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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那一剎間,屋外正在喧鬧的土人,突然靜了下來,本來,至少有一百個以上的土著
,是聚在屋子門口的,木蘭花正在考慮要不要衝出去,但這時,土人的喧鬧聲一靜,聚在屋門
口的土人,也紛紛散了開來,只見兩個人,正向著屋子,走了過來。
那兩個人,走在前面的一個,正是昨晚借宿時,引他們進屋來的那個降頭師。
跟在降頭師後面的一個人,身形很高大,穿著和降頭師同樣的衣服,那人的膚色雖然很黝
黑,但是一看就知道,那是長時期烈日炙曬的結果,這個人,絕對不是當地的土著。
木蘭花站立著不動,這時候,她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至少可以知道。穆秀珍
、安妮和桑達三人,一定已凶多吉少了!
木蘭花沉住了氣,站在門口不動,那兩個人來到了門口,略停了一停。就走進來。那降頭
師進門之後,轉過身,向門外的土人叫了幾下,門外的那些土人,立時各自低著頭,散了開去。
那降頭師將門關上,轉過身來,在那短短的時間中,木蘭花一直和那人對望著,直到關上
了門,那人才向木蘭花伸出手來,道:「木蘭花小姐,幸會,幸會!」
那人說的是十分純正的英語,木蘭花早就料到他不是當地土人,現在更可以肯定了。
木蘭花並不和他握手,只是冷冷地道:「有話就快說吧,別假客氣了!」
那人臉上仍然掛著笑容,道:「我的名字是梅斯,是總降頭師最主要的助手!」
木蘭花的聲音仍然冰冷,道:「那就是說,你在組織中的地位相當高!」
那位梅斯先生略呆了一呆。才道:「你真了不起。好像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不過,蘭花小姐
,你也疏忽了,你的同伴,已經在我們的手中。」
木蘭花冷笑了一聲,道:「為什麼不將我一起擄了去?」
梅斯笑著,道:「因為我們不想與任何人為敵,蘭花小姐,你要知道。如今世界各地,都動
盪不定,幾乎沒有一點安靜,我們只不過要苦心保護這一片安靜的樂土,不受外人侵擾而已!」
木蘭花冷笑一聲。道:「你們的苦心保護方法,就是不斷殺人?」
梅斯臉上,現出了一股十分陰森的神情來,但是他略低頭向木蘭花的手看上一眼,又恢復
了笑容,道:「蘭花小姐,你難道不奇怪,何以像你那樣機警的人物,都會睡過了頭?」
木蘭花對自己會在睡夢之中,聽不到任何聲息一事,本來就覺得十分奇怪,她這時一轉對
方那樣說,自然明白了。
她冷冷地道:「你們只令我昏迷過去,居然不下手毒死我?」
梅斯又向木蘭花的手看了一眼,道:「這證明我們是和平而沒有惡意的。」
木蘭花見梅斯不住望著自己的手,心中陡地一動,她的手上,戴著皇后送給她的那枚戒指
,這或許就是他所不敢下手的原因了!
木蘭花「哈哈」笑了起來,道:「扮得倒像,不過我看,你們不下毒手,是怕皇后得知我們
失蹤的消息,會調動軍隊進山來搜索,那時,你們的秘密便無法繼續保持下去了!」
梅斯的臉色,變了一變,聲音也變得陰沉了許多,道:「蘭花小姐,你的三個同伴,現在已
經在我們的總部了,我想你應該明白你們所處的形勢!」
木蘭花卻並沒有被梅斯的話嚇倒,只是冷冷地道:「那麼,你們就應該快將他們放出來。」
梅斯又奸笑了起來,道:「當然可以,不過要你們趕快回去,不再生事。」
木蘭花沉聲道:「要是我拒絕呢?」
梅斯發出了一陣極其怪異的笑聲,道:「蘭花小姐,請你看看你的右手臂臂彎!」
木蘭花陡地嚇了一跳,連忙揚了揚手,她右臂的臂彎上,其實什麼也沒有,但是仔細看去
,即可可以看到一個很小的針孔,還有紅色的,那一小點紅色,簡直就只和皮膚的毛孔,同樣
大小!
