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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她剛來到了電話旁邊,電話便響了起來。穆秀珍才將電話聽筒取起,便聽到了方局長焦急
的聲音:「蘭花,蘭花麼?」
可以想像得到,方局長在那邊,一定是在高聲呼叫!
「遲了!」木蘭花失聲高叫說:「高翔已經出事了!」
「蘭花,」方局長的聲音,聽來十分清楚,「高翔出事了!」
穆秀珍怔怔地拿著電話,望著木蘭花。
她對於木蘭花這種料事如神的本領,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其實,要料事如神,是並不困
難的,木蘭花絕沒有先知的本領,她只不過在將事情進行了分析和歸納之後,例自然而然地得
出了一個結論來而已。由於她正確地估計了各種因素,所以她的結論,往往是和事實相符的,
這便變得她料事如神了。
譬如這次,她接到了馮樂安的電話,便想到馮樂安可能已來到了本市,從馮樂安的聲音中
聽來,馮樂安是非報此仇不可的。
但是馮樂安已在她的手下,吃了好幾次虧,那是一定要經過一番佈置,才肯和她再度交手
的,這便是木蘭花一開始為什麼估計他不會那麼快發動的原因。
可是,木蘭花卻立即想到了高翔!
高翔傷重,在醫院中,警方當然不會派人去守衛的,以馮樂安的才能而論,他要組織進行
一件搶劫病人的事件,可以輕而易舉。
而他在制住了高翔之後,手中便有了王牌了!
這正是一場賭博,而他一上來便已佔了上風!
當然,劫持一個重傷的病人,再以此去要脅傷者的好朋友,這是一種十分卑劣的行為,然
而馮樂安都是一個只顧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他怎會想到什麼卑劣不卑劣,他只知道怎樣做能
夠成功,所以,她立即便要穆秀珍打電話給方局長。
然而,已經遲了!
這時候,木蘭花甚至可以肯定,馮樂安是在打電話給她之後,才進行劫持高翔的,馮樂安
是在和她鬥智,如果木蘭花一接到電話,便立即想到了這一點的話,那麼當然還可以加以制止
。馮樂安就是冒著這個危險去進行的,這使他勝得更自傲,更快樂!
木蘭花一步躍過去,在穆秀珍的手中接過電話來。
「蘭花,高翔在兩分鐘之前,從病房中被人放在推車中推出去,當時只一個醫生和一個護
士進行這件事的,但是那護士是假扮的,用手槍脅持了那醫生,逼得醫生與他合作。高翔被送
上了一輛小型貨車,不知去向了,蘭花,你可有頭緒,可知道是那方面人幹的,他們的目的是
什麼,你可知道麼?」方局長一口氣將情形作了一個簡單的說明。
「方局長,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辦好了。」
「啊,你已有線索了?」
「只不過,」木蘭花並不回答方局長,「如果我需要錢的話,警方可以拿得出多少現鈔來
?」
「現鈔?什麼意思?噢,警方有大量存款,可供動用,數字十分之大,如果你要的話,我
想那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好,你在總局?我再和你通電話好了,你放心,我保證高翔會安全的,當然,你知道,
我––比你只怕還更焦急!」
木蘭花放下了電話,呆呆地站著。
以後發生的事,是木蘭花在家中,接連和人通了兩個電話,為了使讀者快點知道事情變化
的結果,這兩個電話的內容,直錄如下。
第一個電話,是方局長收線之後三分鐘,馮樂安打來的:「
「穆小姐麼?你大概都知道了,是不是?」
「是的,你有什麼條件,只管說。」
「乾脆,乾脆,首先,我要補償損失,高翔是一個重要人物,我要少了,那便等於看不起
他了,小姐你說對不對?」
「你要多少?」
