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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潛艇在水底慢慢向前駛,全潛艇的人員,心情都十分緊張,如果被人發現,他們的處境,
遠比木蘭花和穆秀珍危險得多了,因為他們和現在的那個國家,是處在敵對狀態之中的,他們
一被發現,那真是大大的不妙了。
應木蘭花的要求,電視攝影管又曾出過海面兩次,來觀察近岸的情形,然後,在離岸五百
碼處,潛艇在海底,停了下來。
當潛艇完全靜止之後,早已換好了潛水裝備的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爬進了一個圓形的管
子,她們兩人進入了那個圓管之後,圓管的進口處,便被封住。
木蘭花利用一具小型的無線電通話儀,低聲道:「第一次試驗通訊。」
她也立時聽到了佛德烈的聲音,道:「效果良好!」
木蘭花回答了一句「效果良好」,就向前爬去,穆秀珍緊跟在她的腳後。
木蘭花爬出了七八尺,就遇到了另一個鐵蓋,她摸索著,摸到了鐵蓋上的一個掣,按了下
去,只聽得一陣「滋滋」聲,那蓋子在慢慢打了開來!海水立時湧進了管子來,轉眼之間,她
們已浸在海水之中了!
海水很冷,等到整個管子全是海水之後,管子的另一端,才完全打開,木蘭花和穆秀珍兩
人,像是魚一樣地,自管子中游了出去。
她們在海底上游著,游出了三四百碼之後,兩人才漸漸浮向上,她們第一次浮出水面之際
,離岸還有一百碼,她們只浮出了半個頭,看了一看,立時又沉了下去,海水是漆黑的,她們
一直向前游著,看來港口上似乎很平靜,但是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卻是誰也不知道。
她們游得相當慢,二十分鐘之後,她們再次浮出水面,離那艘遊艇,已是不過十來碼了。
在那艘遊艇的左側,緊靠著,泊著一艘水警輪,水警輪上亮著燈,而那艘遊艇上,卻只有
桅桿上有一艇燈,全都是著黑黑沉沉地。
木蘭花和穆秀珍在水面上向前划著,她們兩人在漆黑的海水中前進,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
來,她們的耳際所聽到的,是海水衝擊在船身上的輕微的「拍拍」聲,她們漸漸近了那艘遊艇。
一直到現在為止,木蘭花的冒險計劃,雖然只是開始,但是進行得都很順利。潛艇離那艘
裝置有海底音波探測儀的遊艇,只有幾百碼,對方竟未曾發現。而她們也已經可以伸手摸到那
艘遊艇的艇身了。」
木蘭花和穆秀珍,做著手勢,她們兩人,沿著艇身,又向前游了幾呎,來到了遊艇艇身的
梯子附近,然後,兩人一起除下了潛水的設備,木蘭花首先縱身,上了梯子,迅速地上了艇身
,貼著艙壁站立著,緊接著,穆秀珍也上了遊艇。
她們兩人站著,遊艇上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倒是旁邊的水警輪上,有一陣陣的收音機聲
,傳了過來。她們停了幾秒鐘,木蘭花首先打橫移動著身子,來到了船艙的一個門口。
穆秀珍緊跟在木蘭花的身邊,等到木蘭花站在那門的右邊之後,穆秀珍跨前兩步,到了那
扇門的另一邊。木蘭花握住了門柄,輕輕轉動著。
那門並沒有鎖上,木蘭花在極輕微的「卡」地一聲之後,將那門推了開來。木蘭花先將門
推開了吋許,停了一停,然後再繼續將門推了開來。
木蘭花一將門推開,立時閃身而入,穆秀珍也跟了進來,木蘭花向穆秀珍作了一個手勢,
令穆秀珍站在一個陰暗的角落中。
她向那艙打量了一下,艙中有一張長桌,看來有點像是會議室,另外有一扇門,可以通向
另一個船艙。
木蘭花來到了那扇門前,將耳貼在門上,聽了片刻,她好像聽到艙中有輕微的鼾聲傳出來
,木蘭花推了推門,那門鎖著。
木蘭花取出了一柄百合匙,在匙孔中撥弄著,她的行動雖然小心,但是由於遊艇上十分靜
,是以仍難免發出一陣輕微的格格聲來。
過了十幾秒,木儒花剛弄開了鎖,還未曾來得及推門,便聽得艙內有人喝道:「外面什麼人
?」
木蘭花連忙靠門而立,卻不料就在那一閃間,艙中突然著亮了燈。
在黑暗之中,雖然木蘭花和穆秀珍,知道身在險地,但多少有點安全的感覺,這時,艙中
燈火通明,她們兩人,一點遮蔽也沒有,實是狼狽之極!
