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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浣紗]冷火情人【火焰情人1】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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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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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31 21:20:0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這是一場桃色交易!季雨菱為了拯救盜用公款的哥哥,
免遭牢獄之災,不顧尊嚴、低聲下氣地去求那個位高權重的冷酷男人網開一面,
但,他竟提出了荒謬的條件,讓她震驚憤怒,卻又不得不接受。
兩億的鉅款,讓她進駐他的家中,成為專屬的女傭,
而他卻毫不饜足、肆無忌憚地「壓榨」勞工──
逼迫她做盡女傭、秘書,乃至於情婦的一切義務!
原來,那銷魂的歡愉,才是這男人一開始就鎖定的目標!
闕洛麒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女人,
最初要求她的臣服,要的也只是她那曼妙的身子,
但當她的份量在心中愈顯重要時,他狠下心來逼她離去,
多年後,在異國的偶遇,他才愕然驚覺,原來她……




第一章

  醫院。

  手上還提著行李,季雨菱匆匆奔向加護病房,坐在走廊盡頭、一臉憔悴的季母像是看到救星般立刻迎上來。

  「雨菱!雨菱!太好了,妳終於回來了,妳一回來媽就安心了。妳爸他……」季母掩面低泣著。

  「媽,別怕。」季雨菱緊抓住母親的手,她的小臉蒼白如紙,但眼神卻無比堅毅。「妳先鎮定下來,告訴我,爸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季母一臉哀愁的說:「妳爸被妳哥氣得心臟病發,差點就……現在雖然病情稍稍穩定,但等他醒過來後,只要一想到妳哥馬上就要鋃鐺入獄……我真不知道他又會氣成什麼樣子……唉……」

  季雨菱斂起黛眉,母親在越洋電話裡已簡單告訴過她事情的經過:任職跨國大企業──闕氏集團的哥哥季承平因為挪用公款,東窗事發而被移送法辦,眼看愛子即將被送入監牢,季父在震驚之下心臟病發。所以,她立刻丟下學業,火速由舊金山飛回來。

  闕氏是跨國的大集團,企業版圖囊括金融證券、信息電子、航空、旅遊、連鎖酒店、汽車零件、百貨服裝……等等。以「富可敵國」來形容它一點也不為過。

  據外界所知,闕老爺早在多年前就將龐大的產業完全丟給四個兒子,而自己則帶著老伴環遊世界享福去了。四個傑出的兒子現在可是上流社會的黃金單身漢,分別是老大闕洛麒;老二瀧澤浩也,他的身世很複雜,生母是個紅顏薄命的日本美女,為了紀念她,所以闕老爺子特意讓浩也從母姓;還有老三闕仲勳和老四闕翼傑。以及唯一的掌上明珠闕心澄。

  四個兄弟負責不同的產業,而季雨菱兄長季承平所任職的「提揚電腦公司」則隸屬於老大闕洛麒麾下。

  「我知道是承平不對,可是……他的老闆也未免太不通人情了。」季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承平才三十歲,妳爸為了救他,不讓他受牢獄之災,不但拿出自己所有的退休金,還把我們老家拿去向銀行抵押借貸,甚至拉下老臉去向朋友借錢。東湊西湊,好不容易湊了些錢出來想還闕氏,想不到闕氏的老闆不願私下和解,堅持要提出告訴。唉,要是承平真的坐了牢,他以後在社會上根本沒立足之地,這一生再也沒指望了……」

  「媽,妳別擔心,事情不會這麼糟的。」季雨菱找出面紙為母親拭淚。她很明白哥哥是父母親最大的希望及支柱,萬一他真的出事,年邁的雙親絕對無法承受!

  「我怎能不擔心呢?」季母哭得淚如雨下。「我跟妳爸想盡了辦法,到處去拜託地方仕紳或議員什麼的……只求闕氏總裁高抬貴手,不要毀了妳哥的前途。但他的態度還是那麼強硬,完全沒有商量餘地。雨菱,如果妳哥真的被送入牢裡那怎麼辦?他從小到大都是那麼聰明優秀,只是因為一時糊塗而做錯事啊,他的一生全完了,嗚……」

  「媽,不會的,我們再想想辦法,一定有法子可以救哥。」季雨菱拚命安慰母親。

  就在這時,一名護士由加護病房中走出來,高聲喊著:「季鴻明的家屬!季鴻明的家屬在嗎?」

  「有、有,在這裡!」季母嚇得立刻跳起來,以為丈夫發生了什麼事。

  「病人醒了,他要求見家人,妳們跟我來。」

  「好好,雨菱,快!跟我進去看妳爸!」

  ※     ※     ※

  三日後,闕氏大宅外。

  季雨菱躊躇不安地站在雕花鐵門門口。她知道自己的行徑在旁人眼中或許很魯莽愚笨,但她已經沒有其它的選擇了……

  這是最後且最大的希望了,只要能請求闕洛麒高抬貴手,放過哥哥,給他一條生路……這樣哥哥才不會就此斷送前程,父親的病情也才有可能好轉。

  只是……此刻季雨菱心中卻一點把握也沒有。首先,她不知道是否能夠見到闕洛麒,畢竟他可是叱吒風雲的集團少主,憑什麼要答應接見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丫頭?

  再者,就算順利見到他了,他真有可能憑她的三言兩語就答應撤銷告訴,放過哥哥嗎?

  唉,季雨菱幽幽歎了一口氣,一顆心茫茫然無所依恃。她咬咬唇,下唇被她咬得又紅又腫,瑩淨的小臉蛋卻一片蒼白。

  已經在這裡站了快兩個小時了,她還是鼓不起勇氣去按下雕花鐵門上的門鈴。

  腳好酸好麻……正當她想坐在路邊小石上稍事休息時,電動的雕花鐵門卻緩緩移開了,緊接著,一輛銀灰色的法拉利由裡頭駛出來。

  駕車的是闕洛麒嗎?季雨菱霎時心頭狂跳,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自己是否應該上前攔車?她往前衝了兩步,但當跑車即將經過面前時,她卻下意識地往身後的林子退去。

  原以為駕車的人沒有看到自己,但跑車發出一刺耳的煞車聲後竟停了下來,由裡頭走出一個男人。

  那是個身材高大又率性不羈的男人,有著一頭瀟灑的中長髮,身上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網球裝,簡單而俐落。古銅色的肌膚在驕陽下閃爍著,渾身肌肉糾結有力,看得出來是長年運動所鍛煉出來的傲人體魄。

  「哈囉!妳在這裡做什麼?等人嗎?」闕家老三闕仲勳友善地對著陌生的女孩打招呼。其實早在一小時前,他在三樓的健身室窗口就看到她在門外徘徊了,他還好奇地想著這個女孩在等誰?算來算去,闕家四個男人中,最有女人緣的應該就是他這個風流倜儻的闕仲勳,獵艷無數的他,紅粉知己滿地滾,不過很可惜,他並不認識這個清純如百合般的小姑娘。

  那麼,她會不會是老二瀧澤浩也的「褲下之臣」?浩也那小子雖然冷漠神秘,但很奇怪哩,很多女人就愛死他的酷模樣,隨便一個冷冽的眼神就可擄走無數的芳心。

  又或者,她是來找老四闕翼傑?闕家的男人脾氣都不太好,不過就屬那傢伙的脾氣最壞,驕傲又自負!不過不可否認,他還真是天生的金頭腦,才二十出頭就風風光光地捧著哈佛企管碩士回國。

  不過那小子一向不怎麼喜歡女人,這樣說當然不是指他對男人有興趣啦,只不過闕翼傑對戀愛這檔事沒啥興致就是了。

  該不會她是來找大哥闕洛麒的吧?果真如此,那他可真要向眼前這嬌弱的小美人寄予無限的同情!唉,天底下男人那麼多,何必看上那個鐵面無私,專制獨裁又霸道的工作狂?!

  那冷血的傢伙不但對他們這幾個弟弟要求嚴厲,就算對嬌滴滴的美人兒也是完全不假辭色的。

  「我我……」季雨菱望著友善的闕仲勳,鼓起全部的勇氣道。「我想見闕洛麒先生,他在嗎?可以讓我見他嗎?」

  「妳找他做什麼?」闕仲勳在心底歎息,唉,小美人!闕家四個男人妳怎麼偏偏挑上那塊千年寒冰呢?來吧來吧!我的跑車上還有一個好大的空位……

  「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想當面對他說。」

  闕仲勳狐疑地望著季雨菱緊張卻無比認真的小臉蛋,半晌後,他轉身喚著門房。「胡伯。」

  「是,三少爺,有什麼吩咐嗎?」

  「帶這位小姐進去找我大哥。對了,還沒請教妳貴姓芳名?」

  「我叫季雨菱。」她真的可以進去嗎?她緊張地頻頻深呼吸。

  「可是……這位季小姐有事先跟大少爺預約好嗎?」胡伯一臉懷疑,在闕家工作久了,他很明白闕洛麒嚴厲的個性,他可不敢造次。

  「別管什麼預約不預約的,又不是看病,無聊!」闕仲勳不耐煩地皺起了濃眉,個性率直的他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反正我記得大哥今天下午沒出去,帶她進去。」

  「是。」既然三少爺都這麼說了,胡伯只得恭敬地依命行事。

  「季小姐,請隨我來。」

  「季雨菱,祝妳好運了!」闕仲勳帥氣地對她揮揮手,再度坐上跑車,瞬間絕塵而去。

  闕家主宅非常華麗而典雅,整棟是乳白色的巴洛可建築,屋內處處可見名畫和價值不菲的藝術品,後院便是游泳池、網球場,以及一個百花盛開的大花園。

  胡伯帶領季雨菱進屋。「季小姐,請稍等一下,我上樓去看看大少爺是不是在書房裡。」

  「好的,謝謝你。」

  胡伯上樓找了快十分鐘都還沒下來,獨自坐在客廳裡的季雨菱聽到後院傳來陣陣嘻笑和戲水聲,難道闕洛麒在那裡,她忍不住輕輕推開玻璃門。

  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座非常漂亮的豌豆型游泳池,池水湛藍清澈,泳池邊的躺椅上正躺著一個男人。他身上只穿條泳褲,戴著太陽眼鏡,舒服地伸展頎長的身軀進行日光浴。

  季雨菱知道自己不該對著一個幾近全裸的男人猛瞧,但很奇怪,她的視線就是無法由他的身上收回來。他有一副東方人相當罕見高大偉岸的體魄,寬闊如山的胸膛往下延伸是結實的窄腰,筆直的雙腿像是蓄滿力道,強勁有力。

  視線回到他的臉上,墨鏡擋住了他的眉、眼,但尊貴挺拔的鼻、微抿的薄唇,和線條俐落的下巴卻在在顯示了他堅毅果決的個性及不肯妥協的特質。

  望著跳躍在他肩胛、胸膛上的耀眼汗珠,季雨菱的手心不斷地冒汗。就是他嗎?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闕洛麒?

  「洛麒!」一聲嬌呼,一個俏麗的身影從游泳池裡冒出來,她這時才注意到原來游泳池裡還有人。

  「麒!」楊姍妮身上穿的是一套火紅的三點式泳裝,充滿自信地展現她最引以為傲的噴火身材。她嬌媚地偎向闕洛麒,整個人都趴在他身上,吐氣如蘭地咬著他耳垂。「幹麼一直躺在這裡?下來陪人家游嘛!」

  闕洛麒淡淡一笑,一縷髮絲垂落在臉頰上形成浪蕩的弧度,低沉地開口:「我想休息一會兒,妳自己去玩玩吧。地下室還有電動按摩溫水池、三溫暖室、蒸氣室和烤箱,妳可以叫劉嫂過來幫妳做全身精油按摩。」

  他是商場上著名的冷面鐵漢,和對手談起條件來狠猛准快,對待敵人毫不留情,行事冷峻犀利。但他也非常懂得享受人生,他認為「家」是最重要的休閒場所,所以不惜斥下鉅資把家裡弄得無比舒適,應有盡有,比起國際知名五星級大飯店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你陪我去玩嘛,我才不要自己一個人去,那多無聊。」楊姍妮兩手圈住闕洛麒的頸子,故意以豐滿曼妙的軀體磨蹭他。她要的可不是偶爾來這棟超級豪宅當個客人,她要當闕家的女主人!

  「麒!」楊姍妮輕吐紅艷小舌,主動奉送上火辣辣的吻,一手摩挲著他的胸膛,另一手大膽地拉起他的手,將它帶入自己的泳衣內,下半身更是不安分地頻頻擺動,有意無意地輕觸他的兩腿之間。

  季雨菱瞪大眼睛,緊緊搗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驚叫出聲!她作夢也想不到這兩人居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雖然說這裡是僻靜的後院,四周也沒有半個僕人,但這……這真的太大膽了!

  被嚇呆的她還來不及找回力氣逃走,更令人瞠目結舌的畫面卻又馬上呈現在她眼前!

  楊姍妮整個人像條滑溜的水蛇在闕洛麒身上頻頻擺動,她一邊狂吻著他,一邊主動地解下三點式泳裝的繫繩,霎時豐滿的上半身無所遮掩地完全裸露,一對白嫩豐腴的乳房彈跳出來。

  闕洛麒拔下墨鏡,一個俐落的翻身將楊姍妮壓在身下,捧起她的豐盈將右邊的蓓蕾完全含入嘴裡,狎弄地吸吮、輕咬著,大手則在另一邊擠壓、揉搓、彈戲……

  「啊!啊……」情潮氾濫的楊姍妮再也忍不住熊熊慾火,她緊緊勾住男人的腰,一隻手隔著泳褲挑逗他的堅挺。

  「麒,給我!人家要……」

  眼看著面前即將上演香艷的春宮鏡頭,季雨菱一張小臉嚇得一陣紅一陣白。好不容易找回力氣想往後退,倉促中她腳下不知踢到什麼東西,雖然只發出極細微的聲音,但已驚動了闕洛麒。

  他停下動作,精銳的鷹眸瞇起,冷冽地下令。「出來。」

  季雨菱倒抽一口氣,躲入棕櫚樹下。不會吧?他真的發現她了?

  見四下沒有任何反應,闕洛麒倨傲地起身,動作優雅如尊貴的美洲豹,低沉地再度命令。「出來,別讓我再說第三次。」

  自知躲不過,季雨菱咬咬下唇,勇敢地往前一站。

  「妳是誰?哪裡來的野丫頭這麼沒禮貌偷偷躲在這裡?」好事被破壞的楊姍妮又羞又怒地尖著嗓音叫罵。「妳在那裡躲多久了?一點規矩都不懂,不知道要迴避是不是?」

  季雨菱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妳是聾子啊?我在問妳話!」惱羞成怒的楊姍妮吼得更加尖銳,季雨菱那冷漠的眼神突然讓她覺得自己好低賤!顧不得上半身的赤裸,她怒氣騰騰地往前衝。「妳是新來的傭人是不是?這麼沒規矩,讓我好好地教教妳!」

  楊姍妮一揚手就想賞季雨菱一耳光。

  「住手。」充滿威嚴的犀利嗓音響起。

  「洛麒!可是她……」

  「我說住手。」闕洛麒閒適地坐回躺椅上,姿態悠閒,但魁梧的身軀卻散發巨大的壓迫感。「穿起妳的衣服。」

  「……」驕縱的楊姍妮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惹怒闕洛麒。她心不甘、情不願地狠狠瞪了季雨菱一眼後,才怏怏地找條大毛巾包住自己的身軀。

  「妳回去吧,有空我再找妳。」闕洛麒慵懶地燃起一根煙。

  「你叫我回去?」楊姍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可是,洛麒,你昨天答應我今天要跟我共進晚餐啊!」

  開什麼玩笑?她怎麼甘心就這樣回去?她不但要跟他共赴雲雨,她還打算大施媚功,纏著他帶她到珠寶店裡大肆採購呢!

  「我累了,不想出去。」闕洛麒犀利的黑眸迸射出冷芒。「去找我的秘書領一張金卡,妳愛買什麼自己去買。現在,回去。」他還看不清這個女人圖的是他什麼嗎?

  「好……我走了。」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但看在金卡的分上,楊姍妮還算識趣。「洛麒,你一定要找我喔,我等你電話!」

  故作風情地在闕洛麒頰上印下一個香吻後,楊姍妮才扭腰離去。

  游泳池畔只剩下兩人,闕洛麒黑眸如炬地鎖住季雨菱。「妳是誰?」

  「我……」在他精銳的注視下,季雨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慌。好奇怪,明明衣衫不整的是他,但她在他眼前卻覺得惶惶然……

  「我是季雨菱……」

  「季雨菱?」闕洛麒黑眸一閃,嗓音變為更加冷冽。「季……」

  「沒錯,我是季承平的妹妹。」她勇敢地迎視他。

  「季承平?」闕洛麒冷冷地一笑,盯住季雨菱的目光更加深沉。「妳來做什麼?」

  「請你放過我哥,我明白他做錯了事,但請你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不要將他移送法辦,至於他所虧空的公款,我們季家會設法替他償還的。」

  「替他償還?」闕洛麒漠然地撇撇唇。「你們還得起嗎?他虧空的款項不是兩百萬、兩千萬,而是整整兩億。」

  兩億?!季雨菱倒抽一口氣,她作夢也想不到兄長竟捅出這麼大的樓子!她曾問過母親詳細的情形,但母親只是猛掉淚說她也不清楚……

  天哪!兩億?!他們要拿什麼出來還啊?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必須盡力救哥哥,不然他們一家就毀了。

  「我知道這是一筆很大的數字,但請你相信我,我有絕對的誠意願意償還,我父親已準備了一筆錢……」

  「不是錢的問題,」闕洛麒闃黑眼瞳一凜,直指問題核心。「這是紀律!一個大企業最重要的就是員工的操守與紀律,尤其是執掌財務的主管,個人操守甚為重要!季承平不是第一次虧空公款,我給過他機會,是他不知悔改,越陷越深!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季雨菱一聽,整顆心更是往下沉,勉強地開口:「無論如何,請你網開一面,放他一條生路。我爸媽……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年邁的他們無法接受愛子鋃鐺入獄……」

  「無法接受也得接受。」闕洛麒譏諷地冷笑。「季承平已經是成年人了,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闕氏集團員工上千,最重要就是紀律,如果每個人都監守自盜,公司不用兩天就垮了!」

  望著季雨菱失去血色的容顏,闕洛麒殘酷地繼續道:「妳想救妳哥?可以!一星期之內拿出兩億來補足公款,否則季承平就等著吃牢飯!」

  一星期?季雨菱眼前一陣暈眩,兩億?不用說一星期,給她一年她也籌不出這等天文數字!

  丟下這句話後,闕洛麒不再看她,披著黑色的浴袍傲然地朝主宅走去。

  「等一下!」季雨菱著急地喚住他。「沒有……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籌不出這麼多錢,但我願意替我哥做任何事來彌補……」

  闕洛麒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高大的身軀,危險地瞇起黑瞳。

  「妳願意做任何事?」他凝視著季雨菱那蒼白卻分外惹人憐愛的俏臉,以及那微顫的紅唇……

  他踱步走向她,徐緩但堅定的腳步就像是嗅到獵物的猛獅。

  「是……」她的纖軀無法抑制地顫抖,隨著他的越來越逼近,危險的氣氛包圍了她。她隱約地知道自己最好快點逃開,但雙腳卻使不出半點力氣……

  他勾起薄唇,露出撒旦般的笑容。「有趣的小東西,我倒要看看,妳是不是值得我破例?」

  他向來是個賞罰分明的主子,鐵腕作風的他對於犯錯的部屬從不假辭色。但這一次,眼前這蒼白卻堅毅的女孩卻勾起他濃烈的興致,他倒想試試……

  剽悍的身軀已矗立在她眼前,他蠻橫地執起她纖細的下巴摩挲,感受掌間的滑細幼嫩,浪蕩地勾起淺笑。「好細嫩的肌膚……」

  「你做什麼……」方寸大亂的季雨菱尚來不及抗議,他的唇已強硬地落下來。

  他將她壓在棕櫚樹上,吻得激烈又霸道,滑溜的舌頑固地一遍遍輕扣她的芳唇要求讓他進入,男性的身軀更是惡意地緊壓著她,以自身的堅硬去碰觸她的神秘柔軟。

  「你……」季雨菱想不到這男人竟如此大膽!她被他一連串狂暴的吻吻得喉間異常乾澀,心跳如萬馬奔騰!想舉起手來掙脫才發現雙手早虛軟無力。

  她更驚駭地發現他的手肆虐地探入她衣裳內,蠻橫地解開她胸罩銀扣,大手罩住柔嫩高聳的玉乳,以兩指夾住嬌嫩的乳蕾使勁逗弄,另一手惡意地在薔薇色的乳暈上輕兜旋轉,由外而內地愛撫……

  「放手……」季雨菱艱困地喘著氣,兩腿之間竟掀起陣陣痙攣!這男人太過分了!但她不明白自己竟會因他這麼下流的動作而渾身發燙,雙腿虛軟得幾乎站不住……

  「不要嗎?小東西。」他謔笑著,巨掌精準地往下滑,穿透她的窄裙探入絲質底褲,發現裡頭已是一片潮濕。

  他充滿情慾地低笑。「妳真是個又倔強又熱情的小東西,夠矛盾!我喜歡!」

  「住手,別碰我!」神秘禁地被碰觸,季雨菱瞬間拉回所有的理智,狠狠地甩開他。「闕洛麒,你太過分了!你究竟把我當什麼?」雖然是為了兄長來求他,但她可不是來賣肉的。

  望著她因盛怒而染上紅暈的嬌艷小臉,闕洛麒的眼底閃著殘酷的光芒,專制地開口。「給妳兩個選擇,第一,一星期之內籌出兩億,我立刻撤銷告訴;另外一條路……」

  邪佞的幽瞳在她曼妙的嬌軀上一轉,不帶任何感情地道:「以妳的身體來抵債,乖乖到這裡當下人,任我隨便差遣。一年抵一億,待滿兩年就可償還妳老哥欠下的債!」

  不再看她一眼,闕洛麒決絕地轉身離去,留下面白如紙的季雨菱呆佇在那兒。




第二章

  十天後。

  「雨菱,把這些床單送到四位少爺的房間去更換。」管家王嫂吩咐著。

  「是,我知道了。」

  季雨菱捧著一大疊方燙好的床單,沉默地走在長長的二樓甬道上,透過華麗的洛可可式窗欄望出去,百花盛開的花園美不勝收,只可惜她的心情卻有如千金重,無心欣賞……

  來這裡當下人已經三天了。

  眼眸一黯,她淒然苦笑,還有別條路可走嗎?父親重病住院,母親又成天哭得像個淚人兒,如果真的放任唯一的哥哥入牢,她真不知道這個家會糟成什麼地步。

  能夠救哥哥的方法就是立刻籌出兩億!

