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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稍早之前,某義大利餐廳裡--
「羽彤,我有兩張別人給的免費音樂會門票,是明天晚上的場次,時間太趕了,一時之間找不到朋友和我一起去,你可以幫我把多出的一張門票用掉嗎?」
兩人吃宵夜吃到一半,康文升突然提出這麼一個要求,讓正在吃麵的宣羽彤手一頓,考慮要不要答應他的邀請。
明天是星期五,她對聽音樂會是很有興趣,但是內心卻有所遲疑。
為了轉移注意力,她答應康文升的邀約,晚上特地出門和他共進晚餐。
但她雖然和康文升見面,心中卻一直掛記著傅其修,根本無法專心用餐,她知道這樣很不好,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矛盾的心。
康文升見她一臉為難,趕緊又說:「如果你不方便,那就別勉強,我可以再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朋友可以去。」
「呃……其實也不會勉強啦。」她漾起一抹笑,不好意思拒絕,還是答應了。
「那好吧,明天的音樂會在哪?」
「在國家音樂廳。」康文升也跟著揚起笑,就知道她是個容易心軟的女人。
「那我們明晚要約在哪裡……」
手機在此刻響起,她沒有多想,馬上將手機從包包裡掏出來,卻在見到來電顯示的人名時,瞬間神經緊繃,如臨大敵。
是傅其修,他又打電話來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一慌亂腦袋就一團混亂,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接這通電話。
「羽彤,不是有電話,怎麼不接?」康文升好意的詢問。
她回過神來,只能在康文升的注視下,硬著頭皮按下通話鍵。「喂?」
「羽彤,你在哪兒?」男人雖然語氣平緩,卻有股若有似無的火藥味存在。
「呃……我在外面。」
「外面哪裡?做什麼?」
「我……在餐廳裡,和朋友吃宵夜。」她心虛,又不擅長說謊,只好用籠統的「朋友」帶過。
真不懂自己,明明就是正常的和朋友吃飯而已,她為什麼就這麼擔心,怕他會生氣?
一定是之前被他制約太久,什麼事情都讓他知道,沒有任何隱瞞,才會不習慣現在的狀況。
「朋友?你不是說你最近很忙,忙到沒時間休息,現在倒有時間和朋友吃宵夜,是忙完了嗎?那我也想請你吃頓飯,和你談些事情,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空?嗯?」
「啊?那……那個……」她嚇得手肘不小心撞到水杯、低呼出聲,趕緊拿紙巾要擦桌子。
「羽彤,小心。衣服有沒有淋到水?」康文升也趕緊抽起紙巾幫她收拾殘局。
「沒事……」她先對康文升抱歉一笑,之後才對手機說:「吃飯的事情再說吧。我……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就這樣,掰掰!」
「宣羽彤--」
她當機立斷,掛斷電話,順便也關機。他想和她談什麼?她可不敢想。因為他的語氣明顯不悅,像是想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太可怕了,她該怎麼辦才好,她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要抓狂了……
「羽彤,剛才打電話來的是誰?」康文升關心地問。「看你的表情似乎很怕他?」
「沒什麼、沒什麼。」她趕緊漾起笑,不想多談。
既然她不想多淡,康文升也很識相的轉移話題,想恢復原本的愉快氣氛。
但宣羽彤早已心不在焉,很快地,兩人吃完宵夜、約好明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便各自回家。
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她鬆了一口氣趴在桌上,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她又沒犯法,就只是單純的吃個飯而已,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拿她怎樣?
看著桌上已經裝瓶的香水,她又是一陣頭痛,這是羅以娜要的香水,她該怎麼把香水交給羅以娜?
她不會拒絕人,所以羅以娜向她哀求一下,她就硬著頭皮趕工。
「香水已經好了?太好了,宣小姐,真的很謝謝你。剩下的尾款明天我會匯入你們工作室的戶頭,不過我最近有點忙,空不出時間去拿香水,要不然這樣好了,你把香水交給其修吧!我們倆比較常見面,等見面時我再跟他拿香水就好。」
一想起前幾天和羅以娜通電話的內容,她就更頭痛了。
她現在根本不敢去見傅其修,更不用說麻煩他將香水交給羅以娜。
但羅以娜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時間,匆匆講完電話就以要上工拍照為由,把電話給掛了。
怎麼辦?真的要把香水交給傅其修?她得想個不會碰到面的方式,要不然被他給逮到,她就完蛋了……
宣羽彤的手機自從在餐廳掛斷之後就持續關機,隔天早上也沒開,完全不讓傅其修有機會聯絡到她,縮頭烏龜當得非常徹底。
當天晚上,傅其修推掉所有應酬,提早在晚餐之前回家,決定親自登門去堵宣羽彤。
他先回自己家,想說放完公事包馬上殺過去,卻發現原本全暗的屋內有一盞燈亮起。
羽彤來過?他趕緊來到餐桌邊,見到桌上放了一個黑色絨布盒,盒子下還壓著一張紙條,上頭的字跡他只看一眼就馬上認出來,是羽彤的字。
他拿起紙,納悶她會在紙上寫些什麼,沒想到越看越火大,那個拚命在當縮頭烏龜的女人居然有膽要他「幫忙」把香水轉交給羅以娜,卻不敢當面和他說這件事!
