了大半的日本,紐約向來是日本人必爭的大餅,我都願意讓出我的地盤供他們使用!要一點小小的佣金並不過分吧!」司徒燁笑著分析。「我在紐約的人脈不少,日本那一批毒品若是能外銷到美國,我們抽取的利潤會是在這裡的三倍。」
  任天成沉吟不語,開始思索這件事的可行性。的確,若是能將地點跨增到美國,那麼他幫伊東財團背後組織所販售的毒品,就有了另外一個銷售管道。
  「您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交易了。」司徒燁露出自信的笑容。「如何?爸爸,成交了嗎?」
  「好,希望我對你沒有看走眼!」幾億元美金的誘惑,委實讓人無法拒絕啊!再說,只要司徒燁成了他的女婿,他還怕無法控制他嗎?
  「謝謝爸。」司徒燁露出笑容!緊緊地握住了任天成的手。
  老狐狸上釣了!
         ☆          ☆          ☆
  「鬆了一口氣吧!」當司徒燁走出任氏大樓時,雷霆早已經坐在車上等他了。
  「很順利,接下來就是第二步的計劃了。」司徒燁從西裝上取下一個小型的竊聽器,轉頭對雷霆道:「剛才的談話都錄下來了?」
  「沒錯。」雷霆拿起手中的錄音帶揮了揮,連同一大疊資料放進了一個牛皮紙袋中。「到日本的機位已經訂好,等這些資料明天送到伊東財團對手的手上,事情就會變得很有趣了!」
  「也該讓老狐狸嘗嘗疲於奔命的滋味了!」司徒燁冷笑。在調查出任氏與伊東財團有接觸之後.他隨即和日本方面的朋友取得聯繫,找上了伊東財團的最大敵手「豐吉財團」,他同樣和日本政治界有著良好的關係,而且正好是伊東財團政黨上的死敵,等到他們一接到這些資料,日本勢必掀起有史以來最大的政治醜聞,而任天成則會成為伊東財團以及他幕後黑社會終生追殺的對象,這應該就是最適合他的懲罰了。
  「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你也可以卸下假面具,和嫿兒請罪啦!唉!偏偏我要去日本,看不到你磕頭下跪的畫面真是可惜!」雷霆忍不住笑出聲。
  「帶著你那個小辣椒一起去日本,省得我看了你們就心煩!」司徒燁冷哼。
  雷霆大笑出聲,以最快速的時間飄回了夏家!當他們一臉愉悅地走進屋裡時,卻只看到空蕩蕩的屋子!以及一張由薄曉留下來的紙條。
  司徒燁:
  嫿兒已經清醒,但是她再也不想見到你的臉,基於讓病人心情穩定的最大理由,我決定將嫿兒帶到一個安靜的地方休養,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如果你還有一絲一毫的人性,就不要再次出現在嫿兒的面前。
                              薄曉
  「啊!事情處理好了,老婆卻跑了!」雷霆吹了一聲口哨,十足十看熱鬧的心惰。
  「你快去日本,我的事情不用你煩心。」司徒燁不以為意,只是將紙條放入口袋裡,看起來一點也沒有煩惱的模樣。
  「你打算怎麼做?大情聖?」雷霆桃高一道眉,仍然笑得很樂。「她看來對你完全失去信心了。」
  「那還不簡單,」司徒燁露出了自信的笑。「把她的自信找回來就成了。」
         ☆          ☆          ☆
  半個月後——
  位於中部山區的一間度假小木屋裡,一名女子坐在庭院裡,仰頭望著山區的好山好水!雖然她看起來很慵懶,但是美麗的臉上仍然有著一抹淡淡的憂愁。
  「嫿兒!」通往小木屋的山徑上,突然傳出了高亢的呼喊聲。
  嬌小的人影不一會兒便出現在她的面前,來者氣喘吁吁,手上回屋捧著一大疊報紙與雜誌。
  「薄曉,怎麼了?看你喘成這個樣子!」嫿兒搖搖頭,遞給她一杯水解渴。「你看了就知道,」薄曉瞬間解決掉一杯冰水,跟著就將手邊的雜誌攤開放到嫿兒的面前。「任氏集團倒閉了,任天成父女在逃往日本的時候被日本警方逮捕,據說他們牽扯上日本有史以來最大宗的政商勾結!」
  「什麼?」嫿兒臉色一變,急忙捧起雜誌開始閱讀。果然,近一個禮拜的報導都圍繞著這件事情打轉,上面甚至附有任天成和妙如被逮捕時狼狽的神情。
  嫿兒心中一驚,快速地翻閱著每一篇報導,試圖想找尋有關「那個人」的報導,他已經和任妙如結婚了吧!那麼不是也被牽連了嗎?