  過去那一個禮拜,她幾乎像瘋了似地拉下臉皮到處去籌錢。只可惜,就算親友有心幫他們,能夠湊出的金額畢竟有限。

  兩億……對他們這等市井小民而言,根本就是不敢想像的天文數字!

  沒有第三條路可走了,她只能硬壓下受損的自尊心到闕宅當個下人。

  或許我還是幸運的,季雨菱自嘲地苦笑,她還沒聽說過這年頭有誰幫傭一年可以賺一億。

  只要咬牙忍過兩年,她就是自由的,哥哥也可以免除牢獄之災,不是嗎?

  她先進入瀧澤浩也、闕仲勳、闕翼傑等三人的房間換上剛燙過的床單。雖然名為女傭,其實她的工作還算是輕鬆,偌大的闕宅有成群的僕傭各司其職。

  季雨菱的主要工作是負責闕家四位少爺房間的打掃工作,其實除了闕洛麒和闕仲勳,她幾乎沒見過另外兩人。

  她聽過負責園藝的侯伯伯聊起,闕家老二瀧澤浩也負責闕家所投資的航空、郵輪等旅遊相關業務,一年到頭四處在全世界各地考察,難得回國一趟。

  而闕家老四闕翼傑則是標準的工作狂,他最常待在闕家在紐約華爾街的金融投資公司操控股票運作。

  這三天季雨菱倒是見到一、兩次闕家老三闕仲勳,他負責的是闕氏集團的公關部門及高科技電子信息產業。

  其實面對他時,季雨菱倒覺得輕鬆自在多了,闕仲勳並沒有拿她當下人看待,他總是妙語如珠,風趣幽默。

  抱著最後一份床單,越接近三樓闕洛麒的寢室,季雨菱的心頭越加沉重。

  進闕家幫傭這三天,除了第一天早上曾匆匆見過他一眼外,這三天來他根本不曾回來過。

  當季雨菱被王嫂帶到闕洛麒的面前時,他僅冷淡地瞥她一眼,面無表情地吩咐王嫂帶她下去發派工作,之後便匆匆出門。

  這三天下來,季雨菱不曾再見過他。事實上,每天進入他寢室換床單時,由整整齊齊的床單上可以看出他夜裡根本沒有回來過。

  他去了哪裡?出遠門了嗎?她僅是在心底默默地猜測,沒有向任何人打探,她很明白像她這等幫傭的下人是沒有資格探問主子的私事。

  進入闕洛麒寬敞的寢室後,季雨菱習慣性地先拉開所有的窗簾讓陽光照入屋內,一轉身正要更換床單時,她愣住了。

  大床上及地毯上一片狼藉,地毯上甚至散落著香檳酒瓶及兩隻空酒杯。很明顯地,昨晚,闕洛麒不但回來過,而且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他帶女伴回來過夜……

  季雨菱咬咬唇,不停地在心底提醒自己:這件事情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只是個傭人,主子愛帶幾個女伴回家是主子的自由!

  她不明白,心頭為什麼突然湧起酸澀的感覺……

  她狠狠地甩甩頭,告訴自己:季雨菱!專心工作吧!

  鋪床時,她聽到一陣熟悉的聲音,便悄悄地拉開與寢室相連的書房門,她發現闕洛麒正坐在書桌前講電話。

  他身上還披著晨袍,不羈的頭髮全梳到腦後,露出英挺深邃的輪廓,霸氣的額頭下是尊貴的鼻樑。他講得一口純正的英語,劍眸精燦有神,一點都不像剛起床的人,更沒有半點……昨晚徹夜狂歡的模樣。

  季雨菱悄悄地掩上房門,加快手上的動作整理房間。她不想待會兒闕洛麒回到寢室後遇到她,她害怕離他太近,一接近他就給她一股莫名的壓迫感。

  整理好床鋪後,她一拿起垃圾桶就看到裡面竟有一雙穿過的絲襪。

  是他帶回來的女伴脫下的?她人呢?一早就被送回去了嗎?

  她竟怔怔看得出神了,直到一陣冷冽的嗓音響起。

  「妳在看什麼?」

  雨菱嚇了一大跳,一回頭才看見闕洛麒不知何時已進入寢室了,他半倚在牆邊,深不可測的眼眸微微瞇起。

  「我……我立刻出去。」她加快手上的動作,匆匆將散落一地的待洗衣物放入籃子裡。

  「看到我就這麼匆忙,我長得很可怕嗎?」闕洛麒好整以暇地坐下來,恣意舒展他的長腿,姿態悠閒地燃起煙,盯著她問:「做得還習慣嗎?」

  「習慣。」季雨菱垂下眼睫僵硬地回答,身為下人有什麼資格說習不習慣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不敢再看他那灼熱的眼眸一眼,季雨菱抱著洗衣籃匆匆奪門而出。

  有趣的小丫頭……

  闕洛麒姿態未變,半晌,他輕輕彈了煙蒂,精闃的幽眸卻更加複雜難解。

  ※     ※     ※

  季雨菱把衣服送到洗衣房後便回到廚房。

  「王嫂,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王嫂一邊檢視大冰箱的庫存一邊道。「昨天晚上三少爺根本沒回來,我一個人忙得過來的。對了,雨菱,方才大少爺打內線下來吩咐妳把他的早餐送到房裡去。」

  「大少爺?」季雨菱心頭一顫,為什麼?為什麼特地點名要她送去?

  「是啊。」王嫂將一隻托盤交到她的手裡,托盤上是培根火腿蛋吐司、起司鬆餅和熱咖啡的西式早餐。「快送上去吧,咖啡冷了就不好喝了。」

  「我……」季雨菱僵在原地,不知為什麼,她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為何要她送餐到他房裡去?

  「快啊,有什麼問題嗎?」王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動作最好快一點,大少爺脾氣不太好。」

  「是……」

  既然王嫂都這麼說了,季雨菱只得硬著頭皮上樓。

  再度回到闕洛麒的寢室,季雨菱卻看不到他的人影。

  他呢?她悄悄地檢視過大陽台和書房,他都不在,難道上健身房去了?

  她把托盤放在小几上,正想悄悄退出時,浴室內卻傳出聲音。

  「妳來了?把咖啡端進來。」

  他在浴室?季雨菱頓時進退維谷,既然他人在浴室裡,那那那……他一定穿得「很少」了?她怎能進去……

  「快一點!」闕洛麒的聲音變得不耐煩了。

  季雨菱只好依命行事,在心底暗忖著:也許他只是在刮鬍子,她只要把咖啡放在置物架上再匆匆出來就行了。

  推開雕花玻璃門進入浴室,一室的煙霧繚繞令她幾乎睜不開眼。

  「闕先生,你的咖啡。」

  「擺在那兒就行了。」闕洛麒舒舒服服地泡在雙人式超音波電動按摩浴缸裡,紫羅蘭沐浴精油的芳香氣味令他精神一振,他喜歡在早上泡個活力澡。

  季雨菱將咖啡放在置物架上後便想溜之大吉,可她的手都還沒握住浴室門把,便聽到背後又傳來一命令。

  「等等。」

  「闕……闕先生你還有事嗎?」季雨菱顫抖地開口。

  他低嘎而笑。「妳緊張什麼?過來幫我擦背。」

  擦背?!季雨菱腦門轟然一聲,還是不敢回頭僵硬地道:「很抱歉,闕先生,我想我可能無法勝任這個工作,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先出去忙了。」

  她欲往外衝,但一隻鐵臂卻蠻橫地拉住她。

  闕洛麒謔笑著。「無法勝任?季雨菱,妳別忘了妳是我一年花一億買下的專屬僕人!妳要做的可不是泡泡咖啡、鋪鋪床這些簡單差事,我要妳做什麼妳都得乖乖聽話。」

  「你……」季雨菱的抗議還沒說出口,便感到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往後拉。

  「啊……」尖叫聲中,她整個人直直栽向浴缸旁,若非闕洛麒的手臂支撐住她,她早就撲倒在地了。

  「你!」季雨菱憤怒地瞪著他,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潑出的水濺得半濕了,杏目圓睜地低吼:「闕洛麒,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此刻他那俊帥的臉龐上又是一臉無辜。「我花一億的高薪請了一名傭人,要她幫我擦擦背並不過分吧?」他把海綿刷遞到她手上。

  「……」季雨菱雖然滿腔不甘願,但也啞口無言。沒有錯,他的確是她的主子,他要她幹活她自然無話可說。

  將海綿沾滿已起泡的沐浴乳,她開始搓揉他的背部。

  只不過,這項工作似乎比想像中來得艱巨。

  她蹲跪在他的背後,由這個角度雖然看不到他的男性重要部位,但整個強健陽剛的背部和糾結有力的長腿卻一覽無遺。

  她握住海綿刷的手無法避免地輕觸他的肌膚,他的肌理充滿彈性,更有一股焚焚熱力隱隱傳出……她的心跳失控了,她從未如此接近過任何一個男人。

  季雨菱悄悄地深吸一口氣,浴室的通風很好,但她卻已滿頭大汗,整張小臉脹得通紅。

  「用力一點!」闕洛麒閉著眼睛享受她的服務,但隨即不悅地皺起劍眉。「妳在搞什麼?打蒼蠅嗎?用力刷!」

  用力?季雨菱咬咬牙,拚命想使出全力,但不知為何,一雙小手卻不聽使喚地打顫……

  「妳到底在做什麼?算了!」

  季雨菱一聽,以為自己總算可以逃離這裡了。還來不及高興,下一秒,她整個人就像布娃娃般被他使勁拉入水裡。

  「哇!」跌入浴缸的季雨菱一身狼狽,氣急敗壞地吼著:「闕洛麒!你太過分了!」她掙扎地從水裡坐起來,頭髮和衣服全濕了。

  「我過分?」闕洛麒臉上還是那副既無辜又詭異的笑容。「不會吧?我只是想教妳正確的刷背方式。」

  邪惡的目光迅速瀏覽過她的全身,因衣衫濕透而曲線畢露的她,不但楚楚可憐,更憑添一股誘惑的清艷風情。

  「你看什麼?」發現他竟直盯著自己春光半露的胸前,季雨菱雙頰如火燒,手忙腳亂地想遮掩自己。「讓我出去……」

  她奮力地想從大浴缸裡站起來,就算她是「賣身為奴」的女傭,她也有自己的尊嚴,可不是給他們這些無聊公子哥兒當點心或當早餐享用的!

  方用力地撐起上半身,就有一股強勁的力道將她再度按回水裡,掙扎之間水花四濺。

  「闕洛麒!你放開我!」

  他雙臂如鐵地緊緊箝制住她,下一秒,他堅毅的唇已壓下來。

  「唔……」她越是掙扎就越絕望地深陷入他懷裡,兩人交纏的身軀一併沉入水裡。他以手扣住她的下巴,逼她輕啟朱唇讓他的舌尖完全竄入,肆無忌憚地掠奪她青澀的甜蜜。

  另一手往下滑,帶著雪白泡沫愛撫她的嬌軀,濕透的衣裳密密貼合她玲瓏的曲線,胸前隱約可見的兩朵玫瑰暗影讓他的黑瞳更加熾熱了。

  他的吻以掠奪之姿一路狂猛而下,狠狠地將她的上衣撕為兩半,衣扣全彈落在地。他咬下她的胸罩,貪婪的唇已迫不及待地含住那高聳挺立的雪乳,飢渴萬分地吸吮著,時而輕咬、時而舔弄,讓腫脹的乳尖在他的灌溉下更加傲然挺立……

  「你!不要……」季雨菱整個人陷入前所未有的昏亂中,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可以這樣侵犯自己?

  但他邪惡的吸吮似乎將她的理智、她的靈魂一併吸走了,她僅能無助地感受到兩朵蓓蕾在他的誘惑下又脹又痛……

  闕洛麒另一隻手伸到水面下,三兩下就俐落地鬆開她的裙頭。長驅直入到她的兩腿之間,隔著底褲輕觸神秘花園,一陣愛撫後更大膽地探入。

  「不可……」季雨菱的呼吸硬生生地被截為兩半,因為他……他竟無恥地撐開花苞,惡意地撥弄層層花瓣後,中指硬擠入小穴入口,繼而放浪地來回抽送著……

  她簡直要暈了!「闕洛麒!你放開我!」

  「可人兒,別急。」他笑得更加狂佞。「遊戲還沒開始,我保證,待會兒妳會求我不要走,不要離開妳。」

  他悍猛地以膝蓋更加撐開她的雙腿,又戳入一指繼續挑逗那芳香的穴口,感覺熾熱濕滑的愛液泉湧而出。

  「妳果然是個熱情的小東西。」他嗤笑著,霸道地捧高她的翹臀,按住她的兩腿讓那神秘的三角地帶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他的指尖沾著芳香愛液往內壁更加深探,來回徘徊,輾轉畫圈,一進一出地抽送,激起她陣陣無法抑制的嬌喘,滾燙的液體氾濫而出……

  「別這樣,啊……」季雨菱痛苦地低喘,拚命地甩動螓首想找回一絲理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她怎能放任他對自己做出這麼邪惡的事?

  但隨著他手指一次又一次地肆虐、深入……她的世界全亂了!她的體溫不斷地往上揚,下腹部像是有一把火在燒……

  「喜歡這種感覺嗎?」他沙啞粗嘎地問著。眼前玉體橫陳又嬌喘連連的她無比嬌艷,他簡直快控制不住自己。

  但他不急著一逞雄風,這個倔強的小丫頭很有意思,他打算好好地逗逗她。

  他加快手指的瘋狂抽送,令她嬌喊得幾乎要爆炸,誰知更邪惡的竟還在後頭!

  闕洛麒調整按摩浴缸的水流速度,不但將它調得更快,還故意開啟一處湧泉讓它對準她敞開的花心激射而上──

  「啊!啊──」強勁的水柱直接衝擊著她的私處,不斷收縮的花核抽搐得更加快速,淌出更多更甜的花蜜。

  難以承受的燥熱似電擊般席捲過她全身!「不要,快住手!」

  他非但不住手,反而乘機將手指更深地插入,狠狠地刺激她私處內最敏感的那一點。

  「啊──」璀璨的火焰在她眼前炸開,季雨菱嬌嚶一聲,赤裸的身軀像被拱上彩虹頂端。

  這是她從未有過,也不曾想像過的激烈甜美!

  緋紅染遍了她的全身,闕洛麒雙目赤紅地望住她如癡如醉的嬌美模樣。「可人兒,喜歡吧?我說過我要妳捨不得離開我。」

  危險的宣告後,他倏地俯下頭顱,在季雨菱來不及反應時,狂霸的以唇攫住她兩腿嬌嫩顫抖的花苞。

  充滿慾望的舌尖硬擠入她的蜜穴裡,以手指撥開層層蕊瓣尋找隱藏在其中的甜蜜露珠,發狠地吸吮著。伴隨她急促的嬌喊,他著迷地欣賞小穴一張一合,強烈收縮又釋放的奇異美景。

  「不要!你不能……」季雨菱的抗議全被春情蕩漾的呻吟所取代,他又是一個深猛的吸吮,深得幾乎將她的靈魂抽離她的身體。

  她柔媚入骨的撩人姿態令他決定加重對她的折磨!靈巧的舌尖在美麗的穴口深吻,輕舔,撥弄挺立的小核,含入口中又放開……

  「啊……」季雨菱發出細碎的嚶嚀,已完全陷入一波又一波的歡愉中,她無助地環上他的肩。

  闕洛麒支起身子,目光如炬地凝視她,下腹的堅挺教他再也無法忍受了,低吼著:「求我要妳、佔有妳,說!」

  他的大掌放浪地擠壓著豐滿雙乳,跨坐在她的身上,以巨大的武器磨蹭她的柔軟。

  「我……」季雨菱星眸半睜地頻頻喘著氣,她已完全醉了亂了!彷彿置身在痛苦與喜悅的邊緣,又像跌入綺麗幻境中。

  這副嬌軀似乎再也不是自己的,好似他才是她身軀主人……

  「快說!」他中指與食指夾住花苞鼓起的小核惡意兜旋著,再度命令。

  「啊……」他手指的肆虐將她再度拋上雲端,蜜谷又是一陣痙攣……

  「求你!啊──」

  「聽話的小東西!」他粗吼著,抓住了她的纖腰,他的茁壯對準花心狠狠地刺入。

  「痛──」季雨菱尖叫著,整個人痛苦地縮成一團,已滿二十歲的她大約知道男女結合是怎麼回事,但她作夢也想不到竟這麼痛!簡直要被撕裂開……

  「不會痛了,甜心,讓我愛妳。」她的淚水揪痛他的心,讓他破例顯現了前所未有的溫柔。

  他深深地吻她,手指帶著魔法似地撫遍她的全身,讓她緊繃的肌肉慢慢鬆弛下來,他吻著她的唇,再度將他的巨大推入小徑裡。

  也許是在水中,溫熱的水流形成另一股潤滑的力量,再加上有一柱水流對準兩人結合之處衝擊而上。所以,這次的進入雖然還是帶給她一些疼痛,但至少不再令人難以忍受了。

  「放輕鬆。」他在她的耳邊誘哄著,間雜地落下一連串的蜜吻。「相信我,不會再痛了。」

  他一寸一寸地慢慢進入她窄小的花徑,老天!她緊得不可思議,緊緊密密地包裹住他的堅挺。

  季雨菱只覺得體內有一般火熱的充實感,當他開始律動時,原先的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強烈的刺激與歡愉,被他啟開的花心再度淌出花蜜……

  察覺她已能適應自己,闕洛麒的攻勢轉為凌厲,他加快身下的節奏,緊緊捧高她的臀讓兩副滾燙的身軀完全結合,每一記的衝刺都越來越深,越來越強,狂剽地狠狠搗入神秘的幽谷!

  「啊!啊!」排山倒海而來的高潮席捲了她,季雨菱瘋狂地喊著,幾乎再也無法承受這無邊無際的猛烈撞擊。

  「抱住我,把腿環住我的腰。」他粗聲命令著,以更深猛的角度佔有她。在一陣陣瘋狂掠奪中,兩人忘情地呼喊著,餘音迴盪在小小的浴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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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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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31 21:20:27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半夜,季雨菱躺在自己的床上,雙眼失神地望著天花板,小小的身軀蜷縮成一團。

  半晌,她低低歎了口氣,挫敗的把臉蛋埋入枕頭內,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竟會做出那麼荒唐的事……

  我一定是瘋了!

  今天早上,她跟闕洛麒瘋狂地在浴室內交歡,一遍又一遍,甚至一路纏綿至他的大床上,他還連續要了她數回。最後,她因承受不住歡愛而昏睡過去。

  當她醒來時竟已屆黃昏時刻,闕洛麒早已不在屋裡,但他卻細心地送來餐點供她醒過來可以享用,床邊還有一套新的衣服。

  恢復理智的季雨菱嚇壞了!她火速地穿上了衣服回到廚房工作,雖然王嫂和其它的傭人都沒有刻意來問她什麼,但她一整天臉都是燙紅的,眼睛根本不敢看任何人。

  我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拉緊睡衣的領口,她懊惱地咬緊下唇。就算她已賣身為奴到闕家,也要保有自己的尊嚴與骨氣啊!

  她怎麼可以那麼恬不知恥地屈服在他身下,讓他佔有自己一遍又一遍,甚至放浪地在他身下嬌喊?!

  天啊!季雨菱沮喪地掩面,我不能再繼續待下去了!她真的不敢想像接下來自己還會做出什麼荒唐的行為。

  她很清楚在闕洛麒那種天之驕子的眼底,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小玩具,一道小點心。

  快走吧!至於積欠他的債務,她寧可出去外面做苦工,也萬萬不能再留下來。

  主意已定,她找出行李袋,收拾好簡單的行李後,坐在桌前寫了一封信。



  闕先生:

  請原諒我不辭而別,我想,我已不適合再留在這裡。

  積欠的債務我一定會按月償還,必定在兩年內還清。

  季雨菱



  將信紙放入信封內,放在案頭後,她拿起行李,悄悄地推開門。

  傭人房在地下室,她必須穿越一樓的客廳才能打開大門。當季雨菱躡手躡腳地悄聲走向大門時,黑暗中竟響起一冷峭的嗓音。

  「妳想去哪?」

  角落的一盞落地檯燈亮起,季雨菱驚喘地發現闕洛麒竟坐在沙發上!

