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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請不赴
汾陽善昭禪師,俗姓俞,宋朝山西太原人。善昭十四歲那年,因父母相繼過世,令他深刻體會到世間的無常,於是決意出家受戒,行腳拜謁耆宿大德。每停留一處,總是認真參訪學習,對於周遭的山光水色毫不在意,有人笑他未免辜負了大好風光,他正色說道:「此話差矣!古來每位大德,都是因為疑慮未解,所以行腳四方,期望遇到具眼明師,以解心中塊磊。那是為遊山玩水而來?」數年之間,善昭遍參尊宿七十一人,盡得其妙,最後在汝州首念處契機大悟。
善昭侍立首念數年後辭別,遊歷湘、衡一帶。太守張茂宗本擬以長沙四名剎,請善昭擇一住持,然而他只是微笑以對,當晚即不辭而別,前往襄沔地區,暫住於白馬寺。
當時,適逢洞山普利院、公隱寺的住持之位懸缺,河南太守劉昌聽到善昭在白馬寺,趕忙過來看他,請他擇一住持,善昭說:「我乃一介雲遊僧,只想傳佛心宗,實不耐於費心張羅寺務。」劉太守前後八請,仍然得不到善昭的首肯。
又過了數年,省念圓寂,僧信四眾都屬意善昭住持太平寺太子院,善昭閉門堅拒。省念的弟子聰禪師強行進入,對他說:「佛法大事也,進退乃屬小節。你既有能力荷擔如來大法,值此非常時節,難道真想百事不管,兀自安眠乎?」
此話如雷貫耳,善昭猛然坐起,握住他的手說:「真是一語敲醒夢中人。請儘速準備登座事宜,我即刻接任!」
此後善昭住持太子院,接引四方來參,足不出戶三十年。時人皆不敢直呼其名,逕稱之「汾州」,諡號「無德禪師」。
釋初參曰:天台智者曾說,若他不領眾焚修,一意專修,足以證得六根清淨位;但由於寺務倥傯,只能證得五品弟子位。汾陽善昭原也想閉關自修,因此對於太守之盛情禮請,依然「八請不赴」。然而為了聰禪師一句「荷擔如來大法」,當即毅然接掌太子院。可見古德為了弘法教化,並不苟於獨善自了;他們住持一寺,大多為了成就他人道業。其實住持一寺是難、亦是不難,只是應捫心自問,是否有當初古德的發心嗎?
(星雲大師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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