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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在想老天爺是不是平等的, 是不是一個人在一個領域缺了甚麼, 在另一個領域老天爺就會補給他甚麼, 例如說一個人失戀了 , 卻升官了. 後來我想了想如果升官了, 身邊卻少一個親密的愛人可以慶祝 那是不是也很可悲呢? 所以要這樣看的話 那就是甚麼東西都不要失去吧.
* 如果讓我選, 我寧願一輩子不升官 不當一個總經理 ,也不願意失去一個你 *
在我還在我媽媽的肚子裡打滾時, 我們全家從高雄搬到台中, 住在一個小小的社區內。
在爸爸媽媽後來跟我講以下的故事的時候我的下巴幾乎是合不龍的
「 老子在你還在你娘的肚子裡游泳時 , 我一個人騎著腳踏車每天台南高雄來回跑 , 到處去給人補家教 ,補完家教後, 要去港口幫忙卸貨, 卸完貨後再去送報紙 , 送報紙完後再補家教, 捕完家教後再去港口幫忙….. 嘿還好我有個腦袋可以教人家數學 也還好我有個夠勇的身體可以去幫忙, 不然你可能只能喝水長大瞜。」這是我爸, 我知道要這種好漢不提當年勇是不太可能的, 我也知道這種情況在我們現在充滿身在福中不知福的這一代是不能想像的, 不過我說讓我下巴合不攏的是這一段,
「還記得當初在我還只是20歲的時候一心想當個浪子, 為了要當浪子, 我做了所有浪子會做的事, 包括在讀高中的時候7點準時進校門 8點準時爬牆出校園, 在家裡面寫好十封情書 , 帶到學校裡, 覺得哪個女生漂亮就送他一封順便掀一下她的裙子, 甚至我還把我的書包整個割開在黑色的那層硬殼上用立可白寫上 “ 我是浪子 “ 四個大字,那時候的我只是個窮小子 , 你媽是XX學校的XX系的系花 , 在我送報紙去他們學校的時候 剛好看到妳媽走出校門, 知道嗎, 阿林, 浪子也會有一見鍾情的
時候…..從那一眼我就愛上你媽了, 我穿著吊嘎, 穿著破破的短褲, 一雙拖鞋牽著我的腳踏車走到你媽旁邊, 跟她說我要娶他, 哈哈阿林阿你該看一下你媽那時候看我的表情, 大概就像是看一本很難懂的書一樣 .....」
* 浪子也會有一見鍾情的時候 *
「可以」
我一直是一個安靜的人, 如果我是第一個進到一個房間裡 裡面有20個座位給我挑的話, 我一定是坐在最角落, 最隱密的那一個, 也是一個慢熟的人, 我一定要跟一個朋友相處很久很久後我才會表現出我內在的一面,除非是一個很特別很特別的朋友， 也或許是防備心太重吧。 在就學期間的時候, 不管是哪一個階段同學都給我取
一個綽號,「外星人阿林」, 因為我的耳朵比一般的人還要小, 還要長, 總而言之, 好吧算是畸形了點, 不過我完全沒排斥過這點身體的缺陷 而且這完全不影響我聽見東西的能力, 包括同學間的窸窣小語
「欸, 你說外星人阿林耳朵那麼小會不會比較聽不見阿」
「我怎麼會知道阿, 你去問他阿」
接下來就是這個對話的發生了
「林同學, 你的耳朵好小喔。 」同學A說
「恩」我不冷不熱的回答
「那.. 你… 聽得到嗎？」
我不知道這個同學A是腦子有問題還是哪裡有問題, 如果我聽不到就沒辦法回答她了吧
「可以。」我看了同學A一眼後回答。
這種對話在我的就學期間一直沒停過, 有人問過我為甚麼會那麼小(指的是耳朵)
, 有人問過這樣挖耳朵會不會比較難, 有人問過聽東西會不會霧霧的,而我也總是不冷不熱的一一回答他們, 不過最多人問的還是 「你聽的到嗎?」。 「可以」也一直是我的回答, 在高三上學期的時候, 天氣很熱, 而因為選類組還有成績分班的時候全三年級的人都重新分班了, 我一如往常的坐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便開始放空。 而一個綁著馬尾看不是很清楚她的長相不過好像滿可愛的一個非常與眾不同的女生坐在我前面的座位, 為甚麼說她是與眾不同呢, 因為我們第一次的對話。