  「看到我很驚訝?」他噙著冷笑緩緩步向她,昏黃的燈光投射在他臉上,深邃的臉龐有一半隱藏在黑暗中,令他看起來更加危險難測。

  「你……」季雨菱慌了,她沒有想到竟會遇到他。「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不能在這裡嗎?這是我的家,我愛出現在哪裡就在哪裡。」他淡淡挑起濃眉,精闃的視線射向她手上的行李。「倒是妳,我想問問,我的小女僕三更半夜帶著行李要上哪?別告訴我妳只是睡不著想出去散散步。」

  「我要離開這裡。」季雨菱直視著他,命令自己要勇敢一點。「你……我想你也明白,我不適合再留在這裡了。但你放心,我積欠你的債務一定會按月償還,而且會在兩年之內還清。」

  「兩年之內還清兩億?」他冷笑地撇撇唇。「天真的小女孩,妳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妳打算怎麼還錢?去酒家出賣自己?」

  「你沒有資格過問!闕洛麒,請你記住你只是我的債主,該關心的只是我有沒有按時還錢,至於我賺錢的方式則不勞你操心!就算我要去酒家上班也是我的自由!」

  季雨菱憤怒地反唇相稽,這個男人實在太霸道了,他真以為他可以控制她的一生嗎?

  「我沒有資格嗎?」闕洛麒淺笑著,但眼眸卻在瞬間冰封住,嘴角勾上冷酷。「如果我硬要過問呢?」一想到清麗的她到酒家上班,讓別的男人毛手毛腳,甚至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他頓時就怒火狂燒!

  不!她是他的!她的唇只能為他開啟,她柔媚的嗓音只能為他而逸出嬌歎,其它的人休想沾惹!

  此刻的闕洛麒是矛盾的。一開始,他只是存著逗弄她的心態,把她當成一個有趣的小玩具。但……如果自己真的不在意,他為何一思及她可能在晚上逃走時,特意犧牲睡眠時間到客廳裡守候呢?

  「那我只能提醒你──闕先生,你管得太多了,我的一舉一動都不是你該管轄的範圍。失陪了,再見。」

  提起地上的行李,季雨菱拉上門柄就想出去。

  他不知何時竟已欺身到她身後,速度之快讓她根本來不及反應。他猛力一拉,重心不穩的季雨菱便整個人跌入他懷裡。

  「闕洛麒!」她狂怒地想掙脫他。「你不要太過分!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他俯下臉龐,兩簇邪魅的冷芒在眼瞳中激竄,狠狠地扣住她的手腕?「季雨菱,妳還沒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妳已經是我的女人,妳的身上有我的烙印,妳休想從我身旁逃離!」

  他的唇逼近她的耳畔,狂囂地宣告著。「妳以為妳能逃離開我嗎?別忘了,今天早上妳還在我的身下欲仙欲死,妳還自動為我張開妳的腿,一遍遍地要求我給予妳更多更多!」

  「不要說了!」季雨菱臉色慘白地掩住雙耳。「住口!那根本只是個錯誤!」

  「錯誤?」闕洛麒臉色更加森冷鐵青,她就這麼討厭他嗎?不但迫不及待地欲離開他,甚至認為他們在一起只是一項錯誤?

  怒氣使得他加重手上的力道,絲毫沒察覺自己已抓痛了她,他狠狠地將她拖入懷裡,懲罰性地猛力吻住她。

  他吻得十分強悍,咬破了雨菱的下唇,微微血腥味更助長他掠奪的氣勢。他狠狠地將她推倒在長毛地毯上,拉下她的底褲,大手撥開叢叢密林後直接刺入她的小穴裡,恣意地穿刺進出。

  「不要!闕洛麒,你不能……」季雨菱扭動著身軀想擺脫他,但纖瘦的她怎敵得過他的鋼鐵力道?

  「別說不。」他冷笑。「妳明明是要我的,我會讓妳永遠離不開我!」

  他更惡意地以指尖撩撥她的小核,讓蜜穴分泌出更多的愛液,中指肆無忌憚地在窄緊的甬道中來回進出,更深地刺入她體內。

  低下頭,他精準地咬住她的乳蕾,雖然隔著衣物,但他卻明顯地發現蓓蕾已在他的挑逗下變脹變硬。

  「不要這樣……」季雨菱痛苦地喊著,她痛恨霸道的他,但她更痛恨自己為何無法抗拒他?他的手指又在她體內製造出一波波的戰慄……

  望著她混合著痛苦與情慾的嬌艷小臉,闕洛麒的目光更加深沉了。一個俐落的動作,他跨騎到她身上。

  「不要!」驚覺他竟想在這裡對她做出那件事,季雨菱慌亂地喊著。「不要在這裡,求求你!」他真的一點都不顧及她的自尊嗎?這裡是客廳,隨時都會有別人闖入啊!

  奇跡似地,這回他竟放過她。

  闕洛麒漠然地支起身子,嗓音嚴厲地道:「我最後一次警告妳,別再妄想由我身邊逃走,否則,我立刻向法院提出告訴!妳就等著親眼看到妳唯一的哥哥吃牢飯吧!」

  不願再看她一眼,他冷傲地往樓上走。

  季雨菱悲泣地喊著:「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放過妳?」闕洛麒仰頭譏誚地大笑。「妳講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季雨菱,別忘了妳目前的身份,妳只是一名下人,等我玩膩了妳之後也許會考慮把妳一腳踹開!」

  他狂笑地上樓,丟下衣衫不整、滿臉是淚的季雨菱。

  ※     ※     ※

  「雨菱,妳到大少爺的房裡去清掃一下。」王媽吩咐著工作。

  「啊?」正在洗碗的季雨菱手一僵,這幾天為了避開闕洛麒,她自願留在最忙碌的廚房工作。

  「快點啊,妳在蘑菇什麼?」王媽奇怪地看她一眼。「大少爺現在正在會客室和客人談話,他應該待會兒就要上樓休息了,如果他進房間後發現還沒整理好會很生氣。」

  一聽闕洛麒人現在在會客室,季雨菱稍微鬆了口氣。

  「好,我馬上去整理。」她想著:趁他還沒回房之前趕快收拾好應該就不會遇到他了。

  進入闕洛麒的房間,裡面果然空無一人。季雨菱放下了心,打開吸塵器專心打掃。

  吸好了臥室的地毯後,她進入相連的書房打算吸地,才一推開房門便聽到書桌上的電話剛好響起,響了幾聲後切到錄音機,一個男人以英語急躁地吼著:「闕!我是傑恩,快接電話,舊金山這邊的公司出亂子了,快接電話!該死!都沒人在嗎?」

  季雨菱呆立在一旁,聽這個人的語氣好像很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猶豫了一下,決定先接起電話再馬上跑下樓叫闕洛麒上來接聽。

  她抓起電話,也以英語回答。「請問你找闕洛麒嗎?你等一下。」

  將話筒放在一旁,她快步地跑出房間,才要下樓梯便看到闕洛麒緩步上樓。

  「闕先生,請你快回書房接電話,是一位叫傑恩的先生打來的。」

  傑恩?闕洛麒劍眉一皺,也快步進入書房。

  「傑恩,發生什麼事?」

  闕洛麒和對方簡短地交談幾句後,季雨菱便聽到他道:「好,我盡快趕到舊金山。」

  一放下電話,他銳利的視線便轉向季雨菱,深沉的眼瞳裡若有所思。察覺他的注視,季雨菱動作僵硬地收起吸塵器。「闕先生,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我先出去做事。」她不敢和他待在同一房間,更不敢離他太近。

  「等等。」

  有力的語調喚住她,闕洛麒踱步到她面前,眼眸銳利地望著她。「妳的英語對話沒問題吧?」

  「我?」季雨菱一愣,他為什麼問她這個?事實上,還沒回國前她正是在舊金山念大學,但她不打算告訴他。

  他卻自顧自地為她做了回答。「應該不錯,否則妳剛才就無法接聽傑恩的電話,過兩天我要到舊金山,妳充當我的秘書跟我去。」

  什麼?季雨菱呆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耳中所聽到的。

  他不理會她驚嚇的表情,繼續下達命令。「如果妳有護照,就交給我的助理常先生去辦簽證;沒護照就盡快去補辦。」

  一說完,他便神態自若地離開,留下目瞪口呆的季雨菱。

  ※     ※     ※

  三天後,舊金山。

  通過海關進入機場後,季雨菱對闕洛麒道:「我先去化妝室洗一下手。」

  一進化妝室,她便不斷以冷水潑臉,希望能讓自己清醒一點。她很難在飛機上睡著,再加上胃口不佳,她幾乎沒吃任何東西,所以經過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她感覺特別疲倦。

  她對著鏡中臉色蒼白的自己露出苦笑,世事真是難料啊,不久前她才由舊金山匆匆辦妥休學手續奔回台灣,想不到,今日又重遊舊土。

  只不過,如今她的身份再也不是一個單純的學生;她成了一個男人的「秘書」。這只是美其名,事實上,她根本只是他的玩具,他的專屬女奴。

  就拿這一次的舊金山之行來說吧,他根本不尊重她是否願意來的意願,專制地為她辦了簽證後就硬將她帶來。

  苦澀地笑了,也許,她是要求太多了……一個背負兩億債務的女奴有什麼資格可以要求自由或尊重?

  還是快點出去吧,季雨菱略略整理儀容,再塗上淺色的口紅,讓自己的氣色看起來好一些,便離開化妝室。

  可能是因為機場的空調設定得太冷了,也或許是她原本即虛弱的身體無法承受旅途的勞累,才剛踏出化妝室沒兩步,她突然眼前一陣發黑,幾乎要站不住腳。

  所幸,一雙手及時扶住她,充滿關懷的聲音也接著響起。「妳還好吧?」

  「謝謝……」季雨菱以英語回答。一抬頭,看到扶住她的是一名年輕的金髮男子,穿著剪裁合身的三件式淺色西裝。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坐下來休息一下?」傑恩.賀夫曼,驚艷地望著眼前的東方女子。她好嬌小纖細,翦水雙瞳盈盈閃爍著,細緻的臉蛋上有些蒼白,看來更加楚楚可憐。

  「我沒事,謝謝你。」季雨菱悄悄將手抽回來,儘管對方沒有惡意,但她很不習慣讓陌生人碰觸。

  就在這時,闕洛麒臉色陰沉地跨步走過來。「傑恩。」

  「嗨,闕,你來了!」來接機的傑恩朗笑著,好奇地東張西望。「對了,你的秘書呢?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她就是我的秘書季雨菱。」看到其它男人將手搭在她肩上,闕洛麒非常不悅,蠻橫地抓下傑恩的手,將季雨菱拉到自己身旁。

  傑恩.賀夫曼是他念哈佛大學時的同學,傑恩出身名門,父親是當地的議會領袖。

  他們因為許多理念相同,所以兩人大學畢業後,便合夥在當地成立網際網絡公司。

  由於闕洛麒大部分的時間都必須留在台灣主領龐大的家族企業,所以,舊金山公司的營運權便由傑恩完全主導。

  最近傑恩發現公司股票大量地被北美某一財團收購,對手來勢洶洶,眼看情形不對,他便緊急向闕洛麒求助……

  「她是你的秘書?」傑恩聞言更加喜出望外,太好了!這下子他更有機會接近這個東方小美人了。

  「季小姐妳好,我是傑恩.賀夫曼,叫我傑恩就行了。」他慇勤地接過她手上的行李。

  闕洛麒臉色冰寒地望著傑恩對季雨菱大獻慇勤,還來不及發表意見,一個高挑艷麗的金髮美女已狂衝過來。

  「闕!太好了!你終於來了,人家等你等好久了。」安妮塔熱情地撲向闕洛麒,給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大擁抱,更主動地獻上香吻。

  站在一旁的季雨菱倏地別開臉,不知為何,她竟覺得心下一痛……

  「安妮塔妳可來了。」傑恩數落起自己的妹妹。「我明明告訴過妳闕的抵達時間,還叫妳一定要準時,妳看妳,差點就遲到了,還好我不放心親自過來接機。」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人家今天可是破天荒的早起耶。」安妮塔嘟起紅唇,能讓向來晚睡晚起的她拚命努力由被窩爬起來接機的人,大概也只有闕洛麒了!

  她千嬌百媚地轉向闕洛麒,小手緊緊地勾住他手臂。「闕,你這趟來一定要住我家,我已經叫傭人把大客房收拾好了,我也會為你親自下廚,做你愛吃的中國菜。」

  闕洛麒淡淡地道:「多謝妳的好意,不過我還是習慣住酒店。」

  「那怎麼可以?爹地和媽咪也等著要見你啊,闕!你別這麼見外嘛……」安妮塔整個人全纏在闕洛麒身上,卯足全勁地大發媚功,完全無視於一旁的傑恩和季雨菱。

  ※     ※     ※

  酒店裡,季雨菱獨自坐在豪華的房間裡,怔怔地望著室內華麗的擺設,這是舊金山市區內最知名的五星級度假酒店,也是闕家的產業之一。

  店經理一看到集團大老闆大駕光臨,忙不迭地親自相迎,兩人的行李也被搬入頂樓最豪華的花園套房裡。

  這個房間的視野很好,站在窗邊便可將西海岸的美景盡收眼底,方才店經理已慇勤地親自推著餐車送來各式各樣的豐盛餐點。

  經過長途飛行之後的她應該很累,最好吃點東西後,好好地躺在大床上睡一覺。但,此刻季雨菱茫然地望著窗外,一點食慾也沒有,也沒有睡意。

  腦中亂糟糟地,不斷重複方才在機場見到的那一幕──安妮塔旁若無人地撲向闕洛麒。又是擁抱、又是親吻……無比親熱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認為那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他們真的是情侶嗎?她是闕洛麒的女朋友?

  那自己……季雨菱瑟縮地抱緊雙臂,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她覺得自己真是悲哀極了,沒有資格,更沒有立場去追問他和安妮塔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為什麼要在意?要生氣?她幽幽地反問自己,闕洛麒只是她的老闆,他跟她一點私人的關係都沒有,不管他交幾個女朋友都是他的事。

  但……為何心頭這股酸酸澀澀的情愫卻纏繞不去?

  不要再亂想了!她猛力搖搖頭、嚴厲地命令自己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她只是闕洛麒一年花一億買下的僕人。其它,什麼都不是!

  既然了無睡意,她想,乾脆出去街上走走也好,也許還可以繞到大學附近去晃晃,找以前的同學聊聊。

  拿起皮包後,她便出門。才一走到電梯口,她的腳步便煞住了,她離電梯口還有數步之遙,但在這裡便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對吻得難分難捨的戀人。

  「闕……」安妮塔邊喘氣邊柔媚地道。「你不要趕我回去嘛,請我進你的房裡喝杯咖啡,我們好久沒好好地聊聊了,難道你一點都不想我嗎?」她還故意以豐嬈的身軀磨蹭他,期待引起他的慾火。

  結束完一吻後,闕洛麒撥撥垂落額前的髮絲,笑得慵懶又漫不經心,輕輕推開安妮塔,邪魅地道:「時間不早了,妳該回去。」

  他雖然冷傲,但還是有很多女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闕洛麒也不屑當什麼虛假的正人君子,只要情投意合,馬上就可上床各取所需。

  但,不沾染已婚婦女或會帶來麻煩的女人是他的原則,安妮塔熱情主動,但他和她的哥哥既是事業上的夥伴又是多年好友,為了穩固友誼,所以,他堅持不和安妮塔上床。

  「我不要……」安妮塔嘟著嘴撒賴,對這個男人,她真是恨得牙癢癢的!他越是對她欲迎還拒,她越要征服他,讓她成為自己的裙下之臣。

  「麒,不然你陪人家去吃晚餐。對了,我們可以來個遊艇燭光晚餐,我爹地前幾天剛送了艘新遊艇給我,很豪華喔,我們現在就上去玩。」

  「我坐飛機坐得很累,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覺,妳先回家吧。乖,聽話。」闕洛麒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像哄一個任性的小孩似地。「明天晚上不是有一個晚宴嗎?好好去挑一套最漂亮的禮服來誘惑我,乖。」他伸手替她按下電梯下樓鍵。

  「這……」一連碰了好幾個軟釘子,安妮塔就算臉皮再厚,也得識相些了。好吧,反正來日方長。

  「好,那人家先回家了。麒,你要記得想我喔。拜拜,明天見。」安妮塔又勾住他,再度獻上情意綿綿的熱吻。

  「明天見。」闕洛麒將安妮塔送入電梯,一轉頭,他便看見了僵在原地的季雨菱。

  「我……」雨菱這才回過神來,小臉繃得死白。「我只是出來散散步,我回房休息了……」

  一個箭步,他便輕鬆地扣住她的手腕,硬將她拉回自己懷裡。

  「別急。」他對她綻開了魅笑。「先陪我到頂樓旋轉餐廳去用餐,順便喝杯酒。」

  「你……」她瞪著他。「你不是坐飛機坐得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覺嗎?」

  他笑得更狂妄得意了。「妳偷聽我跟別人的談話,小東西,妳在吃醋。」

  「我沒有!才沒有!」季雨菱心虛地喊著,整張小臉卻不爭氣地泛紅,她真恨死了他這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不管有沒有!現在乖乖陪我去吃飯。」

  闕洛麒已霸道地下了決定,緊緊攬住她的纖腰,他硬將她拉入電梯裡。

  可想而知,吃過飯後,他還有別的「安排」,他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第四章

  舊金山有著得天獨厚的好天氣,四季宜人,曾被評選為全美居住舒適度指數最高的城市之一,各行各業在此蓬勃地發展。

  忙了一天後,傑恩將闕洛麒和季雨菱送回飯店,今天晚上在這裡有一場傑恩所辦的商業晚宴,應邀出席者皆是全球經濟舞台上舉足輕重的商業鉅子。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季雨菱先進浴室放水準備洗澡,她打算先休息一下,一個小時後便得陪同闕洛麒下樓參加晚宴。

  利用等放水的時間,她拿出筆記型電腦好好地整理今天跟著闕洛麒出席商業會議所作的紀錄。

  跟在他身邊一整天,季雨菱深深地感覺到,闕洛麒是個不折不扣的商業奇才!他有著縝密精銳的心思和機敏靈巧的瞬間反應,更有著超乎常人的商業眼光。

  所以,他所投資的產業往往以驚人的速度加倍成長。

  專注於工作上的他,有著令人動容的自負神采,冷靜睿智的氣質令她深深迷戀……

  進浴室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後,季雨菱穿著浴袍踏出浴室。再過半個小時就要下樓參加宴會了,她得趕快準備才行。

  一打開衣櫥,她的手僵在半空中。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參加宴會的禮服,衣櫥裡掛滿的全是一套套典雅端莊的套裝。

  她傻眼地坐在床沿上,現在該怎麼辦?緊急下樓去附近的精品店選購嗎?都快晚上七點了,那些店應該也早在下午六點就打烊。

  其實,她不太明白為何闕洛麒要她一同出席晚宴,上流社會對她而言,實在太遙遠了……

  正胡思亂想時,突然傳來敲門聲。

  誰?闕洛麒嗎?季雨菱疑惑地走到門前,經由門上貓眼一看,站在外面的是一名女服務生。

  「有什麼事嗎?」

  「季小姐妳好,」女服務生手上拿著一個大紙盒有禮地道。「這是闕先生要我送過來的物品。」

  是他?季雨菱滿臉不解地收下來。「好的,謝謝妳。」

  關上房門後,季雨菱將紙盒放在床鋪上,紙盒上印著燙金的優雅字體──GUCCI。

  她打開紙盒,裡面躺著一件淡紫色的雪紡紗晚禮服。

  禮服的設計十分飄逸柔美,全部以雪紡紗手制而成,裙襬繡著一朵朵的薔薇,美得令人愛不釋手。紙盒內還附上淡紫色的絲質手套和鍛面細跟高跟鞋,以及一個復古設計的緞質晚宴提包。

  季雨菱看著,一股奇異的暖流湧上心頭。這是他為她準備的嗎?她沒想到他居然如此細心……

  她換上禮服,站在鏡子前面打量著,不論是腰身或裙長都恰合她的身材,簡直像是專門為她量身訂做一般。

  她放下一頭如瀑似的烏黑長髮,淡淡地上了紫色系彩妝,才剛套上腳上的鞋子,門鈴又響了。

  這一回,門外站的是闕洛麒。

  季雨菱猶豫了下,稍微打開門。「你不是說七點半才要來接我嗎?很抱歉,我還沒準備好,可否請你先回你的房間再等一會兒?」

  闕洛麒穿著一套非常優雅的亞曼尼西裝,合宜的剪裁線條更凸顯他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

  「我進去等。」闕洛麒說著,便蠻橫地擠開門進到屋裡。

  季雨菱低歎了口氣,算了,她早就該習慣他的霸道。

  他目光灼灼地望著盛裝的她,淺紫色將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烘托得更加晶瑩無瑕,小露的香肩滑如凝脂,她的身材高挑,禮服裙襬下可見一雙若隱若現的修長美腿,更加神秘誘人。

  很好!他熾烈的瞳眸迸射出激賞,她的確是個迷人的小女人,有著千萬種嫵媚風情。

  季雨菱因他灼熱的注視而有些手足無措,那炯炯的目光彷彿正將她身上的禮服粗野地撕開……

  「你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好。」她垂下眼睫假裝忙碌地把手絹、面紙、口紅、小香水等物放入晚宴包裡,藉以逃避他的注視。

  他卻不放過她,直直逼近她的身旁,撩起一縷柔順的髮絲送到鼻間輕嗅。「真香,妳有誘人的味道。」他滾燙的氣息噴在她裸露的肩上。

  季雨菱呼吸急促地想推開他。「別這樣。」

  她的抗議還來不及說出口,他便狂妄地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充滿情慾,激烈得令季雨菱都站不住腳,無助地靠在牆上……

  狂風暴雨般的吻一路從她的芳唇、粉頸纏綿而下,不願意遺漏任何一寸甜蜜,滿意地聽到她發出低喘,他的手來回地在她曼妙的曲線上愛撫著。

  「別……」她以顫抖的聲音哀求。

  「別想拒絕我,小東西。」他的聲音因慾望而沙啞。「我知道妳也想要。」

  「可、可是樓下好多人在等著我們……」

  「讓他們等吧!」他勾起薄唇微笑著,眼前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完成。

  他的手伸到她背後,拉下禮服的拉煉,扯下她的蕾絲胸罩,捧起那對飽滿的玉乳,時而溫柔地撫弄,時而激烈地搓揉,惡意地挑逗逐漸堅挺的乳尖。

  「你……」季雨菱發出像貓咪般的呢喃,只覺全身的溫度不斷地往上攀升,再也找不出半絲力氣去抗拒他的攻勢。

  當他含住了一邊的蓓蕾並加以品嚐時,她嬌喊地往後仰,兩人往長毛地毯上一倒。

  他得逞地肆笑,迅速褪去全身衣物。

  他的手伸到下方將她禮服的裙襬往上推,越推越高,而後大膽地隔著底褲撫摸她的女性核心。

  「闕……」季雨菱下意識地想攏緊大腿。不行!他怎可又如此侵犯她?可她為何竟沒有力氣抵抗?全身又熱又燙……

  她無助的呼喚在他耳中都成了最強力的催情劑,他猛然拉下底褲,手指梳過茂密的叢林後直攻隱在深處的花心,以大拇指捻弄鼓起的花核,非常有技巧地沿著花心邊緣若有似無地挑逗……

  她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衣衫不整的嬌軀情不自禁地向他拱起,彷彿乞求他給予她更多……

  她誠實而可愛的反應令他唇邊的笑容更深,腹下的慾火更加不可收拾。

  他的身軀往下移,來到她兩腿之間。強制地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讓美麗的花苞完全呈現在他眼前。

  「啊!不要!」她羞得以手掩面,這姿態實在……

  他不理會她的嬌喊,將手指插入溫熱緊窒的穴道中,來回抽送。幽眸一瞬也不瞬地欣賞神秘花苞急遽收縮的景象,花徑慢慢溢出滑膩的汁液……

  他的手指沾滿了汁液,有了這一層潤滑,他更是狂野地來回掠奪。帶著狂謔的浪笑,插入第二指,兩指蠻橫地將她狹窄的小徑撐開,無情地進出,聽到她發出一聲聲的呻吟……

  「別!別啊……」她嬌喘連連,只覺得自己被丟入熊熊烈火中。

  「好誘人的聲音!」他邪惡地朗笑著。「我最喜歡聽妳的叫聲,再叫大聲一點!」

  他的手指在穴道內繼續肆虐,而拇指則戲弄著顏色變深的花核,帶著情慾的節奏旋轉彈戲,內外夾攻。

  「呃、啊……」她簡直要被烈火焚身了!纖手無助地抓緊長毛地毯,她扭轉嬌軀想逃,但他卻將自己的頭顱完全塞入她兩腿之間,舌尖飢渴地舔吻鼓起的小核,含入滾燙的唇中再放開,故意拖延這項最香艷也最殘酷的折磨……

  「闕……」當他的舌尖倏地竄入花徑內恣意翻攪時,第一波高潮閃電般地攫住她。她香軀一拱地逸出嬌吟,兩腿間又泛出更燙的愛液。

  他伸長舌,將那最珍貴的愛液飲下,染上情慾的烈瞳更加狂野。「小東西,妳好甜,給我更多!」

  說完,他繼續以手、以舌,雙管齊下地在她幽深的小徑內刺入拔出,越來越快,越來越兇猛!

