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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曼妮]情挑惡暴君(限)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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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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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3 22:53:5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簡介

黃金單身漢、鑽石金龜婿、男人中的極品?
他那張俊臉的確讓人看得心裡小鹿亂撞
加上年紀輕輕成就非凡,的確是女人心目中的搶手貨
不過看在她眼裡,他卻是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
早知道他是囂張跋扈、唯恐天下不亂的霸道分子
她就不搶著當正義女神去找他回來接管家族企業
連敬老尊賢都不懂的人,又怎能指望他心地善良
明知當他特助是羊入虎口,她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可惡!這個惡暴君是存心不讓她好過日子
以為只要是女人都喜歡他,逮到機會就對她毛手毛腳
她又不是傻瓜,很清楚他對女人的態度是用過就丟
打死她也絕不讓自己變成任他踐踏的可悲對象!
有機會能擺脫他霸道的箝制,她應該要高興才對
可是為何在聽見他就要與別的女人訂婚時
她的心竟然會莫名的隱隱泛疼……

第一章

  腳好痛。

  詹若琳強忍著雙腳的不適,努力擠出笑容,面對眼前的男子。

  「怎麼樣,明天有空嗎?我們去看電影。」嚴偉平笑著問道。

  注視著他年輕而帥氣的臉龐,她微微一笑。「抱歉,我的時間表都排滿了。」

  嚴偉平裝出大受打擊的表情,誇張地抓緊胸口。「喔!我的心碎了。」

  詹若琳讓他的舉動逗笑了,美麗的臉龐顯得更加動人。她不著痕跡地動了下雙腳,試圖減輕腳的不適。

  她不該穿新高跟鞋來參加宴會的,尤其是這高跟鞋還高得不像話。如果現在離開的話,不曉得會不會顯得失禮?

  「說真的……」嚴偉平低頭靠近她,小聲道:「你明天有沒有空?我想跟你談一談。」

  她訝異地揚起眉。「怎麼了?」

  「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他低語。

  詹若琳注意到他的目光移向離他們只有幾公尺距離的嚴昊風,正巧後者也正在注視他們,一與他的目光對上,她下意識地皺下眉頭。

  嚴昊風丟下正在與他說話的女子,朝他們走來。

  「他來了。」嚴偉平小聲說了一句,而後直起身子,也皺下了眉頭。

  對於這個一個禮拜前才踏進嚴家的堂哥,他實在沒什麼好感,雖然兩人至今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但他就是討厭嚴昊風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樣子。

  說真的,他不明白爺爺為什麼一定要找嚴昊風回來,就算公司現在有些問題,但也沒有嚴重到有倒閉的危機。

  更何況他有信心能經營好公司,可爺爺就是不相信他的話。

  「在說什麼悄悄話嗎?」嚴昊風喝口酒,眼神在詹若琳身上打轉,而後停留在她白皙的胸口上。

  她今天穿了一件性感卻不失端莊的小禮服,露肩的設計將她誘人的頸肩展露無疑,多層次的紗裙在她膝蓋上方飄蕩著,白皙勻稱的小腿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他眼神中的熾熱讓詹若琳不自在地想閃躲。自從她擔任他的特別助理開始,他就常以這種目光注視她,雖然她的戀愛經驗乏善可陳,卻也明白那是一種男人注視女人的目光。

  「不關你的事。」

  嚴偉平無禮的話語打斷詹若琳的思緒,她正想開口緩和場面時,嚴昊風卻先她一步開口。

  「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嚴昊風瞥了堂弟一眼。「別忘了,她可是我的特別助理。」

  他的話讓詹若琳皺下眉頭。

  「特別助理又怎麼樣?你沒資格管我們在說什麼。」嚴偉平嗆回去。

  「我當然要管。」嚴昊風的聲音冷了下來。「我怎麼知道她是不是在洩漏公司機密給你。」

  詹若琳倒抽口氣。「你在胡扯什麼——」

  「你不要欺人太甚!」嚴偉平握緊拳頭。

  「我還以為我這是合理的懷疑。」嚴昊風微挑眉,「畢竟我現在在調查公司的內賊,若琳是唯一對我在查什麼一清二楚的人——」

  「好了。」見嚴偉平已想上前揍人,詹若琳趕緊出聲打圓場。「總經理要表達的意思我非常明白,不過你是多心了,再怎麼樣我還懂得職業道德以及自己的本分。」

  她盡量不讓怒氣顯於外,免得將場面弄得更僵,萬一嚴偉平真的失控揍了嚴昊風,只會讓自己出醜。

  現在的嚴偉平就像一頭正在噴氣的公牛,而嚴昊風卻是揮舞著紅色披風的鬥牛士,與他相處的這一個禮拜,足以讓她明瞭這位總經理的習性,他根本就是個霸道、個性惡劣、唯恐天下不亂的分子。

  「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嚴昊風朝她露出微笑。「不過我會擔心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我在這個家沒有任何盟友,所以得步步為營。」

  詹若琳瞪他一眼,正想說話時,卻讓嚴偉平搶了先。

  「如果你適應不良,可以趁早滾出這裡。」

  嚴偉平不客氣的話語讓詹若琳倒抽口氣。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她不停打圓場,他們卻不斷挑釁對方。

  「可惜你說的話不夠力,這些話你去對老頭說,是他要我回來的;而我回來可不是要回答你這些無意義的話。」嚴昊風皮笑肉不笑地說,轉向詹若琳道:「走吧,我有事要交代你。」

  「你少找麻煩,現在又不是上班時間,若琳——」

  「沒關係。」詹若琳打斷嚴偉平的話,再讓他們兩個說下去,包準在宴會上大打出手。

  「到外面去好嗎?我覺得裡面有點悶。」她最好把這兩個人隔開。

  「我正有此意。」嚴昊風挑起眉,故意咬文嚼字地說。

  「若琳……」

  「真的沒關係。」她朝嚴偉平露出一抹笑。「去招呼客人吧,再怎麼說你也是主人之一,別冷落了客人。王太太往這兒走來了,你去招呼她吧。」

  嚴偉平還想說什麼,卻聽見身後傳來王太太的聲音——

  「咦?你們怎麼都聚在這兒?剛剛好像聽見你們在吵架……」

  嚴偉平對詹若琳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後,才轉頭面對王太太,詹若琳與嚴昊風則乘機往另一頭走去。

  到了外頭的花園後,詹若琳抬頭望向嚴昊風,直言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他揚起嘴角,「不用這麼急,先到椅子上坐著吧。」

  「不用了,就在這兒說吧。」

  她只想他趕快把話說完,她好離開。

  「怎麼,連一分鐘也不想待在我身邊嗎?」

  因為被猜中心事而紅了臉的詹若琳顯得有些氣憤,語氣不自覺上揚:「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她的壞口氣讓他挑起眉毛。

  話一出口,她就覺得自己太無禮了,連忙又道:「我不是要凶你,我只是……對不起。」

  嚴昊風露出笑容。「你知道嗎?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他匆然握住她的手臂。「先到椅子上坐著吧,你的腳需要透透氣。」

  她訝異地看著他,他怎麼知道……

  「走吧。」

  因為過於訝異而來不及抗議,她就這樣讓他拉著往涼椅走去,每走一步她就皺一下眉頭。


  當她終於坐下時,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正想問他如何曉得她的腳不舒服時,他卻在她面前蹲下。

  「我看看嚴不嚴重。」嚴昊風握住她纖細的腳踝,想脫下她的高跟鞋。

  他突兀的舉動讓她嚇了一大跳。「不用了,不用……」她反射性地想縮回腳。

  「別緊張,我不是吃人的怪物。」他微挑眉,「我猜你的腳後跟磨破皮了,我身上正好有繃,貼上之後你會舒服一點。」


  「我自己來就可……」她話未說完,他已脫下她的高跟鞋,一絲疼痛傳來讓她不悅道:「你可不可以偶爾聽進別人的話?」


  他抬起頭,正好瞧見她憤怒的表情,不禁勾起嘴角。「我當然聽得進別人的話,我不就是聽了你的話才回來嚴家的嗎?」

  他調侃的話語讓她一時語塞,但很快便反駁道:「你才不是因為我的話而回來嚴家的。」

  嚴昊風握著她纖細白皙的腳,不置一詞。他不奢望現在就說服她,畢竟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面並不平和,不過他已經努力在改善這個狀況,原本想慢慢來,但他現在恐怕得加快腳步。


  他不想讓嚴偉平這傢伙捷足先登,即使若琳對他沒意思,他也不想有「意外」發生,畢竟男女之間很難說得準,前一刻你對這人沒意思,可下一秒說不准就產生情愫了。

  除了他,別人休想染指她。

  腳踝被他的大手緊握著,詹若琳沒來由的臉上一陣熱。她想縮回腳,他卻握得更豐,她頓時覺得臉頰的熱度又上升不少。

  真是的,她到底在害羞什麼,又不是古代女人,讓人摸個腳就要以身相許嗎?鎮定鎮定,應付這男人就是要鎮定,雖然他現在一副紳士模樣,但他骨子裡可是憤世嫉俗,又難以溝通的。

  詹若琳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火爆場面——

  * * *

  「小姐,等一下!你不能闖進去……」

  辦公室門被推了開來,嚴昊風抬起頭,正好瞧見一個嫵媚漂亮的女子旋風般地闖入。

  他的秘書吳娟娟試圖拉住闖入者,但那女子絲毫沒有退縮讓步。

  「你是誰?」他不悅地皺下眉。

  「她是詹小姐。」吳娟娟先開口解釋。

  「原來你就是詹小姐。」嚴昊風微扯嘴角,這位詹小姐已經「騷擾」他三天了,這幾天她不停地打電話來說要見他一面。

  「我去請警衛——」

  「不用了。」嚴昊風打斷秘書的話,示意她離開。

  一等吳娟娟帶上門,詹若琳立刻說:「你一直不肯見我,所以我只好硬闖進來。」

  她抬起下巴,雙頰閃著粉嫩的紅暈,一身黑色套裝更襯托出她白皙的肌膚。

  嚴昊風感興趣地望著她姣好的美貌與凹凸有致的身材。

  「如果知道你長得這麼漂亮,我一定會立刻見你的。」他譏諷地說。

  他一知道她是替老頭當說客,就掛了電話,沒給她任何機會說下去。沒想到她這麼大膽,竟然直接闖入他公司。

  嚴昊風起身走向她,高大的身材讓她備感壓迫,但他可惡的話語卻讓她怒火上升。

  「難怪那老頭會派你來,可惜美人計這招對我無效。」他嘲諷地說著。

  他的話讓詹若琳激動地紅了臉。「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嚴先生。你還不夠格讓我使上美人計。」她不服輸地說,「如果不是你爺爺對我有恩,我也不會來見你。」


  自從他知道她要見他的原因後,就不再接她的電話,她只好打給他的秘書,可秘書卻不斷以嚴昊風沒空見她來回絕;一開始還會以行程忙碌為理由搪塞,到最後甚至連理由也懶得找了,直接說總經理不想見她。

  「說完我該說的話我就會走。」詹若琳瞪著他,無懼於他逼近的氣勢。

  「看來我不洗耳恭聽都不行了。」他在距離她幾寸的地方停下,近得他都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她不自由主地後退一步。「請你放尊重一點。」她揚起下巴,明白他是想逼退她。

  「你闖進我的辦公室,還有臉談『尊重』兩個字?」

  他又朝她走近一步。

  她的臉尷尬地紅了,他卻興味地挑起眉,沒想到這女人還會臉紅。

  詹若琳不再退後,但仍是瞪著他,雙拳緊握。「說完話我就走。」哼,別以為這樣就能嚇跑她,她不吃這一套。「我留了話,說你爺爺生病了,但你一直不聞不問。」

  嚴昊風的臉瞬間冷下。

  「我應該問什麼?他要做的是去找個好醫生,我相信現在有個醫療團隊在他身邊照顧他。」

  他無動於衷的話讓她怒火中燒。「你對他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嗎?」

  他冷笑一聲。「他對我跟我媽仁慈過嗎?」

  這話讓詹若琳沉默了幾秒,不過她很快又恢復戰鬥的精神。「他對以前的事覺得很抱歉——」

  「這些話他應該去我母親的墳前說。」他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

  「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母親過世又不是董事長害的,她是因為生病——」

  「我知道她是怎麼過世的,不用你來告訴我。」他再次打斷她的話,冷冷的說:「我不在乎那老頭道不道歉,在意的是我母親,他想道歉或是下跪什麼的,直接到我母親墓前去就行了。」

  他冷淡無情的話讓她再也忍無可忍。「你真的很討人厭!他勸我不要來找你,但我不聽,我以為你是個可以講理的人,看來我錯了。」

  「你是錯了。」他低頭逼近她。「你以為自己是誰,對這件事又瞭解多少,你根本什麼都不清楚,就自以為是正義女神來這裡指責我嗎?」

  詹若琳揚起下巴,不願意在他的氣勢下退縮。「我知道董事長不承認你母親是他的媳婦,也不承認你,但那都過去了,現在……」

  「現在他病人膏肓,一腳已經踏進棺材,擔心沒人給他送終,所以才改變心意說我是他的孫子了嗎?」嚴昊風譏誚地說。

  自他有記憶以來,嚴泰良就沒承認過他們母子,尤其是在父親病逝後,嚴泰良更將母親視為害死他兒子的兇手。

  詹若琳生氣地推了下他的胸口。「離我遠一點!你這副嘴臉我看了想吐。」

  「很好,我看著你也不舒服,你走吧。」他冷著臉說。

  「說完話我就走,我也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鐘。我只是要告訴你董事長一手撐起的企業出現危機……」

  「那關我什麼事?」他漠然地說。

  「請你聽我說完。」她對他皺眉,「這些話是我自己想對你說的,與董事長無關,他根本不知道我來找你。」

  嚴昊風挑高眉,注視她因激動而泛紅的臉蛋。

  「我知道你對董事長的公司不感興趣,但若是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它,你又何必把這塊肥肉推到別人嘴裡?雖然董事長一直不承認你父母的婚姻,但你應該很清楚在法律上你的確是他的孫子。」

  「怎麼,他想把他一手建立的王國留給我嗎?」嚴昊風諷刺地說。「嚴家沒人了嗎?」他父親還有個弟弟,據他所知叔叔生了兩個兒子,也就是說他還有兩個堂兄弟。

  她瞪他一眼。「嚴家自然還有人,但董事長認為他們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叔叔只對搜集古董有興趣,至於你兩個堂弟,年紀尚輕……」

  「所以才找上我是嗎?」他撇了下嘴角。「沒想到我這麼有利用價值。」

  看他那副不在乎的模樣,她忍不住冒火。「你可以不要這麼惹人厭嗎?」

  她怒氣沖沖的模樣讓嚴昊風嘴角更加上揚。這女人真的是他見過最火爆也最有膽量的女人,從沒人敢這樣對他說話。

  她似乎一點都不怕他。

  「董事長不是要利用你,他只是覺得你有這個才能……」

  「他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幫他?」他故意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到他胸前。

  她的身體貼上他,訝異的表情佔滿她的臉。

  「你不要太過分,再不放開我,我會告你性騷擾!」詹若琳生氣地瞪視他。

  「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再來談騷擾這個部分。」他注視她生氣勃勃的臉。「他給了你多少錢……」

  「他幫助過我,我只是在報答他的恩情。」她推了下他的胸膛,「放開我。」

  原以為他會無賴地繼續扣著她,沒想他卻鬆了手。

  「幫了你什麼?」

  「這是我的私事,我來這裡不是來跟你談——」

  「我知道你要跟我談什麼,那老頭希望我回去接管他的事業,或者說收拾他的爛攤子。」嚴昊風冷漠地打斷她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他的公司出了問題。」他們同樣都在商場上,自然會耳聞一些風聲。


  「公司最近是出了點問題。」詹若琳坦率地承認。「但那又怎麼樣,你覺得自己沒辦法擔此重任嗎?」

  他微微一笑。「不需要白費力氣對我使這種激將法,你真以為我會因為你這句話就回去嗎?」

  「我沒那麼天真。」她皺眉。「我知道希望不大,我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我不喜歡連試都沒試就放棄。」

  「我喜歡你的努力精神,不過我想我們的談話時間該結束了。」他看了下手錶。

  「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不要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

  她的用詞讓他挑高眉毛,他一向被人稱為冷血動物,她竟然說他感情用事?


  「沒錯,你在感情用事,只因為你對董事長存有恨意,就對他不屑一顧。如果你真的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就該知道接下他的公司才是最正確的做法,只要你去見他,他就會把他一輩子的心血送到你手上,這等好處你為什麼不要?就因為你對他的恨蒙蔽你的腦袋,於是把送到嘴邊的肥肉推開。」

  她揚起下巴,繼續說:「你這樣跟白癡呆子有什麼兩樣?外面的人都說你冷血無情,但我看你就跟個娘兒們一樣,斤斤計較那些陳年往事,你乾脆躲在被窩裡哭算了,還是要我介紹個心理醫生給你,你大概有一肚子的委屈想找人說吧,我就不奉陪了。」

  話一說完,她扭頭就走,不想看到他盛怒的表情。當她轉開門把時,卻意外聽見他大笑的聲音。

  她愣了一秒,回頭正好瞧見他猖狂的笑著。她惱火地抬起下巴,瞪他一眼後,砰地一聲關上辦公室的門,可是嚴昊風的笑聲卻還是緊跟著她。

  真是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事後回想起這件事,詹若琳還是覺得氣憤,她從來沒遇過如此心胸狹窄、愛記仇、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

  沒錯,董事長嚴泰良是頑固了些,對於嚴昊風的母親元麗嫻更是沒給過好臉色,多年來總認為元麗嫻搶走了他的兒子嚴信徠,自始至終沒承認過他們的婚姻。

  尤其在嚴信徠病逝後,董事長對元麗嫻更是不諒解,認為她是個掃把星,害死了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但就在嚴信徠過世第二年,元麗嫻在一場車禍中喪生後,嚴泰良整個人就變了,他一下子像是老了二十歲,常常一個人坐著發杲。

  元麗嫻過世三年後,她進公司擔任董事長的特別助理,才對這段過往有所瞭解,雖然嚴泰良是個強勢、霸道的強人,但他同時也是個年近八十孤獨又寂寞的老人。


  雖然他還有個兒子,也就是嚴昊風的叔叔嚴凱明,但父子倆的興趣南轅北轍,嚴凱明只對古董、藝術有興趣,對做生意是一竅不通。

  那天離開嚴昊風的公司後,她以為他們此生的交集僅止於此,沒想到三天後,嚴昊風卻突然出現在嚴家,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也包括她。

  他大刺刺地走進嚴家,據說不可一世的模樣讓他的叔叔以及兩個堂弟氣得牙癢癢的。

  而這些都是第二天她到公司時聽董事長說的。

  直到那時她才得知有個更震驚的消息等著她,嚴昊風答應回來接管董事長的公司是有條件的,其中之一就是她必須當他的特別助理。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吃驚的表情,在場的嚴昊風見她不敢置信的滑稽表情,還當場笑了出來。

  她火大地就要拒絕,他卻搶先一步開口。

  「你最好考慮一下,詹小姐。你的決定可是影響重大。」

  她微瞇起眼,瞧見他黑眸中一閃而逝的調侃與笑意,她立即感到怒氣上揚,他是故意想為難她的吧?

