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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柯白莎在太陽浴走廊上找到我和薄雅泰。她看向我說:「唐諾,好人。我真的不了解你是
怎麼知道的,但是,你真會伸手進帽子抱出了一隻兔子來。」
「他承認了嗎?」我問道。
「沒有,但是指紋符合,可不能假的。他們在他身上發現一支槍。警官們認為這是兇器。
他們已經送去彈道檢查了。」
雅泰拍拍我的手背。
白莎站在那裡向下看我們。「好了,唐諾,向小姐說再見,這裡剩下的工作,都該由警方
負責了。我們回去。」
「回哪裡?」雅泰問。
「回去工作呀。」
「但是,他正在工作呀。」
「不是這件案子,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她平靜地走出太陽浴走廊。
「有件事想不想試一下。」
「什麼?」雅泰問。
我說:「這些信。有一個地方有可能找得到。」
她趕快向四周一看,看有沒有被別人聽到。「哪裡?」她問。
「車子在外面嗎?」我問。
「在。」
我們自後門偷溜出來,溜進汽車。開出院子。遠處警笛聲在接近,不止一輛。
「唐諾,告訴我,可能在哪?你又怎麼想出來的?」
「我太笨了。」我說。
「你笨?」
「嗯哼。」
她大笑。
我說:「這件事。一開始就看來是內線人做的。柳依絲知道信件有調包,也知道這裡發生
的一切事。警官們帶我去她公寓時;她本來是要讓他們進去的。然後她看到了我,決定在門口
走道上談。我當時就知道裡面有我認識的人。應該一定是洛白。我把一切都推到洛白頭上,但
是不能完全符合。我忽視了最明顯的可能性。」
「什麼意思,你當然不會說卡伯納溜進我房間,把––」
「不是他,」我說:「你繼母。你還不能明白嗎?你在家,你爸爸才感到家的存在。你出
門旅遊,他無所事事,他寂寞無助。他不和你說,因為他想你也大了,該有自己的生活了。你
反正將來也得結婚,離開家裡。所以他想找個老伴,再造一個家。你一回來,他一定十分後悔
了。薄太太也知道了真相。是你的小動作,使她明了一切的。」
「你的意思,信是她拿的?」
「是的。」
「為什麼?」
「把你牽進殺妻案,把你名譽徹底破壞。她認為如此可以控制你。」
「她把信怎麼處理呢?」
「交給卡伯納,希望卡伯納能交給地方檢察官。卡伯納有他的看法,所以他交給金見田,
金見田看到了自己可以弄兩萬元用用,但是仍舊有足夠的信可以交給地方檢察官。但是歸他的
錢一到手,他就在賭博上輸掉了。於是逼得他要用最後一批信,再來弄些錢。」
「你爸爸發現你在付錢。薄太太自你爸爸那裡也知道了你在付錢、卡伯納發現金見田在暗
中欺騙薄太太,也欺騙了他。因為她的目的。是要信到地檢官手裡去。而他的目的,是要信的
一部份到地檢官手上,所以才讓金見田參與,但金見田做過了頭。」
「我還是不太明白。」她說。
「韋來東當然知道信件的事,因為廖漢通一定會告訴他的。當一個人面對被控謀殺的案子
,他當然必須什麼都對律師說。韋來東要確定這些信被毀,不致曝光。他心中想,你應該懂得
燒掉在你手中所有的信,但是他要清楚地知道信還在不在。他認識卡伯納,他知道卡伯納可以
隨時進你家作客,所以他請卡伯納注意一下,希望這些信已經毀掉。
「於是,卡伯納一定把消息告訴了薄太太,而她見到了把你混入醜聞的機會,使你大大丟
臉,可能自動再出國,而且永不回來。因此她溜進了你的房間,偷走了那些信。她把信交給卡
伯納,叫伯納不要交給韋來東,反而一定要叫他交給地方檢察官。」
「卡伯納只要薄太太這樣說,他根本不在乎欺騙韋來東,但卡伯納自己看到了可弄錢之道
,才把信交給金見田,並且編出了一個故事,說要分三期把信送回給你。造出這個計畫,的確
很惡毒,因為每次你付錢都拿回信來,只有最後一次,那些信會去地檢官手上。於是,卡伯納
和金光田可以分那二萬元,同時,那地檢官還是依照薄太太的心願,得到了信件。而這些最後
一批的信,才是所有信中的精華。」
「但是金見田決心欺騙每一個人。在他的立場,他不覺得該把信無償地交地檢官。那樣無
錢可撈,最多也只有地檢處一封謝函。他也不在乎有一封他們的謝函。他要出賣這最後一批信
給你,他有很多困難,不把信給你,你不會付錢,把信給了你,卡伯納知道他欺騙了他。左思
右想之下,他想出了一條可行之計,那就是假裝把信給你,半路上把信調包調回來,拿去交給
檢察官。」