  「啊……」她已完全陷入無邊慾海中,高潮波波而來,讓她幾乎難以承受,搖擺著翹臀顫抖。

  「夠了!夠了……」七彩火花在她眼前爆開,她終於深刻明瞭到什麼叫欲仙欲死!

  「不夠。」闕洛麒邪肆地撇撇唇角。「小東西,妳很自私,餵飽了妳;現在換我來享受!」

  語畢,他撐起魁梧的身軀,將柔弱無骨的她往下拉,拉到自己的雙腿之間,讓她直視自己賁起的驕傲。

  「你……」季雨菱羞得手足無措,簡直不知道該把目光往哪裡放。雖然之前已承受過「它」,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正視「它」。

  天哪!它真是大得可怕!她真的很懷疑自己真的包容過它的進出。

  「取悅我。」他飽含情慾地命令,她那副又羞又怯的模樣真是令人愛煞!

  「我……」季雨菱心跳如擂鼓,俏臉早是一片霞紅。怯生生地伸手輕觸它,發現它竟是意外地光滑,帶著燙人的溫度。

  她深吸一口氣。「我不知該怎麼做……」

  「吻它,像我吻妳一般。」他的聲音帶著壓抑過的喘息,老天,單是她的纖纖素手輕摸過它,他就幾乎要控制不住!

  季雨菱面罩桃紅地輕啟朱唇,先是試探性地伸出粉舌,慢慢舔弄它的四周,一股奇異的味道竄入她口間。她著迷地將它含得更深,而後,上上下下地輕繞著……

  「天!妳──夠了!」他粗嘎地吼著,她生澀的挑逗已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季雨菱嚇得停住。「怎麼了?我……我很笨是不是?我一定是弄痛你了。」老天!她原本以為它已經夠大了,可這回它怎麼又繼續脹大?

  「不,妳做得很好!小女人,現在我要好好地獎勵妳。」他吼著,迅速將她壓在自己身下,腰桿一挺,深深地進入她。

  「闕──」

  像是最剽猛的戰士,他一再粗暴地直搗花心,瘋狂地律動起來。

  「哦!哦!闕……」他每一次的狂野刺入都令她心魂俱醉,他的武器在她體內盡情狂攻,每一下撞擊都直抵花心深處,幾乎要將她撕裂為兩半……

  他瘋狂地吻著她的唇、她的頸。「小女人,感受我,腿再張開。」

  對她而言,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全部!她順從地將雙腿打得更開。

  他立刻將手指插入兩人結合之處,配合著律動挑逗她的花核。

  「啊──」在她的浪叫中,更多的愛液泉湧而出,闕洛麒帶給她難以言喻的銷魂快感,氾濫的情潮將她淹沒。

  「喜歡嗎?小女人,還可以更刺激!」他突然將她由地毯上拉起,讓她背對著他抬高粉臀,雙手扶住她的腰由背後刺入她!

  「該死的!妳好緊,妳會殺了我!」他的喘息無比激烈,由後方這個角度,可以清清楚楚地一覽她高聳誘人的玉臀,兩股間的粉紅……和在胸前不斷晃動的豪乳,火辣地刺激他的感官……

  「啊!闕!闕!我再也受不了了……」這個姿勢的撞擊力更加猛烈,她已瀕臨爆炸邊緣……

  「妳可以的!」他浪笑著,低頭舔吻她誘人的粉臀。「小美人,今晚的遊戲正要開始。」

  他加快了身下的動作,在源源不絕的歡樂中佔有彼此,一起飛躍上情慾的天堂……

  ※     ※     ※

  穿著白衣的侍者忙碌地穿梭著,這是一場相當盛大的商業晚宴,一時衣冠雲集,盛況空前。

  跟隨在闕洛麒身邊會見當地僑領及商業領袖後,季雨菱便悄悄地拿了杯白酒,往後院的花園走去。

  她很不習慣這種場合,也不明白為何闕洛麒一定堅持要她陪同他出席不可?

  才剛在石椅上坐下來,她便聽到背後響起了一道女性的聲音。「妳剛才跟闕洛麒在房裡做什麼?」一襲紅衣的安妮塔雙眼噴火地瞪著她,來勢洶洶地以英語質問著。

  季雨菱不解地望她一眼,她不明白安妮塔是以何種身份來過問?不管她跟闕洛麒發生任何事似乎都沒有必要向她報告吧?

  懶得跟她發生爭執,季雨菱站起來想走。

  「站住!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安妮塔堵住她的去路,更尖銳地逼問。「妳和闕遲到了快一個小時才下樓,妳這騷狐狸究竟是用什麼下等手段迷住他?妳說啊!」

  季雨菱神情冷漠。「賀夫曼小姐,請妳自重,注意自己的措辭。」

  「妳這賤人沒有資格教我自重!」安妮塔跋扈地吼道。「季雨菱,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打什麼主意,憑妳這種出身也想攀住闕飛上枝頭當鳳凰?妳別作夢了!闕只是拿妳當發洩的工具,妳只配替他暖床!」

  「安妮塔,住口!」一道驚訝的吼聲由背後傳來,是傑恩。

  他錯愕地望著自己的妹妹。「我真不敢相信這麼失禮又粗鄙的言詞竟出於妳口中,安妮塔,妳一定是喝醉了,跟我回去。」傑恩硬抓住安妮塔。

  「不要,你放開我!我跟這賤人還有賬還沒算完,這賤女人敢搶我的闕,我非給她好看不可!」

  眼看妹妹越來越像潑婦,傑恩只得向季雨菱說了聲抱歉後,火速地架走了安妮塔。

  季雨菱落寞地又在石椅上坐下來,小手下意識地縮緊……闕只是拿妳當洩慾的工具,妳只配替他暖床!

  這顆心為何越來越揪痛……

  「雨菱?」有個人影由樹叢後走出來。

  她慌亂地拭去臉上的淚,看清來人後,不禁詫異地道:「席學長?」

  「雨菱,真的是妳!」席鈞華的臉上滿是驚喜地望著飄逸細緻的她,眼底有著掩不住的愛慕。

  「妳打扮得好漂亮,我差一點就認不出來了。」

  「席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

  席鈞華是她念舊金山大學時的同系學長,席家早在席爺爺那一代就移民到舊金山,擁有殷實的家業,其父親也是此地的商業大亨。

  「我父親跟闕先生有著生意上的往來,所以今晚我陪我父親出席宴會。」席鈞華解釋著。「對了,雨菱,妳不是回台灣探親嗎?怎麼會突然辦了休學手續不再來學校?同學都很關心妳,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嗎?妳又怎麼會跟闕總裁一起出現?妳認識他?」

  面對席鈞華一連串的問題,季雨菱僅是搖頭。「我休學的原因一言難盡,學長,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目前還好,生活上沒有什麼問題。」

  「那麼闕洛麒呢?他是妳的……」席鈞華繼續提出疑問,其實由方才闕洛麒親暱地挽著她步入宴會會場的神情來看,他大約可以猜出兩人的關係並不尋常。再加上他由季雨菱一溜到花園之後就跟著她出來了,所以也聽到了她和安妮塔之間的對話。

  會嗎?她和闕洛麒會是那種他最不願意相信的關係嗎?

  「闕洛麒?」季雨菱一臉茫然,還是淡淡地道。「他是我的上司,如此而已。學長,我得進去了,失陪。」

  「雨菱,等一下。」席鈞華攔住她。「再回到學校上課吧,無論如何妳都應該先把學業完成,如果有任何問題我願意幫妳。」

  其實打從季雨菱一入學,他就被她的靈秀飄逸所深深吸引,只是一直不敢提出勇氣告白,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重逢,他不願再輕易錯過機會了。

  季雨菱苦笑著。「真的很感激你的好意,不過,我習慣自己解決問題。」

  「為什麼要把我當外人?為何要拒我於千里之外?」面對在月光下,更加晶瑩雪白的她,席鈞華忘情地抓住她的手臂。「雨菱,我喜歡妳!妳還不明白嗎?讓我幫助妳,妳是被闕洛麒強迫的對不對?我剛才聽到那個金髮女人對妳說的話了,雨菱,我不相信妳會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妳一定是被逼的。」

  「學長,你不要這樣,你放開我……」

  季雨菱驚慌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拉扯中,席鈞華的腳不慎踩到她的長裙裙襬,一個重心不穩,兩人雙雙摔倒在地。

  「啊……」季雨菱慌忙地站起來,卻聽到如鬼魅般的冷冽嗓音。

  「真是精彩啊,想不到你們兩人的興致這麼高昂,看來是我不識趣地破壞好事了。」

  闕洛麒!季雨菱臉色蒼白地望著他,在昏暗夜色中的他陰沉得令人害怕!

  他鐵臂般的手箍住季雨菱,鋒利的寒眸像是兩道利刃。「妳可真是不甘寂寞啊,我才一轉身妳就迫不及待地來會老情人,我是該誇妳魅力無邊呢,還是該敬佩兩位的情意綿綿?」

  季雨菱咬緊下唇不發一語,她不想為自己解釋什麼。她的心好痛……難道自己在他心底真的是這麼不堪的女人嗎?他就將她看得那麼低下……

  「闕先生,」席鈞華卻在這時插進話來。「請你放開雨菱,她還只是個學生,無論如何你都該讓她先回學校完成學業。」

  「老情人來替妳贖身了?」他微笑地望著季雨菱,但陰森的眸光不含半點溫度,冷峻地瞥了席鈞華一眼。「想贖走她?可以,不過你得先搞清楚:她是我一年花一億所包下的女人!拿出兩億現金,她馬上就可下了我的床成為你的!」

  兩億?!席鈞華倒抽一口氣,雖然他也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不過要一口氣拿出整整兩億的現款……

  季雨菱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狠狠地褪盡……羞憤得恨不得在當場死去!在他眼底她不是一個女人,甚至不是一個人!只是一個標好價的物品,只要誰出得起價錢,他就願意將她轉賣!

  「拿不出錢嗎?」闕洛麒的笑容變為冷戾。「想當英雄就捧著錢來贖人;否則我的脾氣很不好,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不再看他一眼,他抓住季雨菱,掉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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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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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31 21:20:4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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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闕洛麒鐵青著臉把她拉上樓,帶回自己的房間,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力將她甩到床上。

  季雨菱勉強由床上支起身子,此刻的他怒氣騰騰,陰鷙的臉色像是被激怒的野獸。

  她咬咬下唇,拉緊衣領就往門口走,但她都還沒握住門把,便被他猛力地拉回來。

  「想逃?」闕洛麒謔笑。「妳還能逃去哪裡?妳可真是個懂得精打細算的女人啊,才剛下了我的床就迫不及待地去找下一任。我是該反省自己沒將妳餵飽呢,還是稱讚妳懂得未雨綢繆?」

  她雙唇緊閉一言不發。

  「為什麼不說話?」她的沉默更引發他的怒氣,他咆哮著。「說話啊!那個男人是誰?說!」

  他也不懂自己為何暴跳如雷?當他一走入花園,看到那該死的席鈞華竟將手放在她的肩上時,他恨不得當場剁碎它!

  「你要我說什麼?」季雨菱面無表情。「對,你看到的全是事實,你說的也全是事實,我是故意去接近席鈞華的。我喜歡他,喜歡他很久了,我迫不及待地要跟他在一起!」

  無所謂了,她已不想再為自己解釋什麼。既然他如此看輕她,她再多費唇舌又有何用?

  「那麼我還真是棒打鴛鴦,破壞你們的好事。」闕洛麒狂笑得更冷戾,渾身迸發出的陰狠氣焰令人不寒而慄!「想離開我?可以!在此之前妳得先好好地服侍我、取悅我!等我玩弄夠了妳,我很樂意把妳轉送給下一個男人!」

  他冷冽地揪住她衣領,下一秒,只聽到「嘶──」一聲,季雨菱身上的昂貴禮服霎時變得破碎不堪。

  「你做什麼?」她驚駭地掩住胸前往後退。

  「妳的全身上下我都玩遍了,少在我面前裝聖女貞德!」闕洛麒無情地嗤笑,像頭聞到血腥味的猛獅一步步逼近她。「妳不是胃口很大、慾求不滿嗎?那麼,在把妳轉送席鈞華之前,我有義務好好地餵飽妳!」

  他像是扛著沙袋似地再度將她扔到床上,強健的身軀也隨即壓住她。

  「別碰我,闕洛麒,你放我走!」季雨菱奮力掙扎,不!她不要沒有愛情的性愛,她更不要成為他怒氣之下的犧牲品!

  「少在我面前玩口是心非的把戲!」闕洛麒猖狂地勾起冷笑,迅速地脫下自己全身的衣物,也扒下她身上破碎的禮服,一併扯下貼身衣褲。

  接下來的動作就像是狂風暴雨般,他粗暴地吻她,懲罰性地啃咬她的朱唇,將她柔軟的唇瓣吻咬得又紅又腫。

  手指伸到下方,不耐煩地扳開她的雙腿後就猛悍地插入兩指,發狂地來回抽送著……

  「闕洛麒,你不要這樣!」季雨菱迸出羞憤的淚水。

  「痛嗎?」他冷酷的臉龐益發無情。「別心急,妳很清楚我的能耐,我馬上就會讓妳在我身下欲仙欲死!」

  他眼底的冷芒未褪,但手下的動作卻不自覺地加入些許溫柔,另一手捧起她豐滿的凝乳恣意摩挲,舌頭靈活地挑逗紅艷的乳頭……

  「啊……」季雨菱費盡全身的力氣想阻止自己的呻吟及身體反應,但那奇異的快感又在體內開始盤旋……她暈眩地想著,這男人是惡魔,是會將她打入地獄的惡魔!

  闕洛麒邪魅地看著她的反應,她那混合著痛苦與歡樂的表情更能引起他的征服欲。這女人是他的,永遠都是!只有他可以獨享她的柔媚、她的甜美、她在床上的嬌吟……任何人休想沾惹。

  察覺她的小穴流出更多溫暖的蜜液後,他霸道地把她身體舉高,將她的兩腿掰得更開分別架在自己肩膀上。

  「別這樣,你做什麼?」季雨菱面紅耳赤地想縮回雙腳,但他蠻橫地按住她的腿令她動彈不得。

  他的俊臉蕩肆著佞笑,像是最英俊的惡魔。「別說話,讓我好好地取悅妳。」

  由這個角度,他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那芬芳蜜穴的結構,她的穴兒真美,形狀姣美的花瓣層層地緊裹住最神秘的花心……

  他的手輕輕一撩在珍珠核上滾一滾,又有更穠稠的蜜液緩緩滲出,擬在粉紅色的花瓣上,更顯嬌艷欲滴。

  「妳真是熱情。」他的笑聲飽含情慾。「這是在邀請我?對吧!」

  「我沒有,啊……」她的呼吸斷為兩半,他已將靈活的舌擠壓入濕潤的花徑,邪惡地一抖一抖地往盡頭進攻,手指故意挑弄鼓起的花核,配合舌尖的動作旋轉彈戲……

  「你不能這樣!啊……」爆炸性的快感像閃電般打過她全身,她破碎地嗚咽著。當他的舌直直抵住花心深處,觸動最敏感的性感地帶時,她更是發出最無助的呻吟。

  「不要啊!闕……」

  「我在這裡,」他性感地低語。「妳很快就會得到我。」

  他運用拇指與食指,輕輕拉起顏色變深的花核,再掰開她香滑的小穴,一陣抽送後,又換舌頭在她體內盡情地肆虐,來來回回搔摩著……

  「別!別……」季雨菱已語不成聲了,強烈的快感像漣漪一直擴大……

  「妳只屬於我!妳的身體永遠只屬於我!懂嗎?」他望著眼泛春情、艷如桃李的她,冷峻地宣告著。「別想離開我,妳永遠是我的人。」

  他的手指又是一陣激狂抽送,季雨菱瘋狂地擺動嬌軀幾乎無法自持。她的肌膚全染上一層桃紅,晶瑩細緻的香汗閃爍著,一陣又一陣的痙攣竄過她全身。

  「要不要?」在她即將到達高潮之際,他卻倏地停下所有的動作,冷漠地俯視她。「說妳要我,要我給妳。」

  「啊……」季雨菱痛苦地甩著螓首,咬住櫻唇不肯開口。她的靈魂像是被他吊在半空中,上不接天,下不著地……不斷收縮的花苞熾熱難受,像是在祈求他,祈求他給予她解脫……

  「不說嗎?」他更惡意地以手指刺戳花苞,已勃起的慾望還是不肯佔有她,低沉地命令著。「說要我,快說!」

  季雨菱還是雙唇緊閉地不發一言,她的香軀蜷縮著,額上滲滿香汗,拚命抵抗體內酥癢難耐的痛苦……

  「還是不說?嘴硬的小東西。」他囂狂地笑著,在她鼓起的花核又是一陣揉捏捻撥,手指故意來回摩挲敏感火熱的內壁。

  「啊啊!不──」一座火山在她體內爆發,滾燙的熔漿由花核迅速地傳到四肢百骸,她無助地發出尖叫。

  「給我!闕,給我……」

  他將她的兩腿舉得更高,牢牢地掛在自己的肩頭,狂猛地衝入她體內,同時因這最完美的結合而得到解脫!

  「看著我!」他抬起她的螓首強迫她看著兩人結合之處,他將慾望慢慢地一寸寸退出來,隨即又猛烈地深搗,滿意地聽到她發出嬌吟,兩臂將他抓得更緊……

  「看著我是如何佔有妳,妳只屬於我,永遠都是!」

  她羞不自勝地別過臉,它是那麼地巨大堅硬,她簡直不敢相信它能完全進入她。

  「害羞嗎?」他嗤笑著。「好,不看也可以,妳的嘴兒還有別的事要忙。」

  捧起她嫣紅的臉蛋,又是一陣唇舌糾纏……

  他抬高她的玉臀,下體發了狂似地猛烈侵入,汗水滴到她的乳溝上,他邪佞地將它舔去。在一次次的野性撞擊中,帶她進入那無邊無際的喜悅世界……

  ※     ※     ※

  季雨菱幽幽地醒過來,大床上只有她一個人。

  她抓著絲被坐起,闕洛麒呢?

  現在幾點了?她瞥向牆上的鐘,赫然發現居然已接近中午。

  天啊!自己居然睡到這個時候?

  昨天晚上,他像暴君似地一遍遍地要她,直到天亮才放她昏昏睡去。

  他呢?先出去了嗎?她茫然地望著另一隻枕頭,他為什麼要懷疑她?認為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難道他還不懂嗎,如果不是早已偷偷地愛上他,她不會任他再度佔有自己……

  她知道自己很沒用,他是那麼冷冽殘酷,恣意地用言語傷害她。但她……她還是忍不住偷偷地喜歡他……

  她喜歡偷偷地看他專注於工作時,那種睿智果決、意氣風發的模樣;在兩人外出洽公時,她喜歡默默地坐在他身邊,感受他獨特的氣息……

  當她看到那件宴會禮服時,內心深處更是湧起濃烈的感動。也許這對他而言不算什麼,多金的他一時興起便會送女伴禮物。但,她卻悄悄地將這幻想成他還是有些關心她、在意她的,是不是……

  雖然他平時總是那麼冷酷地對待她,但她卻已將他說過的每一個字、他做的每一件事,悄悄地收妥在心底。

  他為什麼要懷疑她呢?