  這個惡劣的卑鄙小人。

  「若琳,如果你覺得勉強就不需要答應。」

  董事長雖然這麼說,但一見到董事長垂老衰弱的模樣,拒絕的話語怎樣也無法說出口。

  在她家最困難的時候是董事長出手相勸的,他的恩情她一直想報答,她怎能因為嚴昊風故意找她麻煩而意氣用事。

  最後,在無計可施之下,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第二章

  「好了。」

  嚴昊風的話將她拉回現實,她低頭瞧著腳後跟的繃。

  「這樣就行了。」他滿意地微笑。

  「謝謝。」一時間詹若琳不知要說什麼,只能道謝。說真的,這一個禮拜來他的行為都讓她迷惑。

  原以為當他的特助,他會故意找麻煩,可這一個禮拜他從沒對她發火過,連壞臉色也沒對她擺過,今晚見他跟嚴偉平互相冷嘲熱諷,著實讓她訝異了下。

  她明白他在嚴家的地位有些尷尬,這也是為何他邀她來參加宴會時,她無法拒絕的主因。

  他抬眼看她。「怎麼了,表情這麼怪?」

  「沒有。」她將目光轉向他處,過了幾秒才道:「沒想到你也會關心別人。」

  他微微一笑。「怎麼,把我想成沒心沒肺的禽獸?」

  她轉頭向他。「我沒這樣想……我是說,沒心沒肺這幾個字想過,禽獸沒想過。」

  嚴昊風大笑出聲,起身在她身旁坐下。

  他靠得如此近,近到她都能感受他身上散發的熱氣,她試著移動身體與他拉開一點距離。

  「這麼討厭我?」他沒漏掉她的舉動。

  「只是不習慣跟總經理太靠近。」她老實地說。

  他咧嘴而笑,不經心地問:「你喜歡嚴偉平?」

  她瞪大眼。「你在胡說什麼?」

  「我看你們還滿有話聊的。」他盯著她的臉,當她再一次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總算確定她不是在說謊。


  她完全沒想到要跟嚴偉平發展出男女關係,這想法讓他感到愉快;剛剛看見她跟嚴偉平竊竊私語,親密的模樣讓他感到憤怒。

  其實他對宴會根本沒興趣,可是這一個禮拜來,兩人相處的時間實在不多。

  雖然她是他的特助,但因為剛接下嚴泰良創立的公司,他有很多事要處理,兩人能談到私事的時間並不多,幾乎都在處理公事。

  正因為這樣,他才會邀她來老頭舉辦的宴會,否則他才不可能出席這種場合。

  平常跟客戶應酬他都覺得累了,更何況現在還得跟一群「家人」應酬。不過今晚的宴會除了家人外,還有一些嚴泰良在商場上認識的老朋友,也算正式把他介紹給至親好友認識。

  「有話聊不表示我喜歡他。」

  詹若琳的話將他的注意力拉回。

  「是嗎?剛剛走之前他不是還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嗎?」他故意道。

  「通電話就表示有曖昧嗎?你的想法真怪。」她瞥他一眼,「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她將話題導回。

  「下禮拜一我想到台中的分公司去視察,你跟我一起去。」

  她點點頭。「要我聯絡張經理嗎?」

  「不用了,我不想他們事先做什麼準備。」

  「我懂了,你打算突擊檢查。」

  他勾起嘴角。「算是吧。」

  兩人間有短戰的沉默,詹若琳覺得氣氛有些尷尬,於是穿回高跟鞋,道:「我們出來太久了,該回宴會了。」

  「怎麼,這麼討厭跟我在一起?」

  她瞪他一眼。「你為什麼老要這樣扭曲別人的話?」

  他微笑。「是我會錯意嗎?我老覺得你對我有敵意。」

  她訝異地看著他。「我沒有。」

  他沒說話,只是盯著她。

  詹若琳被看得侷促不安,可又不想示弱轉頭。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我硬是要你當我的特肋,你不氣嗎?」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但還是老實回答。

  「一開始有點生氣,不過……」她聳聳肩,「我欠董事長一份人情,這也是我該做的事。」

  嚴昊風沒說話,只是注視著她。

  「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她讓他瞧得渾身不自在,他的眼神好像要將她吞下一般。

  剛剛在大廳裡他就是用這種眼神盯著她,黑眸裡燃著兩道火苗,那是男人對女人感到興趣的目光。

  這想法讓她打了個寒顫,她直覺想盡快遠離他。

  「會冷嗎?」他注意到她顫抖了下。

  「不會。我的腳好多了,我們該進去了。」她急忙要起身,沒想到他卻拙住她的手。

  「陪我坐一會兒吧,那些親戚好友應付起來也挺累人的。」

  她不自在地掙脫他的掌握,盡量自然地說:「他們沒有惡意,只是需要一點時間適應。」畢竟之前他一直不被董事長承認,所以大家雖然都知道有他這號人物存在,但都避而不談。

  現在他突然冒了出來,又接管董事長一手創立的公司,自然會有不少流言蜚語。

  「我想過一陣子他們就會接受你的。」

  「我並不在乎他們接不接受我。」他無所謂地聳了下肩。

  「那你在乎什麼?」她好奇的問。

  嚴昊風盯著她,微挑眉。

  她感覺頸後的寒毛全豎立起來,想要逃跑的念頭再次襲來,她正想起身,他卻開了口。

  「陪我跳支舞怎麼樣?」

  她訝異地看著他。「跳舞?為什麼?」

  「只是做個樣子。」

  「做個樣子?我不懂……」

  他起身朝她伸出手。「一會兒你就懂了,就當幫我個忙吧。」

  詹若琳疑惑地注視著他,不知他葫蘆裡在賣什麼藥,不過最後還是敵不過好奇,將手放在他掌心上後才起身。

  他立刻將她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縮短,她抬眼望他,不自在地想拉出一點距離。

  「你為什麼……」

  「噓,有人來了。」他一手放在她腰上,帶著她輕轉一圈。「別回頭。」

  「誰?」她輕聲問,雖不知他在搞什麼,但看樣子他是想在某人面前作戲,做做樣子。

  「洪佑琪。」他在她耳邊低語。

  他溫熱的氣息,低沉的聲音讓她莫名地感到一陣戰慄。

  「你……」

  「配合我就好。」他的唇輕輕撫過她的耳後,嗅聞她身上獨特的香氣。

  「你在做什麼?」他在親她的耳朵嗎?詹若琳覺得一陣熱氣拂上臉頰。「快放開我。」

  「喔,抱歉!」

  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詹若琳驚慌地轉過頭,發現洪佑琪就站在她背後幾尺處,手上還拿著一根菸。雖然她口頭上道歉,但表情卻完全沒有歉意,細長的鳳眼閃著精明。

  詹若琳鎮定地朝她點個頭,卻無法掩飾臉上的紅暈。洪佑琪是董事長認識的銀行家的女兒,身材高挑,鳳眼長髮,非常的有女人味。

  「沒想到你們躲到這兒來了。」洪佑琪微笑地吸口菸。

  詹若琳知道她誤會了,直覺地就想解釋,但想到嚴昊風剛剛所說「幫個忙」,她不禁遲疑了。

  「出來抽菸透氣嗎?」嚴昊風沒正面回應洪佑琪的話。

  「是啊。」她又吸了口菸。「不過沒想到卻看到了意外的東西。」

  嚴昊風仍是不正面回答她的話,只是道:「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他握住詹若琳的手往前走。

  詹若琳僵硬著身子,不曉得是否該抽手。

  洪佑琪看著他們兩人離開,未發一語,但表情卻是若有所思。

  一離開洪佑琪的視線,詹若琳立刻想抽回手,可嚴昊風卻握得緊牢,沒有放手的意思。

  「戲已經演完了吧?」她忍著脾氣問。

  「戲?」他挑眉。

  「難道不是嗎?你故意讓洪小姐看到剛剛那一幕,你為什麼要這樣?」她生氣地想扯回手。「放開我!」

  「我們以前交往過。」

  他的話讓她愣了下,連掙扎都忘了。「你們……我明白了,你利用我是想讓她吃醋嗎?」

  嚴昊風訝異地看著她氣憤的臉,忍不住大笑出聲。「你以為……天啊!哈哈哈……」

  他誇張的笑聲讓她困窘地紅了臉,難道她猜錯了?

  「你完全想錯了。」他止住笑聲。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不悅的瞪著他。

  嚴昊風故意賣關子地說:「你要走了嗎?我送你回家。」

  「我自己會回家,不用你送我,我只想知道——」

  「上車後我就會告訴你。」他打斷她的話。「你要耗掉十幾二十分鐘跟我爭論怎麼回家,還是我們現在不用浪費時間,直接就可以走了?今天晚上我已經受夠嚴家人的『親情』攻勢了,不想再待下去。」


  原想要爭辯的詹若琳,聽到他後半段的話,同情心不由得升起。今天晚上除了嚴偉平外,他的叔叔以及另一位堂弟也都來跟他打過招呼,自然也是一番唇槍舌劍。

  再加上董事長一小時前也曾找過他進書房密談,依照慣例,兩人一定也是一番爭執,想到他在嚴家的處境,她的心軟了下來。

  「好吧。」她歎了口氣。
「我們就省下爭執的力氣,反正我也想回家了。」雖然腳已經舒服多了,但因為是新鞋的關係,穿起來還是不舒服,她很想快點回家,脫下鞋休息。

  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上車後,嚴昊風才開口道:「我跟你說過你今晚很漂亮嗎?」

  他的讚美讓她一怔,臉紅了起來。「你……」

  「我發現你很會臉紅。」他微笑地說。「生起氣來像母老虎一樣,卻這麼容易害羞。」

  詹若琳瞪他一眼。「我才沒害羞。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了吧。」她轉開話題。

  他開車上路後才道:「我只是不想再跟洪佑琪有牽扯,所以才故意讓她看到剛剛那一幕。」

  她不高興地皺眉,「你不想跟她有牽扯,為什麼不跟她說清楚?」

  「如果能說得清楚,就不用請你幫忙了。」他頓了一下又道:「嚴泰良希望我能娶她。」

  「董事長要你娶洪小姐?」她訝異地說,難道他們剛剛在書房就是在講這件事?

  「那老頭以為我會受他控制嗎?」他不屑地說。

  詹若琳沉默半晌,不知該說什麼。雖然嚴昊風同意回來接管家族企業,但他卻不願稱董事長一聲爺爺,不是連名帶姓地叫他,就是喊他老頭。


  可她搞不懂董事長為什麼要嚴昊風娶洪佑琪,雖然企業界聯姻很盛,但現在這時機提這件事,未免太操之過急了,畢竟他們爺孫的關係還這麼惡劣,嚴昊風怎麼可能會聽他的話呢?


  「公司的情況這麼糟嗎?」因為需要洪佑琪父親的資金,所以董事長才這樣逼迫嚴昊風嗎?

  「還不到糟的地步,只是有些帳目不清,公司一些決策也需要修改,未來的走向也必須再評估。」

  「董事長沒有惡意,或許他覺得洪小姐很適合你。」

  「你還真護著那老頭。」他譏諷地說。

  她瞪他一眼。「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喊他老頭,他畢竟是你的親爺爺。」

  「我回來可不是為了認親的。」他不留情地說。「只是他若要把公司給我,我不拿白不拿,這道理不是你告訴我的嗎?」

  「話是這樣沒錯,但是董事長年紀大了,你讓著他一點……」

  「我的婚姻絕不可能聽他的。」他嚴厲地說。

  她歎口氣。「我不是說你得聽他的話結婚,但在其他方面,你起碼可以跟他和平相處。你知不知道你們現在很像什麼?很像意氣用事的小孩子。」

  嚴昊風勾起嘴角。「你又想訓我了嗎?」

  她瞪他一眼。「我才沒要訓你,算了,不說了,你要怎麼樣我管不了你,可是我希望以後不會再有需要演戲的情況發生,洪小姐看起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可以跟她說清楚,我不相信她會賴著你。」

  他笑道:「相信我,那女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她是怎樣?」詹若琳挑釁地問。「聽說她能幹又聰明,沒有好好把握是你的損失。」

  他繼續笑,她更氣了。「我說錯了嗎?」

  「大錯特錯。別說我了,你呢?」

  「我什麼?」

  「有想要把握過什麼人嗎?」他瞄她一眼。

  她朝他皺眉。「這不關你的事。」

  「怎麼,我們不能放鬆的聊聊天嗎?對找—定要這麼有敵意?」

  他的話讓她覺得有絲罪惡感。「我對你沒有敵意,只是我們並不是很瞭解對方,這種話題太隱私了。」

  嚴昊風點點頭,沒說什麼。

  「像你剛剛也轉移話題,你也不想提洪小姐的事,所以才把話題轉到我這兒吧。」

  「你說這樣也沒錯。」他再次點頭。

  氣氛尷尬了幾秒後,嚴昊風找了個比較不敏感的話題和她聊天,她暗暗鬆口氣,態度也自然起來。

  與他在一起,她總有幾分不自在,他的眼神有時會讓她覺得曖昧,像是對她有意思,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根據董事長的說法,她並不是他喜歡的那種女人。

  就在她這樣說服自己時,卻沒注意到他帶著佔有以及狩獵的眼神注視著她。

  突然,一陣電話鈴聲打斷詹若琳的思緒,她自包包內拿出手機,來電顯示是家人打來的。

  「喂,小琳,你幾點要回來啊?」

  詹若琳聽見話筒那端除了母親的聲音外,還傳來吵雜的聲音。「什麼事?怎麼那麼吵?」

  「沒有啦,你爸跟朋友在喝酒。你快回來了嗎?」

  母親的話讓她腦中警鈴大響。「是陳叔他們?」

  「是啦……呃,不是,不是啦。」詹母連忙否認。

  「陳博安也來了?」她追問。

  「沒有,沒有啦……」

  「媽,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找他來家裡,我覺得不自在。」

  「什麼不自在,年輕人就是要多認識啊。」

  詹若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你快回來了嗎?」

  「還沒,還要很久。」

  「很久是多久?讓人家在家裡一直等你,很不禮貌——」

  「我又沒約他,他等多久也不關我的事。」她打斷母親的話。「我要去忙了,拜!」不管母親還想說什麼,她直接切斷電話。

  一抬頭,正好與嚴昊風四眼相接,完了,怎麼忘了他在旁邊,他都聽到了吧,她故作鎮定地望向窗外。

  「要到我那裡去坐坐嗎?」他禮貌地問。既然連老天爺都幫他,他若不懂得好好利用就是傻子。

  「不用了。」她不假思索地拒絕。可惡,他果然都聽見了。

  他微笑。「我住的地方剛好在這附近,昨天我租了幾片,正好可以打發時間,不過如果你不要,我也不勉強。」

  拒絕的話語在嘴邊打轉,最後她終於說:「好吧。」既然有可看,他們兩人也不至於大眼瞪小眼。

  雖然她實在不想跟嚴昊風獨處,但與陳博安比起來,嚴昊風算是在她可以容忍的範圍。

  嚴昊風轉了兩個彎後,駛進一棟大樓的地下室。當兩人下車搭電梯上樓時,詹若琳忽然想到她其實可以請嚴昊風載她去朋友那裡避難就行了,何必到他家來呢?

  一陣懊惱襲上心頭,都是陳博安讓她腦袋秀逗,一時間沒想到這主意,可現在這時候再提,好像也怪怪的。

  她該不該跟嚴昊風說她可以搭計程車去朋友那兒,但都來到他門口了,這時候再說這樣的話,好像太見外了,也有點不禮貌。

  但是……

  就在她陷入天人交戰之際,嚴昊風已經打開門走進去,她猶豫了兩秒,才小心地跨進去。

  「其實……」她遲疑地開了口。「我剛剛想到我可以到朋友家……」

  嚴昊風打開客廳的燈,故意問道:「你就這麼討厭我,沒辦法跟我相處幾個小時?」

  「你幹嘛老要說我對你有敵意、討厭你?」她不悅地說。「就算有,那也是一開始,再說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你對我不是也沒好感?」

  寬敞的客廳與設計簡約的傢俱風格讓她忍不住脫口道:「你家還真是乾淨簡單。」

  客廳除了米色沙發、茶几、電視及一整排書外,沒有多餘的東西。

  他微微一笑。「一個朋友設計的,我討厭多餘的東西。坐,我倒杯飲料給你。你想喝什麼,果汁還是酒?」他往廚房走去。

  「果汁就好,我今天已經喝太多酒了。」詹若琳在沙發上坐下,得到釋放的雙腳,舒服地磨蹭毛茸茸的地毯。

  嚴昊風拿了一瓶果汁、一瓶紅酒與兩個杯子走回來。「我不是吃人的怪獸,你可以安心待在這兒。」

  他在她身旁坐下,為她倒了杯果汁,自己則倒了紅酒。

  坐在他身旁,那股不安又浮了上來,她忽然覺得身上的禮服似乎太過暴露了,裸露的肩膀甚至能感覺到他散發的熱度。

  「陳博安是誰?」他啜口紅酒,黑眸盯著她不安的表情。

  「我爸朋友的兒子。」她喝口柳橙汁,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就像他說的,他不是吃人的怪獸,她沒必要這麼緊張。

  不過話說回來,她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時候都很正常,不知為什麼跟嚴昊風在一起時就特別容易緊張,也特別容易被激怒。

  「只是長輩之間無聊的相親。」

  「他對你有意思吧,否則你為什麼要躲?」他必須確定對方在她心中是怎樣的地位,才能決定該怎麼因應。

  「他是個不錯的人,只是不適合我。」她含糊地帶過。「別說這些了,我們來看吧。」

  嚴昊風明白她在轉移話題,也不強迫她,順著她的意放了一部幽默的喜劇片;反正今晚還很漫長,他可以慢慢來。


  半個小時後,詹若琳因融入劇情裡而放鬆身心,這期間他拿了一些爆米花、洋芋片跟其他零食,她隨興地坐在地毯上,跟著片子哈哈大笑,沒注意到嚴昊風深思的目光。

  當片中的男女主角熱情擁吻時,她感到有些不自在,當她轉移目光時,正好對上嚴昊風的黑眸。

  她的心猛地一跳,慌張地轉開視線。他竟然又用那種眼神看她,像是一頭要將獵物吃下肚的獅子。她腦中的警鈴大響,急忙思索藉口好離開這兒。

  「你又在怕我了。」他盯著她不安的神情道。

  「我不怕你。」她立刻反駁。「我說過很多次……」

  「你說謊。」他故意靠近她,她下意識地往旁移動。「你看,我一接近你,你就這麼緊張。」

  她不高興地說:「男女授受不親,你靠這麼近,我當然會緊張,我是緊張不是害怕。」


  嚴昊風勾起嘴角,「你為什麼要緊張?」他再次傾身向她,將她困在沙發與自己之間。「剛剛在宴會上,嚴偉平靠近跟你說話時,你的反應可沒這麼激烈。」

  「那是因為……」她一時也說不上來,可雙頰卻莫名地燥熱起來。

  「因為什麼?」他靠近她的臉,無法克制地撫上她柔嫩的臉龐。

  察覺他的企圖,她驚慌地開口:「不……」

  下一瞬間,她未完的話語消失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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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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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3 22:54:2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男性的氣息充滿她的口鼻,淡淡的酒味跟隨而來,詹若琳喘息著,拚命想推開他,可他緊鎖的手臂將她困住,她根本無法撼動他。

  她一直避免這樣的事發生,沒想到還是阻止不了。與他相處的這一個禮拜,雖然他不曾有過踰矩的行為,兩人間的對話也大都在公事上打轉,但他的眼神卻從沒隱藏過對她的興趣。

  雖然她戀愛的經驗寥寥可數,對男人也所知不多,但她不是笨蛋,她當然明白嚴昊風看她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一直避免與他牽扯太深,就是不想掉入這曖昧的泥沼中,沒想到今晚還是失算了。

  「等一……等一……嗚……」她在他的舌鑽入口中時倒抽一口氣。

  他熱情而肆無忌憚地擷取她口中的甜蜜,舌頭挑逗地糾纏她的了香小舌,她的呼吸紊亂不已,腦中鬧烘烘的,什麼也不能想。

  他拉下她背後的拉鏈,掌心在她柔嫩的背上愛撫,所到之處像有火焰燒過她的肌膚。

  詹若琳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煽情的熱吻,腦袋頓時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你好甜。」嚴昊風沙啞地在她唇上呢喃,這一個禮拜他一直在想像品嚐她的感覺是什麼樣子。

  結果證明這一切比他想像中的甜美百倍,她馥郁的香氣像盛開的花朵,也像等待擷取的果實。

  他的手下滑,在她腰臀間起伏的美麗曲線游移,那絲滑的觸感讓他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她是他的。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想要她,他不會讓任何人捷足先登。

  他抱緊她,讓她貼著他的身體誘惑地移動,他可以察覺她每一寸柔軟的曲線。

  「等……等一下……」

  「噓……」他充滿熱力地舔吮她的雙唇。「沒事的。」

  他溫熱的舌探入她口中,霸道的攫取,她在慾望中顫抖不已,當他拉下她的小禮服時,微涼的空氣讓她的理智回到腦中。

  而在同時,他的手掌覆上她豐滿的渾圓,她驚叫出聲:「不可以!」她抱住自己的胸。

  瞧著她驚慌的眼與粉紅的臉蛋,嚴昊風啞聲道:「為什麼?」他再次低頭,舌頭舔過她的雙唇。

  她幾乎要彈跳起來。「你這個色魔,我要回家了。」她慌張地想拉好衣服。

  「等等。」他將她抱入懷中。

  「你做什麼!」她用力掙扎。「別以為我會讓你得逞,我絕不會變成你收集的對象。」

  嚴昊風愣了下。「收集的對象?什麼意思?」

  她將禮服拉到胸前後才道:「你對女人都是用過就丟,我不會讓自己變成你踐踏的對象。」

  他瞇起眼。「用過就丟,誰告訴你的?嚴偉平?」

  她訝異道:「不是他,是……」她忽然止住話語。

  「該不會是老頭吧?」他的聲音藏著怒氣。

  「你為什麼老要叫他老頭……」

  「是不是他?」他逼問。

  詹若琳沒回答,眼神閃爍地轉開視線。

  「我就知道那老頭……」他詛咒一聲。

  「你不要這麼沒禮貌,他畢竟是你爺爺……」

  「他在你面前中傷我,我為什麼要對他有禮貌!」他火大地說。

  「中傷?」她一怔。「你是說董事長……怎麼可能?他為什麼要……」

  嚴昊風沒接腔,等她自己想通。

  片刻後,她恍然大悟。「他……他是想保護我。」

  「去他的保護!他是個……」

  詹若琳不假思索地抬手摀住他的嘴,警告道:「我不想再聽你罵董事長。」

  她粉紅的雙頰,嬌嗔的模樣讓他蟄伏的慾望再次排山倒海而來。他拉下她的手,親吻她的掌心。

  「你……」詹若琳羞得滿面通紅,反射地想收回手,他卻不肯放。

  「那老頭背地裡講我的壞話,你還為他說話。」他一個動作,將她壓在身下。

  她有些慌的瞪著他,「你做什麼,快讓我起來。」

  「如果我說『不』呢?」嚴昊風輕柔但熱情地吻著她的眼、她的耳。「你知道我想要你。」

  她的臉都要燒起來了。「你在胡扯什麼!你要我,我就該讓你為所欲為嗎?莫名其妙,快起來!」

  「因為我知道你對我不是沒感覺。」他俯視她的臉,黑眸燃著火焰。

  「我才沒……」

  「別說謊,我們都心知肚明。」他先發制人。「只要我感興趣的看著你,你就會不知所措地避開。」

  「我才沒有不知所措。」她爭辯。

  「是嗎?」他輕撫她裸露的細緻肩膀。

  「你不可以……」

  他低頭親吻她的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想要你。」他沿著她纖細的臂膀來回撫摸。「你以為我沒有掙扎嗎?」他在她白皙的雪頸輕輕咬著。

  「讓我起來……」她喘息著開口,「我們好好說話,不要這樣……」

  「如果不是你,我不會回來接老頭的公司。」沿著她的頸項,他一路吻上她的下巴、她的嘴角。

  詹若琳驚訝地看著他。「因為我?!你在說什麼……」

  「你以為我真的在乎那老頭的公司是死是活?」他冷哼一聲。「倒了也不關我的事。」

  「可是……我不懂……」

  「我說了,我是為了你才接下公司的。」

  「因為我……」她呆若木雞地重複他的話。「為什麼?我以為你是想報復,所以才這樣對我。」


  這回換嚴昊風愣住。「你以為我想報復你,所以才吻你嗎?」他不可思議地問,「我為什麼要去吻一個討厭的人?又不是吃飽了撐著。」

  她漲紅臉,雙臂緊緊環著自己。「你要我怎麼想,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並不愉快,然後你又逼我當你的特助,我當然以為……」

  「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了?惡魔、淫魔?」他火道。

  她尷尬得不知要看哪裡,但他說的話又讓她有些想笑,她低語:「你現在是很像淫魔。」

  他—怔,翻身坐起,她急忙起身,拉好衣服。

  「我……嗯……還是回家好了。」回去面對陳博安總好過現在這個樣子。

  「你——」

  「我現在……很混亂。」她打斷他的話。「讓我想一想好嗎?」


  看著她紅腫的雙唇與嫣紅的雙頰,他恨不得拉著她進房去,但不行,他如果真的這麼做,即使得到她,也會被她怨恨吧。

  「我送你。」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尷尬的說笑,目前這種狀況,兩人還是不要單獨相處比較好。


