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07-1-19
- 最後登錄
- 2021-7-20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1537
- 閱讀權限
- 140
- 文章
- 3280
- 相冊
- 3
- 日誌
- 6
   
狀態︰
離線
|
回覆 #2 冷月吟荷 的帖子
第七章
到台中的途中,兩人盡量避免觸及敏感的話題,只談著學生生活、興趣跟嗜好。這些安全的話題讓詹若琳很放鬆,她這才發現他除了霸道專制外,其實也有很幽默的一面。
到了台中,當他們忽然出現在分公司時,差點把一些主管的膽給嚇破。詹若琳覺得嚴昊風耍心機很壞,可瞧著主管們驚恐的表情又覺得好笑。
六點半下班時,她已經餓得快昏倒了,因為中午沒吃,她的體力差點不堪負荷。
當她因血糖下降而發抖時,嚴昊風才發現不對勁,二話不說立刻帶她去吃東西,當然她也被數落了一頓。
「肚子餓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非要把自己搞到昏倒才甘願嗎?」
她吃口牛排後才道:「沒這麼嚴重,大概今天比較累,所以體力流失得比較快。」
早上忙著處理公事,下午又趕來這兒,更別說她昨天因為沒胃口也吃得不多,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嚴昊風瞪著她。「沒時間吃東西,買個麵包充飢也好,我不會惡劣到不讓你出去買東西。」
她歎口氣。「我知道你不會這麼惡劣,我只是忙到忘了,我們可不可換個話題,你這樣很像我媽。」
這女人……他真想掐死她,不過這樣太便宜她了,他寧可跟她在床上消磨一整晚,讓她下不了床。
想到待會兒就可以執行這個計畫,他的心情突然轉好。
「等一下我們直接回飯店。」他說。
詹若琳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今天還真的是累了。
優雅的鋼琴聲傳來,餐廳的燈光也慢慢轉暗,她看著舞台中央的彈奏者,讓自己陶醉在悠揚的音樂中。
這地方是張經理介紹的,氣氛果然很好,不只現場演奏的音樂很捧,食物也有一定的水準。
陸續有人走進舞池隨著音樂起舞,詹若琳喝口酒,輕輕地隨著音樂擺動身體。
「想跳舞嗎?」
她搖頭。「沒有,只是這音樂很好聽,」
「既然來了就去跳。」他朝她伸出手。「之前花園那支舞就留到現在跳完。」
她不是特別喜歡跳舞,但浪漫的氣氛加上他的邀約,讓她躊躇了下後終於還是點頭;若是拒絕,他一定會給她臉色看。不過她答應倒也不是怕他生氣,而是不想破壞心情,反正跳支舞也不會少塊肉,她也不需要這麼堅持。
兩人在舞池裡優雅地移動步伐,可當他故意旋轉她時,她忍不住笑出聲。
「別鬧了。」她笑著說。
嚴昊風將她甩出去後又拉回懷中,順勢緊抱著她。
她微笑地靠在他懷中,緩慢地跟著他的步伐移動,其實這樣感覺也還不錯,她閉上眼,聽著他的心跳與音樂聲融合為一。
他的下巴在她頭頂上輕輕摩挲,聞著她淡淡的髮香,放鬆地享受她在懷中的柔軟。
兩人靜靜地感受這舒適的氣氛,沒有人想開口說話,深怕破壞了這寧靜安詳的一刻。
他的男性氣息與力量環繞著她,詹若琳有種受到保護的感覺,雖然他有時霸道又不講理,可在他懷中卻又讓人覺得有安全感。
不管發生什麼事,他是那種可以讓人安心倚靠的人,與他相處很容易感受到他散發出來的沉穩與力量。
或許也因為這樣,董事長才會希望他回來吧,畢竟孫子這一輩比起來,嚴昊風就是有大將之風,相較來說,嚴偉平兄弟就浮躁許多。
她可以理解董事長對嚴昊風的期望,也能理解嚴偉平兄弟的憤恨不平,畢竟公司本來是他們兄弟倆的,沒想到卻半路殺出嚴昊風這個程咬金,把他們的東西奪走了。
想到這兒,她就忍不住歎息。嚴家的家務事她其實不該插手的,但一想到董事長都已這麼年邁了,還要處理這些事,她就覺得不忍心。
可這些事又不是她插手管就能解決的,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也很尷尬……
「在想什麼?」嚴昊風在她耳邊呢喃。
他低沉的嗓音讓她背脊竄過一陣酥麻。
「沒有,只是在享受這氣氛。」她輕語。「你明天要記得謝謝張經理的推薦。」
他輕笑。「你還挺喜歡指使我的。」
「誰教你今天對他們這麼嚴厲。」
「我今天很嚴厲嗎?」他怎麼不覺得?「我平常就是這樣。」
「你拉長著一張臉,像人家欠了你幾百萬一樣。」
嚴昊風微笑地親了下她皺起的眉心。「嚇嚇他們不也挺好的。」
「你真的……」
「真巧,竟然又遇上了。」
詹若琳轉頭,訝異地看著來人——洪佑琪,她怎麼會在這兒?