木蘭花的反應極快,燈一亮,她只呆了半秒鐘,便立時一轉身,想將門撞開來,衝了進去
,可是也就在那一剎間,只聽得剛才呼喝的那聲音又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扇門仍然關著,而那人卻問出了「你們是什麼人」這樣的一句話來,那證明這個人,已
經看到了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
當然沒有什麼人的視線,可以透得過一扇門,而那人可以看到木蘭花和穆秀珍,毫無疑問
,是因為艙中有著電視攝影管的原故。
在那時候,木蘭花簡直沒有多做考慮的餘地了,她要憑藉驚人的精密判斷力,判斷在艙中
,只有一個人,才能決定她的行動。
而她也立即肯定了這一點,是以那人的呼喝聲才一完畢,木蘭花已經「砰」地一聲,撞開
了門,她才一撞開了門,就聽得「拍」地一聲,而木蘭花早已料到,自己不顧一切地撞門而入
,對方一定對自己不會客氣的,是以她在向前撞出之際,身子已經彎了下來,一進門,她便在
地上打了一個滾。
隨著那「拍」地一聲響,一顆子彈,自門中飛了出來,穆秀珍也正在向門內衝去,那顆子
彈,是在她身邊不到半呎處掠過!
穆秀珍略停了一停,向前看去,已看到木蘭花滾到了一個人的面前,將那人撞倒,緊接著
,木蘭花飛起一腳,踢在那人的手上,那人手中,一柄有滅聲器的手槍,自門中直飛了出來。
穆秀珍一步跳向前,在半空之中,將那柄手槍,接在手中。
木蘭花又是一腳,踢在那人的喉上,那人在手槍被木蘭花踢走之後,張大口就想叫喊,木
蘭花早已料到了這一點,是以她的第二腳,就踢在那人的咽喉上,那人的喉際,發出了「咯」
地一聲響,再也發不出別的聲響。
而穆秀珍已經竄了進來,手中的槍,已對住了那人,木蘭花一伸手,將那人提了起來,雙
臂交岔,自那人的身後箍住了那人的脖子,她的雙臂箍得很緊,使那人發不出聲來。
穆秀珍用才學會的話沉聲道:「不准出聲!」
木蘭花瞪了她一眼,因為發音生硬,叫人一聽就可以知道她是一個外來的人。
那人既被木蘭花制住,又被穆秀珍以槍指住,實在再沒有掙扎的餘地,木蘭花在他的耳際
,低聲道:「船上還有別人沒有?」
那人用力搖了搖頭,木蘭花道:「好,我們要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合作的話,你的生命是
絕無問題的。」
那人本來已不掙扎的了,可是一聽得木蘭花那樣說,他又掙扎了起來。
他一動,穆秀珍便以手槍的槍口,在他的胸前,用力撞了幾下,那幾下的力道,著實不輕
,痛得那人的額上,冷汗直下,不敢再動。
木蘭花道:「你放心,船上既然只有你一個人,事後只要你自己不說,沒有什麼人會懷疑你
曾和我們合作過。而如果你不肯和我們合作,我們會將你的死亡,佈置成自殺,那時,你的家
屬,也會受到制裁!」
那人的臉上,現出十分恐懼的神色來,顯然是木蘭花的話,擊中了他的要害。
木蘭花將手臂略鬆了一鬆,那人立時道:「你們難道不會出賣我?」
木蘭花笑道:「我們為什麼要出賣你,多一個朋友不好麼?在合作過一次之後,我們就是朋
友了,是麼?」
那人的神色,變得十分難看地,終於嘆了一聲,道:「好,你們想知道什麼?」
木蘭花沉聲道:「摩亨將軍擄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人道:「只有一個男的。」
木蘭花吃了一驚,厲聲道:「胡說,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那人忙道:「開始是兩個人,後來,將軍下令,將那位小姐送回去了。」
木蘭花抬起頭來,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兩人都不由自主,先吁了一口氣。
安妮如果已經被釋,她們要救的,只是雲五風一個人了,那自然比較容易得多了。
木蘭花立時又問道:「他們上岸之後,到什麼地方去了,說。」
