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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喜結良緣 佳人俠士 變生意外 紅燭青霜(5)
有人故意問徐中岳:「徐大俠,真的是你約他今天來的嗎?」
徐中岳沒有回答,只是苦笑,搖了搖頭。
另一個跟著就說道:「好呀,姓衛的,你說是特來趕約,是赴誰之約?」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用意當然是在於先佔著道理,然後才名正言順的對飛天神龍鳴鼓而攻之!
飛天神龍沒有理睬他們,仍然面對著剪大先生說道:「剪大先生,我和徐中岳所訂的約會,你是當面在場的證人。你總不至於認為我是不該不請自來吧。」
剪大先生好像甚是為難的神氣,搔了搔頭,說道:「不錯,這個約會的日期並無限制,是可以由你自定的。不過,你挑今天來,這個,這個……」
剪大先生似乎是覺得自己不便開口的神氣,「這個、這個……」欲說還休。
不過,底下的話,他雖然沒有說出來,大家也都知道他要說的是什麼了。
於是立即有三個人出來替他說話,一個是梅花拳的掌門人梅清風,一個是少林派的俗家弟子印新磨,一個是武當派四大弟子之一的葉忍堂。這三個人都是中州大俠徐中岳的好朋友。
「對啦,今天是徐大俠的成婚吉日,你故意挑選這個時辰來和人家約會,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了吧?」梅清風道。他是個外圓內方的人,說話不卑不亢。
「對啦!你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能耽誤人家拜堂成親。你一定要徐大俠踐約的話,徐大俠肯答應,徐大俠的親友也不肯答應。」印新磨道。他雖然曾經在少林寺唸經禮佛,火氣卻是很大。
」我不知道你們這個約會究竟是什麼約會,但看在這許多來喝喜酒朋友的份上,請你考慮考慮,是否可以把約會改期。」葉忍堂道。他人如其名,雖然對飛天神龍的「搞局」,心裡極為不滿,倒是頗能沉得住氣。
但不管他們說話的語氣各自不同,飛天神龍卻是一個都不理睬。
他仍然面向著剪大先生,緩緩問道:「枯禪上人和一瓢道長來了沒有?」
「都沒有來。」剪大先生道。
「那麼,當著在場的三位證人,如今在此處的就只有你了?」
「不錯。我是媒人,不能不來。」
剪大先生外表仍是十分鎮定,但即使是脾氣最暴躁的印新磨亦已感覺得到,他是有了幾分害怕,害怕他們不能阻止的一件意外事情要發生了。
印新磨怎樣想也想不到連剪大先生也害怕飛天神龍的,他的火氣頓時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不敢再咆哮了。一切喧嘩又再歸於寂靜。
「剪大先生!你在武林德高望重,我尊敬你就像尊敬少林寺的監寺枯禪上人和崆峒派的一瓢道長一樣。所以當日我才同意你們三位做公證人。」飛天神龍說道。
剪大先生苦笑道:「衛老弟,多謝你看得起我。」
他竟然用這種「親切」的口吻,稱呼一般人都認為是大魔頭的飛天神龍做「老弟」,滿堂賓客不禁又是一怔。是不是剪大先生「客氣」得過份了一些呢?但誰也不敢說話。
飛天神龍繼續說道:「公證人是不能偏袒任何一方的,我也相信你不會偏袒徐中岳,雖然你正是他的大媒。」
剪大先生道:「這樣說,你是一定要他今日踐約的了?但我可不可以問……」
飛天神龍道:「你不必問我什麼原因,我只問你,我有沒有權今天來?」
剪大先生只好承認:「你有?」
飛天神龍說道:「那麼我老實告訴你吧,我是特地挑選今天來的。枯禪上人和一瓢道長不在此處,今日只有再麻煩你一次了?」
剪大先生苦笑造:「剛才我是以男家證婚人的身份向你求情,希望你把約會改期,你既然不肯答允,那麼我現在只好以當日公證人的身份,再給你們做一次比武的證人了?」
「比武」二字,終於從剪大先生口裡說了出來,等於證實了這兩年來在江湖上流傳的「秘聞」,眾人心裡俱是想道:「原來這飛天神龍果然是來報仇的!」不覺又是興奮,又是擔憂。
興奮的是三年前那次嵩山之戰,他們沒有眼福看到,現在則是又有好戲可看了。擔憂的是:隔別三年,中州大俠是不是還有把握戰勝飛天神龍呢?甚至有人懷疑他們聽到的所謂「秘聞」,未必全是真的了。」
如果飛天神龍那次嵩山之戰果然是一敗塗地,而且已經被逼立誓退出江湖的,他如何還能大搖大擺的特地選擇這個徐中岳結婚的日子,跑來徐家,在各方豪傑之前「亮相」?身為當日公證人之一的剪大先生也早該指責他了。
但剪大先生卻承認他有權選擇任何日子,來找徐中岳「踐約」,眾人雖然尚未明白內裡情由,亦都隱隱感覺得到,當年戰敗的一方恐怕未必是飛天神龍了!