  見她急急往門口走去,迫不及待要離開,嚴昊風感到非常不高興。但見她臉上紅暈未褪,眼神閃爍不敢看他,忽然又回復了自信。

  何必生氣呢?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她對他不是沒感覺,只要確定這點,他又有什麼好怕的。

  一打開木門,詹若琳嚇了一跳,因為有個人站在鐵門外,對方看到她也是—怔,嘴角略勾,眼神卻有—絲嘲諷。

  洪佑琪揚起一道眉。「看來我又打擾到你們了。」

  詹若琳有絲困窘,但力持鎮定,她打開門,「我正要走。」

  一見到門外的人,嚴昊風皺下眉頭。「有什麼事嗎?」他不客氣地問。

  不等洪佑琪回應,詹若琳先開口道:「總經理,洪小姐,我先回去了。」

  嚴昊風原要攔她,但想到兩人若在洪佑琪面前拉拉扯扯,若琳定會羞惱,於是臨時改變主意,點了下頭,「明天見,若琳。」

  「明天見。」詹若琳盡量自然地回答,而後快步走向電梯。

  洪佑琪走進玄關,「進來跟你說幾句話不介意吧?」

  嚴昊風瞄她一眼。「你不是已經進來了嗎?」他關上門。「你要說什麼?」他直率地問。

  洪佑琪走進客廳,優雅地坐下,點了根菸後才道:「想跟你談個交易。」

  他從櫃子裡拿出一瓶紅酒,倒了一些在杯子裡。「什麼交易?」

  「不介意也給我一杯吧。」她吐口煙。

  他面無表情地拿出另一個杯子,為她倒了一點。「希望你的酒品不錯,我最怕女人發酒瘋了。」

  她微笑著接過酒杯。「怎樣,你跟我交往的那段期間,我有發過酒瘋嗎?」

  嚴昊風沒接話,只是皺下眉頭。

  「你大可放心,我的酒量好得很,還沒有哪個男人能讓我酒後失態。」她的手在煙灰缸上彈了下。

  他沒說話,在她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直接說重點吧,」

  她啜口酒。「婚事你聽說了吧?」

  「嗯。」

  「你的意思呢?」

  他瞇起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嫁給我?」

  她挑起細眉。「聽你這話好像很不以為然。」

  「我不認為你想嫁給我,而我也不可能娶你。」嚴昊風冷淡地說。在他們短短交往的那幾個月裡,彼此都很清楚只是個伴罷了,雙方都談不上有什麼真感情。

  「說話還是這麼無情。」洪佑琪又啜口酒。「一年前我是不想嫁你,但現在……我改變、心意了。」

  * * *

  她怎麼會讓自己置於那樣尷尬的境地?每當詹若琳回想起與嚴昊風的熱吻,就禁不住怪罪自己。她討厭這種感覺,像是掉進了陷阱,越想逃離,那絲線卻將她纏得越緊。

  他說他為她回來,第一眼見到她就想要她……不,這實在太難以相信了。

  詹若琳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想不透。

  第二天起床時,浮腫的眼睛讓她皺眉,每次只要睡眠不足,就會立刻呈現在眼睛上。她真佩服有些明星可以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卻還是容光煥發,換作是她,一張臉大概腫成麵包超人了吧。


  一想到要進辦公室面對嚴昊風,她就想逃避,她根本還沒準備好面對他。不過逃避也不是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上班。一進公司,她就躲進自己的小辦公室裡,希望嚴昊風能忘了她的存在。

  不過當然她的希望落空了,嚴昊風在她進公司不久後也來上班,幸好他一整個上午幾乎都在忙,—下開會,一會兒見廠商,跟主管談公事等等,兩人雖然打了照面,但沒聊到任何私事,這讓她安下一顆心。

  中午時,嚴偉平來找她,仍是老調重彈,抱怨著嚴昊風這個程咬金。

  她聽他抱怨了一會兒後,才打斷他的話,「你說有事找我,就是這件事,抱怨嚴昊風?」

  「不是……」他攤開雙手,「好吧,我是氣過頭了,其實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她輕蹙眉心。「什麼忙?」

  「你是嚴昊風的特助,對他的一舉一動應該很瞭解,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站在我們這邊。」

  詹若琳愕然地看他一秒,小心地問:「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我不會選邊站的。」

  「你打算幫他不幫我們?」他皺起眉心。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他的特助,你要我故意不聽他的命令嗎?」她疑惑地問,「還有,你說的『我們』是誰?」

  「我跟我哥。」

  「你們想找總經理麻煩嗎?」她試探地問。

  「是他找我們麻煩。」嚴偉平忿忿不平地說,「自從他出現後,爺爺就變得陰陽怪氣。我說爺爺根本就是老了,思慮不清楚了,才會叫嚴昊風回來。」

  「因為公司有些狀況,所以……」

  「我跟我哥可以處理。」

  「董事長顧慮的是你們還年輕,再怎麼說嚴昊風對商場的事情比你們熟悉,所以……」

  「問題是他一回來就掌大權,你知不知道公司已經有不少主管跟我說他們不想在嚴昊風底下做事?」嚴偉平不屑地說。

  詹若琳皺緊眉頭。「哪些主管?」對於有主管到嚴偉平面前嚼舌根,扯嚴昊風後腿一事,她有些冒火。

  「這你不用管。」嚴偉平搖頭。「我只問你,你決定站在哪一邊?」

  對他的問題,她有些不高興。「我跟你說了我哪邊都不站,如果真要我選,我選董事長那邊。要是他真的覺得嚴昊風不適任,那他自然會將權力收回。董事長雖然老了,但頭腦還是很清楚——」

  「所以你不打算幫我。」嚴偉平打斷她的話,他只要她的答案,不想聽她說長篇大道理。

  詹若琳歎了口氣。「我不能扯總經理後腿,這違反我的職業道德。公司本來就需要整頓,有主管反彈這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只要有改革就會有人持反對意見。」

  「沒想到他才回來一個禮拜,你的心就已經向著他了。」嚴偉平有些惱火地指控。

  「你在說什麼……」

  「佑琪說昨天看到你們兩個在花園親熱。」

  詹若琳的臉整個漲紅。「她……」


  「我本來不相信,不過現在看你的反應,應該假不了。」嚴偉平失望地搖頭,「我沒想到你竟然會被他迷惑,你知不知道他很花?」

  「我……」

  「我本來以為你是個不錯的女人,甚至考慮過我們或許可以交往看看,但現在……」

  他現在的表情好像她是殘花敗柳,真是莫名其妙!詹若琳惱怒地回道:「如果你的話說完了,那恕我失陪。」

  再說下去,她真的想臭罵他一頓,但顧及彼此還要再見面,她不想把場面弄僵。

  「等等。」他扣住她的手。「我不是要責怪你,只是……」

  「算了,我得走了。」

  「你的中餐……」

  「不用了,我吃不下。」她已經沒胃口了。

  嚴偉平拍了下她的手背,「我不是在逼你選邊站,我……」

  「沒關係,我明白。」

  他盯著她的臉,「其實我真的滿喜歡你的。」

  她瞠大雙眼。

  「我是說真的。」他無奈一笑,「只是你每次都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

  詹若琳尷尬地抽回手,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你要是真的跟嚴昊風在一起,最後一定會傷心的,連佑琪這樣漂亮又有個性的女人都駕馭不了他,你怎麼可能抓得住他。」

  她不知要說什麼,只能沉默,可心頭卻像有一根針紮著一樣難受。

  「再說爺爺希望他跟佑琪結婚,你很好,但是家世無法跟佑琪比,雖然很無奈,可事實就是這樣,商業聯蟈——」

  「這些不關我的事。」詹若琳打斷他的話。「那已經超過我這個職員應該知道的事了。」

  「你別這麼說,爺爺還有我跟我哥都沒把你當外人看,我多嘴跟你說這些,也是不希望你受傷。」

  「我知道。」她敷衍地說。「別再說這些了好嗎?你讓我完全失去胃口。」

  嚴偉平適時地退讓。「好,你坐下,我不會再說了,聊點愉快的事好不好?別這樣嘛,東西都點了,你不會想要我吃兩份吧?」

  見他討饒的模樣,詹若琳也不好意思當場走人,只得坐下來。「我先說,你再講那些,我真的會走。」

  「好,接下來都不說可以了吧。」嚴偉平討好地說。看來說服她不能操之過急,真是的,比他想的要棘手,他還以為她是可以掌控的人。

  嗯,得慢慢來才行,如果這條路行不通,那也不是非得硬闖不可,他可以換個方法。

  * * *

  一回辦公室,秘書就告訴她總經理在找她,詹若琳緊張地拉了下身上的套裝後,才走進他的辦公室,

  一見到她,嚴昊風放下資料夾,問道:「怎麼樣,跟我堂弟吃飯還愉快嗎?」

  他諷刺的嘴臉讓她有些不高興。「你說話一定要這樣嗎?」

  「怎樣?」

  她皺下眉頭。「好像我做了什麼不應該的事,你們的恩怨我不想介入。」


  「是他對我有意見,我對他可沒什麼想法……」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只要他別來惹我就成了。」

  詹若琳遲疑了下,思考著是否該告訴他嚴偉平希望她當間諜,注意他一舉一動的事。可他們兩個關係已經這麼差,如果她說實話,依嚴昊風的個性,說不定會去揍他一頓。

  想到昨天他們在宴會上差一點就大打出手,她在心裡歎口氣。算了,反正她已經拒絕了,就不需要告訴他了,現在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過嚴偉平說的某件事倒讓她有些在意,如果他真的聯合了一些公司主管反抗嚴昊風,那嚴昊風在公司推行的政策以及所做的決定,一定會受到影響。

  「你今天開會開得怎麼樣?」

  「馬馬虎虎。」

  她遲疑了下,又問道:「不需要我幫忙嗎?我是說……下次開會或許我跟你一起進去……」

  「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提議?」嚴昊風瞇了下眼,觀察她略微慌張的表情。

  「沒有啦,我只是想我這個特助好像什麼都沒做……」

  「當初我不是說過你只要私底下當我徵詢的對象就成了。」他從頭到尾就不打算把她推上火線。

  「我只是擔心……我是說你空降來管理公司,多多少少擋了一些人的路,我怕他們為難你。」

  他揚起眉毛。「我接下這個工作時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辦法,不然董事長不會找你回來,我也相信你的魄力跟能力,我剛剛說的那些不是看不起你,只是……」

  「擔心?」他接下她的話。

  見他有些得意,詹若琳瞪他一眼。「我的擔心只是一般的關心,你不要多想。」

  「經過昨晚的事,我很難不多想。」他起身走到她面前。

  她立刻後退一步。「你做什麼?不要亂來,這裡是公司……」

  「你放心,我不會在這裡強暴你。」他微笑。

  她橫他一眼。「你講話真的很低級。」

  他的笑意加深。「倒是沒人這麼說過,大部分的人都說我很直。」他伸手將她拉近。

  「你做什麼?不要這樣。」她漲紅臉。「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你放尊重一點。」

  「你的意思是下班後就可以嗎?」

  「你不要只找對自己有利的方式講。」她想推開他,他卻不放。

  「你為什麼不接受我?」他直率地問。「我以為昨天我們已經解開對彼此的誤解了……說到這兒,我還沒找老頭算帳,我可沒忘記他是怎麼在你面前中傷我的。」

  「你不要這麼小心眼好不好,董事長只是擔心我……」

  「擔心什麼?」他沒好氣的冷哼,「擔心你被我吃了嗎?」

  她的臉更紅了。「他有說錯嗎?你昨天……昨天……」

  嚴昊風摸了下她嫣紅的雙頰。「好吧,那老頭擔心的是沒錯,但你又不是小孩子,還需要人保護。」

  「你……」

  「我不喜歡玩花招,所以我直接把話攤開來講,你為什麼不接受我?」

  她詫異地看著他。「你……」

  「如果你不想現在談,不想把公事私事混雜在一起,那我們就下班再說,只有這一點我不會妥協。」如果她不想在辦公時間談,他可以延後,或許……腦海閃過個想法,他可以為她準備一個驚喜。

  「我……」

  見她一臉想逃避的表情,嚴昊風堅決道:「不管早談晚談,我們今天都要把話說清楚,我不會像昨晚那樣讓你逃掉。」

  說完,他低下頭攫住她柔軟的雙唇。


  第四章

  太可惡了,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

  詹若琳生氣地踢了下他的腳,他吃痛一聲,訝異地後退一步。

  「我告訴你,你以為……以為我會像昨天那樣讓你為所欲為,那你就錯了。」她漲紅臉,瞪著他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這個自大狂,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你嗎?」她怒道。

  雖然挨了一腳,不過嚴昊風完全沒有惱怒之意,反而勾起一抹笑。她怒氣沖沖的模樣讓他想起她第一次衝進他辦公室時的模樣,這女人的脾氣還是這麼火爆。

  「你錯了,我沒有自大到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我。」他笑著說,「我也不想全天下的女人都喜歡我,我這個人很保守,一次一個女人就行了。」

  「你真是——」

  「你在氣什麼?」他打斷她的話問道。

  「我氣你的自以為是。」她火道。

  他一臉疑惑,「我哪裡自以為是了?你喜歡我,我不會看錯的。」

  詹若琳聞言又惱又羞。「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我喜不喜歡你,我自己都還沒想清楚,你又怎麼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他再次打斷她的話。「我每次靠近你,你都很緊張,臉也紅通通的,害羞的……」

  「夠了,別說了。」她後退一步。「那……那只是……」

  他往前一步。「再說,你不可能讓不喜歡的人親你的,昨天晚上我可沒會錯意,你對我也熱情得很。」

  「別說了。」她連耳根子都紅了。「昨天是因為……酒精的關係……」

  他目不轉眼的看著她。「這就是你想了一夜,想出來逃避我的藉口?」

  詹若琳因為被說中心事而閃避他的眼神。「這不是藉口,只是……我真的覺得我們現在的情況最好讓關係單純一點。」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現在情況有很複雜嗎?我既沒有女朋友,你也沒有男朋友……」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她生氣的瞪他—眼。「我現在的角色很為難,我是因為董事長對我有恩,所以才留下來當你的特別助理,但是你留下我……卻是為了要滿足自己的慾望,然後……還有一些人……我是說我不想捲進你們嚴家的恩怨裡。」

  她的話讓嚴昊風皺起眉頭。「『還有一些人』是哪些人?」

  「重點不是那些人是誰,而是我不想當夾心餅乾……」

  「嚴偉平跟你說了什麼?」他冷下臉。

  他的敏銳讓她有些不知所措。「重點不是這個……」

  「若琳。」他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他為難你了嗎?我會宰了那個——」

  「不是。」她急忙打斷他的話。「你不要亂想,真的沒有……」

  「你不是會說謊的人,所以不要再想掩飾什麼,你不說我就直接找他。」他的表情沒有轉園的餘地。

  她怒目而視。「你……真的很討厭……」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讓步的意思。

  她歎口氣。「你先答應我不會找他麻煩。」

  「我要先聽什麼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只是希望我站在他那邊。」她盡量避重就輕的說,「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突然空降,嚴偉平覺得利益受損,所以想拉攏人站在他那邊壯大聲勢。」

  「你怎麼回他?」嚴偉平這小動作他自然清楚,他在意的是她的想法。

  她不高興地瞪他。「我當然拒絕了,你以為我會偷偷摸摸在背後捅你一刀嗎?」

  「不,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他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你……」她生氣地推了他一下。

  他不以為忤地說:「雖然我討厭老頭,但他還有點看人的眼光,你不是會在人背後搞小動作的人。」

  他的話讓詹若琳心裡忍不住泛起一股暖流。

  「不過我對嚴偉平把你拉下水這件事……」他冷哼一聲。「我會去跟他好好談談的。」

  「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煩。」地急著阻止他。「我不想告訴你就是因為這樣……」

  「這件事你別管……」

  「什麼叫我別管,這本來就是我的事。」她橫眉豎眼,一臉不悅。「我不希望你為了我的事去找嚴偉平。」

  嚴昊風瞇起眼睛,肌肉繃緊。「你就這麼在乎他?」

  「我……」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打了開來,兩人驚訝地看向來人。

  「董事長!」詹若琳首先喊了出來。

  「怎麼,我打擾你們了嗎?」嚴泰良拄著枴杖走進來,瘦削的臉上仍帶著大病初癒的憔悴,但雙眼炯炯有神,頂上的頭髮則已禿了一半。

  「你是打擾了。」嚴昊風不客氣地說。「沒想到你連敲門的禮貌都不懂。」

  「這是我的辦公室,我要敲什麼門!」嚴泰良不悅道。

  「現在是我的辦公室!」嚴昊風也提高了聲音。

  「你講話一定要這樣嗎?」詹若琳火大地看著嚴昊風。「即使你不認董事長是你爺爺,但你對一個老人家連最基本的禮貌都沒有嗎?」

  嚴昊風冷哼一聲。

  嚴泰良開口:「若琳,你先出去,我有話跟他說。」

  「是。」詹若琳先給嚴昊風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他不要對董事長太惡劣,否則她會給他好看。

  她挑釁又帶著警告的眼神讓她看起來像復仇女神一般,如果不是嚴泰良在這兒,他定會衝過去給她一個熱吻,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再也沒辦法思考為止。

  嚴泰良不悅地一聲咳嗽,打斷嚴昊風的遐想,他瞪著孫子,緩緩走到椅邊坐下。

  「你最好不要動她的歪腦筋。」

  「我不需要你的意見。」嚴昊風冷冷地回答。

  嚴泰良皺起眉頭。「你還真是一點敬老尊賢的禮貌都不懂!」

  不想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嚴昊風逕自轉了話題。「你來談公事的吧。」

  嚴泰良目光銳利地看他一眼後,才道:「我想聽聽你這一個多禮拜查出了些什麼?」

  嚴昊風走到桌前抽出—本資料夾。「帳目有些被動了手腳。」

  「這我知道。」

  「我把有問題的工程都列了出來……」嚴昊風向他報告這—個多禮拜查到的東西。

  * * *

  走出總經理辦公室,詹若琳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確定裡頭沒有咆哮聲及爭吵聲傳出來後,才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就在她處理完幾份文件後,董事長由辦公室出來,與她打過招呼後便離開公司,到醫院去做例行性的治療。她很擔心嚴昊風又要找她進去談「私事」。

  但幸好沒有,他只是要她調閱幾份文件後,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裡。其實那些文件他叫秘書調就可以了,但還是叫她做,她猜想他是不想讓她覺得無所事事吧。

  詹若琳一手托著腮,一邊瀏覽網頁,一邊記下自己查到的資訊。擔任嚴昊風的特助畢竟只是暫時,等這事告一段落後,她想將重心放在設計上。

  從小她就喜歡設計一些小東西,像是杯子、項鏈、耳環、戒指等,但後來父親經商失敗,家裡的債務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為了將來的出路,她放棄設計而選擇金融,如今債務已還清,她希望能再次發展自己的興趣。

  快下班時,她接到一通意外的電話,是陳叔的兒子陳博安打來的。

  「若琳,等一下我去接你,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晚上我有事。」她立刻拒絕。

  「什麼事?」陳博安追問。

  詹若琳壓下心裡的不耐煩。「我跟朋友有約。」

  「不能取消嗎?我現在快到你公司附近了。」

  「不能取消。」她嚴肅地說。與其跟陳博安在一起,她寧可與嚴昊風獨處……這念頭一起,她趕忙糾正自己的想法:不,她寧可自己獨處,這兩個人她都不想見。

  「不是騙我的吧?」陳博安故意問。「我覺得你最近對我很冷淡。」

  她一直都對他很冷淡好不好?詹若琳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因為陳博安是父母朋友的兒子,一開始她都禮貌回應,不好意思拒絕下,跟他出去吃了一次飯,吃完飯後還去看了電影。


  就這一次,她發現自己無法跟他相處,陳博安是個極度自我中心的人,她說什麼他根本沒在聽。問她想看什麼電影,她說文藝片,結果他說他一直覺得愛情片都是在騙錢的,結果那天他們看了一部動作片。

  在餐廳裡問她想吃什麼,她還沒回答,他就說這家的牛排很有名,要點牛排給她,她說自己不喜歡吃牛排,他不可思議地搖頭,說她沒有品嚐美食的味蕾,她不理他,逕自點了義大利面,他則點了三分熟的牛排。

  原以為一切相安無事,誰曉得牛排上來後,他硬要她試吃。一見到血淋淋的牛排她胃口都沒了,她委婉的拒絕,他卻仍然一意孤行,逕自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她盤子裡,硬要她試吃一口。

  這時她脾氣上來了,生氣的拒絕,他卻說她脾氣壞。

  「女人這樣可是不行的喔,難怪你媽說你交不到男朋友。」

  她氣得真想把叉子刺進他的喉嚨裡。

  對她來說,這是個非常失敗的約會,她也以為經過這次,陳博安會發現彼此不適合而死心,誰曉得他竟還想約她出去!偶爾他跟著陳叔到她家,因為父母在場,她不好意思發脾氣,只得冷著臉陪他說話。

  這也是為何昨晚聽到他又來家裡,她會接受嚴昊風的提議到他家去,主要就是想避開陳博安,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一想到昨晚那火辣的吻,她感覺臉孔又熱了起來。

  「喂,喂……」沒聽到回應,陳博安朝話筒喊了幾聲。

  詹若琳回過神,「請你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陳博安一愣。「你怎麼這麼說?」

  「我覺得我們並不適合。」她把話挑明了說。

  「會嗎?我覺得我們挺合的,你的脾氣我也能容忍。」

  這話讓她很火大。「我真的沒辦法跟你說下去,再見。」她掛上電話。

  雖然他又撥了過來,但她按下拒聽鍵,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半個小時後,正當她聚精會神地看著網頁上設計師最新設計的項鏈時,隱約聽見外頭傳來一陣騷動。

  不過她並未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平常下班時間的例行性騷動罷了,誰曉得下一秒她的門忽然被打開,她詫異地抬起頭,就看見一大束玫瑰。