  尖銳的電話聲突然響起,季雨菱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接聽。

  「雨菱嗎?」彼端響起的竟是席鈞華的聲音。「我現在在酒店一樓,我想見妳,妳下來好嗎?」

  「學長,是你?」季雨菱很驚愕。「可是我……」她明白自己不該見他,如果被闕洛麒知道一定又大發雷霆。

  「雨菱,我真的有重要的事。」席鈞華焦急地道。「請妳一定要下來跟我談談,不然我就在這裡一直等到妳下樓為止。」

  季雨菱默然,她暗忖:如果學長真的在那裡一直等她,萬一闕洛麒回來剛好撞見,那反而憑添誤會。

  她心想,下樓去跟他把話說清楚,請他不用再擔心自己。「好吧,學長,你等我五分鐘。」

  ※     ※     ※

  季雨菱梳洗後,換了件簡單的洋裝便下樓。

  「雨菱,」席鈞華見到她便熱烈地迎上來,抓住她的手。「太好了,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告訴妳。」

  季雨菱技巧地抽回自己的手。「我們到那邊去談。」她領著席鈞華到大廳的另一端。

  「學長,我待會兒還有事,所以麻煩你長話短說。」

  她不想讓闕洛麒又誤會,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何那麼在意他的看法。她可以很冷然地漠視其它人對她的看法,不管他們如何在背後指指點點;但,她承受不起闕洛麒任何一個誤會的眼神,他的每一個輕蔑的字眼都令她嘗到椎心之苦……

  為什麼啊?她討厭這麼癡心愚昧的自己,卻又無力改變什麼……

  「我有好消息要告訴妳。」席鈞華一臉興奮。「妳知道我母親是蘭雅化妝品集團的唯一繼承人,而我又是她的獨子。昨晚我告訴她我想創業,請她資助我,我母親很欣然同意了。所以,雨菱,我有辦法可以籌到兩億元,買回妳的自由。」

  「學長?!」季雨菱驚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她想不到席鈞華居然真的替她去籌錢。

  她搖頭。「你……你不用對我這麼好,我不能拿你的錢。」

  「雨菱,妳知道籌出這筆錢對我而言並非難如登天。所以,我一定要救妳,我不忍心看妳繼續痛苦地留在闕洛麒身邊,受他的控制。」

  痛苦嗎?季雨菱無言地閉上雙眸在心底問著自己,如果他給她的只有痛苦,那事情就簡單多了……

  她睜開眼,苦澀地笑。「學長,你對我的用心我真的很感激。但……事情並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樣。沒錯,一開始,我的確是因為替我哥還債才會留在他的身邊。但……現在的我,不但身體失去自由,連心靈也被束縛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睜著瑩然美眸,幽幽地凝視他。

  「雨菱……」席鈞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妳、妳別告訴我妳真的愛上闕洛麒了?難道妳還不瞭解他的為人嗎?在商場上,他是出了名的冷面殺手,與對手談判時心狠手辣,作風絕情。他對女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妳可知有多少女人抱著想征服的決心,到最後卻遍體鱗傷的黯然而退?他對妳不會是真心的。」

  「我知道……」席鈞華的話像是一道雷般,狠狠地轟醒她,她小臉發白,雙眸失去了神采,像個被丟棄的洋娃娃。「我知道他不是真心的,我知道在他心底我一點地位都沒有……」她知道他有多冷酷、多絕情!

  只是,一個已深深陷入情網的人該如何管住自己啊……

  「學長,謝謝你的好意。但,請你不要再繼續問我這個問題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用擔心我。」

  她是很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可悲涼地預見自己悲慘的下場。

  「雨菱!」席鈞華心痛地望著她,她臉上的堅決已明白告訴他:再勸她任何話都是多餘的。

  季雨菱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多謝你專程來看我,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要上樓了。」

  「雨菱,等一下。」席鈞華攔住她。「好吧,既然妳不想再多談感情的問題,我們就不談。我還有另外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妳: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告訴在學校的一些朋友,他們知道妳回舊金山都很高興,也都很想見妳一面跟妳敘敘舊。剛好今天梅恩在漁人碼頭要辦生日派對,她的男朋友史都華和班上其它的同學都會去,妳也一起來吧。」

  史都華和梅恩……他們都是季雨菱在學校的好朋友,她怔怔地回想。尤其是開朗大方的梅恩,還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兩人經常膩在一起,她剛到舊金山唸書時,人生地不熟,都是梅恩主動地幫助她。那時的她,是快樂的、無憂無慮的。從不知「情」這個字可以將人傷到如此地步。

  她也一直很想再見梅恩,這次突然辦休學,她最耿耿於懷的就是來不及親自向梅恩解釋原因。

  「我……」季雨菱畏怯地道。「我想,我還是不要去吧,我待會兒還有事。」她不知該以什麼心態去面對那些同學,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季雨菱……

  「這怎麼可以?梅恩昨晚還一直在電話裡吩咐我,今天一定要把妳帶去,這樣好了,我打個電話給她,妳直接跟她說。」席鈞華取出行動電話。

  季雨菱大驚。「學長,不要!」

  她還來不及阻止,席鈞華已迅速地撥通梅恩的手機。「梅恩嗎?我是席,雨菱現在在我身邊,她說她沒辦法去參加妳的生日派對耶。來,妳來跟她說……」他將話機遞給季雨菱。

  季雨菱接過電話,還來不及出聲,便聽到彼端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雨菱?是雨菱嗎?妳好可惡!居然人都到舊金山了也不來找我,更不參加我的生日派對,妳這麼狠心,是不是真的打算不認我這個姊妹了?」

  「梅恩!」聽到那有如親姊姊一般的聲音,季雨菱的淚差點掉下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我的苦衷。」

  「我不管妳有什麼苦衷,我只知道妳太狠心了!」梅恩很生氣。「休學時居然也不先告訴我一聲,說不見就不見,妳還當我是妳最好的朋友嗎?我不管,如果今天妳再不來,就是不要我這個朋友!」她掛上電話。

  「梅恩!妳聽我說,梅恩!」季雨菱焦急地對著話筒喊著,可惜對方早已收線了。

  現在該怎麼辦?她一臉沮喪,她不想失去梅恩這個好朋友,真的不想,她的朋友已經夠少了……

  席鈞華輕輕地接過手機,拍拍她的肩膀。「走吧,所有朋友都很擔心妳的近況,都很想見妳。」

  季雨菱咬咬嘴唇,欲言又止。「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我知道妳在擔心什麼,我保證在黃昏前把妳送回酒店,不讓闕洛麒誤會妳。好嗎?」

  聞言,季雨菱心底更加酸澀,闕洛麒真的會在乎她,關心她的去向嗎?

  或者,他只是把她當作俘虜,一個任他玩弄的洋娃娃……

  什麼時候,他才會對她施捨一些溫情、一些關心……

  「別想了,我們走吧!」席鈞華強制地替她下決定。

  ※     ※     ※

  漁人碼頭是舊金山相當著名的觀光景點,在這裡,陽光永遠燦爛耀人。為了因應大批觀光客的需求,碼頭附近有許多商店街,非常熱鬧。

  「來來來,闕總裁,我先敬你三杯。」銀行家劉懋通豪氣地高舉酒杯,頻頻勸酒。

  「劉總,你太客氣了。」闕洛麒淡淡地舉起酒杯,冷漠的臉龐令人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劉懋通堆著滿臉的笑。「今日有幸見到闕總裁才知道何謂『青年才俊』,想不到闕總裁如此年輕卻一手撐起驚人的國際企業,你真是太不簡單了。」

  他極盡所能地巴結闕洛麒,闕氏的威力不可小覷,不但在北美享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亞洲的華人世界更可謂呼風喚雨。他正打算到香港、東南亞一帶好好地投資,如果能攀上闕氏這塊超級大後盾,嘿嘿……那真是無往不利!

  「來,闕總裁,我向你介紹,這是小女雅莉,今年剛從加州柏克萊大學畢業。什麼都不懂,還要向你好好地學習。」

  「闕總裁,請多指教。」盛裝出席的劉雅莉對闕洛麒展露出一個最嫵媚的笑容,整個人軟綿綿地幾乎就要黏到他身上,今天父親要她出席這項飯局時她還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以為所謂的總裁都是一些腦滿腸肥、渾身銅錢臭的禿頭老男人。

  但一見到闕洛麒,她簡直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作夢也想不到版圖橫跨國際的集團總裁居然如此年輕,那挺拔魁梧的傲人身軀,英挺卓絕的外表和冷峻精銳的氣質都令她深深迷戀。尤其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痕更令她神魂顛倒……

  如此年輕多金又優秀出色的好男人簡直是每個女孩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劉雅莉暗下決定──她一定要使出渾身解數釣上他!

  「闕總裁多吃點嘛,你幾乎都沒動筷子呢。」劉雅莉慇勤地夾了許多菜餚到闕洛麒盤中。「漁人碼頭這裡有最新鮮肥美的海鮮,你一定要吃吃看。對了,飯後你想不想出去兜兜風散散心?我知道闕總裁不是第一次到舊金山,但我也算是在這裡長大的,可以帶你到更好玩的地方去喔。」

  闕洛麒神情冷漠地喝著白酒,對一旁劉雅莉的吱吱喳喳簡直置若罔聞。他的目光飄到窗外碧藍的海面上,不由自主地想起,她現在在做什麼?

  今天早上醒來後,他站在床邊沉默地注視著尚在熟睡的她。

  昨天夜裡,他們數度交歡後倦極而睡去。他將赤裸的她霸道地擁在自己懷裡入眠,他喜歡這麼親密地接觸她,聞著她嬌軀上的幽香而入睡,甚至不准她穿上睡衣。他不許任何東西阻隔在他們倆之間。

  望著那嬌美的睡臉,他差點克制不住自己又要她。如果不是一早就和此地的財經官員有重要的會晤,他會再度上床盡情地佔有她……

  女人對他而言向來只是暖床的工具,不曾有任何女人在他下床後還能佔據他的心思。

  但她,季雨菱,卻輕而易舉地辦到了。

  闕洛麒無法解釋自己現在的行為,他更不知道她究竟有何特別?不但令他昨晚在外人面前失去風度地大發雷霆,甚至,讓他首次在談正事時一再分心。

  眼前佳餚如林,下午他還有一些重要會議,但他竟該死地只想飛奔回飯店……

  「闕總裁,還是你想出海去玩?」遲鈍的劉雅莉根本感覺不出闕洛麒的心不在焉,她嬌笑著。「這裡有最美的海岸風光,不如我們趁今天晴朗的天氣好好地出海曬曬太陽。」

  出海?闕洛麒雙眸不經意地掃過海面上的一艘白色遊艇,當他瞥見甲板上一抹俏麗的身影時,鷹眸倏地一瞇。

  是她?!

  他看見此刻應該在酒店等他回去的季雨菱居然在甲板上,在她身邊還有一群年輕男女,他們正高舉著香檳似乎熱烈地慶祝什麼。他還看到有一個男人非常靠近季雨菱,還慇勤地替她攏好被海風吹亂的長髮──席鈞華!

  他一語不發地注視著,熊熊烈火染上幽深的黑瞳,肅殺之氣緩緩蔓延著,她竟敢背著他與其它男人私會?

  很好,他會讓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場!




第六章

  季雨菱吃過梅恩的生日蛋糕,也懇切地向她解釋了自己的處境,並要她不用擔心後,梅恩終於肯放她回來。

  席鈞華將跑車停在酒店前。

  「學長,謝謝你送我回來。」季雨菱解下安全帶便想下車。

  「雨菱,」席鈞華深情款款地喚住她。「妳還是要回到他身邊嗎?對於我的提議,妳不再考慮一下嗎?」

  「學長,謝謝你。」季雨菱苦澀地搖搖頭。「對於你的好意,我真的無以回報。但很抱歉,我有我私人的苦衷。」

  「好吧,」席鈞華歎了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逼迫妳了,我還是希望妳不要虐待自己,有事情記得來找我。」

  「謝謝你。」季雨菱動容地望著他。「我先進去了。」

  下了車,她翩然地進入酒店。

  出了電梯想進入自己的房間時,由闕洛麒的房裡正走出一位裝扮十分艷麗的女郎。

  「闕,再見。」她嬌滴滴地用英語道。「這真是個美好的夜晚,你明天要記得來找我喔!」

  季雨菱愣在原地,雙眼直直地望著那女郎脖子上的斑斑吻痕,覺得體內的力氣正一點一滴地流失……

  她聽不到房裡的闕洛麒回答了些什麼,只見女郎又掩嘴嬌笑,風情萬種地瞟了季雨菱一眼後,逕自進入電梯內下樓。

  那是誰?不是安妮塔,也不是之前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是他的新歡嗎?

  那他究竟把她當什麼,把她放在什麼位置呢?

  她柔腸寸斷地倚在門邊,心好痛好痛……連舉步的力氣都消失殆盡了……

  慼慼然地呆站了好一會兒,她才表情木然地推開門入房。

  她臉色蒼白地脫下外衣、長裙,什麼也不願多想了,她只想好好地洗個澡後上床睡。

  腦中滿是亂七八糟的思緒,因此,她竟沒注意到闕洛麒是何時進入房裡。

  當她由穿衣鏡中瞥見另一個人影時,嚇得尖叫出聲!

  「你──」她驚魂甫定地撫著胸口。「你怎麼進來了?」

  「我不能進來嗎?」闕洛麒表情森冷,語調如冰。「這是我花錢買下的酒店,而妳,是我包養的女人,我不能進來嗎?」

  季雨菱臉色一怔,是啊,自己有什麼資格干涉他任何事呢?

  她靜靜調勻氣息,淡漠地開口。「如果沒有別的事請你回你的房間,我很累了,想休息。」

  「累?」闕洛麒語氣更加譏諷。「在海邊剛剛服侍完男人當然很累。」

  海邊?季雨菱身形一僵,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你竟派人偷偷跟蹤我?」

  「跟蹤?」闕洛麒謔笑得無比深沉,黑瞳跳躍著危險的光芒。「記住妳的身份,妳只是我花錢包下的女人!我有資格過問妳的行蹤,甚至限定妳的行動,就算是情婦也有情婦該遵守的『職業道德』吧?!」

  季雨菱淒然不語,他就是要這麼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嗎?他就這麼瞧不起她?

  「別用那種受害者的表情看我!」她的沉默不語卻激起闕洛麒更狂囂的怒氣,他怒火沖天地咆哮。「妳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心虛嗎?默認了?季雨菱,妳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滿足不了妳嗎?剛下了我的床就迫不及待地投向老情人的懷裡廝混?」

  季雨菱的小臉更加死白,靜靜地凝視闕洛麒後,幽幽地微笑。「你驚訝嗎?你不該驚訝的,早在你花錢買下我的同時就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對,我人盡可夫,我忘情不了上一任情人,他比你好,比你溫柔,比你更能給我更多!」

  「妳──下──賤!」闕洛麒由齒縫中迸出這三個字,鋒利冰寒的目光簡直可以殺死她!他狠煞地抓起她往床上一扔!

  「你想做什麼?」季雨菱驚慌地撲倒在床,此時的他就像是惡魔,令人不寒而慄!

  「做什麼?妳很清楚的,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會希望我做什麼?」他戾笑得更森寒。「既然妳這麼需要男人,我就好好地滿足妳!」

  「不要……」季雨菱拚命往床角縮,夠了!她再也不要與他有任何糾纏,她更痛恨他用剛碰過別的女人的手碰她。

  他欺身上床,她拚命地揮舞手腳想掙扎,他抓住她的雙腿。「嘶──」一聲撕裂她的襯衣,春光大洩,季雨菱尖叫著甩開他,整個人狠狠地往牆面撞去。

  「不要碰我!」她悲憤地哭喊著。「放過我!」

  「放過妳?」闕洛麒頭髮凌亂,冷冷地勾起最殘酷的笑容。「等我玩膩之後再考慮要不要放過妳。」

  「不要──」

  「別叫了,好戲還沒開始呢,我保證今天晚上會讓妳叫個夠。」他戲謔地撇著唇角,犀利的黑瞳中滿是嘲諷。

  他強悍地將她按在床上,一把抓住她的雙腿,另一手靈活地鑽入襯衣終將她的底褲扯下來,示威般地舉到她眼前晃呀晃,而後扔得老遠。

  「你到底想做什麼?」季雨菱緊張得連櫻唇都泛白了。

  「妳很快就會知道了。」他已迅速脫下自己的衣物。

  闕洛麒隨便地找來兩條領帶分開她的雙腿,將它們分別綁在床尾的兩根黃銅柱上。

  「你不能這樣……」季雨菱簡直羞得無地自容。「闕洛麒,你放開我!」

  她的雙腿被分開得老遠,底褲又早已被扯下,這麼曖昧的姿態強迫她的下身大大敞開,雙腿之間的茂密叢林更是直接暴露在他眼前……

  「興奮嗎?我說過,我會讓妳很舒服的!」他邪佞地狂笑,躺在床上的她儘管氣憤,可看來依舊媚態橫生,簡直像一塊只等他品嚐的奶油蛋糕,沒有男人可以把眼光由她身上移開。

  他壓下身軀,卻不吻她的唇而直接停留在兩腿之間,捧起她的腿,放入掌間放肆地愛撫,摩挲……

  「妳有一雙很美的腿,或者我該說,妳真是當情婦的最佳人選,全身上下無一不美,無一不精緻!」

  他的唇湊上來,開始了最可怕的折磨……非常銷魂地舔吻她,吸吮潔淨如珍珠的腳趾頭,一隻接著一隻,含入嘴裡細細地品嚐……滿意地看著她激烈地扭動香軀……

  他的唇帶著火焰在她腳踝處慢慢畫圈圈後,由下而上,一寸寸地吻上修長的小腿,在最敏感的大腿內側故意延長折磨的時間,吻得又纏綿又煽情,彷彿他有一世的時間可以好好地吻她。

  「不要這樣……」她激烈地喘息著,好可怕!為什麼他僅是親吻她的腿,她便全身虛軟無力,無言地要求他更進一步……

  「妳是在暗示我動作太慢嗎?」他狂浪地嗤笑,手指往上移,直搗那一片叢林尋訪神秘熱穴。

  「看來妳的身體比妳的嘴兒誠實多了。」不斷滲出的花汁讓他的下身更加亢奮,他兩指挾起鼓起的小核,恣意褻玩後看著它更加傲然挺立,泉湧而出的液體也沾濕他的手指。

  他噙著肆笑,將手指送到唇邊品嚐。「妳很甜,妳知道嗎?」

  「停……停止!夠了!」季雨菱頰罩暈紅的以手掩面,她好痛恨自己!既然無法控制生理反應,她只能懦弱地選擇逃避。

  他將她的手拉開,順便將襯衣和胸罩扯下,赤裸的她宛如最精緻的水晶娃娃。

  他封住她的唇讓她也嘗到自己的甜蜜,命令道:「不許遮住自己,我要妳好好看著我是如何佔有妳,我要妳永遠記住這一夜!」

  他俯下身,倏地含住花核猛力地吸吮,靈活的舌尖遊走在層層花瓣之間,攫走了顆顆露珠,手指配合唇的動作在小穴裡進進出出。

  「啊啊!不要……」綺色風暴降臨,她知道自己又將迷失一切……

  她是個得天獨厚的女人,儘管已與他數度交歡,但私處仍緊實得宛如處子,內壁肌肉緊密地吸附他的手指,只要他稍一動作又會汩出更香甜的花汁。

  「別這樣,我求你……」此時的季雨菱已是媚眼如絲,面泛桃紅,絕艷得宛如三月桃花。

  他的唇舌發狂肆虐,對準她的私處又吸又咬又舔,滾滾而出的汁液助長他的攻擊,他簡直恨不得將這朵玫瑰完全吞到肚裡。

  「啊!闕!闕……求求你……」高潮來得令她來不及承受,體內的快感爆發成五彩繽紛的風暴,她喊叫著、顫動著。

  「不用求我,在床上,我一向是很慷慨的,妳可以得到全部的我。」

  俐落地解下分別綁住她的領帶讓她的雙腳重獲自由後,他腰桿一挺,重重地刺入香穴內。

  他是捨不得綁住她太久的,他最喜歡她的玉腿掛在他腰間的銷魂享受!

  「啊……」他的每一次撞擊都換來她更酥媚的嬌吟,他一再地填滿她,將他的驕傲深深地埋入她體內。

  一陣狂抽猛送後,他突然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別這樣……」季雨菱羞得手足無措。「讓我下去。」

  「換妳採取主動,」他慵懶地躺在床上,笑容既豪放又邪魅。「換點新花樣妳會更喜歡。」

  她的臉紅得簡直快燒起來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就像我取悅妳一般,我可以教妳。」

  抱起她,他將她的腰慢慢往下放,讓那昂然挺立的器官沒入甬道裡,他的驕傲又大又長,她簡直消受不了!

  「唔……」這麼新鮮的姿勢帶給她一陣奇異的感覺,她不安地扭轉嬌軀。

  「先別動!」他呼吸濃濁地呻吟。「妳想害死我嗎?」

  「我很笨是不是?」季雨菱不安地望著他。「我還是下來好了。」

  「不准妳下來!」他霸道地更扣緊她的腰,邪眸噴出火焰。他喜歡以這種角度看著她,她跨坐在他身上,赤裸的玉乳豐盈飽滿,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著,乳波曼妙。她是個只用身體就可以征服男人的女人!