飛天神龍得到了剪大先生明確的答覆之後,這才回過頭,緩緩說道:「本來這個約會只是我和徐中岳之間的事情,不過要是他的親友哪個看不順眼,硬要替他出頭,我也願意奉陪。但無論如何,我和徐中岳今日的約會還是不能取消的?」言下之意,他是有絕對的把握,一出手就可以打發那些硬要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的人!
剛才口氣最硬的是印新磨,飛天神龍說話之際,目光緩緩的從梅清風、葉忍堂身上掃射過去,最後停留在印新磨身上。
印新磨銳氣已經大挫,俱不能不硬著頭皮說道:「我不知道你們的約會是什麼約會,但徐大俠今天是新郎,我可不願意他受到干擾!……」
飛天神龍道:「你不願意,那又怎樣。」
印新磨硬著頭良說道:「徐大俠,這個約會可不可以由我先「接」字未說出來,只見徐中岳已是昂然說道:「這個約會是我和衛天元所訂,是生是死,徐某一力擔承。各位親友的好意我心領了?」
果然不失中州大俠的身份,眾人聽了,掌聲雷動。但聽他說得這樣嚴重,親友們則是不禁更增憂慮了。
掌聲中許多人竊竊私議,不知這是什麼約會?當年比武的結果如何?如今又將怎樣比武?許多人都忍不住好奇心,希望能夠知道。
待掌聲停息之後,飛天神龍緩緩說道:「剪大先生,請你說一說這個約會的來由,好讓在場的各方豪傑知道我並非無因而至?」
剪大先生點了點頭,說道:「這是我份內所應為,不勞衛老弟囑咐。」心想:「要是不先說個明白,待會兒徐大俠按他劃出的道兒,那是只有捱打的份的,只怕大家更會起哄了。」
頓時鴉雀元聲,眾人屏息而聽。
為了避免引起徐家親友的干預以至枝節橫生,剪大先生說得頗為仔細。
「三年前徐中岳與衛天元約定在嵩山比武,經過他們雙方同意,在場的公證人共有三位:少林寺的監寺枯禪上人、崆峒派的掌門一瓢道長和我。
「他們的比武是講好了分三場以決勝負的。」
他是用公證人的身份說話的,故此把客套的稱呼都省略了,對雙方都是直呼其名。
說了這段「引子」,他好像回憶當日之事,心中猶有餘悸。頓了一頓。
「這三場比武,比的是什麼?」心急的已忍不住發問了。
剪大先生繼續說道:「第一場比暗器,第二場比掌,第三場比劍。不過他們所訂的規矩有點特別,認真說來,不能算是雙方面你來我往的比武,而且雖然分為三場,卻有可能比了一場就告結果,也有可能再比一次,共比六場,也分不出勝負。」
徐中岳以暗器、劍、掌並稱三絕展骨釘、躡雲劍法、大摔碑手,每一樣都足以稱雄江湖。眾人聽了,不覺都是心裡想道:「比的都是徐大俠的看家本領,那次比武,徐大俠縱不能勝,恐怕也決不至於落敗的了。」但聽了剪大先生對「規矩」的解釋,大家卻又都是感覺莫名其妙。
梅清風道:「何以會有這樣古怪的規矩,剪大先生是否可以解釋得更加清楚一些?」
剪大先生道:「是這樣的,比武分為攻守兩方,第一次的三場比試,均由攻方發招,守方不能還手,如果第一場比試,守方就給對方的暗器打死或打傷,比試當然就不能繼續進行,只能宣告攻方得勝了。
「如果接了第一場,第二場比劍,攻方在公證人從一數到十時,可以連發三招,若然還是刺不死守方,第三場比掌,攻方只能擊對方一掌,守方倘若也能避開,那麼第一次的比試就告結束。」
「但這只是第一次的比武結束,並非勝負已決。
「第二次比武,由原來的守方變為攻方,依照上述規矩,日期地點,可以由他來定。倘若這三場比武,他的對手也都能夠應付得了的話,整個比武就宣告以和局終場。
「要是在六場比試之中,雙方都曾在某一場受過傷,而所受的傷並非完全消失抵抗能力的話,那就由公證人決定誰人所受的傷較重來決勝負?」
這真是別開生面的比武,是每一場都有性命之危的比武。眾人聽了,無不駭然!