  「嘿,還在生氣嗎?女人生氣容易變老喔。」花束後露出一張帶笑的臉,男子中等身材,圓圓的眼鏡、長臉寬唇,五官雖不突出,不過還算順眼。

  一看到這張臉,詹若琳的臉立刻垮下來。「你在幹嘛?」

  她尷尬地漲紅臉,女同事們全擠在她門口附近,鼓噪著——

  「好浪漫喔!」

  「沒想到若琳有個這麼浪漫的男朋友。」

  「九十九朵玫瑰耶!」

  詹若琳趕緊將門關上,而後轉身面對不請自來的陳博安。「你到底在幹嘛?」他這樣一鬧,八卦可要滿天飛了。

  「怎麼,你不喜歡玫瑰花?」陳博安捧著花到她面前,一臉笑意。「雖然我覺得買花很浪費,可是為了你我還是買了。」

  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你不用勉強自己買花送我,我也不想收。」

  他皺下眉。「為什麼?你嫌花太少嗎?」

  她真想朝他尖叫。「不是花多花少的問題,天啊……」她按了下額頭。「我覺得我們根本在雞同鴨講,無法溝通。」

  他一臉疑惑。「你為什麼這麼說?」

  「你根本不聽我說話……」

  「我現在不是在聽嗎?」

  天啊!她快瘋了。「對不起,請你把花拿去送給別人吧,我不能收你的花。」如果她把花收下了,依陳博安的邏輯,不知道會解讀成什麼。


  「若琳,你到底在不高興什麼?如果你不喜歡花的話,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我買給你。」

  「不是買東西的問題,我不是說了嗎?我跟你有很大的溝通問題,我們兩個不適合——」

  「我知道我們個性不一樣,不過我願意包容你。」

  就在她真的考慮要尖叫,把他轟走時,突然一個聲音在門口響起——

  「還真是感人哪。」嚴昊風一臉嘲諷地倚在門口。

  詹若琳尷尬地紅了臉。「你……」明明責怪董事長不敲門就進來,結果自己也是一樣的德行。

  陳博安看著門口的人,不高興的開口:「我們在講話,你怎麼這麼沒禮貌就闖進來!」

  嚴昊風冷冷地瞪他一眼。「我的禮貌可不是用在你身上。」

  「你是誰啊?」陳博安因他的態度而不悅。

  「他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詹若琳開口回答。

  陳博安愣了下,但馬上又道:「好吧……可是敲門是基本禮貌。」

  詹若琳在心裡歎口氣。「我還有事要忙,你先走吧。」

  「快下班了。」陳博安不想無功而返。

  「我……」

  「她要加班。」嚴昊風瞄了詹若琳—眼。

  陳博安皺著眉頭,雖然很不高興,但既然總經理都這麼說了,他只好說:「好吧。」他將花束遞給她。「你幾點下班?」

  詹若琳看著花,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到底有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顯然是沒有,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對牛彈琴。

  「我說了我不能收你的花,還有我自己會回家,你不用來接我。」

  「為什麼?你爸媽要我——」

  「好了。」嚴昊風打斷他的話。「快走吧。」

  陳博安難堪地紅了臉,但還是故作紳士地將花擺在她桌上。「晚一點我再打電話給你,我們一起去吃宵夜。」他親暱地朝她笑笑,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嚴昊風甩上門,走到她面前,冷聲問:「這男的是誰?」

  「他就是陳博安。」詹若琳望著他,雙眸透著不悅。「我不喜歡你這種說話的口氣。」

  他拿起桌上的花,丟到垃圾桶裡。

  「你幹嘛——」

  「你不是不要他的花。」

  「那也不需要你自作主張丟掉他的花,我會拿去還他。」詹若琳火道。

  「何必多此一舉,」他看著她的臉,語氣有些不悅的說:「你不是說了跟他無法溝通嗎?」

  「你到底聽到多少?」她蹙眉。

  「告訴他你有男友不是省事多了?」

  她歎口氣。「我想過,但是不能。他爸跟我父母是朋友,我如果騙他說我有男朋友,他一定會去告訴我父母,然後我媽就會來質問我男朋友的事,到最後我爸媽一定會叫我把人帶回去……」

  「如果你想,我可以冒充。」他唇畔勾起一抹笑。

  「不用了。」她才不會笨得挖個坑給自己跳,他的表情一看就不懷好意。

  「為什麼你不肯老實面對自己的感情?」他抬手摸了下她耳邊的髮。

  她紅著臉閃躲。「你規矩點行嗎?」

  瞧著她暈紅的臉,嚴昊風有些得意,決定暫且饒過她。「走吧。」

  「去哪兒?」

  「先吃飯,別忘了我說過今天要跟妳談出個結果來。」

  詹若琳眉心蹙得更緊。「我覺得我已經表達很清楚了,但你不肯接受。」

  「如果你對我沒感覺,我自然無話可說,但你……」

  「我不是說了嗎?現在情況很複雜,我不想攪和進你們嚴家的家務事裡。」

  「你早就攪和進來了。」他提醒她。「從你踏進我辦公室,氣憤地要我回來掌管公司開始,就已經攪和進這些事情裡了。」

  「公事無所謂,但我不想公事私事全摻雜在一起。」她一臉煩躁。

  嚴昊風盯著她的臉,決定換個方式說。「所以,如果我解除你特肋的身份,完全把公事這一塊拿掉,單純的只剩下私事,那我們就能在一起了嗎?」

  詹若琳驚訝地看著他,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如果你這麼想把公事私事分得清清楚楚的,我可以立刻解除你特助一職。」他緩緩地說。

  她下意識地反駁:「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看著她手足無措的反應,他直接下結論:「果然沒錯,公私事只是你逃避的藉口,說穿了,你就是不想面對你對我也有感覺這件事。」

  她氣惱的看著他,「你不要自以為是的分析我。」

  「我說的難道有錯?」他揚起眉。

  詹若琳一時語塞,想不出話來反駁他。

  「走吧,我已經訂好餐廳了。」

  「我並不想……」

  「怎麼,明明衝進我辦公室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現在連跟我吃個飯講講話,都沒有勇氣?」

  她瞪他。「你不需要用激將法。」

  他挑眉。「我說的是事實,你現在根本不敢跟我獨處不是嗎?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撲到我身上。」

  「你真是自大得可以。」詹若琳受不了地拿起皮包,眼神充滿戰鬥力。「需要好好控制自己的是你,如果你再對我毛手毛腳,我立刻走人,聽到了嗎?」

  見她一副心高氣傲的模樣,嚴昊風壓下想吻她的衝動,唇角勾起一抹誘惑的笑。

  「當然,我會乖得像綿羊一樣。」

  她瞪向他,一個字也不信。

  * * *

  嚴昊風一停下車,詹若琳立刻露出戒備的神情。

  「你不是說要去餐廳吃飯嗎?為什麼停在你家?」

  「我有驚喜給你。」他抽出車鑰匙。

  「我不喜歡驚喜。」她不想在他住處與他單獨相處。

  見她一臉不悅,他放柔聲調說:「就容忍我一下。」

  他都這麼說了,她能怎麼樣呢?詹若琳歎口氣,開門下車。

  上樓後,她的表情始終惶惶不安,某一部分想逃走,但另外一方面卻又有點期待。

  理智上她告誡自己上去一定會後悔的,昨晚她差點被吃掉,現在還送上門去;但感情那一面卻又想留在他身邊,與他共度浪漫夜晚。

  這一切都教她矛盾不已……

  「你別一副要上斷頭台的模樣。」嚴昊風取笑著,一邊打開門,讓她先進去。

  「我不想待太晚。」她壓抑著奪門而出的衝動。

  他微笑地關上門,與她一起走進客廳,詹若琳聞到空氣中食物的香味,正納悶著,就瞥見飯桌上的佳餚。

  餐具都很講究,杯盤像是剛買來的一樣,籃子裡的小麵包散發誘人的香氣。

  沙拉裝在如水晶般透明的缽裡,除此之外,還有各式的肉類及燉菜,沒有飯,但有義大利面及濃湯,桌上甚至還有冰桶及蠟燭,冰桶裡擺放著香檳,蠟燭則是粉紅色的心型圖案。

  嚴昊風點上蠟燭。「這就是我說的驚喜,我們在我家吃飯。」

  「你……為什麼……我是說你請人來家裡做的嗎?」她驚訝得都結巴了。

  他笑著拉開椅子,讓她入座。「我認識一位廚師,他欠我一個人情,所以就請他幫個忙。」

  他在她身旁坐下,微笑道:「如果你不來,我一個人可是吃不完這麼多東西。」

  她好笑道:「這些食物夠四個人吃了,我的胃口可沒這麼大。」

  「怎麼樣,有驚喜到嗎?」他故意問。

  詹若琳點點頭,雙頰染著一抹紅暈。「你都是用這種伎倆追求女孩子的嗎?」她假裝不在乎的問。

  說不感動自然是騙人的,但這更加深她的不安,他這些作為感覺就是情場老手會使的手段,跟他比起來,自己的段數大概就像幼稚園那樣粗淺吧。

  他深思地看她一眼。「你又把我往花花公子那個方向推嗎?」

  她不安地動了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看來我為你準備的驚喜倒像是扣分了。」他從冰桶裡拿出香檳。

  砰地一聲,打開香檳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

  「我並沒有想到什麼加分扣分的。」她老實回答。

  他為她斟上酒。「對我來說,追求女人不需要這麼花心思,我跟女人的關係一直都是……」

  詹若琳豎起耳朵,他卻慢條斯理地將木塞塞回瓶口,放回冰桶後才接著說:「很直接的。」

  「很直接?」她一愣,什麼意思?

  「吃東西吧。」他拿了一塊麵包放到她的盤子裡,順手為她弄了些沙拉。

  「謝謝。」她撕了一小塊麵包到嘴裡,清新的香氣讓她胃口大開,吃了幾口後,她忍不住說:「嗯……很好吃。」

  她驚喜的表情讓他跟著露出笑容。

  又吃了一些沙拉和濃湯後,她才問:「你說很直接是什麼意思?」

  嚴昊風深思地看她一眼,才道:「各取所需。」

  他隱晦的說法讓她過了幾秒才明白過來,意思是兩人看對眼就直接上床各取所需嗎?


  她低下頭,專心地吃著沙拉,連話都不想再說,胃疼痛地揪著。可惡,她不在乎,她根本不在乎他的過去是怎樣?他對女人的態度又是如何?

  她一點都不在乎!詹若琳不斷地這樣告訴自己,但為什麼……胃卻越來越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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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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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3 22:54:45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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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你在生氣?」

  「沒有。」詹若琳撇了下嘴角。「我有什麼氣好生的?」她只是……覺得有點煩躁,她早該知道他是個很肉慾的人,對性自然很直接,只是……莫名的讓她不舒服。

  昨晚洪佑琪來找他,他們也上床了嗎?

  畢竟昨晚她拒絕了他,他或許會找其他人發洩。這樣一想,胃口忽然又沒了。

  「你在想什麼?」

  「沒有。」她放下叉子,喝口香檳。

  嚴昊風目光銳利地看她一眼。「你又在胡思亂想了嗎?」

  「我沒有,吃東西吧。」她打起精神,夾了一些義大利面。

  「你的表情不像沒事,是因為我剛剛的話嗎?」他不肯放棄的追問。

  「我們可不可不要談這些?」她邊說邊以叉子捲著義大利面。「吃東西吧。」

  「你……」

  他的話讓她的手機鈴聲打斷,詹若琳打開皮包,拿起手機,一看到來電,她愣了下,是嚴偉平。

  「喂?」她起身走到客廳。

  「你回到家了嗎?」

  他為什麼這麼問?「有事嗎?」

  嚴偉平笑了笑。「我擔心你還在生我的氣,中午的事我反省過了,你別放在心上好嗎?」

  「我沒放在心上。」

  「沒騙我吧。」

  「我幹嘛騙你?」

  「那我去接你,我們吃個飯,算是賠禮。」

  「不用了。」她急忙道。

  「別這樣拒絕我嘛,我是很誠心地跟你道歉。」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吃飯就不用了。」她立刻說。「那個……我還有事,明天再說好嗎?」

  「嗯……好吧。」嚴偉平開玩笑地說:「我本來還想跟你共度浪漫的燭光晚餐。」

  詹若琳尷尬地笑了兩聲,才掛上電話,一轉頭卻差點讓嚴昊風嚇死,他就站在她身後幾步。

  「你嚇了我一跳。」她忍不住抱怨。

  「誰打來的?」

  見他的臉沉沉的,有些不高興,她覺得莫名其妙。「這算隱私吧,我不需要什麼事都跟你報告。」她盡量以輕鬆的口吻說話,但聽起來仍是有些刺耳。

  「你在生我的氣嗎?」

  「我沒有。」為什麼每個人都要一直問她是不是在生氣?「吃飯吧。」

  她經過他的身邊,正想回位子上時,卻讓他抓住手臂。

  「我並沒有把你當成那些各取所需的女人。」

  他的話讓她錯愕,立刻道:「我沒這麼想。」

  「那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什麼?」他壓抑著憤怒的情緒。

  「我不是說了我沒有想什麼嗎?」她語氣微慍,「你再這樣陰陽怪氣,我要走了。」

  「是誰陰陽怪氣?」嚴昊風怒道。「從我說了各取所需之後,你就怪裡怪氣的,你要我怎麼想?」

  「我哪有怪裡怪氣?我不就是在吃飯嗎?」她衝回去。「如果你想找人吵架,我不想奉陪,放開我,我要走了。」


  「若琳!」嚴昊風抓住她的肩膀,生氣地晃了下她。「你問我,我誠實回答了,結果你卻生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沒有要你做什麼。」詹若琳瞪著他。「如果你從以前到現在就是這樣,我覺得你以後仍然可以這麼做,我不懂你為什麼非要我不可,征服欲嗎?」

  他壓不住怒氣,火道:「你為什麼老把我想成這樣,在你眼裡我這麼沒品嗎?」

  他—大聲,她也跟著上火。「這跟有品沒品沒關係,那是價值觀的問題,如果你對兩性的態度一直都是各取所需,那我建議你以後都這麼做就可以了,不要來招惹我。」

  嚴昊風終於有點明白她在說什麼了。

  「可不可以請你放開我!」她咬牙切齒地問。

  他盯著她氣沖沖的臉,一字一句道:「我不想以後都這樣,我要一份穩定的感情,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追求你?」

  她怔了下。「你只是想要我的身體。」

  他皺下眉頭。「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喜歡你,為了你才回來接管公司的嗎?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我不知道……雖然我想相信,但是我又害怕,我覺得好煩,我們難道不能只是單純的維持上司下屬的關係嗎?」

  「你到底在怕什麼,煩什麼?」他逼問。

  詹若琳沉默以對。

  「若琳……」他將她抱人懷中,她僵硬得無法動彈,但至少沒有試圖推開他。

  嚴昊風抬起她的臉,認真而嚴肅地解釋:「我知道你對我沒信心,我很氣這點,可是我並沒有想過要放棄,因為我喜歡你。以前我跟女人在一起,幾乎都是因為方便,因為性,但是你必須明白一點,我不是因為喜歡這種方式才跟女人維持這種關係,而是因為我沒有遇見喜歡的對象,所以才發展成這種關係,你明白這兩者的不同嗎?」

  她遲疑了下,但終於點了點頭。

  「我希望你能對我有信心一點。」

  「我們才認識沒多久……」

  「我知道。」他無奈地說。「但我還是希望你不要老把我想成色魔之類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但是……」她歎口氣。「我總覺得很沒有真實感,你說喜歡我,為了我才回公司,我明白,但是心裡不踏實,或許是因為……我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魅力吧。雖然我長得還可以,但是脾氣很沖,有時說話又太直,所以追我的人常被我嚇跑,我自己也很習慣了……」

  他忽然親了下她的嘴,她一怔,聽見他低語:「我想我們說太多話了。」


  她還沒來得及辯駁,他再次覆上她的嘴,熾熱的舌頭滑入她口中,她嬌喘著,心臟快速地躍動,在他口中嘗到香檳的氣味。

  他的大手滑至她腰下,捧起她的臀部,讓她緊貼他的胯下,堅硬的隆起讓她驚喘,本能地掙扎起來。

  他抬起頭,眼神燒著火。「不要拒絕我,若琳。」

  「太……快了。」她沙啞地說。「我們……飯菜都要涼了……」

  「涼了就涼了。」他的舌頭舔過她的唇舌,而後輕咬她的下唇,勃起的男性抵著她的私密處推擠,讓她感受他的興奮。

  詹若琳直覺地想要逃避,卻無法移動。她從沒與男人如此親密過,這一切的經驗都讓她的感官快速旋轉。

  害怕陌生的情緒中藏著一絲她不熟悉的興奮,她想說些什麼,可他的嘴再次覆上她的,帶領她走向炫目刺激的感官世界。

  他煽情的糾纏她香軟的舌頭,手掌在她絲滑的腰臀間游移,她的呼吸再次急促起來。

  她想停下來好好思考,可他卻沒給她喘息的空間,不斷挑逗她,她甚至不知道他何時拉開她的手,解開她的襯衫。

  大掌覆上豐滿的雙乳,那柔軟的觸感引發強烈的電流,流竄過兩人的身軀,嚴昊風低吼一聲,拇指輕揉著她挺立的蓓蕾。

  詹若琳反射地抓住他的手臂。「嗯……等……等……」陌生的快感讓她顫抖不止,身體像是有千百條線拉扯著。

  他忽然抱起她,將她帶至幽暗的房內。她感到害怕也感到興奮,就算她對他有感覺,但這樣真的太快了。

  當他將她放到床上時,她急道:「我還沒準備好。」

  他捧著她不安的臉,溫柔地親吻著。「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可是……」

  他再次以吻封緘,稚嫩的詹若琳豈是他的對手,隨著他每一次的愛撫,她的身體開始騷動不安,纖指抓著他的背,襯衫讓她擰得都皺了。

  她的急切讓他的自製快速流失,他熱烈地吸吮她的丁香小舌,一邊快速扯下自己的襯衫。

  「嗯……」她呻吟著,嬌軀抵著他扭動,手指不安地抓著他赤裸的背,結實的背肌散發熱燙的溫度。

  他離開她的嘴,沿著她優美的頸項一路向下吻,來到她高聳的胸前,她的蓓蕾鮮艷欲滴,點綴在美麗的胸脯上,引燃他所有的渴望。

  他沙啞地呢哺—聲:「你奸漂亮。」大掌揉撫著她的淑孔,在她胸壑之間移動親吻。

  詹若琳呻吟著扭動身體,他的舌頭刷過她粉嫩的乳蕾,她驚叫一聲,快甌像閃電擊中她的身軀,還未自這異樣的感受回復過來,他張嘴含住她的乳尖吸吮。

  她倒抽口氣,全身顫抖,像是有幾百簇火苗在她身上爆開,小腹升起一股奇怪的抽痛。

  「等一下……嗯……」她呻吟著推著他的肩膀。

  嚴昊風完全沉浸在她美好的味道中,雙手不忘在她完美的曲線游移愛撫,他脫下她的衣物丟到一旁。

  體內的慾望驅策著他,他抬起身子,用力地吮吻她的唇,將她吻得飄飄欲仙,暈頭轉向後,才起身脫下自己的長褲。

  他有力健美的身軀在黑暗中像一隻豹,一時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隱約瞧見他結實偉岸的胸膛與肌肉線條。

  她眨著迷濛的雙眼,試著拉回一些理智,他卻赤裸地回到她身上,一貼上她的身體,兩人同時倒抽口氣。

  「感覺真好。」嚴昊風瘖啞地說,掌心在她腰臀間撫摸。

  「我有話……跟你……嗯……」她避不開他的吻,而他的體溫像暖爐將她烘得全身發熱。

  他勃發的慾望抵著她柔軟的腿間,她不安地扭動著,卻更增強他的慾望。他的大掌向下移去,罩住她的雙腿間,感覺她的愛液潤濕了她的底褲。

  「你也等不及了,對嗎?」

  當他的手鑽進她的底褲裡時,警鈴在她心底大作,她大驚失色地說:「不可以,等一下,我真的有話……啊……」

  他的手……天啊!他在做什麼……詹若琳尖叫一聲,指甲掐進他的肩後。

  他低吼一聲。「你像野貓一樣。」他深深地吻她,舌頭滑入她口中,隨著手指的動作誘惑著她。

  她像寒風中搖擺的花朵,在他身下顫抖不停,他的手指在她雙腿間神奇地撫摸著,引出她一次又一次的悸動。

  他溫柔地在她綻放的花瓣間畫圓愛撫著,她模糊地察覺他正褪下她的底褲——她的最後一道防線,卻無力阻止。

  當他的手指滑入她的小穴時,她內部的肌肉反射地收縮著,白熱化的快感隨著他每—個動作蔓延到全身,她在他身下輕聲啜泣,陌生如猛獸股的慾望在她體內恣意橫行,她根本無力阻止。

  汗水滑下他的臉龐,嚴昊風的自制力已接近極限,他架開她白嫩的大腿,跪在她身前,一鼓作氣地衝入她。

  「啊……」詹若琳因疼痛而尖叫出聲。天啊,他好大。

  他則愣在當場。「該死……」他輕咒一聲。「對不起,老天,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

  疼痛將情慾的魔咒驅散,她痛得只想揍人。「我要告訴你,可是你就不停下來。」她用力捶他的肩。

  「我一直跟你說等一下,你這個渾蛋……」她生氣地扭動身體。「出去!我很痛。」

  「要命。」他咬住牙。「別亂動……」他低吼出聲:「可惡!」他扣住她的腰。

  「放開我!」她拍打他的手臂。

  「要是能放開我早就放開了。」他扣住她的手。「我現在沒辦法停下來,該死……我太想要你了……」

  他再次低頭親吻她。「一會兒就不痛了。」

  「不要……」她避開他的嘴,這次她不會再上當了。

  他輕吻她的耳垂,雙手在她身上游移,試圖再次燃起她的慾望,他的手移到兩人交合處,親密地撫摸她。

  她嬌喘一聲。「你……你在做什麼?我說……不要了……」

  「寶貝,別怕。」他吸吮她的耳垂,拇指找到她隱藏在密林間的花核,親暱地揉搓著。

  她喘息出聲。「我……啊……天啊……」驚人的快感在她小腹裡炸開,她呻吟著,不知如何是好。

  「就是這樣……」他親吻她的嘴,這次她溫馴地沒有避開,他的背再次感覺她指甲的抓搔。

  他興奮地抬高她的臀,再次進入她火熱的身體裡,她在他口中吟叫,大腿反射地夾緊他的腰。

  當他稍微退出然後再次衝入她時,她開始哭泣,疼痛混合著驚人的狂喜在她體內奔流。

  他一次又一次地抽送,疼痛變得越來越微不足道,可快感卻越堆越高,她慢慢抓住他的節奏,與他—起律勁,高潮將她捲入暴風的中心,她被拋上了雲端,失去意識。

  嚴昊風在前所未有的鋪魂快感中嘶喊出聲,而後癱在她身上,再無絲毫力氣移動。

  * * *

  陽光穿過落地窗,灑在床上糾纏的人影上。詹若琳迷迷糊糊地揉著雙眼,有幾秒的時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不明白房間的擺飾怎麼這麼陌生……