「欸.. 那個 阿林同學對嗎」 綁著馬尾的女生突然轉過來對我說
我心裡已經對這種開頭太熟悉了, “可以 “ 兩個字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恩。」我還是選擇讓他們把該問的問題問完然後我再回答我千篇一律的答案。
「你放學有空嗎?」她小小聲地問並且吐了吐舌頭
「可.. 阿? 放學?」 我一臉疑惑得看著馬尾女孩
「對阿 學校後門那裏開了一間看起來很好吃的豆花店欸 我們一起去吃好嗎?」
「喔.. 好啊 」我完全嚇到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被女孩子邀約
「ya 太好了, 可是你要請客」
「為甚麼?」
「因為是我先約你的阿」
「為甚麼先約的人就可以吃免費的」
「因為我是女生阿」
*可以不只請你吃豆花嗎*
就這樣, 我才發現她的與眾不同,還有她那怪怪的邏輯 放學我們兩個一起去了那間看起來” 很好吃的豆花店 ”, 我跟她站在豆花店面前傻了一下, 與其說這是豆花店, 不如說這是一個家裡面自己經營的豆花間吧, 對, 說間因為扣掉老闆煮豆花的櫃台裡面能夠活動的空間應該只有10步吧 , 走到裡面想找找menu, 卻只能看見牆壁都用報紙蓋著 。
「這就是妳說的看起來很好吃的豆花店嗎」我邊敲著自己的頭一邊問馬尾女孩
「痾哈哈哈 都來了 走嘛」 說完便拉著我到櫃台
「 同學要點甚麼？」老闆用很粗的嗓子一邊叼著菸一邊問我們
我對這家”豆花店”越來越沒信心了 , 不過為了不搞砸我跟女生第一次單獨吃豆花這個美好的回憶, 還是硬著頭皮問了一句 : 「老闆, 沒有菜單耶.. 那你們有賣甚麼豆花？」
「我們這喔, 有花生豆花25元, 有紅豆25元, 綠豆25元, 珍珠25元, 還有綜合的就是四種都有60元」
聽起來稍微安心了點, 說；「那我要一份珍珠的 」 然後問了旁邊的馬尾女孩
「你要甚麼? 」 「那我要跟你一樣的就好」
「拍謝吼同學珍珠沒了欸 , 賣光了」老闆用一副欠扁的臉跟我們說
「那兩份花生的」我不服輸的說
「花生也沒了欸」一樣欠扁的聲音從他那欠扁的臉傳出
「兩份綠豆的…?」我無力的問
「也沒了」老闆還挖了一坨鼻屎在他手上
「那你們到底剩甚麼」我生氣的問
「只剩紅豆跟綜合的, 幫你們煮兩碗綜合的吧」老闆把鼻屎彈出
「好吧… 」我把120元放在桌上與馬尾女孩對視一眼無奈的坐到位子上
在那個時候對我來說120元幾乎是我一個禮拜的零用錢, 但為了不掉面子還是帥氣的先不管我接下來這一個禮拜有可能沒錢買點心吃的日子。
「妳叫甚麼名字啊 」我現在才意識到我根本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我叫張立玲, 你也太晚問了吧」
「呵呵.. 你突然約我來吃豆花也太奇怪了吧」
「天氣熱嘛, 而且你就坐我後面阿」
這時老闆端來了兩碗的綜合豆花
我看著桌上的兩碗豆花, 看著我得綜合豆花裡面唯一的紅豆料, 「痾那個.. 老闆我們點的是綜合的欸」我提出我心裡大大的疑惑
「黑阿, 是綜合的阿」老闆沒看出來我的疑惑
「老闆.. 這裡面我只看到紅豆」我感覺到我的手在發抖
「對阿, 我跟你說過其他的料沒了阿, 同學你記性很差喔」
「那你幹嘛跟我說要做綜合的 !」我很生氣的問著這個站在我面前挖鼻屎的男人
「白癡阿, 因為做綜合的我賺比較多啊」 說完, 彈出他手上的鼻屎塊, 理所當然地走回櫃台理所當然的點起一根菸。
我無力的倒下,我第一次跟女生的單獨約會就被這個混蛋老闆搞砸了, 我就像顆洩了氣的皮球倒在位子上, 而坐在我對面的張立玲此時已經抱著她的肚子笑到不行, 我只記得她笑得很美, 很正, 正到我以前沒發現她是一個笑起來可以那麼正的女生。 這讓我開始有點感謝這個老闆?! 感謝他可以讓我可以看到那麼美的畫面。
「你笑屁阿, 這個老闆簡直太欠扁了」在她終於停止她誇張的笑後我問她