真是氣死人了,她把他當成什麼,快遞嗎?
「宣羽彤,你完了!」
對她的耐心已經用盡,他忍無可忍,打算直接將她從洞裡紿揪出來!
他來到對面華廈的六樓按門鈴,沒多久,門內就傳來宣理和應門的聲音。「來了!」
宣理和從門上的貓眼看到站在外頭的人是傅其修,訝異一愣。
他打開門,表情有些冷淡,完全不給傅其修好臉色。「傅少爺,有事嗎?」
他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傅其修知道他們住在這裡,反正肯定是他那個笨姐姐主動告訴傅其修的。
「羽彤呢?我想見她。」他懶得理宣理和冷淡的表情,他現在只想馬上見到宣羽彤,讓她再也無法躲他。
「很遺憾,我姐現在不在家。」
「她又不在家?她去哪裡了?」
「傅少爺,我們好像和你已經沒什麼關係了,我姐想去哪裡,還需要向你報備嗎?」宣理和冷冷地嘲諷。
傅其修眉一蹙,努力壓下怒火,可沒這麼容易死心。「我有要緊的事必須和她談一談,可以讓我進去等她嗎?」
「有這麼急嗎?她恐怕不會太早回來。」
「為什麼?」
「她可是個成年人,出去『約會』,晚一點回來是很正常的。」宣理和微勾起一抹笑,故意刺激傅其修。
最好他能夠識相一點,別再有事沒事纏著他姐,免得壞了她最近好不容易才開的桃花。
「約會?」傅其修的眉蹙得更緊了,該不會就是昨天晚上和她吃飯的人?
「是呀,和她新認識的『男友』。」他可不會告訴傅其修,他指的其實是「男的朋友」。「所以傅少爺還是先回去吧,我想今天晚上我姐應該不會有時間和你談一談的。」
傅其修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她居然交了男友?她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她明明就是愛他的,為什麼還和其他男人交往?
不對,這不是她的作風,或許是宣理和故意誇大事實,想要讓他誤會,畢竟宣事和看他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他一點都不意外他會乘機從中作梗搞破壞。
宣理和難得看到傅其修吃癟的難看模樣,暗自爽快不已。
他真的不希望姐姐再受到傅其修的牽制,像是永遠都擺脫不了小女僕的身份,所以有搞破壞的機會,他當然毫不猶豫的下手。
「不好意思,打擾了。」傅其修強忍住氣,馬上轉身離開。
別以為這樣他就會放棄找人,沒這麼簡單,他沒那麼好被打發!
他回到自己屋裡,滿肚子氣無處發,明知道宣羽彤交了「男友」的事情有可能是宣理和騙他的,還是忍不住護意橫生,快被自己的醋意給酸死了。
如果知道她此刻在哪裡「約會」,他肯定馬上飛奔過去,理智盡失的當顆電燈泡。但他現在卻只能焦躁地在屋裡來回踱步,像被困在籠中暴躁不安的野獸。
不行,他沒辦法待在家裡,他需要找個地方發洩一下情緒,要不然他要抓狂了!
他看向餐桌上的香水盒,心念一動,馬上拿出手機,遷怒似的用力撥著熟悉的號碼。
「羅以娜,如果你想要拿到你的香水,現在,給我出來認領!」
羅以姍急急忙忙來到一間位於隱密空巷中的酒吧,這間酒吧採取會員制,只有熟客才能預約。
酒吧內的裝潢以深色系為主,昏黃的燈光加上舒服輕柔的音樂,讓人一進入酒吧,就自然而然的放鬆。
羅以娜一下子就看到了傅其修,他正獨自坐在吧台邊,沒等她來,早已一個人喝起悶酒。
「天啦,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失魂落魄的模樣。」羅以娜笑著在他旁邊坐下。
今晚她好不容易有空檔可以在塚休息,卻被他給找了出來,本來還有些不情願,但看到他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模樣,今晚也值得了。
「誰跟你失魂落魄了?」傅其修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絕不承認這種事情。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她不怕死的繼續挖苦,他平常總是高高在上,難得有人能夠讓他如此失落,真的很不簡單。
傅其修不理會她的挖苦,他找她出來是想解悶,沒想到倒是更悶了,真是失策。
他將香水盒遞給她。「快點拿去,別再讓我看到這瓶礙眼的香水了。」
「喔,我的香水!」
她開心地捧住香水瓶,迫不及待打開瓶口稍微聞一下,一聞就愛上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美妙的香氣,那是一種帶點神秘的幽香,讓人想一聞再聞。
看著她陶醉的神情,傅其修不屑地冷哼一聲,不懂香水哪來的魅力,讓這麼多女人沉迷依賴。
羅以娜無視於他不屑的眼神,反正男人不懂得女人的浪漫,開心地轉移話題。
「怎麼樣,你最近和你的小白兔有沒有什麼特別的進展呀?」
別說她不夠朋友,她很夠義氣地幫他的忙,刻意刺激宣羽彤,激發她的妒意。
而她刻意要宣羽彤把香水交給傅其修,也是在幫傅其修製造機會,讓小白兔主動落入他的懷裡。她可是用心良苦呀!