「一百萬磅,現鈔!」
「你以為警方拿得出那麼多的現鈔來麼?你有沒有算過,一百萬英鎊,折合本地流通的鈔
票,數字是多少,你可曾算過?」
「計算是我的本行,小姐,我算過了,比起大銀行的庫存來,那不算什麼,你放心,那不
會使大銀行倒閉的。」
「以後怎麼樣?」
「一百萬英鈔,現鈔,大額的,我想一隻特大的皮箱,可以載得下了,對不?然後,當然
是送來給我了,要你親自送來。」
「送到那裡?」
「你以為我現在會告訴你麼?等你齊集了現鈔,我會再通知你的,我給你兩小時的時間,
我想這已經足夠了,是不是?」
「好的,我等你電話。」
***
第二個電話,是木蘭花打給方局長的。
「方局長,對方要一百萬鎊,我親自送去。」
「什麼?」
「相當於一百萬英鎊的現鈔,我親自送去。」
「這––這––好,可是那麼巨大的數字,是要我親自去和銀行總裁,連奧爵士商量的,
唉,只怕這是警方的全部活動經費了。」
「方局長,如果我去送錢,不回來了,那當然沒有話說。如果我回來了,那麼一定將這筆
錢帶回來,你去取錢,用一隻特大的皮箱裝好,送來我家,鈔票不必記號碼了,因為時間來不
及,方局長,你必需在一小時半之內,將錢送到。」
「好,好,好。」
***
當方局長放下電話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手心,因出汗太多,而使得整個電話聽筒都濡濕
了,汗水甚至在向下滴!
局長的兩位機要秘書,驚訝地看著他。
「快,準備一輛裝甲車,派八個最可靠的警員,全副武裝,歸我直接指揮,然後,再去買
一隻特大的皮箱,他媽的,」方局長甚至罵了起來:「買最貴的吧,反正什麼也不在乎了!」
他講完了之後,還在自嘲地苦笑了起來。
二十分鐘後,方局長率領著裝甲車出發了。
在木蘭花的家中,穆秀珍面色蒼白地團團亂轉說道:「蘭花姐,那怎麼行?這分明是他布
下的陷阱,你送錢去,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麼––」她覺得這個譬喻不怎麼妥當,是以停了
一停,才繼續講下去:「我看,叫他自己來拿吧。」
木蘭花早已將地上的文件,檢了起來,她正小心地在研究著,即將到來的危險,她似乎完
全沒有將之放在心上。
穆秀珍見自己說了也沒有用,便嘆了一口氣,在她的面前,坐了下來,雙手支頤,愁眉不
展,不斷地唉聲嘆氣,不知怎麼才好。
那的確是危險了!
馮樂安當然是有備而來,才會要木蘭花去的。
那麼,木蘭花是睜著眼睛在跳陷阱了!
可是,木蘭花卻還是沒事人般地,只顧著文件,穆秀珍急得坐下又跳起,跳起又坐下,可
是木蘭花卻上樓去了。
穆秀珍想跟上去,木蘭花將工作室的門鎖了,穆秀珍吃了閉門羹,只得在門外面賭氣地坐
著,心中越想越不是味兒。
木蘭花將自己鎖在工作室內,足有四十分鐘。
可是當她開門出來的時候,穆秀珍忍不住哭了出來。
「秀珍,」木蘭花的聲音,卻顯得十分快樂,「你來仔細地看著,我可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你來看,快抬起頭來,別哭。」
穆秀珍抬起頭來,向木蘭花看了眼。
木蘭花似乎不同,似乎瘦了一點,不,也不對,不是瘦了,是她的臉長了一點,也不對,
一個人的臉,又不是橡皮做的,怎麼會長了起來的呢。
的確,木蘭花的臉,是有了一點不同。
但是穆秀珍都說不出所以然來。
過了好久,她才遲遲疑疑地道:「你的臉––好像長了一點似的。」
「是麼?」木蘭花瞪了瞪眼。
她瞪眼的動作,十分之奇怪,穆秀珍從來也未曾看到她這樣瞪眼過,她驚訝地說:「蘭花
姐,你究竟在鬧些什麼鬼啊。」
木蘭花笑了笑,道:「以後你自會知道的。」
她下了樓,坐在客廳中,她只是坐著不動,而且不時用那種奇怪的動作瞪著眼,穆秀珍越
看越是奇怪,而且,她看到木蘭花的眼珠,竟是固定不轉動的!