印新磨冷笑道:「第一次的三場比武,想必是這位飛天神龍衛先生作攻方了?」
剪大先生淡淡說道:「剛剛相反,那次比武,我三個作證人的本來要用抽籤的辦法決定先後的,衛天元自願禮讓,由徐中岳先生作攻方?」
剪大先生把事實說了出來,徐家親友相顧失色,徐中岳的臉色也不由得青裡泛紅!
楚天舒故意問道:「衛天元自願禮讓,徐大俠也自願接受嗎?」說到「大俠」二字,聲音特別提高,任何人都聽得出來他是在嘲笑徐中岳有關大俠的身份。
這次連印新磨也不敢作聲了。只有三兩個要靠徐中岳混飯吃的徐家門客,躲在大門外遠遠嚷道:「為武林除害,本來就該心狠手辣,何須講究什麼客氣?」
楚天舒笑道:「衛天元是否為害武林,姑且不論,但這幾句話倒是說得不錯,有便宜可佔為什麼不佔?但只怕徐大俠雖然佔了便宜,結果也還是得不到什麼便宜吧?剪大先生,請你繼續把三場比武的結果告訴我們?」
他這一番說話,顯然已是有幾分幫飛天神龍的了,徐家親友當然聽得極不顧耳,但在此際,誰也不願節外生枝,只能對他怒目而視。
更多的則是像楚天舒一樣,抑制不住好奇之心,想要知道第一次那三場比武的結果,於是喧嘩又再歸於寂靜。
剪大先生咳嗽一聲,清清喉嚨,開始講述三場比武的經過。
「第一場是暗器,規矩是只許發一次,但不限數量。對方只能動手,不能還手。」
葉忍堂問道:「動手和還手有什麼分別?」
剪大先生說道:「還手是攻擊性的,動手是防禦性的。比如說你可以用手來接暗器,但接了對方的暗器,卻不能用來反打對方。你也可以用劈空掌力打落暗器,但不可以衝出現定的距離之外,用掌力傷害對方。」
葉忍堂道:「規定的距離是多少?」
剪大先生道:「三丈之遙。」
葉忍堂點了點頭,說道:「這很合理。」要知在三丈之外發出的劈空掌力,打落了對方的暗器,還能傷及對方。那即是表明雙方的武功相差太遠,根本無須比下去了。
飛天神龍道:「剪大先生,你似乎說漏了一點。」
剪大先生道:「是哪一點?」
飛天神龍道:「假如比暗器這一頂,彼此都是並無傷損,不用劈空掌力而能閃躲或接了對方暗器的較勝一籌。」
剪大先生說道:「不錯,記得當時我們三個擔任作證的考慮,都尚未周全,這一點是徐中岳提出的。」
無須畫蛇添足,眾人已是懂得徐中岳提出這條規矩的用意,當時他是攻方,要是飛天神龍不用劈空掌力,他也一樣可佔便宜。因為他是練「躡雲劍」的,「躡雲劍」以輕靈飄忽見長,身法步法亦是如此,用來躲閃暗器,他有人所難能的本領。
不過立即也有人想到,飛天神龍敢於同意他的主張,那次比試暗器,飛天神龍恐怕未必曾用劈空掌力了。
果然便聽得剪大先生繼續說道:「第一場比試暗器,徐中岳雙手齊揚發出了十三枚透骨釘,衛天元並未使用劈空掌。他接了七枚,閃開三枚,另外三枚則打著了他!」
徐中岳的透骨釘專打人身要害穴道,江湖上能夠一次發出七枚透骨釘的人已經極少,同時而能發出十三枚的,許多人根本連聽也未聽過。