那人道:「到首都去了。」
木蘭花道:「首都的什麼地方?」
那人又猶豫了一下,才道:「首都北郊,第一兵工廠,我知道的就是那麼多了!」
木蘭花冷笑著,道:「你知道的絕不止那些,但是其餘的,你不必說,我也知道,你們正在
研究一種秘密武器,希望有人幫助,提供技術上的意見,是不是?」
那人搖著頭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木蘭花鬆開了手,在那人的背後,推了一推,將那人推得向前,跌出了幾步,沉聲道:「坐
下,我們還有點事,要和你談談。」
那人轉過身坐了下來,眼珠亂轉,神色不定。
木蘭花道:「你是摩亨將軍的手下,自然是特務人員,在你們國家的特務制度而言,你剛才
的話,已經洩露高度的機密,是要受到嚴厲懲處的!」
那人面色大變,道:「你,你曾說過保守秘密的!」
木蘭花道:「是,但是必需我們在首都的途中不被捕,你才安全。」
那人道:「我沒有辦法可以保證這一點!」
木蘭花冷笑道:「你有辦法的,你們的國家,特務人員有高過一切的地位,我們需要兩張特
務機構的證明書,除了一路上求得方便之外,不會作別的用途,你一定可以做得到的!」
那人苦笑著,道:「小姐,你真厲害!」
穆秀珍又忍不住了,她實在已忍了好久了,這時,她聽懂了那人的話,便立時道:「謝謝你
!」
蘭花實在有點啼笑皆非!那人呆了半晌,才道:「你們是從外國來的?」
他也那樣說的時候,斜睨著穆秀珍,穆秀珍道:「不是外國來的。」
那人仍然瞪著穆秀珍,木蘭花道:「少廢話,我們的通行證怎麼樣?」
那人嘆了一聲,道:「就算你們成功了,你們有什麼辦法離開國境?通行證只不過可供你們
國內旅行的方便,沒有什麼大用。」
木蘭花道:「那已經夠了!」
那人嘆了一聲,道:「好,跟我來!」
他站了起來,穆秀珍立時踏前一步,槍指著他,那人走出了這船艙,又要走向般舷,木蘭
花忙道:「你該知道,如果你叫人來幫你,結果只是害了你!」
那人苦笑著,道:「我要出聲的話,早已出聲了!」
他們三個人走出了艙,到了船舷,走向船尾,那人取出鑰匙來,弄開了另一扇門,一起走
了進去,那是一間十分豪華的房艙。
那間房艙,看來像是一間辦公室,木蘭花「嗯」地一聲,道:「那是摩亨將軍的辦公室之一
,是不是?」
那人點頭道:「不錯。」
木蘭花道:「你的職位是什麼?」
那人遲疑了一下,道:「我是將軍侍衛班的副班長,我的官銜是少校。」
那人後一句話,自然是想表明他決不是身份低微的人,木蘭花笑道:「很好,少校,你很合
作,希望我們的會面,不會有任何第四者知道。」
那少校苦笑著,走到辦公桌前,打開了一個抽屜,穆秀珍一直跟在他的身後,那人拿出了
一本通行證簿子來,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木蘭花道:「我叫金蘭花,她叫金秀珍。」
那人已經抓起了筆,可是一聽得木蘭花報出了那兩個假名,他的手突然一震,筆也掉了下
們來,他失聲道:「你們,你們就是木蘭花和穆秀珍?」
穆秀珍在他的後腦,用槍管撞了一下,道:「現在認識我們了?」
那人抬起頭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兩人真了不起,真了不起!」
木蘭花冷冷地道:「我們實在很平凡,但是你必需明白,一個再平凡的人,當人家欺負得太
甚的時候,也一定會設法反抗的!」
那位少校的嘴唇掀動了幾下,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響來,他拿起了筆,在通行證上,填上「
金蘭花」「金秀珍」的名字,撕下了通行證,道:「這是我國最高保安機關的通行證,你們一路
上可以通行無阻,但是我不敢擔保你們一定安全。」
木蘭花瞪視著他,道:「你想說什麼?」
那少校的嘴唇又顫抖著,道:「蘭花小姐,我只請你保守秘密,在任何情形下,都不要說出
我們曾經見過面,如果給我的上級知道了我曾經有過和你們合作,我的遭遇,一定比死還慘!