  而後她感覺一雙男性的手臂正摟著她,剎那間,所有的回憶泉湧了上來,老天……她……

  她驚慌地坐起身,卻疼得呻吟出聲。天啊!她全身酸痛,筋骨都要散了。

  「醒了?」

  一隻溫熱的手臂搭在她的背上,她驚嚇地轉過頭,正好瞧見他臉上勾著滿足的男性笑容。

  她的臉瞬間漲紅。「你……你……」

  嚴昊風坐起身,傾身親了下她的嘴。「早啊,不對,不早了,快中午了。」

  她反射地拉起被子蓋住自己,並往床邊移動。「你別過來。」她警告著。

  他挑起眉。「怎麼,才一個晚上就翻臉不認人?」他毫無預警地伸出手將她拉過來,順手把薄被丟到地上。

  詹若琳驚叫一聲,撞到他身上。「你做什麼?放開我!」

  「你有起床氣?」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床上。

  她驚慌道:「讓我起來,你不能再這樣,我真的不行……我全身都不舒服。」昨晚他根本沒讓她休息,不停地求歡,她禁不起再來一次。

  她的話先是讓他一愣,緊接著便笑出聲。「原來你是擔心這個。」他低頭輕吻她的嘴,右手佔有的覆上她的胸脯愛撫,他還以為她打算來個翻臉不認人。

  「我真的不舒服,你不能再……」

  「噓。」他在她額頭親了下。「我知道,我正在努力克制。」

  她沒說話,感覺他硬燙的分身正頂著她的小腹,她努力不讓自己臉紅,假裝沒注意到他熱燙的慾望。

  「我一個晚上沒回去,我父母會擔心的。」她嚴肅地說。

  「他們不會擔心的,我告訴他們你住在我這兒。」

  「什麼?!」她驚訝地看著他。

  「你睡著了,沒聽見手機鈴聲,我本來要關掉你的手機,正好看到來電顯示是你母親打來的,所以就接起來了。」

  「你可以叫我起來。」她氣憤地說。「完了,我媽會怎麼想?」


  「我叫了好幾次,可是你就是起不來。」當然罪魁禍首是他,他讓她累得整個人昏睡過去,不過現在還是別提醒她的好。「你放心,他們沒有多想,我只說你喝醉了,明天我會送你回去。」

  詹若琳這才鬆口氣。「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壓著我?」她推他一下,他的手又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摸來摸去,她擔心再這樣下去,又要不可收拾。

  「我全身都在酸痛。」她故意說得可憐兮兮。

  他蹙起眉頭,關心地問:「很不舒服嗎?」

  「嗯。」她歎口氣。「我想泡個熱水澡。」

  「好。」雖然他很想再與她溫存,但他也必須顧慮到她的身體。

  他赤身裸體的下床,自在地走進浴室,為她準備熱水。

  詹若琳趁此空檔,想穿上衣服,卻發現衣服散落一地,才撿起襯衫,他已走出浴室,她情急之下只好拉起被子圍住自己。

  見她慌慌張張地想遮住自己,嚴昊風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全身上下我都瞧過了,也嘗過了,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

  他的話讓她滿面通紅,撥開落在臉頰邊的髮絲,努力拉好身上的薄被。「我沒你這樣厚臉皮。」

  她目不斜視地盯著他的臉,完全不敢亂瞟,見他走過來,她急忙道:「我去泡澡了。」

  她急匆匆地要走過他身旁,可雙腳酸疼得像要打結似的,就是走不快,嚴昊風忽然抱起她,嚇了她一跳。

  「你做什麼——」

  「別緊張,我只是要抱你去浴室。」

  「我可以自己……」

  「你放心,我不會跟你一起洗的,我的自制力沒那麼好。」他輕鬆地將她抱進浴室,宛如她是個沒有重量的小娃娃。

  「昨天我對你太粗魯了。」他從來不曉得自己會對一個女人有如此強烈的慾望,昨晚他幾乎沒讓她休息,也難怪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我有傷到妳嗎?」他皺著眉問。

  這親暱的談話讓詹若琳極度不自在,尷尬地道:「沒……沒有,只是肌肉酸痛,泡個澡就會好多了。」

  「你後悔昨晚發生的事嗎?」他凝視她的臉。

  沒預料到他會這樣問她,她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告訴我,你後悔了嗎?」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乎,但他就是想知道。

  她遲疑了一會兒才開口:「我不知道,我還沒想這個問題。」

  兩人間頓時讓沉默籠罩,嚴昊風本想再追問,但他克制了自己,輕柔地將她放下。「好,那我們待會兒再談。」他又親了她一下後,才轉身離開,甚至體貼地為她拉上門。

  他一離開,詹若琳便癱坐在浴缸邊緣。老天……她將臉埋在雙手中,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都是他害的,明明告訴他不要這麼快,他就是不聽……算了,事情已經發生,現在不是懊悔的時候。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立刻逃走;其實泡澡只是她想靜一靜的藉口,她現在心好亂啊!

  詹若琳深吸幾口氣,試圖冷靜下來,走到洗臉台前,以冷水潑了下臉後,她才覺得腦袋清醒了一些。

  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她幾乎要認不出自己來,只見她的頭髮凌亂,臉色泛紅,嘴唇腫脹,更誇張的是她的胸前儘是斑斑的紅點,全是他留下的吻痕。

  想到昨晚熱情的交歡,她的臉更紅了。

  「噢……天啊,怎麼辦?」她沒想到兩人會發展到這一步。

  更令她錯愕的是,自己竟然會讓他為所欲為。

  不對!詹若琳立刻搖頭。她試圖阻止過,但他就是不肯停下來。沒錯,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她僵硬地踏入浴缸,讓熱水撫慰她酸疼的肌肉。她歎息出聲,緩緩往後躺,他的浴缸又大又寬敞,泡起來非常舒服。

  讓自己放鬆了幾分鐘後,她開始思考等一下該怎麼面對他。

  你後悔了嗎?

  想到他的問題,她再次將臉埋在雙手間,心亂如麻地長歎出聲。她該怎麼回答,她後悔了嗎?她不知道……





  第六章

  小心翼翼地走出房,詹若琳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寬大的恤。衣服是嚴昊風給她的,雖然下擺長至她的膝蓋上方,但穿他的衣服總還是不自在。


  他說她的襯衫皺了,燙好後再給她。她有些吃驚,沒想到他還會燙衣服,她以為他的衣服都是送洗的。

  「先吃點東西。」嚴昊風將盤子擱在茶几上,手上拿著果醬跟烤吐司。

  他的頭髮是濕的,看來他剛剛應該是去沖澡了。

  「不用了,我想回家了,襯衫……」

  「我還沒燙好。」

  「不用燙了沒關係。」她立刻回道。

  他正要說話,門鈴忽然響起。

  兩人同時望向大門的方向。

  會是誰?嚴昊風皺下眉頭,大樓管理員怎麼沒事先告知有訪客?

  「等會兒。」他示意她留在原地,自己走到門口。「哪位?」

  「是我!」

  簡短的兩個字讓兩人同時愣住。

  董事長?!詹若琳驚訝地張大嘴,他怎麼會……

  「你來幹嘛?」嚴昊風完全不想理會他。

  「開門。」嚴泰良充滿威嚴的聲音穿透門扉。「若琳是不是在裡面?」

  詹若琳慌張地朝嚴昊風揮手,示意他說沒有。

  「不關你的事。」嚴昊風不客氣地回話。「你走吧。」

  「給我開門,她爸媽都在這裡。」嚴泰良厲聲道。

  詹若琳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爸跟媽都來了?!怎麼會?

  嚴昊風則是皺緊眉頭,這老頭竟然帶人來這兒……他忍住脾氣,伸手將門打開。

  「等……等一下再開門。」詹若琳叫道,絕不能讓爸媽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

  太晚了,他已經將門打開。

  果然,門外就站著嚴泰良與一對中年夫婦,嚴昊風猜測他們就是若琳的父母,男的大概五十上下,國字臉,身材中等,不過挺了一個啤酒肚,相貌看來是個性格豪爽的人。

  女的身材比較圓潤,一臉和善,正好奇地往裡頭張望著。

  「若琳呢?在裡面喔。」

  嚴昊風不發一語,側身讓三人進屋。這時詹若琳早已跑進房裡,匆匆穿上裙子。

  「若琳,你在裡面嗎?」詹母喊了一聲。

  嚴昊風冷冷地瞪了嚴泰良一眼,後者也回瞪他。

  「我在這裡。」詹若琳盡可能鎮定地走出來。

  她一走出房門,嚴昊風忍不住勾起笑。她雖穿上了裙子,可上身穿的卻是他的恤,變得有些不倫不類。

  「你在幹嘛?穿成這樣。」詹母也訝異地問。

  「我的襯衫皺了,所以跟總經理借了一件衣服。」

  「皺了?為什麼會皺了?」詹母追問。

  「沒有……因為我穿著睡覺,所以皺了。」她隨口撒謊。

  詹母懷疑地看著她。「你的嘴巴怎麼腫腫的?」

  詹若琳漲紅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的說:「吃……吃了辣椒……所以……」

  嚴泰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與孫子兩人。

  嚴昊風忍住笑,連忙解圍。「我正要送若琳回家。」

  詹母看向他,「啊,我想起來了,昨天就是你接電話的,難怪我覺得聲音好熟。」

  「沒事就好,我們早上打電話到嚴董事長家裡,才發現你根本沒在那裡過夜,把我們嚇了一跳。」詹父大聲地說。

  「抱歉,是我說的不清楚。」他告訴詹母他姓嚴,若琳在他這兒,沒想到他們會以為女兒是在嚴泰良家裡。

  「我們還以為你喝醉酒被男人拐騙了,所以才找董事長幫忙找你的下落,你的手機為什麼不開?」

  詹若琳不著痕跡地瞥了嚴昊風一眼,一定是他順手把她的手機給關了。

  「可能是電池沒電了。」她隨口扯個謊。「爸,媽,你們也真是的,幹嘛去麻煩董事長?」而且還跑到這兒來。

  「我們以為你被綁架啊。」詹母瞪她—眼。「明明說在嚴家,結果我打去,人家卻說你沒在那裡,打你手機又不通,我不該擔心喔。」她責怪地看了女兒一眼。

  「都怪我沒講清楚。」嚴昊風立刻接話。

  「誰要綁架我?」詹若琳沒好氣地說。「算了,我們回家了。」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兒。

  「等一下。」嚴泰良出聲。「昨天晚上這小子沒對你亂來吧?」他精明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轉。

  詹若琳的臉一下漲紅,她還來不及開口,嚴昊風已先回答。「這不關你的事。」

  他無禮的話語讓嚴泰良為之氣結。

  「怎麼,你媽沒教過你『禮貌』兩個字嗎?」

  「你不要扯到我媽!」嚴昊風冷下臉。「她生前你沒對她好過,現在還要這樣侮辱她!」

  「你……」嚴泰良氣得渾身發抖。

  「你可不可以少說幾句!」詹若琳生氣地對嚴昊風喊。「董事長沒有侮辱你母親的意思,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說話,一定要這樣氣他嗎?」她生氣地瞪著他。

  嚴昊風挑起眉,這女人還真是有膽量,敢這樣跟他說話。

  「對啊,少年仔講話不要這麼沖。」詹父在一旁也勸道。

  「我們回家了。」詹若琳拿起沙發上的小提包往門口走,再待下去她真的不曉得場面會鬧成怎樣。

  嚴昊風對董事長向來不假辭色,萬一他們起了衝突就麻煩了。

  「等一下,我要知道這小子有沒有欺負你。」嚴泰良仔細地審視她。

  「沒……沒有。」詹若琳不爭氣地又紅了臉,她有時真氣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臉紅。

  再和他們說下去,鐵定會露出馬腳。「我想先回家了。」邊說話的同時,她邊往門口移動。

  因為急於離開,她快步往門口走去,但經過昨晚的折騰,她的肌肉僵硬得不聽使喚,腳下一個踉蹌,她絆倒自己——

  「小心。」嚴昊風眼明手快地抱住她。「沒事吧?」

  「沒事。」她拚命地想推開他,可他卻牢牢抓著她,讓她無法動彈。

  「若琳,你怎麼回事?走路都走不好。」詹母叨念道。

  嚴泰良的眼神頓時銳利起來,詹若琳心一慌,完了,董事長一定知道了。

  就在她忐忑不安時,嚴泰良開口:「我叫司機送你們回去。」

  「不用,不用。」詹父搖搖頭。「我們坐計程車就行了。」董事長的司機還在下面等,他們剛才就是坐董事長的車子來的。

  「對啊,不用啦,那我們回去了,不好意思打擾了。」詹母客氣道。

  嚴昊風回道:「哪裡。」他不甘願地放開詹若琳,還有話想跟她談清楚,但目前的情勢看來是不大適合。

  一得到自由,詹若琳立刻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恨不得生了翅膀快點離開這裡。

  嚴泰良等到詹家三人離開後,才開口道:「你對若琳出手了,對吧?」

  「我說了那不關你的事。」

  「你以為我想管你跟誰交往或跟誰上床嗎?」嚴泰良厲聲道。「之前我就跟你說過,不要招惹若琳,她是個單純的女孩,不是給你玩弄的——」

  「你就認定我是要玩弄她!」嚴昊風火大地打斷他的話,忽然,他想到一件事。「你為什麼跟若琳說女人對我來說是用過即丟的垃圾?」

  嚴泰良完全沒有愧疚之意。「你當然知道為什麼,我不要你去招惹她,她不適合你。」

  「你憑什麼幫我做決定!」他怒沖沖道。「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我要跟什麼女人在一起,你最好別干涉。」

  「你是為了報復我,所以才玩弄若琳嗎?」嚴泰良也發飆了。「你要是真的不想跟洪佑琪結婚,我也說了不勉強你,但是你不應該招惹若琳,她根本就不是你喜歡的那種女人,可你偏要去惹她,是故意要跟我唱反調嗎?」他生氣地以枴杖敲了敲地板。

  「你要怎麼想我不管,我的私生活你最好少插手。」嚴昊風冷冷地說。

  「我回來是來整頓你的公司,不是聽你告訴我該怎麼過生活,該跟哪個女人在一起。」

  嚴泰良氣得想拿枴杖揍他,但他及時忍下。「好,你若是堅持一意孤行,那我也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保護若琳。」

  「什麼意思?」嚴昊風不高興地瞇起眼。

  嚴泰良趾高氣昂地看著他。「我們就來看看若琳是會聽我這個老頭子的話,還是聽你的?」

  「你……」嚴昊風瞪著他。「你想做什麼?」

  嚴泰良沒回答,只是冷哼一聲便轉身離開。

  嚴昊風氣憤地捶了下牆壁。可惡!他絕對不會讓這老頭子掌控他的一切!

  * * *

  在家安靜地度過一天,禮拜一很快到來,想到要去上班,詹若琳就覺得全身沒力氣。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所以雖然心中極度不願意,她還是只能邁著腳步,挺起胸膛走進辦公室。

  所幸一整個早上嚴昊風都沒找她,她也樂得輕鬆。或許他厭倦她了吧,她忍不住如此揣測。

  她知道有很多男人只是想跟女人上床,只要一發生關係,他們就拍拍屁股走了,失去興趣了。

  不,她為什麼這麼想?詹若琳搖頭,他明明說過他喜歡她的,為什麼她就是對他沒信心呢?

  想到這點,她禁不住歎了口氣。

  「在想什麼?」

  詹若琳抬起頭,發現嚴昊風不知何時已站在辦公室門口。

  「沒有。」她力持鎮定,按了幾下滑鼠。「我在。」

  他走進來。「把東西收一收,我們等一下到台中。」

  「啊,去台中?」

  「我前幾天跟你說過,你忘了?」

  他這樣一講,她立刻想起。「沒有,我沒忘。」天啊,她這個特助是怎麼當的,這麼重要的事她竟然忘了。

  「我們會在那裡過一夜。」

  詹若琳驚訝地看著他,真的需要過夜嗎?他純粹是為了公事嗎?還是摻著私事?想到接下來兩人要獨處,她就有種想逃的衝動。

  「晚上我家裡有點事,所以得回來,第二天我會再坐高鐵下去,總經理若是覺得麻煩,我想黃秘書可以代我出差。」

  說話時,她沒有看他,只是專注地收拾桌上的東西。等了幾秒,見他一直沒有回話,她忍不住抬頭。

  他盯著她的臉,眼神深奧難懂。

  「老頭跟你說了什麼?」

  「啊?『她一臉疑惑。「董事長沒跟我說什麼,怎麼了?」

  嚴昊風走近她,她立刻退後一步,而她這個舉動讓他不快。「你是怕我還是躲我?」

  「都沒有。」詹若琳挺起胸膛,不讓自己示弱。「今晚要住的飯店我得先預定……」

  「我已經請秘書訂好了。」他走到她面前停下,伸手扣住她的下巴。

  她緊張道:「你別這樣,這裡是辦公室。」更別說門還是開著的,她可不想流言滿天飛。

  他二話不說,關上辦公室的門,這下她更緊張了。

  「你做什麼?會有人誤會的。」

  「誰會誤會?」他冷聲道。「如果讓我聽到辦公室有什麼傳言,我就開除誰。」

  她沒好氣的瞪著他,「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完全不尊重別人,只會一意孤行,在你的腦袋理是不是沒有『溝通」兩個字?」

  「我現在就是在跟你溝通……」

  「才怪!你只是想要我照你的意思做……」她反駁。

  「你還在為我們上床的事生氣?」他問道。

  一提到這事,她又羞又惱。「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

  「為什麼要當作沒發生過?」他靠近她,雙眸危險地瞇起。

  「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他逼問。

  「我覺得很奇怪,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相處……」

  「就跟平常一樣相處。」他扣住她的手臂,將想逃的她拉到面前。「不要躲我。」

  「你根本不瞭解我的心情。」她生氣地掙扎。

  「那就告訴我你在想什麼。」他火道。「我忍了一天沒打電話給你,就是給你思考的時間,你真的後悔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努力想甩開他,無奈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我想怎麼樣?」他生氣地抬起她的臉。「你想知道嗎?我想這樣……」他毫無預警地低下頭,攫住她的唇。

  她錯愕了兩秒,隨即掙扎起來。「別這樣。」

  嚴昊風粗魯地吮吻她的嘴唇。「你問我想怎樣,我就告訴你。」他貼著她的唇,粗聲道:「我想把你扒光,拖到床上去,
一次又一次地跟你做愛,一遍又一遍地進入你的身體,聽你在我身下尖叫,感覺你細緻的肌膚,聞著你的味道……」

  「別說了。」她慌張地摀住他的嘴,全身都快要著火了。

  他拉下她的手,咬了下她手腕內側。「是你問我想怎麼樣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惱怒地瞪著他。

  「我想再跟你做愛,把自己埋進你的身體,感覺你的火熱……」

  「你閉嘴!」她火大地捶他的肩。

  「那就聽你的。」他再次吻上她的嘴。

  她要被這個男人氣瘋了。

  詹若琳氣得踢他一腳。

  嚴昊風抱高她,讓她能與他四目相對。「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是老頭又跟你說了什麼嗎?」

  「你不要一直叫他老頭,他是你爺爺。還有,我跟你說了他沒跟我說什麼。」她不悅的皺著眉。「放我下來。」

  「你不告訴我你在彆扭什麼,我就繼續說一些色情的話。」他親了下她的耳垂。「你好香,光這樣抱著你我就想要你……」

  「別說了。」她惱火地再次摀住他的嘴。「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跟你相處……」


  她頓了一下才又道:「我們才認識沒多久,雖然你說了喜歡我,可是……你是男人不會懂的,就算是不認識的女人,你們也可以發生關係,可是……我……我……」

  瞧著她不安羞愧的眼神,嚴昊風大概明白她的心結在哪兒了。

  「我不懂自己為什麼會……會跟你……我是說,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我……」

  他拉下她的手。「我知道。」他沒發覺自己流露出溫柔的表情。

  「但是我……我跟你上床了,我覺得很奇怪……好像自己很不自愛……」

  「胡說,是我誘惑你的。」他輕吻她的雙唇。「但主要的原因是你對我也有感覺。」

  「我才沒有。」她激烈地否認。

  他勾起嘴角。「對我有感覺是這麼十惡不赦嗎?」

  詹若琳也覺得自己好像反應太激烈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你知道我對你有意思對嗎?」

  她避開他的眼神,遲疑了一下才點頭。他看著她的時候,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樣,這也是她跟他相處時會緊張的原因。

  他對慾望非常自在,但她不是,他的熱情老是把她弄得昏頭轉向,想到那個晚上他激烈的索取,她全身都要發燙。


  「一個多禮拜對我來說還是太短了。」她輕聲開口。「我還沒想清楚對你的感情就與你發生關係,我覺得事情都顛倒了……我們的節奏不一致,你看到想要的東西就想拿,我卻會停下來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這個東西,所以……」

  「你很不安?」

  她點點頭。「跟你在一起好像坐雲霄飛車,我還沒喘過氣來,你又把我拋到另一邊去。」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也不知道,或許先不要上床……」

  「這個不行。」嚴昊風立刻否決她的提議。「我嘗過你的滋味,你不能叫我放棄。」

  她全身都紅了,尷尬道:「你又來了,我說的話你根本不聽嘛。」

  「你的心結不在這兒。」他低頭咬了下她的嘴。「我對男女之間的事比你清楚多了,我知道男女之間相互吸引是什麼樣子,你只是因為對我印象太差,所以無法接受自己也受到我吸引的事實。」

