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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柳内たくみ」 ゲート GATE 自衛隊 彼の地にて、斯く戦えり(日本自衛隊vs異世界帝國軍)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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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29 22:07:45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34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3-9-10 21:54 編輯

  



第一章


平成XX年夏天

這天的天氣是有若蒸籠般破紀錄級的大熱天。
氣溫超過攝氏三十度又是高濕度、
再加上熱島效應的影響,
使街道化作了灼熱的地獄。
但因為是周末星期五的關係,
還是有許多人潮湧進了市中心,
不管是來找樂子或是買東西。



午前11時50分。

時值日正當中,氣溫也達到最高點的時候,
東京都中央區銀座突如其來地打開了一扇通往異世界的門。

從中溢出了身穿中世紀歐洲風格盔甲的大批騎士與步兵。
再加上...
只有在奇幻小說或電影中才會登場的
歐克、哥布林、食人魔等奇形怪狀的怪獸。
這些異世界來的訪客,
不分青紅皂白地對此時此刻在場的人們展開了攻擊。
既不分男女老幼,
也不問人種國籍,
就彷彿單純地只為了殺戮為目的一樣。
身處和平的國家、又長在和平的時代,
習慣了這一切的人們毫無抵抗的手段,
只能發出悲慘的阿鼻叫喚聲一個接一個地被砍倒在地。



來瞎拼的客人、
與小孩同行的親子、
以及海外來的觀光客,
紛紛被馬蹄踩扁、
被長矛刺穿、
最後被劍揮下致命的一擊。



屍體堆積累累覆滿了街道、
銀座的柏油路被深紅色的血海粉刷了一遍。
如果要為這幅風景下個標題,
稱其為"地獄"大概是最恰當的。
異界的大軍在堆積如山的屍山上堆起更多屍體,
最後在這座血肉築成的小山上,
揚起了一面漆黑的軍旗。

接著插旗的人用他們的語言,
高聲喊出了征服並佔領這塊土地的宣言。
雖然當時沒有人聽得懂,
但這是他們的宣戰布告。



"銀座事件"...這是我們的世界與異世界的第一次接觸,
在後來的歷史書上所給予的稱呼。

***

當時的首相北條重則,
在國會上接受質詢時作出了以下的回答。

「理所當然的,
那是一片不存在於任何地圖上的土地。
那裡有怎麼樣的自然、
有哪些種類的動物、
還有住著怎麼樣的人;
其文化的程度?
科學技術的程度?
宗教?統治機構?政體?
這些都是我們所不清楚的問題。

在這次事件中,我們逮捕了大量的犯人。
雖然是用了逮捕這樣的詞彙,
但實際上大概很難這樣作吧。
為什麼呢,
我國憲法或各種法令根本沒有想像過會發生這種狀況。

而且我國也沒有制定在有事時,
要如何確保、對待戰俘的法令。
按照現行我國的法令來看,
這些人全都是觸犯我國刑法的犯罪者。

那麼,即使有人要罵我是強辯也好,
我會抱著這樣的覺悟認定"特區"是日本國內的一部份領土。
在門的另一邊呢,
有我國尚未確認的土地,
也自然是可以想像有住在那上面的居民。
不過、我們無法確認門對面有沒有一個統治機構,
就算有也不見得是一個能夠透過外交交涉畫定國界、
建立國交的獨立國家。
因此在現階段來說,
這些犯人全都是殺害我國無辜市民與外國觀光客的武裝恐怖份子。

對於那些認為我們應當跟對方和平交涉的意見,
我當然也可以理解。
可問題是,
理當跟我們交涉的對象至今都還沒出現在談判桌上。
那麼他們到底在哪裡呢?
現實的眼光來說,
我們唯一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過去門對面主動找對方交涉。
我們必須要求門對面存在的那個勢力,
與我們同坐在一張談判桌上。
當然,必要的話得動用實力逼對方低頭。

此外為了有利交涉起見,我們也有必要摸清對方的底牌。

那些被逮捕的犯人...
由於語言不通,因此訊問他們得到的情報實在是少得可憐。
但是我們不只有這個獲得情報的手段,
只要我們派人到另一邊親眼親耳見證就行了。

換句話說、我們有必要踏過那道門。
但是,既然會對無抵抗的平民進行屠殺,
前往這種野蠻的、非文明的土地上,
就非得有相應會遭遇危險的覺悟不可。

首先,這不會是一支非武裝的調查隊。
考慮到特區內部的情勢,
甚至是很有可能會發生交戰的。
在未開化地區要區分是敵是友,
這樣的判斷必須要委任給現場的人來決定不可。

最重要的是,並不是我們不過去就不會有危險了。
我知道一部份在野黨提出了破壞傳送門,
使它永遠不再打開第二次的意見,
但是誰說把門關上就能保證安全了呢?
難道日本國民們從今以後,
都要抱著何時會有同樣的另一扇門打開的恐懼不安生活著嗎。
下一次難保那道門不是開在你家門口,對你的家人造成傷害吧。

同時,要對被害者之遺族進行補償,也是一個嚴重的問題。
倘若在特區內能找到統治機構或是足以代表的負責人,
那麼我國政府將會要求他們對這次事件誠意地作出謝罪與補償,
也將堅持要求對方交出相關負責人引渡回我國受審。
倘若對方沒有回應的話,那我們就將親手逮捕首謀者並將之依法制裁。
其資產也將被強制充公、充作對死難者遺族的補償金。
這是為了撫平被害者遺族的感情,而理所當然的措施。

因為以上幾點,我們日本國政府將向門對面派遣必要數量的自衛隊。
其目的為調查特區、
及搜索並逮捕銀座事件的首謀者、
最後就是強制執行我方獲得補償的正當權利。」

這條特區自衛隊派遣特別法案,
即使遭到一部份在野黨的反對,
但仍然在參眾兩議院都順利過關了。

同時美國政府發表了
"我國將不惜全力協助門內部的調查"之聲明。

北條總理則答覆
"現在我方暫無需要支援的必要、
待情勢明朗之後亦有可能請求支援,
屆時再要求美國支援"。

另外,中國政府則認為門作為超自然的存在,
應該是以國際的立場加以共同管理才恰當。
雖然門是出現在日本國內,
但並不適宜由一國獨攬其管理事務。
最重要的是,
日本不應私自獨佔當地利益等中國官方之評論。

***

「不必我講大家也都知道出了什麼大洋相了吧。
對於此一我國前所未有的慘重損失,
恐怕也該是時候討論其解決對策了,
我希望陛下能夠仔細考慮這個問題。」

既是元老院議員也是一位貴族的凱澤爾侯爵,
對坐在議事堂中央的玉座上之皇帝,
莫德˙索˙奧古斯都道出了極其犀利的發言。
如果說元老院議員於議場內,
對於佔據至尊寶座的主人膽敢作出這樣的逾矩言行而不受到懲罰,
那由此可以確信寶座的主人也對那些議員有所求了。

場所位於一個有點暗的大房間。

為了起到嚴肅的氣氛,
議事堂刻意廢止了華美的過度裝飾,
而以帶有靜謐和重厚感的石塊砌切築成。
在圓形的壁面中央有個演講壇,
而面色凝重的男人們,
則圍繞著中央成同心圓併坐著。
男人們的數量約有三百人。
他們是帝國的支配者階級之代表,元老院議員。

在這個國家若要成為元老院議員,
有幾種不同的升遷之路可走。

第一種是誕生在權貴之家裡。
不管在什麼國家、貴族都算是一種稀少的存在,
但是在這巨大的帝國首都裡,
貴族的數目多到在街上隨便扔顆石頭都能砸到一個的程度。
既然如此,
區區生為貴族當然是不可能自動得到代表名譽的元老院席次。
必須是貴族中的貴族之名門、權貴之家的一員,
才有可能擠進窄門成為元老院議員。

不過這倒也不是說既非權貴又非名門的小貴族,
就完全無法爬上這光榮之道。
打開這條晉陞之道的方法,
便是於宮廷擔任大臣職務,
或著從軍擔任將軍以上的階級;
具備以上兩種經驗任一種者。

國家機器面對煩雜龐大的行政工作,
能夠運轉一切的職業官僚之存在實為不可或缺。
就算生於並非權貴的貴族之家,
只要有才能天賜並且立定志向,
選擇從軍或為官之道就是他們出人頭地的方法。
軍隊與官僚需要的是個人的實務能力。

就算是只有個空頭銜的貴族三男少爺,
只要具備才能、勤勞、意願加上一點幸運,
就能夠踏上成為元老院議員的道路。
大臣分為宰相、內政、財政、農務、外務、宮內六項職務。
不論是擔任軍人或是上述任一項官職,
有擔任過大臣或將軍以上職務的人,
在卸任後就會自動獲得元老院議員的地位。
值得一提的便是將軍即使是平民階級出身者,
也仍然有可能爬到這個地位上。
由兵爬上軍官的話就能晉升騎士階級,
隨著官階不斷增加,要取得貴族頭銜也是可能的。

凱澤爾侯爵便是這樣一位生在男爵家,
這種怎麼說都不算高級到哪去的家庭之下級貴族出身者。
他是透過政治事業的積累,
歷經大臣職務得到元老議員席次的實力派。
作為這種努力型出身元老議員的他,
有著對於自己的地位和責任感到強烈關心之思考傾向。
甚至是因此得罪他人也在所不惜,
是那種會讓周圍的人們氣得七竅生煙,
而且即使見到對方已經被激怒了,
仍然會不知節制加以更尖銳地利舌,
吐出刻薄之語攻擊的類型。

只不過是捉來了幾個異境居民,
就判斷門對面居住的是軟弱、
缺乏戰鬥氣概的怯懦民族,
這樣的輕敵態度現在看來絕對是犯了大錯。

如果能夠花費更長時間進行偵查、
或可能的話先展開外交交涉作為第一步、
最起碼都可以用更簡單的方法把對手摸個清楚。
確實,現今的局勢已經是最糟糕的了。
帝國擁有的總戰力約六成,
在這次的遠征中一口氣丟光了。
當然要補充這樣的損失並非不可能,
但也絕對不是容易的事,
而且必要莫大的經費與時間來療養。
現況來說要靠剩下四成維持帝國的霸權,
怎麼想都是太過勉強的事情。
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自莫德皇帝即位以來三十年,
都實行武斷主義的政治方針。
對於帝國周邊臨近的外國,
與國內的諸侯、諸部族行使強大的武力威嚇解決糾紛,
並以此製造出帝國的平和安寧局面。
面對如此壓倒性的軍事力之前,
周邊各國除了表示恭順之意以外別無他路,
畢竟所有敢與帝國拔劍相向的人都已經死光了。

諸侯們對帝國的反感當然是很高的,
但在壓倒性的武威之前也只得夾緊尾巴隱忍不滿。
帝國便是透過這武力的誇耀,
得以擺出這傲慢又傍若無人的態度。

但如今支撐帝國霸權的壓倒性軍事力已經喪失過半,
那麼隱忍自重至今的外國、諸侯、諸部落又會怎麼回應呢?