木蘭花心頭坪坪亂跳了起來:不論她如何防範,還是中了毒!
木蘭花不禁暗中責怪穆秀珍和安妮兩人,如果不是她們兩人防範疏忽的話,自然不會有這
樣的事了!
梅斯又道:「你已經看到了?蘭花小姐,你是頂聰明的人。我想你一定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毒在五天之後發作,而解藥,我們今天中午。可以寄出,寄到你家中,你在五天內趕回去,
還來得及,不然,只怕世上沒有什麼人能夠救你!」
木蘭花在那一剎閒,心中亂到了頂點。
在她的冒險生活之中,不是沒有遭到困厄,她曾不止一次,落在窮兇惡極的匪徒手中,但
是像現在那樣,已被對方注射了致命的毒藥,而毒性還要慢慢發作的情形,卻是想也未曾想到
過!
木蘭花自然不會天真到相信對方的話,已經寄出了解藥,只要一回家,體內毒藥的毒性,
就可以解去,她知道對方那樣說,只不過要她離去。
她如果急著回家,自然會再和皇后見面,自然也不會再想購買礦山的事,那麼,開發北部
山區的事,就可能永遠被擱置下來。那麼,他們的目的已然達到,再加上自己的神秘死亡,誰
還敢踏進這個神秘的地區來?
木蘭花一面想著,一面千百遍地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
可是,她如今的處境。即使她一向遇事鎮定,心頭也不免著慌!
只不過木蘭花心頭雖然發慌,外表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她甚至微笑了一下,道:「你們
真能將毒發的時間算得那麼準?」
梅斯像是對木蘭花竟然一點也沒有驚惶,頗覺驚訝,他道:「不錯,我們絕對算得準,蘭花
小姐,你所中的毒,是從一種毛莨科的植物根部提煉出來的,那種極強烈植物鹼性的毒,能使
你的中樞神經。逐步麻醉,終至死亡。」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雲三風和迪遜也是中了同樣的毒,這就是所謂神秘的
降頭術!」
梅斯得意地笑了起來,道:「現在,你是沒有辦法和我們對抗的了!」
木蘭花一面在和梅斯說著話。一面心中在急速地盤算著,自己應該怎麼辦?她實在不知自
己應該如何做才好,她只想到,第一步,至少應該先和穆秀珍、安妮、桑達三人會合!
而要和他們三個人會合,自然非要梅斯帶路不可!
她想到這裡,故意嘆了一口氣,裝出無可奈何的神情來,說道:「好,他們三個人呢,我要
見他們!」
梅斯道:「當然可以,他們都十分倔強,或者你見了他們:他們會和你一樣,知道我們是無
可抗拒的。」
木蘭花皺著眉,道:「或許是!」
梅斯向降頭師施了一個眼色,兩人一起到了門口。降頭師推開了門,走了出去,梅斯等木
蘭花出了門,才跟在木蘭花的後面。
他們三人,離開了那個村子,向外走出了百來碼,就看到有一輛車子,停在崎嶇的小路上
,那車子看來像是輕便的裝甲車,車輪上裝著履帶,木蘭花到了車旁,才道:「我們是到金廟去
?」
梅斯道:「不錯。」
木蘭花指著那車子,道:「你們雖然以巫術作掩飾,但是倒懂得盡量利用科學!」
梅斯哈哈地笑了起來,神情顯得十分得意,木蘭花上了車,車由那降頭師駕駛,向山中駛
去,那裝有履帶的車子,竟可以迅速地駛上近五十度的斜坡,雖然山路極其顛簸,但是,車子
的速度也十分快。木蘭花好幾次,想試著探問梅斯,他們這些人,在這裡究竟是幹什麼,但是
她明知問了梅斯也不會說的,是以又忍住了不出聲。
車子在山中,行駛了約有四小時,經過不少村子,卻在村外駛了過去。突然之間,車子駛
