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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生活中所面臨的最嚴重的問題,是從中體受的種種苦難,那麼就可以說佛陀以其智慧所發現的這四項真理,分別是對此一問題的認知、研究、答案、解決的途徑。這四項真理,可說是佛陀為後世所留下的最寶貴的禮物。 
 佛教並不提供一個完整的世界觀,也不是一個形而上學的體系。事實上,佛陀對形而上的問題從來都是抱著有所不答的態度,從而使他的教義能集中在更有意義的問題上。
 
 
 阿難:一時,佛陀在舍衛城的祗樹給孤獨園,一位名為赤馬的天人深夜前來見世尊,敬禮之後問說:「世尊!可有世界之盡頭,人不生、不老、不死,亦不再生,能步而知、而見或至彼處否?」
 
 「朋友!彼世界之盡頭,人不生、不老、不死,亦不再生,能步而知、而見,或至彼處──此非我所說。然而,我亦不說不至彼世界之盡頭,有苦之盡頭。我於這六英尺有想與心之身體中,而說此世界、世界的生起、世界的止息、通往世界止息之道。
 
 還沒曾遠遊行,而得世界邊,
 無得世界邊,終不盡苦邊。
 以是故牟尼,能知世界邊,
 善解世界邊,諸梵行已立。
 於彼世界邊,平等覺知者,
 今世與後世,無有所求者。」(S.2:26;A.4:46)
 
 一時,世尊在憍賞彌申恕林,他拾起一些葉子拿在手中問諸比庫:「諸比庫!你們認為如何?是我手中的葉子多,還是林中樹上的葉子多?」
 「世尊!拾在手中的葉子少,林中樹上的葉子甚多。」
 「同樣地,諸比庫!我證如的法多,告訴你們的少。為何我不說呢?因為它們無法帶來利益,不增益梵行,無法趨向離欲、離貪、滅盡、寂止、證智、覺悟、涅槃,所以我不說。那麼,我告訴你們的是甚麼呢?『此是苦,此是苦集,此是苦滅,此是滅苦之道。』這便是我對你們所說的。為何說此呢?因為它們能帶來利益,增益梵行,趨向離欲、離貪、滅盡、寂止、證智、覺悟、涅槃。所以,諸比庫!你們的修道應是:『此是苦,此是苦集,此是苦滅,此是滅苦之道。』」(S.56:31)
 
 如此看來,「法」並非在完整詮釋內在或外在的世界。那麼,它是否是個形而上的體系,是個具有一致性的邏輯系統呢?如果是的話,那麼這個系統的前提又是甚麼呢?
 
 阿難:那時,世尊入王舍城(Ràjagaha)乞食,有裸形外道咖沙巴前來,寒暄後對世尊說:「我們欲向果答瑪尊者請益,請果答瑪尊者賜教。」
 —「此時不宜問答,我們即將行入聚落。」如此三問、三答。最後他說:「我們所問不多,果答瑪尊者。」
 「那麼,隨你所問吧,咖沙巴!」
 「果答瑪尊者!你認為如何?苦是自作的嗎?」
 「別如此說,咖沙巴!」
 「那麼,苦是他作的嗎?」
 「別如此說,咖沙巴! 」
 「那麼,苦是自作,也是他作的嗎?」
 「別如此說,咖沙巴!」
 「那麼,苦非自作,也非他作,是偶然的嗎?」
 「別如此說,咖沙巴!」
 「那麼,苦不存在嗎?」
 「苦不存在並非事實,苦實存在,咖沙巴!」
 「如此,果答瑪尊者不知苦、不見苦嗎?」
 「我不知苦、不見苦並非事實,我實知苦、見苦,咖沙巴!」(S.12:17)
 
 一時,又有行者鬱低迦前來見世尊,暄寒之後坐於一旁問世尊說:「果答瑪尊者!世界是永恆的,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不答,鬱低迦!」
 「那麼,世界非永恆,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那麼,世界有邊,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那麼,世界無邊,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靈者即此身,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那麼,靈與身兩者相異,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那麼,如來死後存在,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那麼,如來死後不存在,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那麼,如來死後既存在亦不存在,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那麼,如來死後既非存在亦非不存在,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你認為如何?」
 「此問我亦不答,鬱低迦!」
 
 「何故果答瑪尊者不回答上述所問?到底果答瑪尊者答覆了甚麼?」
 「鬱低迦!我由證知而為弟子說法,是為淨化眾生,為超越愁、悲,為息滅苦、憂,為成就真實目標,為現證涅槃。」
 