徐家親友聽得徐中岳有三枚透骨釘打著對方,盡都鬆了口氣。
不料剪大先生接下去的那句話卻是說道:「三枚透骨針雖然打著了衛天元,可連他的衣裳都未破損?」
此言一出,滿堂賓客,聳然動容。有些見識較淺的年輕一輩弟子悄悄問他們師長:「聽說徐大俠的透骨釘能夠打進人家的骨縫,怎的連飛天神龍的衣裳都未能夠刺穿?這是妖法,還是武功?」
被問的師長面紅耳赤,訥訥說道:「當然不是妖法,這、這是……」到底是什麼武功,他也說不出來。
楚天舒恰巧站在他們的旁邊,微笑說道:「這門功夫叫做沾衣十八跌,練成這門功夫的人,別人出手一沾著他的衣裳,立即就會跌交。共有十八種跌法,所以叫做沾衣十八跌。」
那弟子道:「如此說來,沾衣十八跌,跌的乃是人呀?」
楚天舒道:「不錯,一般武學之士,能夠練到這個地步,已是極之難得的了。但還有更高的境界,不管是人是物,沾衣即跌。至於震落暗器,是否也有十八種不同的方法,那我就不知道了。」
飛天神龍也不知道是否聽見了他們的談話,微微一笑,面向剪大先生說道:「剪大先生,你太過給我臉上貼金了,其實我的衣裳還是破了一點的。」
說至此處,他翻起衣袖,指給剪大先生看,說道:「這是我接七枚透骨釘之時,給其中一枚刺破的小孔,只因它比針孔還小,後來我方始發現。」
透骨釘的體積要比針大得多,要是給透骨釘刺穿,決不會小如針孔。但在場的不乏武學行家,一想便即明白其中道理,那枚透骨針當時其實並未刺穿飛天神龍的袖子,不過徐中岳是以深厚的內力發出暗器,其中一枚,沾衣之際,那股內力可能尚未完全消失,釘尖輕輕碰著,布質稍稍受損,後來方始出現小孔的。這只能證明飛天神龍的「沾衣十八跌」功夫還有一點點暇疵,卻還不如飛天神龍自己所說之甚。
飛天神龍繼續說道:「為了比賽公平,我特地穿了當日那件衣裳,請證人明察。」
剪大先生道:「好,多謝你指出我當時失察之誤,我記下來了。假如待會兒你發暗器打中徐中岳,徐中岳衣裳全未損破的話,那就只算你輸了。」
飛天神龍道:「不錯,這句話你不說我也要說的。」
在眾人心目之中,飛天神龍本來是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的,但經此一來,不少人已在暗暗懷疑以前所聽到的有關飛天神龍的壞話,究竟是有幾分可靠了,甚至有人在想:比起有中州大俠之稱的徐中岳來,他似乎更多了幾分俠氣。
剪大先生道:「現在再說第二場的比劍,徐中岳連發三招,這場可是似乎連你的衣角都未沾上了,不知我說得對否?」
飛天神龍說道:「徐大俠的劍法高明之極,那天我能夠避開,實屬僥倖。」間接證實了證人所說的話。
徐家親友不禁又是相顧駭然,要知徐中岳的「躡雲劍」以輕靈飄忽見長,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未沾著,這飛天神龍的武功豈非深不可測?