「別提了。」一說到進展他就氣,的確是很有進展,但不是他想要的。
「喔,看你的臉色,肯定不是什麼好進展。」不過這讓她更想知道詳情呀!她不怕死的追問:「你就快從實招來吧,把我約到這種地方,絕對不是只有給香水這麼簡單,是不是有什麼苦水想吐?既然如此,你就盡量吐吧!我很樂意聽。」
她根本就是樂得看好戲!他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
但其實她說的沒錨,他就是想吐苦水,才會把她叫出來。
在羅以娜不放棄的追問之下,他還是將最近發生韻事情說出來。
「噗……哈哈哈,沒想到到嘴的兔肉居然飛了!」羅以娜非常不留情面的狂笑出聲。「天啦,這隻小白兔這麼會躲,根本就是你的剋星呀,原來天底下也有你搞不定的人。」
她這下子可是大開眼界了,原來小白兔反撲的力量也是很大的。
他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反而被宣羽彤另交男友的事情給殺個措手不及,才會跑到這裡來喝悶酒!
「到嘴?」他自嘲地哼了一聲。「如果真到嘴過,她根本就飛不了。」
他不想嚇到她,所以一直忍著沒有出手,結果他忍了這麼久,卻還是將她給嚇跑,反而讓另一個男人受惠,怎麼想他都不甘心呀。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早就不顧一切先把她給吃了!
看著傅其修咬牙切齒的憤恨神情,羅以娜又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所以你決定放棄了嗎?」
「要我放棄?等下輩子吧!」他喝了一口調酒,才又繼續說。「死會都可以活標了,何況只是剛交往的男女朋友?」
他沒那麼容易就放棄,這一點小挫折他還不看在眼裡,況且她是不是真的交了男朋友也尚未確定。
除非她親口說她不愛他,要不然想逼他放棄,沒那麼簡單!
「哦,有人想橫刀奪愛搞破壞?」羅以娜刻意揚高音調,聽起來就是等著看好戲的感覺。「我很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反正不關她的事,她當然有心情在一旁看好戲,等著看小白兔會不會又有什麼出乎意料的動作,再次打壞傅其修的如意算盤。
一整晚,宣羽彤都是心不在焉的。
從和康文升吃晚餐開始,她就一直掛記著傅其修看到那瓶香水和紙條的反應,他肯定氣翻了吧!她也知道這麼做不好,她也很不好受,但現在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之後的音樂會,她也沒有心情仔細聆聽,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恍神,所以音樂會過後,康文升帶她去吃宵夜,問她今晚聽音樂會的感想,她完全答不上來。
回程的路上,坐在副駕駛座的她終於打開手機,怕太晚回去弟弟會打電話關心。沒想到,一開機就發現有好幾通傅其修打來的未接來電。
她還能躲他多久?她暗歎一聲,覺得有些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心累……
晚上十一點多,康文升開車載她回家,她感到萬分慚愧,皺著眉向他道歉。
「文升,今晚真的很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心不在焉的。」
「你不必為了這種事情向我道歉。」康文升失笑。「你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是你有辦法控制的,我又怎麼會怪你?」
他看得出來她有心事,但他並沒有多問。
康文升的體貼諒解,反倒更讓宣羽彤覺得抱歉,他如果皺眉表示不悅,甚至是向她抱怨,或許她還會好過一點。
「好了,我真的不介意,你別放在心上。」康文升笑著拍拍她的額頭,柔聲哄著。「時間已經不早了,快點回去休息吧。」
「今晚謝謝你。」她終於努力露出笑容。「晚安。」
「晚安。」
宣羽彤開門下車後,康文升才發現座位上遺落了她的粉色花圍巾,他拿起圍巾,趕緊下車追出去。「羽彤,等等!」
「呃?」宣羽彤停在花彫大鐵門前面。「文升,還有事嗎?」
「你把圍巾忘在我車子上了。」他笑著晃晃手中的圍巾。
「啊……」她尷尬一笑,沒想到自己今天會恍神到這種地步,連圍巾掉在他的車上都不知道。
康文升來到她面前,微微俯下身,幫她圍上圍巾,這比普通朋友還要更親密的舉動,讓她頓時一愣,感到非常的……不習慣。
同樣是幫她圍圍巾,傅其修的靠近會讓她心跳加速、興奮害羞,但面對康文升的靠近她卻只想要往後退,覺得這已經超過她可以接受的範圍。
但他只是好意幫她圍個圍巾而已,她似乎不該這麼大驚小怪,是嗎?
同一時間,一輛計程車也停在馬路上,微醺的傅其修從計程車上走下來,他本來是自己開車去酒吧的,但他喝了酒,只好坐計程車回來。
他一下車,就看到康文升微俯下身的背影,像正在門口前親吻一個女人,他沒好氣的輕皺一下眉頭,他最近的情路已經夠不順了,卻又碰到有人在他眼前放閃光,反應會好才奇怪。
康文升幫宣羽彤圍好圍巾,直起身子,宣羽彤的臉蛋從完全被遮蓋住,到至少能夠看清楚一半。傅其修瞬間停下腳步,不敢相信的瞪著被康文升遮擋在後的女人,有種被人猛打一巴掌的狼狽感。
晴天霹靂!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一樣,既悶又痛,強烈的不甘瞬間化成熊熊大火,在他胸口燃燒起來,痛得他連最後的理智也被一併吞滅,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她在自家門前和其他男人接吻?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放、這麼大膽,連別人的眼光都不顧了?