 「果答瑪尊者,所言之法可為一切世間,或二分之一,三分之一世間,提供脫苦之道?」
 
 如是所說後,佛陀即沉默不語。
 
 此時,阿難尊者想:「遊行者鬱低迦最好別產生這種惡成見:『當我問沙門果答瑪我所特有,他人無有的問題時,他被問倒而不作答,莫非他無能力回答?』這想法對他會有長久的傷害與痛苦。」如此,他對鬱低迦說:「鬱低迦友!我為你說一譬喻,某些智者能因譬喻而瞭知所說義。假設某位國王有一都城,擁有深壕、高牆、堡壘,只留一門。國王派一位聰明賢能的守門人,阻擋不識者,而放行所識者;又曾親自環城巡視,還沒見縫隙、洞孔,可容貓竄越。他因而知一切眾生,凡其身大小若超過某尺寸者,欲出入其城,必經此門。與此理同,鬱低迦友!如來不作此想:『一切世間,或二分之一、三分之一世間,能依此得一脫苦之道。』其想實為:『自苦之世間已曾脫出、今脫出、當脫出者,他必籍由捨斷五蓋(欲貪、嗔恚、昏沉睡眠、掉舉惡作、疑等削弱智慧的煩惱);善繫心於四念處並修習七覺支而達成。』你向世尊所提出的問題,因問法錯誤,因此世尊不回答。」(A.10:95)
 
 一時,遊方沙門婆蹉來世尊處,寒暄之後便問說:「你認為如何?果答瑪大師!我存在嗎?」如此說後,世尊沉默不語。「你認為如何?果答瑪大師!我不存在嗎?」佛陀再次沉默不語。遊方沙門婆蹉便從座起而離去。他離去後不久,阿難尊者問世尊:「世尊!為何世尊對婆蹉的質問,不予回答呢?」
 
 「當我被問:『我存在嗎?』我若回答:『存在』,便落入持常見者的信仰中。當我被問:『我不存在嗎?』我若回答:『不存在』,便落入斷滅見者的信仰中。再次,當我被問:『我存在嗎?』我若回答:『存在』,如何得與我所知的『諸法無我』相容?當我被問:『我不存在嗎?』我若回答:『不存在』,那麼遊方沙門婆蹉會變得更加迷妄,而以為:『我確曾存在,而今不存在。』」( S.44:10)
 
 一時,佛陀住舍衛城。那時有許多各種外道的遊方沙門與婆羅門,到舍衛城乞食。他們持不同的觀點、意見、概念並以其獨有的見解獲得供養。有些沙門與婆羅門,主張並相信「世界是永恆的,唯此是真實的,其餘皆是虛妄的」;又有些人主張並相信其餘的九見之一。他們彼此口角、爭吵、辯論又出口傷人:「法是如此;法並非如此!法並非如此;法是如此!」
 
 那時,有數位比庫乞食歸來,將此事稟報世尊。世尊說:「諸比庫!往昔舍衛城曾有一王,告訴某人說:『來!集合舍衛城中所有的盲人。』『是的,大王!』他回答。如是集合眾盲人之後,報告國王,國王說:『向他們展示一頭象。』他如此做了,對諸盲人說:『你們這些盲人,象就是如此。』於是,他向其中一些盲人展示像頭,向其他盲人展示象耳,向其他盲人展示象牙,向其他盲人展示象鼻,向其他盲人展示象身,向其他盲人展示象腿,向其他盲人展示象臀,向其他盲人展示象尾,向其他盲人展示象尾須。之後他到國王處,稟報他所做的事。國王到諸盲人處問說:『已向你們展示一頭象了嗎?』
 『是的,大王!』
 『那麼,就描述一下大象像甚麼吧!』此時,那些得示象頭者說:『大王!象如壇。』得示象耳者說:『象如箕。』得示象牙者說:『象如犁尖。』得示象鼻者說:『象如犁耙。』得示象身者說:『象如穀倉。』得示象腿者說:『象如柱石。』得示象臀者說:『象如臼。』得示象尾者說:『象如杵。』得示象尾須者說:『像如帚。』他們彼此以拳相擊叫喊著:『象是如此;象並非如此!象並非如此;象是如此!』國王見了感到歡喜。諸外道遊方沙門也是如此,盲而無眼。所以,他們彼此口角、爭吵、辯論又出口傷人:『法是如此;法並非如此!法並非如此;法是如此!』」(Ud.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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