  她瞪著他。「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一個自大狂?」

  他仰頭大笑。

  「你小聲點。」她可不想引起外頭人的注意。

  「男女之間相互吸引是很正常的。」他止住笑聲。「相信我,寶貝。」

  詹若琳的臉紅了。「你不要叫我寶貝,我才不是你的寶貝。」誰曉得他是不是對每一個女人都這樣叫的。

  彷彿猜到她的心思,他立刻解開她的懷疑道:「我只這樣叫過你。」他低頭又吻了她一下。「雖然我也不清楚為什麼,可我就是受你吸引。」

  他覆上她的唇,舌頭滑入她口中,擷取她的芳香。她的心幾乎要跳出胸口,反射地想轉開臉,他卻如以往地霸道,無論她轉到哪個方向,他都不讓她逃脫。

  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動作則越來越大膽煽情,當他開始撫摸她的臀部時,她再次掙扎起起來。

  「不……不要這樣,這裡是辦公室。」

  「我知道。」他抱緊她,讓她感覺他已經興奮的證據。「現在你知道你對我多有影響力了。」

  詹若琳紅著臉沒說話。

  「你……還疼嗎?」他的黑眸流露出關心。

  「我沒事。」她轉開視線,不習慣這樣親密的話題。「不是要走了嗎?」她試圖推開他。

  嚴昊風不理她想轉移話題的企圖,繼續道:「老頭警告我別接近你。」他抬起她的臉。「他肯定會在你面前說我的壞話,記得別把他的話當真。」

  「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別把我想成三歲小孩,我自己有判斷的能力。」她忍不住又說一句:「你為什麼不能跟董事長和平相處呢?」


  「他不犯我,我不會去犯他。至於親情,你知道我的態度。」他的臉變得冷硬。「他對我就像陌生人一樣,從小到大,他對我母親不是不聞不問,就是冷淡苛責,你要我怎麼對他好?我沒以牙還牙就已經算是對他仁慈了。」

  她歎口氣。「我知道董事長也有不對的地方,但你感覺不出他試著在修補你們的關係嗎?」

  他冷哼一聲。「他在你面前說我的不是,這叫做修補關係嗎?」

  她咬住下唇。「這件事……唉,他只是想保護我。」

  「反正在你眼中他什麼都對,我倒成了大惡魔、大惡人。」

  「你幹嘛這麼說!」她氣道,但隨即又軟化下來。「我也不是說董事長都沒錯,只是……」

  「只是他對你家有恩,你自然袒護他,算了,反正我習慣做反派……」

  「你在胡扯什麼!」她瞪他,想到他在嚴家尷尬的地位,忍不住又道:「你們兩個只是太固執,我相信過一段時間就會好轉。」

  她頓了下,又道:「不過你的態度也要收斂點,不要老是講些讓人氣得牙癢癢的話,讓大家都討厭你到底有什麼好處?」

  「我才不管他們的想法。」

  「你……」詹若琳真有種對牛彈琴的感覺。「我看你根本就是樂在其中,把大家都搞得火冒三丈你才甘願。」

  他微笑,忍不住再次吻她,訝異於她這麼快就能瞭解他的心思。

  「我懶得講他們的事,還是來說說我們之間。」

  「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她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我們的關係。」他的手先在她背上游移,而後往前罩住她豐滿的胸部。

  「你幹嘛!」她漲紅臉。

  「我喜歡摸你。」

  他厚顏無恥的態度,讓她又羞又氣。

  「我要你知道,我不是跟你玩玩就好,我知道你在擔心這個。」他直接點破她的心結,不希望她受老頭的影響。

  「雖然我誘拐你上床是卑鄙了一點,可我不是在玩弄你,你相信我,我知道你不安,但是除了口頭保證,現在我沒辦法證明什麼,只能讓時間證明一切,到時候你會知道我真的喜歡你,你的不安跟疑慮都會消失的。」他撫摸她的臉頰。「我要你明白,你對我的意義跟其他女人是不一樣的,我是真心喜歡你,試著相信我好嗎?」

  他溫柔的聲調,誠摯的話語讓她心裡一陣蕩漾,詹若琳聽見自己軟軟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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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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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3 22:55:0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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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到台中的途中,兩人盡量避免觸及敏感的話題,只談著學生生活、興趣跟嗜好。這些安全的話題讓詹若琳很放鬆,她這才發現他除了霸道專制外,其實也有很幽默的一面。

  到了台中,當他們忽然出現在分公司時,差點把一些主管的膽給嚇破。詹若琳覺得嚴昊風耍心機很壞,可瞧著主管們驚恐的表情又覺得好笑。

  六點半下班時,她已經餓得快昏倒了,因為中午沒吃,她的體力差點不堪負荷。

  當她因血糖下降而發抖時,嚴昊風才發現不對勁,二話不說立刻帶她去吃東西,當然她也被數落了一頓。

  「肚子餓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非要把自己搞到昏倒才甘願嗎?」

  她吃口牛排後才道:「沒這麼嚴重,大概今天比較累,所以體力流失得比較快。」

  早上忙著處理公事,下午又趕來這兒,更別說她昨天因為沒胃口也吃得不多,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嚴昊風瞪著她。「沒時間吃東西,買個麵包充飢也好,我不會惡劣到不讓你出去買東西。」

  她歎口氣。「我知道你不會這麼惡劣,我只是忙到忘了,我們可不可換個話題,你這樣很像我媽。」

  這女人……他真想掐死她,不過這樣太便宜她了,他寧可跟她在床上消磨一整晚,讓她下不了床。

  想到待會兒就可以執行這個計畫,他的心情突然轉好。

  「等一下我們直接回飯店。」他說。

  詹若琳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今天還真的是累了。

  優雅的鋼琴聲傳來,餐廳的燈光也慢慢轉暗,她看著舞台中央的彈奏者,讓自己陶醉在悠揚的音樂中。

  這地方是張經理介紹的,氣氛果然很好,不只現場演奏的音樂很捧,食物也有一定的水準。

  陸續有人走進舞池隨著音樂起舞,詹若琳喝口酒,輕輕地隨著音樂擺動身體。

  「想跳舞嗎?」

  她搖頭。「沒有,只是這音樂很好聽,」

  「既然來了就去跳。」他朝她伸出手。「之前花園那支舞就留到現在跳完。」

  她不是特別喜歡跳舞,但浪漫的氣氛加上他的邀約,讓她躊躇了下後終於還是點頭;若是拒絕,他一定會給她臉色看。不過她答應倒也不是怕他生氣,而是不想破壞心情,反正跳支舞也不會少塊肉,她也不需要這麼堅持。

  兩人在舞池裡優雅地移動步伐,可當他故意旋轉她時,她忍不住笑出聲。

  「別鬧了。」她笑著說。

  嚴昊風將她甩出去後又拉回懷中,順勢緊抱著她。

  她微笑地靠在他懷中,緩慢地跟著他的步伐移動,其實這樣感覺也還不錯,她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與音樂聲融合為一。

  他的下巴在她頭頂上輕輕摩挲,聞著她淡淡的髮香,放鬆地享受她在懷中的柔軟。

  兩人靜靜地感受這舒適的氣氛,沒有人想開口說話,深怕破壞了這寧靜安詳的一刻。

  他的男性氣息與力量環繞著她,詹若琳有種受到保護的感覺,雖然他有時霸道又不講理,可在他懷中卻又讓人覺得有安全感。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是那種可以讓人安心倚靠的人,與他相處很容易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沉穩與力量。

  或許也因為這樣,董事長才會希望他回來吧,畢竟孫子這一輩比起來,嚴昊風就是有大將之風,相較來說,嚴偉平兄弟就浮躁許多。

  她可以理解董事長對嚴昊風的期望,也能理解嚴偉平兄弟的憤恨不平,畢竟公司本來是他們兄弟倆的,沒想到卻半路殺出嚴昊風這個程咬金,把他們的東西奪走了。

  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歎息。嚴家的家務事她其實不該插手的,但一想到董事長都已這麼年邁了,還要處理這些事,她就覺得不忍心。

  可這些事又不是她插手管就能解決的,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也很尷尬……

  「在想什麼?」嚴昊風在她耳邊呢喃。

  他低沉的嗓音讓她背脊竄過一陣酥麻。

  「沒有,只是在享受這氣氛。」她輕語。「你明天要記得謝謝張經理的推薦。」

  他輕笑。「你還挺喜歡指使我的。」

  「誰教你今天對他們這麼嚴厲。」

  「我今天很嚴厲嗎?」他怎麼不覺得?「我平常就是這樣。」

  「你拉長著一張臉,像人家欠了你幾百萬一樣。」

  嚴昊風微笑地親了下她皺起的眉心。「嚇嚇他們不也挺好的。」

  「你真的……」

  「真巧,竟然又遇上了。」

  詹若琳轉頭,訝異地看著來人——洪佑琪,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幾天還真有緣。」洪佑琪撥了下頭髮。

  詹若琳拘謹地朝她點個頭。一如以往,洪佑琪穿著一件緊身又性感的衣服,高衩的窄裙,顯露出她修長勻稱的美腿。

  她身邊跟著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男人棕髮藍眼,長相俊俏。

  「你們是出來玩還是出差?」洪佑琪瞄了詹若琳一眼。

  「我們來這兒出差。」她不安地離開嚴昊風的懷抱,怎麼會在這兒遇見她呢?世界還真是小。

  彷彿看出她的疑惑,洪佑琪笑道:「一個朋友說想重新裝潢房子,所以我過來幫他看看,我剛剛才到的,這是我朋友傑夫。」

  詹若琳朝那名外國男人點個頭。

  傑夫微笑道:「你好。」

  嚴昊風覺得很無趣,正想拉著詹若琳離開時,洪佑琪先開口道:「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他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勉為其難地點個頭,然後低頭對詹若琳說了一句:「你先回座位,我一會兒就來。」

  詹若琳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走回座位。

  「你要跟我說什麼?」嚴昊風開門見山地問。

  洪佑琪示意傑夫去幫她要杯紅酒,支開男伴後,她才道:「你還真無情,每次見到我都這麼冷淡,好歹我們也交往過——」

  「我沒有敘舊的心情。」嚴昊風直接打斷她的話。

  洪佑琪微微—笑,朝詹若琳的方向瞄了—眼。「怕她誤會嗎?」

  他皺了下眉頭,「你再繞圈子,我就走。」

  洪佑琪面色一整,「知道了,你真開不起玩笑。我只是想問你前幾天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沒興趣。」他冷下臉。

  「看來你真的對詹若琳認真了。」洪佑琪觀察他的表情。「不過她能滿足你嗎?雖然她長得還不錯,不過似乎不是很放得開的人。」她的手滑過他的胸膛。

  嚴昊風撥開她的手,冷聲道:「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他轉身就走。

  「等等……」

  他不理她,逕自拉了詹若琳離開。真倒楣,怎麼會在這裡遇見她,玩樂的心情都被破壞了。

  「怎麼了?」傑夫走過來,親暱地撫摸洪佑琪的腰臀。「他是誰?你以前的戀人?」

  洪佑琪瞄他一眼。「你在乎嗎?」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當然不在乎。」他們都是出來玩的人,誰會在乎別人的過去啊。

  他微笑地親吻她,雙手向下撫摸她的臀部。兩人緊貼著在舞池裡磨蹭著,直到彼此熱情難耐,他才拉著她到外頭,在車後座盡情地放縱。

  洪佑琪狂野地扭動腰臀,身下的男人因快感而叫嚷,看著他銷魂的模樣,她不禁感到得意。

  她喜歡性,也享受性,更是個中好手,身邊的床伴更是不缺。


  嚴昊風也曾是她的固定伴侶之一,兩人各取所需,也從沒約束過對方,只是她沒想到他雖然在床上熱情,但也有保守的一面,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提議三
,他的臉立刻拉下,就此走人,後來也沒再找過她。

  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身體的自主權,她喜歡性,為什麼不能好好享受?當然她也尊重他,他不喜歡,她也不勉強。


  只是她現在需要錢。這幾年不景氣,她的工作室虧損不少,再加上投資在股票及基金上統統血本無歸,使她這半年來經濟非常拮据。

  她雖然有個有錢的老爸,但他看不慣她放浪的生活,當然她不覺得自己哪裡不檢點,哪裡放浪,所以為了這事兩人關係早就破裂了,現在她手頭緊,父親也不肯幫忙。

  沒想到前幾天父親竟然跟她說,嚴泰良有意讓兩家聯姻,這是她撿來的好機會,要她自己看著辦。

  為了錢,她當然願意,只是沒想到嚴昊風如此固執,她早說了,他們只是假結婚,婚後還是各玩各的,只要嚴昊風肯把父親貸給他們公司的款項撥一點給她,她再無任何條件。

  只要這樁婚姻屆滿一年,就立刻離婚,這對兩人都有好處,她的經濟困難解決了,他也能拯救嚴泰良的公司,何樂而不為?但他就是不肯,眼神還滿是不屑。

  想到那鄙視的眼神,洪佑琪生氣地抓了下傑夫的胸膛,臀部用力扭了幾下,在高潮中癱下。

  「你真是太厲害了。」傑夫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雙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洪佑琪沒回應他的話,心裡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她開出去的票再過十天就要到期了,如果跳票,對她的名譽損害會很大,該怎麼辦呢?

  * * *

  要問嗎?

  詹若琳盯著窗外的夜景,心裡陷入一番掙扎。她很好奇洪佑琪對嚴昊風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回來時臉色緊繃,似乎不是很愉快。

  她想問他,卻又擔心自己這麼做是在探人隱私,可是……依他們現在的關係,她應該有資格問吧?

  「唉……好煩。」她心煩意亂地走進浴室沖澡,希望煩惱都隨著沐浴乳的泡沫消失無影。

  當她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時,敲門聲正好響起,她在心裡歎口氣,無奈地打開門。

  嚴昊風就站在外頭,頭髮半濕,看來應該也是剛洗好澡。

  「什麼事?」她問。

  他走進來關上門。

  「你這樣誰都不問就開門很危險。」他不高興地說。

  她有些好笑。「除了你,誰會來敲我的門。」至少他還懂得分寸,讓秘書訂了兩間房。

  她解開頭上的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裡走。

  「凡事還是小心點好。」他走在地身後,低頭親了下她裸露的肩,而後將她攬進,讓他背靠著他的胸膛。

  「別鬧,我的頭髮還沒乾。」

  「你這樣好性感,他輕咬她的頸背,雙手移至她胸前,罩住她圓潤的上圍。

  「等一下……」

  「你怎麼老要我等一下?」他不高興地說。

  她轉過頭面對他。「因為我心裡有很多疑惑。」

  「比如?」

  「你……洪小姐跟你說了什麼?」

  嚴昊風勾起嘴角。「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問。」剛剛她不聞不問的,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希望我跟她結婚。」

  她訝異地睜大眼。

  「當然,只是有名無實的婚姻,照她的說法,各玩各的,她完全不會干涉我。」

  「為什麼?」

  「她缺錢,跟我結婚她老爸會給她一筆嫁妝。當然,她也知道老頭想跟她老爸貸款,這筆錢她希望我能分她一成。」

  詹若琳錯愕地眨了下眼。「怎麼……怎麼會……我還以為洪小姐是個冷漠、高高在上、看淡一切的人,沒想到連婚姻都可以當成交易。」

  他撇了下嘴。「她不是你想像中那種女人,我已經拒絕她了。」

  「前幾天她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她探問。

  「對。」他攔腰抱起她。

  她的心安了些,這樣看來他們那天晚上應該沒發生什麼。

  「好了,別說她的事了。」

  嚴昊風將她丟到床上,她在彈簧床上彈跳了幾下,忍不住笑出聲,他隨即壓上來。

  「等一下……」

  「我不想再聽到這句話。」他拉開她的浴巾,當她姣好的身材呈現在他眼前時,他的黑眸迸出火花。

  他眼中赤裸裸的慾望讓她害羞地紅了臉,他低頭在她粉紅的乳尖上親了一下。

  「你好漂亮。」他將臉埋在地胸前,嗅聞她的女性氣息。

  「你說喜歡我,對我不是玩玩,那表示……我們在交往嗎?」她鼓起勇氣問。

  嚴昊風抬起頭,瞧見她不安的表情。

  「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他反問。

  「我不知道。」她輕咬下唇。「我們發展得太快了,你從頭到尾就只想要我的身體……」

  「誰說的?」他親吻她的嘴。「我也喜歡你的個性、你的腦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衝進我辦公室罵人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扒光,壓在桌上做愛?」

  詹若琳漲紅臉,瞪他一眼。「你怎麼腦袋這麼色情,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性。」

  「你沒仔細聽我說,我是因為你一副替天行道、想主持正義的模樣,才被你吸引的。」他的拇指刷過她的蓓蕾,感覺她的顫抖。「我喜歡你單純可是又認真的眼神。」

  「真的嗎?」她害羞地問,心又踏實了些。

  「真的。」他的手向下移動,來到她的密林,找尋她敏感的核心。

  「嗯……」她喘息出聲,手指抓緊他的睡袍。

  「這麼敏感。」他一邊撫弄她,一邊將她的表情記在腦海中。

  她的臉紅透了,他扯下自己的睡袍,低頭親吻她,她這才發現他的睡袍下不著寸縷。

  「摸摸我,寶貝。」他拉起她的手放在他堅挺的陽剛上。

  她滿面通紅,有些怯生生的。「我……我不會。」

  「放心,我會教你。」他拉著她的手引導她移動,不停地鼓勵她,親吻她的唇。

  她歎息出聲,熱烈地回吻他。他將她抱到身上,讓她跨坐在他大腿上,她伸手撫摸他胸膛的肌肉線條。

  他肌膚的觸感與她截然不同,她喜歡他結實的肌理與線條;他的雙手則愛戀地揉著她的胸,讓她的柔軟盈滿他的雙手。

  兩人熱烈地糾纏著,他在她美妙的胴體上灑下一個又一個的熱吻,而後轉過她的身子在她背上輕咬著。

  他興奮得不能自己,身體都要滾燙起來,汗水流下兩人的身軀,他因為極力的克制,身體微微顫抖著,而後再也忍不住進入她的身體。

  「你好可愛。」他粗聲喊著,快速而用力地衝刺著。

  詹若琳完全無法思考,只能呻吟,白熱化的狂喜一下席捲而來,劇烈的衝擊讓兩人一起達到高潮,將兩人帶往天堂。

  嚴昊風嘶吼著在她溫暖的身體裡射出,臀部不自主地抽動著,將所有的精華噴入她深處。

  過了許久,兩人才回到現實。

  「天啊……」他壓在她背上,滿足得無法移動。「我根本不想離開你。」

  過了好一會兒,他勉強翻過身,將仍在激情餘韻中顫抖的她擁入懷中,她歎息地在他身上挪動尋找舒適的位置。

  當她找到後,幾乎是立刻便沉入夢鄉。

  嚴昊風溫柔地撫著她汗濕的髮,嘴角帶著笑容,而後他打個呵欠,發現她也把他累壞了。

  他擁緊她,想像著等一會兒還要與她繼續大戰,這想法讓他笑容更深,他就在這樣的幻想中進入夢鄉。

  * * *

  回到台北這一個禮拜,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人秘密地交往著。對此,嚴昊風一開始是不贊成的,他想要光明正大地交往。

  但想到董事長若是知道一定會不高興,再者到時辦公室的流言蜚語一定很多,詹若琳決定還是先隱瞞的好。

  不過原因她當然沒跟嚴昊風細說,反正只要扯到董事長,他就不高興,所以她以辦公室戀情很麻煩,還是不要公開比較好。


  畢竟她可不想讓人家在背後說她是他的炮友,或是靠著跟他有一腿才爬上這個位子的。聽到這兒,嚴昊風才勉為其難答應。有時想想,他雖然霸道又難溝通,不過某些時候還挺為她著想的。

  話雖如此,她覺得董事長應該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超過男女防線,只是至今他未曾對此事發表過什麼意見。

  想到董事長屬意的孫媳婦人選是洪佑琪,她就感到有些沮喪。雖然嚴昊風提過他的婚姻他要自己決定,不會聽任何人的話,但誰又曉得最後兩人會如何發展呢?