  「來吧,讓我教妳更精彩的一課。」

  語畢,他抓住她的柳腰開始上上下下的律動,他還支起身子,以嘴接著那不斷晃動的豪乳,飢渴地吸吮,手掌在她的股間撩撥挑逗……

  「嗯嗯!啊……」季雨菱被更瘋狂的風暴所淹沒,她從來不知道這個姿勢還可以帶給自己更多更深的快感。

  在她的嬌喊中,他控制她的纖腰瘋狂地律動,來來回回地直搗花徑深處,在欲仙欲死中,兩人同時吶喊著,一起迎接最美妙的高潮……

  ※     ※     ※

  晨光悄悄照入室內,闕洛麒坐在床畔,臉色複雜。

  除了性慾,他不肯承認自己對這女人還有其它的情愫,他一再告訴自己,她之所以吸引他只是因為肉體關係。對,只有肉體!

  他痛恨她的背叛,他無法原諒她竟敢背著他跟其它的男人私會。

  深深地又望了她一眼後,他冷冷地起身,走到相連的書房打電話。

  翻了個身,季雨菱在滿室晨光下也醒了。

  在睡夢中,她好像聽到闕洛麒講話的聲音。這麼早,他是在跟人講電話嗎?

  悄悄地往旁邊一望,他已不在身邊。

  她黯然地歎口氣,她在奢望什麼呢?他是不可能溫柔地在她身邊等她醒來。

  移動酸痛的身體正要下床時,卻赫然發現他不知何時回到了房裡,穿戴整齊地坐在窗邊,眸光深沉地瞅著她。

  「醒了嗎?」他冷峻地起身,一身英國手工西服令他挺拔的身軀更顯陽剛,但凝視她的雙眸卻是森冷。

  他丟了兩張東西在她身上。「這是妳回台灣的機票。」

  季雨菱拾起一看,除了機票外還有一張支票,上面填寫著一筆驚人的金額。

  「這是什麼意思?」一股不祥的預感席捲她,她的指尖變為冰冷。

  「還不明白嗎?」他的語調冰冷無情。「頭等艙的機票讓妳提前回台灣,而那筆分手費……我想是夠大方了吧。我不但沒向妳追討兩億的債務,還大方地給妳『分手費』,怎麼,妳嫌少嗎?」

  她臉上的血色一絲絲被抽離,彷彿整個人被丟入冰洞。

  「為……為什麼?」

  他冷酷的臉龐無比陰森。「我最痛恨的就是女人的背叛,妳不是一再要求我放過妳嗎?現在我玩膩妳了,妳在我的眼底不過是雙破鞋,妳滾吧!」

  她的眼前逐漸發黑,為什麼?為什麼……

  不再看她一眼,他倨傲地轉身離去,重重的關門聲也一併敲碎她的心……

  ※     ※     ※

  一個月後,台灣闕氏集團總部

  頂樓的豪華辦公室裡不時傳來女人的嬌笑聲,兩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一左一右地圍繞在闕洛麒身邊,放浪形骸地調笑著。

  「來嘛,闕總裁,咱們再喝一杯。」

  「闕總裁,你昨天答應過我今天要上我那兒過夜的。」

  一室的酒味和煙味令站在門口的闕仲勳鎖起濃眉。

  他一個箭步上前,搶過闕洛麒手上的酒瓶後,對著穿著火辣的女人斥喝。「滾!通通給我出去!」

  「你?你是誰啊?」女人嚇住了,但看到這個英挺非凡,與闕洛麒比起來毫不遜色的大帥哥,又見獵心喜的嬌笑著。

  「別凶嘛,來,我們可以陪你啊!」其中一個女人的手甚至大膽地撫摸闕仲勳寬闊的胸膛。

  他冷冷地抓住那隻手,毫不留情地把那女人往地上推。「滾!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走……走就走嘛,真是的,凶什麼。」兩名女人被他那狂猛的氣勢嚇壞了,連忙抱頭鼠竄。

  「大哥,」闕仲勳又搶下他手上的煙。「你到底在做什麼?你一定要把自己弄得這麼糜爛嗎?」

  闕洛麒甩開他的手,不耐煩地斥喝。「滾出去,少管閒事!」

  「我不能不管。」闕仲勳一臉凝重。「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但這一個月來,你的行為跟慢性自殺沒有兩樣。你酗酒、抽煙,故意找女人來把公司弄得烏煙瘴氣。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召集各部門主管大削一頓,搞得人人見了你就怕,你到底發生什麼事?」

  「我說別管閒事!」闕洛麒雙眼滿是血絲,他不耐煩地掉頭就想離開辦公室。

  「事情還沒說清楚之前不准走。」闕仲勳攔住他,盯著他一針見血地道。「因為季雨菱對不對?一個月前,你帶著季雨菱去舊金山,卻一個人獨自回國。回國後你就變成這德行,暴躁易怒,醉生夢死。」

  「別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他憤怒地咆哮著。

  「大哥,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又為何要把她趕走?雨菱是個很好的女孩!你何苦這樣傷害她也傷害自己?」

  「我說過別提她!」他吼得更粗暴,這一個月來他已盡可能地麻痺自己,強迫自己忘掉她,他們為什麼還是不放過他?

  「你越生氣代表你心虛,你很在乎她。」面對闕洛麒逼人的氣焰,闕仲勳毫不退卻。

  「誰說我在乎她?我不在乎,一點也不在乎!」闕洛麒又點起一根煙狠狠地抽著。「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我早玩膩了!」

  闕仲勳深深地望著他。「如果她對你而言只是個普通的女人,今天你就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大哥,承認吧,你喜歡她,不止喜歡,你已經愛上她了!她現在在哪裡?你為什麼不去把她找回來?」

  「我沒有愛上她,沒有!」像是被直接刺中心事,闕洛麒怒吼著,發狂地把桌上的水晶文鎮往地上砸。

  闕仲勳冷冷地望著散落一地的碎片,搖頭道:「你繼續執迷不悟吧,總有一天,你會知道你的愚蠢令你失去了什麼。」丟下這句話後,他掉頭走出辦公室。

  闕洛麒獨自立在桌前,望著一室的狼藉,他掄起拳頭,狠狠地敲向牆,一記又一記,他沒有愛上她!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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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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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0-31 21:21:0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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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三年後,紐約。

  舉世聞名的第五大道上有一間新的百貨公司──克拉克百貨公司,今天正式開幕。盛大的造勢活動吸引了許多民眾,克拉克百貨公司標榜著最新流行先驅,擁有了佔地近千坪的驚人大賣場,在寸土寸金的第五大道上可蔚空前絕後!

  由頂樓的玻璃帷幕望出去,可以看到川流不息的顧客正蜂擁而來。

  「很成功。」深黑色的西裝襯托出瀧澤浩也尊貴優雅的超然氣質,一頭過肩的黑髮讓他更添神秘氣息。他由辦公室內附設的吧檯簡單地調出一杯淡酒遞給闕洛麒。「這種盛況會讓附近所有的百貨業相形失色,明日的華爾街,闕氏股票必然再度大漲。」

  闕洛麒淡淡地聽著,沒有做出任何響應。舉著酒杯一語不發地望著腳下的繁榮,闃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不開心嗎?」瀧澤浩也看了他的大哥一眼,闕氏成功地進駐紐約百貨業,等於將集團聲勢再推往另一個高峰,前景無法估量。

  「我為什麼要不開心?」闕洛麒把杯內的液體一飲而盡,在真皮沙發上坐了下來,點起一根煙。

  這三年來,他將所有的精力完全奉獻在工作上,闕氏的企業版圖驚人地以倍數成長,不僅在華人地區稱霸,甚至在白種人的國家也揚眉吐氣。

  他應該很驕傲、很欣慰的,不是嗎?

  但為什麼此刻心底沒有半點雀躍之情?對他而言,生活就是由一個國家飛向另一個國家,不停地主持會議、簽約、在新開幕的商場剪綵……

  闕氏的版圖正向世界五大洲持續擴張,但他卻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杯白開水,乏味無聊。

  「你還是這麼一副事不關己狀。」瀧澤浩也按熄手上的煙,中日混血的他有一張令女人瘋狂的俊美臉龐,出色的外表再加上魔魅的氣息構成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女人對他是又愛又恨。

  「大哥,來到美國你不想找找她嗎?」他盯著闕洛麒。

  闕洛麒抽著煙的手一頓,不悅地道:「又是老三多嘴告訴你的?」他就知道闕仲勳是個揚名國際的超級大嘴巴,巴不得把他和季雨菱過去的那一段四處宣揚。

  「不必他說,任何人也看得出來。」瀧澤浩也琥珀色的瞳眸無比清朗犀利。「這三年你的態度太奇怪了,先是鎮日沉溺在酒色財氣中醉生夢死;後來又像換了個人似地拚命工作,把闕氏五年內預備達到的成長額度在三年之內就辦到。簡直是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你的脾氣更加暴躁易怒……而這一切,統統發生在季雨菱離開你之後。」

  逕自由酒櫃中取出一瓶苦艾酒,闕洛麒臉上佈滿陰霾。「少管閒事,別去猜測你不該過問的事。」

  他們四兄弟的感情在打打鬧鬧之餘算是親密,但從不過問對方感情的問題。

  「為了避免看你因工作過度而過勞死,我只好提出諫言。」瀧澤聳聳肩,撥撥長髮。「老大,既然你一直無法忘懷她,為什麼不試著去找她,這三年來的空白還不能讓你看清自己的需要嗎?」

  「我大老遠由倫敦飛來紐約不是聽你說一堆廢話的。」闕洛麒不耐煩地站起來。「我還有事,先走了,晚上的全美商業餐會由你出席。」拾起扔在一邊的亞曼尼外套,他頭也不回地走出辦公室。

  瀧澤浩也神態悠閒地看著他怒氣沖沖地走掉,優雅地為自己再倒一杯酒,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逸出。「嘴硬。」

  ※     ※     ※

  闕洛麒坐著透明電梯到達一樓,門一打開便聽到喧嘩的人聲。

  闕氏在紐約已擁有自己的勢力,不論是媒體或宣傳上都得心應手。所以,幾乎全紐約的市民都知道,克拉克百貨公司今天有規模盛大的開幕慶祝活動。

  闕洛麒盡量避開人群及記者們,他並不習慣人多的地方,再加上剛由倫敦直飛過來,時差搞得他頭痛欲裂,此刻的他只想早點回到位於中央公園附近的高級私人住宅好好地睡上一覺。

  他拿出手機,通知司機將他的座車開到街口,剛講完話,突然手一頓,視線停留在距離兩公尺之處。

  有一個蹦蹦跳跳的小男生一不小心摔倒了,手上的冰淇淋砸了一地,他穿著吊帶小短褲,膝蓋似乎破皮出血。

  其實平時的他不是個特別喜歡小孩的人,但這一刻,不知為何他卻很自然地走近他。

  他把小男孩抱起,小男孩一仰臉,闕洛麒有半分鐘的失神……這是個很俊秀漂亮的小男孩,英挺的五官說明了小傢伙長大後必定是個大帥哥!但最重要的是,看著他,闕洛麒居然有一種照鏡子的錯覺。他長得跟自己好像;濃眉大眼,微鬈的頭髮,有點倔傲的嘴角,簡直是他的縮小版。

  他相信任何一個路人一定會認為他們是父子。

  「沒事吧?」他看著他粉嫩的小臉蛋。

  「沒事,謝謝叔叔。」小男孩說得一口相當道地的英語,可能是在紐約長大的華裔小孩。

  闕洛麒看著他的膝蓋果然破皮了。「痛嗎?」他掏出男用手帕充當繃帶先簡單地包住傷口止血。

  「不痛。」小男孩認真地搖搖頭。「媽媽說男生要勇敢。」

  闕洛麒笑了,有些怔怔地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這雙眼睛很像一個人,像……

  夠了!他冷硬地煞住自己的思緒,不准再想她!

  「你的家人呢?」紐約治安不好,他不認為有哪個家長敢讓一個看起來不超過三歲的小孩獨自上街。

  「我媽咪在幫我買棒棒糖。」小男孩突然眼睛一亮,朝闕洛麒背後的方向大喊。「媽咪!」

  媽咪?

  闕洛麒身形一僵,猛然回頭,無法掩飾的失望隨即散佈在他臉上……不是她!

  不是他以為會出現的人。

  你瘋了嗎?他狠狠地斥責自己:都三年了呢,還想起她做什麼?她現在應該也有自己的家庭了,也許,也會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孩。

  「尼可!」沈婉婷半跑步地跑過來,秀麗的臉上滿是驚慌。「嚇死我了,才一回頭你就不見了,你要嚇死媽咪啊?」

  她抱起尼可。「啊,你的膝蓋怎麼了?」

  「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是這位叔叔幫我包紮的。」尼可口齒清晰地回答。

  「先生,謝謝你……」沈婉婷轉向闕洛麒,表情變得很奇怪。這男人……長得跟尼可好像……

  「不客氣。」摸摸尼可的頭後,闕洛麒轉身走向街角,他的勞斯萊斯豪華座車已經停在那裡。

  起風了,初春的紐約,依舊涼意逼人……

  ※     ※     ※

  回到位於布魯克林大橋附近的住家,小尼可一進客廳看到廚房已有光亮,便興奮地大喊著:「媽媽!媽媽!」

  繫著圍裙的季雨菱從廚房出來,張大手臂。「小尼可,來,媽媽抱抱!今天乖不乖啊?」

  抱著寶貝兒子,季雨菱對沈婉婷道:「婷,謝謝妳幫我去托兒所接尼可,我今天簡直忙瘋了。」餐桌上還放著一台筆記型電腦,她是一面趕工作一面煮晚餐。

  「我是尼可的乾媽耶,謝什麼?」沈婉婷自己走到廚房取出一瓶可樂,她就住在隔壁,兩家人熟得不得了。「哇,妳在煮什麼好料?這麼香。」

  「晚上留在這兒吃飯,我早就準備了妳的分。」季雨菱說著。

  「當然好哇,有這麼好吃的晚餐趕我也趕不走,鈞華出差還沒回來,我才不要一個人回家吃微波食物呢。」沈婉婷笑咪咪地回答。

  「妳老公這麼辛苦賺錢還不是為了寵妳。」雨菱注意到兒子腳上的OK繃。「尼可,你的腳怎麼了?」

  「喔,今天第五大道有一家新開的百貨公司,我帶他去看熱鬧。一不小心害他摔跤了,都怪我粗心。」沈婉婷替尼可回答。「不過我在回家途中就帶他去藥房買了碘酒消毒,別擔心。」

  「沒事就好,一定是尼可自己太頑皮。上次我帶他到海邊玩,他瘋了似地一下就往水裡沖,抓都抓不住,小皮蛋!」季雨菱點著兒子的小鼻子。「來,乖乖跟媽咪玩,媽媽再進去炒個菜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晚餐後,季雨菱放了卷卡通錄像帶讓尼可在客廳看電視,沈婉婷則幫她收拾餐具。

  清洗完碗盤後,沈婉婷泡了兩杯咖啡在書桌旁坐下來,望著堆了一桌子的資枓。「看來妳今天又要熬夜了。」

  「大概吧。」季雨菱不以為意地笑笑。「這都得感謝妳老公,他幫我介紹了不少大客戶,哪天鈞華得空了,咱們四人好好地去大吃一頓,我請客。」

  離開闕洛麒後,她拚命地努力,在最短的時間內考取會計師執照,這三年來她一直自食其力。

  當席鈞華接掌家族企業後被母親派到紐約主持分公司,創業維艱的時期,全靠季雨菱幫忙全力作後盾。她不但是席鈞華事業的好幫手,還熱心地替他促成一段良緣──沈婉婷便是經由她介紹給席鈞華的。

  席氏夫妻婚後在紐約買了兩棟房子,隔壁棟以便宜的價錢出租給季雨菱,沈婉婷還搶著要當小尼可的乾媽,疼尼可疼得不得了。

  「雨菱,妳這樣太累了,為什麼不少接一點case?」沈婉婷心疼地望著季雨菱細瘦的手臂。

  「我不覺得累,我很喜歡這種充實感。」季雨菱微笑,其實熬夜工作再累再苦,只要站在小床前看著小尼可天真無邪的睡臉,所有的疲憊便一掃而空。

  為了給尼可最好的成長環境,她夜以繼日努力地工作,兒子便是她的心肝寶貝。只要看到他的笑臉,一切都值得了。

  「雨菱!」沈婉婷定定地望著她。「我知道妳是個相當堅強獨立的女人,妳想獨自把尼可帶大,但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妳把自己弄得這麼累……鈞華說這幾年來,妳拒絕了不少好男人的追求。妳為什麼不給他們一次機會?就拿詹森來說吧,他風度翩翩對妳又一往情深,最重要的是他是真心的喜歡尼可,絕對會善待他,妳為何要那麼決絕地拒絕詹森?」

  季雨菱淡淡地望著電腦上的畫面,半晌才開口。「我只想給尼可一個最安全、最單純的成長環境。在我身邊的那些男人,我相信他們會對我很好,但我不敢保證他們會永遠善待尼可,尼可的重要遠勝於我的性命,我不想冒任何險。」

  沈婉婷歎氣。「妳想得太悲觀了,別的男人我不知道,但詹森對你們母子的誠意大家有目共睹,他追妳整整追了三年,知道妳和尼可在家都說中文,他還專門去補習學中文呢!撇開尼可不談,就妳而言呢,雨菱,妳才二十五歲,年輕貌美,難道妳就打算獨自過完一生,不再去愛任何一個人,不找個男人來照顧妳?」

  愛?季雨菱在心底苦笑,她的愛……早在三年前就被摧殘殆盡,所有的感情全被狠狠地踐踏,她早已失去愛人的能力。

  應該說……如果不是有了尼可,她根本失去生存的力量。

  「我以前的事妳也知道,我……不可能再去愛上任何一個男人,也絕不碰觸婚姻。」她垂下眼眸幽幽低語。

  「雨菱,不要因噎廢食,有多少好男人想真心疼惜妳,妳不要一直把機會往門外推。給別人也給自己轉機,我相信上帝一定會給妳一個好歸宿的。」

  季雨菱苦笑地搖搖頭。「我並不是故意拒絕他們,但,現在的我,真的沒有任何心情去注意到別的男人,我只想好好地把尼可帶大。」

  縱然已經過了一千多個日子,縱然他曾經傷得她那麼深,但她和他的一切,早已深深地烙入她心底……每當午夜夢迴時,她無法揮去那一再襲上心頭的人影,每當凝視著酷似他的小尼可時,她更是百感交集……

  她真能夠忘掉他嗎……

  ※     ※     ※

  「媽媽!」一身小棒球裝的尼可從托兒所裡跑出來撲入季雨菱懷裡,可愛的臉龐紅撲撲的。

  「尼可好乖。」季雨菱笑著親了親兒子的小臉蛋。「走,媽媽帶你出去玩,尼可想上哪去?」她的工作好不容易告一段落,特別空出一下午的時間來跟寶貝兒子玩。

  「尼可要去動物園,要吃冰淇淋。」小傢伙很懂得撒嬌,偎在季雨菱懷裡甜甜地回答。

  「好,我們先去買冰淇淋,再去動物園。」

  「媽媽,我可不可以要兩球巧克力?尼可喜歡吃巧克力。」

  「不行,你忘了牙醫叔叔的話了嗎?尼可有好多蛀牙,一定要少吃甜食。來,自己走。」她把尼可放下來。

  母子倆親熱地手拉手,慢慢地走向停在前方的小轎車。

  「總裁,這是有關『東方新地集團』目前財務狀況的分析報表,併購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總經理下個禮拜就可飛往香港簽約,另外,關於闕氏投資中東油田的事項……」勞斯萊斯座車裡,男秘書滔滔不絕地向闕洛麒作演示文稿。

  自從他的女秘書一再為他爭風吃醋,闕洛麒在不勝其煩下,乾脆全部改聘男秘書。

  他一語不發地聽著演示文稿,目光盯在超薄筆記型電腦上,審視華爾街股市今早的交易情況。

  他不經意地往外一瞥,突然他大喝一聲。「停車!」

  美籍司機立刻乖乖地把大轎車停在路邊,幸好這一帶多是學校,車流量不大。

  原本慵懶的眼眸迅速瞇起,他緊緊地瞪視那個熟悉的身影,是她!

  雖然她的髮型變了,臉上還戴了一副墨鏡,但就算過了三十年、一百年,他還是可以在第一眼就認出她。

  季雨菱!

  她竟在紐約?!

  當他看清她手上牽著的小男孩後,臉色更加驟變。

  季雨菱穿著一襲清新的粉綠薄衫,搭配低腰牛仔褲,清新可人,窈窕纖瘦更勝以往。他們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輛小轎車,她把小男孩細心地安置在後方的兒童安全座之後,才繞到前座去開車。

  「彼得,」闕洛麒沉聲下令。「記住那輛車的車牌。」

  男秘書迅速記下,有些不解地問著:「總裁,他們是……」跟在老闆身邊做事快一年多,他還是第一次看老闆有這麼奇異的行為。尤其那眼神……火熱得幾乎要將對方吞噬!

  「你不需多問,記住,查清那轎車的車主是誰,車主的婚姻狀況和那個小孩的一切,包括他何時出生。越快越好,我要知道最詳細的資料。」

  「是。」彼得迅速地記好要點,他是個極稱職的秘書,很聰明地不再多問。

  季雨菱……鷹眸中散發出犀利的光芒。三年了,當年他要她走,她竟也乾脆地頭也不回的離去,是要趕赴老情人懷抱?

  那男人是誰?是那該死的席鈞華?這個問題已經整整纏了他三年。

  這一次,他會親自找出答案!