凱澤爾侯爵身為帝國自由派的代表人,
身穿托加袍樣式的禮服,
在空中揮舞著誇張的手勢,
提高了聲音大聲質問著。

「陛下!皇帝陛下、您究竟要將我國駛向何方呢?」

凱澤爾侯爵結束了這場演說後回到座位上,
皇帝則以令人感到穩重的緩慢動作,
緩緩地將坐在玉座上的身子稍微前傾了點。
他的視線沒有聚焦在任何東西上,
而是伸出了手指對著方才坐下的雄辯家彈了一下指節。

「侯爵......朕可以察覺到貴卿心中的念頭。
這次的損害使得帝國擁有的軍事力優勢,
暫時喪失了的確是個嚴重的問題。
外國諸侯們的潛在反感何時會顯現、
一齊翻出反旗以槍尖對準我們、
就這樣朝向帝都進軍而來、
這樣的恐懼感是不是讓你嚇得睡不好覺了呢?
的確是個令人擔憂的話題啊。」

皇帝以認真的口吻說出的玩笑話,
令原本議場裡嚴肅的空氣也被笑聲所搖撼了起來。

「元老院議員諸公,請回想250年前的阿克泰格會戰吧。
我們那些接到了全軍崩壞之報告的偉大祖先們,
他們有像今天的我們一樣驚慌失措嗎?
當帝國幾乎要喪失勇氣與驕傲、
人們在元老院高唱等同於敗北的講和論時、
女人們又是作了什麼樣的反應呢?

失去了五萬六萬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種程度的話要生幾個就有幾個!
一邊這樣說一邊掀起裙子的女豪傑美談,
應該不用細講你們也都有聽聞過吧。

只不過是這種程度的危機,
自帝國開闢以來的漫長歷史上發生過好幾次。
我們帝國的歷代皇帝、元老院及國民上下,
是靠這種精神才能夠萬眾一心對抗困難,
成就發展為今日的偉業。」

皇帝所說的是這個國家的歷史。
集結在元老院中的人們當然是不用說,
他們每一個人都聽說過、
也對這些典故瞭若指掌。

「戰爭並非百戰百勝之事。
因此這次戰役朕不打算追究責任。
倘若我們對所有敗北的將帥究責,
那還有誰能夠擔負起指揮工作呢?
或許就在我們還在審判戰犯時,
外國的軍隊就已經包圍了帝都,
難道有人想看見這樣的情景嗎?」

議員們對於皇帝的問題作出了搖頭的動作。
對於誰都不追究責任的話,
也就代表誰都不能追究皇帝的責任了。
凱澤爾因為注意到了皇帝這個逃避負責的真意,
而氣憤地啐了一聲。

都到了這個地步,如果再強行深究下去,
不管就算再怎麼使用客氣的說法,
恐怕都免不了令人連想到戰犯審判一般的壞氣氛。

接著皇帝繼續說了下去。
這次遠征集結了熟練的士兵、
歷戰的魔法師、
參戰的歐克與哥布來也特別都挑選了兇暴的。
整頓了十足的補給、施加了訓練、
再加上由最優秀的將帥指揮。
這可以說是帝國前所未有的陣容。
將帥、百夫長、士兵們都各自盡其責任努力到最後一刻。
儘管這一切只持續了七天。
雖然說傳送門開到現在過了七天,
但其實從敵軍開始進行真正的反擊到現在算起的話,
差不多才兩天我軍就已經被殲滅殆盡了。
將兵們不是戰死就是被俘。
大致上能活著回來的生還者,
數量都實在是少得可憐。
如今傳送門也被敵軍奪去了。
如果要把門關上,
就必須要徹底壓制住阿爾努斯山丘上的敵軍,
否則根本無法靠近傳送門。
為了要奪回山丘,派出了數千騎兵進行突擊。
但是阿爾努斯山丘卻被人馬的屍駭所覆沒,
地面化作了並非言語誇飾上的真正血海。

「你們知道敵人的武器有多恐怖嗎?碰碰碰!就是這樣。
遠方的敵軍步兵發出了這樣的聲音,
我們這邊就有人會流血倒地。
這麼厲害的魔法,老夫這輩子未曾見過啊!」

身為魔法師的哥達森議員,
帶著有點興奮的模樣講述起他跟敵軍接觸時的見聞。
他與他率領的部隊就宛若被敵人秋風掃落葉那樣,
還沒登上山丘一半就已經被擊退了。
當他回過神來時,整座山丘已經是一片死寂,
除了自己以外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再爬起來活動。
他所見之處盡是地表被人馬屍體覆滿的慘狀。

皇帝聽了閉上雙眼回答。

「恐怕敵人很快就會朝門這邊侵入了。
雖說現在他們正在門周遭屯田築壘,
但何時會展開真正的總攻擊則不得而知。
我們不得不同時和阿爾努斯山丘上的異界之敵,
與周邊諸國兩個敵人同時展開對峙。」

「那既然這樣的話就只有戰鬥了!」
禿頭的老騎士包德溫伯爵站起來對皇帝敬了個禮,
高聲提唱著主戰論。

「縱使現在我們面對這種山窮水境之勢,
但積極果敢地發動攻勢是唯一打開現狀的方法。
我們從帝國全土將分散的全體軍隊集結起來,
將逆賊與屬國搶先消滅吧!
接著、再以這種破竹之勢前往阿爾努斯,
擊破異界的敵軍!然後再趁勝追擊攻回門對面!」

議員們對於這個胡來的意見,
也只能夠聳聳肩搖搖頭嘲笑道
"若是辦得到的話就不必這麼辛苦了"。
所謂全體軍隊,
但剩下的軍隊可是負責帝國各方面治安與防衛用的最低限戰力。

大家彼此開口互罵,令議場陷入了一片騷動之中。
包德溫說、把逆賊們全部殺光不就好了嗎。
所謂殺光不只是把婦孺捉去當奴隸這種程度而已。
而是將都市化為廢墟、活口不留一人的焦土化,
如此一來那個方向就再也不必擔心出現新的敵人了...
諸如此類激進的言論。
雖然聽起來這是不大現實的意見,
但從歷史來看帝國倒也不是沒有這方面的前科。

當帝國比現在還小得多、四面八方全是敵國的時代,
就曾經往這些敵國發動攻擊,
奴役其全部的居民、
破壞都市、燒掉森林、在農地上灑鹽、化為不毛荒野,
藉此將周圍變成完全的空白地帶以確保安全。

「就算前半段完全順利辦到也就算了,
那你是要拿出什麼辦法對付阿爾努斯山上的敵人?
你覺得不會變成重演一次哥達森看到的慘劇嗎?」

從議場的角落有人拋出了這句諷刺話,
令包德溫伯爵露出像是吃了苦瓜似的表情,不甘地回答:

「嗚、如果這樣...那就也把屬國軍隊也集合不就好了。
不只是四成五成,全部都要集中起來。
這樣一來絕對不只十萬兵力,就算是雜牌弱兵也算點戰力吧。
就拿那些傢伙做為盾牌,直接向山丘上一路進攻就好了!」

「你覺得他們會真的照你說的幹嗎!
再加上你要用什麼方法借到兵?」
「直接誠實地說我們損失了過半軍隊、所以要跟你們求援嗎?
真要是這麼幹了豈不是令帝國自取其辱!」

凱澤爾侯爵對於老是談論春秋大夢、
把話題偏到根本不可能的方向去的包德溫伯爵之存在,
實在是感到非常地頭痛。

就這樣鷹派與鴿派雙方之間惡化到互相以不堪入耳的髒話彼此攻擊,
議場陷入了即將爆發拳腳衝突的緊張氣氛。

「那你到底想怎樣?!」
「這個戰爭販子!」

議員們失去冷靜、陷入了一觸即發的狀況。
時間就這樣被虛擲浪費,
少數還保持理性的議員們也覺得沒有必要再留著了,
畢竟這種吵鬧的會議上什麼事都談不成。

在這之中,莫德皇帝站起身子,
見到皇帝作出要發言的模樣,
原本還在對罵的貴族們都閉上嘴保持肅靜。

「雖然是個胡來的點子,
但是包德溫伯爵的建議卻啟發了朕。」

對於自己意見被接受的包德溫,恭謹地向皇帝致上敬禮。
在皇帝的威嚴之前,議員們逐漸恢復了冷靜。
接下來,皇帝等到了會場恢復一言不發的平靜後,
再度開始講話。

「那麼接下來究竟要怎麼辦呢。
就這樣坐視事態逐漸惡化而默不作聲嗎?
這是個方法但大概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
那麼、既然這樣就只有打到底了。
朕採用包德溫的諫言,
召集屬國與周邊各國的軍力是個好點子。
向各國派出使節吧。
為了擊退窺探法爾馬特大陸的異界賊徒,
而請求大陸諸國派遣援軍前來。
我帝國要召集諸王國聯合軍,攻向阿爾努斯山丘!」

諸王國聯合軍?
皇帝這一席話令元老院議員們恍然大悟。
距今200年前,
為了對抗來自東方的騎馬民族大國的侵略,
大陸諸王國於是組成了聯軍與之對抗。
原本彼此相爭不休的各國集結起來的理由,
是"在異族侵略的當下,不是同類相殘的時候"之心理因素。
就這樣,原本身為不共戴天之敵的列國國王們、騎士們,
大家併肩齊步相互協力,共同向異民族展開戰鬥的英姿,
時至今日都仍是大家津津樂道的英雄事蹟之一節。

「原來如此,這樣一來就有了名份了」
「可是,這樣子的說法也...」

沒錯。假如當初帝國不開門攻過去的話,
哪裡會被對面的人攻回來呢?
皇帝的用詞是巧妙的主客易位倒裝。
明明是帝國先攻過去、
但是卻以"對抗異世界的侵略守護這塊大陸"的藉口,
請求各國援軍前來,
簡直就是厚顏無恥至極的...
...但在場沒人敢把這種話脫口而出。

換句話說、接下來得把
"敵軍不只是威脅帝國而是以法爾馬特大陸全土為目標"
的檄文發送出去給各國,請他們送來援軍。
儘管這樣的宣稱不是事實,但只要多講幾次也夠弄假成真了。

「陛、陛下。您莫非欲令人馬屍駭,
再次埋沒阿爾努斯的山坡之上嗎?」

對於凱澤爾侯爵的問題,莫德皇帝提高了聲音吼了回去。
「朕會衷心祈求聯軍的勝利,但是戰爭並非百戰百勝。
因此,就算諸王國聯合軍萬一覆滅,也是必須接受的事實
這還真是令人悲傷的事啊,
但我們帝國將會保持一直以來的傳統領導諸國,
並且齊心協力為了對抗侵略者而奮戰下去。」

皇帝的計畫是令周邊各國與帝國一樣損失慘重,
如此一來相對地帝國的軍事優勢就依然穩如泰山了。

「這就是朕對這次危機的對應之策。
這樣你滿意了嗎,凱澤爾侯爵?」

皇帝作出了決定。

凱澤爾一想到聯合軍將兵們即將面臨的命運,
不禁也露出了呆若木雞的表情愣住了。
議場上除凱澤爾與鴿派的議員們之外,
其餘的元老院貴族們向皇帝深深地低頭行禮,
接下來便肅靜地展開選派研往各國的使節之工作。

***



被打上天的照明彈,
將漆黑的暗夜撕開一道照亮大地的明光。

被稱為諸王國聯合軍的這支部隊,
開始朝他們的敵人發動了突擊。

有如一盞明燈、但卻掛在半空之中的照明彈,
將一波波湧上山坡的大群兵馬身影映照得一清二楚。

重裝騎兵在最前方打前鋒、
接著是歐克、哥布林與食人魔等異形怪物,
幾乎要將大地埋盡一般地源源不絕湧來,
在那之後還有數不盡的人類士兵舉著方形盾牌跟著。

甚至就連上空都可以見得到騎乘著人的怪鳥群。
其數目多達成千上萬,已經無法清楚計算了。
監視員在無線電中吼叫起來。

地面三分!敵軍七分!
重覆一次!
地面三分!敵軍七分!