「但是卡伯納不能全信金見田。薄太太則不能了解,為什麼卡伯納拿了信還無法交到地檢
官手上。你聽到薄太太和卡伯納的談話,是她在對卡伯納說,事情要快辦,早點把你牽進案子
去。」
「兇殺案怎麼回事?」她問。
「卡伯納本不想殺任何人的。」我說:「但是他知道你要去見金見田。他在想也許金見田
會欺騙人。他自己在旅社本有個房間,發現四二一空著,用萬用鑰匙把房間鎖弄開,等機會通
過了和四一九的交通門。沒想到因為我住在四二一,他回不來了,金見田在廁所逮住他,他只
有殺掉他,才能離開。
「事實上,卡伯納太想撇清他自己了,他急著告訴你,他在命案現場的附近,在命案發生
的時間,見到你。他完全忘了,這種申訴等於自己承認,命案發生的時間,他也在命案現場附
近––否則他怎會見到你呢?」
「他什麼也沒有承認。我繼母會給他請個最好的律師,官司還有得打呢。」她說。
「好極了。」我說:「他們打他們的。」
「但是,信件的事,會不會被牽進去呢?」
「地方檢察官拿不到這些信,就不會。」
「那麼,信在哪裡呢?」
我說:「你這樣來看好了。卡伯納不知道信在哪裡。韋來東不知道信在哪裡。他們把旅社
裡的房間搜過了––真正的搜了。金見田去旅社時,信在他身上。而他沒有離開旅社過。顯然
的,這些信也沒有離開旅社。」
「唐諾,你什麼意思,你是說信仍藏在那一個房間裡?」
「也許。」我說:「但是當我研究金見田的性格時,我覺得他不會那麼冒失。」
「那麼,他把信怎麼處理了?」
我說。「馬上會揭曉了。」
我把車開到郵政總局。我走過去,走到留置信件招領窗口,我走向前門:「有沒有留交水
賈騏的信?」
一位寬肩高個子在筆划為序的很多格子中,拿出一封信交給我。信封上寫著「郵政總局留
交水賈騏先生。」
我拿了信封,回過汽車,把信封交給雅泰。「你看看這個,」我說:「是不是你在找的東
西?」
她撕開信封,沒有拿出裡面的東西,就來不及的伸手進去,把信封撐開,向裡觀望。她的
臉色告訴我一切都沒有錯。
「唐諾,你是怎麼知道的?」
「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把信拋入電梯邊上投信的鋼管子。你在他房裡時,信在他身上
。過不多久,他被殺了,信不在他身上。兇手沒有拿到。韋來東沒有拿到。柳依絲不知道信在
哪裡。信只有可能去一個地方,投郵了。」
「這個男人,當你在他房間裡的時候,並沒有表現什麼紳士風度。但是,當你站起來要離
開的時候,他倒巴巴結結的地送你出去,替你按上來電梯的鈕。他如此做的原因,是因為投信
管就在電梯的邊上。他想在你一下樓之後,立即把這些信脫手。」
她說:「韋來東在這件事中,又是什麼角色呢?」
「一開始他騙過了我。」我說:「他既是廖漢通的律師,他自然會問起他有沒有其他女人
,漢通把你的事告訴他,又告訴他信件的事。韋來東要得到它,他求助於卡伯納。卡伯納問到
你繼母,你繼母答應設法拿到。她確實拿到了,但是她一點也沒有把你置之事外之意––相反
的,她要把信交給檢方。好了,其他你都知道了。她要信交給地方檢察官。卡伯納和金見田想
借機弄兩萬元,然後把信交給檢方,顯然,在謀殺案發生後,韋來東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然後
柳依絲主動聯絡韋來東,告訴他實情。當然他很生氣。他希望能在檢方見到這最後一批信之前
,先弄到他自己手中來銷毀。」
她說:「光憑腦袋來推理,你還真是一流好手。」
「不見得,我該挨揍,我一開始就走上了岔路。我以為韋來東是全程參與的。我以為他想
從這些信自己弄三萬元,然後讓你來把信毀去––但是,顯然這些事與他無關,反倒是卡伯納
和金見田在出賣他。」
「然而,他為什麼現在肯答應代表卡伯納?」
「錢。」我說。
她想了一想問:「你怎麼知道他會用『在信封上的名字』?」
「那是金見田的真實姓名。我昨晚問柳依絲問到的。」
「你那時候已經想到,信是從投郵管裡走掉了的?」
「是的。」
「卡伯納不知道金見田要把最後一批信賣回給我嗎?」
「不知道。金見田完全自作主張的。卡伯納只是懷疑而已。他不敢不依你繼母命令不把信
交給檢方的。你繼母對他重要,韋來東不算什麼。」
她想了一下。「你現在要帶我去哪裡?」她問。
「去普門大樓。我要和費啟安先生的女秘書談一下。」我故作神秘地露齒笑道:「要她在
交回一張股權和放棄一個礦業公司合約之前,一定不要忘了向他們收一萬元現鈔。」
雅泰說:「唐諾,你能騙他們那麼多嗎?」