穆秀珍正想發問時,電鈴響了,一輛裝甲車,停在她們家的門口,方局長滿頭大汗地下車
,指揮著三個警員,自裝甲車上抬下了一個大箱子。
那隻大箱子雖然是三個人抬著,但是卻仍然十分吃力,當然了,超過三萬張大額鈔票,重
量之重,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大箱子抬進了客廳,木蘭花站了起來。
方局長向木蘭花望了一眼,他似乎也覺出木蘭花有什麼不同,但是卻也說不出來,他望了
幾眼,才苦笑道:「全在這裡了。」
木蘭花點頭道:「行了,放在這裡好了。」
「蘭花。」方局長耽心地叫著。
「局長,你對我沒有信心麼?」木蘭花笑了起來,她一笑,方局長更覺得她的臉容,說不
出來的古怪,他幾乎要問出「你是誰」來。
但是,木蘭花又立即斂去了笑容。
她不笑的時候,雖然看來總覺得不順眼,她的臉像是長了些(方局長也有這個古怪的想法
),但是她卻的確是木蘭花。
方局長不住地苦笑,說道:「那我在這裡等你了。」
「好,不過你們千萬不要妄動,那是只能壞事,而不能成事的。」
方局長和穆秀珍兩人,除了苦笑之外,一無可為!
***
在難堪的沉默之中,馮樂安的電話終於來了。
「我想,現鈔已經準備好了,是不是?由裝甲車送來的,要是中途遇劫,這倒太好笑了!
」馮樂安嘻嘻地怪笑著。
「送到那裡去?」
「山峰道七號。你一個人來,發現有任何人和你在一起,或是暗中和你聯絡,或是你將這
個地址告訴了任何人,那你將後悔莫及了!」馮樂安一講完話便「拍」地收了線,木蘭花也立
即放下電話。
「送到什麼地方去?」方局長和穆秀珍齊聲的問。
「我一個人去,地址你們也不必要知道了!」木蘭花拒絕說出地址,「將這箱子鈔票,搬
到車廂中去,我要出發了。」
方局長和穆秀珍兩人,齊聲嘆息,一箱鈔票被搬上了車廂,木蘭花駕車疾去,方局長想派
人跟蹤,但是終於未下命令。
穆秀珍一等木蘭花離去,立即連奔帶跳地回到了工作室中,拉開了一道簾門,現出一大幅
螢光屏來,木蘭花的車子上,是有著無線電波示蹤設備的,車子向前駛,在這幅螢光屏上,便
會有一個直線的小點,隨著移動,可以知道車子駛向何處。
但是穆秀珍卻失望了!
在螢光屏中,沒有那變綠色的一點,那也就是說,木蘭花沒有使用無線電波示蹤器,她一
點也不想人家知道她的行動!
***
木蘭花的確沒有使用無線電波示蹤器,因為她知道對方是一個電子學家,自己是不是在使
用那種儀器,對方是輕易獲知的。
而對方在獲知之後,就會對高翔不利了。
木蘭花的車子,向前駛著,還未曾到「山峰道」,突然一輛電單車在她汽車旁飛快地經過
,電單車上的人一揮手,木蘭花的車窗玻璃上,便多了一張紙,木蘭花一轉頭,便可以清楚地
看到,那張紙上寫著:地址已改,在邊城路十一號。
木蘭花掉轉車頭,那是在本市另一頭的一條十分靜僻的馬路,木蘭花駛了近半個小時,才
來到邊城路口。
可是她的車子,在十一號門前停下來時,一個女學生便向她走了過來,道:「穆小姐麼?