敵意正靜靜的、逐漸地往這裡逼近過來。
接到哨所的通報後,
陸上自衛隊特區派遣部隊第五戰鬥團第502中隊的隊員們,
在交通壕裡快步奔走,
跳入第二區域內各人所屬的步槍兵掩體裡,
向各自所屬的防區架起步槍。

陸自的幕僚們為了這次的自衛隊特區派遣軍的編成,
可說是花盡一番苦心絞盡腦汁。
為什麼呢,最主要是因為敵人跟這邊有巨大的文化差異。
日本沒人有過和手持長矛身穿甲冑的敵人對峙過的經驗,
對於魔法、怪物之類奇幻物種和技術的對應法,
也根本沒有人知道。

因此這些幕僚們只好從小說與電影中尋找點子了。

很快的自衛隊裡的PX(福利社)中,
在書架上擺放的某自衛隊穿越至戰國時代的小說、
漫畫、或是新舊電影版DVD就飛也似的被一掃而空。
還有自衛隊幹部為了尋找相關的奇幻電影、動畫資料,
而在秋葉原的書店排起了長長隊伍的奇景。
這實在是令人已經搞不懂是該笑還是該認真的莫名其妙狀況了。

甚至還有謠言傳出,
富有盛名的M氏與T氏等動畫監督與小說家等人物,
都被找到市之谷(自衛隊本部)裡徵求參考意見了。

到最後上頭某個大人物作出了結論,
將全國自衛隊各部抽出相當於三個師團的戰力組成派遣軍。
這是集中了一尉至三尉等幹部與三等陸曹以上的特異編成。
至於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雖然首相的說法是"在未開化地區要區分是敵是友,
這樣的判斷必須要委任給現場的人來決定不可",
但是實際上誰都看得出來這背後另有隱情。
特區派遣軍雖然配備各地搞來的五花八門裝備但卻有個共通特徵,
那就是很明顯多半都是比較老舊的東西。
首先士兵們配備著六四式步槍、
或著像坦克也是用七四式戰車。
這些東西全都是因為導入了新裝備之後,
已經從第一線消失了的待退舊貨。

有某位最先任陸曹長毒舌地評論道"根本就是處理多餘料件"。
雖然不能說上頭沒有這種目的,但理由倒也不只是如此。

選擇六四式步槍而非八九式步槍,
是因為實戰中5.56mm彈無法阻止衝鋒過來的歐克。
同時八九式步槍的新式刺刀在與敵兵交戰時,
也因為刺刀背面帶鋸齒,
所以經常發生刺入敵兵之後卡住鎖子甲或其他防具,
因此拔不出來的報告紀錄。

再加上,
還得考慮到因各種局勢而可能會不得不放棄裝備撤軍的狀況。
一輛值好幾億元的昂貴裝備畢竟不可能輕易扔掉,
所以才特意集中了那些丟了也不可惜、
本來就預定要丟或已經丟了的東西,
或著是一直沉睡在庫房底層的裝備集中了過來。

裝備六四式步槍的步兵們將雙腳架打開,
並拉起準星與照門。配備的彈藥也是常裝藥彈。
其中也有些人將5.56mm的Minimi機關槍架了起來,
發出喀吱喀吱的聲音將金屬彈鏈與子彈塞進槍機裡。
(至於六二式機關槍,
則是因為陸曹與幹部們聽了之後,
就面無血色的抗議"不如一槍殺了我比較快"
的反對聲浪,才沒有帶進特區裡。
畢竟那是故障特多而被戲稱為搞人槍的爛東西嘛)

高射砲兵的SkyShooter、
35mm二聯裝高射機砲L90、
40mm自走高射機關砲M42等各種新舊裝備、
甚至是骨董品的防空武器,
紛紛將砲口朝向了那些從上空飛近的怪鳥。

下一發照明彈被打上天空,
暗夜又被映照成了明日。
從上空降注下來的亮光,
將夜空作為背景映照出了敵軍逐漸浮現出來的輪廓。
敵人開始加快腳步,而腳步聲的轟響也越來越接近。
手裡的步槍之安全裝置,也從安全切換到連發。
在耳機裡傳來了指揮官的聲音。
別慌張、還不許開火...
雖然感覺不太習慣,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是第一次的新手。
自衛官們對於面前逼近而來的敵屏息以待,
等著那聲號令下達。
敵人正在衝上那座按他們的語言稱為
"阿爾努斯維爾"的這座山丘上,
而且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前兩次他們也都失敗了,或著該說徹底敗北比較恰當點。

畢竟這個世界標準的武器是弓、槍、劍,
而防具就是盔甲之類的東西,
而戰術則是組成整齊的隊伍然後一團人壓上來的方法。
偶而可以看到使用火燄或爆炸物的攻擊,
(當時我們還不知道所以也不會稱呼這是魔法)
但是射程與數量相比起來可說是壓倒性的不足,
因此並不構成任何威脅。

也正因為如此,不管集結多龐大的數量,
他們在配備了現代槍砲火器的自衛隊面前也不是對手。

黑澤明監督的電影影武者裡,
可以看到武田騎兵隊被織田、
德川的鐵砲隊打個稀巴爛的誇張場面,
但比電影更加誇張的事正在這裡發生,
那就是人與馬的屍堆將整片山坡覆滿的結果。

但即使如此他們仍然為了奪回山丘而繼續發動攻擊。
自衛隊則在門邊據守,為了守住阿爾努斯山丘而戰。

這全都是因為這裡有那扇門的關係,
那扇門是聯繫異世界的出入口。
敵人就是從阿爾努斯這裡攻向銀座的。
為了避免東京銀座已經發生過一次的慘劇再度發生,
因此這邊也是絕不可能把門拱手讓人的。

一邊要搶回來、一邊要守下去。
這兩股意志的衝突,結果是導致了第三場攻防戰。
敵人學習了過去兩回的經驗,這次決定發動夜襲。
在沒有月亮的夜晚雖然視線不良,
卻也許可以趁著敵人不注意的時候...
...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角度來看所得出的感覺,
實在不算是什麼太差的主意。
但是...當下一發照明彈再被射上天時,
諸王國聯合軍將兵們的身影終於清楚地出現在眼前。





開火!

東京與日本,是個24小時營業不打佯的世界,沒有日夜之分。
就這樣,一排排的槍口代替歡迎光臨的招呼聲,
朝他們發出了最熱烈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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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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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3-10 17:20:59 |只看該作者
大大晚上好,在總擊篇中,大王子和親信利用計謀和地形戰術,讓日本軍報銷近一個營的兵力,就好像就板站國自X隊一樣,由藝人千葉X一主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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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25 23:19:1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05 學都倫德爾

夜幕籠罩了的沉靜書海亭

從外邊看了旅館的話,還看見兩三點微亮,但它們就像是一種例外,從有四層共40間客房的建築來看,大部分窗戶已經已經黑了。這並不意味著客房空置。實際情況倒過來,幾乎所有的房間都有客人。但是,由於燈火油不便宜,他們已經習慣早睡,避免浪費。

每個人,比起在微光下驅散不安且恐懼的夜晚,還是選擇了舒適的睡眠來逃避。

但是,回頭看了看另一邊的街道,許多建築物的窗戶上的燈火還在閃爍著。

這些幾乎連所有睡覺的時間都會吝惜,鑽研各種學問的學徒們。在這安靜、 溫暖的光芒下,一道瘋狂的火焰剎那將帝都的黑街燃燒殆盡。

“古城的夜景看多少遍都不會膩。”

已經是第幾天了呢?男子從倫德爾一間破舊的房子看向街道。

從山腳下的書海亭,可以從街道一路望向山頂。

“那風景,如同古老的城市的風光。倫德爾確實是有些歷史的古城,這個感覺是沒有錯。”和京都、奈良那些的觀光地不同,舊建築物失去本身一半以上的功能的,只有觀光用的空殼,而這些建築在這裡完美的發揮著那個作用。夜景裝飾燈火,全部實用為目的的緣故,這種沒有虛飾的美麗尤為明顯。

旁邊站著的少女對男人如此說道。

“是的。像是像這樣微弱的燈火。燭台上搖曳快熄滅的火焰。學徒們在這個小小的燈光下奮筆疾書。為了知識的火焰,為了開闢朦朧的黑暗,大家努力的摸索著。 ”

少女躲在床單中傳來沙沙的衣物摩擦聲,伸手抓住男人的衣袖,在純白的床單下,好像什麼也沒有穿著。

“等等……你在做什麼?”

“父親,差不多快來了吧?請準備好。”

在伊丹和蕾萊的身旁,穿著T卹手拿紅外夜視鏡到處亂看的杜嘉,哥特蘿莉裝且快氣炸了的蘿莉,一臉不知所措穿著褲衩的姚,然後穿著貫頭衣(所謂貫頭衣,就是在一幅布的正中央剪出一條直縫,將頭從這條縫裡套過去,然後再將兩腋下縫合起來的衣服。)睡眼惺忪的珊蒂並排著的四人。

“哎啊,現在去吧,因為不想死,所以才想問明白。”

伊丹,身穿OD色(D是OliveDrab的縮寫,譯為橄欖褐色)的T卹襯衫和只有下半身戰鬥服的樣子。把正把對右肩吊起來的步槍拿在手上撫摩,撫摸著的鐵硬邦邦的質感和把角打磨平滑的木製握把,蕾萊將疊好的被子塞進榻榻米中,可能因為背心加腳赤裸的熱褲衩這個原因呢,她的表情看起來和平時一樣一點事都沒有,總之進去叫醒身穿睡衣的眾人。

我的導師號的話,是可以避免的被騷擾的吧。”

那個人應該沒你想像那麼好的。

蕾萊回應著伊丹的話:“那樣的話,是不是已經沒希望了?”,將兩個彈夾綁在一起給步槍裝上,在步槍的各處塗上黑色乙烯基(黑色的塑料?),使金屬之間的互相摩擦聲音連聲音也都沒有。並且,換子彈完全不用配合『ア』,僅僅靠近『タ』一點點的位置 ,就停下了。完全合起來的話剛好合上,反而有一隻手指在移動上有些許不方便。在安全管理上來說是有必要這樣做的,但是對快速操作中來說這種不便卻是整套64步槍的缺點。



“如果刺客們肯放棄刺殺的話,那是最好的,這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還是只能戰鬥吧。”

伊丹在他們這兩個多星期的時間,每天以書海亭為據點在倫德爾的郊外徘徊著。近有大概半天車程的貧窮村莊,遠有大概兩天左右的車程的貝爾納神殿。

他們目的有多種,但主要的目的是伊丹的資源調查。每到一處地方立即離開的方式,也和蕾萊的刺殺事件有關係,所謂的一石二鳥的想法,儘管對方的刺客多麼的精明能幹,在機動車高速的移動速度上,是決無法追上的。

但是,這種方法也只能應付一時。

無論怎麼逃跑,也一定會回到倫德爾這邊。為了邀請伊丹他們一行人的格雷他們來倫德爾這裡,是因為蕾萊準備要在這裡發表學會,魯魯德族的學術報告這種情報,刺客們當然也都知道。

如蕾萊說的一樣,參加學會的事情,就算有刺客下手的情報,結果也是迎頭而上。

“但是,如果下次刺客們做出同樣的事情…”

“即使那樣,你在學會的發表時間也是可以爭取的吧?”如果這樣考慮現在的狀況和戰力性的話也是最好的。

在這裡,伊丹他們有蘿莉,杜嘉和姚。在旁邊的房間了有格雷在那裡。在這裡迎擊刺客顯得完美無缺。

“哎?我被排除在戰鬥力外?看起來比起蕾萊還要大一些。就讓人感覺那麼靠不住嗎?”想要否定大家眼中的珊蒂,有著亞麻色頭髮溫柔可人的少女。伊丹感覺有點不好意思讓她去跟踪這種事。但是,還是被他接受了。

“噓!跟伊塔米(伊丹)殿下說的一樣,樓梯那邊好像有誰上來了。”