「我覺得很好笑阿哈哈, 這個老闆簡直是太有趣了」
「有趣..? 我完全不知道這個只會挖鼻屎的老闆跟有趣沾的到甚麼邊」
「哈哈別這樣說嘛, 不過這個紅豆.. 痾綜合豆花還滿好吃的欸」
「這倒是真的, 倒是看不出來他那種人能做出這種豆花」
「換你說了 ,你全名叫甚麼阿 ?」
「喔… 我叫林楓堂」
「阿林阿林, 我發現一件事欸, 你的耳朵.. 好小喔」她突然大叫著指著我的耳朵
「喔… 對阿, 你現在才知道阿..?」心裡想著:「原來不是比較特別而是還沒發現阿… 唉便慢慢開始準備接受那一連串的問題」
「好可愛喔~ 你出生就那樣嘛?」
「啊? 可愛? 喔.. 對阿」
「我可以摸嗎?」
「阿? 摸? 我的耳朵?」
「拜託啦拜託 一下下就好」
「喔….」
她的手很細嫩, 像嬰兒的手一樣, 就這樣摸著我的耳朵..
「好了拉.. 是要摸到甚麼時候拉」我臉紅的說
「超小的欸好可愛喔好像狗喔 SO CUTE」便縮回手了
「狗… 我感覺不到稱讚的意味」
「狗很可愛啊, 我最喜歡狗了」
「那你喜歡我嘛…」我小聲的咕噥著
「阿 ? 甚麼 ?」
「沒有沒事.. 我說你是第一個說我耳朵可愛的人」
「很可愛阿 , 為甚麼他們要叫你外星人阿應該叫狗狗吧」
「狗狗… 總覺得沒有比較好, 不過謝謝」
「謝甚麼？」
「你是第一個沒笑我的耳朵的人 , 還約我來吃豆花」
「因為你很可愛啊」
*因為你很可愛啊*
自從那天回家以後, 我心裡一直重播著她笑到肚子痛, 她說我很可愛 , 她幫我取狗狗的綽號, 總而言之整個心裡都是在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想她。
喪心病狂的程度甚至到我還學了幾聲狗叫 ，吃個飯的時候一直傻笑，據我爸說
那張臉持續了整個晚飯，連我爸看了都想呼下去，不過他知道那是發春的臉，所以就也捨不得打斷我的春夢。 我知道我戀愛了 ，這對一個高三上學期的人是一個很要不得的事，我知道，張立玲知道，全高三的人都知道。所以我始終保持著以讀書為第一，吃飽第二，剩下的在說，始終保持著座位前座位後得距離，吃午餐的時候她會跟她的姊妹把桌子並在一起吃，我則是一個人默默在角落吃著我在福利社買的茶葉蛋。放學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到麥當勞或是那間詐騙的豆花店吃，對，那老闆很靠杯，但是說真的他做的豆花還不錯。
讀完書後，我們會一起騎著腳踏車回家，先陪她回家我在自己騎兩倍路程回家，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到下學期，我對張立玲的愛戀越一發不可收拾，所以我決定向她在高三下學期所有的人都在努力加深自己眼睛的度數時不知死活地向她表明我的感覺，當然這種重要的事還是要策畫的時候，所以我找全班跟我最好的麻吉大寶來跟我商量一下對策，我之前說過我是一個很慢熟的人，除非是很特別的人，大寶就是其中一個我覺得很特別的人，他真的很特別，他總是吃兩倍人家的午餐，可是身材卻異常得勻稱，我常常看到他就叫他去做身體檢查看是不是他肚子住了一隻大蟲會把他所有的食物吃掉，他也是其中一個第一句話不是跟我的耳朵打招呼的人，想起他第一次跟我的對話還是會會淺淺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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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4-27 13:4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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