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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弧步天]我的恐龍妹妹[全書完]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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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4:48:49 |倒序瀏覽
我的恐龍妹妹     作者:弧步天  


章節介紹



第一章

[小說]《我的恐龍妹妹》第一章   



第二章

[小說]《我的恐龍妹妹》第二章   



第三章

[小說]《我的恐龍妹妹》第三章 (1)  [小說]《我的恐龍妹妹》第三章 (2)   



第四章

第四章 (1)  第四章 (2)  第四章 (3)  
第四章 ( 4)   



第五章

《我的恐龍妹妹》第五章 (1)  《我的恐龍妹妹》第五章 (2)  《我的恐龍妹妹》第五章 (3)  



第六章

《我的恐龍妹妹》第六章 (1)  《我的恐龍妹妹》第六章 (2)  《我的恐龍妹妹》第六章 (3)  



第七章

《我的恐龍妹妹》第七章 (1)  《我的恐龍妹妹》第七章 (2)  《我的恐龍妹妹》第七章 (3)  



第八章

《我的恐龍妹妹》第八章 (1)  《我的恐龍妹妹》第八章 (2)  《我的恐龍妹妹》第八章 (3)  



第九章

《我的恐龍妹妹》 第九章 (1)  《我的恐龍妹妹》 第九章 (2)  《我的恐龍妹妹》 第九章 (3)  



第十章

《我的恐龍妹妹》 第十章 (1)  《我的恐龍妹妹》 第十章 (2)  《我的恐龍妹妹》 第十章 (3)  



第十一章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一章 (1)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一章 (2)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一章 (3)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一章 (4)   



第十二章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二章 (1)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二章 (2)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二章 (3)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二章 (4)   



第十三章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三章(1)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三章 (2)   



第十四章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四章 (1)  《我的恐龍妹妹》第十四章 (2)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7-31 22: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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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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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7:09:46
《我的恐龍妹妹》 ---- My Dinosaur MM

  第一章

  告訴各位此刻我的兩個不幸:雖然我現在正坐在電腦前和網上的MM聊著天,有幾個還非常的有意思;和這些善解人意的女子聊天是多麼愉快的一件事情啊,我的感覺可以用“如浴春風”來形容。那個Apple還說我說話很特別想要我的照片,哈哈……明天可能就能見到這些人了,在網絡上交往這麼久都沒有真正見過面呢!呵呵…… 但是不幸的是身後有只恐龍坐在沙發上正惡狠狠的盯著我,她頭大眼小鼻塌嘴翹,總之要多“恐龍”有多“恐龍”!要多刹風景有多刹風景——你想,在如此花前月下,美酒佳人卻有只猛獸在側——這個你明白了吧?了解了?。我知道如果眼神也能殺人的話,我早就死了幾百次了。她的那種強烈的殺氣我都能很清楚的感覺到,可是我就是不說話就是不理她,這就叫:無招勝有招!呵呵……

  你問我還有一個不幸是什麼? 那我告訴你,更不幸的是:我面對這只猛獸已經20多年了,這個恐龍竟然是我妹妹,而且是如假包換的親~~妹妹,我只歎世界之不公平,家門之不幸!

  妹妹生氣起來就象暴龍,就是“國產007”中周星馳表演“哈啊~”的那只;狡猾的時候比如要我幫忙的時候或者向父母打過小報告之後就是“鬼鬼祟祟”的那只;她煩起人來的時候就象只鴨子一樣整天“呷呷……”的, 我管那個時候的她叫“鴨嘴龍”;心情不好就是“劍龍”——渾身的刺;碰巧偶爾扮淑女裝溫柔的時候就象“長頸龍”在河里玩水,但是那還是恐龍啊!總之恐龍就對了。

  她比我小2歲半,從小學到大學竟然都和我在同一所學校,不知道是否是前世欠了她很多很多非常多的錢——簡直是陰魂不散。唉,我在學校例屬名人,風光無限,但是讓人知道她是我妹妹是多麼沒有面子的一件事情!想我如此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卻有如此……真不知道她是否是父母親生的。 而從小我就一直幻想著有一天,會出現如同小說或者電影中的場景一般:在一個黑天雨夜,父母在昏暗的燭光搖曳的房間里對她說出了真相,一陣狂風吹來,蠟燭熄滅了,頓時雷電交加,恐龍淚流滿面,哭喊著“為什麼,為什麼!”沖入雨中,消失在狂風夜色之中。呵呵…… 但是可惜這種情況直到今天依然沒有發生過。

  你也別說我這個當大哥的怎麼小氣,如何沒胸襟,我懷疑她的出身也不是毫無道理的;她從長相身材到語言性格,哪點都不象家門風格啊。 你看看她整天大大咧咧那個樣子,什麼話都敢說,左一句“天殺的”右一句“他媽的”,我都比不上她,這哪是一個女孩子啊? 簡直就是轉世投錯了胎的唐僧!成天嘰嘰歪歪,象只蒼蠅。從小在父母那里小報告不斷,害我吃了無數的“竹筍炒肉”、練了無數次“金雞獨立”。 唉……想起來我就有氣,這個妹妹概括說起來簡直就是:卑鄙、狡詐、惡心、陰險外加不要臉。小時候就跟我搶這搶那,每次搶不過我就哭就鬧還打小報告,無論有沒有理,最後挨板子的總是我。我都懷疑她是否很小就受過克格勃的間諜訓練,或者是個密探轉世? 按理說我雖然總和她同在一所學校但又不在一個年級一個班,我的情況她卻知道得那麼清楚。我小學的時候逃學她告, 中學偷著抽煙打游戲機她告,高中打架勾引小姑娘她還告!天啊,現在你們知道我有多麼的不幸了吧?我們之間的仇恨看來是一世都解不開的了。

  不過憑心而論,有一個恐龍妹妹也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象其他人家的哥哥要為他們的美麗妹妹煩惱心憂還要打架。如今這個社會,天天都有女性被色狼或者變態非禮的事情發生,做為一個女孩的哥哥,你肯定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成為色狼下手的目標,如果遇到了肯定就會揚起拳頭來保護自家人。但如果你有個恐龍妹妹就不一樣了,你至少有78%的把握可以不用擔心她在外面被人非禮了;如果你有一個讓人不敢正視的恐龍姐妹,相信你不但不用擔心她會被非禮,而是要擔心如果她在外面非禮別人怎麼辦了。別的不說,起碼你也要相信色狼們的眼光啊。至于為什麼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那是因為我們不排除色狼中也有饑不擇食的。而我的恐龍妹妹就是看著讓人惡心,擺在哪里都讓人放心的那種。至今為止我有幸還沒有為她動過什麼干戈,而且她那個惡毒的樣子不去騷擾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只有一次因為她的那個美女同學倒是費了點心……

  記得那個時候依然是遙遠的高中時代的事情。那個時候我高三,剛開學的9月的一天是學校90年校慶,老遠就看見剛從初中部升上來的恐龍橫著膀子在一群高一女生之間宛如一位大俠士般晃過來,看得我眼珠都快瞪出來了,想大罵沒有天理怎麼又讓我碰見了,卻只能在心中無奈的輕歎:陰魂不散!她又來了!

  因為我們學校的高中部是省重點,所以相當一部分都是外校考進來的。我那個時候是校記者站的記者(按現在的話來說就是“狗仔隊”的一員),正和幾個弟兄拿著相機照例站在主席台一側看著這些新來的女生品頭論足,瞧這些今年學校輸入進來的新鮮血液是到底如何的新鮮法。恐龍和她們班的那些個姑奶奶們也走過來了,我趕緊從排頭老大的位置偷偷的縮到了一眾人的後面,怕的是恐龍認出我走過來叫我“老蛤(哥ge)”----(注解:老蛤是蛙的一種,體形較大,可食用),那個時候她還沒有那麼囂張敢叫我“青蛙”。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怕什麼來什麼:只見恐龍從眾多的美女中那麼紮眼的走了出來,直奔我們就來。當時我有一種要“土遁”的沖動,而且幻想自己能和封神演義中的“土行孫”一樣日行八百。不過可惜的是:主席台的地是水泥地。

  恐龍在兄弟們的注視下走了過來,他們幾個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各懷鬼胎的看著,對面則是一群女生好奇的朝這邊望,仿佛對立的兩個陣營。恐龍穿過人群,直接走到縮在後面的我的面前:“ 老哥,早上沒有吃早飯,給我錢買早點!”—— 一副命令的口氣。天殺的,我欠你的啊?你早上不吃早飯關我屁事。

  唉,我實在是怕她在這種萬眾矚目的場合鬧起來那就丟人了,更怕她又出其它的什麼鬼主意,回頭還要鬧到爸媽那里去說我在學校不照顧她欺負她就完蛋了。要知道,臨開學母親還叮囑我要照顧好她,高一的女生了,別讓人欺負她。哼,她倒想呢,誰瞎了眼才去欺負她! 刹那間我想起電影中蔣委員長的那句重複過多次的對白:“一切以大局為重”,于是我非常苟且的掏出五元錢,悲痛的說道:“拿去吧!”。

  恐龍拿了錢轉身就走了,竟然連謝都沒有說一聲,就說了句:“走了啊!”。 ------ 靠!我當然知道你走了,還帶著我的五元人民幣走了。你那麼喜歡徐志摩,你怎麼不學學他?人家徐志摩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你一伸手就“黑”走我五塊,那可是今天我放學後打台球的錢啊。

  恐龍回到她們女生的隊伍中,那群姑奶奶們好象十分興奮似的圍著她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看恐龍得意洋洋的樣子,我氣得兩眼發黑,卻偏偏不好發作出來,只有在心里暗暗詛咒:“還吃早點?吃東西咬到舌頭!”

  這個時候幾個弟兄都圍上來了,七嘴八舌各自壞笑著:“哎,那誰啊?挺大方啊,一出手就是五塊,老實交代……”

  “我可就這一張票子了”我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他們:“今天放學後你們先墊錢吧,我現在是光杆了,總之,家門不幸啊……”

  就這樣,班上的同學和幾個近一點的朋友都知道了我有一個親妹妹在高一的文藝班,而她們班有許多能歌善舞的漂亮女生,每逢什麼藝術節或者什麼大賽總能出盡風頭。更有離譜的是,恐龍有個同學叫小琴,差不多可以說是她們班的班花了,卻和她特要好,干什麼都總在一起。于是許多急色鬼或者說沒有腦子之流便想通過我和恐龍這座橋梁認識文藝班的女孩子。 哼,簡直是癡人說夢 ——— 朋友們,你們說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嗎? 再說了,要我去找恐龍疏通關系去泡她們班的姑娘,那她還不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而且你低聲下氣能辦成事情也好啊,她那種人我還不了解嗎?找她幫這種忙無疑是與虎謀皮,根本沒有嘗試的必要。于是我一直也沒有為誰充當過媒婆的角色,就為此我還得了一個“不幫朋友、封鎖機會留給自己”的罪名———天地良心啊,我什麼時候封鎖機會留給自己了?除了恐龍三八一點的時候多說了一些有關小琴和她的雞毛蒜皮的爛事,我知道的任何事情都沒有你們的多,你們這些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說話也要憑憑良心吧?竇娥再冤一點都快趕上我了。

  有時候在家聽恐龍貧一些她和小琴在學校的事情,我就會刺激她說紅花需要爛葉陪。她聽了也不生氣,卻陰陽怪氣的問我是否也喜歡上小琴了? 我恨不能吐盡胸中淤血:小丫頭片子,你們還以為自己是什麼呢?這麼點年紀不知道成天想些什麼!什麼思想啊!就算喜歡,我們喜歡的也是象曼玉那樣的有味道的女人,象楚紅那樣有風情的的女人,象青霞那樣成熟的女人…… 哼,你們都拿小琴當個寶,我還就是不稀罕!我先把話撂這里了,我要是以後還理小琴包括你在內這些個爛事我就是小狗!為了加強語氣,我還重重把一本英文試題摔在了茶幾上。

  唉,我真不應該說最後那一句話,我真後悔了,因為才一個月的時間我就做了一回小狗。

  一個月後的一天,和平常一樣,其他年紀都下課放學了,而我們這些高三年紀的都被圈在教室中做自習。透過窗玻璃,看著外面操場上的人瘋一樣的在玩在鬧,低頭再看看我的政治課本,唉,殘酷的高三啊!當我正琢磨著“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的時候,坐在靠門口前排的小李子叫說有人找我,一臉壞笑。我正納悶呢,會是誰找我呢?出去一看卻是一個小女生怯怯的站在那里,面帶焦急。女孩是挺可愛的那種,兩顆小虎牙,還有兩小酒窩,我並不認識,不由有點不知所措,很小心的問她你找我嗎?是不是搞錯了?

  “哦,我認識你,我是你妹妹的同學,她現在在學校門口被一幫小流氓圍著呢,你快去看看吧!”這個我直到今天依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女生一口氣說了個大概。她說得不是特別的清楚,但是這個時候我的腦子卻如同馬達一般飛快的在運轉:

  我想了想首先肯定今天不是愚人節,加上這兩天我們倆個關系還不算太緊張,所以恐龍不敢無緣無故的耍我;但是按理說不應該啊,那些小流氓怎麼這麼不長眼啊,你們圍她干嘛啊?恐龍有什麼值得你們大動干戈的啊?我不知道恐龍是如何得罪了人家捅了婁子,但是怕她有事便立刻和女孩說:“你能帶我去看看嗎?”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我回頭便沖教室里嚷了一句:“周斌,走!出事了!”

  周斌既是我同班同學,也算是被我騙進校記者站編入我麾下的禍害之一,四肢發達人高馬大的,每次有打人什麼的體力活我都拉上他。我們跟女孩剛走出走廊,我又想起了些什麼,走回教室的最後面,拿了兩根凳子腳出來給了一根給周斌,都放進夾克衫中。

  出了學校大門右拐有幾個小店,然後是個小巷子,我老遠就看見一群小混混圍在那里,大約有七八個這麼多,都非常面生,看打扮也不象是學校的人,我讓女孩別再過去了,卻聽道周斌在我身後說道:“媽的,原來是這小子!” 我非常驚訝:“誰啊?你認識?是你的弟兄?”