把耳朵貼在門上的竊聽著外面的格雷發出了有人來的信號,伊丹他們各自藏在了房間的各個角落。就像之前大家約定好的那樣。

大家潛藏在黑暗中屏聲靜氣。

但是,骨碌骨碌科羅的什麼東西轉動的聲音響起。

也許是從誰的口袋裡掉出來的貨幣。因為旅館的房間很寬廣,聲音沒什麼可以撞到的,而是一直在室內一直轉。

“…………………”

“…………”

終於,“東西”滾動的聲音停止了,靜靜地恢復原狀。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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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5 18:52:54 |只看該作者
「是啊。造成那樣的人泛濫是曆代皇帝的罪過。但是,在我的帝國里這樣的人可行不通。的確洞察力是很厲害,但我並不需要賄賂什麼的。這樣的商人,不可能是正常的用商品的品質與價值堂堂正正決勝負的人。這樣的人當然得禁止其入內。明白了嗎?」

「遵命。」

蒂尤蕾答道,並用筆在畫板上『卡瀝卡瀝』的記下了什麼。

看著兩人所作所為的下任侍從長雷伊從長遠考慮而告誡道。

「殿下,雖然我也覺得您說的非常對,但把全部一次性改變過來勢必會導致宮中陷入嚴重混亂。不能先擱置一下嗎?把事分個輕重緩急是有必要的。把『急』的拿出來把『緩』的收起來,事態就會變得明晰。就比如平息混亂就是當務之急。」

「沒關系。因為混亂正是我所期待之事。」

「這到底……宮廷內陷入混亂會有什麼好處嗎?」

「雷伊,你是純粹的侍從,所以官僚的門道你是一點都不懂。只有我裝傻之時才能好好觀察臣下們。另外我要告訴你一個真理。」

「什麼真理?」

「像帝國這樣巨大的國家,官僚們自下而上自己形成的習慣、面貌、規則沿襲下來變成了連推行政策也無法改變的事物。曆代的皇帝之中,也不乏為此進行改革的。但是,無論是皇帝的命令還是元老院的立法,將其實際貫徹的都是這些家伙自己。因此在實行命令的過程中,為了同僚而考慮的「現實」 把命令修正追加使改革變得有名無實。但是,這也得官僚機構健全才行得通。像現在這樣的混亂情況,他們就沒有余裕來修正我實施的法令,只能就這樣原封不動的整個吞下去。」

「但是,手下這樣惶惶不可終日,也沒法期待有什麼工作成果吧。」

「整頓這樣的情況,不正是大臣們該做的工作嗎?」

「即使這樣,亂成現在這個樣子,整頓工作也不會那麼簡單。」

「不用在意。把在混亂中發生的事簡潔地進行處理就行了。我所要的就是簡潔明瞭,沒有雜質的單純狀況。」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蒂尤蕾開門迎接來客。

下一個來訪的是盧弗魯斯下任法務官。法務官進來後二話不說立刻拿出檔案。

「按殿下指示所寫的特轄區管特別法,在元老院那原案沒有獲得通過而被駁回了。由于『侵犯帝權』的定義現在一點也不明確,『這樣下去連主戰論者都會被判為有罪』的意見很多。」


          
「什麼!我已經充分的簡潔的做了容易懂的指示了吧……」

索沙爾接過羊皮紙把檔案解開並鋪開。

「唔,怎樣做才好。下非常嚴密的定義的話,會變成反叛罪對所有人同樣成立的嚴苛法律啊。」

「沒想到在元老院這樣做會引起爭議。這個時候,強行頒發法令難道行不通嗎?」

「可這樣的話會加劇元老院議員們的不安。更重要的是,官員里也有人為了某些東西想促成我與泥轟的交涉吧。」

「是的,令人慨歎正是如此。但是,在我們自己的地盤用贈物收買控制官員,對外交權進行干涉與受賄肯定是那些人的主意。」

「到底該怎麼辦呢?」

聽了索沙爾的自言自語,蒂尤蕾膽怯的回答道。

「殿下。把『侵犯帝權』定義的取締的對象,單純的改為『陛下政策的妨害行為』怎麼樣呢?」

「政策的妨礙行為……?」

「恩。這樣的話元老院的大部分人就不會再抵觸了。雖說有點失禮,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妨礙嗎……但是,這樣的話始終抱持反對意見的人會畏懼呢。」

制定特轄區管特別法的目的是為了取締對帝國的背叛行為。按這樣核查,是以主和派的大部分人為目標的。問題是背叛行為的定義。定為『政策的妨礙行為』的話,甚至就連非議也變得不能說。這就是最開始的「你,對我的想法有意見的話就是有罪。死刑!」說法的簡略版。

當然,這樣做的話就等于把表面功夫和外界評價都舍棄掉了。這與索沙爾的美意相反。他理想的景像是元老院的議員們自發的輔佐皇帝,為了國家而好好的討論戰斗。雖然這樣也能驅使多數人好好地為其工作。但是,那些非議,始終是與索沙爾自身的理想背道而馳。

盧弗魯斯下任法務官為了促使索沙爾做出決斷而向前踏出一步。

「法案的草稿這邊已經准備好了……」

陷入思考中的索沙爾,沒對像與蒂尤蕾商量好一般的做好准備的盧弗魯斯有所疑問便點了點頭。

「放這里就行了,給我點時間再想想。接著,下次再讓元老院去表決。」

這時,在門口那有人這樣說道。

「不好意思,工作中打攪了。」

索沙爾說了聲「進來吧」,應聲入內的是廚師古田。

「午餐讓您久等了……是否要過一會兒再上菜呢?」

「不用,現在吃就行。說實話已經久候多時了,就放這吧。」

索沙爾讓古田把午餐放在辦公桌上。

古田進來後盧弗魯斯就從辦公室告退了。但是,蒂尤蕾說了聲「請等一下。」挽留住他,然後對

把注意力轉移到食物上的索沙爾說。

「殿下,盧弗魯斯法務官有些過于繁忙,這樣下去對工作的進行是個阻礙。」

「說的也是。畢竟盧弗魯斯還要負責指揮特區轄管的成員是有點勉為其難。該怎麼辦呢。」

「眼下,讓我來作聯絡人的工作吧。這樣就不用一次次傳喚盧弗魯斯大人了。」

「這樣啊。蒂尤蕾能這麼幫忙真是謝謝了。」

索沙爾點了點頭,把工作的進行和報告交給了蒂尤蕾。

「就這麼辦吧。盧弗魯斯。」

下任法務官回答道:「是,遵命。」然後退下了。

過了一會兒,雷伊開口說道。

「殿下。午餐請到食堂去用吧。在這樣的地方用餐不合你的品位……」

「哼,為了吃午飯而一次次的變更場地嗎?我可忙得很。」

「但是到更適合用餐的地方用膳,會感覺吃起來更加美味呢。而且又不失莊重與威嚴。作為王者果然應該注重威儀。」

「是這樣嗎?那改天換個地方也行。畢竟只是日常的小事,不必當做儀式和典禮一樣對待。況且、古田做的菜即使在這吃也很美味。」

「非常感謝,殿下。」

下任侍從長用很不愉快的表情看著草率介紹來的廚師。似乎用目光責問古田為什麼不配合自己。

但是索沙爾說了聲「撒,開吃了」就揭開了辦公桌上的便當蓋。

「哦~~今天的這個是什麼?」

「是在小麥面包中夾入烤肉所作出來的的名為漢堡包的菜。按著陛下喜歡的口味調制,也把蔬菜什麼的夾了進去,就這樣用手抓著,豪快的咬下去品嘗就行。附帶的蔬菜醬汁隨您喜歡想放就放……」

雷伊看著這些歎了口氣。

「在辦公場所用午膳,這是多麼粗鄙的事啊。令人歎息。」

「但是,很好吃哦。這非常合我的性子。古田,要在意那家伙的閑言碎語,不斷地給我做料理就行了。聽懂了嗎?」

「是。我瞭解了。」

在一旁的蒂尤蕾也聽從吩咐陪著吃漢堡,小口小口吃東西的樣子就像啃著樹果的小動物那樣可愛。

「話說回來古田,差不多該考慮成為正式的宮廷廚師了吧?現在,正好廚師長的位子還空著呢。雖然不是特意為你空著的,但除你之外我也找不出更適合的人選了。」

「非常感謝。但是我自己有個夢想。」

「我知道啊,是想擁有自己的店是嗎?」

索沙爾失魂落魄的深深歎了口氣。

「不過是這麼微小的夢想。 真想痛罵你一場。」

「這句話從嘴里說出來真的非常無禮呢。」

「不,很好。說實話,我覺得作為小人物能保持著自己的驕傲真的很好。 算了,我明白了。你去追尋你的夢想吧。但在那之前請留在我的身邊,其他的廚師和你做的味道比起來差遠了。明白了嗎?」

「是。殿下。」

「但是,古田,今天的你,犯了個嚴重的錯誤。」

「什、什麼錯誤?」

「這麼難得的料理才這麼點完全不夠啊!想把我的胃口填飽可需要幾倍的量哦。」

索沙爾看著盒子里堆的像小山似的漢堡這樣說著。這都不夠的話真不知道他能吃多少。

「我知道了。那麼我現在馬上去加熱。應該很快就能好。」

「……嘖。這樣說的話,你事先做了准備咯。」

「是的,因為知道殿下胃口很大,一次性全端上來的話最後幾個就冷掉了。所以就想著先留著一些等需要時再端出會好一些。」

「誒!無論怎麼看都是了不得的家伙。知道了,在我吃的時候快去把預備的拿來吧。對了,蒂尤蕾,你也一起去,去看看古田是不是真的做了預備。也不知道這家伙這麼急匆匆的會不會出狀況啊。」

「啊?是!」

『哈密哈密』地把漢堡啃成新月形的蒂尤蕾,很不情願的開始行動。

「蒂尤蕾小姐,請快一點,殿下吃的很快,我們現在來回的速度是勝負的關鍵。」

「是、是!」

索沙爾盡管擺著副很不愉快的表情但還是豪快的笑了,把這當做發令槍的古田和蒂尤蕾從辦公室往廚房一路小跑。

蒂尤蕾一邊喘氣一邊問道。

「你、不怕殿下嗎?剛才、你差點就被在身上開了洞啊。」

「說不怕是不可能的但是……」

古田做不出自己曲解與料理相關的任何言語的行為。如果別人說的話怎樣都好的話,也就不會突然辭掉長年修行的老鋪料庭,因流言而無家可歸,最後加入自衛隊了。

所以,如果索沙爾發怒逃跑就成了這樣想著。或者說,快點把他激怒結束掉這個任務,實際上是這麼想的。

對于這個世界的人來說,逃到索沙爾的手夠不著的地方是非常困難且沒有辦法的,但對古田來說一開始就做好了這樣的准備。要求緊急支援的話隨時都會有直升機飛過來,穿過「門」回到日本的話索沙爾的手就鞭長莫及了。因此而膽大包天,卻讓不明內情的蒂尤蕾為之欽佩。

「有這麼大的器量和主見的人所懷的夢想卻是開個自己的店什麼的……對不起,剛才的話不是有意的。」

「對于侍奉這個國家的皇太子殿下的你來說,這樣的想法一定無法理解吧。不過對于我來說,店什麼的就是自己的城、自己的國這樣的東西哦。」

「你想成為這麼小的國家的國王大人嗎?」

「是呢。為了吃飯而前來的大家都是我的國民。」

「你的國家的人民真幸運呢。因為一直有好吃的東西吃。但是,人民什麼的可是反複無常的傲慢的存在喲?最後一定會遭到冷酷的對待的。恩將仇報的事情也是有的哦。」

「那麼,就有不斷的努力滿足大家舌頭的必要了。不這樣做的話,人民就會跑到別的地方去呢,這樣店就倒閉了。」

這就是三代目所不明白的呢。古田覺得他很蠢。

「你覺得被人民背叛的國王他自己也有責任是嗎?」

蒂尤蕾不知為何停住了腳步。

古田心想『怎麼了』望著蒂尤蕾的臉。

「我覺得哪一邊都沒有錯。」

「竟、竟然這樣想……你是想當一個被人民愛慕的好國王吧?」

「這樣也不錯。」

先一步小跑在前的古田,稍微落後一些的蒂尤蕾追逐著他的身影。

蒂尤蕾想著,索沙爾的追隨者中,大多數都是穿著漂亮的衣服,為承受著這一重量而彎著身軀。但是不去討好強者保持著獨立不羈精神的古田的身軀,是挺直的。身材並不怎麼高大,穿著的也只是有點髒的工作裝。盡管這樣、為什麼,在這背影中、蒂尤蕾仿佛看到了耀眼的光芒呢?