上了一條斜路,那條斜路,顯然是人工開闢出來的,接著,車子駛上了一個山峰,又疾衝開下
,駛進了一個峽谷。才一駛進那古木參天的峽谷,便看到眼前,陡地一變。
那是一個相當大的山谷,在對面的一片危崖之前,有著一座金色的廟宇。
那座金廟,並不太大,看來只有一個廟堂,但真正是全部塗金的!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
極其強烈的光芒,幾乎連眼睛也睜不開來。
車子直來到金廟前停下,廟中走出了兩個人來,那兩個人,竟是西方人,向梅斯略點了點
頭,梅斯已經跳下了車子來。
木蘭花也下了車,跟著梅斯,進了金廟。那座金廟,果然只有一個廟堂,供在廟堂正中的
,是一個奇形怪狀的佛像,手中執著許多金塑的東西,身上爬滿了許多昆蟲和蛇,倒是神態如
生。
梅斯道:「這就是降頭之神!」
木蘭花冷笑一聲,道:「你們利用了降頭神的金廟,倒真聰明得很!」
梅斯發出的笑聲,十分古怪,木蘭花又道:「你們不但利用了降頭神的金廟,而且還利用了
降頭師,形成一個嚴密的組織!」
梅斯的神色,略變了變,他的神情,在通體純金的光芒反映下,看來變得十分古怪和陰森
,他冷冷地道:「你太聰明了,蘭花小姐,一個女人,太聰明了,絕不是什麼好事情!」
木蘭花若無其事地笑著,道:「當然不是好事情,至少。要中降頭毒而死!」
這時,木蘭花在外表上看來,還像是沒事人一樣.但是事實上,她心中的焦急,真是難以
形容。她已經中了毒,安妮、穆秀珍和桑達,自然也是一樣,而他們又是在這樣蠻荒的山區內
,根本沒有什麼人可以幫她的忙。
木蘭花知道,所有的降頭毒藥,全是有解藥的,可是解藥在什麼地方呢?降頭毒至少有好
幾十種,就算她找到了對方放毒藥的地方,她也無所適從。
她一生之中,處境可以說從來也沒有如此失利過,她簡直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而在這時候,她唯一可做的事,就是鎮定,只有在極度的鎮定之中,才能捕捉到稍縱即逝
的機會。
在梅斯的帶領下,他們通過了廟堂,一共有兩條走廊通向後面,兩條走廊都不過二十呎長
,走廊的兩側,也全是塗金的,有許多奇形怪狀的神像在牆上,看來有一種極其詭異之感。
那座金廟,就造在山崖之前,是以那兩條走廊。通到了二十呎,就到了盡頭。
梅斯帶著木蘭花,從左面的那一條走廊,走了進去,不一會,就來到盡頭,可是梅斯才一
到了盡頭。一扇暗門,突然移了開來。
在那暗門之內,是另一條通道,那通道的兩旁全是石頭,看來是利用天然的山洞,改造而
成的,木蘭花早已料到,對方的巢穴,一定在十分隱秘的地方,是以看到了也不驚奇。
他們在通道中,又前進了十多碼,到了另一扇門前,梅斯站定,道:「首領,木蘭花來了!」
在通道中行進的時候,木蘭花已然發現,這裡的一切,雖然全是倚著天然山洞的形勢築成
的,但是一切現代化的設備,都是盡善盡美的。
這時,停在門前,木蘭花就見到有兩支電視攝影管,對準著自己,梅斯的話才一講完,不
銹鋼的門移開。木蘭花看到了一間寬大的房間,房間裡有一張極長的會議桌。
在會議桌的一端,對著門,有一張很高。像是佛座一樣的椅子,那張椅子坐著一個身形相
當魁梧的人,但是卻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因為那人的臉上,戴著一個塗金的大面具。
那隻大面具,形像猙獰,和廟堂中的那座神像,是一模一樣的。
木蘭花才走了進去,門便移上,梅斯也沒有進來。那戴著面具的人,自面具孔洞中透出來
的眼光,十分閃耀,道:「木蘭花小姐,久仰得很!」