  “操!我能有這種賤貨兄弟?上次差點打的就是這小子……” 周斌指著一個個子不高,卷毛,穿一米色外套的小子簡短的說出了個所以然來。

  原來這卷毛小子是我們學校“初四”的學生,算起來應該和恐龍她們一屆的才對。“初四”是學校教育產業化的優秀試點,招的都是那些初三沒有考好而複讀的學生,說白了也就是“複讀培訓班”,卻被我們美其名曰:“初四”。但地位就相當于過繼過來養的別人家的孩子, 里面的學生非常複雜,怎一個亂字了得。

  卷毛小子可能也是看上了小琴想追她(至少看上的不會是恐龍,這個我有信心。),偏偏恐龍和小琴這倆個人又整天形影不離而不理睬他,于是只有用糾纏不清這招。幾天前就在校園里,卷毛小子又纏住了她們倆,還想動手動腳的時候正好被周斌和幾個狐朋狗友看見,他們都知道恐龍是我妹妹,而小琴又是那麼受人“愛戴”的可愛女孩,所以自然的上去以大哥哥的姿態來一次英雄救美。以幾個高三學生的資力以及周斌那個要吃人的德行,按周斌的話來說:“差點打的就是這小子”,所以卷毛小子憤憤地知難而退,卻沒有想到這樣種下了禍根。要說他們上去幫忙到底是看著我的面子多一些還是因為小琴的緣故那麼上心,我後來分析了很久,覺得應該還是後者。

  至少了解了事情的大概,我心里有了一點底。抬頭正好透過人群的空隙看見被圍在當中的恐龍和小琴,恐龍還是一副不怕死的勁攔在小琴身前,面紅耳赤的斥罵。那群混混們根本不在意的在一旁笑著,看裝束這些人根本就不象學生,非常難對付,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里來的,有的人衣服里面瞧著鼓鼓的,看來還帶著家伙。這時卷毛小子嬉笑的走上前去,突然推開擋在前面的恐龍,並且順勢在小琴臉上摸了一把。恐龍一個踉蹌,小琴臉通紅,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我和周斌見了大怒,熱血一湧倆人就都要沖上去,我又突然一想:不對,這上去 2 對 大于等于8,我們要是有李小龍那般身手也就算了,這不是沒有嗎!那不被打死才怪!于是趕忙拉住了周斌。出來的時候我沒有想到這麼難解決,早知道就把全班人都拉出來就好了。可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如果現在回去搬救兵,教學樓那麼遠,校園里人也走得七七八八了,等找到人回來可能恐龍都變成四腳蛇了。

  不行,得想辦法!我的腦子又開始飛快運轉了。周斌在一旁跳腳:“你拉我干什麼?怎麼不上?”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我拍著自己的腦袋:“怎麼辦,怎麼辦!”突然靈光一閃,對了,馬上冬季運動會要開始了,那些准運動選手們肯定要練習,操場離這里不遠,更有把握的是校隊那些人肯定每天都在…… 想到這里我再沒有什麼遲疑的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什麼,我拉著周斌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快去操場找校隊的隊長‘骨頭’,叫他帶人過來,就說我出事了,這里我先頂著!”

  “你一個人……行嗎?萬一……怎麼辦?” 看周斌吞吞吐吐的樣子我急了,沒好氣的說:“萬一我就義了,靠,你記得替我交黨費!”

  周斌可能是覺得這種狀況下丟下我一個人自己去找救兵有點那個吧,反複嘟囔著:“你一個人能頂得住嗎?”我倒還想幽默一下說:“那好你頂著我去搬救兵”可是卻沒有這個心情了,只是催他快走!

  “哎,對了,把你煙給我,快!”我叫住已經轉身的周斌。周斌楞了一下就把他今天剛開的那包“阿詩瑪”遞給了我,然後撒丫子向操場跑去。

  我定了定神,調整了一下情緒,便向那圈子走去。

  該死的恐龍眼尖,看見我就是一聲尖叫:“啊,哥!”

  我沒有回答,依然是慢慢的走過去,穿過混混們的圈子來到恐龍和小琴的身前,怕恐龍她們誤事我小聲的叮囑她千萬別亂說話。我誰也沒有看,同時從兜里掏出那包“阿詩瑪”,緩緩的取出一支,低頭用打火機點燃後才抬起頭來冷冷的盯著那個卷毛小子道:“什麼事?”

  其實我能感覺到,我說話的聲音與平常不一樣有一點點顫,我的心跳猛得象進軍的鼓點,因為我知道我很可能馬上就能體會到“雙拳難敵四手”的真諦,何況這里有16只手。我又把煙遞到嘴邊深吸了一口,然後把胸中憋著的一股濁氣順勢和煙一起呼了出來———這煙還真是可以有鎮靜的作用啊,我覺得我的腿都沒有那麼抖了,並且聽到卷毛小子在問我。

  “你是誰啊?”

  “沒有聽見啊?她叫我哥,這是我妹子!”然後我自報了家門,說出了我的名字———在實力上不如人家的時候,在氣勢上絕對不能低下去,否則就完蛋了。

  雖然他只是“初四”培訓班的人,但是我想他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因為在我們學校還沒有幾個人沒有聽過我名字的,那個曾經把校長辦公室的窗戶玻璃給打破的人,被廣播站全校廣播通報批評,稿子竟然還是我自己准備的,而那個播音的小姑娘則一直抿著嘴怕笑出聲來。

  果然卷毛小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噢,我知道你,在學校名頭挺響的,高三最囂張的人,校長的玻璃都敢咂,有種!…… 那她又是你什麼人啊?” 話罷突然拿手直指著小琴。

  我知道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刻,如果不說出有效的理由我就沒有辦法再管這件事情,他們其實就是沖著小琴來的,但是我是不可以退縮的,我腦子馬達似的在轉,希望能為自己搜尋到好的理由和借口突然化解這個難題,一瞬間我的腦海里竟然浮現出我被打得吐血滿地亂爬的情景,而恐龍和小琴則大哭大鬧…… “周斌啊,你在哪里啊?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啊?要死人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就象士兵們明知道前面是敵人的槍口,聽到沖鋒號也要象前沖一樣,我凝神看了看幾個混混的位置,摸了摸懷里的那半截棍子,我的打算是如果動起手來,我先把左邊的兩個小個子打蒙,重要的是讓恐龍她們沖出去,我再斷後。至于後果我是否需要進三類甲等醫院調養半年還沒有時間想,倒是花了0.2秒的時間幻想了一下李小龍的靈魂突然上我身會是怎麼個狀況。我直盯著卷毛小子,吐了口煙圈用一副很拽的腔調說道:“這是我‘馬子’!”

  話音剛落,旁邊的混混都圍了上來,甚至還有人故意一拉衣服,露出衣服下擺的一把藏刀。完了,這個狀況連沖出去的希望都沒有了,能感覺到汗正從我的背上流下來,我死命的盯著那個帶著藏刀的人的手,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著還是不把我別在褲子上的那凳子腿露出來才好。卷毛小子沖著我就來了,手指著我驕橫的說:“你說什麼?她是你‘馬子’?” 手指頭都快點到我的鼻子了。

  我正在想是出其不意給他一腳然後沖出重圍呢,還是干脆跟他說我對你的仰慕猶如滔滔江水從今天起小琴就是你女朋友你們兩個郎才女貌非常般配這樣來個緩兵之計的時候,這個關鍵的時刻我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吼道:“叫他把他的手指頭拿開!”

  閉著眼睛我也知道這是周斌來了,轉頭一看,我差點笑出聲來。只見周斌一幅凶神惡刹的樣子領頭走了過來,後面是一米八幾的校隊隊長“骨頭”和他的那些強壯的隊員們,一人手里拿著一枝標槍,哈哈,敢情他們今天剛好在訓練投標槍啊,我在想我們學校怎麼沒有射擊的項目啊,要是有這幫哥們一人扛把槍過來啟不是更壯觀?呵呵……

  “骨頭”他們差不多有二十幾人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圈把我們都圍在了中間,我認出其中還混雜了幾個練習長跑的,雖然殺傷力有限,但是頓時讓我氣勢大增。我微微笑了笑,只輕輕的推開卷毛小子的手,告訴他:“沒錯,她是我‘馬子’,你有什麼問題嗎?”

  卷毛小子一下子就啞了,根本就沒了剛才那種氣焰,而其他混混也都有點慌了,畢竟他們也沒有料到會遇見這麼大的陣仗,這個和他們來之前的想法可能出入大了一些。周斌氣勢洶洶的完全沒有了剛才哆哆嗦嗦的樣子,仿佛要跳起來才能顯示自己的實力般。

  卷毛小子和那些混混們有些不知所措,緩緩的便要撤,我夾著煙的手立刻一把攬住卷毛小子的肩頭,煙灰散了下來落在他的衣服上,他大眼睛瞪著我,我立刻友好的笑了笑說:“過來,我們再談一下。”因為我知道如果今天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讓他們走了,改天他們會更加變本加厲的卷土重來找回這個面子。對于小琴的事情我想這小子也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想找回個面子罷了,他讀的這個“初四” 複讀培訓班突出的體現了產業化這個特點,一年可是好幾千塊呢,要是出事了被學校趕出去了,錢就算是打了水漂了。況且我今年高三了,也不想搞那麼多事情,特別是這些不知道哪里來的混混們,更惹不起,這次他們要是吃了虧,回頭三天兩頭來找你,就算我受得了,恐龍小琴她們可不行。

  我把卷毛小子拉到一邊,遞給他一根“阿詩瑪”,其他人在不遠處互相不服氣的對看著,我還沒有說話呢,卷毛小子卻先開口了:“說句難聽的,如果今天我們被你們……”卻又突然停住,可能是覺得說“被打”面子上不好過又改口道:“如果今天我的弟兄在這里有什麼的話,他們肯定……”

  他還沒有說完呢我就打斷了他,我說:“你也知道我的名字,我今天這麼給你說吧,我從小就在這個附近混,隨隨便便隨時在街上都可以拉幾十個人過來,我是現在不想搞這麼多事情,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也在這個學校讀書,是吧,我看也是不打不相識,今天這個事情就這樣算了,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好吧!?”

  卷毛小子他們算是別無選擇,否則還有挨一頓的可能,那就更沒有面子了。尖尖的閃著寒光的標槍相信誰看著都膽寒,更別說有一排呢,他們灰灰的走了,卷毛小子還沒忘記裝挺有風度的向我揮了一下手。唉,終于過去了,我長舒一口氣,瞥了一下恐龍和小琴還沒有嚇死便先回過頭去和拿著標槍頗有氣勢站了一排的“骨頭”兄弟他們寒暄了一下,感謝感謝再感謝的,煙挨個發過去,這一包“阿詩瑪”算是報銷了。

  後來我和周斌一起先送了小琴回家,然後再把恐龍押解回去。回家的路上一向三八的恐龍竟然沒有什麼話,可能是被嚇到了吧,我路上沒有少奚落她。哼,叫你平常那麼囂張老壓榨我,嘿嘿,可算是知道厲害了吧? 你也就只在家里能上竄下跳,出來到了外面就跟小土撥鼠似的,這次應該知道我這個大哥的重要性了吧?

  我還以為因為這件事情她會多少有些感激我,不過,我說過什麼來著,恐龍這種貨色就是屬于遠古時代恐怖的動物,回到家可能是覺得安全了,往沙發上一躺開始出聲了,竟然說什麼:“是誰說的理小琴的就是小狗啊,不光理了,還說人家是你馬子,果然不愧是‘好不要臉’啊!”恐龍一句話把我憋那里了,我又不能說我更因為擔心她,那樣她不是更得意,算了,我忍!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什麼天理,就當她受刺激了,腦子有問題了。

  恐龍不動聲色的把這件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她們班上的那些三八,于是沒有多久就被傳得面目全非,整個高中年級都流傳著不同版本的極盡誇張的驚險故事,可能是英雄救美,可能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還可能是有人自己編導的救美英雄劇,甚至有說為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等等,而這些不同版本的故事的主人公無一例外的都是我。如果上天能給我一次機會再重來的話,不要等卷毛小子他們動手了,我想我會先一刀劈死她! 雖然有些焦頭爛額,但是時間一長這件事情也就這樣無風無浪的過去了。

  恐龍總是那麼不動聲色,學習上也是,從來都是非常的穩定排在中上游水平,從不拔尖,也從不落後,這個和我的大起大落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她從小學升到大學都沒有波瀾,倒是放在哪里都省心的那種,這個可能也是父母偏愛的一個原因吧。不象我簡直就是大風大浪的走過來,能升到現在研究生的地步真是不容易啊,可憐的就是直到今天我依然沒有逃出她的魔爪,恐龍依然在我的附近晃來晃去,時常還給我打個電話什麼的尋找搜刮的機會。

  回憶到這里我不禁回頭看恐龍一眼:哇,你看你看,她竟然還坐在那里陰險的笑!不知道她笑什麼,哼!老爹不在,想讓我明天陪媽媽去喝不知道是哪個姑婆的喜酒,才不呢。明天我們有網友聚會,幾個我一直想見的PLMM終于也要露面了,哈哈,我的千言萬語,詩詞歌賦終于得以派上用場了。總之堅決不答應!明天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怎麼可以錯過!對了,不知道穿什麼衣服好呢……

  “喂!你明天到底去還是不去啊?”恐龍終于忍不住開始發話了。

  “你什麼態度啊?我憑什麼明天要去啊?”我冷笑著:“媽讓你陪她去,又沒有讓我去。”

  “我知道,但是我明天有事情去不了,你就去吧,喝喜酒又不是要你去賣苦力。”恐龍又接著嘟囔著:“真是的,這年頭結什麼婚啊,結完了還得離,多麻煩啊!”