「這幾天還真有緣。」洪佑琪撥了下頭髮。
詹若琳拘謹地朝她點個頭。一如以往,洪佑琪穿著一件緊身又性感的衣服,高衩的窄裙,顯露出她修長勻稱的美腿。
她身邊跟著一個高大的外國男人,男人棕髮藍眼,長相俊俏。
「你們是出來玩還是出差?」洪佑琪瞄了詹若琳一眼。
「我們來這兒出差。」她不安地離開嚴昊風的懷抱,怎麼會在這兒遇見她呢?世界還真是小。
彷彿看出她的疑惑,洪佑琪笑道:「一個朋友說想重新裝潢房子,所以我過來幫他看看,我剛剛才到的,這是我朋友傑夫。」
詹若琳朝那名外國男人點個頭。
傑夫微笑道:「你好。」
嚴昊風覺得很無趣,正想拉著詹若琳離開時,洪佑琪先開口道:「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
他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勉為其難地點個頭,然後低頭對詹若琳說了一句:「你先回座位,我一會兒就來。」
詹若琳點頭,沒有多說什麼,默默地走回座位。
「你要跟我說什麼?」嚴昊風開門見山地問。
洪佑琪示意傑夫去幫她要杯紅酒,支開男伴後,她才道:「你還真無情,每次見到我都這麼冷淡,好歹我們也交往過——」
「我沒有敘舊的心情。」嚴昊風直接打斷她的話。
洪佑琪微微—笑,朝詹若琳的方向瞄了—眼。「怕她誤會嗎?」
他皺了下眉頭,「你再繞圈子,我就走。」
洪佑琪面色一整,「知道了,你真開不起玩笑。我只是想問你前幾天我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沒興趣。」他冷下臉。
「看來你真的對詹若琳認真了。」洪佑琪觀察他的表情。「不過她能滿足你嗎?雖然她長得還不錯,不過似乎不是很放得開的人。」她的手滑過他的胸膛。
嚴昊風撥開她的手,冷聲道:「我想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他轉身就走。
「等等……」
他不理她,逕自拉了詹若琳離開。真倒楣,怎麼會在這裡遇見她,玩樂的心情都被破壞了。
「怎麼了?」傑夫走過來,親暱地撫摸洪佑琪的腰臀。「他是誰?你以前的戀人?」
洪佑琪瞄他一眼。「你在乎嗎?」
他露出迷人的笑容。「當然不在乎。」他們都是出來玩的人,誰會在乎別人的過去啊。
他微笑地親吻她,雙手向下撫摸她的臀部。兩人緊貼著在舞池裡磨蹭著,直到彼此熱情難耐,他才拉著她到外頭,在車後座盡情地放縱。
洪佑琪狂野地扭動腰臀,身下的男人因快感而叫嚷,看著他銷魂的模樣,她不禁感到得意。
她喜歡性,也享受性,更是個中好手,身邊的床伴更是不缺。
嚴昊風也曾是她的固定伴侶之一,兩人各取所需,也從沒約束過對方,只是她沒想到他雖然在床上熱情,但也有保守的一面,有一次她心血來潮提議三
,他的臉立刻拉下,就此走人,後來也沒再找過她。
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畢竟每個人都有身體的自主權,她喜歡性,為什麼不能好好享受?當然她也尊重他,他不喜歡,她也不勉強。
只是她現在需要錢。這幾年不景氣,她的工作室虧損不少,再加上投資在股票及基金上統統血本無歸,使她這半年來經濟非常拮据。
她雖然有個有錢的老爸,但他看不慣她放浪的生活,當然她不覺得自己哪裡不檢點,哪裡放浪,所以為了這事兩人關係早就破裂了,現在她手頭緊,父親也不肯幫忙。
沒想到前幾天父親竟然跟她說,嚴泰良有意讓兩家聯姻,這是她撿來的好機會,要她自己看著辦。
為了錢,她當然願意,只是沒想到嚴昊風如此固執,她早說了,他們只是假結婚,婚後還是各玩各的,只要嚴昊風肯把父親貸給他們公司的款項撥一點給她,她再無任何條件。
只要這樁婚姻屆滿一年,就立刻離婚,這對兩人都有好處,她的經濟困難解決了,他也能拯救嚴泰良的公司,何樂而不為?但他就是不肯,眼神還滿是不屑。
想到那鄙視的眼神,洪佑琪生氣地抓了下傑夫的胸膛,臀部用力扭了幾下,在高潮中癱下。
「你真是太厲害了。」傑夫露出心滿意足的表情,雙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
洪佑琪沒回應他的話,心裡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走?她開出去的票再過十天就要到期了,如果跳票,對她的名譽損害會很大,該怎麼辦呢?
* * *
要問嗎?
詹若琳盯著窗外的夜景,心裡陷入一番掙扎。她很好奇洪佑琪對嚴昊風說了什麼,為什麼他回來時臉色緊繃,似乎不是很愉快。
她想問他,卻又擔心自己這麼做是在探人隱私,可是……依他們現在的關係,她應該有資格問吧?