「宣羽彤!」
熟悉的男人低吼聲瞬間嚇了宣羽彤一大跳,她從康文升的肩膀往後望過去,赫然驚見傅其修難看的臉色,倒抽一口氣,有種大難臨頭的不好預感。
這個時候他怎麼還在外面,而且還好巧不巧地見到康文升送她回來?
宣羽彤錯愕兼倒抽一口氣的反應,讓傅其修更加深誤會,以為她是心虛自己讓人親吻的畫面被他看到。
康文升納悶地瞧了傅其修一眼,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非常不尋常。「羽彤,他是……」
「呃……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有話下次再聊,掰掰!」
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傅其修和她的關係,乾脆直接裝傻跳過,向康文升道別過後就趕緊進入花彫鐵門內,像是在逃命一樣。
「羽彤,等等!」傅其修此刻無心理會康文升,緊接著衝進門裡,既然被他給碰到了,他要是再讓她當縮頭烏龜,他就跟著她姓!
宣羽彤急急忙忙衝入中庭花園,本來再差個幾步就可以到達自己那一棟樓的電梯處,沒想到就差那麼一點點,傅其修猛然逼近,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他所住的那一棟華廈。
「放……放開我。」她緊張得不敢掙扎,只能被他拉著走。「我很累了,想回家休息。」
「我會放開你。」他回頭冷瞪了她一眼,腳步沒有停頓。「但不是現在。」
她全身的寒毛立時豎起,因為她從沒看過他如此冷淡的眼神,這一次她真的徹底把他惹毛了!
傅其修不再說話,執意將她帶回自己的屋內,宣羽彤也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直到兩人都進到屋裡,傅其修將門一關,終於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將她壓在門板上,不顧一切的低頭吻住她的唇。
或許是體內的酒精作祟,再加上震驚與嫉妒,讓他的自制力徹底崩潰,明知道這麼做可能會嚇到她,他還是衝動的吻了她,想抹去別的男人在她唇上留下的印記。
宣羽彤的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他的唇帶有淡淡的酒味,醺得她似乎也有點醉意,整個人暈頭轉向的。
他並沒有強壓著她不放,但她就是無法動彈,全身都使不上力氣,只能任由自己被他的氣息環繞,心跳得越來越快。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結束這個吻,輕撫著她的唇辦,眼種異常深邃的瞧著她。
「那個男人還吻了你哪裡?」
他要抹滅掉那個男人在她身上留下的所有印記,她的身上只能留有他的氣息,她是他渴望已久的人兒,他絕不如此輕易讓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呃?吻?」她好不容易終於回過神來,害羞得臉蛋發紅髮燙,就連講話也結結巴巴的。「你指的是……文升?他……他剛才……沒有吻我呀。」
「他沒有吻你?」他納悶地蹙起眉頭。「那他剛才低頭對你做什麼?」
「他在幫我圍圍巾……」她頓了一下,恍然大悟。「你誤會他剛才在吻我?」
「圍圍巾?」這下子換傅其修呆愣住。
「就……就算他剛才真的在吻我,你又為什麼要吻我?」
「因為我生氣、我嫉妒,我真不知道你腦袋到底在想什麼!」藉著酒意,他激動的把自己所有心情全都坦白說出,已經不想再隱瞞了。「你明明愛我,卻敷衍我、疏遠我,甚至還和其他男人交往,你這是故意在氣我嗎?」
「什麼?」她困惑的大皺起眉,不懂他到底在說什麼。「我和其他男人交往?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這樣算交往嗎?」
「是你弟弟說的,他說你最近交了一個新『男友』。」他眼神一使,她的反應似乎印證了他之前的假設,宣理和是故意騙他的。
「呃……我想理和只是把『男的朋友』不小心簡稱為『男友』吧!」
「所以他不是你的男友?」他原本的憤怒與嫉妒瞬間消了大半,開始有種開心的感覺。
「當然不是!」她趕緊搖頭,又想到剛才他話裡她不懂的語意。「對了,你剛才說你在……嫉妒?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因為我愛你呀,笨兔子!」他忍不住氣結,她一定要這麼遲鈍才行嗎?他都快氣到得內傷了。
「你……愛我?」這句話比剛才的吻還要讓她感到震撼錯愕,她再度呆愣住,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勉強消化他的答案。
一股控制不了的喜悅緊接著從心底湧出,漲滿她的心房。他愛她,這是真的嗎?她不是在作夢?
「可……可是,你愛的不是羅以娜嗎?」羅以娜不論各方面的條件都比她好,他怎麼會愛她?