「全力以赴。」我向她保證道。
我們來到普門大樓,進入費氏銷售公司。我開門的時候,卜愛茜趕快把裝著雜誌在看的一
個抽屜關上。「喔!」她說:「是你。」
我把薄雅泰介紹給她。我看到愛茜對她印象很好。
「當那推銷員回來的時候,」我說:「告訴他,費先生開會去了,不在辦公室。就說十五
分鐘後他會打電話回來,你可以在電話上和我談話。告訴他,費先生不喜歡傳話。而且,可能
有一兩天之久,費先生不會回這個辦公室。」
她自左側寫字桌抽屜拿出速記本,很快記下我的指示。「還有什麼交代嗎?」
「他會要求你打電話找我,傳給我一個訊息。過二十分鐘後,你可以回他電話,告訴他,
我說的,我可以忘記所有的合約約定,假如他們肯付一萬元現鈔。而且告訴他,少一毛也不行
。」
「還有呢?」
「沒有了。告訴他,你要現鈔,你可以叫他們先把現鈔存在白莎的銀行裡,由銀行作保,
在我簽給他們一切證件後,我們才能領錢。」
她用鉛筆快速地記下我一切的指示。
「還有嗎?」
「沒有了,」我告訴她。我轉向雅泰:「看看的我的私人辦公室如何?」
她點點頭。我們走進我的辦公室。關門的時候,我看到愛茜在看我。我說:「愛茜,不論
什麼事,別打擾我。」
雅泰坐在辦公桌對面有靠背扶手的長椅上。我坐在她旁邊。
「唐諾,這是你的辦公室嗎?」
「嗯哼。」
「用來幹什麼的?我的意思是為什麼另外要個辦公地方?」
「做一點礦業股的投機買賣。」
她看向我道。「你總是什麼都先有安排,胸有成竹的,是嗎?」
「也不見得。」
「有關信件的事,我什麼也不提,是嗎?」
「任何人都不提。」我說:「我們來看看信封。」
她把信封交給我。我一次一封把信燒掉,然後又把灰燼用手指磨成粉末。
剛把信件全部處理掉,我聽到外面辦公室起了動靜。先是重重的腳步聲,然後是柯白莎砰
然把門打開。薄好利正跟在她後面。
柯白莎說:「唐諾好人,你離開時,為什麼招呼也不打一聲,你要到哪裡去。無論如何你
要知道,你是替我工作的。」
「當時我太忙呀。」我說。
雅泰跳起來,環抱住她爸爸,她說:「噢!爸爸,我好久沒有如此快樂了!」
他把她推遠一點,以便看著她問:「每一件事都解決了嗎?」
「百分之百。」她說。在她爸爸臉上留下了一抹口紅印。
柯白莎疑心地看向我。
薄好利轉過來問我道:「怎麼樣,年輕人?」
「什麼東西怎麼樣?」我問。
「有什麼要說的?」他問。
「沒什麼要說的。假如你在問那件事的話,我不過做了我應該做的事而已。」
「兇殺案又如何?」
「什麼東西又如何?」我問。
「顯然卡伯納是在那房裡的人,但他拒不承認。薄太太又匆匆進房打電話,為他請了一個
律師。」
「她請了什麼人?是韋來東嗎?」
「是的。」
「這下可有得韋來東忙了。」我說:「謀殺是件大案呀。」
「你是不是可以幫忙,使這件謀殺案弄清楚一點呢?」
「關我什麼事?」我問:「這是警方的事。我們何必插手?」
「為了伸張正義呀。」
「我想你自己希望,離婚可以在不宣揚情況下,偷偷進行的,對嗎?」
他點點頭。
我說:「在這種情況下,選韋來東來替卡伯納辯護,是非常好的選擇。」
他站在那裡看了我一陣。然後說:「你又對了。白莎,我們走吧。」
柯白莎道:「我要卜愛茜回我的辦公室去。」
「再過兩三天,等我把這裡的工作結束後,你可以把她要回去。」
柯白莎看看雅泰,看看我,又看向薄好利。她說:「既然如此,唐諾,你知道我的座右銘
。這是辦公時間,閒雜人員統統給我出去。」
「什麼人是閒雜人員?」我問。
她又環顧一次,用手向雅泰一指。
薄雅泰把下巴抬起。「抱歉!柯太太。」她說:「據我看來,本案尚未結束。我還有一些
事要談。」
「我是開偵探社的。這個年輕人是我雇用的。公事找我談,私事下班談。」
雅泰道:「我不受你牽制。你也許不明白,我們每天照付一百元,柯太太。」
「你是說––」柯白莎重嘆一聲。她立即明白了,她說:「我先回偵探社去。」她又向薄
雅泰道:「照這樣的價錢,你租用他一個月也無所謂。」她一下把門打開,邁向外去。
薄好利說:「唐諾,等會見。」又向白莎道:「等一下,柯太太,我也跟你去辦公室,我還
有些小地方要和你商量商量。」
我聽到薄好利一面撤退,一面咯咯,咯咯地在笑,我聽到白莎把通走道的門砰然關上。用
的力量,大到玻璃隔間不斷地在搖。我和薄雅泰在辦公室裡––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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