「唉……好煩。」她心煩意亂地走進浴室沖澡,希望煩惱都隨著沐浴乳的泡沫消失無影。
當她裹著浴巾走出浴室時,敲門聲正好響起,她在心裡歎口氣,無奈地打開門。
嚴昊風就站在外頭,頭髮半濕,看來應該也是剛洗好澡。
「什麼事?」她問。
他走進來關上門。
「你這樣誰都不問就開門很危險。」他不高興地說。
她有些好笑。「除了你,誰會來敲我的門。」至少他還懂得分寸,讓秘書訂了兩間房。
她解開頭上的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裡走。
「凡事還是小心點好。」他走在地身後,低頭親了下她裸露的肩,而後將她攬進,讓他背靠著他的胸膛。
「別鬧,我的頭髮還沒乾。」
「你這樣好性感,他輕咬她的頸背,雙手移至她胸前,罩住她圓潤的上圍。
「等一下……」
「你怎麼老要我等一下?」他不高興地說。
她轉過頭面對他。「因為我心裡有很多疑惑。」
「比如?」
「你……洪小姐跟你說了什麼?」
嚴昊風勾起嘴角。「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問。」剛剛她不聞不問的,他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希望我跟她結婚。」
她訝異地睜大眼。
「當然,只是有名無實的婚姻,照她的說法,各玩各的,她完全不會干涉我。」
「為什麼?」
「她缺錢,跟我結婚她老爸會給她一筆嫁妝。當然,她也知道老頭想跟她老爸貸款,這筆錢她希望我能分她一成。」
詹若琳錯愕地眨了下眼。「怎麼……怎麼會……我還以為洪小姐是個冷漠、高高在上、看淡一切的人,沒想到連婚姻都可以當成交易。」
他撇了下嘴。「她不是你想像中那種女人,我已經拒絕她了。」
「前幾天她來找你也是為了這件事?」她探問。
「對。」他攔腰抱起她。
她的心安了些,這樣看來他們那天晚上應該沒發生什麼。
「好了,別說她的事了。」
嚴昊風將她丟到床上,她在彈簧床上彈跳了幾下,忍不住笑出聲,他隨即壓上來。
「等一下……」
「我不想再聽到這句話。」他拉開她的浴巾,當她姣好的身材呈現在他眼前時,他的黑眸迸出火花。
他眼中赤裸裸的慾望讓她害羞地紅了臉,他低頭在她粉紅的乳尖上親了一下。
「你好漂亮。」他將臉埋在地胸前,嗅聞她的女性氣息。
「你說喜歡我,對我不是玩玩,那表示……我們在交往嗎?」她鼓起勇氣問。
嚴昊風抬起頭,瞧見她不安的表情。
「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他反問。
「我不知道。」她輕咬下唇。「我們發展得太快了,你從頭到尾就只想要我的身體……」
「誰說的?」他親吻她的嘴。「我也喜歡你的個性、你的腦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衝進我辦公室罵人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扒光,壓在桌上做愛?」
詹若琳漲紅臉,瞪他一眼。「你怎麼腦袋這麼色情,第一個想到的還是性。」
「你沒仔細聽我說,我是因為你一副替天行道、想主持正義的模樣,才被你吸引的。」他的拇指刷過她的蓓蕾,感覺她的顫抖。「我喜歡你單純可是又認真的眼神。」
「真的嗎?」她害羞地問,心又踏實了些。
「真的。」他的手向下移動,來到她的密林,找尋她敏感的核心。
「嗯……」她喘息出聲,手指抓緊他的睡袍。
「這麼敏感。」他一邊撫弄她,一邊將她的表情記在腦海中。
她的臉紅透了,他扯下自己的睡袍,低頭親吻她,她這才發現他的睡袍下不著寸縷。
「摸摸我,寶貝。」他拉起她的手放在他堅挺的陽剛上。
她滿面通紅,有些怯生生的。「我……我不會。」
「放心,我會教你。」他拉著她的手引導她移動,不停地鼓勵她,親吻她的唇。
她歎息出聲,熱烈地回吻他。他將她抱到身上,讓她跨坐在他大腿上,她伸手撫摸他胸膛的肌肉線條。
他肌膚的觸感與她截然不同,她喜歡他結實的肌理與線條;他的雙手則愛戀地揉著她的胸,讓她的柔軟盈滿他的雙手。
兩人熱烈地糾纏著,他在她美妙的胴體上灑下一個又一個的熱吻,而後轉過她的身子在她背上輕咬著。
他興奮得不能自己,身體都要滾燙起來,汗水流下兩人的身軀,他因為極力的克制,身體微微顫抖著,而後再也忍不住進入她的身體。
「你好可愛。」他粗聲喊著,快速而用力地衝刺著。
詹若琳完全無法思考,只能呻吟,白熱化的狂喜一下席捲而來,劇烈的衝擊讓兩人一起達到高潮,將兩人帶往天堂。
嚴昊風嘶吼著在她溫暖的身體裡射出,臀部不自主地抽動著,將所有的精華噴入她深處。
過了許久,兩人才回到現實。
「天啊……」他壓在她背上,滿足得無法移動。「我根本不想離開你。」
過了好一會兒,他勉強翻過身,將仍在激情餘韻中顫抖的她擁入懷中,她歎息地在他身上挪動尋找舒適的位置。
當她找到後,幾乎是立刻便沉入夢鄉。
嚴昊風溫柔地撫著她汗濕的髮,嘴角帶著笑容,而後他打個呵欠,發現她也把他累壞了。
他擁緊她,想像著等一會兒還要與她繼續大戰,這想法讓他笑容更深,他就在這樣的幻想中進入夢鄉。
* * *
回到台北這一個禮拜,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兩人秘密地交往著。對此,嚴昊風一開始是不贊成的,他想要光明正大地交往。
但想到董事長若是知道一定會不高興,再者到時辦公室的流言蜚語一定很多,詹若琳決定還是先隱瞞的好。
不過原因她當然沒跟嚴昊風細說,反正只要扯到董事長,他就不高興,所以她以辦公室戀情很麻煩,還是不要公開比較好。
畢竟她可不想讓人家在背後說她是他的炮友,或是靠著跟他有一腿才爬上這個位子的。聽到這兒,嚴昊風才勉為其難答應。有時想想,他雖然霸道又難溝通,不過某些時候還挺為她著想的。
話雖如此,她覺得董事長應該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已經超過男女防線,只是至今他未曾對此事發表過什麼意見。
想到董事長屬意的孫媳婦人選是洪佑琪,她就感到有些沮喪。雖然嚴昊風提過他的婚姻他要自己決定,不會聽任何人的話,但誰又曉得最後兩人會如何發展呢?