  唯一值得慶賀的是,嚴昊風在整頓公司方面有了明顯的進展,他抓到幾個帳目上的問題,將從中收取回扣的兩個主管全部開除,也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提出—些新的方向。

  董事長明顯地感到很高興,雖然祖孫倆的關係依然很差,但在工作能力上,他還是給予嚴昊風高度的肯定。

  如果順利的話,他決定在近日召開董事會,正式將公司交給嚴昊風,希望他能帶領公司邁向新的發展。

  這天,詹若琳一到公司就發現同事們拿著八卦雜誌在竊竊私語,她湊近一看,才發現標題與嚴昊風有關。

  「看,總經理名列十大黃金單身漢。」

  「他之前就被雜誌列為十大黃金單身漢,只是現在身價更加上漲。」

  詹若琳覺得有些好笑,正打算走開時,一名女同事又道:「可惜我們都沒希望了,聽說總經理跟洪老闆的女兒洪佑琪已經訂婚了。」

  她愣住了。

  「唉,雜誌寫的又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記者有去訪問洪佑琪,她笑而不答。你看,這句笑而不答有深意吧,如果不是的話,她直接就會說不是了。」

  「咦,若琳,你來了,站在後面嚇我一跳。」

  「對不起。」詹若琳勉強扯出笑。「我剛到,你們繼續聊,我進辦公室吃早餐。」

  她快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假裝一切正常,但一關上門,她的臉就垮了下來。

  訂婚……怎麼可能?嚴昊風明明說他拒絕了。

  等等,她不能自亂陣腳、心慌意亂,這一切應該是記者妄加揣測的,洪佑琪會笑而不答,自然是因為之前她就希望嚴昊風與她假結婚。

  沒錯,事情應該就是這樣,她不需要緊張兮兮的。

  不過是一篇錯誤的報導,她幹嘛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想到自己窮緊張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聲。

  談戀愛果然會讓人神經兮兮的。

  詹若琳心情愉快地吃完早餐,正想開始處理公事時,忽然有人開門進來,她抬起臉,訝異道:「董事長。」

  嚴泰良拄著枴杖進來,她立刻上前。「您怎麼來了?」

  自從嚴昊風進公司後,董事長就很少來公司。

  「在家裡無聊,所以來公司看看。」嚴泰良開口道。「昊風今天是不是不在?」

  她點下頭,「是,他說他自己的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所以他今天都會在那兒。」

  接管嚴泰良公司的這兩個多禮拜,他很少回自己公司,現在這邊的事告一段落了,可那邊卻積了一堆事要他處理,所以這幾天他都會待在那兒。

  「這樣很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是,董事長請說。」

  「這兒講不方便,陪我去吃個早餐吧。」

  「是。」詹若琳雖然疑惑,不過也只能跟著董事長出去。

  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三明治簡餐店,嚴泰良喝了一杯咖啡後才開口。

  「你……跟那孩子在一起了吧。」

  詹若琳一怔,沒有答話。

  「那天你在昊風那裡過夜,早上我帶你爸媽過去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她緊張地垂下眼,不敢瞧他。

  「我都這把歲數了,還有什麼事能瞞過我的眼睛。我本來想過幾天你就會想通,跟那孩子斷了關係,沒想到你卻深陷在裡頭。雖然我沒在你們身邊,可公司是我的,自然有我的眼線。」

  詹若琳紅了臉,頭也垂下。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在這件事上犯糊塗?」

  她不解地看著他。

  「雖然我之前跟你說那孩子專門玩弄女人不是事實,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會對你認真。」他皺了下眉頭。「你不是他喜歡的那一類女人。」

  他從隨身的公事包中,抽出一個牛皮紙袋,從中拿出一些照片。

  「這是他以前交往過的幾個女人。」

  詹若琳盯著桌上幾張照片,每個女人都是高挑、冷艷的長腿女郎,就像……就像洪佑琪。

  胸口一陣緊縮,她力持鎮定地說:「董事長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一向把你當孫女疼,那孩子知道我很重視你,所以想利用你讓我難過。當然他對你是有興趣的,我也相信他是因為你才回來接管公司的,否則他不會提出要你當他的特別助理,但他只是圖一個新鮮,過沒多久就會厭倦你的。」他歎口氣,「我擔心你越陷越深,到時受到的傷害也越大。」

  詹若琳低頭不語,胸口緊緊地揪在一起,她努力不讓自己掉下淚來。

  嚴泰良指著桌上的照片說:「這些女人都知道怎麼跟他玩這個遊戲,雙方厭倦了就分手了,可是你不同,若琳,你認真又死心眼……」

  「董事長希望我跟昊風分手嗎?」她顫抖著聲音問。


  「我沒辦法告訴你怎麼做,你自己想一想。」他再次歎氣。「或許是我這個老頭多心了,也說不定他這回真的對你動了心。」

  詹若琳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選擇沉默,她該相信誰呢?

  「比起來,我還覺得偉平適合你,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會在一起。」

  詹若琳聞言,訝異地望向他。「董事長,我跟偉平只是朋友,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唉……」嚴泰良又歎口氣。「適合你的你偏偏沒感覺。」

  她咬住下唇,眉心輕蹙。

  「昊風因為他母親的事,至今對我仍不諒解。」他自嘲一笑。「我也不需要他諒解,畢竟我一直不承認他母親,他討厭我也是有道理的。但就因為這樣,我說東,他就要往西,我告訴他不要招惹你,他就偏要,他的目的只是想跟我唱反調。」

  詹若琳沉默以對,整個心往下沉。

  「他跟你在一起只是想氣我,唉……算起來我也對不起你,明明是我們的家務事,卻把你拖下水。」

  見她一臉沮喪,嚴泰良不動聲色地將照片放回紙袋。

  「據我所知,那孩子有婚姻恐懼症,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會有未來的。」

  「婚姻恐懼症?」她有些詫異。

  「或許不應該說婚姻恐懼症,而該說他對女人不信任。」

  她怔了下。

  「聽說他初戀對像背著他跟別人胡搞,之後他就不再談什麼戀愛了,跟女人交往都不超過三個月;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有多憤世嫉俗。」

  詹若琳咬住下唇,眉心糾結,這是真的嗎?

  以前董事長也騙過她,她該相信嗎?

  嚴泰良觀察她憂愁的眼神,嘴角輕輕動了下,眼神有些得意。看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接下來該對他那壞脾氣的孫子出招了。



  第八章

  晚風輕輕拂過樹梢,沙沙地吟唱著夏夜的歌曲。

  詹若琳抬起頭,望著月色,顯得心事重重,前頭舉辦公益拍賣的聲音,她全沒留心聽。

  今晚一個知名的企業家在戶外辦了大型的公益拍賣晚會,因為是認識的朋友,所以嚴昊風特地來捧個人場,而她當然也被拖著來。

  原本她不想出席的,畢竟她只是個小小特助,參加這種晚會實在不適合。但嚴昊風才不管這些,他說一個人來參加更無聊,硬要她跟著一塊兒來。

  「在看什麼?」

  她收回視線,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看看月亮在哪個方位。」

  嚴昊風微笑。「女人就是這麼詩情畫意。」

  她故意道:「不然呢,我該說在天空找鈔票嗎?看會不會有錢掉下來,這樣比較實際嗎?」

  「這樣更夢幻。」他臉上的微笑加深。「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的。」

  她也勾起笑,沒說什麼。

  他輕撫她的背。「你今晚很沉默。」

  「會嗎?」她心不在焉地說。

  「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她頓了下,才開口問:「我們……我是說你有想過未來嗎?」

  嚴昊風的黑眸銳利起來。「未來?比如說什麼?」

  女人都需要婚姻的保證,如果你真的喜歡若琳就娶她,別讓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嚴泰良的話忽然在他腦中響起。今天中午嚴泰良突然來他公司找他,說要跟他談若琳的事,還說若琳私底下去找他,聊了下心裡話。

  老頭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可是偏偏這麼巧,她竟在這時候提起關於「未來」這個話題。

  「比如你以後……」詹若琳停頓幾秒。

  「怎樣?」

  「沒有。」她搖頭,根本不知道怎麼啟口,問他想過與她共度一生嗎?或質問他對她是真心,還是只因為想跟董事長唱反調才來追她?

  這些話她要怎麼問?

  上次她才質疑過他只是想跟她玩玩,他就不高興她為什麼只聽董事長背後中傷他的話,如果這次他知道她的不安又是來自於董事長,他一定會去找董事長吵架的。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要……」

  「你們兩個怎麼躲在這兒?」

  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他們的交談。

  「章小姐。」詹若琳朝來人點頭打招呼。章潔笙的父親與嚴泰良是生意上的朋友,她以前也曾見過幾次。

  章潔笙並沒理她,眼光停在嚴昊風身上。「聽說你是嚴爺爺的孫子。」

  嚴昊風瞄她一眼,沒回話。

  章潔笙偏著頭,露出笑容。「你長得是有點像嚴爺爺。」

  「我去拿點東西吃。」章潔笙一看就是要來認識嚴昊風的,她還是閃遠點的好。

  轉過樹叢,她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噢,對不起。」她急忙後退一步。

  「是你,若琳。」嚴偉平朝她微笑。「你不是跟嚴昊風在一起嗎?」

  「我肚子有點餓了,所以來拿點東西吃。」她走到區,拿起盤子,挑選起想吃的食物。

  「你最近還好嗎?」他問。

  「很好,你呢?」

  「還不錯。」他沉默了一下後才又道:「你果然跟他交往了吧。」

  詹若琳一驚,不假思索的開口:「你怎麼……我是說……」

  「我怎麼知道的?」他微笑接話。「前幾天我知道你跟他到台中出差,就有不好的預感了。」

  她沒答腔,眼神不知要看向哪兒。

  「剛剛又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想……」他聳聳肩。「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她吃口雞塊,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

  彷彿察覺她的尷尬,他轉了話題,「你知道,我還是很討厭嚴昊風,不過爺爺給了我跟我哥一筆錢。」

  她不解地望著他。

  「他說我們兩個還年輕,給了我們一筆錢要我們去創業。」想到未來要開設的公司,他的眼睛開始發亮。


  「他說嚴昊風的公司也是自己創立起來的,如果我們要跟他比,就要做給他看。爺爺說他的公司名義上是交給嚴昊風,但給我們的股份不會少,如果我跟哥哥能闖出一片天,他的公司還是會有我們一份。」

  「這樣很好。」詹若琳點頭,還是董事長有智慧,他走這一步棋正好解了嚴偉平兄弟的心結,畢竟他們兄弟就是想有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

  「我們會證明給爺爺看的。」嚴偉平信心十足地說。

  「我相信你們一定會闖出一片天的。這也證明了董事長並沒有大小眼,他對你跟你哥哥都很重視,只是你們經驗尚淺,所以才會……」

  「我知道,你不用勸我了。當初聽不進你的話,是因為我心理不平衡……雖然我知道有嚴昊風這個人,也知道我們有血緣關係,可是我們的生活從來沒有交集,然後他突然出現,奪走一切,所以我跟哥哥才會想扳倒他。」


  「我明白。嚴昊風只是霸道了一點,但他人其實很好,他爸媽的婚姻一直沒受到董事長的接納,他難免憤世嫉俗,說話也盡挑刺耳的說,但他其實沒有惡意……」

  「你老是替他講話。」嚴偉平笑著說。

  「我沒有,只是……」

  嚴偉平笑著拍拍她的肩。「我知道,我會盡量跟他和平相處,雖然現在還是有點難,畢竟除了爺爺的公司,他還把你搶走了。」

  「你胡扯什麼!」詹若琳又好氣又好笑。

  「我是說真的。」他自嘲一笑。「我那天說的話你一定不信對吧,以為我是要利用你去監視嚴昊風,所以才說其實我並不喜歡你。」

  她有些不自在。「事情都過去了……」

  「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你,只是……」他聳聳肩。「人就是這樣,我當初沒積極追求,等你被追走了,我才發現其實自己還滿喜歡你的。」

  詹若琳更尷尬了。

  見她手足無措的摸樣,嚴偉平忍不住捉弄道:「這樣吧,如果哪天你跟他分手了,就來找我怎麼樣?」

  「那天永遠都不會來。」

  兩人讓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詹若琳轉過頭,發現嚴昊風不知何時已站在兩人身後,他的臉色鐵青,下顎繃緊,她在心裡歎口氣,天啊,他怎麼會剛好這時候出現!

  自驚訝中回過神後,嚴偉平立刻道:「我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

  嚴昊風冷瞪他一眼。「我看不出哪裡好笑了。」

  詹若琳連忙打圓場。「只是玩笑話,你想吃點東西嗎?這雞塊吃起來還不錯。」她趕緊轉移話題。

  「我的胃口都讓他搞壞了。」嚴昊風冷瞥他一眼。

  嚴偉平禁不住他的挑釁,也不客氣道:「我說的有什麼錯?要我說的話,你根本配不上若琳。」

  「怎麼,你這只癩蛤蟆比較配嗎?」他不屑道。

  「總比你這隻豬——」

  「好了!」詹若琳怒斥一聲。「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幼稚,如果你們想丟臉的話儘管去,恕我不奉陪。」

  她拿著盤子氣沖沖地走開,她已經受夠他們兩個幼稚的行為了。

  「以後說話最好有點分寸。」嚴昊風警告了嚴偉平後,才轉身去追詹若琳。

  他幾個快步就縮短了兩人的距離。「好了,別這樣氣沖沖的。」

  詹若琳回頭瞪他一眼。「你的態度可不可以好一點,他沒有惡意,只是玩笑話。」


  「第一,我討厭這種玩笑。第二,我不覺得他在開玩笑。」他冷冷地說。「下次再讓我聽見他講這種話,我會好好揍他一頓。」

  她火大地以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一定要這麼難相處嗎?他都試圖找台階下了,你還想怎樣?」

  她生氣勃勃的俏模樣,讓他想當場撲倒她。

  「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讓人很想掐死你?」她繼續怒罵。「什麼都以你自己的價值觀為標準,從來沒想過別人,你真的……嗯……」

  她忽然沒了聲音,因為他低頭吻住她的嘴,她驚慌地推他。「不要……會讓人看見……」週遭都是人,他在想什麼?

  嚴昊風微笑地拾起頭。「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她氣呼呼地瞪著他,一副拿他沒轍的模樣。

  另一邊,嚴偉平看著兩人親密地打鬧離去,心中不免有些悵然。

  「怎麼,你也想要她?」

  他轉過頭,是洪佑琪。

  「你在說什麼?」他故作輕鬆地說。

  「你可瞞不過我。」她魅惑地挑了下眉。「男人的眼神我可看多了,別想瞞我。」

  嚴偉平聳聳肩,故意道:「原來你是眼科專家。」

  她輕笑。「不如說我是男人專家吧。」她靠向他,輕輕磨蹭他的手臂。

  「別說掃興的話了,我今天晚上很無聊,陪我一下怎麼樣?」

  「那個……」

  「不會這麼無情拒絕我吧。」她歎了口氣。「我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聊聊。」

  見她憂愁滿面,嚴偉平也不好意思拒絕,微笑道:「我可不會在小姐難過傷心時轉身而去,來吧,給你拿杯酒怎麼樣?」

  洪佑琪露出誘惑的笑。「太好了。」

  * * *

  一大早電話就響個不停,詹若琳朦朧地睜開眼,摸到床頭的手機後,睡眼惺忪地說:「喂?」

  「對不起,吵醒你了。」

  「偉平。」她瞄了眼手錶,現在才七點。「怎麼了?」

  「你現在……方便講話嗎?」

  詹若琳直覺地往右邊瞧去,是空的,而後她聽見了浴室的水聲。

  「對,我一個人,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坐起身,靠著床頭櫃,壓下一抹呵欠。

  「我有點事,我們……一起吃個早餐好嗎?我現在心很亂,需要找人談一談。」

  他緊張壓抑的聲音讓她清醒不少。「到底怎麼了?」

  「怪我太沒防備了。」他煩躁地開口。「我被人……算是仙人跳了吧。」

  「啊?」詹若琳驚訝地張大嘴。

  「老天,實在是太丟臉了……」

  「你要約哪見?」

  嚴偉平說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連鎖店。

  「好,給我四十分鐘好嗎?」

  「我等你。」

  掛完電話後,詹若琳急著下床,卻差點無力地坐在地上。腰好酸。她紅著臉起身,撿起嚴昊風的襯衫套上。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嚴昊風由浴室走出來,整個人已梳洗完畢,看起來精神奕奕。

  「沒有,我想上廁所。」嚴偉平的事還是等她瞭解後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你先去上班吧,我還想休息一下,晚一點再進公司。」

  見他神清氣爽的模樣實在有些嫉妒,為什麼每次起來她都覺得身體酸疼,他卻跟沒事人一樣?

  「好。」嚴昊風在她經過時,俯身親了下她的臉頰,微笑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你穿我的衣服真性感。」

  她羞惱地看他一眼後,才走進浴室梳洗。

  四十分鐘後,她準時到達約定的地點。

  嚴偉平沒刮鬍子,看來有些頹廢,詹若琳注意到他穿的是昨晚的西裝。

  一見到她來,他露出一抹疲憊的笑。「早。」

  「早。」她在他對面坐下。「怎麼了?你看起來好憔悴。」

  「我想也是。」他勾了下嘴角。

  「發生什麼事了?」她關心地問。「你說仙人跳是……」

  「洪佑琪拍了我一些照片。」他簡短地說。

  她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說……」依照他說的狀況來看,想必那些照片不是一般的照片。

  「昨天晚上她來獻慇勤……」他聳聳肩,故作輕鬆地說:「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看來我還真是太沒戒心了。」

  「她要什麼?錢嗎?」她想起嚴昊風跟她提過的事。

  他點頭。「五十萬,說多也不多。昨天她碰巧聽到爺爺給了我跟我哥一筆錢,所以就想出這種卑鄙的事。」

  「你要不要報警?」

  「我不能。」

  「為什麼?你擔心照片……」

  「不是。」他搖頭,認真道:「不管你信不信,不過我真的不在意那些照片,就是裸照罷了,她趁我睡覺的時候拍的。」

  「她下藥嗎?」

  「沒有。」他輕咳一聲,顯得有些困窘。「我們上床了。」

  「噢。」這下換詹若琳覺得不好意思,雖然她實在沒必要感到尷尬。

  「我不在乎裸照的事。」他甚至開玩笑地說:「我又不是女人,再說了,我的身材其實還不錯。」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她瞪他一眼。「既然你不在乎,那為什麼……」

  「我不能讓爺爺知道。」他顯得有些懊惱。「我甚至連我哥都開不了口,太丟臉了,竟然讓女人擺了一道。我在意的是爺爺知道後會認為我沒有腦袋,竟然會笨得跳進這種陷阱,你知道他本來就不看好我跟我哥的才能……」

  他煩惱地抹了下臉。「現在發生這種事,不就印證了他的話嗎?我不想讓他看不起。」

  「董事長會諒解……」

  「不,他不會,你應該清楚我爺爺的個性,說不定他會因此把要給我跟我哥創業的錢收回去,我不能冒這個險。」他嚴肅地說。「我哥跟我是那麼期待……天啊!」

  「難道你真的打算給她五十萬?這種事她做得出第一次,就做得出第二次……」

  「她說她不會……」

  「你相信她?」她不敢置信地搖頭。「昊風說她現在很缺錢。」

  聽見嚴昊風的名字,他皺了下眉頭。「我都忘了他們兩個曾經交往過……」說到這裡,他突然心生疑竇。「等等,這該不會是他們兩人聯合起來整我吧?」

  「你在胡說什麼!」詹若琳震驚地看著他。

  「一定是這樣!嚴昊風早就看我不順眼——」

  「他不是這種人。」她氣憤的打斷他的指控。「昊風不會做出這種卑鄙的事。」

  「這可難說。」嚴偉平一臉不屑。「現在這樣一想就全通了,他是想把我跟我哥逼上絕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這是報復,報復當年他父母被爺爺趕出去。他知道這件醜事如果爆發,爺爺就不會再信任我們兄弟,那時所有的資源、錢都是他的——」

  「你不要胡扯。」她火道。

  「難道不是嗎?嚴昊風正在一點一滴拿走我們擁有的東西,就連你也不例外——」

  「我不是你們的東西!」詹若琳厲聲道。

  「你以前是站在我們這邊,結果現在……」

  「你再胡扯,我要走了。」她憤怒地起身。「如果你只會坐在這裡讓猜疑心淹沒你,那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她的話讓嚴偉平清醒了一點。「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我能幫你什麼?我建議打電話報警……」

  「不能,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能讓爺爺失望。」他煩躁地爬了下頭髮。

  見他一臉落魄,她歎口氣,重新坐下。「錢的事我也沒辦法幫你,你知道我沒錢……」

  「我知道。」他煩心地喝口茶。「我煩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想找個人說說話……」

  「偉平,」她憂心地看著他。「不然這樣,我找昊風商量看看。」

  他抬起眼。「找他商量?」

  「對……」

  「他才不可能幫我,他只會看我笑話。」他憤聲道。

  「你又說這種話。」她沒好氣的瞪他,「你到底要不要解決事情?」

  「我當然想……」

  「第一條路是報警,雖然會弄得人盡皆知,但反正錯不在你,只是丟了一點面子而已。第二條路就是給洪佑琪錢,但我覺得治標不治本,她的財務漏洞很大,勒索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自己也明白,否則這五十萬你早就拿出來了。」


  嚴偉平歎口氣,勉強點了下頭。他的存款拿出五十萬沒問題,但如果再來一次,可就沒了。雖然爺爺有錢,卻抓得很緊,自從成年後,爺爺便控管他們兄弟的金錢,說是不想養出敗家子。

  「第三條路就是找昊風商量……」

  「他能有什麼辦法?」他冷哼一聲。

  「或者你想找你哥?」

  「不,不要,我不想拿這種事煩他,他如果知道我發生這種事,一定會揍我。」他煩悶地說。

  「那就第三條路,起碼我不會讓昊天風揍你。」

  她認真的口吻讓他扯了下嘴角,眸光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笑意。「可是如果他跟洪佑琪是一夥……」

  「我說了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我第一個就不會饒他!」她怒聲道。

  她的話讓他安了點心。「好。」他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你。若琳,或許現在說這些不恰當,但是我昨晚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跟嚴昊風分手了,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你在說什麼……」詹若琳尷尬地想抽回手,無奈他握得很緊,讓她動彈不得。

  「我說的是真的。」他誠摯道。「我聽爺爺說嚴昊風只是利用你來報復我們,他跟女人交往從沒超過三個月,這樣一個人對你不可能是認真的,我以前太笨了,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卻沒發現……」

  「偉平,別說了,放開……」

  「放開她!」

  忽然,一個冷極了的聲音插了進來。

  兩人驚訝地抬起頭。詹若琳驚愕地看著嚴昊風冷如冰山的臉孔,雙眸裡透著暴力與殺氣。

  「等……」

  她話還沒說完,嚴昊風已快速地出手,他一把抓起嚴偉平的領口,狠狠揍了他一拳。

  嚴偉平痛叫一聲,往後撞倒桌子,引起一陣騷動。

  見嚴昊風又想上前揍人,詹若琳連忙拉住他。「不要這樣……」

  嚴昊風怒視堂弟,厲聲道:「我已經警告過你,敢招惹她,我不會對你客氣。」

  嚴偉平惱怒地起身撲向嚴昊風,與他扭打成一團。

  「住手!別打了,別打了!」詹若琳怒叫。

  但兩人置若罔聞,越來越多東西傾倒、碎裂,宛如颱風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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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23 22:55:2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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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詹若琳從來沒有這樣丟臉過,在差點砸了人家的店後,接著進了警局,嚴偉平臉上掛綵,嚴昊風倒是什麼事都沒有。

  在警局裡她坐立難安,尤其是警員在聽到他們堂兄弟竟是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後,都露出好笑又調侃的神情,彷彿她是什麼狐狸精、水性楊花的女人。

  雖然店家在聽到嚴昊風提出的賠償金後轉怒為喜,決定和解,但筆錄是作業程序,所以他們還是在警局耗了一些時間才離開。

  真是糟透的一天,而且現在還只是早上而已。

  坐進車子裡後,詹若琳怒道:「你一定要把事情鬧成這樣才甘心嗎?」

  嚴昊風冷冷地瞥她一眼。「如果不是你們偷偷見面……」

  「你別想把過錯推到我身上。」她火大道,「你明知道他只是在說傻話,為什麼要跟他計較?」

  他譏誚的撇撇嘴,「他在說傻話嗎?我剛剛看到的可不是這樣,從另一個角度看可是深情款款,他還握著你的手。」

  他冷怒的眼神,嘲諷的口氣讓她皺眉。「你在懷疑什麼?」

  「我不該懷疑嗎?是誰說想多睡一會兒的,我前腳才走,你後腳就跑來這裡跟他卿卿我我,你要我怎麼想?」如果不是正巧有事到這附近,他或許永遠不會知道他們背著他偷偷見面。

  「難道我只要跟男人出去,你就要這樣疑神疑鬼嗎?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信任,還是我在你眼中就是沒有節操的女人,只要你一轉過身,我就會跟男人胡搞,這就是你想的嗎?」

  他眼中的一抹遲疑,印證她所想的,詹若琳難過得幾乎要掉下淚,她沒有辦法再跟他說下去了。

  原來董事長說的都是真的,他根本不信任女人……

  見她打開車門要下車,嚴昊風及時攫住她的手。「等等。」

  她背著身不看他。「我要辭職。」

  「辭職?」他愣了下。

  「對。」她盡可能平靜地說。

  「你在胡扯什麼……」

  「當初你要我當你的特助,是希望我協助你查出公司帳目上的問題,現在問題都解決了,所以我想……」

  「你這是在借題發揮嗎?」他生氣地轉過她的身子,訝異地發現她眼眶泛紅。

  「隨你怎麼想。」她深吸口氣,不想在他面前落淚。

  「接著呢,你跟我提分手,然後跟嚴偉平在一起嗎?」他憤聲質問。

  「你……」她痛心地看著他,「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樣的女人?」她氣得拿起皮包打他。

  「若琳……」他抓住她的手。

  她怒目而視,一滴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就如你所願,我們分手吧。」

  暴怒之火幾乎要由嚴昊風眼中噴出,他咆哮地說了兩個字——

  「休想!」

  * * *

  詹若琳從來沒想到地雷會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將兩人的關係炸得粉碎,明明兩人昨天還那麼高興,結果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出現一道鴻溝。


  開車回家的路上,詹若琳都沒說話,一反常態的安靜。她提出分手後,他咆哮地拒絕,兩人開始爭吵,直到她母親打電話來,才終止了這段爭吵。

  母親說父親高血壓的毛病又犯了,要她回家開車帶父親去看醫生。這通電話讓她與嚴昊風冷靜不少,送她到家後,他說晚一點會打電話給她,他們兩個先暫時冷靜一下。他走後,她難過得在樓下哭泣,幾分鐘後才打起精神上樓,她不能讓父母擔心。

  載雙親到醫院掛號看病時,她刻意不讓自己去想嚴昊風,心裡煩惱著嚴偉平的事該怎麼解決。


  原本是想找嚴昊風商量的,如今這條路已經行不通了,或許她應該直接找洪佑琪談談,但是洪佑琪怎麼可能會聽她的話呢?

