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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浩瀚無極之氣
李春風更自哈哈大笑,拆散情人對她來說,似乎特具快感。
關小刀只能自嘲歎笑,淪落這種地步,實是始料不及。
李春風狂笑之後,方自媚邪地瞄來:「小冤家果真識時務,說了我第二想要的東西,現
在你該考慮把我最想要的一併給了吧!如此一來,人生將了無憾事矣!」
關小刀冷道:「你最想要什麼?」
李春風蕩笑道:「跟你成婚啊!那纏綿徘惻激情,實叫人幻想難耐,不過,我現在卻不
能想,因為我得趕去拿靈鳳玉珮,你該知道,我一向是等不及的那種人,小冤家,明兒見
了!」
說完一指點暈關小刀,蕩笑中,一閃窗口飛出,連衣衫也不換,直掠神劍宜取玉珮去
了。
就在李春風掠去不久,忽見一道黑影暗自潛掠紅樓。
方至近處,兩名女護衛已然發覺,喝地一聲,雙劍齊出,已自撲殺過來。
那黑影冷哼,手中利劍猝化狡龍刺擊過去,鏘鏘兩響,打偏對方兵刃,猛一欺身,左掌
劈點盡用,打得兩人悶哼倒地。
那黑影趕忙躥入雅軒,忽見小刀,欣喜一笑,欺前數指,點醒小刀,他怔眼一瞧:「阿
祖!」
沒想到她竟然去而未走。
阿祖呵呵笑道:「快逃吧。」
掠向左近大刀,抓抄於手,便欲去給小刀,小刀竟然接之不住,阿祖乍驚:「你的武
功?」
關小刀苦笑:「被制住啦!」
阿祖淡笑:「便宜你了。」
當下掠身回來,攬住小刀腰際、道聲:「我們走吧!」立即掠竄出窗,一閃十數丈,逃
往高牆那頭。
關小刀怔愣不已:「你武功何時變得那麼高?」
阿祖欣笑:「我本來就高,走了再說:「
只見她挾著小刀直掠出牆,復在城東奔去,直取附近小山丘,躲人裡頭,尋及一處隱秘
的小山澗,始把人給放下。
關小刀噓喘大氣,道:「你好大膽子!叫你得溜得越遠越好,你卻還敢回來?」
阿祖瞇起笑眼:「你看我是誰?我是阿祖嗎?不,我是水自柔啊!」
關小刀乍愣:「你是阿柔?」
可是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分?
水自柔欣笑:「是啊!否則阿祖怎會如此高武功?」
關小刀「呃」地一聲,道:「也對,你怎會突然出現?」
水自柔笑道:「當然是心有靈犀了!」
關小刀道:「別鬼扯,一定是阿祖叫你來的,對不對?」
水自柔輕歎:「一猜即中,實在沒什麼好玩,不錯,是阿祖捎信,要我查公孫白冰下
落,我當然趕來了。那麼巧,在洛陽城樓上阿祖,才知道你遭了殃,我潛去探探,見及李春
風溜走,所以才敢出手救人。」
關小刀道:「阿祖呢?」
水自柔道:「我要她先回去,準備把此事告訴三爺,然後派大兵救人!」
關小刀急道:「我不是交代阿祖走得越遠越好嗎?那便是要她去尋找靈鳳玉鳳的秘密,
然後再回頭收拾李春風。憑她現在武功,再多兵馬也不成。」
水自柔道:「聯合我爹和神劍兩派高手也不成?」
關小刀苦笑:「猴群雖然偶而可收拾猛虎、但猛虎若想逃,猴群未必追得,何況只要一
個人被李春風抓去當人質,我們哪還下得了手!」
水自柔道:「或許再找公孫白冰,也許可以收拾她……」
關小刀苦笑:「公孫白冰不知中了她什麼邪術,現在變成白癡,哪還管用,咱唯一方法
是趕快找到靈鳳仙子修行秘處,或可和她相抗吧!走,快快回去,阻擋阿祖!」