「羅以娜只是我的『女性朋友』,況且我從來沒承認過她是我的女友。」他語氣堅定的強調。
「……也是。」所以大家真的都誤會他了,以為他是故意不承認自己和羅以娜的關係。
傅其修也頓時明白了某個癥結點。「所以你誤會我愛以娜,這一陣子才故意躲我?」
她尷尬的低下頭,不否認就等於是間接承認了。
「你這個傻瓜!」他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乾脆捧著她的臉,要她直視他,切切實實的明白他對她的心意。「我愛的是你,一直都是你,我一直在等你開竅,等你也發現自己早已經愛上我,要不然我擔心貿然向你表白,你會無法接受,甚至嚇得跑了。」
結果她還是跑了,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你真的愛我?」難以言喻的喜悅又重新漲滿她的心,這一刻幸福得好不真實。「但是……我什麼條件都沒有,就連家世也配不上你,只配當你的小女僕,一點都不好,為什麼你卻……」
「誰說你不好了?」他打斷她的話,不想聽她如此貶低自己,「誰說你只配當我的小女僕?你的好我都看在眼裡,就算別人覺得你不好,只要我覺得好那就夠了。」
她的溫柔、體貼、善良,她對他始終不曾改變過的真摯之心,對他來說就是最珍貴的寶物,不管多少錢都買不到,也是他一直想好好珍惜的無價之寶。
她是第一個讓他願意敞開心接納、願意表現自己最真實一面的女人。他只要認定一個人,就是全心全意,就算之後他身過出現再多條件更好、長得更漂亮的女人,他也不為所動。
而她擔心的家世問題,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有足夠能力主宰自己的事情,他愛誰、想娶誰,沒人阻止得了。況且母親原本也並非出身於豪門,應該不會嫌棄媳婦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
宣羽彤癡癡的瞧著他,被他真誠的表白深深打動,沒想到在他的眼中,她是如此的美好,而且他早已將她放在心上好久了。
這真的不是夢嗎?她好開心,卻又怕一眨眼之後,眼前的美夢就消失不見了。
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她確定, 自己現在真的不是在作夢?
「羽彤,這絕對不是夢,你放心,我絕對會讓你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呃?」原來她把心中所想的喃喃說出口了,在她來得及回應之前,他動作迅速的再度低頭吻住她的唇,讓她完全反應不過來。「唔……」
這次的吻和剛才不同,不只是單純的貼著她的唇辦,而是火辣狂熱地和她的唇舌緊緊糾纏,帶給她完全不一樣的刺激與震撼。
她……她快無法呼吸了!
越到最後,她的思緒也越來越混亂,徹底沉醉在他狂熱強勢的吻裡,一顆心被他完全收服……
第六章
終於手到擒來的感覺還真是……爽快!
傅其修嘴角勾著笑,靠在廚房門邊,看著宣羽彤忙著為他煮解酒茶的背影,內心充滿著前所未有的滿足。
剛才兩人終於把話說清楚,並且確定了彼此的心意,她不再躲避他,鼓起勇氣正式和他交往。
他等這一刻不知道已經等多久了,終於如願以償。但他並沒有因此感到滿足,他的心反倒更貪了,希望兩人的關係能夠更進一步,畢竟他對她的喜愛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他來到她的背後,再也無所顧忌的摟住她的腰,將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親密的在她耳邊低喃。「好了沒?忙了這麼久還沒忙完?」
他並沒有喝得多醉,過幾個小時就沒事了,但她還是堅持要幫他煮解酒茶。他喜歡她關心他的舉動,所以就由著她。
「別太靠近,免得不小心被鍋子燙到。」她偏頭嬌睨了他一眼,就像是在罵他沒有任何預警就突然撲過來,害她嚇一跳。
確定彼此的心意之後,他的擁抱,甚至只是感受到他的氣息、體溫,她都會害羞得心跳加速。
甚至連他瞧著她的深邃眼神,都隱藏著一種若隱若現的渴望,像是恨不得馬上將她給吃進肚子一樣。
雖說男女朋友之間有一些親密的舉動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他們倆才剛確定彼此的心意,面對他自然而然的親密舉止,她的反應顯得有些生疏彆扭。
「再一下就好了,你不要在廚房擾亂我,害我分心,出去外面等吧。」她羞紅著臉推推他的胸膛,免得他越抱越得寸進尺,害她無法招架。
「這麼害羞?」他笑得可樂了,就愛看她被逗得不知所措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別鬧我啦,快點出去。」她多瞪了他幾眼。
他又笑著和她糾纏了一會兒,才如她所願的離開廚房,到客廳等待。
一來到客廳,就聽見她放在沙發上的皮包裡響起了手機的聲音,他從她皮包內拿出手機,本想拿到廚房給她,但一看到來電螢幕上面顯示的人名,他改變了心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是宣理和!
他可不是那種乖乖受氣不回擊的人,現在手機很不湊巧的落在他的手裡,就看他怎麼「回報」宣理和吧!
他將摺疊式的手機蓋打開,連話都還來不及說上半句,電話那頭宣理和焦急質問的嗓音便瞬間傳過來,聲音還大得嚇人。
「姐,你現在在哪裡?都已經過了十二點,你怎麼還不回來,去聽個音樂會需要聽這麼久嗎?」
哦,原來她今晚和那一位「男的朋友」是去聽音樂會,還頗有文藝氣息的嘛!