我的子女,他們的一生更慘了!」
那少校在講到後來時,聲音在發抖,那表示他的內心,真正恐懼萬分。
木蘭花望著他,心中怨然發出了一股極度的憐惜之感,這位少校,在他們的國家之中,可
以說是地位極高的特硃人物了,可是,他卻絕不能有一點差錯,如果有了一點差錯,不但他本
人要受到極其悲慘的待遇,連他的家人,也將永無光明,萬劫不復!
木蘭花也嘆了一聲,道:「好的,我可以答應你,或許我們在離去時,還需要你的幫助––」
那少校忙道:「只要沒有人知道,我一定盡力而為!」
他一面說著,一面伸出手來,木蘭花略為考慮了一下,就和他緊緊握了握手。那少校又帶
著她們,出了船艙,熄了遊艇上的燈。給了她們一些錢,和告訴她們火車站的所在。木蘭花和
穆秀珍兩人,跳上了碼頭,上了岸,一上了岸,穆秀珍就問道:「蘭花姐,那傢伙後來,又嘰哩
咕嚕的,說了些什麼?」
木蘭花道:「他要我們為他保守秘密,秀珍,我們得搭火車到首都去,你要記得,不可胡亂
開口,你學外國話的天才,實在很差!」
穆秀珍瞪著眼,想表示不服氣,但這時,有幾個碼頭工人模樣的人,走了過來,是以她彆
住了氣,不說什麼。木蘭花和她,一起向前走去。
入夜之後,這個城市,簡直寂靜得如同死市一樣,碼頭附近還比較熱鬧些,有一艘大貨輪
,正在卸貨,可是在離開了碼頭之後,卻靜得一點聲音也沒有。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可以說是足跡遍全球的了,但是,這個國家,她們都還是第一次來
,她們照著那少校的指點,向前走著,除了步行之外,可以說已沒有別的交通工具可以使用。
在來到了一個十分靜僻的街角的時候,木蘭花又取出了那具小型無線電通訊儀來,低聲道
:「上校,你可聽到我的聲音?」
她一面說,一面自那具無線電通訊儀中,拉出一個耳機。塞在耳上,她先聽到了一陣雜亂
無章的「格格」聲,然後,她聽到了佛德烈上校的聲音。
佛德烈上校道:「你在什麼地方?為什麼隔那麼久,才作第二次試音?」
木蘭花道:「一切都很順利,我們現在要到首都去。」
佛德烈上校的聲音:顯然是吃驚之後發出來的,他道:「那麼,我們不是要失卻聯絡了麼?
你用的通訊儀,在十哩之外,就不起作用了!」
木蘭花道:「是的,我知道,但我們會回來,你或許要多潛伏一些時候,記得,要小心,別
讓他們發現!」
佛德烈上校的聲音,有點無可奈何,他道:「好,只好這樣了,祝你好運!」
木蘭花藏好了通訊儀,和穆秀珍繼續在寂靜的的街道上向前走著,不一會,她們就看到火
車站。
火車站的建築倒很宏偉,可惜燈光黯淡,以致高掛在火車站前的那幅大肖像,肖像上的那
個威武,略嫌肥胖的中年人,似乎也有點黯然失色。
火車站中倒很熱鬧,穆秀珍和木蘭花進了車站,車站中大多數是穿著制服的人,憑著她們
的通行證,很容易就買到了直達首都的車票。
火車要四十分鐘之後才開,她們在火車站附設的餐室中,吃了一些簡單的食品,回到了候
車室中,穆秀珍低聲道:「蘭花姐,你看,全是穿制服的人,我們的服裝,似乎不怎麼妥當。」
木蘭花皺著眉,道:「是啊,而且,我們的錢,在買了車票之後所剩無幾,只怕要餓肚子了
!」
穆秀珍聽得木蘭花那樣講,反倒高興了起來,道:「蘭花姐,你答應了?」
木蘭花其實根本沒有答應什麼,而穆秀珍其實也沒有提出什麼要求來。
可是她們兩人,自小就在一起,在很多情形下,根本不必明說,就可以明白對方的心意了
。剛才,穆秀珍說她們的衣服不怎麼妥當,容易暴露她們的身份,那自然是想去弄套制服來。
而木蘭花又說她們的錢也不夠了,那就是同意了穆秀珍的意見,而且叫穆秀珍去弄點錢來!