水自柔頷首:「好吧,暫且聽你便是!」
於是又扶起小刀,直掠神劍宮,三十里,眨眼即至。
兩人趕回大刀坊,阿祖卻已不在。
關小刀急道:「阿祖必定到了三爺那兒,你留在這裡,我去去便回!」
水自柔為免製造麻煩,便自答應。
關小刀則快步疾奔,直衝三爺府。
雖是半里路,但他武功盡失,竟也跑得氣喘如牛,好不容易抵達,三爺府已進人戒備狀
態,看來已得到驚訊。
守衛見及是關小刀,立即引人入內。
及至大廳書軒,關小刀終見阿祖和三爺,終也噓氣,差點癱瘓,乾笑直道要命。
阿祖見著小刀,欣喜迎來:「你被阿柔救出來了?好險!」
忽覺不該說出阿柔兩字,趕忙閉嘴,瞄了三爺一眼,他似乎較關心小刀,自也放心不
少。
三爺急道:「竟然有這種事,我們得聯合收拾她!」
顯然阿祖已把李春風之事全盤說出。
關小刀急道:「千萬使不得!三爺不知李春風武功之可怕,如此抗爭,將死傷慘重!」
三爺輕歎:「我何嘗不知?只是事情已發生,總不能任由妖人猖狂作歹下去吧!」
關小刀道:「至少暫時她仍不會殺人。」
三爺道:「怎麼說?」
關小刀道:「可見及雷萬鈞?」
三爺道:「見著了,他似乎操勞過度,一回來便累倒,現在巨睡著。」本該說及「縱慾
過度」,可是阿祖在場,便轉了語詞。
關小刀則不客氣說道:「他沒說是被李春風抓去一夜春宵?」
三爺怔道:「有這回事?」
關小刀道:「正是如此,李春風自以為皇帝,準備養天下男人當妃子,雷萬鈞只是其中
之一,她自認已天下無敵。
所以一直把玩弄男人當報復,逍遣行徑,所以若非必要,她不會隨便大開殺戒,如果激
怒她,那又另當別論了。」
三爺怔詫:「有這麼回事?」
阿祖突地暗喝:「報復得好!」然而得意的目光觸及小刀,卻又乾窘意識到不該誇讚這
妖女,再也不敢吭聲。
關小刀道:「就連江平、凌東魚都被抓去過,此事幹真萬確。」
三爺道:「那該怎麼對抗她?」
關小刀道:「暫時依她便是,至少在不激怒她之下,一夜春宵過後,她還可能放人,我
則前去找尋破解陰陽魔功之法,也許短期內不能回來,但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三爺道:「要是她發現你脫逃而大肆搜捕?若按不到人,可能開殺戒。」
關小刀道:「這倒有可能,我看……」心念轉處,說道:「我看您便告訴她,我們尋靈
鳳山去了。∠竟那是出自靈鳳五佩的口訣,她遲早會發現,說不定還跟著找尋,她一離開,
自對神劍門弟兄大有好處。至於誰能尋著,全憑本事,可能的話,再派人盯她後頭,自可顧
及是否她先尋得,到時再拚命也不遲。」
三爺道:「靈鳳玉珮還有秘密?」
關小刀頷首:「是留了兩句話,如下:『靈鳳山,陰陽天,今生無毒』,李春風想必已
把玉珮搶到手。她遲早會發現,我們先走一步,她若不當回事,三爺也不必說,若逼急了再
說,到時就看老天幫誰。」
三爺輕歎:「看來只有如此了,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關小刀道:「事不宜遲,我得立即行動,否則李春風回去,發現我走失,必定立刻反
搜,到時想逃都難,三爺切記,寧可順她,不可抗她,就此告別。」
說完和阿祖兩人拜禮,匆匆離去。
三爺輕歎下已,尤其那句「寧可從她」讓他哭笑不得,這豈非逼良從娼?自己何時淪落
這種地步?還好想及男女有別,就當作這是一次不小心的失貞吧!
