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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雅的壁紙,印著碎花的窗簾,大格局空間中央,放置了張簡單的單人床,身旁陪伴的是一台台冰冷的機器,與單調儀器聲音相伴。門外熱絡的談話,此起彼落感覺不出ICU中緊張的氣氛。床上那孤單的身影,格外的孤寂。
「Ms.張,17號床的家屬已經簽下『放棄急救』,而且同意『拔管』,麻煩妳準備一下,還有家屬不會到場。」袁醫生有效率得繼續向其他護士下達指令。再次經過醫護站時。
「Ms.張,辛苦妳了!」袁醫生回頭望了病房內的老婆婆。
原本高昂的氛圍,瞬間冷靜下來,回到ICU該有的寧靜。大家開始忙碌準備自己的工作。這種感覺透出深深的壓迫感,沉默不堪。
踏入靜謐的小空間,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更加深刻,緩慢的跨出每個腳步,這種事情ICU天天發生。生離死別、哭喊、絕望、快樂、歡樂,種種情緒已漸漸麻木,想哭的淚,流不出來;顫抖的雙手,還是前進。當老婆婆發覺有東西接近她時,那微張的雙眼,透出一瞇瞇的淚珠,嘴角輕輕拉出抹微笑,我看見了老婆婆那微張的嘴道出「謝謝」,那幾乎是靠嘴型跟稍微的氣音,才瞭解。
我默默的將老婆婆的呼吸器拿開,站在她的身邊,聽著機器冷冷的響著。「滴答滴答滴答」越來越慢,漸漸趨緩。那刺耳的聲音,當了這麼久的護士還是不習慣,那種寒冽的感覺,孤寂,像是站在山頂,只有你一人,風,無情的吹向你。突然,一陣極度尖銳的聲音貫徹了整個病房「嗶----------------------」是老婆婆的生命到了尾聲。
這是,我在ICU中第13位向我道謝的人,但是,也有忿忿不平眼神令我難以忘懷。你們的離開,解脫與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ICU中,「I See You」我看見你了,我希望你好!
我將插頭拔掉,房間只剩下我的呼吸聲和我疾筆的聲音,我寫下
「2010年04月01號0點0分死亡」
是的,愚人節,不是愚人的老婆婆過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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