唯一值得慶賀的是,嚴昊風在整頓公司方面有了明顯的進展,他抓到幾個帳目上的問題,將從中收取回扣的兩個主管全部開除,也對公司未來的發展提出—些新的方向。
董事長明顯地感到很高興,雖然祖孫倆的關係依然很差,但在工作能力上,他還是給予嚴昊風高度的肯定。
如果順利的話,他決定在近日召開董事會,正式將公司交給嚴昊風,希望他能帶領公司邁向新的發展。
這天,詹若琳一到公司就發現同事們拿著八卦雜誌在竊竊私語,她湊近一看,才發現標題與嚴昊風有關。
「看,總經理名列十大黃金單身漢。」
「他之前就被雜誌列為十大黃金單身漢,只是現在身價更加上漲。」
詹若琳覺得有些好笑,正打算走開時,一名女同事又道:「可惜我們都沒希望了,聽說總經理跟洪老闆的女兒洪佑琪已經訂婚了。」
她愣住了。
「唉,雜誌寫的又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記者有去訪問洪佑琪,她笑而不答。你看,這句笑而不答有深意吧,如果不是的話,她直接就會說不是了。」
「咦,若琳,你來了,站在後面嚇我一跳。」
「對不起。」詹若琳勉強扯出笑。「我剛到,你們繼續聊,我進辦公室吃早餐。」
她快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假裝一切正常,但一關上門,她的臉就垮了下來。
訂婚……怎麼可能?嚴昊風明明說他拒絕了。
等等,她不能自亂陣腳、心慌意亂,這一切應該是記者妄加揣測的,洪佑琪會笑而不答,自然是因為之前她就希望嚴昊風與她假結婚。
沒錯,事情應該就是這樣,她不需要緊張兮兮的。
不過是一篇錯誤的報導,她幹嘛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想到自己窮緊張的模樣,她忍不住笑出聲。
談戀愛果然會讓人神經兮兮的。
詹若琳心情愉快地吃完早餐,正想開始處理公事時,忽然有人開門進來,她抬起臉,訝異道:「董事長。」
嚴泰良拄著枴杖進來,她立刻上前。「您怎麼來了?」
自從嚴昊風進公司後,董事長就很少來公司。
「在家裡無聊,所以來公司看看。」嚴泰良開口道。「昊風今天是不是不在?」
她點下頭,「是,他說他自己的公司有點事要處理,所以他今天都會在那兒。」
接管嚴泰良公司的這兩個多禮拜,他很少回自己公司,現在這邊的事告一段落了,可那邊卻積了一堆事要他處理,所以這幾天他都會待在那兒。
「這樣很好,我正好有事找你。」
「是,董事長請說。」
「這兒講不方便,陪我去吃個早餐吧。」
「是。」詹若琳雖然疑惑,不過也只能跟著董事長出去。
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三明治簡餐店,嚴泰良喝了一杯咖啡後才開口。
「你……跟那孩子在一起了吧。」
詹若琳一怔,沒有答話。
「那天你在昊風那裡過夜,早上我帶你爸媽過去就已經察覺到不對勁。」
她緊張地垂下眼,不敢瞧他。
「我都這把歲數了,還有什麼事能瞞過我的眼睛。我本來想過幾天你就會想通,跟那孩子斷了關係,沒想到你卻深陷在裡頭。雖然我沒在你們身邊,可公司是我的,自然有我的眼線。」
詹若琳紅了臉,頭也垂下。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怎麼會在這件事上犯糊塗?」
她不解地看著他。
「雖然我之前跟你說那孩子專門玩弄女人不是事實,但這也不代表他就會對你認真。」他皺了下眉頭。「你不是他喜歡的那一類女人。」
他從隨身的公事包中,抽出一個牛皮紙袋,從中拿出一些照片。
「這是他以前交往過的幾個女人。」
詹若琳盯著桌上幾張照片,每個女人都是高挑、冷艷的長腿女郎,就像……就像洪佑琪。
胸口一陣緊縮,她力持鎮定地說:「董事長的意思是……」
「你知道我一向把你當孫女疼,那孩子知道我很重視你,所以想利用你讓我難過。當然他對你是有興趣的,我也相信他是因為你才回來接管公司的,否則他不會提出要你當他的特別助理,但他只是圖一個新鮮,過沒多久就會厭倦你的。」他歎口氣,「我擔心你越陷越深,到時受到的傷害也越大。」
詹若琳低頭不語,胸口緊緊地揪在一起,她努力不讓自己掉下淚來。
嚴泰良指著桌上的照片說:「這些女人都知道怎麼跟他玩這個遊戲,雙方厭倦了就分手了,可是你不同,若琳,你認真又死心眼……」
「董事長希望我跟昊風分手嗎?」她顫抖著聲音問。
「我沒辦法告訴你怎麼做,你自己想一想。」他再次歎氣。「或許是我這個老頭多心了,也說不定他這回真的對你動了心。」
詹若琳不知該怎麼回應,只能選擇沉默,她該相信誰呢?