另一方面,辦公室的索沙爾正一邊吃著漢堡,一邊流覽著下任法務官帶來的檔案,在修正的條款上寫下確認的簽字。

「嗯?重要的特轄區管特別法的草案不見了?到哪去了?」

找了找桌上,古田帶來的便當盒下面什麼也沒看見。而且看了桌子底下也什麼都沒有。

這樣到處都找不到。

對這一舉動感到奇怪的下任侍從長雷伊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殿下。」

「不,看起來盧弗魯斯這家伙,忘記把重要的檔案給我留下了。」

「但是、後面不是把聯絡的事情交給蒂尤蕾了嗎?」

「啊,說起來是拜托給蒂尤蕾了。好吧,去處理下一份檔案把。拿著。」

就這樣,特轄區管特別法的草案,通過蒂尤蕾的手,在索沙爾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放進了「再提議」的箱中了。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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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2 20:50:27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5-6-25 18:52 編輯

「平娜,聽得見嗎?喂!」

迪亞柏『吧嗒吧嗒』的輕拍著平娜的臉,但是平娜用她那迷離的眼睛看向迪亞柏。「那麼,我去去就來。不過你一定要等著我哦。」然後往西館飛奔而去。

「那個,迪亞柏大人。該怎麼辦?需要整理一下床鋪備用麼。」

侍從梅特梅斯這樣問道。

「不用!才不要和妹妹發生性關系呢!我走了。」

「這樣好嗎?平娜殿下可是說了要您等著她呢。」

「沒關系!別管我!」

「那個,小人覺著吧,一次對女人使壞被纏上,以後肯定會被報複的。」

「跟與索沙爾提意見而被殺掉比起來還是這樣更好一些。走了!」

「啊,是!」

就這樣迪亞柏主仆離開了帝都。

另一方面,平娜回到自己的居館,把女仆們召集起來,浸過溶入香油的浴缸後,仔細著梳理著頭發,施以淡妝,並穿上決勝內褲,然後把自己覺得最好的一套紗衣穿在身上。女仆們聽從著平娜的指示想著『公主殿下到了緊要關頭』而一起活躍起來。當然,也難免會有『物件在哪里是誰』的疑問,在女仆們的『網路』里「是哪里哪里的誰」的猜測不一會兒工夫就廣為傳播。但是,這些猜測都沒有命中靶心。平娜將要做的事,是屬于「論外」的事項。假如女仆們知道真相的話,一定會爆發出與現在相反的感情與相應的反應。叫來不高明的醫生、被常年跟隨在旁的忠心的女仆監禁在房間里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所以平娜並沒有對任何人透漏物件是誰。准備好後自己一個離開了居館。然後,在誰也不在的西館獨自佇立著。

在珊蒂寫的如英雄故事般的報告書上,一邊對獻出財產與自己的身體以尋求助的黑精靈女孩敷衍對

待,一邊卻為了友情舍棄一切豁出命來去戰斗的男人的英姿宛如畫中。

現在的平娜,從心底羨慕著、嫉妒著。有著這樣幸運的女人,反過來看自己做了類似的事卻落得個這樣的結局。

「我連被摟抱一下的價值都沒有嗎?哥哥。」

被後悔與無力感吞噬的帝國公主平娜‧戈‧蘭達哭干了眼淚。

* *

「皇太子殿下、真是好久不見了,看上去氣色不錯啊。」

一個商人打扮的男人在索沙爾面前腦袋挨著地板的跪著。

看起來每天都吃香喝辣、胖的連下巴和身體都黏在一起分不開的圓滾滾的樣子。而且由于四肢短小,令人覺得只要一撞飛就會滿地滾來滾去的身體。

索沙爾看了這個身軀一眼就感覺悶熱的難受,面色不快用嫌棄的口吻說道。

「氣色不錯什麼的才沒有呢!你言下之意是我因為父皇病臥在床而開心的不得了嗎?」

「這、這真是失禮了萬分抱歉!殿下也因這次的事件而痛心疾首是小人不長眼沒察覺到實在萬分抱歉!……但是,皇太子府的開府慶祝,也是件特別的喜事。請收下這份特意准備的禮物吧。」

「是這樣啊。那麼,放到那去吧。」

客人用手巾擦了擦臉上冒出來的冷汗,慌慌張張的往辦公室牆角推擠如山的禮物堆上放下了一個看起來雖小但看起沉甸甸的裝的滿滿的木箱子。

「真是壯觀啊。不過這樣堆在一起,不會變得分不清哪個禮物是哪個人送的嗎?」

「擔心自己精心准備的禮物被人遺忘了?沒問題啦。我的秘書可是很優秀的。全部都記下來了。蒂尤蕾,打個招呼吧。」

蒂尤蕾在索沙爾辦公室牆邊的固定位置低頭站著。看起來在揮毫疾書著什麼,右手拿著羽毛筆,左手拿著貼著羊皮紙的畫板。

「這位就是蒂尤蕾大人嗎?如傳言中一般的美麗動人呢。初次見面,我叫瑪律基。」

「然後,那位是下任侍從長雷伊。」

在蒂尤蕾身邊的是一個看著不起眼但身著華服,挺直身子站立的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雷伊大人,請多指教。」

下任侍從長文雅大方的輕輕點頭。

「那麼,您今天到此有何貴干?應該不僅僅是為送慶祝的禮物而來吧。」

「是的。希望皇子殿下以後能對我們瑪律基商會多加關照,想代替成為皇室指定的禦用商人。」

「什麼、已經傳出去了嗎?如此說來你的耳朵也挺好使的麼。」

「我們的耳目是很靈敏。想必殿下是要將一切全盤翻新吧。」

「哼,耳朵好使洞察力也不差。我的確是想讓所有事物都煥然一新。因此禦用商人也要一個個的更換。一切都要新人新氣象。」

「我們瑪律基商會也十分贊成殿下的考量。如果我們得到殿下的關照的話,本商會將盡全力協助殿下的施政。」

「知道了知道了,你所想說的我已經知道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還很忙……」

「好、好的。沒察覺到真是非常抱歉。占用了您寶貴的工作時間了。」

聽從索沙爾的指示,蒂尤蕾邁著優美的步伐橫穿過辦公室為商人打開了門。並回以瑪律基一個微笑。當然這是表達「請快點從這邊回去」的意思。

商人擺出一副僵硬的笑容,從索沙爾面前慌慌張張地跑出去了。蒂尤蕾一邊目送這個背影一邊用唾棄的語氣嘀咕著。

「這個人,不行呢。」

用挾著羽毛筆的手撓頭發的蒂尤蕾樣子看起來非常美妙。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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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2 20:49:44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5-6-25 18:52 編輯

中間的是赫爾姆子爵,右邊的是米托拉勳爵,左邊的是卡拉斯達侯爵公子。每個都是在索沙爾的皇太子府中被任命為將軍職位的人中的一份子。而且赫爾姆與卡拉斯達還是前些天從日本那釋放回來的原俘虜。

「那麼敢問諸位愛卿,胸中可有何籌畫?說出來消除平娜的愚昧吧。」

面對索沙爾的詢問,赫爾姆站了起來。

「確實正如平娜殿下所言,正面作戰是無法企及的對手,這樣的話,采取另辟蹊徑的法子或許能占到便宜。」

「這樣啊。但是沒啥好顧慮的,帝國現在需要勝利。」

「我知道了。那麼,就請看我將敵人充分地耍地團團轉吧。」

「哦?要怎麼做到呢?」索沙爾說著向前探身。

「要將邪道貫徹到底。聽聞名為泥轟的敵人過于愛民。那麼,將哥布林與狗頭人都召集到一起,去襲擊阿爾努斯周圍的街市、村莊與商隊。焚燒農田、殺死家畜、往井里下毒。如此東、西、南北向的四面滲透,使其徹底成為廢墟。」

「這分明是焦土戰術麼。但是,這樣不會招致敵人的反擊嗎?」

「不。說到底只是亞人和盜賊搞的鬼。與我們無關,我們也不知道……」

「原來如此,但是,這樣的話泥轟軍會去驅逐變得猖獗的亞人和盜賊。怎麼辦,你們要作戰嗎?」

「與打不贏的對手作戰什麼的是極其荒唐的。遭遇上的話我軍可以變裝成商隊親熱的招手示意;脫下鎧甲混到村民里間;或者穿過國境逃往鄰國,然後把路上看見的平民虜為人質,沖追兵喊想要這些人質活命就不要追。既然他們會去保護無家可歸的流民、我們就把失去家園無米下鍋的難民一起召集起來,唆使他們前往阿爾努斯尋求幫助。這樣我們就可以派人混在難民之中潛入敵人的腹地了。」

索沙爾聽完後無言以對,兩三次開口卻欲言又止。心想『讓他這樣做真的好嗎』。對眼前的部下重新刮目相看。也正因此,其他人震驚的反應也格外激烈。

赫爾姆是知道所謂把敵人根據地化為焦土的戰法之慘烈情形的武將。盡管如此即使是堂堂正正直面戰場而造成這樣的戰斗後果,也會被人看作是擁有渴求嗜殺的性格。正因如此,拿出這樣黑暗陰險的方法本身就會令外界感到出乎意料。

平娜非常生氣,柳眉倒豎地拔出了劍。

「哈?你知道羞恥嗎赫爾姆?你這樣的混蛋,還算是有榮譽感的軍人嗎!」

赫爾姆子爵是平娜所帶領的騎士團的第一期畢業生的一員,這令她更加憤怒。想不到從過去伙伴的口中聽到這種戰術、不,稱其為戰術令人不快,實在想不到會見識到這種惡劣至極的計策。

但是赫爾姆反問道:「堂堂正正的作戰會贏嗎?」

「這個先不說。我只問你軍人的榮耀何在!帝國的名聲何在?」

「如果會失敗的話名聲、榮耀什麼的讓狗吃了也行。軍人精神高潔是好事,但要是輸了的話請恕我直言。死後留下名聲?不值得,太不值得了。比起死我更願意活著享盡榮華與快樂。」

「以、以前的那個你究竟到哪去了?」

「以前沒有那樣做的必要,所以沒有那樣做。我也一樣會為了撐面子而注重名聲。但當遇上正面無法戰勝的對手時,就顧不上這些了。」

的確赫爾姆的話合乎情理。而且索沙爾的直覺感到這樣會產生效果。混跡于民眾里對泥轟軍進行偷襲的話,泥轟軍就會被迫變得疑神疑鬼。為了反擊一定會將民眾卷入造成傷亡。因城市巷戰造成犧牲者的話,就可以用這個作敵人虐殺的宣傳來責難泥轟軍濫殺無辜。這樣做的話,下次民眾就會恨上泥轟軍,變得敵視他們。敵人就不得不開始注意自己的後方。這樣太痛快了。(讓侵略者陷入人民戰爭的海洋……)