  “啊哈哈~~”,我一陣怪笑:“龍妹妹,我看是沒人和你結婚,你嫉恨了吧?怕在婚禮現場受不了刺激才不去的吧?呵呵……”

  “去你的!我有得是青春燦爛我怕什麼?你再過幾年可就奔三十了,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接著恐龍又一臉媚相地跑過來拉著我:“蛙哥哥,我是明天有重要的課題要做,和幾個同學都約好了,就等我的資料呢,反正你也沒什麼事,你就幫幫忙嘛!……”

  蛙哥哥?天啊,我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誰……誰說我沒有事?”我一緊張都有些結巴了,可不能接這個茬,明天大把的MM等著我呢,借口張嘴就來啊:“我們教授家有事情,明天我得去一趟!你也知道的,你說這種事情能隨便推嘛?回頭我還在不在老頭手底下干了?我還活不活了?是吧?我也不是不想幫你,這個實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下次我一定幫……” 看著恐龍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心里暗笑,表情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扮了一臉遺憾走進自己房間搭配衣服去了,明天不說閃亮登場也要精神抖擻吧。

  而晚上也不知道恐龍用什麼方法硬是說服了老媽放過了她,看來這種毅力和學習精神就是她能保持長久不敗的訣竅吧,這個我真應該向她學習才是。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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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7:11:32
第二章

  第二天是個美麗的星期六,還是個宜嫁娶的“雙日子”,陽光異常的明媚,空氣中仿佛都帶有花兒淡淡的清香。我心情非常的好,花了半個多小時把自己從頭到腳收拾了一下,皮鞋光亮衣裳挺直,還上了點摩斯。對著鏡子我用手比作一把手槍,做了一個007的POSE —— 英俊只是我的外表,浪漫是我的特征,但我更具有的是迷人的微笑以及紳士的風度。 啊哈哈~~, COOL!我非常滿意今天的扮相。這個時候聽到恐龍驚天動地的砸門聲:“出來!你個大老爺們一大早霸著洗手間干什麼呢?”

  “我靠!家門不幸來了。”于是趕忙出來,我一開門把恐龍嚇了一跳,看見恐龍我也是一怔。恐龍穿了一件牛仔連衣長裙,有點在水伊人的感覺,看見我連忙挖苦道:“喲!這是去干嘛啊?相親吧?敢情你們教授有個美麗可愛的小女兒……”

  “去去去!你少給我這兒瞎貧,什麼亂七八糟的啊。”心里卻是暗喜,看來這身行頭不錯,連恐龍都被打動了,呵呵,再帶上副墨鏡配我這身深色的衣服都快趕上誰的保鏢了。

  秋天是我最衷愛的季節,多麼g人的日子啊!吃了早飯後恐龍和我一塊出的門,她往左我往右我們就各忙各的了。

  我今天的網聚活動是這樣安排的:大伙先集中吃一頓中午飯,見面後在現實中聯絡一下感情,然後再具體商量去哪里活動。時間11:30地點又一居飯店。但是之前我得去一趟百貨大樓,因為後天星期一回學校要給室友周兵帶一塊羽毛球拍。不過朋友您注意,此周兵非彼周斌,不過他們倆名字要能對調一下就更合適了。 我們研究生宿舍兩人共一間,我這個室友周兵專業是“大氣物理”,文質彬彬帶幅金邊眼鏡,才華橫溢的,不象那個四肢發達一臉橫肉的周斌。“大氣物理”——聽著挺眩吧?不明白?其實我也沒有弄明白,每次他和我講一些什麼流體力學、大氣化學、邊界層氣象學等等我就暈頭轉向,對于我這個學法律的來說,這些數值計算方法以及大氣環境評價與環境治理工程就象是外星球的事物一般難懂,而周兵總擅長用這種思考問題的方法和邏輯和我討論問題甚至聊天,害我有時候也不得不動用我的法律專業術語還擊。比如有一次,我們在爭論有關夫妻間為何總為一些小事情吵架的時候,他竟然用什麼大氣雷電原理來解釋人的摩擦,什麼高壓副高壓的,說得我暈暈乎乎差點潰不成軍,無奈只好搬出婚姻法甚至刑法里面的條條款款以及眾多案例,擺事實講道理才勉強穩住陣腳。 類似的這種事情還多了去了,更甚至有一次在飯堂吃飯,他為了能更好的說服我,竟然用高等數學微分的方法分析女人超短裙的長短和男人好色的關系,用筷子沾了湯在桌子上比畫著公式:假設女人超短裙長短的變量為X,而男人的好色程度為Y,那麼當X比上Y等于…… 看著身邊的人眼睛都直了,被逼無奈我只好說兄弟你就放過我吧,我投降了,別再推演了。

  周兵最近不知道哪根筋又不對了,說是要鍛煉身體問我什麼鍛煉項目好。我說跑步啊,他卻說那多傻啊,就繞著操場兜圈子跟驢似的,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我說不行那你打球去吧,踢足球去,多麼有意思啊,學校的小男生們成天狂熱的跑著,在球場上無悔的揮灑著汗水,最能體現體育精神的運動之一。他老先生卻又有意見了,說不好,看他們一個一個那麼牛,中國隊不是還是那麼差嘛,還最能體現體育精神的運動?誰體現?中國球隊那些球星?還是黑哨?玩一種沒有前途的運動多沒勁啊,再說,有沒有相對沒那麼激烈的運動?

  靠!你還盼望著你能進國家隊啊?這也不好那也不好,我仔細想了想說那麼羽毛球吧,男女老少皆能玩,不象網球如果你是初學者沒有怎麼適應的話大多時間只能用在撿球上,只要四肢健全能跑能跳,玩羽毛球基本上都能揮幾拍子,而且這種人的回合數有時候還能創記錄。不過就是別叫我陪著一起玩就好,我最怕給這種菜鳥級別的選手當陪練。羽毛球運動看來是打動了周兵,然後就是又一輪的用誨人不倦的態度和他解釋羽毛球的場地規則以及羽毛球和羽毛球拍的選購。最後周兵一句話:“好!就打羽毛球了。你是行家你幫我挑一塊羽毛球拍子吧!”

  “得!他倒省事,我又攬上了!”

  到了百貨大樓我直奔體育用品部,哇,好久沒有逛商場,這里東西的確是種類繁多、琳琅滿目,真是體現了我們勞動人民的勤勞和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啊。我繞著羽毛球用品處挑了半天,最後看中了兩款性價比相對比較好的拍子,第一款價格比較合適,但是一分錢一分貨,要求上就不甚完美了;而第二款從品質上講就已經非常不錯了,但是價格卻高出不少。我首先考慮到周兵是初學者,而且象我們這種人經濟上也不是特別寬裕,每個月就那麼點補貼,所以我想給他買又便宜又好的,但是世界上哪里有這麼多好事啊,正在兩者之間猶豫的時候,我身邊突然多出一只手,把我剛放在架子上的羽毛球拍拿了起來。

  我回頭一看是一個小伙子,長得粗粗壯壯的,濃眉毛大眼睛,胖乎乎的象個北極熊,我耳旁立刻回響起動物世界趙忠祥那醇厚的聲音:它們總是漫游在北極海的島嶼及海岸上覓食,冬天來臨的時候,它們那厚厚的熊掌踏在冰層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這“北極熊”拿了價格相對便宜的那塊羽毛球拍,轉身就去問售貨員有沒有其它顏色的,而售貨員則告訴他沒有了這款很好賣是最後一塊云云。我一聽心里有點窩火,我挑了半天了你過來也不問問我就拿走了,而且這還是最後一塊。

  人就是這樣,如果沒有“北極熊”的出現我也不見得一定就要買這款,但是他一來我便產生了一種被人搶奪走東西的感覺,心里有些不平衡起來,心態好象非要把東西奪回不可的樣子。

  “喂,先生!不好意思,這個是我先挑的哎,您也不問問就拿走了?”我沖著“北極熊”和售貨員態度還比較溫和的說道。

  “我是從架子上拿的,你又沒有買!”“北極熊”圓眼睛一瞪,一幅猛男樣要和我爭奪這款最後的一塊羽毛球拍子!

  “我正打算買呐,怎麼著也得分個先來後到吧?您也應該知道排隊的意義在哪里吧?”看他那個態度我強壓制住心中的不滿,怕一個不注意就問候他們家長輩什麼的。

  售貨員一看這個架勢馬上上來解圍:“其實這款也很不錯的,一次成型全碳素的,賣得也非常好。”

  “這個比那個要好吧?”——“北極熊”眯起眼拖長了腔調一副大款的做派。

  “啊對,當然了,價錢在那兒啊!” 售貨員阿姨趕忙答應著。不知道是否是售貨員阿姨的強力推薦打動了他還是如何:“那我就買那好的貴的吧!”話罷“北極熊”頭一揚轉身開單交款去了。

  ——這都什麼啊?莫名其妙嘛!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抬手看看手表,糟糕,都十一點一刻了,沒有想到在這里耽擱了那麼久,沒時間多想了,我趕緊交了錢拿了羽毛球拍子就望外沖。

  出門我打了輛車和司機說快奔又一居飯店,終于在11:35左右趕到約定地點。飯店門口已經有幾個人在等了,透過車窗我仔細的觀望:哇!哇哇哇!!! 靚女!PLMM! 漂亮妹妹啊!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長發飄逸的靚麗女子正邁著嬌巧的碎步向我迎來,我真是受寵若驚,這個是Apple還是“雪兒”呢?我趕緊提上購物袋把車門關上微笑著走上前去,剛想來個非常風度的自我介紹時,美女卻麻利的和我擦肩而過,坐上我剛才乘的那輛Taxi揚長而去。

  唉,怎麼走了?看來不是我們網友聚會的人啊!還好沒有冒失沖上前去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否則就丟人了——我暗自慶幸。

  “你好,我是‘路人乙’,請問你是來這里參加活動的嗎?” 這個時候有人真的走到我面前,我卻不敢認了,往後退了半步仔細的打量他:這個男的有點老啊,看上去差不多35了還得往上,早都該結婚生孩子了吧?孩子說不定都上小學了,你說你這樣的還出來和我們爭什麼漂亮妹妹啊?看他笑盈盈的站在面前又不好直說。看我沒反應他揚了揚手中的玫瑰花:“看你失魂落魄的,是來網聚的嗎?”

  我這才記起來這次活動的主要發起者也是組織者就是這個“路人乙”,網站上大家回帖子還問見面以什麼為接頭記號和信物,有人說就用玫瑰花吧,沒有想到他還真帶了。我還從來沒有買過玫瑰花呢,這次參加網友見面活動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我沖他點點頭:“啊是是是……你好,我是‘冰塞川’。”

  “哦,就你啊?我知道,那個老是看帖不回帖的家伙,行! 資深潛水員一名啊!” 路人乙撇著嘴笑道。

  呵呵……我尷尬的陪笑了兩聲,他就又忙著招呼其他人去了。這次活動一共會來多少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組織者和領導也用不著操這個心。在我之前已經到了5-6個了,我和他們隨便的聊著天等候著,剩下的都陸陸續續的來了,什麼“愛老虎油”、“落雪為冰”、“vanilla ”、“寂寞最是煙花”都是遲到的。當Apple出現的時候,我立刻興奮起來,Apple果然人如其名,一張圓圓的蘋果臉,清純可愛,她的文字在論壇上可是傾倒不少人哦,我還時常能和她聊兩句所謂“文學”,沒有想到今天可以見到真人,真是有幸,美女遲到一點沒有關系。但是在她的背後我卻又看見一個淺藍色的熟悉的身影由遠而進的飄落眼里,我興奮的笑容立刻僵住,絕好的心情就象一個興高采烈來赴宴的人遇到債主一樣,象美夢中的人被當頭澆下一桶涼水,熱情一下子就冷冰冰了。

  恐龍的形象在眼前慢慢清晰起來,直到我能確認這個不是幻影,于是唯一的一點希望——希望自己眼花看錯的想法也被無情的打破了。這個時候恐龍也看到了我,她的一臉春風也都“綠”了——換成了一臉菜色,象遇到欠了她20萬美金卻10年沒還的人一樣。

  我們彼此間保持了一定距離對視著,真是千言萬語不知道從何說起啊!

  “路人乙”的聲音再次響起:“人到得差不多了,我們先進去吧。”于是大伙紛紛響應都進了在飯店訂好了的一間大包房。

  “真沒有想到你課題都能課題到飯店里來啊,你的同學沒有跟你一起來嗎?” 我趁別人沒有怎麼注意,若無其事的走到恐龍身邊低聲諷刺的說道。

  “哼!”,恐龍的鼻子中哧出一股涼氣:“我也沒有想到你們教授家原來住這里呢!”

  我們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白眼誰也沒有給誰余地,在進門的那一刹那,也算是兄妹間的心有靈犀吧,我們異口同聲的說出一句話:“別說你是我妹妹(哥哥)啊!”