馮先生說,請你快到常原街三十一號三樓去。」
「謝謝你。」木蘭花耐著性子又駛向常原街。
那是一條十分骯髒的街道,木蘭花要不斷地按喇叭,才可以駛進去,三十一號前早已停了
一輛車,車門打開著,木蘭花一到,幾個人從車中走了出來,以極快的手法在木蘭花的車窗上
,塗上了一種青藍色的顏料,使得她完全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這算什麼?」木蘭花仍耐著性子問。
「我們的車子拖你走,你只要坐著好了!」其中一個大漢說,「砰」地一聲,代木蘭花關
上了車門,坐在木蘭花的後面。
木蘭花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了,她想打開窗子或車門看看,可是那大漢卻警告她:「你一有
異動,我立即通知首領!」
木蘭花索性不動了,車子至少又駛了三十分鐘,才停了下來。和木蘭花同車的那人道:「
到了,可以下車了。」
木蘭花跟著他下車,只見是在一幢十分華麗的洋房的斗日,車子已駛進了花園,馮樂安正
站在石階上,帶著奸笑,望著木蘭花。
「好了,錢已送到了,高翔呢?」
「錢送到了,高翔當然會被送回醫院去,可是,小姐,你難道不進來坐坐麼?」馮樂安說
著,盯著木蘭花,他的左眼,又射出那種奇幻的光芒來。
木蘭花突然偏過頭去,道:「先生,催眠術是意志力的表現,當你要催眠一個人的時候,
你的意志力必需在那個人之上。而你,卻利用你所發明的電子儀器,在向人進行催眠,老實說
,這是一個懦夫的行為,而一個懦夫是不配做首領的!」
這時候,在馮樂安和木蘭花兩人的旁邊,至少有著三十個人,這些人全是馮樂安的手下,
但木蘭花卻當著他們,公然聲稱馮樂安不配做領袖!
馮樂安的面色,徹征一變,但是他隨即換上了一副高傲的神色,道:「你以為你可以擋得
住我對你進行催眠麼?」
木蘭花並不直接回答,只是發出了一連串的冷笑聲。
馮樂安怒道:「你敢接受我的施術麼?」
「有什麼不敢,我不信你真的懂得什麼催眠術,要懂得催眠術,必需有高度的意志力,而
你,只不過是靠著電子儀器在迷惑人而已!」木蘭花的話中,表現了對馮樂安極度的輕視。
馮樂安怪笑了起來,道:「你正視我!」
「你先將假眼除下來。」
「當然,我要用真正的催眠術將你催眠,讓你服從我的命令,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女黑
俠木蘭花是多麼不濟事,在被我催眠之後,出了多大的醜!」馮樂安惡狠狠的說著,一伸手,
便將左邊的假眼,連同鏡片,一齊取了下來。
「首領,」人叢中有人叫道:「將她催眠了,看著她身材這樣好,是真的還是假的,向全
世界發表女黑俠的三圍尺碼,可好麼?」
人叢中立時發出了一陣下流的笑聲來。
木蘭花轉過了頭去,和馮樂安正面對視。
馮樂安距離她有六尺左右,在木蘭花的兩旁,和馮樂安的身邊,都有大漢持著槍,在監視
著木蘭花,不讓她動一動。
那等於是逼著木蘭花在接受他的催眠。
「睜大眼睛望著我,」馮樂安以一種十分深沉的聲音說著,光聽了那種聲音,就有一種使
人忍不住要受他聲音控制的感覺。
木蘭花心中承認,馮樂安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最有成就的催眠術大師,他實在是可以不必用
任何器械,輕而易舉地催眠任何一個人的。
木蘭花站在他的面前,睜大著眼。
「你雙眼已經發定了,你在疲倦,你很疲倦,你渴望睡覺,你將睡去––」馮樂安的聲音
,越來越是低沉,越來越是令人昏昏欲睡,而且他不斷地重複著。
「你已經睡去了,你已不是你,你已不存在,你的一切行動,都聽我的指導,你點頭答應
,表示你已經聽到了我的命令。」
木蘭花仍然睜大著眼,卻緩慢地點了點頭。
馮樂安伸手,在距離木蘭花雙眼極遠的地方,搖了一搖,如果一個人是清醒的話,在這樣
的情形下,是一定會瞪眼睛的,就算不瞪眼睛,眼珠子也一定會轉動的,但是水蘭花的雙眼,
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眼珠定定地向前看著。
「首領成功了!」人叢中爆發出歡呼聲。
馮樂安得意地笑著,命令道:「向前走,一步,兩步,三步––」
木蘭花像是機器人也似地向前走著。
她走動了三步,離開馮樂安已經極近了。
馮樂安的臉上,突然浪起了一個十分淫邪的笑容來,道:「現在––」
沒有人知道他的這個命令是什麼,因為他這句話未曾說完,變故突然發生了,木蘭花以極
快的動作,揮出了一拳。
那一拳,齊齊正正地擊在馮樂安的下頷上,使得馮樂安的頭,驀地向後仰去,而木蘭花的
手背一勾,已將他的頸部勾住,拖著他連退了兩步,到了牆前,將馮樂安的身子,掩在她的前
面,喝道:「命令你的手下,放下武器!」
這個變化來得實在太突然了,每一個人的腦子中,都在轉著十分骯髒的念頭,然而在幾秒
鐘之內,他們的首領已被制服了!