有了心理準備,三爺坦然許多,立即調度人馬,雖說備戰,卻希望借此聚合,免得落單
而遭殃。
至於關小刀和阿祖趕回大刀坊之後,水自柔則已收拾遠行東西妥當。
來不及替小刀解去禁制,三人趁著五更剛過,天色仍暗之際,往東方山區逃躲而去。
足足奔過兩座山頭,已日上三竿,三人始找一處隱秘的山澗清泉處,圍坐下來,先行盥
洗而後拿出乾糧啃食。
水自柔好奇仍在,問道:「那口訣是什麼?說出來參考。」
阿祖道:「你邊替他恢復功力,我說給你聽!」
水自柔「噢」了一聲,便走向小刀背面,笑道:「她的手法,我不清楚,若有錯誤,請
多見諒。」
關小刀子笑道:「請便,能解得了,什麼錯誤都值得。」
於是水自柔開始摸索如何解穴,但她心情仍放在秘語。
阿祖已自說道:「其實只有短短兩句:「『靈鳳山,陰陽天,今生無毒』!我差不多想
了一個月,還想不出名堂,也許太短,反而備加困難。」
水自柔哺前念了一遍,道:「如若能找出靈鳳山,大概便能找到地頭了吧?」
阿祖道:「問題便在於天下根本沒有靈鳳山,否則我們早已找到地頭啦!」
水自柔道:「這倒是麻煩了……會是什麼意思?…。」
絞盡腦汁以思索。
或而一個失神,她用力過重,一指截去,痛得小刀唉呀疼叫,苦笑道:「想歸想,可別
把我當成什麼山錘錘打打。」
水自柔為之困窘一笑道、「哪知道你那麼弱不禁風,我小力些便是」
關小刀道:「我看先把我解除禁制再說,上次我和李春風關在一起,她曾解過一次,我
倒有印象,先試試湧泉穴……」
水自柔斥笑道:「要我摸你的臭腳?」
關小刀子笑:「會嗎?我天天洗腳……」
阿祖斥笑:「騙誰!」
關小刀乾笑:「那現在洗吧!」
於是脫了鞋子,往山泉洗去。
阿祖瞄著水自柔,挑笑道:「他上次不知是否已被李春風摸光了?」
水自柔笑道:「多半是了!」
兩人相視,笑的更謔。
關小刀聞言窘斥:「如果摸光了,待會兒阿柔還不是要摸一遍。」
此話引得兩女帶窘,尤其水自柔哼了一聲,斥道:「不解啦!你自己慢慢摸吧,惡
心!」
阿祖附和:「對對對,失貞的男人不值得救!」
關小刀急道:「你們才心術不正,我早就防她,沒那回事,快解吧,別誤了時辰。」
兩女雖皮,但想及正事,也就半諷半嘲之下,再次幫他解穴。
關小刀立即凝神想著上次李春風解穴方式與順序,在摸索之下,終於漸漸有進展,三人
同露喜色。
然而陰陽魔功的確不比尋常,三人摸索一個上午,只能解去一半,忽覺天空捲來烏雲,
遮去陽光。
霎時陰暗下來,眼看雷電閃閃,大雨將至。
關小刀見狀急道:「收拾收拾,找地方躲雨,免得淋濕!」
說完,水自柔撤功,拿了包袱,本想再扶小刀,他卻因功力恢復一半,得以自行行動,
三人便往山區尋去,未久便找到山洞,躲了進去。
雷聲已自大作,驟雨傾盆而來,打得枝葉叭叭作響,已然困住三人。
關小刀凝目瞧著陰沉閃雷,輕輕一歎:「這場雨不知要下多久,莫要誤了大事才好。」
阿祖道:「破解不了秘語,縱使雨停了,我們還是走不了
關小刀歎息:「真是惱人啊!什麼靈鳳山,陰陽天?為何不改成靈鳳天,陰陽山,說不
定還有名堂!」
水自柔心念一閃:「為何改過來,便有明堂?」
關小刀道:「至少陰陽山可以解成陰山,不就有了目標?」
阿祖忽有所誤:「對啊!一定是這座山了。」
關小刀道:「你認為陰山正確?」
阿祖神秘一笑:「錯!」
水自柔急道:「你想到什麼山?」
阿祖道:「天山!」
水自柔、關小刀聞言「呃」了一聲,望眼過來,想知道答案。
阿祖道:「把靈鳳山的『山」,跟陰陽天的『天』字合拼,豈非是暗示「天山』,縱使
傾倒,但可以反解回來啊!」
關小刀靈光一閃:「或許是吧!若以天山解,那『靈鳳』跟『陰陽』兩字又何解?」
阿祖道:「可解成什麼洞,什麼崖啊!如此目標自是大得多。」
水自柔突然擊掌叫道:「有啦!想出來了!真的想出來了t」
轉向驚詫的兩人,欣喜道:「幾年前我跟爹到天山,拜訪天靈老人之後,便到四處溜