「赫爾姆閣下,我們乾脆直接打扮成敵人的模樣,去襲擊各個聚居點,這主意如何?」

對米托拉提出的建議,索沙爾喊了聲「好!」,然後正襟危坐。

米托拉是大商人的第三子出身,從軍以來在負責分配輸送物資的兵站部門里是稱得上中堅力量的男人。

由于有這一出身,關于米托拉與一部分商人勾結倒賣物資的傳言一直不絕于耳,實際從沒出過任何狀況,米托拉做著將必要的物資正常的運往所需要的地方的工作,將那種惡評用實績充分的打消掉了。因此他得到了著重提拔,到現在已經拿到了勳爵的稱號。

「唔,這也是步好棋。給敵人栽上汙名。既然這樣乾脆進一步襲擊城里的人、搶奪財物奸淫婦女、燒毀房屋如何?如此一來那些家伙的名聲就會降到谷底、怨聲載道。敵人將會同時面對平民與帝國二個對手,就沒法像現在這樣游刃有余了。」

「說得太對了。而且還能就地籌備物資、經費,全是好事呢。話說回來,敵人穿著怎樣的裝束呢?為了准備偽裝的衣物,有什麼可以參考的樣品嗎?」

「我在出征銀座之時見過了敵人的裝扮。尤其是成為俘虜後,他們的樣子可是深深的烙印在我的眼里呐。」

「我也一樣!」卡達斯達出聲附和。

相比于之前的兩人是靠實際成績而獲得升遷,卡拉斯達侯爵公子是靠著出身門第而爬到這一位置的軍人中的一員。

對于出身于侯爵家權門長子的他而言,獲得功勳並不是很必要。正因為如此,即使沒有在戰場上勇敢地前進,也不會被他人排斥。另一方面,偶爾輾轉入手的功績,也會被謠傳說是從別人那轉讓來的。可是,他並不是完全無能的類型。或許是因為他溫厚對待周圍的人,他與自信心過剩的同僚、野心家、性格苛刻的同袍都打成了一片。

索沙爾笑容滿面站起身來。

「赫爾姆,盡快去開展你的作戰吧。」

「我知道了。那麼我立刻去著手准備。」

那種東西不能稱之為作戰。平娜喊著『拜托請住手』。但是她的話被無視了,被拋在了一邊。平娜現在用泫然欲泣的眼光望著索沙爾。

「兄長大人,求您了請住手吧!!!」

「干啥哪平娜,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我現在忙得很。接下來是盧弗魯斯下任法務官,之前指示的事情進展情況如何?」

從文官佇列中一名白發青年應聲而出。

這是一個帶著過于消瘦而顯得陰氣的表情,感覺不到一點朝氣的男人。

「關于特轄區管特別法草案的准備已經完成了。另外要員的選拔也快完成了,法案一通過,就開始對主和派進行清洗。」

聽到這句話的平娜用看不出感情的表情,視線攀上了地板。

「等一下、等一下,剛才那是……」

像說夢話似的發出嘟噥,把深紅的頭發往頭皮上聚攏抓起。

想法設法堆積地努力,好不容易想著可以安心了,結果堆積的東西突然倒塌將希望打得粉碎。這樣一次兩次的,重振精神再次努力奮斗,但三次四次的持續這樣,就會想到是不是被什麼詛咒了。事到如今,自己已覺悟到這是命運的程度了。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平娜憔悴的樣子,一望即知是因索沙爾的可怕而緊張。皇太子的嗜虐心得到了不可思議程度的滿足。

從皇太子府出來後,平娜邁著趔趄的腳步前往造訪位于西宮的二哥迪亞柏的府邸。

患上名為絕望的疾病之際,鼓起剩余的一點點勇氣的平娜,得出單靠自己無法阻止索沙爾的結論,決定借助他人的助力。

「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但是沒有人回應平娜的呼喚。本來正常情況下侍候二哥的侍從與女仆會出迎,館里清淨地仿佛一開始就沒人居住……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哥哥,迪亞柏哥哥!」

平娜在寬廣的城館里一副彷徨的樣子四處走動,終于找到了在和一個侍從一起整理行裝的哥哥。年輕的侍從背著沉重的行李,汗流滿面臉色不妙。

「吵死了平娜!你到底有何貴干?」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哥哥,你這是怎麼回事?哥哥你這個樣子是正要去哪個地方嗎?」

「我決定好了,從這里逃走。已經讓近侍們放假了。一起帶走是行不通的。啊對了,這里值錢的東西,已作為忠實勤奮的獎賞補償讓他們隨便拿了。只不過,萬事轉頭空,哈哈哈哈。」

迪亞柏環視著空空如也的府邸愉快的笑了。

「逃跑?不、不要做這麼沒有責任心的事!跟我一起阻止索沙爾皇兄吧!」

「你在說什麼蠢話?為什麼我要選那麼危險的路?」

「哥哥你現在還是元老院的一席。而且作為皇族的一員難道沒有為國家的將來而憂心的責任嗎?」

「我並沒有放棄所有責任逃出帝都的想法。與此相反,為了盡到責任,為了阻止索沙爾我想借助來自外國的力量……」

「外國?這樣做的話,國家難道不會變的更加動亂嗎?」

自古以來借外力以攘內憂,導致丟掉國土甚至丟掉國家的例子並不少見。對國家而言『好友』之類是不存在的已經被曆史所證明。

「那好,你要怎麼阻止那家伙?索沙爾可不是個能接納諫言的男人啊?要想讓那家伙把話聽進去,擁有與之相應的實力是必要的。」

「雖然如此,但說不定我們也許能慢慢地讓他接受諫言,逃跑什麼的或許還為時尚早……」

「不可能的。據我調查,那家伙已經開始將主和派、反抗自己的人等悉數打入牢中。去諫言的話還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

「特轄區管特別法麼。那太過嚴苛了。無論如何都得制止它的施行。」

平娜咬著手指說道。

「但這是不可能的!元老院現在也只剩下持主戰觀點的人了。」

平娜冷不防地飛撲抱住呆住的迪亞柏。

「迪亞柏哥哥!為了來世積德也好請您務必對我和帝國施以援手!。」

「喂喂放開我、放開我!梅特梅斯、這家伙到底在干什麼!」

迪亞柏慌張地揮著手。但是,由于平娜的手意外的有力沒法輕松掙脫。擔任迪亞柏侍從的青年也是,無論迪亞柏怎麼命令,也沒法打開公主的手。只能不知所措的反複說著「殿下,請冷靜!請冷靜!」。

「討厭!才不要聽丟下我一個人離開的哥哥的請求!就這樣放開怎麼可以?」

「放開!平娜!所以說你也跟著一起逃不就好了?」

「我不能將躺在病床上的父皇拋在一邊置之不理!」

「總之給我放開!」

「討厭。哥哥,行行好幫幫忙吧!」

在平娜使出全身力量的環抱下掙紮的迪亞柏。和不打算放手的、頭發散亂地緊抱住迪亞柏腰部的平娜。兩人的爭斗不是單純的力量上的較量。迪亞柏做不出甩開平娜的事。這里果然不是拼命反抗的時候。無論怎樣也沒法推開妹妹的迪亞柏突然放棄了掙紮咂了咂嘴。

「……我知道了。就按你剛才說的做吧。真沒辦法。」

「你終于懂了嗎?」

平娜喜色滿面地露出微笑。看起來兩個人都松了口氣、變的渾身是汗的樣子。但是平娜並沒有大意,還是緊抓著迪亞柏不放。

「只不過我有幾個條件。」

「是什麼樣的條件?」

「無論如何,你與我都是索沙爾在皇位繼承上的競爭者。用這樣的立場去規勸那家伙是性命攸關的事。請不要忘記這一點。」

平娜不想采納在兄弟間提出意見就會攸關到性命這一事實。但平娜也正視了這一現實。為了爭奪至高權力而父子兄弟相殘付出生命是時有發生的事。沒法像世俗的兄弟那樣友愛。

「……我知道了。」

「總之,不得不做好死的覺悟。你總不會希望我一直這樣說吧。不要忘了。」

平娜再次點了頭。這次比較坦率了。

「我知道了。」

「那麼,既然這樣……我也要得到相應的約定才合算呢。」

平娜感到有些不快,狠狠地勒了一下迪亞柏的腰。

「那麼,你到底要什麼呢?」

「說起來,你的部下所寫的報告書我這邊也有收到呢。關于退治炎龍一行人的好像英雄故事書一般的報告……」

「讓您見笑了。由于沒有好好教導寫文章的人的緣故,請見諒。」

「不,我覺得寫的很好。我比較關注的是那個黑精靈的姑娘,為了能拯救自己的部族,即使把自己交

出去也在所不惜。為了讓所拜托的物件舍命相助,把自己能交出去的東西都交出去的心意實在美得令人目眩。

我是這樣想的。」


          
「啊……?」

「那麼,你能做到同樣的事嗎?」

「啊?」

「就是,你能像她那樣把自己交出來給我嗎?」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你願意當我的枕頭來侍奉我嗎?」

聽了這句話,平娜一下子與迪亞柏拉開了距離。

「哥、哥哥、你、剛才到底在說什麼啊!」

「就是那樣,我的意思已經表達地很清楚了。難道還要我說的更加直白你才會懂麼?」

平娜的臉染上了和深紅的頭發差不多的鮮紅的色彩,答道。

「哥、哥哥……我們、不是兄妹嗎?雖然的確是同父異母……那個、這個,到底是血脈相連的兄妹的說、的說……我覺著這樣不好吧。」

「這又怎麼樣?我們之間成為夫妻一點問題都沒有」

「沒、沒有問題嗎?我、我討厭這樣。懷上哥哥的孩子什麼的我、我……」

「呵,說到底你所謂的為國家著想的心什麼的,也不過是這種程度罷了。說著讓自己以外的人舍出性命的話,自己卻連這種程度的禁忌也不想跨過。這就是你的極限了。」

「啊……」

迪亞柏「啪啪」地拍了拍凌亂的衣服示威般的把衣服整理好。「哼哼」的蔑視著平娜。

「說白了所謂政治就是讓他人理解自己所言、讓他人跟隨自己之事物。而且人類是被各種各樣自私的欲望所包圍而活著的。為了控制它就不得不考慮各種各樣的方法。動之以利也好,曉之以理也好,刺激煽動感情也是很好懂的法子。索沙爾用暴力與恐怖占據頂點的作法就效率而言並不為過。這意味著,那個男人所做的比你所做的合情合理。你自己沒有想清楚所作所為的意義的話只相當于小孩子鬧別扭罷了。算了,不要在意。真是抱歉,嚇到你了。剛才說的只是測試你罷了沒有別的意思。原諒我吧。」

「等、等等!」

「怎麼,改變主意了嗎。」

迪亞柏用舔舐一般的眼神看著伸出手的平娜的身體,這神情實在是太誇張了,一眼就可看出是成心想要挑起平娜的嫌惡感和優越感。

但是平娜用顫抖的手揪住了迪亞柏的衣袖。

「如果我按迪亞柏哥哥所說的去做的話……哥哥就一定會幫忙去制止索沙爾哥哥吧?」

平娜的表情被垂下的頭發遮住而無法看到。但是,從那小小的、顫抖的聲音里,可以感覺到害怕和內心在做激烈斗爭的樣子。

「住手吧,不要說自己做不到的事。」

「……一定會出手幫忙嗎?」

「呃……就算你能那樣做,我也干不出我自己做不來的事呢。所以平娜,是我多嘴了。這並不是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做到的事啊。一整晚啊不,一整天無休無止的折騰你,對于未經人事的你來說是相當痛苦的狀態啊。」