就算是應變再快的人,也來不及放槍,而當他們著清了眼前情形的時候,他們已不能傷害
木蘭花了,因為木蘭花的身子被馮樂安遮著!
「快––放下武器。」馮樂安嘶啞地叫著。
各式各樣的槍械,紛紛被拋在地上。
「大隊警員就要來了,」木蘭花冷冷地道,「我想,趁警員未到之前,你們快些離開,這
是最聰明的辦法,還不走麼?」
三十來人在這樣的情形下,那裡還能辨別木蘭花所講的是真是假,有的還在猶疑,有的卻
早已奔了出去,一個走,其餘的也一哄而散了。
木蘭花將馮樂安拖進了大廳,道:「你打電話到我家中去,將這裡的地址說出來,等候方
局長派警員來捉拿你歸案!」
馮樂安想要掙扎,但是木蘭花的手臂,像是鐵箍也似地箍住了馮樂安的頭頸,令得他不能
不從,不能不自己召警,逮捕他自己!
***
第二天,當木蘭花、穆秀珍和方局長三人,探完了自那幢花園洋房中被救出來,又送到了
醫院中,情形正在好轉的高翔出來之後,穆秀珍便急急地問道:「蘭花姐!你再說下去,何以
他的催眠術如此高超,你竟會未被他催眠呢?」
「很簡單,我那時根本閉著眼睛。」
「閉著眼睛?」方局長立即問。
「是啊,那怎麼可能?」穆秀珍也急急問。
「昨天,你們看我有點怪,是不是?今天,你們再仔細看著,我可有什麼不同。」木蘭花
站住了身子,轉過身來。
「咦,蘭花姐,你怎麼將兩道眉毛剃掉了?」
「不錯,我剃掉了眉毛,在上眼皮上刻意化裝,又畫上了假眼珠,卻在真的眼睛上黏上了
一層和我膚色相同的薄膜,透過這層薄膜,也只能著極短的時間,因為我的真眼睛要張開,眼
皮上抬,假眼睛的把戲,就曾被著穿了,所以,我只能張一張眼,立時又閉上,那樣,看來像
是在瞪眼睛,但多少有點異相,昨天你們都沒有看出來,是不是?」木蘭花微笑著。
「天哪!」兩人齊聲大叫。
「馮樂安接受了我的挑戰,我就閉上眼睛––在他看來,我正是睜大眼睛對著他,但不論
過多久,我都是不會被催眠的,他試我是不是已被催眠,伸手在我眼前搖著,我的眼珠,當然
不會轉動的,因為那根本是化裝在我眼皮之上的假眼睛!」
「好妙啊!」穆秀珍拍手。
「妙便是妙。」木蘭花道:「可是剃了兩道眉毛。」
「蘭花,」方局長道:「有的女子為了美容,剃去了眉毛,那是十分無聊的,而你,卻是
為了十間平民診所而剃去眉毛的!」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我不是楊朱的信徒,給楊朱在九泉下知道了,一定要搖頭太息了
!」
三人的腳步,十分輕鬆,一直走出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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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edvx 於 2010-7-16 23:17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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