溜,忽然到了一處狂風大作的山崖。§靈老人便說它乃『靈風崖』,你們想『靈鳳』跟『靈
風』,只差一個『風』字,而且風』跟『鳳』音近,自可相解。」
阿祖嘩地擊掌叫好:「對啦!一定是那裡!關小刀你認為呢?」
關小刀邪邪一笑:「不對!」
兩女同時怔詫道:「為何?」
「因為啊!你們把耳朵送過來!」
一臉神秘,兩女急於聽答案,便湊耳過去。
關小刀露出邪樣,呵呵笑起:「哇,好香啊!」
兩女同時窘紅帶甜斥道:「少不正經,快說!」
關小刀笑得更邪,嘴巴湊得更近,幾乎貼上臉頰,逗笑道:「因為要被我親過才算
對!」
突然猛親兩人臉頰,迅即跳開,呵呵直笑。
兩女」唉呀」一聲,更紅透耳根,窘羞成怒,同時喝著可惡!欺打過來,關小刀急忙閃
躲弄笑:「這是讚賞你倆聰明絕頂的鼓勵!」
話未說完,兩女同喝:「誰要你鼓勵!」
雙掌同劈,打得小刀逃無去路,唉呀一聲,被轟跌洞外,濺得一身雨水,唉唉急叫中再
竄回來,已是落湯雞矣。
阿祖嗔斥而笑:「可惡!竟敢非禮我倆姐妹!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水自柔斥喝:「這是小小教訓,下次再亂來,保證把你綁在雨中淋個三天三夜,看你受
得了嗎?」
關小刀低聲自言道:「為了愛情,我當然受得了……」
水B柔突地喚喝:「你說什麼?」
阿祖更喝:「還說!」
兩人又自出掌欲劈,嚇得小刀急躲一角,直道:「沒有,什麼都沒說」
水自柔、阿祖這才得意地笑起,雖然仍不斷警告對方再犯,將如何如何嚴重,但心頭卻
洋溢甜心蕩漾。
在兩人心靈早有所屬之下,任何挑逗,總是換來種種甜蜜的反應。
關小刀也非愚鈍,他敢一再挑逗兩人,全是試探兩人反應。
畢竟他和兩女已情感深深,且對水自柔更有婚約,可能的話,能娶兩女,最是完美。
他當然找了機會便試,也好讓兩大早日談開,自能了卻一樁心願,受點雨淋又算什麼
呢?
水自柔已感覺出關小刀用意。
心下開始計劃該如何跟妹妹溝通看看,若反應還好,自能水到渠成,若反應太烈,則得
另想辦法了。
阿祖較為放不開,始終不敢面對問題。
此時還裝著直斥小刀心懷不軌,得好好教訓。
關小刀則是裝腔作勢,表示改過向善,然兩眼仍不停勾著兩人去,總懷挑逗意味,氣得
阿祖抓來大刀欲砍人。
關小刀始收斂,急道:「咱還是趕往天山吧!這場雨不知欲下多久,我們卻不能再
等!」
阿祖聞及正事,方自免了作態,冷道:「你要我們淋雨?」
關小刀道:「不然我先去,你們隨後便來如何?」
水自柔道:「不必了,我們只是不想讓你指揮,又不是沒淋過雨,你跟不跟我們走
呢?」
阿祖立即附和:「對!是你跟我們才對。謎底是我們解的,跟不跟?」
關小刀乾窘一笑:「要分那麼清嗎?我跟便是。」
水自柔笑道:「這才像話!小乖乖走吧!」
當下領著阿祖,當真往外衝去。
關小刀扛起大刀,便跟在後頭。
卻越跟越起勁。
原是兩女衣服沾濕,粘著身軀,那曲線玲瓏跳動,總讓人目不暇接。
關小刀甚至為此一連數處差點摔倒,急得兩女轉頭欲扶人。
他便直道沒關係,趁此多欣賞幾眼。
若非為趕路,他倒願意在雨中轉它一天一夜。
奔行數里後。
關小刀突然想及寶馬火眼金睛,當時回宮時,不就放它在附近山區自由生活?卻不知它
是否仍在附近,便嘯出聲音試著喚叫。
那嘯聲傳處,未把馬匹引來,卻嚇著兩女,齊轉身過來。
水自柔以為小刀出事,卻見他含邪帶笑,便斥道:「鬼叫什麼?嚇人吶?」
阿祖亦斥:「淋得還不夠嗎?想浸入水中是不是?」
關小刀瞧及兩女身軀畢現,不禁目光打邪,吃吃笑起:「咱們現在跟落水有何差別
呢?」
水自柔、阿祖且從小刀目光發現什麼?忽而往自身瞧瞧,竟然雙峰挺聳,那和裸身有何
差別?。
嚇得兩人面紅耳赤,斥喝著:「色狼!給我走前面!」猛把小刀趕在前頭,且嗔喝不准
轉頭,否則打!