當下,木蘭花點了點頭,道:「要小心!」
穆秀珍笑著,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出去,木蘭花看著她來到了一個女軍官的身旁,低聲在
向那女軍官說著話,那女軍官驚愕地回過頭來望著她,穆秀珍還站近了去,和那女軍官比著高
矮。
那女軍官的神情,像是有些憤怒,木蘭花也不知道穆秀珍對那女軍官說了些什麼,穆秀珍
和那女軍官,竟一起向前走去。
她們兩人,轉過了牆角,木蘭花只感到好笑,她等了約莫五分鐘,一個女軍官,神氣活現
地走了出來,向木蘭花揮了揮手,穆秀珍已穿起了全套女軍官的服裝,接著,她又向另一個女
軍官走去。
又過了十分鐘,她又自牆角處轉出,手中還提著一隻公事包。
二十分鐘之後,木蘭花和穆秀珍,兩個人都穿著少尉軍官的制服,上了車廂,穆秀珍忍住
了笑,忍得很辛苦,上了車廂之後,看看車中沒有人,她才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木蘭花也不禁
微笑著,道:「你用什麼方法,才使事情進行得那麼順利?」
穆秀珍笑道:「同樣的辦法,我告訴她們,在行李堆中,有一個美國人躲著。她們一聽到美
國人,就像被毒蜂叮了一口一樣,立時有強烈的反應,結果,她們自己卻倒在行李堆中,我看
她們至少要昏迷兩小時以上!」
木蘭花道:「你別太得意了,小心她們認出你來!」
穆秀珍道:「等她們醒來時,我們只怕已經到了首都了,上那裏找我們去?」
穆秀珍興高采烈地說著,木蘭花看到有不少人絡續上車來,就向她作了一個手勢,穆秀珍
也立時住了口。
不一會,汽笛長鳴,車聲震動,火車己開動了,木蘭花靠在椅背上,看來像是已經睡著了
,穆秀珍則一點睡意也沒有,她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在這以前,她從來也未曾想到,自
己會到這個陌生地方來旅行的,她注意著外面的景色。
可是,當她看來看去,只看到黑沉沉的一片時,她也漸漸睡著了。
等到火車到達首都時,天色已經亮了。車廂中的人爭先恐後地下車,木蘭花提著手提包,
和穆秀珍混在旅客之中,下了車,出了車站。
這個城市,早晨的空氣,清新而寒冷,在火車站外,是一個巨大的廣場,出了火車站之後
,轉過頭來,可以看到火車站的牆上,有著巨大的領袖肖像和標語。
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穿過了廣場,站在街邊,街上的行人很多,大多數行色匆匆,看來
全是趕著去上班的人,最普通工具是腳踏車。
來到了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連木蘭花也不知道該如何著手才好,這裏沒有計程車,所有
的旅客,全是國家控制的,自然,她們有著足夠的證件,可以投宿,可是,旅店在什麼地方呢?
穆秀珍低聲問道:「蘭花姐,我們怎麼辦?」
木蘭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我們得先設法,去看一看那家兵工廠,我相信雲五風一定
網被他們弄到那家兵工廠去了!」
穆秀珍點著頭,她忽然又道:「蘭花姐,我們曾經歷過不少危險,可是絕沒有一次,像這次
那麼困難的,你可覺得麼?」
木蘭花苦笑道:「自然覺得,如果不是我們非將人救出來不可的話,我們一定放棄了,在這
裏,我們無法得到任何援助,也無法和任何人聯絡,我們甚至無法通知高翔和方局長,我們已
到了這裏,他們一定以為我們已經神秘失蹤了!」
穆秀珍也苦笑著,木蘭花道:「我看我們得使用公共交通工具,讓我去問問路!」
她向著一隊小學生走了過去,帶隊的那個學生,一看到木蘭花向他們走近,立時行了一個
禮,木蘭花和他交談了幾句,才退了回來,道:「到北郊去的公共汽車站,就離這兒不遠。」
穆秀珍像是唯恐和木蘭花失散一樣,緊步地跟在她的身邊,真的,在如今那樣的情形下,
如果她和木蘭花失散,那不知該如何才好了!