「比起來,我還覺得偉平適合你,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會在一起。」
詹若琳聞言,訝異地望向他。「董事長,我跟偉平只是朋友,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
「唉……」嚴泰良又歎口氣。「適合你的你偏偏沒感覺。」
她咬住下唇,眉心輕蹙。
「昊風因為他母親的事,至今對我仍不諒解。」他自嘲一笑。「我也不需要他諒解,畢竟我一直不承認他母親,他討厭我也是有道理的。但就因為這樣,我說東,他就要往西,我告訴他不要招惹你,他就偏要,他的目的只是想跟我唱反調。」
詹若琳沉默以對,整個心往下沉。
「他跟你在一起只是想氣我,唉……算起來我也對不起你,明明是我們的家務事,卻把你拖下水。」
見她一臉沮喪,嚴泰良不動聲色地將照片放回紙袋。
「據我所知,那孩子有婚姻恐懼症,你跟他在一起是不會有未來的。」
「婚姻恐懼症?」她有些詫異。
「或許不應該說婚姻恐懼症,而該說他對女人不信任。」
她怔了下。
「聽說他初戀對像背著他跟別人胡搞,之後他就不再談什麼戀愛了,跟女人交往都不超過三個月;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他這個人有多憤世嫉俗。」
詹若琳咬住下唇,眉心糾結,這是真的嗎?
以前董事長也騙過她,她該相信嗎?
嚴泰良觀察她憂愁的眼神,嘴角輕輕動了下,眼神有些得意。看來事情進行的很順利,接下來該對他那壞脾氣的孫子出招了。
第八章
晚風輕輕拂過樹梢,沙沙地吟唱著夏夜的歌曲。
詹若琳抬起頭,望著月色,顯得心事重重,前頭舉辦公益拍賣的聲音,她全沒留心聽。
今晚一個知名的企業家在戶外辦了大型的公益拍賣晚會,因為是認識的朋友,所以嚴昊風特地來捧個人場,而她當然也被拖著來。
原本她不想出席的,畢竟她只是個小小特助,參加這種晚會實在不適合。但嚴昊風才不管這些,他說一個人來參加更無聊,硬要她跟著一塊兒來。
「在看什麼?」
她收回視線,搖搖頭。「沒什麼,只是看看月亮在哪個方位。」
嚴昊風微笑。「女人就是這麼詩情畫意。」
她故意道:「不然呢,我該說在天空找鈔票嗎?看會不會有錢掉下來,這樣比較實際嗎?」
「這樣更夢幻。」他臉上的微笑加深。「錢不會從天上掉下來的。」
她也勾起笑,沒說什麼。
他輕撫她的背。「你今晚很沉默。」
「會嗎?」她心不在焉地說。
「在想什麼?」
「我只是在想……」她頓了下,才開口問:「我們……我是說你有想過未來嗎?」
嚴昊風的黑眸銳利起來。「未來?比如說什麼?」
女人都需要婚姻的保證,如果你真的喜歡若琳就娶她,別讓她的心七上八下的。
嚴泰良的話忽然在他腦中響起。今天中午嚴泰良突然來他公司找他,說要跟他談若琳的事,還說若琳私底下去找他,聊了下心裡話。
老頭的話他一個字也不信,可是偏偏這麼巧,她竟在這時候提起關於「未來」這個話題。
「比如你以後……」詹若琳停頓幾秒。
「怎樣?」
「沒有。」她搖頭,根本不知道怎麼啟口,問他想過與她共度一生嗎?或質問他對她是真心,還是只因為想跟董事長唱反調才來追她?
這些話她要怎麼問?