關小刀偏不信邪,總想回頭窺探,水自柔卻等在那兒,或樹枝或軟混,打得小刀唉唉疼
叫。
有次還正中臉面,嚇得他不敢再回頭。
然兩女已玩出興趣,就算小刀沒回頭,照樣喝著「還想看」。泥石砸去,打得小刀唉唉
亂叫、落荒而逃,兩女卻追殺起勁。
還好,寶馬火眼金睛及時趕來,長嘯一聲,如箭般竄往主人。
小刀見狀方自噓氣,喊著兩女上馬。
兩女卻忌諱身軀相觸,想來臉紅。
關小刀只好先坐前頭,大刀往後架去,直道不趕路不行,水自柔始勉強掠坐,阿祖坐干
最後ˍ。
雖然乘坐三人,但兩女身材苗條,比起魁梧壯漢實是二一之比,何況寶馬天生神力,照
樣健步如飛,奔馳而去。
飛奔中,水自柔總免不了觸及小刀背脊,雖感羞困,卻傳來甜蜜。
再奔一陣,似已習慣,遂把橫放中間的大刀給架抓於手中,另一手按抓小刀背肩,若顛
簸過巨,撞上了,也由不得自己啦!
阿祖且有意無意往前堆,弄得水自柔窘困地喝叫「可惡可惡」,想換阿祖生前頭,阿祖
卻自得其樂,死也不換。
水自柔卻拿她沒辦法,只有由她去了。
就此爭爭鬧鬧中,飛騎己奔下山,雨勢卻也較弱。
三人改走西方,及至附近小鎮,買了另一匹馬讓小刀單獨乘騎。
兩女則趁機放馬狂奔,關小刀只能後頭猛追趕,還是那寶馬同情主人遭遇,偶而放慢腳
步等待,否則小刀早把人給連丟了。
七天後。
雙騎終抵天山山脈。
已是入秋時分。
放遠望,高峰處已見白雪罩山尖,讓人不覺寒意陡升。
水自柔本想拜見天山掌門天靈老人,然而時間頗急,因而作罷。
策馬再探高峰,可惜除了寶馬外,小刀所騎那匹卻無法攀登,便把它放去。幸好七日趕
路,武功已恢復,他便掠身追著寶馬,復往深山尋去。
穿過野松林、落鷹嶺、飛劍垮、恨天峽,果然尋至一處幾乎不長高樹之矮草山峰。
已見那嘯風呼呼吹過,矮草如浪掀擺,此起彼落,波波連波,直若海浪爬高山,煞是好
看。
水自柔見及此峰,已自欣笑:「快到了,此峰名為『千層浪』,繞過它,即可抵達『靈
風崖』,那裡風勢更強數倍,大家小心了。」
關小刀但覺地頭已到,便把寶馬放了,問馬兒能否吃著那勁草?