她們兩人,來到了公共汽車站,擠上了車子,在車尾找到了座位,不一會,車子開動了,
那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普照,車子駛過了市區,市區中還有著戰爭的痕跡,殘垣敗牆,到處可
見。而更令得她們感到不自然的,是幾乎每一個人都緊繃著臉,沒有一點笑容,這簡直是一個
沒有歡樂的國家。
車到了終站,木蘭花又和站長交談著,才和穆秀珍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在離開了終站十來碼之後,木蘭花才道:「站長說,那兵工廠距離這裏,還有兩里,我一問
兵工廠,他就有疑惑的神色,我說是從另一個軍事基地來,有公幹的,他才肯告訴我!」
穆秀珍道:「那麼,我們再向前去,豈不是要接受更多的盤問?」
木蘭花道:「自然是,但是我可以應付,我想,以我們身上的制服和那張通行證,要混進兵
工廠去,是沒有問題的了,問題就在於我們到了兵工廠之後如何才可以查出雲五風的所在?」
木蘭花料得不錯,她們向前走著,走出了不到半里,就遇到了一個哨崗,但在她們出示了
那張通行證之後,就順利通過。接著,又是一個崗哨,然後,就可以看到聳立的煙囪,宏大的
工廠建築,她們來到了工廠的大門口,更是警衛森嚴。
然而,在她們出示了通行證之後,一個軍官只向她們約略問了幾句,木蘭花鎮定地回答著
。那軍官就讓她們兩人,進了廠門。
那是一間規模極大的工廠,在工廠的門口,只掛著「國防部直屬第一廠」的招牌,工廠的
大門之內,是一大片草地,和一列房屋。
那列房屋,看來像是辦公大樓,進了工廠之後,看不到什麼工人,只看到各種階級的軍官
,木蘭花和穆秀珍來到了辦公大樓之前,推開了一扇玻璃旋轉門,走了進去,在那時,穆秀珍
和木蘭花兩人,一直在想著,下一步行動,應該如何。
木蘭花想到,她們應該直接求見摩亨將軍,然而,摩亨這個名字,不過是行動中的一個代
號,在這裏,是不是也應該稱他為摩亨將軍呢?
木蘭花正在考慮著這一點,是以她在進了辦公大樓之後,略停了一停。而就在這時,她看
到大堂兩旁的走廊中,各有五六個軍官,走了出來。
看到那些軍官走了出來,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還未曾在意,可是,自兩邊走廊中走出來
的十個軍官,卻看到她們兩人,走了過來!
等到他們來到了近前,木蘭花已覺出事情不對頭時,卻已經遲了!那十個軍官已一起散了
開來,將她們兩人圍住,穆秀珍驚愕得張大了口想叫,可是事情來得實在太突然了,她卻又叫
不出來!
她實在不明白,事情一直進行得很順利,何以在突然之間,出了岔子!
不要說穆秀珍不明白,連木蘭花她自己,也一樣不明白,而就在此際,一個軍官已經道:「
兩位請,將軍已等了你們很久了!」
木蘭花還想挽回局面,她微笑著,道:「我們不想見將軍,我們來,只不過是和工廠的採購
科,接洽一些事。」
那軍官笑了起來,道:「你們想採購什麼?採購一些情報,還是軍服,快跟我們來,別企圖
反抗,你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木蘭花震動了一下,仍然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們一定認錯人了!」
那軍官冷笑著,道:「木蘭花小姐,我想我沒有認錯人,對不對?」
到了這時候,任是木蘭花再有過人的機智,也是沒有辦法可想了!」
她吸了一口氣,和穆秀珍互望了一眼,穆秀珍現出了一臉的苦笑,而木蘭花立時恢復了鎮
定,她道:「很好,我們來此,本來就想見見將軍!」
那十個軍官,一直圍著木蘭花和穆秀珍兩人,其中一個伸手奪過了木蘭花手中的公事包,
他們一行人,迅即來到了走廊中,到了走廊的盡頭。
在那走廊中,戒備森嚴,到了走廊的盡頭,一扇門打開,原來是一座升降機,到了升降機
前,那十個軍官,四個陪著木蘭花和穆秀珍進去,他們的手中,各執著手槍,他們一進了那座
升降機中,便站在升降機的四角,命令木蘭花和穆秀珍站在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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