徐中岳憤然說道:「你的身法比我的劍法更快,那也用不著誇口了。」
飛天神龍莊容說道:「不,我是真心佩服你的劍法,你的劍法已經達到舉輕若重的境界。輕靈之中而能力透劍尖,要是刺著我的身體,無論如何,我是難以避免受傷的。只可惜你在輕重之間,用得還不夠恰當,要是稍減兩分內力,出劍就可以快得多。如此一來,你縱然不能令我重傷,也可以令我受點輕傷。」
在場的劍術名家,一聽就懂。料想徐中岳當時是因為佔了「攻方」之利,故此一出手就想制飛天神龍的死命,但有一利必有一弊,內力加強,本來應該說得輕靈翔動的劍變成了重兵器,速度就減弱了。
徐家親友心裡想道:「你現在才指出他當時的錯誤,這不是賣口乖麼?這次比武,是你做攻方,他根本就沒有出劍的機會。」於是有人便即說道:「我們只想知道比武的經過,徐大俠的劍法如何,似乎不必你多加議論了。」
飛天神龍說道:「不過我還想多說一句,因為徐大俠以為我剛才說的話是諷刺他,所以我必須補充剪大先生說漏的一點,證明我的確佩服他的劍法。」
剪大先生道:「我說漏了哪一點?」
飛天神龍道:「認真說來,我只不過接了他的兩招半。」
徐中岳面紅耳赤,說道:「無須你替我挽回面子,實際我已經出了三招。」
楚天舒情知飛天神龍的話裡定有文章,笑道:「徐大俠,他說少接半招,這是對你有利的呀。而且這對證人的判定勝負亦是有關係的,似乎應該讓他說出來才合規矩。」
剪大先生說道:「今日的比武,只有我一個公證,我必須嚴格做到不偏不倚的地步。既然有人欲知詳情,那就由我說吧。不錯,徐中岳是用了三招,但第三招由於衛天元退得太快,徐中岳煞不住勢,只使了半招,後半招刺空,劍尖插進一棵樹內。衛天元躲到大樹後面,雖然有點取巧,卻不算犯規。招數算是三招可以,算是兩招半也可以。但衛天元既然願意當作兩招半,我就如他所請,待會兒要是他用到三招,就算他輸了。」
徐中岳忽道:「我願意算作三招!」
衛天元道:「不行,我不能佔你的便宜,事實上我只接了你兩招半,後半招是那棵大樹接的。」
徐中岳道:「不,不,還是算作三招的好?」
本來「算作兩招半」是對徐中岳有利的,如今雙方都不願意占對方「便宜」,倒有點像是「君子之爭」了。有的人心裡想道:「徐中岳畢竟也還不失大俠風度。」有的人心裡想道:「說到比暗器那場,飛天神龍自動說出對他的不利之處,徐中岳號稱中州大俠,要是不表現一點君子風度,那豈不是給『魔頭』比下去了?嗯,他是被迫如此?」
剪大先生皺了皺眉,說道:「雙方各執一辭,這倒叫我難以評定了。」要知他剛才所說:「招數算是三招可以,算是兩招半也可以。」乃是模稜兩可的「評定」,卻沒想到雙方都不願占「便宜」。
楚天舒說道:「剪大先生,依我之見,只須你把比賽的經過都說出來,那就無需拘泥,於是三招還是兩招半了。」
印新磨道:「第二場的比劍經過不是已經說完了麼,徐大俠已經願意當作是出了三招,沒有傷著對方?」他明知這個「結果」是對飛天神龍有利的,但一想楚天舒決不會幫徐中岳說話,只怕還有更難聽的還在後頭。
楚天舒道:「你又不是證人,你怎麼知道這場比試的經過已經說完了?」
果然只見剪大先生的神色顯得似乎有些尷尬,咳了一聲,接著說道:「不錯,是只能把事實作為比較的根據,不能讓任何一方自願吃虧。徐中岳的第三招,長劍插進了大樹,而且收勢不及,人也碰上了。」
楚天舒故意「不厭其詳」的發問:「碰上了什麼?」
剪大先生道:「碰上了大樹,徐中岳的頭碰出了一個肉瘤。」
楚天舒道:「流血沒有?」剪大先生道:「這倒沒有。」
徐中岳羞得無地自容,面紅直到耳根,眾人這才知道,他為什麼搶先承認「願意當作三招」的緣故,那只是為了避免證人說出他最後那半招的狼狽模樣。
楚天舒道:「對啦,這就完全清楚了。要是待會兒衛天元連出三招,他的劍非但沒有刺著徐中岳,反而使自己碰得頭破血流的話,那才能算是他輸了。對嗎?」剪大先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
跟著說第三場的比掌,這一場說得很簡單:「徐中岳擊了衛天元一掌,衛天元被他一掌打著背心,但受傷的是徐中岳?」
楚天舒道:「傷得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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