木蘭花冷冷地道:「不錯,各地的犯罪份子,都知道我的名字!」
那人乾笑了幾聲,道:「請坐!」
木蘭花走前了兩步,和那人隔著至少有十八呎長的會議桌,各自坐在會議桌的一端。
那人的一隻手,在會議桌上輕輕敲著,木蘭花留意到,他的手上,戴著一隻樣子十分奇特
的金屬戒指,從那種光線來看好像是硬度極高的合金鋼。
那人說道:「梅斯一定已對你講過你們的處境了?」
木蘭花緩緩地吸了一口氣,道:「是的,他們在那裡?」
那人略停了一停,道:「你們三個外來的,可以離去,你們必須立即回家,不然,沒有人可
以救你們,可是桑達,他必須死!」
木蘭花陡地一震,那人揚了揚手,突然手一沉,以他手上的那枚戒指,在會議桌上的一塊
金屬板上,輕輕劃了一下,自牆中,立時有一具電視機,自動移了出來。木蘭花知道,他那隻
金屬戒指上,一定有極其強烈的磁性感應,能操縱無線電控制的自動裝置。
在打下了那製作如此精巧的飛行人頭之後,木蘭花對這些,倒也不怎麼驚奇了,可是。當
她向電視的螢幕看去時。她卻不禁大吃了一驚。
那是另一間房間,她先看到了安妮和穆秀珍兩人,她們兩人坐著,神情驚恐,一起望著前
面的一張椅子,桑達就坐在那張椅子上,頭向上仰起,面上的肌肉,可怕地抽搐著,雙眼突出
,已經死了!
木蘭花曾不止一次看到過那樣死相的死人,那計程車司機、勘察隊的人員,全是那樣死的!
木蘭花陡地吸了一口氣,那人已然道:「你看到了嗎?桑達已經死了!」
木蘭花脯怒得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那人發出了一下很難聽的笑聲,道:「所以,你們還是照我的吩咐去做的好!」
木蘭花冷冷地道:「你會放我們生還?你不怕我們將你這裡的秘密說出去?」
那人冷笑著,道:「我想你不會那麼愚蠢,而且,連你們也幾乎死在這裡。還有什麼人再到
這裡來?」
木蘭花又緩緩吸了一口氣,她知道,她料得一點也不錯,對方不要她們現在就死,是有作
用的,對方要她們離開這裡之後,才毒發而死,那樣「降頭術」的厲害。就真會使人心震了!
只要她們三人,在離開這裡之後死去,那麼,以後可以說再也不會有人提起開發山區的事
,他們在這裡,自然再安全也沒有了!
木蘭花這時,仍然不知道這些人在這裡,組織了降頭師,形成了一個嚴密的組織,究竟在
做些什麼事,但是對方的心意,她卻已經料透了。
她偽裝無可奈何地嘆了一聲,道:「好吧,我們立即離開,回家去!」
那人笑了起來,手中的戒指,又在那塊金屬板上,點一下道:「梅斯,帶那兩位小姐來這裡
!」
那人講了之後不多久,就看到電視上的那間房間,房門被打了開來,梅斯和兩個人走進去
,穆秀珍滿面怒容地站了起來。
梅斯像是講了一句什麼話,穆秀珍略呆了一呆,就和安妮,跟著梅斯。一起走了出去,不
一會,會議室的門打開,木蘭花轉過頭,穆秀珍和安妮已經一面叫著,一面疾奔了過來。
木蘭花扶住了她們,道:「我已經知道桑達死了,我們也都中了降頭毒,要立即回家去!」
穆秀珍道:「蘭花姐,我們正在屋外巡邏,忽然被人麻醉了過去了。對方使用的是麻醉噴劑
!」
木蘭花苦笑了一下,道:「這不必提了,我們除了回家之外,沒有別的生路,快走吧!」
安妮的心中雖然極亂,可是她聽得木蘭花只是要回去,心中也不禁奇怪,因為木蘭花從來
不是那樣,向敵人屈服。向困難低頭的人。
但是,安妮卻只是想了一想並沒有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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