他嘲諷地無聲笑了。
「他到底懂不懂禮貌呀?以你們的交情,他不該把你留得這麼晚,該要在十二點以前送你回來啊。」
這一點他倒是認同。要是他的女兒半夜十二點還沒回到家,而且也沒有事先報備,他恐怕也是會抓狂的。
「還是他故意把你給留得這麼晚,不肯送你回家?要不然這樣好了,告訴我你現在在啦,我開車去接你……」電話那頭的宣理和劈頭就講了一大串,直到現在才發現似乎一直都是自己在,唱獨角戲,忍不住納悶。「姐,你有在聽嗎?你在嗎?喂喂喂……」
「很抱歉,她現在不方便接電話。」傅其修終於開了口,嘴角隱隱含笑。「不過你放心,她在我這裡很安全,你不必那麼焦急,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
宣理和突然沉默下來,像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一會兒才有所反應。「……傅其修?」
「對於你認得出我的聲音這件事,我是不是該感到榮幸?」
宣理和狠狠倒抽一口氣,質問道:「我姐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反正她在我這裡很安全,而我也會負責將她送回家的。」
「安全?她在你身邊那才叫不安全!」宣理和激動的吼著。「你們現在在哪?我不管,我一定要馬上將她帶回……」
「噓,小聲一點,免得吵到她。」吵到她在廚房煮東西。
傅其修自然而然的丟出這一句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等著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宣理和瞬間又狠狠倒抽一口氣。「你把我姐怎麼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覺得還能怎麼了?」
「傅其修,你這只禽獸,居然敢吃了我姐--」他憤怒的吼叫出聲,完全中了圈套。
吃?傅其修低笑幾聲,他和羽彤的進展也才到接吻而已,離真正把她吃掉的程度還差得遠呢。
雖然他的確想把她給吃了。
「其修,你在和誰講電話?」宣羽彤將煮好的解酒茶端到餐桌上,納悶地看著傅其修。
「和你親愛的弟弟。」他忍著笑,終於把手機遞給她。「找你的。」
「嗄?」她趕緊接過手機,終於想起這麼晚了都沒給弟弟任何一點消息,他一定急壞了。「理和,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聯絡你……」
「姐,你不是睡了?」宣理和一發現手機換人接,憤怒還沒完,又感到納悶不解。
「啊?誰告訴你我睡了?」
「還不就是……」他突然頓了下來。「姐,你剛才在做什麼?」
「在煮解酒茶。」
「……那個該死的傅其修,居然這麼耍我!」
宣理和憤怒的吼聲大到宣羽彤忍不住把手機拉離耳邊,連在一旁的傅其修也聽得一清二楚。「幫我回你弟弟一句話--『彼此彼此』。」
他們互相耍了對方一次,算是扯平了,誰也不欠誰。
「什麼意思?」宣羽彤困惑地輕皺眉頭。
「姐,你現在在哪裡?告訴我,我馬上去接你回來!」他可不放心讓她再繼續留在傅其修身邊,就怕傅其修真的乘機吃了她。
「呃……這個……那個……」要說嗎?現在才讓他知道傅其修在他們家對面買了間房子,他應該會很生氣的,「其實不必這麼麻煩,我自己可以回……」
「不行,你一個人半夜回家太危險了,讓傅其修送也很危險,所以快點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裡,我、親、自、去、接、你!」他最後一句話用力的加重音調,就是不讓她拒絕。
怎麼辦怎麼辦?她遲遲不敢回答他。
「羽彤,既然他要親自過來接你,就讓他來呀,我不介意。」傅其修乾脆接過她的手機,打算幫她回答,反正遲早宣理和都要知道的。
「嗄?等……等等……」
來不及了,傅其修已經將住址告訴宣理和,然後又將手機還給她,她緊張的將手機貼上耳朵,卻發現另一頭安靜無聲,害她更是心驚。
「理和?喂喂喂……」
宣理和沉默了一下,才又開口。「姐,你現在……在我們家對面?」
「……對。」他的口氣突然冷靜下來,她反倒覺得毛毛的,很恐怖。
「那間房子是他的?」
「是。」
「他搬過來有多久了?」
「呃……大概有四、五個月了吧。」
「所以……你四、五個月前就知道這件事,卻沒有告訴我?」
「……」她心虛得再也答不出話來。
她都盡量避免在他面前和傅其修聯絡了,又怎麼敢把這種事情告訴他?
「喔,所以你晚上三不五時會出去餵個『流浪狗』,原來是這種喂法?」
「……」
他知道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宣理和沒想到,姐姐居然瞞他瞞了四、五個月,如果不是今晚傅其修刻意說出實情,不知道她還想瞞多久?
他有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氣得快吐血,口氣瞬間飆高咆哮,「姐,你這個胳臂往外彎的叛徒!」
事情曝光了,宣羽彤本來以為她的生活會變得一團混亂,但事實上,好像也沒有那麼糟糕。
宣理和還真的衝到對面大樓接她回家,擺了好幾天的臭臉給她看,不和她說話。但是氣歸氣,畢竟他們倆是親姐弟,又生活在一起,幾天之後他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就只是無奈。
他搞不懂,傅其修哪裡好了,她為什麼就是傻傻的愛上人家?