  大家圍坐在包房里面的大圓桌旁,先上了酒水。為了不使人懷疑,也為了能不看見恐龍那張臉,我特意選著坐在她一旁隔了兩個人的位置上,這樣視線的對角正好也是一個漂亮的小MM:Vanilla, 可惜挨我坐的那個“清風寶貝”就非常的……一言難盡了,長的真是他媽的後現代啊,和她比,恐龍幾乎都可以去選亞洲小姐了。也就是大家一起出來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還好一些,我在想象誰家的孩子祖上不積德趕上和她單獨見面的話…… 唉,我真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說過的,長得難看並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可以在家里不要出來啊!出來嚇人也不要嚇我啊! 我靠!長得跟趙本山似的還和我拼命眨眼,害我差點想說要不要我送你一瓶眼藥水?我猛一揚頭把一杯酒干了,話到嘴邊總算是忍住了沒有說出來。

  這次聚會到目前一共來了十多個人,等菜也上來了,大家的談興就更濃了,言談間我才發現原來這些網友都挺有特色的,有些還是版主級人物,多聊幾句就更了解到互聯網上真是藏龍臥虎啊。“路人乙”就不用說了,能領導群雄組織這次活動就說明很有Power了,外面那輛掛著武警車牌的三菱吉普就是他開來的,有人恭維他的時候還道出他是曾經抓過持槍歹徒立過功的。哇……如果說我死不要臉的蹭上去拉點邊,可以說我們都是有關法律方面的同行,但是人家怎麼可能是我這個現在還只會紙上談兵的一介書生可比的,差距太大。還有那個“落雪為冰”,一個不怎麼漂亮但是非常有韻味的女子,長發批肩,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一股濃濃的書卷氣,說起話來聲音不大卻總是妙語如珠,什麼都道得如此針針見血的,非常有深度,整個形象就是一個才華橫溢的淑女。非常巧的是我的揣測和現實非常相符合,別人介紹她時措辭是某某作家——這個可是真正的作家不是類似我之流的“坐家”,人家已經出書若干了,不象我只能寫兩小豆腐塊法律常識騙騙外行,差距太大!再比如“流浪心”這個網絡上的色狼,原來現實中也是個流氓。在論壇和聊天室,QQ以及MSN中到處都有他餓狼般的身影,許多帖子都能反映出他低劣的“本性”,可卻還是有那麼多MM喜歡他,而我這樣講文明講禮貌的五好青年卻沒有人搭理,真是搞不懂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流浪心”現在竟然又在Apple和Vanilla間大獻殷勤,左右逢源的,我和他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今天晚上我的目標重點就是Apple和Vanilla,加油!!!我暗中呐喊。

  比較意外或者說會讓人大跌眼鏡的要算是“寂寞最是煙花”和“愛老虎油”了。我一直很喜歡“寂寞最是煙花”這個名字,並一直幻想著這是一個如何有味道的成熟女人,常常在午夜寂靜的時候幽雅的手指夾著燃燒的煙,在高層建築布置非常精致的居室里,透過窗呆呆的看著這城市的夜和漫天的煙花……可是坐在眼前的這個人卻是一個男的,雖然他留著長發手指也夾著燃燒的煙。看著他熟練的吐著煙圈大口喝著酒,我才知道現實與想象中的差距有時候是無法估計且非常殘酷的。

  而“愛老虎油”是個男的這個和我的判斷並沒有出入,但是在我的印象中他總是活躍在經濟農業和政治軍事版塊上,發言髒話連篇說話豪氣萬千的,給人感覺就是一個成功的鄉鎮企業家或者是一個位高權重的政客,現實中的“愛老虎油”卻是在一家知名的網絡公司就職,也算是IT精英吧。他現在就坐在Apple的左手邊,西服領帶整整齊齊,談吐文雅舉止端莊,甚至還帶有一些靦腆,和網絡上的“他”大相徑庭。相信誰也想象不到能說出“電腦顯示器加上鍵盤就是電腦”的人竟然會是一個網絡高手電腦黑客吧。自從這次聚會暴露了實力之後,“愛老虎油”聊天時的口頭禪干脆就變成了:“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把你的電腦黑掉”,然後就是一陣怪笑……

  聊著聊著 “路人乙”接到一個電話說“雪兒”是來不了啦,不來了,包房里一片惋惜聲。聊天的時候,我才第一次從別人嘴里知道了原來恐龍也上網泡論壇,而她的網名竟然叫:“鐵掌水上飄”, 我聽了差點當場厥倒!我只有盡量的不看她,不和她搭話,盡量的嘗試著感覺不到她,去想象她並不存在,但是這樣做的效果並不大。

  不管怎樣有她在場我總覺得渾身不自在,總會下意識的感覺到她,你們不要告訴我這叫心電感應。我正和Vanilla大聊法院故事的時候,忽然聽到恐龍妹妹喝水似乎被嗆著了,劇烈的咳嗽起來,因為對面的“流浪心”說了一句話,我頓時象被人用刀捅了一下似的,快要哭了出來!

  “你們看他們倆是不是挺有‘夫妻像’的?”—— 這是“流浪心”的原話。看他眼睛里閃爍著狡猾的光芒指著我和恐龍,我差點一拳把這死鬼流浪心轟斃。我和恐龍“夫妻像”?天啊,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啊?你要這樣折磨我?看到恐龍臉上陰晴不定的,我此刻的表情恐怕也是變化萬千。

  “流浪心”看到這種情況趕緊笑著說:“哎…… 別緊張別激動別不好意思,也沒有什麼嘛!”

  我靠!不好意思你個大頭鬼啊!我恨不能用我42碼的皮鞋照他的臉印上去,卻又偏偏要裝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你真會說笑!別亂說啊!呵呵……”恐龍也只能在一旁尷尬的陪笑對付,不知怎麼答他才好,只好干咳兩聲蒙混過去,別人還以為她害羞呢……

  “流浪心”還來勁了:“哎,怎麼我亂說啊?你們大伙看看到底是不是啊?”嘩~~于是大伙都跟著起哄,說是啊是啊,還不時的為我和恐龍兩個相處制造機會。Vanilla也正在對面笑盈盈的看著我,我和Vanilla之間這算是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鴻溝。完了,就這樣釘死在板子上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在所有人眼中今天我和恐龍兩個算是“速配”成功了,真是雷電速度啊,這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我們倆是兄妹,我看我就不要活了,干脆在盤子里面找塊大一點的豆腐一頭撞死算了。

  看著“流浪心”坐在我的Vanilla身邊嬉皮笑臉,我的眼中差不多要噴出火來,握著羽毛球拍的拍柄,頓時希望手中握的是一把吹毛斷發的利刃,然後來一招“有鳳來儀”直取他全身九大要穴。他竟然替代了剛才我的位置和可愛的Vanilla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內容委瑣,人也委瑣,非常之委瑣!可是我和恐龍就只能這樣無可奈何的看著別人一對對鳥語花香的,自己則算是排除在這個伊甸園之外了。

  中飯過後大家決定下午去唱歌卡啦OK,“流浪心”這個令人厭惡的死東西竟然還在我的傷口上灑鹽,他儼然一副男友形象站在Vanilla身邊沖著我和恐龍笑著說道:“回頭我們四人可以唱幾首情歌對唱比拼一下,看看你們厲害還是我們厲害!”

  喝!這不是得了便宜又賣乖嘛?火苗頓時從我和恐龍的頭上竄了起來。我和恐龍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里的怒火與堅定:不甘心!我們抗爭到底!

  除了幾個人說是下午還有事情先走了,Apple也走了,但是大多數人還是繼續參加下午的活動。我和恐龍各自盯著自己的帥哥美女,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恐龍要是能找到一個金龜婿對我們家來說也沒有什麼損失,同時我也希望能挽回剛才的局面,這麼長時間可能大家也把剛才的笑話給忘記了呢,更何況兄弟我以前可是迷戀過一陣子音樂,還懂得玩一點樂器:敲過大鼓。想我琴棋書畫皆通,沒有道理這個回合也輸的吧?

  于是接下來在KTV包房中,我和恐龍同仇敵愾的,從來沒有過的互相幫忙,精誠合作。我不時的向別人介紹恐龍的優點,而“寂寞最是煙花”是搞設計的SOHO一族,我便拼命的和他說其實恐龍挺懂藝術的,有時見解非常獨到,推薦可以和她多聊聊。而恐龍甚至肯犧牲自己主動邀請那個惡心的“流浪心”唱歌,把能和Vanilla相處的寶貴機會留給我,我真是感動ing~。就這樣我們兄妹倆並肩一同回罵攻擊我們中任何一個的人,一同合作往“流浪心”的啤酒里面加糖,一同使用各種手段勾引帥哥美女……

  盡管如此,但是由于大家先入為主的印象,我和恐龍還是被死死的捆在了一起,甚至有人點了一曲“選擇”要我們倆唱,或者是要我們跳個舞什麼的諸如此類,我們只好無奈的坐著看著別人春情勃發興高采烈的直到終場。

  一切終于都結束了後,我和恐龍一直走過拐彎的街口才同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家。我坐前面她坐後面,一路上我們誰也沒說話,都繃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卻偏趕上出租汽車司機愛多兩句嘴,問我們倆是否是吵架了,于是我心底更感悲涼:“難道我和恐龍真的很相配嗎?”

  等到了家,父母還沒有回來,我們憋了一整天的氣終于找到了可以發泄的地方了,恐龍一腳把鞋蹬掉甩得老遠,換好了拖鞋進了自己房間,嘴巴里面卻不閑著,極有挑釁意味的嘟囔了一聲:“哼,冰塞川!”

  我把門大力的關上回擊道:“你好?你還‘鐵掌水上飄’,鐵爪也可以說得過去,就你這個體積質量還水上飄?你秤砣吧?”

  “這你就不懂了吧?物理沒有學過?體積越大浮力越大。”

  “喝!有本事你下水別帶救生圈!”

  “我游泳就是不帶救生圈的,你不知道嗎?”恐龍已經換好了在家穿的便服從房間里走了出來,頭一揚,一幅抬杠抬到底的架勢。

  “喲!我怎麼不知道啊,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游泳啊?學到哪個階段了?開始‘狗刨’了?”

  “哎喲,我什麼時候學會的游泳需要向你彙報啊?真是的,瞧你今天那個樣子,平時不是總說自己如何如何的嗎?怎麼在那個流浪心面前頭都抬不起來?”

  “誰頭都抬不起來?我需要和他抬什麼杠?壓根就別那種惡心人一般見識!你說我還能怎麼著啊?”

  “天殺的,那個流浪心真他媽的不是東西!”恐龍恨恨的說。

  “就是,真不是東西,下次見到他得狠狠的教訓他。” 我也接口道。

  “哎,你不是說你有事要去教授家的嗎?怎麼今……”

  還沒有等恐龍說完我立即搶白道:“彼此彼此!我現在終于知道了,我說怎麼你老鼓搗著讓我陪老媽去喝喜酒呢……”

  ……

  一個美麗的周末的夜晚,就在爭吵中度過了,如果您住在我們家附近的話,就能聽到那晚我們抑揚頓挫的“辯論”聲音……

  再次證明了我和恐龍的關系寫照就是:生命不熄,戰斗不止!

  (話外音:硬把冰塞川和鐵掌水上飄結成一對後,“流浪心” 得意的在心底暗笑:這樣就輕松的解決掉了一個競爭對手,哈哈…… 不過,要是他知道冰塞川和鐵掌水上飄是一對兄妹,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和反應。是否會驚詫或更得意並笑得血管爆裂而亡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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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7:14:16
第三章之一

  就這樣,原以為會非常美

麗的網友聚會就如此支離破碎的過去了,我又回到了原來平淡規律的生活。

  回學校後周兵還問我的網友聚會是如何美麗的?我只給他唱一首歌,歌名叫做“一言難盡”。

  周兵拿到我給他買的羽毛球拍子後興奮不已,然後就開始他的體育鍛煉生活了,我卻沒有參與,因為我實在不願意當他的教練兼陪練,其實更多時候我是不願意總和他黏在一起。我和周兵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人,說得更誇張一些我們根本是屬于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我的世界雖然不象幾年前那樣狐朋狗友一大堆,但是必要的交際應酬還是有,也算是為了將來做打算吧,我和法院、一些律師事務所以及大小企業都有聯系。我不是小資卻也追求時尚,什麼新鮮玩意都懂一些,甚至時常標榜自己才領導時代潮流;我喜歡各種活動而且能唱能跳,我並不老練圓滑,但是我也知道人情世故,雖然和恐龍比我不能讓所有人喜歡我,人緣也就算一般,但是我懂基本的接人待物,知道“人情練達即文章”,總的來說,平均也就算是一個 “一般普通的人”罷了。

  而周兵的世界幾乎就是他自己,他從來沒有和我談論過他以前的朋友,有交往的也僅僅局限于他們系里的那幾個人,近的和樓道里的人卻有些隔閡。周兵雖然有才華,但是有時候也是有些剛愎自用,總覺得自己才是對的,每次爭論總想贏,問題一上來就不肯罷休,甚至可以不分場合。他不知道什麼是“內存條”、什麼是OICQ,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彩屏手機和鈴聲下載,而每次大家一同出去需要花錢的時候,他掏錢包的速度總要比別人慢半拍。有人說他和這個世界脫節太遠了……

  盡管如此我還是盡量的遷就他,因為我的理念是:既然他是你室友這個事實不能改變,那麼就盡量好好相處,不能讓“後院失火”,讓自己起居的根本重地——“宿舍寢室”戰火連連。還在讀大學本科的時候我就見過太多學生間的拉幫結派,“牛黨之爭”,甚至同一宿舍寢室里還有大打出手的。于是我和周兵在一起吃飯消夜可以我請客,出去玩什麼可以我買單,有時候回家後再去學校我會給他帶些好吃的,出去玩也會叫他一起去,有什麼我都會想到他。在我的影響下,他有時候也懂得暫時拋棄他的天氣分析預報理論和思考邏輯,也會運用一下幽默感了,有機會了還會和恐龍一起調侃我,不過至今他依然沒有主動邀請過我……

  雖然經過這次網友聚會的事情,但是恐龍偶爾還是會打電話來或者干脆自己親自尋上門來,我卻是逃避不及。

  這天下午我正躺在宿舍床上小寐的時候,電話響了,周兵隨手接起了電話,然後轉過頭告訴我說:“你妹妹找你。”

  我差不多剛睡著就被這個電話吵醒了,便沒好氣的說:“就說我不在。”

  沒想到周兵對著電話就喊:“你哥說他不在。”

  “哎,你存心是吧?跟她說我忙著呢!沒空!”恐龍肯定又是要出去買東西逛街吃飯什麼的,我可不是冤大頭,周兵和樓道里面那些家伙不知道怎麼著就被恐龍收買了,現在恐龍在我們研究生樓混得比我還開,活見鬼了。哥們姐們叫得那個親哦,肉麻!

  “電話已經掛了!” 周兵聳聳肩膀無奈的樣子。

  “你怎麼這樣啊?你不會是看上我妹妹了吧?”我擠兌他。

  “真掛了,我又沒有騙你!”對面臉一紅矢口否認。

  正說話間恐龍竟推門進來了,手里還拿著一部小巧的紅色手機,得意的踱著方步看著我,象踩著誰尾巴似的笑得象個奸臣:“嘿嘿,我就在樓梯口打的電話,你不在?”

  我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恐龍眉飛色舞的,腦袋也跟著在搖晃。

  “哎,妹妹,傍上大款了?” 周兵笑著問。

  “哎喲,茪j款那麼沒品位啊?”我剛好接口道。恐龍拿白眼直瞟我,還沒有等她開口呢,周兵就開始抱不平了:“誰說咱妹妹不好啊?我們哪點次了?”