馬兒自信飛奔而去,嘯風中更見神勇。
關小刀已知它必能吃及,亦無啥好等待,便催著水自柔,三人復往裡頭行去。
轉過千層山峰,眼前景色一變,天空烏雲密佈,且隨著風勢滾滾掠動,直若暴風雨前
奏,讓人感覺出大自然無可抗拒的浩瀚力量正在醞釀,隨時將把肉身之軀摧殘撕裂。
那冷風呼呼吼處,一股寒意更逼得三人有若進人幽冥鬼域之中。
阿祖詫聲說道:「這地形好面熟啊!甚像雲中山附近的妖洞……」
關小刀去過那裡,比對起來,竟也顧為相同,便笑道:「或許兩地皆有寶物,咱去取
吧!」
壯壯膽,先行至前,兩大緊跟其後。
水自柔間向阿祖:「你所見的地區,當真跟這很像?」
阿祖道:「除了風勁以外,幾乎差不多,甚至天空烏雲絞動,突又見白雲翻露,不就是
陰陽天?」
水自柔笑道:「或許陰陽天類似,『靈鳳』卻少了,我想真正地方還是在此。」
阿祖道:「我也不曾懷疑過,只是有點類似,便提出來談談而已,走吧,小刀等不及了
呢!」
見及關小刀不斷招手,兩女會心一笑,便自跟了過去。
再行半里。
三人終嘗到強風滋味。
那嘯風呼號,直若萬道飛瀑傾瀉,掃得三人發亂在翻,甚至快被吹得衣褲不保,嚇得兩
女趕忙從包袱拿出衣衫,撕成布條,綁在四肢、胸口,以免當真被吹得探身溜溜。
再行百丈。
連頭髮都快被揪掉,三人復以布衣罩頭綁去、如此瞧來有若木乃伊,倒讓三人自嘲不
斷。
關小刀表示應該理光頭及裸身前來,方能應付一切。
兩女立即反斥他居心不良。
狂風中,談話不易,三人復再前行。
半里過後,終見前頭險崖峭壁連連,更遠處測是劍峰插天高聳。
或見烏雲如巨龍掠風纏繞,山峰之間,忽又化成海嘯漩渦般瘋狂打轉,直往深淵轉去。
越轉越急,嘯聲震耳,那深淵終於出現烏雲大漩渦,夾攻掠吞天地之氣勢,震撼無盡字
宙般漩掃過來,嚇得三人打從心頭發寒,急忙抓著利劍,大刀刺嵌地面、以免被漩渦給卷
走。
如此,從天上滾龍,直往深淵流去,再化漩渦擴散之奇景,兒乎每半刻鐘重複一次。
若想通過此崖到達對峰,恐怕得在半刻鐘完成才行,否則必定會被強風給捲入深淵而
亡。
關小刀直覺這頭除了山崖強風之外,根本瞧不出神秘山洞。倒是對面山峰甚多,險崖亦
不少,或許秘密在那頭吧?
然而那頭似乎浮在深淵之中,欲過去,還得掠過數百丈深淵,莫說風勢太強,就算無風
無勁,三人也未必有此能耐。
最讓人頭疼的是,根本解不出「陰陽天」是何用意,如此盲目搜尋,簡直是大海撈什。
阿祖已被狂風吹得受不了,便指向前方三百丈處,那頭另有半壁山崖凸起,或可擋住風
勢吧?
關小刀自是同意,便又低頭伏身,漸漸往前行去,還好他有大刀擋前,身形較穩,行來
較不吃力。
倒是阿祖武功較弱,好幾次都快被強風吹落深淵,嚇得她趕忙抓住姐姐左手,關小刀見
狀,乾脆伸手拉住水自柔手腕,亦步亦趨往那崖面潛去。
在奮力前行數百丈之後,崖面已至。
阿祖心下大喜,趕忙撲去,本以為可穩住身子。
豈知身形方竄至,左右竟然湧來一股強流吹得她往上衝去,嚇得她尖叫,手抓山壁,卻
仍不止。
關小刀見狀大喝,疾撲過來想攔人,卻已過慢,眼看阿祖快被吹向天際,哪還有命在
呢?
情急中,大刀趕忙射向阿祖前頭,阿祖驚慌中終被攔下,猛抓大刀以安身,關小刀這才
敢抗著風力往上攀,把阿祖抓在手中,並揪起大刀,施展於斤墜慢慢退回地面。
原來此處雖有山壁擋著,勁風卻從左右四卷,且在中間相撞,產生氣流往上衝。
阿祖一時不察,差點被吹至西天遊玩,嚇得她面色鐵青。緊緊抱著小刀不放。
小刀雖佔了便宜,但此時性命攸關,哪還有心情幻想。
待落回地面之後,把阿祖交給水自柔。拿著大刀便往崖塊劈去,幾刀下來,終於劈挖出
足以讓三人擠藏的坑洞,三人遂擠了進去,風勢頓時間去。
三人終於暫時逃過強風威脅。
阿祖這才噓氣,驚魂未定說道:「好可怕,差點魂遊西天。」
關小刀笑道:「是人游西天,是整個人飛上天的。」
阿祖怔懼道:「謎底會在這兒嗎?若不是,早點退去便是。」
水自柔道:「應該沒錯,目前該找出的是有關『陰陽天』之解……」
阿祖道:「四面黑雲白雲亂絞,不就是陰陽天?卻不見任何好處。」
關小刀道:「該是陰陽洞,否則在如此強風之下,哪有可能藏身。」
水自柔道:「話自有理,卻不知洞在何處?」
外頭簡直百萬隻風妖在騰嘯嘶吼,不但嘯得肌膚生疼,更把耳膜給掃得呼呼欲裂,實是
難受。
還好,有此小洞可暫時安身,三人得以獲得喘息。
然而瞧及四面八方,全是狂風嘯烏雲,又怎知地頭在何處?