「……沒關系。」

「住手、住手!嘴上說說的和實際做起來的差距可是非常遠啊。」

「我會忍耐的。不,說忍耐什麼的對哥哥來說實在太失禮了。請您進到我這吧。這樣的妹妹想被哥哥好好的抱著。」

這句話說的非常清楚,回答的也很快。這是平娜跨越過心中的禁忌之線堅定了覺悟的證據。

另一方面,迪亞柏這邊滿頭大汗,誰都能看出這是一副『糟糕了啊』的表情。他開始向著後方全力奔跑。

「那個……平娜、這實在太快了。你稍微自重一點吧?」

「這樣就好了。哥哥,一起墮落吧!」

看上去平娜的表情已經脫離常態了,精神平衡被打破充滿了詭異的笑容。

「不墮落才好啊!」

迪亞柏喊道。但是精神上已經越過那條禁忌之線的平娜完全沒有聽進去。「嗯。但是,就這個樣子做的話稍微有點討厭呢。想清洗一下身子呢。這件衣服也有點礙事……哥哥,稍微等我一會兒哦。」平娜自言自語地說著令人心跳的話。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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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烏拉·比安卡

此刻,皇宮里陷入了嚴重的混亂。

宣布開設皇太子府的索沙爾,將內務、財務、農務、外務、宮內各部的大臣乃至宰相的職位都任命給自己人,宣步自己任命的下任大臣們擁有與各現任大臣同等的權力。

的確,皇太子開設皇太子府就可以掌握與國政相關的權力。但這是當現任皇帝做出明確的讓位意圖與時期的指示時才是正常情況。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皇太子即位之時能保持政策的連續性。不過,這樣突然的把自己人擺到與現任相同的地位上,強行奪過政務,導致現場陷入了一片混亂。

理所當然,律法上對于索沙爾任命皇太子府的大臣這件事沒有任何限制。但實際上對于一線工作的人來說這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皇帝病倒了,什麼時候駕崩都不奇怪,在不遠的將來,皇太子所任命的下任大臣將變為上司。如果反抗這些家伙的話就會被盯上,讓自己陷入危險的處境。也就是面對著未來的不安而開始為明哲保身而工作。因此形成了現任大臣與下任大臣擁有同樣待遇的二重權力狀態。

當然,針對索沙爾行為的反對意見也從各處蜂擁出來。「究竟為什麼區區皇太子之身就可以被允許掌握國家大權?」之類的。但是,隨著被確定為下任皇帝的索沙爾所做的強硬舉動,這樣的正論也失去了力量。所謂正論,只有對手從開始對其有所尊重才會站得住腳。對于從一開始就打算耍賴的人來講,一點用也沒有。

現任大臣的權威與許可權來自于皇帝。但是,皇帝正處于沒法明確傳達意志的狀態。因此他們就猶如風中殘燭一般,無法再代為處理政務。而被旭日東升的索沙爾所圧制這種事,原則上姑且不談,實際上已經不得這樣了。

而且元老院這邊,由于主和派幾乎全部被軟禁在自己家中,只剩下支持索沙爾的主戰派們在主持議事。

有利于主戰派的決議與有利于索沙爾的法案一個一個的被通過,沒有人可以延緩阻止這一趨勢。因為這樣,大部分的大臣面對這一混亂都束手無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一味的期待皇帝恢複有望。

宣布皇太子索沙爾即將駕到後,皇太子府大廳的門扉大開。

在被召集來的下任大臣、文官以及軍務在身年輕氣盛的軍官們的注視下,索沙爾威風凜凜地從打開的通道上走了進來。

與野心四溢的年輕文官、軍官們用金銀線織成的華麗裝扮相映的皇太子府華麗的外觀,在豪華這方面將現任皇帝的大臣凌駕其上,看起來猶如畫中一般。

跟隨在皇太子稍後一點的是蒂尤蕾。

她現在終歸還是皇太子的「所有物」的身份。但是,從此時起所有人都在她的身後看到了皇太子的身影。位于離皇太子這一光源最近距離的她,就好像她自己也跟著發出了光芒一般,盡管是奴隸的身份也從周圍得到了王侯水准的禮遇。

索沙爾颯爽地脫下斗篷,摁在一旁等候的蒂尤蕾身上。然後在相當于皇太子府主座的席位上坐了下來。

蒂尤蕾面無表情地接過斗篷,像盡職聽話的傭人那樣服侍著。

另一方面,久候多時的平娜不耐煩地走向索沙爾的座位,用責問的語氣問道。

「兄長大人!為什麼要把卡傑爾伯爵和西塞羅大人等主和派議員的代表卸職並軟禁起來呢?」

索沙爾迷惑地皺起了眉頭,滿臉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解釋道。

「軟禁什麼的傳出去不好聽。 這些人都有被泥轟國收買的嫌疑。所以,在調查完成前都得在自己家中禁閉。」

「收買?單單是收買?」

「是的。即便在目前已知道的情報范圍內,嫌疑就非常大了。根據調查結果,理所當然必須對其進行懲處。」

「這個懲處,沒有正式地通過審判而決定下來吧?兄長?」

「現在是戰爭時刻。在軍中因敵人的策略而活躍的進行利敵行為的人都要處決,有一個一個進行審判的余裕嗎?當機立斷才是勝利的要訣啊。」

聽完這些話,平娜的視野瞬間一片黑暗。

的確,對于在軍中傳播流言蜚語的士兵和被敵人收買的軍官與會計是有不經審判就進行處罰的先例。但這是在即將交戰、戰斗迫在眉睫時的權宜處置。不經審判的處罰本來是不應該的。比如說,就算是長官,胡亂把部下定罪處死也是不允許的。在大多數發生誤判的情況下,「部下已懲處」這件事是無法追究的,「為什麼對部下進行懲處」則會被追究到底。而如果理由沒被旁人認可的話,這次就得自己受罰了。

平娜看著沒有理解這基本原則、用著「在軍中有先例」這種狡辯而隨意懲處別人、鑄成大錯的哥哥,一下子變的無力了。

「唉,兄長。你到底要做到什麼程度……」

「好啰嗦啊平娜。父皇病倒的現今,由身為皇太子的我來代為接管政務。既然這樣所有人就必須得接受我的做法。」

「兄長,你對政權交替的理解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吧?交替是伴隨著責任的繼承的,才不是隨心所欲怎樣都好的意思啊!」

「煩死了!不准一個個擺著說教的樣子來責問我!這算是對我應有的態度嗎?」

「我從以前開始對皇帝就是這個態度。」

在毅然放言的平娜面前,索沙爾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目光閃爍。

「切。的確如你所說,這個我承認。但是,我身為皇帝可不能一概寬容下去。」

「那麼,要砍了我的頭嗎?」

「不會那樣做啦。你沒有在與泥轟調停時被收買。你能專心致力于此是很好的。」

「但是,新就任的代表伍迪伯爵和克雷頓男爵等人,可是連一點締結合約的打算也看不出啊!」

「沒有這回事。這些人也一樣期望著最終和談的成立。但是不能維持這樣的現狀來和談。只不過是這

樣想著罷了。」

「嘴上說的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呢。」

平娜諷刺道,可是索沙爾也沒輸過。

「敗北主義者被對事物悲觀的看法所左右,已經無法理解為了取勝而想辦法這種事吧?赫爾姆、米托拉、卡拉斯達!」

索沙爾對著排成一排的軍隊喊出三個人的名字。

站在軍官們最前列的他們,走到索沙爾的面前單膝跪地。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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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2 20:48:0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5-6-25 18:50 編輯

第五卷 動亂篇 上 第四章


陸上自衛隊,帝都內黑街事務所。

一如平常,常駐人員數量固定的理應閑散的事務所,這一周時間卻被大量的人員所擠滿,里面熱氣騰騰。

到處擺放的顯示器放映著街上各處設置的隱藏攝像頭所發來的影像,笹川陸士長緊緊抓住無線電對講機與各處

通話,戶津陸士長等人在桌上鋪開的帝都地形圖上標注紅紅綠綠的部隊符號。

此外,二科派遣來的重要情報負責人正嘗試整理帝都內發生的各種事情,並進行著將迄今為止費時費力展

開的情報網拉攏過來的工作。

視點轉移到走廊角落放置的簡易床上,躺著的仁科一等陸曹一邊「啪哩啪哩」地撓著肚子一邊打呼嚕。所

有人保持著晝夜不分地工作、累了就輪流休息的狀態。

「我們采購完回來咯」。黑川和栗林這對組合回來了,跟在一旁的是成為助手的翼人米沙莉,三人手里都抱著小包裹。

于是,男人們一起道謝然後聚成一堆,直到剛才還在睡覺的人也從床上跳了起來。接著,從栗林她們那如搶劫一般地領走了小包裹,在檢視了包裹的內容後喊著「還是這玩意兒啊」齊聲發泄著不滿。在包里的是高溫烤制的黑麥面包、肉乾和乾果之類的東西。

「有意見的話就不要吃!即使是這些東西,也是我們非常辛苦才得到手的!」

栗林攥著拳頭威嚇道,戶津和笹川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抱頭逃竄。

桑原曹長一邊嚼著干棗模樣的果子一邊歪著頭。「之前就有點在意了,這些東西是從哪里得到的?商店什麼的都沒有開,難不成……」

「才不是用這個拳頭闖入某人的家里搶來的啊!」栗林搶過話頭回答道。

「是從古田陸士長那暗中倒賣過來的。」

「喂喂,這樣沒問題嗎?前任的廚師們不是因為有給皇帝的食物下毒的嫌疑而被索沙爾那啥了嗎,從皇宮倒賣食物不也是很不妙嗎?」

桑原用手刀叩了叩頭。這里說的當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開除[注:日語里開除與首級同音],而是廚師們真正的被人將脖子從身體上切了下來。

「沒關系喲,因為他得到了索沙爾的賞識呢。更何況這些東西也不是從宮里走後門拿到的。是跟與他常往來的商人商量好了,從那邊破例拿到的。」

「多虧了我等的幫忙喲,不然想在這條街上得到食物可是非常之困難呢。」米沙莉一邊那樣的說著一邊給事務所的男人們分配食糧。

上了樓梯、在二樓里面的是,要麼閉門不出要麼到處外出的、沒太多機會接觸的同事。

[注:這位就是特種部隊的Saber,劍崎kenzaki不知拆成什麼字比較好,乾脆用拼音吧,似乎是之前收集情報時和米沙莉有了一腿]

「JIANQI,是飼料哦。大家都有份哦。」

「哦……謝謝。」

在床上橫躺著的劍崎三等陸尉,從米沙莉那里接過了食物。

接著米沙莉被劍崎硬拉到床上,嚇了一跳。

但是,「是這麼回事啊,在為開店之時而做准備麼。」米沙莉輕輕敲了敲劍崎的手腕,男人露出惹人喜愛的微笑,馬上就松開了手。這里摸摸那里碰碰,作作這種程度的撒必死也不錯。

可是再怎麼說,即便樓下的同事們如此繁忙,也不去幫忙,還怠工,想想看這家伙是怎麼回事呢?生活態度也是,不是宅在房間里睡覺就是做運動,要不然就是幾天都不在家。

而且回來時,常常散發著讓人身體為之發抖的殺氣。與他視線相接就猶如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變得渾身麻木動彈不得。甚至到「要死了」「隨你怎樣都好」情不自禁地想說出這種話的程度。