  “就是!”恐龍見有人為她撐腰立刻聲援。

  “什麼咱妹妹啊?行,這妹妹我送給你得了,以後就你妹妹別咱妹妹了。”

  周兵大笑,恐龍卻終于爆發了:“你誰啊?我由得你送來送去的?你還沒有睡醒吧你?”

  “你手機到底哪來的啊?”我還是好奇,她從哪里撿的?我怎麼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你管呢!”恐龍頭一揚白眼一翻,又是她那個招牌德行。

  “你不是真的傍上街口那個賣溫州鞋的土財主了吧?”我故意激她,那個爆發戶簡直是面目猙獰,除了瞎子估計誰也不會瞧上他。

  “去你的,我就那麼不長眼啊?告訴你吧,我們上次的標志設計得獎了,嘿嘿……這個是用剛分的獎金買的,本來還想請你們吃飯的,不過錢買手機都花完了……”恐龍得意的晃著手中的手機,生怕別人看不見——終于肯把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而且還是尾巴翹到了天上的那種,估計這才是恐龍這次親來的真正目的:臭顯擺來了。其實根本不用激將她,一會兒自己就要忍不住全抖摟出來。最可惡的就是說什麼請吃飯之類,存心氣人啊這是。

  “真的假的啊?”我還是有一點將信將疑。

  “切!你哪兒漂亮?用得著我費唾沫來騙你嗎?”

  “不是撿的?”我相信恐龍肯定不會去偷,至少她還沒有學會這門“手藝”。

  恐龍用非常鄙視的態度斜眼看著我:“你給我撿一個試試,讓我也學習學習怎麼個撿法!”

  “唉,我是沒有這個命哦!”我雙手枕著頭又躺了下去。

  “哦,難道我就有?”

  “對啊,你沒有聽人說:‘傻人有傻福’嗎?”

  可能是“臭顯”的目的已經達到,虛榮心也得到了滿足,恐龍不再搭理我,改和周兵瞎逗去了,而我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暫且相信她是得獎用獎金買的手機:你拿了獎金不先請我們吃個飯也就算了,在我這里吃喝玩樂的帳也回頭再算,但是你拿這錢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去買手機,你用得著嗎?

  “唉,你說你一大三的女學生要一個手機做什麼?”

  “干嘛,不行啊?眼紅啊?”

  “我眼紅你什麼呀?我是說你用得著嗎?家里宿舍都有電話,在學校里又天天上課看書的,你有什麼人要聯系啊?你別去跟那些人攀比!你知道嗎,那些整天大手大腳幾千幾千往外花錢的,不是被包養的,就是晚上花枝招展出去賺外快的,她們要手機是為了隨叫隨到,你要手機干嘛使啊?”

  恐龍瞪著我不說話,好半天才放出一句:“喲呵,挺懂啊!”

  “那是!這些事情哥哥我見多了,你說你們宿舍現在就你一人有手機吧?”我繼續我的邏輯話題引導。

  “你還真別說,就我一個。”恐龍面有得色的說道:“不過我們隔壁的有好幾個女生都有呢,我這個也不算什麼。嘿嘿,你剛才說的晚上花枝招展出去賺的,我們對面樓上真有啊,她們手機是人手一部,而且還都是最新款的,用的什麼都是最貴的——化妝品、名牌衣服、皮包手袋,經常晚上出去了就不回來了,聽說外語系的就有一幫小騷娘們在坐台,藝術系的就更別提了,估計肯定也有被‘包’的……”在提到那些化妝品、名牌衣服之類的時候,恐龍還是不由的一臉羨慕。

  “一幫小騷娘們???”——你們說,這哪是一個女生應該說得出來的詞啊?當著周兵的面我又不好意思說她,恐龍則繼續唾沫星子亂飛道:“現在有不少有錢人對包養女大學生特有興趣,我們班就有個男生,他家好象挺有錢的,他爸爸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的,反正是個挺牛逼的人,聽說有好幾個他爸爸的朋友就讓他幫忙在學校里找幾個女生給他們當‘朋友’,他都給推了。我靠!當‘朋友’?我呸!誰他媽不知道那點爛事?包“二奶” 都想包女大學生了,什麼世道?”

  “嗨!如今這個世道就是如此——‘笑貧不笑娼’,有什麼啊?!”在一旁一直不做聲的周兵突然插了一句嘴。

  我和恐龍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雖然知道事實可能如此,但是畢竟不想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這話卻從一直默默的周兵口中說出來了,還那麼的不以為然,他一下子把我們倆都震了,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可能周兵是被我們倆看得有點不自然,就找了個借口出去了。

  現在的女大學生就都處于這種環境下學習?我想想不對,趕緊回過頭來審問恐龍:“那你們樓你們系呢?”

  “我們財會的還沒有發現,至少我還不認識,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恐龍偏著腦袋一幅沉思的樣子,突然又一下轉過頭來,走到我身邊用低沉的聲音嚴肅的問道:“弧步天,你老實說,你有沒有出去嫖過?”

  “你說什麼?反了你啊?敢這麼對我說話!”其實在家或者在沒有人的地方她總是直呼我名字,我總要刻意的提醒她,卻是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看來這個事情還是要從小抓起啊,有妹妹的定要引以為戒!

  “啊對不起,蛤蟆哥,我錯了!”恐龍調侃著道歉。

  “啊?!”

  “啊不是不是,大哥大哥,你還是快招吧!”恐龍依舊嬉皮笑臉的。

  “哼,你看你大哥我像這種人嗎?”我不以為然的道。

  恐龍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頭道:“像!”

  “切!”輪到我不理她了,我閉上了眼睛舒服的躺著。

  “干什麼?想負隅頑抗?你不知道我黨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她竟然把我常說的話搬出來了,想以子之矛攻其盾?哼,我不理她繼續問我的:“你拿手機到底干嘛用啊?”

  “你管不著!”

  “我是為了你著想,怕別人誤解你也是花枝招展的那種,所以為了你的名譽,哥哥我就犧牲自己幫你暫時收管了吧——就讓他們來誤解我吧!”我說話時候的語氣仿佛就是佛主割肉喂鷹時說的一樣,自己都覺得非常聖潔。

  “呵呵,又想騙我東西呢?你當我還小啊?做夢!不說那麼多了,把你羽毛球拍子給我!”

  “羽毛球拍子?干嘛?”

  “你怎麼那麼羅嗦,什麼都問,象個婆婆!當然是用來打羽毛球啦!難道你希望我平常沒事做,出去‘花枝招展’啊?”

  “不給!我的羽毛球拍子能隨便給別人嗎?”拍子是我大二的時候自己打工賺錢買的,自從大四以後就被塵封于櫃子頂,很少有機會和心情再去玩了。

  “哎呀,就用一回,後天就還給你了,不就是和幾個姐妹誇下海口嗎,她們都不相信我這樣的能打羽毛球,我不服氣,還把你老人家給搬出來了,跟她們說名師出高徒,她們還不信,你說我是否得教訓她們一下,讓她們長長見識?讓她們看看什麼叫做‘羽壇’名將!”

  “恩,有理!不過我的拍子已經很久未出鞘了,還是不要打擾它清修的好吧?”

  “我知道,但是你沒聽說過‘流水不腐,戶樞不蠹’嗎?你的拍子老不動,現在都快長毛了。”

  “這拍子跟了我也三、四年了,是有感情的,要千萬小心哦……”

  “知道了,真是羅嗦!”

  “這拍子很貴的,八百多塊錢買的啊,要小心別弄壞了知道嗎?”我把拍子從櫃子頂上拿下來後,叮囑再三的。

  “知道了,知道了……”恐龍拿了羽毛球拍子,哼著小調春風得意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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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之二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秋天就過去了,又到冬天了。黃昏,我走在校園的路上,呼吸著寒冷的空氣,

看來來往往的人們都快步的走著,時不時用嘴呵呵凍僵的手;樹上的葉子都已經掉光了,天黑得很快,可以看到月兒爬上來了……

  恐龍有一陣子沒來騷擾我了,羽毛球拍也一直沒有還給我。這段沒有恐龍的日子里清淨了不少,也冷清了不少,隔壁和樓道里的和恐龍混得不錯的還要問一下,怎麼你妹妹這麼長時間不來找你了?我也納悶,難道她突然良心發現改邪歸正了?不再盤剝我們勞動人民了?樓上405和恐龍關系特別好的老楊甚至還告戒我讓我別欺負妹妹——天地良心啊,這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晚上周兵出去打羽毛球了,就我一個人在宿舍。放下那疊厚厚的合同詐騙案材料,我看著窗外黑漆漆的夜,可以聽見風呼呼的在刮,這樣的天氣周兵竟然還願意出門打羽毛球,我真是佩服他。這兩天我有些心緒不甯的,特別是剛才和老楊聊天的時候談到現在的女生有時候為了虛榮和享受真是什麼都不顧了,我立刻又憶起恐龍上次說起那些窯姐的行頭時羨慕的眼神——天哪,恐龍不會真的出去賣笑去了吧?按理說她的“條件”不夠啊,但是也說不定:妝化好一些,黑燈瞎火的估計也能濫竽充數,混水摸魚。這要是真的,爹媽還不活剮了我們倆?恐龍的罪名就不用說了,我的罪名應該算是照顧不周、玩忽職守吧。我心里不由的擔憂起來,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門鎖一響,周兵打完球回來了,頭發有點凌亂的搭拉在額頭上,看上去還挺高興的樣子。

  “回來了?”我問候道。

  “啊,回來了。” 周兵邊答應著邊把包和球拍放進了衣櫥里,然後興奮的問道:“我說步天啊,你希望你的妹夫是什麼樣子的人啊?也就是說你對你的妹夫有什麼特別的要求沒有?”

  我聽完當時就傻了:原來這麼一回事啊!我說這倆個人怎麼最近接二連三的要打羽毛球,這麼大的風還都打擊不了他們的積極性。

  “沒,沒有,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我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周兵看著我神秘的笑了笑也不答話,先去洗澡了,我就越覺得不對勁:敢情!每次這個家伙一看到恐龍來就高興得象過年似的,不會他們倆暗渡陳倉已經有什麼了吧?想到可能平白無故的多出這樣一個“妹夫”,我就打從心底生出一種寒意。(按照現在網絡流行詞說就是:巨寒~~)

  等周兵洗澡回來後我就試探性的問他:“你說這弧步菲這麼長時間不露面到底干什麼去了?”——反正不是你小子挖我們家牆角就是恐龍出去不正經,你只要老實回答我,我就可以做出一個基本的判斷了。

  “恩哼~~她具體做什麼去了我不知道,但是具我的調查分析……”——周兵清了清嗓子,學著我的腔調做了一個分析結論報告:

  “第一:弧步菲同學相對于以前隔三差五的來我們樓現在卻很長時間沒來,這個非常反常;

  第二:弧步菲同學現在又買手機又買皮包的,這個問題非常可疑;

  第三:弧步菲同學最近光彩照人的,開始注意穿著打扮了;

  第四:更重要的證據是,我今天晚上看見弧步菲同學和一中國籍男子在羽毛球館……”

  “做什麼?”——恐龍不會在那種地方拉客吧?我的腦海中立馬出現一個花枝招展的恐龍正在羽毛球館中惺惺作態……

  “當然是打羽毛球啦!”周兵回答:“所以……經過以上充分的分析和取證,本庭認為,本案證據充足,雖然還具有一定的不定性,但相對于實際情況,則是完全可以得出結論:種種跡象表明,你妹妹在談戀愛!”

  我馬上激動得站了起來:“不可能!”——這個結果和我想象的實在相差太遠了。

  “為什麼不可能?” 周兵奇怪的看著我,續而解釋道:“只有在戀愛中的女孩才會那麼美麗。”

  天啊,恐龍在戀愛?有沒有搞錯? 太沒有天理了吧? 她竟然也談戀愛,還搶在我前面,我的臉往哪里擺啊?事情轉變得太快,我一下子幾乎無法接受。

  “那男的是誰啊?”我才反應過來便問周兵。

  “不知道不認識,遠遠的我也看不清,反正那個肯定是你妹妹。” 周兵這個近視眼,打球摘了眼鏡就看不遠。

  “哼!恐龍,我定要抓你個現形!”我心下獰笑,又轉頭對周兵說:“周兵,改天我也同你去打羽毛球,看看弧步菲勾引的是何方神聖?”

  “你沒有拍子打什麼球啊?”周兵一頭問號的看著我,我頓時啞然。

  雖然說是要抓恐龍個現形,但是我們都不回家的話,若大一個校園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碰得上。其實誰有那麼些閑心真的去抓她呀,最近忙得要命,幾個案子看都看不完,有空了還想照看一下我的那幾支股票,聽說又漲了點,呵呵,我心里美滋滋的,哪里有空去想恐龍和她的什麼姘頭。

  可是命運就是如此,該你碰到的就跑不掉,平常一年都遇不到的事情,我竟然在一天之內全都遇到了……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我這天整天都盯著我的股票,不知道最近是牛市了還是怎麼,在經過兩個漲停版後,我終于在下午收盤前把我的那個紡織的2000股全拋了,這支股票一下子漲了差不多有2塊。我差點樂暈了,興沖沖的往回走,到了系里又有人告訴我,學校還有一個公派出國留學培訓的指標,看標准我是非常有可能的,我也正好知道學校有一個國際法學碩士研修的交流項目,我條件是不錯,如果爭取一下我就可以去美國轉一圈了。哈哈~~,誰說福無雙至啊?我這個不算是雙喜臨門嗎?