  「司徒燁沒有事。」薄曉看穿了壇兒的心事!似笑非笑地開口。「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他早已經和日本警方合作,他是故意和任天成合作!引他上釣的,之所以能破獲這件案子,司徒燁是最大的功臣,但是為了顧及他的安全,所以所有的報導都沒有提到。」
  「是他設計任天成的?為什麼?」嫿兒一陣豬愕,突然靈光一閃說道:「難道……任伯父才是當年背叛的人?」
  「沒錯,因為你始終不願意提到他,所以我才什麼都沒告訴你!」薄曉實在不忍心看這兒再難過下去了,於是盡責地報告著一切。「我和雷霆,嗯,就是司徒燁的好朋友一起調查這件事,後來查出了任天成在幕後搞鬼,所以他才設計了這個大陷阱,好引住天成那個老狐狸上釣!」
  一切都是演戲?那麼,他和任妙如之前的親密,也是在作假囉?嫿兒渾身發顫,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呀!這是那個司徒燁要我轉給你的東西!」薄曉從袋子中取出一個紙袋說道:「要不是看在他很誠心認錯的模樣上,我才不理他呢!」
  嫿兒緊張地將紙袋打開,這才發現裡面是夏氏財團的重要文件,司徒燁在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再次將夏氏所有的權利轉回她的名下,除此之外,裡面還有許多有價值的證券、地產,全部都冠上了她的名字。
  「這些……這些是?」嫿兒眼眶微紅!內心震驚不已,但仍然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除了將夏氏還給了自己,他還將紐約大半的產業也給了她!這是為什麼?
  「莫名其妙給你這些東西做什麼?」薄曉故意刺激道:「這些不明的東西還是還給他比較好,要不然哪天他反悔,說不定又要惹風波了!」
  「他……他在哪裡?」不管這些代表著什麼,她現在只想見司徒燁一面。
  「雷霆說,司徒燁會在一個對你們來說有意義的地方等你。」薄曉聳肩,好奇道:「弄得這麼神秘,誰知道在哪兒?嫿兒你知道嗎?」
  對他們來說有意義的地方?!嫿兒的臉頰泛起一絲絲的暈紅,會是那裡嗎?
  「看來你是知道了,那就快去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得到幸福!」薄曉綻開一抹笑,很高興活力與朝氣再次回到了嫿兒的臉上。
  嫿兒點點頭,雖然人還沒離開,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一顆心,已經飛到好遠好遠的地方去了……
終曲

  當嫿兒滿心期待地來到她與司徒燁共同生活了將近兩個月的別墅時,她發現門外掛著出租的招牌,屋裡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不是這裡?!」嫿兒心中一震,莫非,這一切又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嗎?
  她輕歎一口氣,轉身往街上走去,臉上佈滿了失望的表情,就在她失魂落魄走在街頭的時候,一輛寶藍色的跑車突然「嘎吱」一聲,從馬路中央急速掉頭,整個車身打橫在嫿兒面前。
  「嫿兒?」黑色的車窗搖下,一名她未曾見過的男子喊出她的名字。
  「你是誰?」嫿兒退後一步,臉上露出警戒的神情。
  「我是雷霆,司徒燁的朋友兼夥伴!」他朝嫿兒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繼續這:「若是我繼續待在台灣,再過不久就會是薄曉的丈夫,你不需要怕我!」
  「是你!」嫿兒睜大眼睛,想起了他就是狄學長還有薄曉提過無數次的人。
  「上車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雷霆比了比身旁的座位,不忘誘勸道:「我知道你在找燁,也知道哪裡才找得到他,快上車,我帶你去。」
  他知道司徒燁在哪裡!嫿兒原本失落的雙眼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不再遲疑,打開車門就坐進了雷霆的跑車裡。
  寶藍色的跑車迅速掉頭,以閃電般的速度消失在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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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6 09:09:45 |只看該作者
         ☆          ☆          ☆
  嫿兒本來有滿肚子的問題想問,但是一坐上雷霆像是賽車速度的跑車上,她只能臉色蒼白地緊抓著安全帶,半天說不出話來。
  雷霆很快地開出了市區,在轉上高速公路的時候才放緩速度,轉頭對嫿兒道:「原諒我的急切,若是我不找你出來解決這件事,今晚我就得被人強迫回美國去,但是你放心,我開車很安全的。」
  「我們要去哪裡?」嫿兒的臉色隨著車速的漸緩也逐漸回復了血色。
  「帶你去找燁,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雲霆微微一笑,決心當和事佬。「你剛從別墅出來,在那裡你沒有找到燁,對吧?!」
  「嗯,我猜想燁他會回去那裡,畢竟我們在那棟別墅中共同生活了好一陣子,我以為這對他有一點意義……」嫿兒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想若燁是真的愛她的話,那他們共同居住的地方該是對燁有一些意義的,但燁不在那裡。
  難道對司徒燁來說,她並不重要?