三人雖絕頂聰明,一時亦被吹得頭昏腦脹,猜不出玄機何在。
阿祖道:「或許真正地頭在雲中山那妖洞吧!這裡除了風,找不出什麼。」
關小刀道:「來都來了,多找一陣看看,若找之不著,再退回去便是。」
水自柔道:「想來應該在對崖,或許咱得想辦法繞過去。」
關小刀苦笑:「怎麼繞?照此崖勢,對崖山峰就像大圈圈裡的小小圈圈,除了以繩索攀
去之外,恐怕找不到相連之處了,如果能駕乘那條雲龍飛過去,倒是輕鬆自在多多!」
水自柔斥笑道:「你以為你是仙人?老想些不切實際的問題!」
阿祖訕笑道:「有機會的話。現在我懶得動,挺舒服的!」
此時兩女左右擠來,肌膚為之貼緊,直若左擁右抱,倒讓人想入非非,關小刀不禁笑得
甚邪。
兩女子聞聲。這才想及窘境,然而此時卻又走之不脫,不由紅透耳根,可是又怎可讓他
佔了便宜還賣乖?
水自柔猛地敲他響頭,斥道:「這樣寸方便教訓你,看你往哪逃!」
阿祖自也悟出,猛地加入戰圈,敲得小刀哇哇大叫,左擁有抱變成左殺右打,一個消受
不了,趕忙跳爬出去,自行再挖小洞藏身,苦笑直道話太多,換來獨守空閨的下場。
兩女報復過後,樂得心花大開,挑釁地叫著「還敢再來,便收拾你!」
關小刀自不敢再越雷池一步,如此也好,他可專心研究謎底,送往四處礁去,希望找出
秘密地頭。
他想著四處可有像靈鳳玉珮般排列之山峰?
然而瞧了許久,並未發現,他又想著可有「陰陽」之類的山崖或山峰?然而那些山峰全
被烏雲圍繞,或說陰陽,也該是山峰與烏雲之間吧?
他總覺得這些烏雲必有所暗示,尤其那只雲龍,又不斷重複地從山峰滾往深淵,的確是
一大奇觀。
他不斷注視這條雲龍,隨著狂風捲飛,不斷攀掠山峰險崖、越捲越快,越拖越長。
那龍頭已然變形,尾巴卻如孔雀開屏,欲把天上烏雲一半拖下來,卻在一剎那間自行脫
落,幻捲成漩渦直往深淵衝去,的確神奇無比。
他忽又想及,其實那雲龍或改成雲鳳來得恰當,尤其雲尾乍開,不就是靈鳳尾巴齊開
嗎?而且雲頭變尖,該是只靈鳳來得恰當。
「或許靈鳳仙子便發現此景,才決定隱身於此吧?」
想通之後,不覺自得不少。
瞄著左側水自柔和阿祖,亦自絞盡腦汁在解謎底。
他暗道:「不說!讓你們想破頭!」
心想此地全是兩女所想出,他得扳回一城才行。
於是他不斷研究雲風飛掠走勢從它繞過多少山峰以及化成漩渦般往深淵捲去,到底有何
暗示可尋?
探了許久,似乎山峰仍是山峰,找不出奇特之處,到是這漩渦直若龍捲風,不管卷流速
度如何之快,必定成漏斗狀直往對崖延伸。
關小刀乍喜:「莫非那秘洞就在漩渦眼裡?」
當下更窮極目力往漩渦深眼瞧去,只見得深跟隨著風勢不停甩動,穿透出對面深崖一片
黑幕。
猝然間一道青影閃過來。
關小刀乍驚,正待看清楚,漩渦眼已移開,青影消失不見,剎那間,漩渦亦自散去,只
能再等第二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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