  又是傍晚了,我心情極好一直笑著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還好路上沒有什麼人,不然一定以為這一直不知道在傻笑什麼的人是個花癡。遠遠的從路的那一頭走來一對手牽著手的情侶,我一抬頭不用看臉就認出右手邊的那個女的是恐龍,實在是太熟悉的一個身影了。在昏黃的路燈下,我仔細觀察那個男生——天啊,竟然是網友聚會那天在商場和我爭羽毛球拍子的“北極熊”,他和恐龍是什麼時候搞到一塊去的?我是驚訝萬分。

  他們倆個可能是一直沉浸在甜蜜之中,所以直到走近了才發現我。恐龍見了我趕緊把手從“北極熊”的手中抽了出來,輕輕的叫了聲:“哥”。

  “北極熊”看到我也是大吃一驚的樣子,估計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我會是恐龍的哥哥吧。北極熊拼命摸後腦勺一臉措手不及,看恐龍那麼尷尬的樣子,加上我今天心情極好,我沒有太為難她。本著做哥哥的莊嚴,一本正經的說了兩句不著邊的話就放過了她,還不記前嫌主動和北極熊點了個頭,給足了恐龍面子。等回到宿舍實在忍不住,我抱著被子爆笑了好久,聲震四野的。于是,一直到晚上睡覺前,只要一想起來恐龍和北極熊當時的那個表情我就要笑,搞得周兵以為我瘋了,我不得不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從百貨大樓那刻開始解釋一遍給他聽。

  第二天下午我剛回到宿舍,就發現恐龍已經在那里等我了。見了我回來恐龍也不說話,裝做沒看見,和周兵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些不知所謂的東西。

  “呵呵,恐龍你心虛什麼啊?別以為不說話我就會放過你了,小樣,既然來了,你躲得過去嗎?”我心下呵呵一笑,壞主意上來了。我尖著嗓子學著女性的聲音,拿腔做調的吟某人喜愛的詩詞惡心某人:“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看恐龍沒有反應,我繼續念道:“待浮花、浪蕊都盡,伴君幽獨。秾豔一枝細看取,芳心千重似束。”

  周兵已經開始憋不住在笑了,恐龍還是沒有反應,我再繼續:“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恐龍’,君子好逑。”

  “干嘛?你發春啊?”恐龍實在忍不住了一個白眼飛過來,氣急敗壞的。

  “哈哈~~,怎麼了?” 周兵和我同時大笑,我又接著問:“你干嗎來了?不陪著你的小男朋友到這里干什麼來了?”

  “少說廢話,你怎麼會和他認識的?”

  “哪個他呀?”我故意問道。

  “切!”恐龍不答話了。

  “說!叫什麼名字,干什麼的,對哥哥我有什麼意見?”我相信“北極熊”肯定把那天在商場的事情說了,也就不多那句嘴了,開始正式提審恐龍。

  “你們不是都見過了嗎?他叫王鈞,跟我是一屆的,是學自動化的。”恐龍略帶羞澀的微笑答道。

  看著恐龍嬌羞的笑容,媽呀!雞皮疙瘩起得我渾身都是。我問她:“你就是和他一起去打羽毛球啊?那他不是被你修理得夠戧啊?”

  恐龍竟然歎了一口氣:“唉,不行啊,輸得很慘啊,看來還是天外有天啊!”

  我聽了這話很吃驚,倒不是因為恐龍輸得很慘,女孩和男孩打球輸也很正常,何況恐龍的羽毛球打得並不是如何好,奇怪的是她平常就算輸了也會說得自己如何英勇力戰群雄的,怎麼今天還能說出“天外有天”這種話:“喲!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轉性了你啊?”

  “不是我轉性,實在是差距太大,人家名師出高徒——是他的師父厲害,教得好,我的師父就差點。”

  這不是說我嘛?靠!我立刻反駁:“你怎麼不說你學得沒有人家好呢?真是拉屎不出怪地球沒有吸引力!”

  “就是人家姐姐教得比你好。”

  我正想說“懶得搭理你”恐龍卻趴到我面前說:“哥,周末去較量一下打球去吧?”

  “和誰?和你們倆?”我撇著嘴。

  “不是啊,讓王鈞把他姐姐也叫上,嘿嘿,就象《鹿鼎記》里面小玄子和小桂子對打,他們的師父也一起打一樣,呵呵……怎麼樣?有創意吧?”

  “他姐姐?”我腦中馬上勾畫出了一個輪廓,浮現出了他姐姐的形象:我把“北極熊”的頭發加長披了下來,還給加了兩個酒窩變成了他姐姐的大概樣子——哼!這樣的人還和我打球,藐視她!

  “他姐姐很厲害的!”

  “是嗎?哈啊~~,不是我藐視你們女人,再厲害能厲害到那里去呢?”我當然不以為然, 我見過太多女孩打球,大多都停留在兒童時代的那種。

  恐龍繼續說:“他姐姐是練羽毛球的。”

  “哼,我還練羽毛球呢!”

  “他姐姐是校隊的。”

  我聽了立刻轉過身來:“你晃點我?!為什麼不早說?”

  “怎麼?你害怕了?”恐龍一副小人的嘴臉:“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哼!東風吹,戰鼓擂,咱共產黨怕過誰?” 我做了一個不怕死的英雄造型,心中卻暗道:“你, 你陷害我!”

  朋友,不是我心虛,我是看過那幫校隊的姑奶奶們打球,那球打得又刁又鑽,由于體力不如男子,就更講究技術性,可算是體現了婦女同志們的特色,球打得刁鑽古怪,拼搶積極,技術出色,而且最後就算她們賴皮你都不好意思和她爭。我也就是一個業余選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業余選手中的高手,但是還是沾了“業余”兩個字啊,遇到“專業”或者說“類專業”型的食肉性恐龍這可如何是好啊?可是已經大言不慚答應了妹妹, 唉,再說這個周末周兵也不在,自己也很久沒有運動了,就當那什麼了吧,到時希望別遛傻小子就好了。

  “那就星期五下午,說定了啊?!”恐龍聽了立刻興奮的要和我敲定。

  “去就去吧,Who怕Who啊!”

  “那好,就這麼定了!”轉頭恐龍又無賴起來說:“蛙哥~~,竟然今天大家這麼高興,不如我們出去撮一頓吧?呵呵……”

  行!我請!反正這兩天我高興,股票也賺了點小錢——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有什麼高興事情就要找借口消費一下慰勞自己和大家。我的觀點是要:“大伙都高興”!

  我叫上了周兵三人一起走出校門來到一家飯館,只見大廳里還放著個小聖誕樹在閃著燈,這才剛12月上旬啊,現在的聖誕氣氛是比過中國傳統的春節要濃多了哦。吃飯間我還說了我可能要出國留學一年半載的消息,周兵聽了一臉的愕然,恐龍也是張大了嘴呆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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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7:17:43
第四章之一

  轉眼就是周末,星期五下午我拿了周兵的羽毛球拍不慌不忙的走向羽毛球館,老遠就看見恐龍和北極熊已經在門口那里等了。對了,人家有名字叫王鈞,怎麼老喊人家北極熊呢?真是的!看見我來了,恐龍馬上迎了上來,替我介紹。和王鈞算是見過兩次面了,這次點頭打了個招呼就好了。邊上不遠處的台階上坐著一個穿藍白運動服的女孩,眼睛大大的。恐龍走上前來介紹道:“這是王琦,王鈞的姐姐,以前也是我們學校外語系畢業的。”

  王琦給人的感覺非常利落,紮了個馬尾,挺瘦的,有著那種健康的膚色,與我臆想的形象完全不一樣,王琦沖我禮貌的微微一笑:“你好。”

  “啊……,你好你好!”,看著她美麗的大眼睛,聽著她的聲音,我的心“撲咚”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然感到有點失措。兄弟我身邊一向圍過不少女子,漂亮的也不是沒有,也從來沒有這樣啊,何況我認得的人當中她還並不算特別美麗的,但是她似乎哪里有些特別。

  “聽你妹妹說你打球打得挺好的。”王琦繼續客套道。

  “哪里哪里,別聽她瞎說,和您這樣的專業選手比,我們就是學前班的孩子。”我馬上謙虛道。恐龍在一旁壞笑,我使勁瞪她,不知道她還給我下了什麼藥。

  “哎喲,別把我說那麼老,還‘您’呢。” 王琦笑著回答道,我這才發現她此刻的笑意終于揉開了眉宇間帶有的那一點點憂郁。

  寒暄了幾句後大家進了體育館,場地是恐龍和北極熊訂的。我把我手中的羽毛球拍也就是我替周兵挑的那塊遞到了恐龍手上,換回了跟隨我多年的趁手“兵器”,恐龍還大叫為什麼要她用周兵的破拍呀,我說好拍子給你也不會用啊。王鈞看了一眼恐龍手中的拍子沒有說話。

  等活動開了以後我們正式分組開始打比賽了,當然是我和恐龍一組,他們姐弟倆一組,我們這個算是混合雙打。我兩年多沒有打過羽毛球了,身手大不如從前;不過看王琦估計也是很久沒有運動了才是,否則不會那麼沒感覺甚至出現一些低級錯誤。不過饒是如此,她的技術底子在那里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劈調放網前,拉後場,那個落點之准真是沒有話說,我常常因為判斷的錯誤而被她得分;而有時候真的在網前的好球,我卻不知道為什麼不忍心大力扣下去,難道怕打壞球?還是怕打著誰?不滿了只好把一些錯誤都怨到恐龍頭上去,誰叫她老是罵我。

  恐龍大罵我太久沒有運動像豬一樣跑不快,其實她哪里知道豬事實上是很能跑的。我則不時的對她叫道:“豬頭!你的球要麼高一點,要麼低一點,這麼正中間的給人白殺!”

  有我們這樣不團結的編隊大家應該可以猜到結果的吧:最後到底是我和恐龍輸了。其實我對這種輸贏游戲看得比較淡,而恐龍卻是那種特別“阿Q”的人,心理素質出奇的好,輸了也會當是自己贏了,所以總可以指點江山、笑看風云,這點值得我學習。那姐弟倆個倒是特別高興,她們高興就好,出來玩就是要大家高興的嘛!

  打完球後恐龍說一起晚飯吧,大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去吃肯德雞。想都不用想,這次冤大頭我算是做定了,恐龍這個鐵公雞肯定是一毛不拔的,她自己還點了一個最貴的套餐,而北極熊有他姐姐在肯定輪不到他買單,我又不能讓女士掏錢包——靠,好不容易賺點小錢我容易嗎我?

  我們拿了東西剛坐下來還沒有開始吃呢,就感覺有一道閃電,大家都是一楞,抬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女生挎著個小包,手里拿著一次成像的那種照相機正對著我們呢。恐龍第一個站起來說:“我們沒有說要拍照,沒錢,這種伎倆早都過時了……”說得那個小姑娘還沒有開口呢就一臉尷尬,我見了趕忙制止了恐龍的聲討,掏錢把照片買了下來。看了一下,其實拍得挺好挺清楚的,就是我低著頭看不到表情,她們都笑容滿面的。我微笑的道了謝,小k生對我笑笑便跑了,恐龍還酸了一句說我擺Cool裝有風度啊,我沒有理她……

  大家邊吃邊聊著天,我這才了解到,原來王琦比我還高一屆,我今年剛推的研,而她是去年畢的業,問她工作了沒有,她說在准備考托福,我也沒有多問。她這個弟弟王鈞和恐龍一樣今年也是大三,聽說是手挺巧的,模型做得非常棒。可我就是沒有搞懂,他和恐龍什麼時候就這麼秘密的就接上頭了呢?我怎麼就一點察覺都沒有呢?看來我這個妹妹真適合去搞情報工作,說不定哪天就能爆出一個中國的“川島芳子”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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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7:19:40
第四章之二

  我們聊天侃得挺亂的,天南地北的什麼都聊,當問到我畢業後去哪里工作或者是否繼續讀博士什麼的,恐龍卻搶著替我回答了。

  “他?馬上就要叛逃出國了!”恐龍馬上興奮的囔道:“弧步天,你不是說你要去美國了嗎?什麼時候走啊?還回不回來了?”

  王琦抬頭瞧了我一眼,我立即呵斥恐龍道:“目無尊長,沒大沒小的!” ——其實這個事情還早呢,真不應該這麼早告訴這個三八,怪我當初太興奮了。

  “哎喲,你尊什麼長啊!你一點都不成熟!不是我說你,人家說男人不成熟有N種表現,頭一條你就占了:和網友見面!”——她怎麼又把這個老帳翻起來了?我非常憤怒,一急之下卻張口結舌的不知道如何應對,因為事實我是和網友見了面,雖然只有一次。

  “呵呵,男人不成熟的表現?那剩下的了?”王鈞很好奇的問道。

  “多著呢!反正第二第三條是:跟知己上床,和情人結婚!”恐龍口無遮攔的大聲說道。四周正啃著雞翅膀的大人小孩齊都轉過頭來,目光頓時象利芒一樣直刺我們。“我的姑奶奶,別喊了”——我心中直想掐住恐龍的脖子,只是大庭廣眾之下不好下手罷了。

  恐龍卻是不管那麼多,依然自顧自的大口咬她的雞腿漢堡,吃得一嘴的油,活像當年進了山的土匪。可是吃都堵不住她那張嘴,她邊吃還要邊說:“怎麼樣?絕了吧?你們說這個 ‘和情人結婚’是不是挺有意境的?”

  一個女孩子家,在公眾場合又是“情人”又是“上床”的亂喊,成什麼體統?簡直是敗壞門風!我再也不能沉默下去了,強克制住自己的不滿,我似乎不經意的說了一句古訓:“人皆欲會說話,蘇秦乃因會說話而殺身。”——希望能借此點醒她讓她閉嘴,別再丟人了。

  王琦聽了輕輕一笑沒有做聲,恐龍則停頓下來瞟了我一眼。

  “別理他,他們文人就這個德行!”恐龍可能覺得我在他們之間應該算是客人的角色就可以隨便欺負。

  “誰們文人啊?你說清楚了!” ——“文人”在我的詞典里一直是個貶義詞,一准讓人聯想到“禦用文人”、“走狗文人”等那種尖嘴猴腮的小人嘴臉,雖然我是學文科的,但是那和“文人”還是有老大一段距離的。

  “說你文人這不是誇你有學問嘛,難道說你是流氓色狼?說你上次網友聚會看見人家小妹妹眼睛都綠了?那個叫什麼Vanilla是不是?把你魂都勾跑了吧?”恐龍又在揭底。我不由的怒火中燒:你怎麼又說網友聚會的事情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琦正妙目含笑的看著我們,我頓時大窘。只好自我解嘲的說了一句: “話不投機半句多!”然後轉過頭對王琦姐弟倆說道:“不好意思,我這個妹妹小時候沒有管教好!讓你們見笑了。”

  恐龍聽了這還不樂意了,沖我就囔開了:“什麼小時候沒有管教好啊?你說誰呢?”