上次她才質疑過他只是想跟她玩玩,他就不高興她為什麼只聽董事長背後中傷他的話,如果這次他知道她的不安又是來自於董事長,他一定會去找董事長吵架的。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不要……」
「你們兩個怎麼躲在這兒?」
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他們的交談。
「章小姐。」詹若琳朝來人點頭打招呼。章潔笙的父親與嚴泰良是生意上的朋友,她以前也曾見過幾次。
章潔笙並沒理她,眼光停在嚴昊風身上。「聽說你是嚴爺爺的孫子。」
嚴昊風瞄她一眼,沒回話。
章潔笙偏著頭,露出笑容。「你長得是有點像嚴爺爺。」
「我去拿點東西吃。」章潔笙一看就是要來認識嚴昊風的,她還是閃遠點的好。
轉過樹叢,她差點撞上迎面而來的人。
「噢,對不起。」她急忙後退一步。
「是你,若琳。」嚴偉平朝她微笑。「你不是跟嚴昊風在一起嗎?」
「我肚子有點餓了,所以來拿點東西吃。」她走到區,拿起盤子,挑選起想吃的食物。
「你最近還好嗎?」他問。
「很好,你呢?」
「還不錯。」他沉默了一下後才又道:「你果然跟他交往了吧。」
詹若琳一驚,不假思索的開口:「你怎麼……我是說……」
「我怎麼知道的?」他微笑接話。「前幾天我知道你跟他到台中出差,就有不好的預感了。」
她沒答腔,眼神不知要看向哪兒。
「剛剛又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想……」他聳聳肩。「事情已經很明顯了。」
她吃口雞塊,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麼。
彷彿察覺她的尷尬,他轉了話題,「你知道,我還是很討厭嚴昊風,不過爺爺給了我跟我哥一筆錢。」
她不解地望著他。
「他說我們兩個還年輕,給了我們一筆錢要我們去創業。」想到未來要開設的公司,他的眼睛開始發亮。
「他說嚴昊風的公司也是自己創立起來的,如果我們要跟他比,就要做給他看。爺爺說他的公司名義上是交給嚴昊風,但給我們的股份不會少,如果我跟哥哥能闖出一片天,他的公司還是會有我們一份。」
「這樣很好。」詹若琳點頭,還是董事長有智慧,他走這一步棋正好解了嚴偉平兄弟的心結,畢竟他們兄弟就是想有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
「我們會證明給爺爺看的。」嚴偉平信心十足地說。
「我相信你們一定會闖出一片天的。這也證明了董事長並沒有大小眼,他對你跟你哥哥都很重視,只是你們經驗尚淺,所以才會……」
「我知道,你不用勸我了。當初聽不進你的話,是因為我心理不平衡……雖然我知道有嚴昊風這個人,也知道我們有血緣關係,可是我們的生活從來沒有交集,然後他突然出現,奪走一切,所以我跟哥哥才會想扳倒他。」
「我明白。嚴昊風只是霸道了一點,但他人其實很好,他爸媽的婚姻一直沒受到董事長的接納,他難免憤世嫉俗,說話也盡挑刺耳的說,但他其實沒有惡意……」
「你老是替他講話。」嚴偉平笑著說。
「我沒有,只是……」
嚴偉平笑著拍拍她的肩。「我知道,我會盡量跟他和平相處,雖然現在還是有點難,畢竟除了爺爺的公司,他還把你搶走了。」
「你胡扯什麼!」詹若琳又好氣又好笑。
「我是說真的。」他自嘲一笑。「我那天說的話你一定不信對吧,以為我是要利用你去監視嚴昊風,所以才說其實我並不喜歡你。」
她有些不自在。「事情都過去了……」
「其實我是真的喜歡你,只是……」他聳聳肩。「人就是這樣,我當初沒積極追求,等你被追走了,我才發現其實自己還滿喜歡你的。」
詹若琳更尷尬了。
見她手足無措的摸樣,嚴偉平忍不住捉弄道:「這樣吧,如果哪天你跟他分手了,就來找我怎麼樣?」
「那天永遠都不會來。」
兩人讓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詹若琳轉過頭,發現嚴昊風不知何時已站在兩人身後,他的臉色鐵青,下顎繃緊,她在心裡歎口氣,天啊,他怎麼會剛好這時候出現!
自驚訝中回過神後,嚴偉平立刻道:「我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
嚴昊風冷瞪他一眼。「我看不出哪裡好笑了。」
詹若琳連忙打圓場。「只是玩笑話,你想吃點東西嗎?這雞塊吃起來還不錯。」她趕緊轉移話題。
「我的胃口都讓他搞壞了。」嚴昊風冷瞥他一眼。
嚴偉平禁不住他的挑釁,也不客氣道:「我說的有什麼錯?要我說的話,你根本配不上若琳。」
「怎麼,你這只癩蛤蟆比較配嗎?」他不屑道。
「總比你這隻豬——」
「好了!」詹若琳怒斥一聲。「你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幼稚,如果你們想丟臉的話儘管去,恕我不奉陪。」
她拿著盤子氣沖沖地走開,她已經受夠他們兩個幼稚的行為了。
「以後說話最好有點分寸。」嚴昊風警告了嚴偉平後,才轉身去追詹若琳。
他幾個快步就縮短了兩人的距離。「好了,別這樣氣沖沖的。」
詹若琳回頭瞪他一眼。「你的態度可不可以好一點,他沒有惡意,只是玩笑話。」
「第一,我討厭這種玩笑。第二,我不覺得他在開玩笑。」他冷冷地說。「下次再讓我聽見他講這種話,我會好好揍他一頓。」
她火大地以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一定要這麼難相處嗎?他都試圖找台階下了,你還想怎樣?」
她生氣勃勃的俏模樣,讓他想當場撲倒她。
「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真的讓人很想掐死你?」她繼續怒罵。「什麼都以你自己的價值觀為標準,從來沒想過別人,你真的……嗯……」
她忽然沒了聲音,因為他低頭吻住她的嘴,她驚慌地推他。「不要……會讓人看見……」週遭都是人,他在想什麼?