  不對,她得回到最源頭,嚴偉平怕的是什麼?甘願受威脅的原因又是什麼,只要能去除這因素……

  詹若琳靈光一閃,拿起手機撥號。

  * * *

  嚴昊風的壞脾氣讓員工們一整天都戰戰兢兢的,深怕不小心掃到颱風尾。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這麼生氣,她的態度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錯、他不講理,她跟嚴偉平兩個人在餐廳裡雙手緊握,竟還敢跟他談信任?!

  想到她落淚的模樣,他就煩躁起來。可惡!氣死他了,他為她破了多少例,她卻一副飽受委屈的表情。

  還說要跟他分手!

  休想,他絕不可能讓她稱心如意的。

  中午時他撥了一通電話給她,她沒接,他火大地掛上電話,煩躁地踱步。當他發現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坐立難安時,彷若一桶冷水澆了下來,讓他頓時冷靜了些。


  他早發過誓不再讓女人主宰他的情感,沒想到竟又犯下了這樣的錯誤。早在第一眼看到她時,他就知道她是個大麻煩,卻還是為了她回到嚴家,如果時光能倒轉,他絕不會聽從自己的衝動——

  這想法一冒出來,便立刻讓他否定。他何須自欺欺人呢?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會為她而來;明明她就不是他喜歡的那種類型,為何他會對她如此著迷?

  想到她一會兒巧笑倩兮、一會兒橫眉豎眼的模樣,讓他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樣發脾氣而他還能容忍的。

  他明明受不了女人無理取鬧,卻每每對她據理力爭的模樣著迷,他喜歡她的勇氣,喜歡她的壞脾氣,更喜歡她害羞的模樣。

  下班前他打了好幾通電話,但她就是不接,這女人……他真想抓住她狠狠地搖晃她。

  她真以為避得了他嗎?

  正想著下班後去找她當面說清楚,卻意外接到嚴泰良的電話。

  「什麼事?」他沒好氣地開口。

  「你這是什麼口氣!」嚴泰良怒聲道,「你以為我愛打電話給你嗎?我是要告訴你剛剛若琳打電話給我,跟我口頭上請辭,我已經答應她了。」

  「什麼?」他生氣地拍了下桌面。

  「她要辭職有什麼不對?」嚴秦良冷聲道:「你有自己的秘書,她辭職對工作不會有太大影響。說好了當初她只是協助你一段時間罷了,現在公司的問題已經解決,你也該放手讓她去做她想做的事。」

  「這件事我會跟她談……」

  「就是因為你惡意刁難,她才會打電話給我。」

  「她跟你說了什麼?」他不悅道。

  「除了辭職外,她也決定跟你分手,辦公室的私人物品過一段時間,她會來清走……」

  「開什麼玩笑!」他怒吼,「你對她說了什麼!」

  「當然是恭喜她,說她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相對於孫子的暴怒,嚴泰良則是心情大好。

  「是不是你在她面前說了我什麼?」嚴昊風怒聲質問,「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我們之間挑撥離間,我絕對不會饒你!」

  「別講笑話了。」嚴泰良冷哼。「別把自己的失敗怪到別人頭上,我早說了你們不適合。」

  「放你的狗屁!」嚴昊風火大地掛上電話,拿起西裝外套,氣沖沖地便往外走。

  嚴泰良皺起眉頭,這渾小子,竟敢掛他電話,他話都還沒說完。雖是這麼說,但他那張老臉露出一抹笑容,再次按下了電話。

  * * *

  走進飯店附設的,
慵懶舒緩的音樂迎面而來,昏黃的燈光讓詹若琳花了點時間找人,一會兒才看到洪佑琪側身斜靠在沙發上,紅色緊身露肩小禮服將她的曲線完美呈現,她身旁坐著個矮胖的男人,兩人有說有笑的。

  一瞧見她,洪佑琪朝她招手,詹若琳冷靜地走過去。洪佑琪傾身對男子說了幾句話後,男子起身走開。

  「沒想到你會打電話找我。」洪佑琪微笑地喝口酒。「想喝什麼儘管點,我請客。」

  「不用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是想來跟我說嚴偉平的事吧?」洪佑琪吃著雞尾酒上的櫻桃。

  「我希望你不要知法犯法——」

  洪佑琪笑著打斷她的話,「沒想到嚴偉平這麼孬啊,找你來談判。」

  「你拿照片勒索是犯法的——」

  「我不需要你來跟我上法律課。」洪佑琪再次打斷她的話,一副無聊的表情。「如果你只是來跟我道德訓話,很抱歉,這種話我聽多了,也沒興趣,你可以走了。」

  「我來是告訴你,你的計謀不會成功的。」

  洪佑琪故意打個呵欠。

  詹若琳不理她,繼續說:「嚴偉平擔心董事長知道後會取消給他們兄弟創業的錢,你利用的無非就是這一點,說穿了,不過就是人性的弱點,而這項危機已經被我解除了。」

  洪佑琪一愣,慵懶的表情已經不見。「什麼意思?」

  「雖然嚴偉平不想讓董事長知道,但我還是告訴董事長了。」詹若琳瞄了眼手錶。「就在半個多小時前,之後我才約你見面的。」

  「你……」洪佑琪冷下臉。「別以為這種三腳貓的招數會讓我上當。」

  詹若琳逕自從皮包內拿出錄音筆。

  洪佑琪笑了出來,「怎麼,還用這種偷錄的招數啊,我們剛剛可沒說到什麼重點,我什麼都沒承認。」她早就料到會有這招,所以說話一直很小心。

  「你錯了,這不是錄我們兩個說的話。」詹若琳按下撥放鍵。

  洪佑琪蹙起眉頭,幾秒後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佑琪,你讓我太傷心了,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設計我那個沒出息的孫子,枉費我跟你父親好友一場,你竟這樣陷害偉平……」

  洪佑琪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看在你父親的份上,這次我不跟你計較,再有下次,我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詹若琳按下停止鍵,冷靜地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了,你的威脅已經沒有用了。」

  「你……」洪佑琪憤怒地站起身。

  「我話說到這兒。」詹若琳將錄音筆收進皮包,面無表情地起身。她跟洪佑琪沒什麼好說的,再坐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會忍不住給她上道德課。

  見她要走,洪佑琪不假思索地抓住她,揚手就給她一巴掌。這動作來得突然,詹若琳根本沒有防備,那力道大得讓她整個人晃了下,還沒站穩,洪佑琪緊接著把酒潑向她的臉。

  詹若琳整個被激怒,正想還擊時,一個人比她更快。

  「住手!」

  暴怒又熟悉的聲音讓詹若琳一愣,才抹去臉上的酒液,就看見洪佑琪拿著酒杯的右手讓人握住。

  「再敢動她,我會把你大卸大塊。」嚴昊風抓緊洪佑琪的手,怒吼道:

  「聽到沒有!」

  洪佑琪疼得說不出話來,手上的酒杯握不住,鏘地一聲碎裂在地上。

  「好了,放開她。」詹若琳連忙推了下他,「別把事情鬧大。」這已經是今天第二次在別人店裡起衝突了。「我可不想再進警察局。」

  嚴昊風甩開洪佑琪,她狼狽地跌坐在沙發上,察覺週遭好奇詫異的眼光,她不甘示弱地說:「怎麼,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動粗很威風嗎?」

  見店長要走過來,詹若琳又推了下嚴昊風。「走吧。」

  嚴昊風瞪著洪佑琪,冷聲道:「我對你的耐心已經耗盡,你如果再來惹我,我會讓你提早破產。」

  「你說什麼!」洪佑琪激動道。

  「你最好放聰明一點。」嚴昊風警告地看她一眼,而後拉著詹若琳離開。

  詹若琳回頭看了洪佑琪一眼,就見她生氣地將沙發上的抱枕丟到地上。她歎口氣,擦去臉上殘餘的酒漬,低頭瞄了眼身上的白襯衫,上頭染著一大片粉紅色。

  「沒事吧?」嚴昊風瞄了眼她的臉。

  「沒事。」雖然臉頰還熱辣辣的痛,但是總算把事情搞定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見她冷漠地退開一步,嚴昊風才退去的怒火一下又冒了上來。

  「老頭告訴我的。」

  詹若琳訝異地看著他,但沒說什麼,想必是董事長放心不下,才叫他過來的吧。

  「我回去了。」她轉過身。

  他生氣地抓住她的肩。「你別想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離開。」

  「那你要什麼,吵架嗎?」她怒道,「你要的話我奉陪,但是請預約明天,我已經累了,想回家休息。」

  「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他質問。

  她轉開臉。「我覺得我們彼此最好冷靜一下。」

  「冷靜個鬼!」他怒斥,拉著她到櫃檯訂了一間房間。

  她有些驚訝。「你幹嘛訂房?」

  「你的衣服髒了……」

  「我無所謂,我現在只想回家。」

  見他不聽,拿了鑰匙要上樓,她怒聲道:「我不要跟你進房……」

  嚴昊風不理會她,逕自拉著她走進電梯。

  「放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

  「是嗎,我想幹嘛?」他故意問。

  她漲紅臉。「你……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跟你上床的,你聽到了沒,你敢強迫我,我不會饒你的。」

  「沒想到你滿腦子想的都是這個。」電梯門開後,他拉著她走出去,在一扇門前停下。

  「我要回家,你聽到沒有!」她怒聲道。

  他打開門,將她拉進去後鎖上門。

  「放我出去!」她生氣地捶打他的胸膛。

  他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在跟我嘔氣。」

  「我沒嘔氣,你滾開……」

  「我是不會跟你分手的,你聽見沒有!」他火道。

  詹若琳生氣地瞪著他,眼眶因激動而泛紅。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下她發紅的左臉。「那個該死的女人,我絕對會給她好看。」

  她揮開他的手。「不要碰我。」

  「你真的要惹火我是不是?」

  當他低頭要親吻她時,她立刻轉開臉,一股怒火竄上嚴昊風的心頭,他蠻橫地扣緊她的下巴,覆上她的嘴。

  她下意識地掙扎,卻敵不過他的力氣,只好咬緊牙關,不讓他的舌頭滑入,但他熟悉的氣味盈滿她的檀口,她喘著氣,死命想推開他,無奈他卻不動如山。

  他一面吸吮她的嘴唇,一面愛撫她玲瓏有致的曲線,他的膝蓋順勢擠進她雙腿中,引起她一陣驚慌。

  「你不能……強迫我……」她喘息著說。

  他的雙瞳黑如子夜。「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跟我分手?」

  「沒錯。」她堅定地點頭。

  嚴昊風隨即低下頭來,吮住她小巧的耳垂,她反射地顫抖,熟悉的快感竄過背脊。

  「不要……」

  不顧她的抗議,他的手掌在她敏感的腰臀間游移,一股熟悉的戰慄在體內升起,詹若琳推打他的肩膀。

  「你不可以這樣……」她知道他想做什麼,他想用性來讓她改變主意。

  她的話未說完,他的頭已經壓下,舌頭滑入她半啟的雙唇,她再度捶打著他。「不……」

  他不喜歡她的抗拒,微微抬起頭,熱燙的氣息拂過她的臉龐。「怎麼,真的不讓我碰你了嗎?」

  「我們分手了。」她怒道。

  「那是你單方面的決定。」

  「你……」

  她還來不及說話,嚴昊風又繼續說:「昨天晚上你還在我身下哭喊扭動,現在卻翻臉不認人,轉變得還真快。」

  她的雙頰染上一層艷紅。「別說了。」她的語氣轉為憤怒。

  「為什麼不說,我的背上還留著你的抓痕。」他的大掌滑到她圓潤的臀部,用力將她壓向自己。

  「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方法嗎?」她怒叫。「我不要跟一個不信任我的人在一起,你滾開!」

  「你真的會把我逼瘋!」嚴昊風搖晃著她的肩,「我如果不相信你,我還會碰你嗎?」

  詹若琳愣了下,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這什麼謬論?」

  「過來。」他拉著她到床上坐下,她彆扭地想掙脫,他卻不退讓,硬是讓她坐在他大腿上。

  「我氣你鬼鬼祟祟地跟嚴偉平見面——」

  「我什麼時候鬼鬼祟祟!」

  「可惡的女人!」他用力咬了下她的耳垂。「聽我把話說完。」

  「好痛。」她生氣地推了他一下。

  「你們握著手……」

  「是他握我的事了,我掙脫不開。」
她氣怒道,「你為什麼不乾脆說你看到我們的時候,我們周圍還飄著象徵愛情的心,五彩繽紛,全餐廳的人都可以作證,你滿意嗎?」

  「你存心要氣死我是不是!」嚴昊風又好氣又好笑。「你到底要不要聽我說話?」

  她氣憤地瞪著他。

  「好,我可能是有點反應過度,但你要我怎麼想?昨天晚上嚴偉平才說他會等你,今天早上我就撞見你們兩個握著手在餐廳說話……」

  「你可以問,而不是跟他打起來。」她到現在還是很生氣。「你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傷人,好像抓奸在床,你根本沒有信任我。」

  「我有,我只是生氣——」

  「你不要騙我了,董事長說你根本對女人沒信心,因為你的初戀情人背叛你。」

  「那個該死的臭老頭,他到底要挑撥到什麼時候!」嚴昊風整個人氣得都要冒煙了。

  她愣了下。「不是真的嗎?」

  他忍著氣道:「有一部分是真的。」

  她瞄他一眼。「哪一部分?」

  「初戀情人劈腿的事是真的,但那已經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才沒有因為這樣而不相信女人。」

  詹若琳不以為然地哼了幾聲。

  他生氣地咬了下她的嘴唇,但沒有弄痛她。

  「你做什麼!」她推他,臉兒紅潤。

  見她似乎沒有剛才那麼氣了,他立刻道:「你對我是不一樣的,我不是一直跟你這樣說嗎?我的佔有慾是強了一點,但我沒有不相信你,如果我真的認定你跟嚴偉平有什麼曖昧,我立刻就跟你分手了,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低聲下氣地跟你說話。」

  他又親她一下,溫柔地說:「我只是不喜歡你跟嚴偉平獨處。」

  「我們沒有獨處……」她的態度也趨於軟化。「那是公眾場合。」

  「我知道,但我就是生氣。」

  詹若琳瞄他一眼,而後恍然大悟。莫非他是醋勁大,而不是不信任她?

  「我跟他見面,是因為他出了—點狀況……」

  「我知道,老頭跟我說了。」他冷哼了一聲,「要我說,那裸照應該公佈出來,讓他丟臉。」

  「你怎麼這樣!」她瞪他,「他很懊惱,他是被陷害的。」

  「如果不是他,我們會吵架嗎?」他反問。

  「你不要把錯都推到他身上。」她皺眉,「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說的話很傷我的心,是不是我以後只要跟男人說話,你就疑神疑鬼?」

  「我沒這麼神經質……」

  「我不信。」她搖頭。

  嚴昊風歎了口氣。「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是因為嚴偉平的關係,這是個案,他明明對你有意思,教我怎麼放心讓你們兩個獨處?」

  「我對他根本沒意思……」

  「我知道,但我就是討厭別人覬覦我的東西。」

  他霸道的話語讓她不悅。「我才不是你的東西。」

  「你當然是我的。」

  他再次覆上她的嘴。像是擁有一輩子的時間,他不斷地誘哄她張嘴,大手在她敏感的腰臀上來回愛撫,堅硬的慾望有節奏地輕撞她雙腿間的柔軟。

  詹若琳試著不為所動,可她的身體太熟悉他的碰觸,自然地回應輕顫著,她甚至能感覺私處開始濡濕。

  她扭動身體試圖逃離,卻更加激起他的慾望,當他粗糙的指腹滑過她挺立的乳尖時,她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呻吟。

  性感如妖媚的聲音一如以往讓他血液沸騰。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被她甜美的嗓音吸引,這對他是很新奇的經驗,他向來沒去留意過女人的聲音。

  可她不一樣,她的聲音不是一般人所說的娃娃音,而是帶著一點慵懶,剛起床時還會有點沙啞,就像一杯醉人的醇酒。

  第一次見到她,他就想將她佔為已有,雖然他曾抗拒過這誘惑,但想得到她的慾念實在太強了,因此他還是屈服了。

  「等……等一下,我還沒跟你說完話……」詹若琳試圖併攏雙腿,他卻以蠻力架開她的雙腿,讓她跨坐在他腰間。

  「等一下再說。」他吮吻她腫脹的嘴。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要這麼神經質……」她盯著他的臉,「如果你沒辦法信任我,我們怎麼走得久呢?」

  他皺起眉,「我說了不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嚴偉平。」

  「你的意思是,以後如果看到我們兩個又在餐廳見面,你又要發神經地衝進來揍人嗎?」她瞪他。

  「我承認我今天是衝動了點。」

  「信任是情侶之間最基本的基礎,如果你老是懷疑我,我沒辦法跟你成天這樣鬧、這樣吵……」

  「你把我說得像無理取鬧的人。」

  「你本來就是。」

  「你知道有多少人不看好我們,想在我們背後搞鬼嗎?」他皺著眉頭,提醒她,「那個臭老頭就是其中一個,你如果不多點戒心……」

  「我覺得董事長那些小動作……」她輕蹙眉心道:「我不知道,也太明顯了吧,他明知道總有一天會被揭穿的。」

  「他是無聊透頂,沒事可做。」嚴昊風冷哼一聲。

  詹若琳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董事長看似破壞的行為其實是在撮合他們兩人,否則他幹嘛叫昊風過來幫她?

  而且昊風的個性喜歡唱反調,董事長越是想破壞,昊風就更加不願放開她?

  「好了,不要提那個糟老頭了。」他開始解她的鈕扣。

  「等一下,我們還沒討論……」

  他歎口氣。「你還要討論什麼?」

  「我要你信任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她嬌嗔地瞪著他。

  她可愛的表情讓他忍不住想一親芳澤。「好,我會努力學習。」

  「真的嗎?」她眨了下眼。

  「當然。」他親吻她的嘴。「我也是可以溝通的好嗎?別老把我想成暴君一樣。」

  她在他唇下笑了,用力抱緊他。兩人熱烈地交纏著,她輕撫他的肩膀、他的背。

  他褪下她的衣裳,熱情地吻遍她身上每一寸細緻的肌膚,當他再也忍不住進入她的身體時,她顫抖地迎向他。

  兩人的熱情不斷累積,而後白熱化的高潮像海浪打向她,她在他口中尖叫,哭泣出聲,大腿反射地夾緊他的腰,臀部拱向他。

  他的嘶吼聲緊跟著她,與她一同攀上高峰,著迷地看著她迷失在情慾中。

  有好長一段時間,詹若琳就像躺在最柔軟的雲上,什麼也沒想,只是讓那溫暖的愉悅—遍又—遍沖刷過身體。

  他在她耳邊大聲喘息,感到完全的滿足與放鬆。與她做愛總是如此完美,令人回味再三。

  想到她的熱情與狂野,自豪與佔有慾陡地升起,她的熱情只有他看過,而且還是他教導她的。

  嚴昊風抱著她,溫柔地撫摸她的身體,充滿愛意的吻著她腫脹的唇,她輕聲歎息,在他懷中安歇。

  兩人深情地看著彼此,唇角掛著幸福的笑意。

  * * *

  嚴泰良微笑地晃動著搖椅,對於自己策畫的一切非常滿意。打從昊風一回來,他就知道這孩子喜歡若琳,不過他知道不能操之過急,更不能表現出想撮合他們兩人的打算,否則會壞了一切。

  他微笑地看著窗外的藍天,就當這是他對兒子及兒媳的補償吧,總算這一切都圓滿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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