  “說你呀!小時候就偷雞摸狗的,不干好事,當然這個沒有管教好我也有責任。”打打官腔我拿手啊。

  “我什麼時候偷雞摸狗不干好事了?”恐龍又急又氣的拼命回憶。

  “小時候偷過我的東西對吧?我說我的小木頭人怎麼會跑到你床底下去呢,還有連環畫,不要臉!”我非常鄙視的態度,

  “那你還騙過我的吃的呢!你要臉?”恐龍毫不示弱!:“動不動就和我說‘我們兄妹情深’,哼,每次吃完自己那份,就把我的那份也騙了吃了,現在還想騙我的手機呢!”

  這個時候我也急了:“早知道你這麼壞,我小時候就不帶著你了,鄰居家小子打你我也不管你,我還做飯給你吃呢,早知道餓死你得了……”

  “你做的什麼蛋炒飯難吃死了……”正說到這里恐龍不知道想到什麼了撅著嘴正樂呢,王琦便笑問:“小菲,你笑什麼呢?”

  哼,你現在跟我說難吃,以前怎麼就吃啊,我真是心里不平啊,當年給她做什麼飯呀,于是我搶著罵道:“你也不知道她傻笑什麼吧?估計她神經病又犯了!”

  “我姜g病?你小時候那點事情我還沒有說呢,媽說你上幼兒園的時候‘畫地圖’,大班的時候就逃學,回來被打了吧……”

  “你記錯了吧?小時候尿床的那個是你吧!小學一年紀就是不肯去上學,還動不動的就哭說要媽媽,唉,誰能想到現在能這麼彪悍哪。”

  “那你呢,你還放暑假的時候不寫作業,開學了就去抄小學生日記選上的日記交給老師,結果傻瓜不知道‘除夕’是什麼意思竟然把一篇《除夕夜賞燈》的日記也抄了交上去了,結果老師把媽媽叫去了。”

  “恩,是誰看了電視就想學西部牛仔?人家套牛套馬,你倒好,拿根繩子去套隔壁劉奶奶家的大公雞,結果被大公雞追得滿院子跑……”

  ……

  就這樣,我們兩個不遺余力的互相揭短,後來想起來真是傻到家了,讓外人看笑話!那姐弟倆坐在一旁就象在聽相聲似的,只抱著可樂在喝也不說話,抿著嘴也不笑出聲音來,怕一笑我們就不說了,唉,反正這個人算是丟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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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7:21:45
第四章之三

  回家的路上我和恐龍都氣鼓鼓的,看來我們之間的對抗依然要持續下去。恐龍邊走嘴巴里面還邊不干不淨的嘟囔著什麼,一會羽毛球,一會不要臉的,我一直不理她,等到了家恐龍才反應過味來。

  “哎,不對啊!你雖然小氣但是平常也不會和我計較這麼多的,這次……”恐龍突然思索的樣子指著我:“哦……你!!!”

  “我什麼?”

  “你……”恐龍一幅吃驚加恍然大悟的表情。

  “干什麼?你的表情很豐富哎,可以去表演了!”我心虛了,轉身就要走。

  “哼哼,心虛了吧?”恐龍冷笑的說道。

  “有病啊?”—— 靠!她怎麼就知道我心虛了呢!

  “你不會是喜歡上了王鈞他姐姐要追她吧?”

  “就算我喜歡上他姐姐了想追她又怎麼樣?”我的痞勁又上來了。

  “我的上帝!你……??”恐龍一幅不敢置信的表情。

  我滿不在乎的道:“切!你怕我追不到嗎? 哼,再說這個又不關你的事!”

  恐龍搖著頭竟然說:“追不到還好啦,就怕追到了,別人還以為我們兩家換婚呢。”

  我又差點厥過去:“#$%?*8^$。”

  恐龍不理我,拿了衣服徑自走進房間去了,我恨不能飛過去給她來一個“平沙落雁式”把她撂倒,但是現在不能得罪她,唉,要崇拜她、愛護她、依靠她……

  我趕緊追過去用巴結皇太後的笑容語態道:“龍妹妹,下次我們什麼時候再和她們打過?把面子掙回來?”

  恐龍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一下子就看穿了我,通透通透的,沒有回話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靠!真他媽的沒面子!”我罵了一句,悻悻的也回房間去了。

  *****************************

  盡管如此,在後來的日子里我們四人還是隔三差五的會去打一場球,我們幾個的關系也因此越走越近。

  王鈞對我的態度也是不同往日了,我們倆個的關系漸漸的不錯起來,可能是因為大家都是男的,共同話題較多的緣故,或者相對那兩個女人而言,我們更處在同一戰線上吧。我們什麼話題都敢聊,聊起來總是心情舒暢。為了家里為了父母,我還努力的推銷著恐龍,替她說好話,不厭其煩的告訴王鈞,和我的恐龍妹妹在一起有多少好處。比如說:恐龍算盤太精了,有她在以後你肯定不會吃虧;我保證恐龍從來沒有去整過容,不是什麼人造美女,身上的零件全都是原裝貨;另外,你和恐龍在一起肯定沒有“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的壓力,哈哈……

  不過有點郁悶的就是:一見到王琦,本來能說會道伶牙俐齒的我便說不出話來,真是活見鬼了!王琦給我的感覺則是若即若離的,我和她之間客氣得總有那麼一段距離,我甚至感覺不到她的一丁點真情流露,于是我覺得自己有時候的含情脈脈會是在自做多情。

  不過大體上來說,我們四人在一起總是很快樂很開心的,就在這種快樂的氛圍中,迎來了這年的聖誕。那天恐龍做了一個提議,我認為這是她這輩子做得最好的提議,讓我幾乎有了當場要擁抱她的沖動。

  那天剛好打完羽毛球,王琦姐弟倆從對面場地走過來,恐龍則立刻迎上去道:“過兩天的平安夜我們四個一起慶祝一起過怎麼樣?大家一起熱鬧。”恐龍還對王鈞暗示說:要聖誕禮物哦。我當時正在一旁邊擦著汗邊喝水,沒有說太多話,只是淡淡的表示贊同,心下卻波濤洶湧的,興奮得差點叫出來。于是我在不到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里就做出了一個決定:就在平安夜那天行動——打動王琦,讓她心動不已!

  其實為了在這場愛情攻堅戰中勝利,為了不讓恐龍看扁,為了即將到來的情人節不再一個人過,我早就制定了一個完美的作戰計劃,只是苦于怕沒有機會實施罷了。這次恐龍的提議真是正中我下懷,但是別讓她知道才好,否則她會睡不好覺的。為此我還推掉了所有狐朋狗友那天去酒吧Disco泡妹妹的邀請,他們還罵我假正經,他們哪里知道其實兄弟我已經有具體目標了,呵呵……

  我的作戰計劃是這樣的(版權所有,不得隨便抄襲,另外:小孩子不准學!):)早在一個星期以前我就拿了那天在肯德雞我們的四人合影,趕到“寂寞最是煙花”的個人工作室,請這個搞設計的“大師”趕工制作了一個裝飾畫。具體就是先利用照片為模版畫的素描,加以電腦合成的背景為素材,然後用一些藝術特效如水波紋加工成整體非常協調的畫。

  後來我去拿成品的時候,“寂寞最是煙花”就告訴我說這個應該算是大手筆了,我千恩萬謝的,雖然是付錢的,但是也是別人替我加班加點趕出來的啊。等把加了外框裝裱過的畫拿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個效果真的驚人:

  畫中王琦的素描真有幾分神似,淡淡的微笑著,右邊是藍色的海的背景及白色的帆,水波蕩漾閃耀著絢麗的光彩,下面更配上了恐龍和王琦都喜愛的那首徐志摩的 “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

  “哇,太棒了!真是佩服你們這些搞藝術的,回頭我也去學設計去。”我興奮的拿了東西又接著找去“愛老虎油”。我把“寂寞最是煙花”的那些原始圖片文件發給“愛老虎油”,要他做成Flash動畫,再配上周華鍵的“風雨無阻”背景音樂放在網站上。雖然和愛老虎油並不是很熟,但是他聽說我是要用來追女孩用的便二話沒說大力的支持我,這幾天趕工也是非常上心的,大功告成後便對我說:“兄弟,不是為了你我還不下這麼大力氣,這個算是經典之作了,殺傷力極大,你請吃飯不?”

  “那還用說,肯定啊!這個效果太好了。”我看了過後滿心歡喜的答應道。

  我買了一張聖誕卡,自己還親自設計了一個王琦名字的心形簽名寫在上面,聖誕卡上寫著Flash動畫的網絡地址www.??????.org/kiel/forever.htm ——只要王琦一上網就能看到那個動畫。我把畫和聖誕卡包在一起,准備把它作為聖誕禮物送給王琦。當然,為了不那麼突兀,我給恐龍和王鈞都買了禮物,同樣的都是裝飾畫,不同的是給王鈞的是一幅“冰天雪地里的北極熊”,而給恐龍買的則是一幅類似“侏羅紀公園”的科普宣傳,畫面當真很精美,里面的動物都栩栩如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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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7:23:54
第四章之四

  王琦他們的父母都是學校的教工,家就在校園西面的教工宿舍區,我們約定了平安夜那天晚上先到那里集合,然後再一起出去狂歡。

  二十四號中午,恐龍剛下了課就來宿舍找我,說是提醒我別遲到,其實主要就是想蹭頓中午飯。還裝模作樣的告訴我晚上應該在哪里見面、應該怎麼走,靠!我在這個學校住了五年,要你告訴我怎麼走?

  聖誕節平安夜對于我來說其實更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恐龍順便還給我帶來了一件禮物:一個樣式非常可愛的手機套——我沒有手機要個手機套干什麼啊?這個“玻璃耗子琉璃猴”算是吝嗇到家了。

  我非常不滿的說道:“我說龍妹妹,怎麼說我這個也算是雙喜臨門啊,你給自己買那麼好一手機,給領導就買這麼一個破玩意?你給你的王鈞又買的什麼啊?”

  “雙喜臨門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想要兩份不成?”

  “那你也不能給我個這個啊!你明知道……”

  我還沒有說完呢恐龍就打斷我:“不好意思,最近手頭緊,沒有辦法,不過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可以給我!”

  我就知道她什麼心思:“沒門!我沒有手機也要,大不了我再拿去送人,實在不行我明天就去買一個手機。”

  “你也是的,你自己為什麼不買一個?”

  “切!你懂什麼呀?領導們都不用手機!”——你們都有手機我還用買嗎?借你們的打不就完了。當然這個不能告訴她,讓她知道就沒得玩了。

  “我的呢?”恐龍厚顏無恥的伸著手。

  “在桌子下面自己拿。”我沒好氣的答道,恐龍聽了則喜滋滋的沖桌子底就去了。

  桌子下面放著我給他們的禮物,大小包裝都差不多,我都在包裝上面標好了名字。恐龍看了看那里寫著她名字的大大的一包,也不知道是什麼,拿起來就要拆。

  “別在這里拆啊,到時候都不好拿,回自己宿舍拆去。”我趕緊喊著制止恐龍——是啊,在這就拆了回頭不一定會出現什麼狀況什麼慘劇呢,我想方設法把她先鼓搗走再說。不過事實上包裝好了也便于攜帶,恐龍想想也對,就拿了禮物歡天喜地的走了,回頭還沒忘記甩一句:“晚上出去吃飯記得帶夠錢啊!”

  “哇!你抓到一個飯票,不宰那麼肥的北極熊你宰你可憐的哥哥,你哪頭的啊?胳膊肘往外拐——你吃里扒外!”我氣得破口大罵。看你拆了禮物是什麼樣子,想象著她看到畫時候的表情,呵呵,我壞笑了好半天,轉眼心里又平衡起來。

  下午我從系里回來,順便到銀行取了四百塊錢揣兜里了。取錢的時候心里還想呢:這次不會讓我一個人出吧?四百塊錢應該夠了吧?我半個月的生活費呢。回到宿舍收拾了一下東西,換了件衣服正准備出門,卻看見周兵一個人落寞的坐在寢室中翻弄他的抽屜,心中不忍便對他說:“走,一塊出去玩去!”

  “玩什麼啊?” 周兵回過頭故意疑惑的問。

  “唉,沒什麼,不就是聖誕節給自己找個借口娛樂慶祝一下嗎,走吧,先吃飯去。”

  “好好,馬上來!”周兵穿了衣服便跟我出了門。

  到了王琦她們家樓下,三個人已經站在那里在等了。看了我和周兵走過來,恐龍馬上眉頭皺了起來,隱約現出一絲不高興,不知道是否是聖誕禮物的效用發作的緣故。

  王琦穿了件黑色的短大衣,還配了條咖啡色系的圍巾,頭發也不象打球的時候那樣紮著馬尾,而是披了下來,眼前她瀑布一般黑色的秀發仿佛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按照我當時的形容就是:美麗得一塌糊塗。看來這次要“心動不已”的是我而不是她了。

  另一邊的恐龍則瞪著我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我裝作沒有看見,忙著給王琦周兵他們互相介紹,順便把他們姐弟倆的禮物給了王鈞讓他先拿回家,因為拿著這麼大包東西不好行動啊。王琦有些意外的趕忙道謝,我深深的凝視著她的雙眼微笑著說道:“沒什麼,大家都有啊,別客氣。”——卻根本忘記了身旁還有個周兵沒有禮物。

  回過頭來恐龍正眯著眼瞧著我:“蛤蟆,有你的啊!”

  我知道她是說畫的事情,強忍著笑道:“過獎,過獎!咱們彼此彼此,呵呵……”

  “怎麼周兵也來了?”恐龍小聲的問道。

  “唉,人家也一個人在宿舍的,大家一起熱鬧嘛!”