  ※     ※     ※

  下午三點。一身粉紫色套裝的季雨菱匆匆由會議室奔出來,腋下還挾了一大堆資料。她把一份卷宗交給助理,邊往外衝邊道:「我先去接我兒子,這份資料幫我整理好後聯絡史密斯先生,告訴他這個星期四我就會把他要的稅務報表交給他。」

  「好的。」

  看看表,糟糕,三點五分了!現在趕過去接尼可一定會遲到,今天婉婷有事出門又不好意思拜託她。

  得快點!

  才衝到公司門口,西裝筆挺的詹森便由會客室裡走了出來,看樣子已經等她很久了。

  「雨菱。」他喚著她。

  季雨菱看他一眼。「詹森先生,你怎麼來了?」

  「妳今晚有空嗎?我想請妳吃飯。」詹森微笑,他被這個神秘優雅的東方女孩迷得神魂顛倒。

  電梯來了,季雨菱一頭衝進去。「很抱歉我有事,而且我現在趕著去接……」

  「趕著去接尼可,對吧?」詹森跟著進電梯。「我送妳過去,我的車子就停在樓下。」

  「不用了,謝謝你。」季雨菱立刻拒絕。「我可以自己開車過去。」

  「今天整個上城區都有示威活動,很多道路都被管制,等妳繞到停車場開車出來再趕去接尼可,恐怕天都黑了,不如直接搭我的車過去。」

  這……一想到小尼可孤零零地在托兒所門前等她她就很心疼!尤其紐約治安奇差,雖然所方至少會留下一名老師陪伴兒童,直到家長親自來接為止,但她還是很擔心。

  「走吧。」兩人已走出大樓,詹森風度翩翩地打開自己的座車。「請讓我送妳一程好嗎?」




第八章

  奔馳S500座車平穩地停在「市立聖瑪莉亞托兒所」。

  「謝謝你送我過來。」道謝後,季雨菱便想下車。

  「雨菱,妳何時才有空跟我吃頓飯呢?」

  「詹森先生,我……」她一臉為難。「很抱歉,我的時間……」

  「我知道妳很忙,但希望妳想到我時可以給我一通電話,任何時間都可以。」詹森深情款款地說。「對了,真的不用我送你們回去嗎?」

  「不用了,謝謝。我跟尼可的老師還有些尼可學習上的問題要討論,就不勞你久等了。」她不希望再欠詹森任何人情,她明白他是個好人,但她就是無法對他產生任何感覺。

  「好的,那我先走了,等妳電話。」詹森體貼地不再多問。

  像是鬆了一口氣般,季雨菱轉過身子迅速跑入托兒所,才進入所內就遇到來自加拿大的安妮老師。

  「安妮,真抱歉,我遲到了,尼可在遊戲室嗎?」

  「季小姐,」安妮老師看著她氣喘吁吁的模樣,笑著。「慢慢來,尼可很好!妳不是先拜託了人來陪伴尼可嗎?」

  「我請人過來?」季雨菱一臉狐疑,沒有啊,平時不是她便是沈婉婷來接尼可,但沈婉婷今天跟席鈞華出門了。

  她神情瞬間一緊。「是誰跟尼可在一起?尼可人呢?」她好害怕,紐約是個任何事都可能發生的地方!

  「別擔心,我們也不可能讓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帶走尼可啊,我請那位先生先在遊戲室裡陪尼可玩。」安妮邊說著邊帶季雨菱上二樓遊戲室。

  「尼可,媽媽來了!」季雨菱一個箭步便往裡面衝。

  她看到了,偌大的遊戲室裡除了小尼可外,還有一個男人,正蹲在地上陪他玩積木。

  聽到她的呼喚,男人緩緩地站起,夕陽的餘暉映在他的背部,她一時間看不清他的臉龐……

  他緩緩地向她走來,越走近,季雨菱的雙手越加冰冷……一抹熟悉的危險感襲擊了她。

  他終於在她面前站定,輪廓深邃的臉龐浮起莫測高深的笑意,黑瞳炯炯有神。

  「好久不見了。」

  她的血液像是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她緊緊瞪著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     ※     ※

  因為不願讓尼可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所以季雨菱讓他繼續在遊戲室裡玩闕洛麒送給他的超大型組合積木,兩個大人則在隔壁的小教室談話。

  儘管她不斷地深呼吸,還是很難控制混亂的心跳……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眼前,甚至出現在尼可身邊?

  他知道尼可是……

  隔著小圓桌,闕洛麒肆無忌憚地打量她。上帝很寵愛她,三年的歲月加諸在她身上的是更加圓潤嫵媚的女性風情。儘管已為人母,挺翹的胸部和纖細的柳腰依舊勾勒出令任何男人傾倒的完美弧線。也許是震驚於他的突然出現,她的小臉有些蒼白,卻更加楚楚可憐。

  那股混合著堅毅與柔弱的矛盾氣質更加誘惑他。

  他很驚訝地發現,她只要一出現便明確地喚起他的男性本能,此刻的他只想不顧一切地擁有她。

  望著她小臉發白,頻頻深呼吸的模樣,闕洛麒很有風度地走到飲水機前倒杯水,端到她面前。「也許妳需要喝杯水。」

  他的手像是無意地輕觸她的雪白柔荑,雖然只是個小動作,但竄起的火花卻迅速地竄過兩人的身軀。

  「不要!」季雨菱驚跳起來,活像是他的手有毒似地。

  她往後倒退兩步,握緊拳頭瞪著他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為什麼?」闕洛麒慵懶地坐在椅子上舒展長腿,眼神卻無比精銳。「應該是我先問妳問題才對。不過,在我們互相問對方一大堆問題之前,我建議先回妳住處收拾行李,回到我位於中央公園附近的家,屆時我會很大方地任妳問個夠。」

  「回你家?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去?」季雨菱語調失控了,她簡直不敢相信有人會霸道到這種地步,一見面就要控制她的行動。

  闕洛麒緩緩地起身,表情不再漫不經心,取而代之的是絕對的權威和專制,宣告著。「因為我要我的兒子姓闕,他應該叫做闕維文而不是季維文!」

  季雨菱腦門一轟,半晌才勉強擠出聲音,強自鎮定地道:「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嗎?」闕洛麒笑得很篤定也很深不可測。「不需驗血,也不需驗DNA,單看尼可的長相十個人中有十一個人會同意我們是父子。我的小雨菱,妳怎麼會天真地認為能瞞得過我呢──長相就是最好的證據!」

  季雨菱一顆心全慌了、亂了……

  是的,長相就是最好的證據!回想她在醫院痛足了三天三夜,好不容易生下小尼可時,在外面等候的席鈞華第一眼看到小傢伙就驚呼:「他好像闕洛麒!」

  這三年來,她更是有數不清的夜晚站在尼可的小床前發呆,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他明顯承襲自父親的臉蛋。

  「尼可的生日是三月二十號吧?」闕洛麒盯著她繼續道。「妳認為,我這個作父親的該送什麼禮物給我的兒子呢?」

  他把一切都調查清楚了嗎?季雨菱一顆心直往下沉。

  「夠了,別開口閉口說他是你兒子!」她喊著,三年前絕望的那一幕再度浮現在她眼前,他趕她走……

  「闕洛麒,別自以為是,你不是認為我人盡可夫嗎?對,如你所願,我的男朋友多得數不清,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尼可的父親是誰,勸你就別自作聰明了。」

  三年前那道傷痕還隱隱在她胸口作痛,她無法原諒他曾那麼無情地傷害她。

  「妳是故意激怒我嗎?」闕洛麒從容地微笑。「如果妳以為用這招就可以把我趕走,很抱歉,要讓妳失望了。我已被剝奪三年當父親的權利,我不會再放妳走,更不會繼續任我的骨肉流落在外,妳必須帶著尼可回到我身邊。」

  「你憑什麼命令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季雨菱尖銳地喊著。「闕洛麒,我警告你不准再接近尼可,他是我的兒子不是你的,是我一個人的!」

  「妳一個人的?」他撇唇肆笑著,帶著三分邪氣,將她逼到牆角,大手撫上她的嬌顏,低沉的嗓音像是愛撫。「傻雨菱,妳講了個有趣的笑話,兒子當然是妳的,但不會是『妳一個人』的。沒有我的『幫助』相信妳縱有通天的能耐也生不出他,不是嗎?」

  他離她那麼近,逼人的氣焰籠罩了她,滾燙的氣息經由他的手像電流般傳遞全身。塵封三年的女性知覺被喚醒了,她驚慌地發現體內有一股奇異的騷動……

  該死!她倒抽一口氣。「你繼續胡言亂語吧,但尼可永遠叫季維文,他跟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他是季家的孩子。如果你夠識相,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母子面前!」

  吼完後,她飛也似地衝出教室,直奔遊戲室。

  「尼可,來,快跟媽媽回家!」

  ※     ※     ※

  沈婉婷放下咖啡杯,表情凝重地看著她。

  「原來是這樣……闕洛麒到幼兒園看尼可了,他知道了一切。那,雨菱,妳現在打算怎麼辦?」

  「我還能怎麼辦?」季雨菱撫著疼痛的太陽穴。「當然是能躲多遠算多遠,我只希望他不要再出現。如果有必要,我會考慮替尼可換一所幼兒園,甚至搬家,搬離紐約。」

  「這樣好嗎?」沈婉婷遲疑著,吞吞吐吐地道。「雨菱,妳……有沒有考慮過接納他,畢竟他是尼可的親生父親,尼可也需要一個父親。」

  「絕不可能!」季雨菱毫不考慮地斷然拒絕。「他不配當尼可的父親,我們母子過得很好,不需要他。」

  「妳還是這麼討厭闕洛麒。」沈婉婷搖頭歎息。「雨菱,我知道妳曾被他傷得很重;但試著用公平一點的角度看他嘛,他一知道你們人在紐約就迅速找來,可見他心底還是很看重你們的。」

  「婉婷,不要再替他說話了,妳不明白當年我在他身邊受了什麼羞辱。」季雨菱閉起雙眼,她不願再回想那段椎心刺骨的痛苦記憶。

  「他不是一直沒有結婚嗎?也許在他心底最愛的人永遠是妳,所以才不婚。」

  「他沒有結婚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身邊的紅粉知己太多,擺不平,不知道要娶哪一個才好。」季雨菱嘀咕著,渾然不知自己的語調中滿含醋意。

  「可是……」沈婉婷還想再說什麼,卻已聽到小尼可下樓的聲音了。

  季雨菱連忙對沈婉婷做了個手勢示意她暫停,她不願讓尼可聽到大人之間的恩怨。

  「媽媽,我已經刷好牙了,還刷兩次喔。」小尼可撲入季雨菱懷裡撒嬌。

  「尼可好乖,來,讓媽媽親一下,也讓乾媽親一下。」季雨菱甜蜜地抱著兒子。「十點了,尼可該去睡覺了,晚安。」

  「媽媽晚安,媽咪晚安。」尼可甜甜地親兩個媽媽。

  「小尼可好乖好可愛喲!」沈婉婷笑咪咪地抱起乾兒子。「對了,尼可的生日快到了耶,想要什麼生日禮物啊?」

  尼可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用軟軟的童音道:「尼可想要一個爸爸。」

  季雨菱怔住了。

  「媽媽,尼可想要一個爸爸。」小尼可抓著雨菱的手,一臉期盼地道。「湯姆有爸爸,約翰有爸爸,喬琪也有爸爸,尼可也想要一個爸爸。」

  沈婉婷看著季雨菱蒼白的臉色,趕緊抱起尼可。「尼可乖,媽咪抱你去睡覺,媽咪講三隻小豬的故事給你聽。」

  半小時後,沈婉婷由兒童房裡出來;季雨菱還是怔怔地坐在椅上,動也不動。

  「雨菱……」

  「婉婷,我是一個很失敗的母親吧?」兩行淚悄悄地滑下了她的臉頰,季雨菱淒然道。「我什麼都可以給尼可,包括我的性命。但,我卻沒有辦法給他一個父親……」

  沈婉婷抱住她的肩頭。「我們都知道妳有多愛尼可,記得他剛出生時常常整夜啼哭,妳寧願日夜抱他抱到手脫臼也捨不得把他放在搖籃。妳已經給他妳所有的。但,小孩還是需要一個父親,有很多事是母親無法取代的。給尼可一個最健全的家庭就是給他最好的禮物,我知道妳還無法接受闕洛麒,但我希望妳能為尼可再仔細地考慮考慮。」

  「我先回去了。」她拍拍季雨菱的手站起來。

  ※     ※     ※

  尼可想要一個爸爸!

  我不會再放妳走,妳必須帶著尼可回到我身邊……

  「季小姐?季小姐?」

  季雨菱猛然回過神,發現助理多娜正以疑惑的眼光看著她。

  「啊,抱歉,多娜,妳剛才說什麼?」

  「季小姐,這是妳要我整理的資料。」多娜遞上一大疊電腦報表。

  「謝謝妳。」季雨菱匆匆瞥了腕表一眼,六點了,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發了一個小時的呆。

  「多娜,妳先下班吧,我把資料看一看。」

  「好的,季小姐,需要我幫妳買晚餐上來嗎?」多娜體貼地問。

  「不用了,謝謝。」季雨菱笑了笑。

  多娜離開後,她勉強收拾心神看著報告上的數據,專心工作!工作!她勉勵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她必須好好地工作,才能給尼可更好的生活。

  埋頭打電腦打了好久,她沒有注意到整間公司只剩下她一個人,更沒有注意到悄悄走入的高大身影。

  聽到開門聲,她頭也不抬地問:「多娜,妳怎麼還沒下班?」

  對方不語。

  季雨菱疑惑地抬起頭,剎那間整個人由椅上彈跳起來!

  「你──」她的表情活像是看到恐龍。「你怎麼進來的?」

  她匆促地往外一瞥,天啊!整間公司居然只剩下她一個人。

  「我不能進來嗎?」闕洛麒的表情很怡然自得,唇畔的深奧笑容令人無法捉摸。「我孩子的媽在這裡獨自加班,教我怎能放心呢?」

  他的目光迅速瀏覽過她包裹在襯衫窄裙下的玲瓏身材,眸光更加熾熱,他突然很嫉妒每天跟她一起相處的同事。

  「夠了,不要再胡說。」季雨菱喊著。「我再鄭重地告訴你一次,尼可不是你的孩子,他的父親另有其人,所以請你不要再繼續一廂情願。」

  「是嗎?」闕洛麒撥撥垂落的髮絲,笑得很瀟灑又不羈。「那麼我也可以很認真地告訴妳──我不是傻子,尼可是不是我的親骨肉我只消一眼就可斷定,別以為隨便的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我,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吧。」

  他帶著邪氣逼近她。

  「不要過來!」季雨菱猛往後退,但她已被他逼到牆角,再也無路可退。

  「闕洛麒,你不要過來,我不會跟你回去的。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我沒有逼妳,我只是希望一家團聚。」他的全身帶著狂妄之氣,語氣輕柔卻有不可抗拒的力量。

  「我知道妳是愛我的,否則妳不會為我生下兒子,雨菱,跟我回去吧!」

  「我不愛你!不愛!不愛!」像是要喊給自己聽一般,季雨菱發狂地吼著。「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闕洛麒!你不走是不是?好,你不走我走!」

  沒路可退了,她孤注一擲地趁隙推開闕洛麒往門口沖。

  剽悍的身影一動,便輕鬆地又把她抓回來,兩人的軀體撞在一起。

  「雨菱!」他低歎著,滾燙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間。「妳這麼迫不及待地想撲入我懷裡嗎?相信我,我跟妳一樣懷念我們擁有過的美好經驗!」

  她的一顆芳心因他大膽曖昧的言詞而大亂陣腳,被困在他懷裡面紅耳赤地吼著:「不要碰我!放手!」他的男性氣息吹拂在她頸間、耳畔,一股久違的酥麻之感刺激了她……

  她的抗議對他不但起不了半點作用,相反地,他更大膽地撫上她滑如凝脂的粉頸,滿意地歎息。「妳真美,真是令人渴望,我的小雨菱……」

  「別碰我,無恥!拿開你的手!」她的怒叫在瞬間戛然而止,因為他的手竟無恥地滑入她的襯衫內,緩緩地撫摸她的脊背……

  「好香……」他更進一步地舔吻她敏感的耳垂,大手伸到她的胸前,隔著蕾絲胸罩撫摸她形狀美好的雙乳。

  「你──過分!」既刺激又狂野的感覺在她全身竄起,她想保持理智,想掙脫,但她越是扭動兩人卻貼得更曖昧。

  「懷念這種感覺嗎……」他吮吻著她的小耳輪廓,以舌尖挑逗她,大手順利地解開胸罩的背扣,她胸前一涼……

  「不要!啊……」花容失色的季雨菱想護住雙乳,卻被他蠻橫地壓到牆上,整個人緊緊地貼住牆面。兩手也被反剪在身後,嬌軀成弓型貼近他,他撥開她的襯衫,火熱的唇舌狂吻著赤裸白嫩的乳房……

  「啊,別這樣……」她已無法保持理智了,陣陣情潮淹沒了她。

  「我不敢相信這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他雙目赤紅地望著她粉紅誘人的乳尖,低吼一聲後狠狠地吸吮,恣意地品嚐。

  「不要!不要……」她好恨自己,明明想拒絕他,聲音卻抖得連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反而像極了慾求不滿的小貓。

  他捧起她的雙乳,吻遍了每一吋,愛不釋手地揉搓著……她充滿彈性的蜜乳帶給他莫大的快感和更強烈的慾望。

  紅梅般的乳頭在他的又咬又吸又舔下更加挺立,他的舌像是最慇勤的蜜蜂,癡迷地舔吻盛開的乳蕾。賁起的慾望隔著窄裙緊抵在她的兩腿之間,白熱化的欲流直直貫穿兩人……

  「你夠了,走開……」他對她雙乳的啃咬吸吮令她幾乎站不住腳,酡紅染上她的俏顏,無比嫵媚。

  「還不夠。」他飽含慾望地肆笑著。「我們的夜晚正要開始呢。」

  他解下她的窄裙,隔著內褲撫摸她,不一會兒薄薄的內褲全濕了……

  「妳真熱情。」他笑得更得意了。「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妳。」

  「闕洛麒!你不能……」她的話還沒說完,他便已俐落地扯下她的底褲,中指勢如破竹地穿越茂密叢林後,撫摸她的蜜核,很有技巧地左右搓動著,手指還不停地繞著蜜核轉動,觸摸附近更多的敏感點……

  「不要……」她的聲音破碎得幾乎像呻吟,只覺一股熱流在雙腿間蔓延開,好難受,她要沉淪了。

  「不要停嗎?」他浪笑。「好,我會更努力!」再加一指探入她緊窒的小徑。

  「啊──」突來的佔有令她尖叫。「不要,你不可以……」

  「我當然可以,我更相信只有我拜訪過這裡。」他宣告著,兩指在小徑內更加翻攪蠕動,帶給她一次又一次的瘋狂。

  「很舒服吧?瞧妳這麼熱情,我真是該死啊,把妳餓了三年。」

  兩人的溫度越升越高,呼吸也急促混亂,最後的防線眼看即將被突破。

  「你……」季雨菱艱困地喘氣著。「你下流!」

  「我下流?我當然下流!」他笑得好狂,充滿了雄性的氣勢。「而且妳就喜歡我的下流,不是嗎?」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一般,他的手指在她體內又是一陣狂戳猛攻,簡直要深陷在最甜蜜的甬道裡不願出來。

  「喜歡吧?」他一邊進攻一邊欣賞她混合著迷惘與喜悅的表情。「妳還是這麼緊,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尼可,我不會相信妳生過孩子。」

  他扯開褲頭,迅速脫下長褲,再也無法忍受了,他要她!

  「不行,我不要再當你的玩具!」三年前的羞辱浮現在她眼前,她努力想推開他。

  「我從來沒有把妳當作玩具。」他低語著,嗓音低沉有力,一把抱起她,掃開桌面的文具後將衣衫不整的她平放在桌上。

  「我們不能……」她驚惶地看著四周,他瘋了嗎?居然要在辦公桌上和她……雖然此刻全公司都已下班,沒有其它人撞見,但……

  「噓,別再說話,讓我好好地滿足妳。」他說著,堅硬已對準花徑,狠狠地刺入後,像匹瘋狂的野馬肆無忌憚地奔騰著……

  「呃……」他的灼熱充滿了她,她幾乎要為這麼美好的結合而暈眩,迷亂地吟哦著。「闕……」

  「叫出來!」他粗聲命令著。「沒有任何人會聽見的,叫大聲一點!」

  這三年的午夜夢迴,他一直無法忘情於她,她的嬌聲吟哦就令他慾火焚身……

  他一再地猛攻,一再地深入,長莖已經直抵花徑底端了,還是剽悍地掠奪著。

  「我、我不行……」她濃烈地喘息,不行了,他太過巨大!

  「妳可以的,妳是上天專為我而打造的女人。」他又俯身對著她的陰部一陣吸吮深吻,讓那裡更濕,敞得更開後,再度直起身子佔有她!