嚴昊風微笑地拾起頭。「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
她氣呼呼地瞪著他,一副拿他沒轍的模樣。
另一邊,嚴偉平看著兩人親密地打鬧離去,心中不免有些悵然。
「怎麼,你也想要她?」
他轉過頭,是洪佑琪。
「你在說什麼?」他故作輕鬆地說。
「你可瞞不過我。」她魅惑地挑了下眉。「男人的眼神我可看多了,別想瞞我。」
嚴偉平聳聳肩,故意道:「原來你是眼科專家。」
她輕笑。「不如說我是男人專家吧。」她靠向他,輕輕磨蹭他的手臂。
「別說掃興的話了,我今天晚上很無聊,陪我一下怎麼樣?」
「那個……」
「不會這麼無情拒絕我吧。」她歎了口氣。「我心情不好,想找個人聊聊。」
見她憂愁滿面,嚴偉平也不好意思拒絕,微笑道:「我可不會在小姐難過傷心時轉身而去,來吧,給你拿杯酒怎麼樣?」
洪佑琪露出誘惑的笑。「太好了。」
* * *
一大早電話就響個不停,詹若琳朦朧地睜開眼,摸到床頭的手機後,睡眼惺忪地說:「喂?」
「對不起,吵醒你了。」
「偉平。」她瞄了眼手錶,現在才七點。「怎麼了?」
「你現在……方便講話嗎?」
詹若琳直覺地往右邊瞧去,是空的,而後她聽見了浴室的水聲。
「對,我一個人,發生什麼事了嗎?」她坐起身,靠著床頭櫃,壓下一抹呵欠。
「我有點事,我們……一起吃個早餐好嗎?我現在心很亂,需要找人談一談。」
他緊張壓抑的聲音讓她清醒不少。「到底怎麼了?」
「怪我太沒防備了。」他煩躁地開口。「我被人……算是仙人跳了吧。」
「啊?」詹若琳驚訝地張大嘴。
「老天,實在是太丟臉了……」
「你要約哪見?」
嚴偉平說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連鎖店。
「好,給我四十分鐘好嗎?」
「我等你。」
掛完電話後,詹若琳急著下床,卻差點無力地坐在地上。腰好酸。她紅著臉起身,撿起嚴昊風的襯衫套上。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嚴昊風由浴室走出來,整個人已梳洗完畢,看起來精神奕奕。
「沒有,我想上廁所。」嚴偉平的事還是等她瞭解後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他。「你先去上班吧,我還想休息一下,晚一點再進公司。」
見他神清氣爽的模樣實在有些嫉妒,為什麼每次起來她都覺得身體酸疼,他卻跟沒事人一樣?
「好。」嚴昊風在她經過時,俯身親了下她的臉頰,微笑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你穿我的衣服真性感。」
她羞惱地看他一眼後,才走進浴室梳洗。
四十分鐘後,她準時到達約定的地點。
嚴偉平沒刮鬍子,看來有些頹廢,詹若琳注意到他穿的是昨晚的西裝。
一見到她來,他露出一抹疲憊的笑。「早。」
「早。」她在他對面坐下。「怎麼了?你看起來好憔悴。」
「我想也是。」他勾了下嘴角。
「發生什麼事了?」她關心地問。「你說仙人跳是……」
「洪佑琪拍了我一些照片。」他簡短地說。
她驚訝地看著他。「你是說……」依照他說的狀況來看,想必那些照片不是一般的照片。
「昨天晚上她來獻慇勤……」他聳聳肩,故作輕鬆地說:「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看來我還真是太沒戒心了。」
「她要什麼?錢嗎?」她想起嚴昊風跟她提過的事。
他點頭。「五十萬,說多也不多。昨天她碰巧聽到爺爺給了我跟我哥一筆錢,所以就想出這種卑鄙的事。」
「你要不要報警?」
「我不能。」
「為什麼?你擔心照片……」
「不是。」他搖頭,認真道:「不管你信不信,不過我真的不在意那些照片,就是裸照罷了,她趁我睡覺的時候拍的。」
「她下藥嗎?」
「沒有。」他輕咳一聲,顯得有些困窘。「我們上床了。」
「噢。」這下換詹若琳覺得不好意思,雖然她實在沒必要感到尷尬。
「我不在乎裸照的事。」他甚至開玩笑地說:「我又不是女人,再說了,我的身材其實還不錯。」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她瞪他一眼。「既然你不在乎,那為什麼……」
「我不能讓爺爺知道。」他顯得有些懊惱。「我甚至連我哥都開不了口,太丟臉了,竟然讓女人擺了一道。我在意的是爺爺知道後會認為我沒有腦袋,竟然會笨得跳進這種陷阱,你知道他本來就不看好我跟我哥的才能……」
他煩惱地抹了下臉。「現在發生這種事,不就印證了他的話嗎?我不想讓他看不起。」
「董事長會諒解……」
「不,他不會,你應該清楚我爺爺的個性,說不定他會因此把要給我跟我哥創業的錢收回去,我不能冒這個險。」他嚴肅地說。「我哥跟我是那麼期待……天啊!」