而在事情全都攤開來之後,宣羽彤從沒想過的好處也開始發生了,那就是--
她終於可以在自己家裡正大光明的幫傅其修準備愛心便當,不必再偷偷摸摸的說要去「喂流浪狗」了。
廚房裡,宣羽彤正把晚餐裝到便當盒裡,一邊準備一邊愉快的哼著歌,臉上始終漾著甜美的笑意,等會兒要親自送去給還在公司忙碌的傅其修。
他最近在忙公司的一個新案子,常常工作到好晚才下班,她捨不得他這麼辛苦,便主動提議要幫他送晚餐。
兩人戀情好不容易明朗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她願意送愛心便當給他,傅其修當然欣然答應。
打包完畢後,她離開家,坐上計程車,大約半小時後,便到達傅達電信的辦公大樓。
此時早已是下班時間,非工作人員無法進入,她向大門警衛報上名字,已經事先接獲吩咐的警衛馬上有禮的放行。
「宣小姐,請直接上十樓吧!」
「謝謝。」
這是她第一次到公司找他,感到很新鮮,卻也有點緊張。
十樓到了。她走出電梯,四周靜悄悄的,她先走過秘書辦公的地方,才來到掛有執行長辦公室牌子的門前,伸手輕敲門。
裡頭傳出傅其修的聲音。「請進。」
她開心的轉開門把,本以為辦公室裡頭只有他一個人,沒想到還有另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子和他在辦公桌前討論事情,而且兩人的表情還都挺嚴肅的。
「我打擾到你們了嗎?」她小心翼翼地詢問。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工作時的模樣,一身西裝筆挺,表情嚴肅認真,甚至深黑的眼神有一種銳利感,全身隱隱散發著不可冒犯的威嚴。
這樣的他對她來說好陌生,她甚至不太敢靠近。
「沒有。」傅其修將手中的公文合起,交給他的特助,語氣依舊嚴肅。「方特助,你先去吃飯休息吧。」
「是。」方特助收起公文夾,轉身離開辦公室,在經過宣羽彤身邊時,有禮的向她點頭致意,替他們倆關起辦公室的門。
等到辦公室只剩下他們倆之後,宣羽彤卻還是站在門邊,猶豫到底該不該走向他--
「羽彤,怎麼不過來?」傅其修微微挑眉,她剛進門的時候表情還很開心的,怎麼一轉眼就變得怪怪的?
她沉默了一下,才實話實說。「你好嚴肅。」
「呃?」他先是一愣,意會過來她的意思才笑出聲,真是拿他膽小的小白兔沒辦法。
「怎麼,嚇到了?」他從椅子上起身,直接來到她面前,拉住她的手往一旁的沙發走過去。
要管理一間公司可不是簡單的事情,要是氣勢無法壓制部屬,恐怕別人早就爬到他的頭上作亂了。
「才不是嚇到,我只是……不太習慣而已。」她有些尷尬的回答。
他揚起笑,剛才那些陌生的壓迫感全都消失無蹤。
兩人一來到沙發邊,他便接過她手中的便當袋放在桌上。然後他先坐下,堂而皇之的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好,雙手環住她的腰,姿態非常親密。
她臉蛋微紅,並沒有掙扎,因為她知道掙扎也沒用,他還是會這樣抱著他。
「你……節制一點。」
「我已經很節制了。」他說的可是實話,要不然他早就吻上她的唇,哪裡只會是單純的擁抱而已。
「這裡是辦公室,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現在已經下班了,留下來的人沒幾個,況且方特助也已經去休息吃飯了。」
他得意的笑著說。換句話說,他要是真想對她「亂來」,也不會有人闖進來的。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真是拿他沒辦法。
雖然她……其實也很喜歡被他抱著,喜歡依偎在他懷中的甜蜜溫暖,但就算方特助出去吃飯了,還是會回來呀,所以她還是有所矜持。
「你肚子應該餓了吧?那就快點吃……」
「讓我再抱你一會兒。」他縮緊雙臂,讓兩人毫無縫隙的貼合在一起。「飯又不會跑,不急。」
他靠在她的肩窩上聞著,宣羽彤雖然是調香師,卻沒有搽香水的習慣,不過他非常喜歡她身上自然散發的清爽香味。
一整天繃緊心神的勞碌,在這一刻終於可以暫時放鬆,他只要這樣靜靜的抱著她,心就能夠滿足,一身的疲憊也能慢慢消散。
宣羽彤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裡,享受著甜蜜與滿足,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柔美。但不識相的手機鈴聲卻在此刻響起,破壞原本寧靜溫馨的氣氛。
見他沒好氣的皺起眉頭,她趕緊從包包中將手機拿出來,看一下來電顯示是康文升的號碼,沒有多想便按下通話鍵。「喂?」
「羽彤,你在忙嗎?方便講電話嗎?」
她瞧了傅其修一眼,這樣到底算在忙還是不忙?「好,有什麼事?」
「我想要邀你這個星期六去看畫展,你有空嗎?」
「看畫展?」
「是呀,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與其待在家裡,倒不如出來走走也不錯。」康文升口氣誠懇地邀請。
「這……」宣羽彤猶豫了。
傅其修身為男人的直覺立刻警戒起來,他緊盯著她的眼睛,雖然沒有開口打擾她講電話,但那深邃的眼神就像是在問她--是誰打來的?