  「啊啊……」她已被他的唇舌送上雲端,此刻再加上巨物的抽送,更臻瘋狂邊緣!頻頻扭動柳腰配合他的動作,上上下下,上上下下……

  「妳真是令我驚喜。」他得意地笑了,更抱緊她的玉臀有如閃電地加快速度,讓陣陣尖叫聲充滿小小的斗室,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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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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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打開大門,季雨菱跌跌撞撞地衝入客廳。

  坐在沙發上的席鈞華和沈婉婷同時抬起頭來,詫異地看著她。

  「雨菱妳回來了,怎麼這麼匆忙?」

  「我沒事……」季雨菱心慌意亂地抓緊衣領,企圖掩飾脖子上的吻痕。「謝謝你們過來幫我照顧尼可。」

  「別謝了,反正我們在家也沒什麼事。」沈婉婷疑惑地看著她。「雨菱,妳臉色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我……」季雨菱深吸一口氣後對席鈞華道:「席大哥,你在舊金山的別墅可不可以借我暫時住一陣子?」

  「當然可以,但是妳在紐約住得好好地,為什麼要去舊金山?」席鈞華不解。

  「我……我……」季雨菱支吾了半天,還是說不出話來。

  沈婉婷看著季雨菱複雜又欲言又止的神色,再加上脖子上隱約可見的吻痕。她大膽地猜測著。「雨菱,是不是闕洛麒又來找妳了?」

  季雨菱一愣,還來不及承認或否認,小臉又是一片桃紅。

  沈婉婷勸她。「妳這樣躲他也不是辦法。」

  「我非躲不可!」季雨菱倉促又堅決地道。「我不能再跟他見面,再這樣下去,我會變得連自己都很討厭自己……」

  席鈞華沉吟不語,他陪著雨菱走過這三年。她剛離開闕洛麒時的絕望和痛苦他也都看在眼裡,身為雨菱的異姓兄長,他當然希望她有一個好歸宿。但他也明白很多事是急不得的,尤其雨菱的脾氣又強,把她逼急了她只會越躲越遠。

  「好吧。」席鈞華開口。「如果妳執意要先去外地散散心,那我也不便阻攔,妳打算什麼時候動身?」

  「越快越好。」季雨菱六神無主地回答。「最慢這個禮拜我一定要到舊金山。我會先把公司的事處理得告一段落,另一方面,我知道尼可的幼兒園兩天後要辦一場校外教學,這是他期待已久的,我希望先讓他高高興興地玩一場再帶他去舊金山。」

  「雨菱,」沈婉婷深深地瞅著她。「妳真的不要再考慮了?妳還是執意把闕洛麒遠遠地推拒在門外?」

  季雨菱閉上眼睛,良久才幽幽地回答。「我只想當尼可的好媽媽,專心地陪著他長大,我沒有多餘的感情可以給任何人,更承受不起再一次致命的打擊……」

  沈婉婷喟然歎息。「我明白了,也許妳先去舊金山冷靜一陣子也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

  ※     ※     ※

  季雨菱坐入轎車裡,拿起手機打電話回公司。

  「多娜,我剛跟和派森公司簽完約,可能就不回辦公室了,有沒有什麼事?」

  「D.C集團的經理來電說明天早上的會議希望把時間提前一個小時;另外,懷特小姐請妳回電。」多娜詳細地回答。

  「好,我知道,我會處理。還有其它的事嗎?」

  「嗯……」多娜突然變得吞吞吐吐。「有一位先生直接闖到辦公室來說要見妳,不過他並沒有事先預約,在這裡等妳等了快兩個小時才回去。」

  「他有說他是誰嗎?」季雨菱心下一跳,難道……

  「他沒有留下姓名,但是他好帥啊!」多娜以如夢似幻的口吻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帥的東方男人耶!不但儀表非凡,而且全身上下還有一股說不出的吸引力,我敢打賭整棟大樓的女生一定都被他電倒了!」

  真的是他……季雨菱握著方向盤的手竟有些微微發抖,他還來找她做什麼?他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她?

  「我知道了。」

  收了線後,她精神恍惚地開車,她已經跟他說得夠堅決、夠清楚了,他為什麼還要來找她?

  她還能相信他說的是真心話嗎?她還敢將真心交到他的手上再賭一次嗎?

  我不能!我沒有任何籌碼了,她一倒下去就沒有人可以照顧尼可……

  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兩天後,她就要帶著尼可避到舊金山,他們不會見面。

  不會再見面……

  猛力地搖頭想搖掉複雜的思緒,她隨手打開收音機想聽些輕音樂放鬆心情。

  正在尋找頻道時,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各位聽眾,本台為您緊急插播一則最新消息。有一名中年男子突然持槍闖入維尼熊兒童樂園,挾持人質與警方對峙。據瞭解,今日正好有一批來自市立聖瑪莉亞托兒所的小朋友在樂園裡遊玩……」

  聽到這裡,季雨菱已經快要暈眩過去了!聖瑪莉亞托兒所!難道……尼可也在裡面?他們今天正好有校外活動……

  「不!」她尖叫著,把方向盤迅速一轉,朝維尼熊遊樂園方向前進。

  ※     ※     ※

  現場已被重重包圍的警力和聞風而至的電子媒體擠得水洩不通,當然其中還有很多憂心忡忡的家長……

  季雨菱遠遠地停了車後奔跑過來,她抓住一名員警。

  「警察先生,讓我進去!我的兒子在裡面,我要進去救我兒子!」

  「請別激動。」員警安慰她。「請放心,我們已與歹徒展開談判,絕對會盡全力搶救人質。」

  「雨菱!」沈婉婷由另一頭衝過來抱住她。「我一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

  「現在情形怎麼樣?」季雨菱面如死灰,她恨不得挾持的是自己,她不要讓尼可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雨菱,妳鎮定一點聽我說。」沈婉婷抓緊她。「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托兒所的老師在混亂中帶著小朋友逃出來,但還是有三位小朋友被歹徒挾持當人質。尼可……尼可也是人質之一。」

  季雨菱眼前一黑,幾乎要仆倒!「不──」

  「妳聽我說!雨菱,振作點!」沈婉婷急促地繼續道。「二十分鐘前,有一個人單獨進去跟歹徒談判,他希望歹徒先放了三名小朋友,換他當人質。那個人……」沈婉婷的臉色凝重,幾乎說不出話來。「是闕洛麒。」

  季雨菱整個人再度狠狠地一震!

  「他……」她身形一晃往前傾。「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雨菱,振作點,妳不能倒。」沈婉婷緊抓著她。「警方已展開柔性談判,我們一定要有信心。」

  兩個小時後,在家長們的淚水和期盼下,歹徒終於答應釋放三名小朋友。

  當尼可被警方抱出交到她的手上時,季雨菱的淚水決堤而出,拚命地抱他、吻他。

  「尼可!尼可!媽媽的寶貝,對不起,媽媽沒有好好保護你,媽媽害你受苦了……」

  「尼可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沈婉婷含淚摸著尼可。「尼可好勇敢,尼可怕不怕?」

  「不怕。」小尼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並未被恐懼所籠罩,他以稚嫩的童音回答。「闕叔叔一直安慰尼可,他說他會好好地保護尼可,還一直稱讚尼可很勇敢都沒有哭喔。」

  季雨菱一聽更是淚如雨下,她的兒子是安全了;但,她的一顆心卻還是被狠狠地懸在半空中。為什麼是他?她作夢也想不到他竟會為了救尼可而心甘情願去當人質……

  裡面突然傳出刺耳的槍聲,震驚了所有的人。

  「該死,談判失敗!」在外面指揮的員警以通訊器下令。「全體隊員注意,立刻展開攻堅行動,一定要救出人質!」

  槍聲?那他怎麼了?他怎麼了?季雨菱驚慌失措,將尼可交到沈婉婷手中後瘋了似地衝到前面。「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小姐,請妳冷靜一點,妳不能進去。」員警想抓住她,但季雨菱還是拚命往前衝,苦苦壓抑的情感如山洪般爆開……她不要他出事,不要不要!他和尼可的重要都遠勝於她的性命啊!

  「抬擔架來!」有一名員警從裡面跑出來大吼。「人質受槍傷了,大量失血,快送醫院!」

  ※     ※     ※

  醫院,手術室外。

  一名護士匆匆由裡頭出來,緊守在門外的季雨菱立刻衝上前詢問。

  「請問病人的情況現在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她一顆心高高地懸在半空中。

  「目前還不是很清楚,不過子彈穿過病人胸前,所以大量失血,傷勢並不樂觀。」護士說完後又急忙地離去,像是急於去聯絡什麼事情。

  季雨菱身形一晃……一旁的沈婉婷和席鈞華立刻抓住她。「雨菱,堅強一點,妳不能倒下去!」

  「我不會倒的,我會撐下去!」臉色蒼白如紙的季雨菱以顫抖的嘴唇堅定地道。「我要在這裡等他出來,和兒子一起等他出來,我絕對不會倒下去!」她抱著尼可,又心痛又後悔,如果他有什麼萬一,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那妳先吃點東西,或喝點東西吧。」沈婉婷拿著牛奶給她,憂心地道。「妳已守在外面快十個小時了,滴水未進。雨菱,我明白妳焦急的心情,但妳一定要先有充足的體力才能照顧闕洛麒啊。」

  「婉婷,謝謝妳的好意,但我現在真的吃不下。」她緊張得連雙唇都是一片青紫。

  終於,手術室燈滅了。不久後,醫生由裡面走出來,疲倦地脫下口罩。

  「醫生,病人怎麼樣?」他們立刻擁上前。

  「我們已盡最大的努力,接下來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一個禮拜之內是關鍵期也是危險期。我們待會兒會把病人送入加護病房,你們可以在探病時間內去探視。」

  「醫生,請你讓我現在進去陪他好嗎?」季雨菱急切地請求。

  「妳是病人的家屬嗎?」

  「是的,我是他的家屬。」她堅定的小臉上有著堅毅的力量。「是他的妻子,請你讓我進去陪他!」

  醫生略微沉吟後道:「也好,妳換上隔離服後就進去陪他吧,希望妳能激起病人的求生意志。」

  ※     ※     ※

  六天後。

  深夜,新月如鉤。

  得知老大闕洛麒出事後,三個弟弟迅速由世界各地趕過來。他們將他轉入全紐約市,也是全球最好的醫院,將他安置在單獨的加護病房裡照顧。

  季雨菱悄悄地走入病房內,對著守在病床邊的闕仲勳道:「你先去休息吧,我來照顧他。」

  「雨菱,妳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闕仲勳很驚訝。「妳不是剛被沈婉婷硬架回去睡覺嗎?」他看看表,她離開醫院才四個小時不到。

  「我小睡了一下,精神好多了。」季雨菱微微一笑。「不要擔心,我的精神狀況真的很好,你先去休息吧,我知道你一定累了。」

  闕家兄弟不忍心見季雨菱不分晝夜地苦苦守候,曾主張請特別護士來照顧闕洛麒。但被季雨菱拒絕了,她堅持要親自照顧他。

  「好吧,我先去睡一下,有任何事立刻通知我。」

  闕仲勳離去後,季雨菱在病床畔坐了下來,深深地凝視他那蒼白的臉龐,溫柔地以棉花棒沾水,為他滋潤雙唇,藉以補充一些水分。

  再為他仔細地梳理一頭不羈的黑髮,他一直是這麼意氣風發的男人,她知道他喜歡保持合宜的外貌。

  整理完一切後,她再度坐下來,將他的大手珍惜地捧在自己雙掌內。

  「洛麒,」她的聲音好輕好低好溫柔。「睜開眼睛看看我好嗎?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醒來,還有我們的兒子──小尼可,他也一直在等你醒來。小尼可需要一個爸爸,你不是要給他一個爸爸嗎?」

  「坐在這裡,讓我想起三年前,剛剛生下尼可的情景,當護士抱著尼可給我看時,不知為什麼,我的淚居然越流越多,越流越多……婉婷以為我是喜極而泣,初為人母都會有這種反應。」

  「我的確是喜極而泣,但,令我感動的還有另外一點──我無法想像自己真的會生下一個幾乎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寶寶。」

  「三年前,是我人生最灰暗、最悲慘的時刻。面對你的無情、你的殘酷,我幾乎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傻傻地獻上真心,卻換來你最冷酷的奚落……有一段時間在我的記憶裡幾乎是完全空白的,我每天像行屍走肉一樣,幾乎看不到任何人,也聽不下任何勸告。」

  「如果不是發現懷了尼可,我想,我可能連繼續生存的力量也沒有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把兒子的英文名字取名為尼可嗎?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英文名字也叫妮可。我從高中就獨自到舊金山求學,一直念到大學,學校的老師和同學都叫我妮可……」

  「把兒子取名為尼可,是我一個小小的幸福。我希望,至少能有一樣東西和你繼續保持關聯,而他正是我們的兒子……」

  「洛麒,請你睜開眼睛來看看我好嗎?請原諒我之前對你的冷漠,因為我害怕!我已經沒有另一顆真心可以再被你踐踏……我不敢冒險,我不能倒下,如果我倒下,誰能繼續照顧尼可?」

  兩行淚源源不止地滑落她的臉頰,像是黑夜中最璀璨的珍珠。她的視線因淚水模糊,聲音已哽咽,卻仍堅定地一遍遍祈求。「洛麒,請你醒來,讓我告訴你我有多愛你!我需要你!我和兒子都需要你,請你醒過來……」

  ※     ※     ※

  沈婉婷輕輕地拉開窗簾,雖然她的動作已經很輕,但趴在床邊睡著的季雨菱還是敏銳地睜開眼睛。

  「抱歉,我還是吵醒妳了。」沈婉婷歉然地道。「我知道妳昨夜一定又沒睡好,妳回去睡一下吧,我幫妳照顧他。」

  「我沒事的。」季雨菱微笑地搖搖頭,張開了雙臂。「尼可,來,來媽媽身邊。」

  被沈婉婷牽進來的小尼可立刻飛奔到她懷裡。「媽媽!」

  「尼可很乖喔。」沈婉婷笑著。「這幾天晚上跟我一起睡都沒有亂哭亂鬧,真是一個貼心的好孩子。雨菱,既然妳還不想回去休息,不如我先出去幫妳買早餐進來吧。」

  「好,謝謝妳。」

  沈婉婷離去後,小尼可偎在母親懷裡,好奇地發問。「媽媽,為什麼妳每天都來看闕叔叔?他為什麼一直在睡覺?」

  「尼可乖,他是爸爸。」季雨菱抱起兒子,讓他坐在床畔握住闕洛麒的手。「爸爸為了救你而受傷了,尼可一起跟媽媽來照顧他,讓爸爸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他是爸爸嗎?」尼可骨碌碌的大眼睛看著闕洛麒。「尼可終於有爸爸了!」

  「當然,爸爸很愛你,也很愛媽媽。」季雨菱溫柔地撫摸兒子的小腦袋。「尼可,來,叫叫爸爸,叫爸爸不要睡了,快點醒過來。」

  「爸爸!爸爸!」小尼可坐在床畔甜甜地喊著。「爸爸快醒來,爸爸帶尼可出去玩,爸爸!」

  季雨菱悄悄地起身,她的淚水已忍不住盈睫,她不想在尼可面前哭,她酸楚地到化妝室裡抽出紙巾把臉擦乾才走出來。

  她強打起精神。「尼可,來,媽媽幫你洗洗手手,待會兒先吃早餐再繼續陪爸爸。」

  「好。」小尼可乖巧地想跳下病床,卻疑惑地道:「媽媽,爸爸在拉我耶,他拉著我的手不讓我下來。」

  「你說什麼?」剎那間,季雨菱的心臟簡直要停了!她立刻衝到床邊,不敢置信地看著──闕洛麒的手正緩緩地舉起,拉住尼可的小手。

  「洛麒!洛麒!」淚水再度奪眶而出,她緊握住他的手。「你醒了是不是?是不是?睜開眼睛!請你睜開眼睛!」

  就在她的期盼中,闕洛麒終於緩緩地眨眨眼簾,直直凝視她,艱困地試圖把手舉高。「別哭,我可不希望兒子有個愛哭的老媽……」

  「你……」季雨菱又哭又笑,幾乎以為自己在作夢。「你醒了!終於醒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傻瓜,」他慢慢地揚起唇,雖然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笑容卻帶著自信。「我不可能拋下妳的,還有我們的兒子。」

  「兒子,乖。」他動容地望著小傢伙。「親親爸爸一下,爸爸會好得更快。」

  小尼可像天使一樣,乖乖地送上一個香甜甜的吻。

  「妳呢?」他深邃的眼眸鎖住她。「妳是不是也該好好地補償我?」

  「你……」季雨菱又驚又喜地擦去淚水,抱住他哽咽地道。「再也不准了,再也不准這樣讓我擔心,你要好好地保護我跟尼可……」

  「真是個愛哭鬼,別哭了。」他舉手拭去她的淚水,緩緩地歎了一口氣。「我之所以願意捨命救尼可,不僅因為他是我的兒子,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一半是來自妳的血脈,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妳。」

  「雨菱,妳無法想像妳對我有多重要。」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緊望著她深情地道。「我只恨自己的愚蠢,竟在三年前被嫉妒沖昏了頭要妳走,我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可以立刻忘了妳隨便找個女人代替。但看看自己……這三年來,我把自己弄成什麼樣子?我從一開始的頹廢糜爛;到後來的行屍走肉,只為了工作而活……我才深深地瞭解,我不能失去妳。」

  「趕去遊樂園救尼可之前,我的腦裡一直重複著妳對我哭喊的那些話。這才驚覺我究竟對最心愛的女人做了什麼?我非但沒有好好地愛妳、保護妳,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妳……」

  他執起她的手,送到頰邊溫柔地摩挲著。「菱,妳知道嗎?如果我在這次搶救尼可的事件中失去生命。那麼,我唯一最遺憾的,便是我還沒有親口對妳說我愛妳,愛妳!請妳原諒我過去的錯誤,讓我好好地愛妳……」

  「不要說了,不要說……」季雨菱已經淚如雨下。「我從來沒有怪過你,真的沒有,我只希望你快點好起來,讓我們組成一個幸福的家……」她怎會怪他呢?她從來沒有真正怪過他啊……

  「來,讓我坐起來,我好想緊緊地抱住妳跟尼可。」在季雨菱的攙扶下,闕洛麒坐臥著,一手抱住雨菱,另一手抱著尼可,雖然傷勢尚未痊癒,但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滿足、更幸福──他知道往後的歲月必定是充滿了幸福與歡笑,他們三人會組成一個最甜蜜的家。

  站在門外的沈婉婷悄悄地看著這令人動容神往的一幕,她臉上浮起慧黠的笑容,腳步也跟著一轉。她想:買回來的早餐可能不夠了,她得趕快去多買一份才行!




後記

  說起紗紗……

  嗨,大家好,我是紗紗的好朋友阿佩。

  前幾天在學校一起吃午餐時,紗紗含羞帶怯地告訴我:「我投稿出去的稿子真的受到出版社的錄用了!」

  我「啊──」了一大聲,差點被口裡的米粉給噎死!

  啊啊……這怎麼可能?!

  不是我小覷咱們紗紗的能力啦,而是……這位小姐在我們一群朋友中是出了名的迷糊兼愛睡覺,我很難相信每天一回宿舍就想爬上床睡覺的她居然還有時間寫完一本小說!

  哦!傑克,這真是太神奇了!

  我跟紗紗是從高中開始,一直到目前這間管理學院的同學。前後加起來也認識快五年了,現在,就讓我跟各位讀者大人聊聊我所認識的紗紗吧!

  我對她最深的印象是她非常怕冷,打小到大,我從沒遇過像她那麼怕冷的人!

  有一次我跟她一起在宿舍裡吃牛肉麵,那時是夏天晚上,熱得要死!室溫至少有三十四度,可是呢,紗紗大小姐她居然還要穿著厚厚的牛仔外套吃熱呼呼的牛肉麵,而且還不准別人開電風扇,理由是她怕冷,會感冒!

  哇咧!

  第二個印象是她超級會睡,如果有睡覺比賽,她一定可以當仁不讓地勇奪冠軍回來。

  記得念高中時,因為我家跟她家住得很近,所以每天我們都坐同一班公車上學,每天早上紗紗都會先繞到我家巷口等我一起去搭車。不是我們兩個有同性戀,也不是我們有多友愛,而是──她必須找一個人在她該下車時叫醒她。

  搭車時間大約十五分鐘左右就到學校了,偉大的紗紗小姐卻可以一上公車坐定後不到一分鐘便呼呼大睡。

  有座位可坐,她當然睡得不亦樂乎;如果沒有位置坐,她居然也可以抱著司機位置後面的那根桿子(嗯,那姿勢是有點曖昧啦……)睡得香香甜甜地,而且下車後她還告訴我:剛才還作夢哩!

  歎為觀止!歎為觀止!小的我除了佩服之外還能說什麼?

  不過她也被她這種超級睡功害慘了。有幾次,我因為社團活動沒有跟她一起搭車回家,據說她就一路呼呼大睡睡到總站,被司機趕下車後才嚇得淚汪汪地趕緊打電話回家求她老爸快去救她!

  跟她住同一寢室這兩年,我知道她超級愛看小說,可以一個晚上不眠不休地看四本小說,隔天再頂著熊貓眼去上課。可是,很神奇地,她居然……看不懂漫畫!

  有一次我們班上幾個女生圍在一起興高采烈地討論幾部很有名的少女漫畫,平時也很喜歡嘰嘰喳喳的紗紗卻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

  我們好奇地問她。「喂,紗紗,妳呢?妳喜歡什麼漫畫?」

  她卻有些尷尬地回答。「我很少看漫畫耶,幾乎……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大夥兒都不信,尤其每個人在念國中時,哪個不是把漫畫偷偷藏在教科書裡死K的?

  「少騙,妳怎麼可能沒有看過漫畫,至少也有一、兩本吧?」

  在我們好奇地一再追問下,紗紗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真的沒有看過漫畫嘛,因為人家……人家看不懂怎麼接啊!我不知道這一欄看完後要接到哪一欄嘛!」

  頓時,原本人聲鼎沸的教室突然變得一片死寂。

  過了許久許久之後,才爆出一陣可怕的狂笑聲和滿地找眼鏡的聲音!

  OK!招出不少紗紗小姐的糗事,阿佩我突然覺得背後涼涼地……唔,我想我還是不要再說太多了,以免性命堪虞……

  紗紗讓我看了她這本《冷火情人》的電腦稿,嘿嘿,說實在的,我還真的滿哈闕家那四個超級大帥哥呀!個個都是標準情人哩!

  聽說下一本《怒火情人》的男主角就是老二瀧澤浩也,他更酷更帥更壞喲!

  ㄏㄏ,我已經開始期待啦!

  如果你(妳)也喜歡紗紗的作品,就請妳跟我一樣支持她吧,阿佩我下台一鞠躬。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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