  恐龍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我也不想和她說那麼多。等到王鈞下樓,我們便一起出西門坐上了往市中心的公共汽車。上車後王鈞搶先買了五個人的票,我們坐到市中心,出得街來,看到人潮湧湧,繁華的商業街上紅男綠女出出入入,一派喜洋洋的節日氣氛。

  當然要先吃飯啦,解決肚子問題是首要的。我們找了附近一家有名的湘菜館,里面人也不少呢,可能還要等座位——我真搞不懂為什麼總有那麼多下館子的,真是“民以食為天”?難怪有人說,這年頭,做餐館不一定發財,但是肯定餓不死。在門口正准備進去的時候,我的手下意識的就伸到胸前的口袋中去,因為聽說這里好象是先付款再上菜的那種。可是我伸到口袋中的手並沒有觸碰到我的錢包,我心下就是一顫,口袋里只是恐龍送給我的手機套,我這才想起來,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可能忘記把錢包拿出來了。

  “天啊!錢包沒帶?”——我抬頭手指著天空道:“呵呵,老大,今天大喜的日子啊,不要玩我!”

  我渾身上下搜了個仔細,每個口袋都沒有放過,就差把鞋子也脫下來檢查一遍了,只是希望我不小心放到了別的口袋中或什麼地方。可怕的事實情況就是,我一共就是那麼幾個口袋,都找了好幾遍了,除了恐龍送的那個手機套就是一張稿費單,剩下的都是空的,沒有!我徹底明白了,錢包真的沒帶,這可怎麼辦啊?

  難道要我現在回去拿?可是一個來回加上走路就要一個多小時,那個時候大家都餓死了吧,不餓死他們等我估計也得煩死,我看我回去後就可以直接睡覺了。

  我思前想後,最後還是得出一個辦法。我靠近恐龍低聲問道:“你帶了多少錢?”

  恐龍眼皮一翻:“沒帶多少錢。”

  “那你這個‘沒帶多少錢’到底是多少錢?”

  “我這個‘沒帶多少錢’就四十多塊錢,干嗎?”

  我又接著問:“你有銀行卡嗎?”

  看我神情嚴肅問得又那麼正經恐龍眉頭一皺轉過頭來:“什麼意思啊?”

  恐龍都看出有蹊蹺了,我就老實答道:“我……這個……可能錢包忘記帶了。”

  “弧步天,你少給我來這套!”恐龍不相信,估計也不願意相信,表情怪異的看著我,聲音卻抬高了八度。

  “真的,我換了件衣服,錢包可能真的忘記拿出來了,你會覺得我是那種‘堅壁清野’出來混的人嗎?。”我犯了錯誤,所以依然低聲下氣的。恐龍卻故意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昏倒的樣子。

  “所以我問你有沒有銀行卡、信用卡什麼的,可以現取,回頭我還給你還不行嗎?”我繼續商量道。

  “你當我跟你似的?我一個窮鬼哪來那麼多卡?而且總是‘月光光’,就算有卡里面也沒錢哪!”

  我問:“那怎麼辦?”

  恐龍聳了聳肩膀:“涼拌嘍!”

  我正盤算著是否要向周兵開口的時候,王琦卻走過來了,也許是看到我們倆鬼鬼祟祟的在嘀咕還以為我們不喜歡這家餐館呢便問道:“怎麼了?我們進去吧?這家不好嗎?”

  恐龍裝傻沒有答話,我則不得不老實坦白說我忘記帶錢包了,看來要你們換個地方先吃我回去拿吧。

  “沒關系,我帶錢了,進去吧,回去拿什麼啊?” 王琦不由分說把我們全都拽了進去。

  點菜的時候,由于我沒有帶錢包,沒敢怎麼亂點菜,點了個青菜後就推著讓周兵點,周兵說他吃什麼都行又遞給了恐龍。恐龍平常可是個點菜的“高手”,現在卻做作的笑了笑,沒接這個難題,順手把菜單轉給了王鈞。王鈞拿到菜單後還在撓頭不知道點什麼好的時候,王琦一把扯過菜單,快刀斬亂麻啪啪啪上了一桌子菜,全都是好吃的,一點都不含糊。而且與平常不一樣,話語不多的她席間主動說話,也故意說些有趣的事情沖淡了有點尷尬的氣氛。

  酒足飯飽之後我們又走到了街上,正商量著要去哪里的時候,我方人員立刻沒有人出聲了。唉,想到兜里沒錢我說話都不硬氣,更想到五個人打出租車都不方便,我便提議就在附近找地方得了。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猶豫,王琦說道:“沒關系的,去哪里都行,反正我也很久都沒有出來玩了,也想乘機會好好玩一次。”——那個意思是說,別想錢的事情,她全搞定就是了。

  這次非常的丟人,看來今天晚上的消費全部都要王琦買單了,既然已經這樣了就大方一些讓她先花著吧。我說回頭我們分攤我再把錢補給你,王琦說:“算了,以前打球買水訂場地吃飯什麼的都是你花的,這次也應該我們出呢。”我心下卻想:“可是這次我們三個人呢!”話卻沒有說出來,怕見外。

  經過廣場的地下通道,看見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衣裳單薄的坐在地下道口,身前放了一個搪瓷晚,里面盛著面額不等的大小硬幣紙幣。周兵走在最前面,經過的時候非常鄙夷的回過頭給我們解說:這些人是裝的,都是職業的,不一定有多富呢。

  別看恐龍平常一毛不拔的,可這會兒仿佛和周兵作對似的,把兜里零錢一掏,給了2塊錢硬幣說道:“萬一這個是真的呢?這麼大冷天的,你看她就穿這麼少的衣服,就算是假的,假的就假的吧,如果人家有選擇也不用受這個罪啊。”

  王琦也跟著給了一個鋼蹦,周兵聽了這話可能覺得有些那個,不說話了,也沒話可說了。

  這個時候老太婆可憐惜惜的看著我,那意思是你也給兩兒吧?我也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心里暗道:“別看我,我現在兜里一個子沒有,我比你還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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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7-31 17:25:28
第五章之一

  街上到處都是霓虹閃爍,馬路上的車流來來往往,我們五人出了地下道,看洋溢著喜氣的人們從身邊不時的走過,我們也決定了步行穿過廣場,到另一頭的步行街去看看那里有什麼熱鬧好玩的。我們前前後後的走著,王琦和我則走在了最後面,夜風吹拂而來,揚起衣襟和秀發,在這溫柔的夜色之中,我不知道怎麼著就感覺到了一絲幸福的甜蜜……

  王琦小聲的在我一旁說道:“你妹妹還挺善良的哎。”

  “那當然,善良是我們家的傳統啊!”我順杆爬道。可話音剛落,就聽恐龍在前面大聲感歎:“唉,這個世態炎涼的世界,人心不古的社會呀,果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真是酸得讓人又好氣又好笑的。

  我和王琦相視一笑,這次我看到了她晶瑩眸子里的些許柔情,雖然她依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表示,但當我在側面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美麗的輪廓時,心中又是一動。

  說句實話,我對女生的感覺是比較特別的,要求也挺挑剔的,並不是簡單的因為你是靚女我就喜歡你,兄弟我是挺講原則地,有好幾類女子哪怕再漂亮也堅決抵制,比如說:

  第一:太蠢的不要;記得周星馳有部電影扮演騙子兼小偷,帶個女人去偷東西,要她帶個包好裝贓物,結果這個女人帶了個只能放進口紅和化妝盒的鑰匙包,氣得周星馳差點沒有掐死她。和這類女子在一起,日子長了人不被活活氣死才怪。

  第二:自作聰明咄咄逼人的不要;這類女子總是自以為聰明,喜歡妄加揣測,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能知道或猜透他人的心思,而且說話尖酸刻薄不留余地,總是一幅咄咄逼人的樣子,要顯得自己如何聰慧如何了不起,卻不知道真正聰明的女子時常會裝笨的。和這類女子在一起,總結下來兩個字:折壽!

  第三:成天就想著算計別人,出門就希望男生大把為她花錢的不要;雖然男人為女人買單天經地義,是風度也是榮幸,但是需要男人主動,而不是被你逼迫。不談感情,只把男人當作移動提款機,這樣的女人肯定可愛不到哪里去。另外我可不希望我將來的女友或者老婆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天天算計別人占小便宜,自己則一毛不拔。真要是那樣的話,估計我再也沒有什麼顏面能立于陽光之下了。

  第四:心腸惡毒離善良二字太遠的不要; 這個不要解釋誰都明白了,對我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我選擇女孩的最基本條件。“你可以長得不太善良,;但你必須心地善良;你外表可以不太美麗;但你必須有顆美麗的心靈。”——善良的女子可能是最能打動我的了。試想一下,要我和一個心如蛇蠍的人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甚至還要同床共枕?呸!我想都不要想!所以就王琦到目前的表現來說還非常的不錯的,我對她好感越來越多了。

  我們走到了街的一角,這里有家酒吧,門口放著塊大牌子寫著什麼:“聖誕節狂歡之夜”,還用英文貼著聖誕快樂Merry Christmas的字樣,可惜Merry這個字寫錯了,既然寫成了Marry,我們看了都樂了,王琦看了就更不得了,她本身就是學外語的,哪能看見這種錯誤暴露在大馬路上,要是讓外國人看見了還以為中國人都這個水平呢。王琦走上前去,仔細看了看那個用彩紙剪成的字母:“嗯,沒錯,是Marry!”

  旁邊守門的人看我們一伙人圍著他們的牌匾指指點點,不知道我們是干什麼呢,一臉狐疑加警惕的走上前來。我看著守門人的那副表情不由心中暗笑:“我們不是來咂場子的,也沒有這個本事啊!呵呵……”

  沒有等他開口我就先告訴他,他們的這個英文寫錯了,這位老兄估計也是不懂英文,摸摸腦袋回去找人去了,沒有多久只見他帶出一個老板模樣的人出來問我們到底怎麼回事,王琦就如實的詳細的給他解釋了一遍。老板模樣的人聽了以後,當機立斷的把“Marry Christmas”給撕掉了,口里還含糊的罵道:“不中用的東西!”,也不知道在罵誰,轉身又回去了。

  這時恐龍建議道:“就這里怎麼樣?說不定,一會還能給我們打個折呢。”

  這家歌舞廳型的酒吧平常是不收門票的,可能今天是聖誕節且人又多的緣故,竟然學電影院也賣起票來。王琦和我依然走在最後面,他們幾個先進去的,可能是看在我沒有“功能”的份上,恐龍買的門票——八元錢一張的門票,五個人就是四十。恐龍這個‘沒帶多少錢’的四十多塊錢,再減去兩元“愛心捐助”,剩下的估計我倆回家都成問題了。唉,狼狽啊!反正我總結出一條:出門什麼都可以不帶,就是別忘了帶錢包!

  進了酒吧,看見里面到處是彩燈閃爍,玻璃上噴著白色的象征雪花的聖誕裝飾,牆上貼著聖誕樹的圖案,正面的大廳帶有吧台,還有一個不小的舞池,打扮得各式各異的年輕人,有的還帶著聖誕帽和面具,正氣氛熱烈的跟著音樂搖頭晃腦……

  左邊還有另外一個偏廳,象咖啡茶座一般,相對安靜得多,里面擺放著卡拉OK設備,可以供人唱歌用,我不是那麼喜歡外面嘈雜混亂的氛圍,便選擇了這里,雖然還要額外花費,且比外面的消費要高得多。

  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DJ誘惑的嗓音喊著麥克風,勁暴的音樂響起來,滿屋子的人就上去群魔亂舞一番,跟著聲嘶力竭的狂叫,氣氛High到了頂點。我們大家互相東拉西拽的也都上去亂蹦了一通,只有周兵死活不肯下場,堅持坐在座位上喝茶,說是幫我們看東西。

  為什麼選擇卡拉OK這邊的位置,其實也是有我的實際考量的:整個晚上我點的都是一些頗有暗示意味的歌曲,比如什麼“愛在心口難開”、“別走開,給我一個時間對你說愛”、“孤枕難眠”等等,自我陶醉的唱得那叫一個投入,別說王琦了,就連恐龍都有些坐立不安的。王琦什麼感覺什麼心情我不知道,恐龍坐立不安可能是覺得我太丟人了太不注意形象和風度了。

  “切!有什麼啊?平常生活過得太辛苦太死板,今天我們也放縱一把,抒發一下情懷不行啊?出來玩就是要開心的嘛!”——我自己為自己解釋開脫,我還特意點了那首周華鍵的“風雨無阻”,只是希望王琦回家後看到她的聖誕禮物能開心,看著Flash動畫的時候能產生更大的共鳴。哈哈,不知道我這個算不算“機關算盡”啊?我在唱歌的時候眼光還不時遞過來,電火花亂冒的,美中不足的就是太久沒有練習了,加上光線比較暗,也不知道王琦感受到了沒有。

  可惡的是恐龍那不怎麼地的嗓音卻總是和我搶話筒,王琦姐弟倆個不怎麼愛唱歌,就只唱了兩首就不唱了,而周兵根本不唱,整個晚上就成了我和恐龍的表演時刻。我來一個抒情的,她就唱首豪放的,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不時的還誇張搞笑一番,搞得氣氛熱烈融洽,大家都挺開心的。

  這個時候外面突然響起了悠揚的樂聲,到了慢舞的時候,我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王琦身邊邀請她跳舞。她一怔,眼中放射出異樣的光彩站了起來,隨我一同走向舞池。我在她後面見她背影婀娜苗條,秀發飄柔,想到自己最近運氣不錯,不少好事情,自己也的確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心中不由暗暗感謝那被我罵慣了的漫天神佛。

  握著王琦溫膩柔軟的小手,我心中不禁一蕩,在這一霎時之間,心中起了異樣的感覺,手心開始出汗,我暗罵自己沒出息,而且給自己打氣:“兄弟,我們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用得著這樣嗎?”

  我們隨著音樂輕舞,王琦的舞跳得非常好,要不是我當年在“舞協”混過一陣,今天還真罩不住啊。“恰恰”、慢四到快三,跳完一曲又一曲,舞也越跳越順,我們倆微笑的相互對視著,陶醉在舞曲與節奏中,歡快的舞著,到後來竟然有許多人停了下來看著我們,還有人鼓起掌來……

  ——那晚所有的印象幾乎都停留在了這最美麗的一刻,其它的我看我是都不記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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