她感受到他那「緊迫盯人」的神情,還有他環住她的手也微微縮緊,佔有慾不言自明。
康文升遲遲沒等到她的回應,只好主動洶問:「是不是你不方便?」
「是……有些不方便。」她怕其修會生氣呀,之前就算了,但現在她可是有男朋友的人,不得不考慮男友的感受。
他之前誤會她和康文升是男女朋友時所表現出的醋勁她還印象深刻,所以如果輕易答應康文升的邀約,他肯定會不高興。而他的微瞇眼神暗示著……嗯,她如果講錯任何一句話,等她掛斷電話後,可能就得面對他的「審問」了。
況且她還是希望假日能和其修在一起,即使不出門也覺得開心。對康文升的邀約,她只能說抱歉了。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了。那如果改成其他的日子呢?」
「其他日子呀……我先問問我男朋友,之後再給你答覆,好嗎?」
其實她在「開竅」之後,對感情的事情也漸漸不再那麼遲鈍了,知道康文升這陣平常常邀她出去,應該是對她有好感。
她決定讓他知道她已經有男友的事情,看他如何反應。
一聽到她說出「男友」這兩個字,傅其修眼神一亮,原本不快的情緒瞬間被安撫,甚至感到有些得意。
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屬於他的,但他樹大招風,隨時都有無聊記者等著挖他的八卦,所以目前他還不打算讓兩人的關係曝光,以免她承受不了那些煩人的騷擾。
這是他保護她的方式,他希望她能夠繼續自由自在的生活,不必成為眾人追逐的八卦焦點,她要是因此而受擾,他會心疼的。
康文升愣了一下,知道自己慢了一步。
他暗暗苦笑,只能將對她的好感放在心裡,展現出該有的風度。「有機會可以帶你的男友來我店裡坐坐,我會優待你們的。」
「謝謝你,有機會我一定會帶他去的。」
等宣羽彤掛斷手機之後,等待已久的傅其修終於可以開口問:「誰打來的?男的?」
「是康文升。」她坦然的回答。「他說有機會可以帶你去他的店裡坐坐,他會優待我們的。」
「改天吧,等我比較有空的時候。」他一聽就知道康文升並沒有放棄她,而是打算在一旁伺機而動,但他是不會讓康文升有這個機會的。
好不容易才將她拐到手,好好的疼寵她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將她拱手讓給其他男人?
不過他也不至於禁止她和康文升繼續往來,因為他相信她心中只有他,其他男人她不會看在眼裡。
他對她有信心,當然也對自己的魅力有信心。
他輕啄著她柔嫩的唇,笑容深情。「等我這一陣子忙完,就帶你回我家吃飯,我媽一直念著要我快把你帶回去好好吃頓飯。」
她微微抽一口氣,訝異的睜大雙眼。「傅伯母知道了?」
「你訝異什麼,難道我媽不能知道?」他可是一和她確定情感之後,趁著母親打電話過來的機會就順勢說了。
想來也好笑,母親先是以為他在開玩笑,再三確認不是玩笑話之後,她便驚呼出聲,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氣,說他原來已經「覬覦」羽彤很久了,難怪當年總是找各種理由將羽彤留在身邊,分明就是意圖不良。
之後母親反例開始念他,什麼「動作會不會太慢了點」、「這樣也太遜了吧」之類的全都出來了,反正都是同樣意思,希望他快點搞定羽彤,她等著看兒子娶媳婦已經等很久了。
果然一切都像他所預期的,母親並不排斥羽彤當他們家的媳婦,甚至是喜歡的,恨不得他們倆可以快點舉行婚禮。
「不,不是……」她一下子緊張,一下子害羞,腦袋瞬間亂成一團。「你不會覺得……太快了嗎?」
他們倆才剛正式交往沒多久呀!況且帶女朋友回家吃飯,介紹給父母認識,那是很正式的一件事,如果不是感情已經發展到某一個程度,決定要定下來了,是太會這麼做的。
「這一點,我和我媽的感覺是一樣的。」
「什麼一樣?」
「我們不但不覺得快,還嫌太慢了。」他捧著她的臉蛋,突然板起臉質問她。
「該不會除了宣理和之外,你的家人都還不知道我們倆的事情吧?」
「呃……這個……」她的臉蛋轉不開,只好心虛的轉著眼珠。
「宣羽彤,看著我,別想逃避。」
她只好無奈的又將眼珠子轉回來,老實地回答:「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告訴家人嘛。」
能成為他的女朋友,直到現在都還像是作夢一樣,美好得不像真的,她自己都還在適應呢!
「那你什麼時候才會做好心理準備?」
她只能傻笑,這種事情又不是像工作一樣,訂個計劃表,說什麼時候做到就能做到的。
「你以為傻笑我就會放過你了嗎?」他沒好氣的瞪著她,他的耐性已經快在她身上磨光了。
「要不然你想怎樣?」她看起來好無辜的反問,還帶有一點撒嬌的意味。
竟敢裝無辜,以為他會心軟上當嗎?
「還能怎樣?當然是想盡辦法讓你快一點做好心理準備、快一點認定我,除了我以外,誰都不想嫁。」
他俯下身,讓兩人的唇辦緊緊相貼,像是在懲罰她似的重重吻著她,吻得她的嘴唇有點痛。
她才正想出聲抗議,沒想到他卻趁這個機會吻得更深,侵入她的嘴裡,原木懲罰味濃厚的吻瞬間走調,變得激情火熱又曖昧,剛才的爭執早被拋到腦後,雙雙沉醉在越來越濃烈的甜蜜交纏裡,誰都不想先一步停止。
至於便當……反正也跑不了,等他先「吃」夠了她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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