  「你的小腦袋瓜可別胡思亂想,」雷霆只感到又好氣又好笑,看了嫿兒臉上落寞的表情,就知道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燁不在那裡是因為他現在正在另一個對他來說更有意義,而且是他非去不可的地方。」
  這兩人一個不肯承認愛上對方,直到快要失去了才來挽回,另一個則是認為對方不愛自己,為了要撮合他們兩人,可真是辛苦了他們身旁的人!唉,誰叫他是司徒燁的朋友。
  「更有意義、非去不可的地方?」她不懂雷霆的意思。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雷霆笑著賣關子。
  寶藍色跑車一路順暢地向前疾馳而去,下了高速公路後,兩旁的風景帶給嫿兒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認識燁的時候,他的父親才剛去世不久,老實說,那時候的燁身上根本找不出一絲人氣,週身都只看得到冰冷和漠然,根本就是一具會走路的機械人,比現在的情形要糟上許多,但你不要以為我的意思是燁現在的情形比以前好許多,只是後來燁懂得偽裝了,本質上他和我剛認識他時並沒有多大不同,還是一個不懂愛人和被愛是怎麼一回事的人。」雷霆想讓嫿兒更瞭解司徒燁這個人,以及司徒燁之所以會這麼殘忍的對待她,一心想報仇的原因。
  嫿兒緊抿住唇,心頭湧起一陣為燁感到不捨的心疼。
  但若燁是個不懂愛的人,那麼他將夏氏還給她,也許並不是因為他愛她,而只是為了要補償她,補償他曾經傷害了她。想到這兒,嫿兒開始膽怯了起來。
  他並不愛她——
  雷霆接下來的話打斷了她的沉思。「直到他遇見了你,強行帶走你,逼你和他訂下三個月的約定,那三個月裡是我看過燁最生氣盎然!整個人釋放出最多感情的時刻,他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因為有你在他身邊的緣故,我相信他是愛你的,只是他自己並不清楚。」
  隨著雷霆話語的結束,跑車也在同時吱的一聲停在一座滿是花圃綠蔭的園子外。
  「燁就在裡面。」雷霆下車為夏嫿兒打開了車門。
  「這不是爸爸的墓園嗎?」嫿兒怎麼也想不到燁居然是到爸爸的墓園來了。
  「進去找他吧!」雷霆以滿心的祝福!目送著嫿兒的背影走進墓園。
  還沒走到爸爸的墓前,嫿兒遠遠的就看見了司徒燁的身影,他的身影道世獨立,充滿了蒼涼孤寂的味道。
  一束潔白美麗的白玫瑰被放在墓前,看得出來墓園已被人細心整理過了,應該就是此刻站在墓前的司徒燁做的。
  嫿兒又走近了幾步,她對著司徒燁的背影輕聲說道:「你已經查清楚,知道我父親是清白的了?」
  聽到嫿兒的問話,司徒燁慢慢的轉過身來。「是的,我知道你父親是清白的了,只恨任天成這老狐狸太過狡詐,設計夏伯伯做代罪羔羊,讓我長久以來誤會了夏伯伯。」司徒燁靜靜地說道。
  聽到他親口承認父親是清白無辜的,嫿兒一時之間心頭湧出許多複雜的情緒!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默默凝視著他。
  「雖然費了一番工夫才查出任天成是真正陷害我父親的人,不過任天成也得到他應有的報應。他害得我父親流落異鄉,我也讓他嘗嘗在日本被人追殺的滋味。」司徒燁的嘴角泛起一扶殘忍的笑意,他終於為父親報仇了。
  「他是任妙如的父親,你不看在任妙如的面子上放過他嗎?任妙如可是你的未婚妻。」嫿兒仍是十分介意司徒燁和任妙如曾是未婚夫妻的事實。
  「那不過是種設計,好讓我自任妙如身—挖出我要的情報,她對我毫無意義!」司徒燁定定地看著嫿兒的眼睛解釋道,不想被嫿兒誤會。
  那真的只是一場設計嗎?燁其實並不愛任妙如?那他有沒有可能會愛著自己?聽到他的回答,夏嫿兒的心中燃起了一簇小小的希望火焰。
  「我今晚就要離開台灣回紐約去,在離開前我來為夏伯伯上注香,向夏伯伯致意。」
  「你要走?為什麼?」嫿兒差點脫口說出挽留的話語,她不要他走!