「難道你真的打算給她五十萬?這種事她做得出第一次,就做得出第二次……」
「她說她不會……」
「你相信她?」她不敢置信地搖頭。「昊風說她現在很缺錢。」
聽見嚴昊風的名字,他皺了下眉頭。「我都忘了他們兩個曾經交往過……」說到這裡,他突然心生疑竇。「等等,這該不會是他們兩人聯合起來整我吧?」
「你在胡說什麼!」詹若琳震驚地看著他。
「一定是這樣!嚴昊風早就看我不順眼——」
「他不是這種人。」她氣憤的打斷他的指控。「昊風不會做出這種卑鄙的事。」
「這可難說。」嚴偉平一臉不屑。「現在這樣一想就全通了,他是想把我跟我哥逼上絕路,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們,這是報復,報復當年他父母被爺爺趕出去。他知道這件醜事如果爆發,爺爺就不會再信任我們兄弟,那時所有的資源、錢都是他的——」
「你不要胡扯。」她火道。
「難道不是嗎?嚴昊風正在一點一滴拿走我們擁有的東西,就連你也不例外——」
「我不是你們的東西!」詹若琳厲聲道。
「你以前是站在我們這邊,結果現在……」
「你再胡扯,我要走了。」她憤怒地起身。「如果你只會坐在這裡讓猜疑心淹沒你,那我說什麼都沒有用。」
她的話讓嚴偉平清醒了一點。「現在只有你能幫我。」
「我能幫你什麼?我建議打電話報警……」
「不能,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能讓爺爺失望。」他煩躁地爬了下頭髮。
見他一臉落魄,她歎口氣,重新坐下。「錢的事我也沒辦法幫你,你知道我沒錢……」
「我知道。」他煩心地喝口茶。「我煩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想找個人說說話……」
「偉平,」她憂心地看著他。「不然這樣,我找昊風商量看看。」
他抬起眼。「找他商量?」
「對……」
「他才不可能幫我,他只會看我笑話。」他憤聲道。
「你又說這種話。」她沒好氣的瞪他,「你到底要不要解決事情?」
「我當然想……」
「第一條路是報警,雖然會弄得人盡皆知,但反正錯不在你,只是丟了一點面子而已。第二條路就是給洪佑琪錢,但我覺得治標不治本,她的財務漏洞很大,勒索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自己也明白,否則這五十萬你早就拿出來了。」
嚴偉平歎口氣,勉強點了下頭。他的存款拿出五十萬沒問題,但如果再來一次,可就沒了。雖然爺爺有錢,卻抓得很緊,自從成年後,爺爺便控管他們兄弟的金錢,說是不想養出敗家子。
「第三條路就是找昊風商量……」
「他能有什麼辦法?」他冷哼一聲。
「或者你想找你哥?」
「不,不要,我不想拿這種事煩他,他如果知道我發生這種事,一定會揍我。」他煩悶地說。
「那就第三條路,起碼我不會讓昊天風揍你。」
她認真的口吻讓他扯了下嘴角,眸光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笑意。「可是如果他跟洪佑琪是一夥……」
「我說了不可能,如果真是這樣,我第一個就不會饒他!」她怒聲道。
她的話讓他安了點心。「好。」他激動地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你。若琳,或許現在說這些不恰當,但是我昨晚說的都是真的,如果你跟嚴昊風分手了,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你在說什麼……」詹若琳尷尬地想抽回手,無奈他握得很緊,讓她動彈不得。
「我說的是真的。」他誠摯道。「我聽爺爺說嚴昊風只是利用你來報復我們,他跟女人交往從沒超過三個月,這樣一個人對你不可能是認真的,我以前太笨了,你一直在我身邊我卻沒發現……」
「偉平,別說了,放開……」
「放開她!」
忽然,一個冷極了的聲音插了進來。
兩人驚訝地抬起頭。詹若琳驚愕地看著嚴昊風冷如冰山的臉孔,雙眸裡透著暴力與殺氣。
「等……」
她話還沒說完,嚴昊風已快速地出手,他一把抓起嚴偉平的領口,狠狠揍了他一拳。
嚴偉平痛叫一聲,往後撞倒桌子,引起一陣騷動。
見嚴昊風又想上前揍人,詹若琳連忙拉住他。「不要這樣……」
嚴昊風怒視堂弟,厲聲道:「我已經警告過你,敢招惹她,我不會對你客氣。」
嚴偉平惱怒地起身撲向嚴昊風,與他扭打成一團。
「住手!別打了,別打了!」詹若琳怒叫。
但兩人置若罔聞,越來越多東西傾倒、碎裂,宛如颱風過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