  「這裡有讓我留下來的理由嗎?」司徒燁眼中放射出熱切的光芒,只要嫿兒肯說出要他留下來的話,他絕不離開!
  嫿兒卻只是咬著下唇,沉默不語,似乎有些為難似的望著他身旁的風景,好一陳子才遲疑地問道:「那天……是你找到雨中的我?後來照顧我的人也是你嗎?」她想起薄曉轉述的話,他不眠不休地照顧了自己一夜。
  嫿兒知道自己無法再承受任何來自於他的傷害,所以在還沒確定他的心意前,她不敢說出要他留下的話語。
  「是,我找到你並照顧你。」
  「為什麼要這樣?你有時對我冷漠淡然,有時卻又對我很好,若你是在乎我的,為何又這樣傷害我?」嫿兒的臉上顯現出一片迷茫的神情。
  司徒燁神色一變,整個人顯得有些彆扭、不自在。「從我十六歲那年父親去世開始,始終支持著我的便是心中一股無止境的恨意,那股恨意阻隔了我所有的感情,讓我成為一個冷漠的人。但在認識你之後,我竟意識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受你吸引、愛上了你,我感到慌亂、不知如何是好……於是我做出最愚蠢的行為——我選擇傷害你來保護自己。」
  燁說的話是真的嗎?他之所以會做出傷害她的行為,是因為他不敢相信自己愛上了她……嫿兒整個人呆住了!沉浸在震驚的思緒中無法回神。
  嫿兒的靜默讓司徒燁整顆心沉了下去,他將心底的愛意向嫿兒說了出來,但她卻沒有任何反應,她……真的無法原諒自己嗎?
  一陣無法遏抑的心痛佔領撕裂他,但他仍逼迫自己把該說的話說完。「我很抱歉對你造成的那些傷害,我已將夏氏回歸你名下,其他在紐約的產業,我也會盡快轉入你名下……」
  出乎意料的,嫿兒生氣地打斷司徒燁的話!他竟然這樣對她!「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認為用錢就可彌補所造成的傷害,我不要錢,財富對我來說不代表一切。」
  「除了這些,我還能給你什麼?」苦澀的汁液充滿司徒燁的口中,讓他後悔得說不出話來。「我做過的那些事,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諒,但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如果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
  「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會怎樣?」嫿兒屏息期待他的回答。
  一陣長長的沉默後,司徒燁深情款款地望著嫿兒,以堅定有力的語氣毫不遲疑地回答道:「我會愛你、再也不會讓你傷心。」
  嫿兒再也克制不了自己,淚眼迷濛地撲向司徒燁的懷中,哽咽地說:「我不是在作夢吧?就算你是在騙我,我也認了……」
  輕如蝶觸的吻,疼惜地落在嫿兒的眼睫、鼻樑、面頰與唇畔,將自己所有的情意籍由親吻注入她口中。
  片刻後,他不捨地放開她,將嫿兒拉到夏承堯的墓前,他寬厚的大拳緊握住她纖細的小手。
  司徒燁望著墓,鄭重起誓道:「嫿兒,我這一生中只在我十六歲那年在父親的墓前發過一個誓言,就是立誓為我的父親報仇,而我做到了。現在,我在夏伯伯的墓前起誓,我真心誠意地請夏伯伯答應,讓嫿兒成為我的妻子,我會照顧她、疼愛她,直到我生命結束的那一天為止。」
  嫿兒忍不住熱淚盈眶,雖然如此,但是她的嘴角仍然綻開一抹幸福的笑靨。她知道燁過去的生命裡,只守著自己對父親的承諾,就是要報仇,而如今,他卻願意在自己父親的面前,許下相同鄭重的諾言,那麼,自己再也不該懷疑他的真心了!
  「我愛你,我也會照顧你,直到我生命結束的那一天為止。」仰起頭,嫿兒對他展開一抹最美麗的笑容。
  司徒燁輕輕捧起她的臉,鄭重而莊嚴地吻上她的唇辦。
  以此吻立誓,他會愛著嫿兒、守護嫿兒!一生一世,永不改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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