散發著「刺頭」味道的男人,在這條黑街上並不算稀奇,但裹著如此敏銳鋒利氣息的人卻無一個。米沙莉從中感受到了身份與所在世界的差異。

「JIANQI……最近,這周邊景氣也很差呢,怎樣,今天晚上可以嗎?」

「真遺憾呢。這種事已經被禁止了。找其他合適的時間吧。」

雖然明知得到的會是這樣的回答,但米沙莉還是感到了被放鴿子的心情。

另一方面,黑川以向所長新田原三佐覆命的名義往事務所里面望去。可是,正碰上新田原向阿爾努斯的今津一等陸佐用無線電報告帝都情況之時,新田原向黑川用手示意「辛苦了,請等一會兒」。

凝神細聽,可以聽見從話筒里傳來的今津的蹩腳關西腔。

「知道了,主和派的議員一伙全部被軟禁起來了呀。那麼,街上的情況怎樣呀?」

「皇帝倒下已經快要一周了,帝都還處于戒嚴狀態下沒有解除的跡象,街上到處都站著警衛士兵,威懾著往來的市民們。白天的外出是被允許的,但由于帝都的進出被限制了,幾乎所有的商店都因缺貨而關門了。

為此,來往行人也顯著減少變得冷清了。帝都事務所也開始存糧不足了。拜托請提前給我們補給。」

「什麼?應該還有一百五十食份的儲備呀?飯也是武器呀。簡慢管理可是不行的呀!」

「副大臣一行人消耗的有點多。副大臣和照顧她日常生活的女仆和侍從們都需要配發食物呢。」

「如此說來,此時私下賄賂的話,與金錢相比食物可能更有效呢,那麼馬上速遞過去吧,確保C-1運輸機的日程之後立即空投。另外,副大臣他們還好吧?」

「雖說是在戒嚴之下,翡翠宮還是被提供給他們自由使用,外交協定生效的情況下就沒問題。同行的也是,果然因為是我國的使節而不會進行加害吧?」

「不行。那樣先入為主的想法是絕對不行的。蠢貨就是會選我們所不可能做的蠢事去做才會叫蠢貨。必須舍棄一切的常識。對會陷入被動和困境的事情都要全面警戒。聽懂了嗎?」

今津責備了將那樣樂觀的推測宣之于口的新田原,然後著手整理到現在為止的情報。

「總之,索沙爾的政變大概是成功了呢。」

「嗯,索沙爾乘著皇帝病倒的機會,宣布設立皇太子府並壟斷了政務。得到了繼承的軍權與各地現役軍隊的宣誓效忠,將帝都置于戒嚴體制之下。大部分的屬于主和派的議員都帶著家屬秘密逃出了。」

「知道了。帶著家屬逃跑表明他們已經到了不得不逃的地步呢。危險即將降臨之際我們就立刻撤退,事到如今只能考慮維持這樣的狀態了。聽懂了嗎?」

「我瞭解了。但是也有逃跑之際沒被帶上的家屬。要不要去保護他們呢?」

「輕率行動是不行的。反常地進行幫助的話,只會令對方的處境更加惡劣。要慎重對待。」

「明白了。」

「總之,要繼續時時刻刻地把握好副大臣和外務省同僚的情況。另外還有皇帝的健康狀況。不論是生,是死,或是有康複的希望,這都是情報推算的EEI(情報主要素),聽懂了嗎。說了這麼多要求但還是拜托你們了。」

「是!」

新田原用這個回答結束了與今津的通話。

「皇帝的病情嗎……那麼哪個家伙會認識宮里的門路呢?」

新田原向著事務所里面打了招呼,但是回應的只有眼前的黑川。

「這種時候,與平娜殿下身邊的人私交甚好的富田二曹也許可以幫上點忙?」
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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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30 20:05:52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5-6-25 18:49 編輯


蕾萊和阿爾菲緊跟著米繆莎與伊丹,而蘿莉、格雷、以及珊蒂則不斷地向周圍投去警惕的目光。

「告訴我,到底是誰盯上蕾萊了?她明明是這麼優秀的一個女孩」

米繆莎飽含抗議的質問令格雷和珊蒂不由得面面相覷。

他們倆浮現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不知該如何應答。周圍人多耳雜,這個場合絕非是個談話的好地方。話雖如此,但旁邊的伊丹似乎也想從中得到一些信息。于是,他就換了一種提問的方式——在格雷和珊蒂可以作答的范圍內,避開那些不方便回答的問題,以旁敲側擊的形式獲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們的行動是誰授意的?果然是公主嗎?」

「是的」,珊蒂答道。

從剛才開始,她就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套動作——停下腳步,看看周圍,然後再次快步往前走……以致于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汗津津的亞麻色劉海兒緊貼在額頭上。

珊蒂在心中暗暗地發起了牢騷——要不是這項任務,自己本應該作為一名體面而又光鮮的翻譯官活躍在帝都的和平談判中。然而事與願違的是,現如今的自己卻要在這種地方被迫上演一出如此有失文雅的全武行。

「公主殿下吩咐過,讓我們將蕾萊大人請到帝都去。殿下還說,如果是我和格雷的話,一定會得到伊塔米大人一行的信任的。然而在半路上,我們意外地獲知有人正在雇傭刺客的消息,于是就快馬加鞭地趕來報信」

格雷之所以同樣也能得到伊丹一行人的信任,是因為他之前在依塔利卡參與圍剿盜賊的作戰時,通過當時正在阿爾努斯學習日語的珊蒂的介紹,才與伊丹等人熟識的。

「是誰盯上了蕾萊……這個問題在這里不能回答是麼。不過,你們對此三緘其口的理由總能告訴我吧?」

「不愧是伊塔米大人啊。關于這個『誰』的身份現在還處于猜測階段,不謹慎的發言會招來是非,這一點不得不讓人有所顧忌」

格雷在說出這番前言之後,又以「只不過……」引出了下文接著補充道。

「只不過……炎龍的首級在帝都被掛起示眾的這件事,讓蕾萊大人的名號迅速響徹整個帝都及其附近的地區,甚至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而那個『誰』似乎對此頗為的不快」

「炎龍的首級在帝都出現了?」

「您不知道這件事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龍首是被黑精靈族的人領走的。他們還說什麼要以龍首為證,將消滅炎龍的捷報公告于天下,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再也不會受到威脅了……」

「確實能起到這樣的作用」

「而且效果拔群呢。拜它所賜,人們對蕾萊大人的評價如今可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雖然格雷和珊蒂向伊丹做出了解釋,可伊丹還是歪著頭,疑惑地說道「真是奇怪啊」。因為在他們二人的解釋中只字未提唯獨只有蕾萊的評價會那麼高的原因。假設這個原因指的是擊殺炎龍這件事的話,那如今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成為目標才對,然而事實卻證明這個假設的原因並不恰當。

隨即,格雷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蕾萊說道。

「廣為人知的並不是只有蕾萊大人一個人的名號。只不過,由于您和您的同伴不是外國人就是異族人,所以那些生活在帝國中的人類居民在看待蕾萊大人與您各位的時候,會產生出大相徑庭的兩種感情。下官認為這就是此事的根源所在」

伊丹依舊是一頭霧水。

「為什麼?」

「那是因為——蕾萊大人既是帝國的臣民,又是人類的一員」

「包括我在內的族人們平時都是以流浪為生、四海為家。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成為帝國的臣民」

「以普通民眾的角度來看,您說的這些情況和他們毫不相干。不,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對——或許正因為如此,這件事才能獲得民眾們的一致喝彩吧。不管怎麼說,貴族、軍人、乃至于皇帝陛下都無法完成的事情,就這樣被您——一名非歸化之民給成功解決了。對那些不甘于受到帝國統治的人們來說,您的存在極大地刺激著他們的內心」

伊丹覺得這就與『給在國外的棒球、足球聯賽中活躍著的日本隊員加油鼓勁』的那種心理相類似也說不定——如果那些日本隊員所屬的球隊取得了優勝,國內的媒體就會晝夜不停地插播進各種特別節目。可是,同樣活躍在球隊里的其他隊員的情況卻根本無從知曉,只有一小部分的鐵杆球迷才會去關心那些隊員的情況——可以說,這個例子與眼下的形勢有異曲同工之處。

「喂,等一下。從你的解釋里我完全看不出有人要取蕾萊性命的理由」

顯然,格雷對這名剛剛還在和蕾萊打得不可開交的女性表現出一臉的警惕,問道「不好意思,您是哪位?」。

還沒等阿爾菲開口,一旁的蕾萊便搶先答道「她是我姐」。

「竟然是這樣!先前的那場爭斗居然只是姐妹之間的吵架,還真是誇張啊」

「那個不重要。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蕾萊為什麼會被人盯上?說起來,炎龍的首級又是怎麼回事?」

「哎呀,您還不知道嗎?」

格雷將不解的目光投向了蕾萊。

「我沒跟她說過」

「這太令人驚訝了。一開始就應該把事情說清楚了才是啊」

「我做的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問題就出在這里。蕾萊大人,您各位直到現在,都完全沒有意識到之前的那番壯舉究竟價值幾何」

格雷露出了一副「簡直難以置信」的表情,並且連連搖頭。隨後,他又重新把討伐炎龍的事情向阿爾菲簡要地複述了一遍。

「就在不久之前,令妹與在場的各位齊心協力,成功地完成了討伐炎龍的壯舉」

「什麼?別說傻話了……喂,這不會是真的吧?」

對于阿爾菲的質疑,格雷並未予以理會,繼續以冷淡的口吻說道——在他看來,如今根本就沒有多余的時間在此處進行這樣的答疑解惑。同時,也正是由于格雷的這種態度,才能讓阿爾菲認識到他所說的事實是不容置疑的。

「似乎『某位人物』對蕾萊大人的功勞感到十分的反感。而且為了自圓其說,光是動動嘴皮子的話,怎麼也能找出些理由來——什麼『再沒有比活生生的英雄更加棘手的家伙了』,又或是『若是非歸化之民的話,那就更令人無法忍受了』等等……但不管如何羅列理由,歸根結底,那種無法釋懷的情緒實際上非常的單純——也就是所謂的嫉妒心罷了」

「原來如此」

伊丹邊嘟囔,邊點了點頭。看起來這多半就是蕾萊被人盯上的理由了。

「只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這次來的刺客貌似都不是泛泛之輩。蕾萊大人消滅了炎龍的功績,好像引起了幕後主使的高度重視,于是他們便派出了實力高強的刺客前來執行刺殺任務。光憑下官與珊蒂大人的力量根本就無法阻止那群家伙。所以望各位都能夠伸出援手,助一臂之力」

「那還用說嘛。誰會對保護自家人的安危說『不』呢?」

伊丹信誓旦旦的答覆令一旁的蕾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太好了,不愧是傳說中的綠衣人,果然非同凡響。那就讓咱們共同聯手,返身給那些家伙一記回馬槍吧!」

可是,在聽到格雷的贊歎後,伊丹卻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副好像是在說「我也許會讓你失望的,真是抱歉啦」的神情。

「哎呀,瞧你說的。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好戰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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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事造就英雄,英雄又會影響時代,要麼勝利,要麼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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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2 18:28:37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迷彩君 於 2015-6-25 18:49 編輯

過了一會兒,在明白無論怎麼哭都不會有人理睬的時候,阿爾菲又突然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已經受夠了!乾脆找個人嫁了算了!」

「咦?總覺得,風向好像變了呢」,杜嘉說道。

「這一次,又會爆出什麼驚人的言論呢」,蘿莉一臉興奮地期待著。

阿爾菲再次將手臂繞過蕾萊的脖子,說道。

「給我介紹介紹伊塔米先生的情況吧?」

「伊塔米尤基。尼轟國的軍官。曾被易北藩王國的國王賜予了『卿』的稱號。除此之外,還身兼舒爾茲黑精靈族名譽族長等多個稱號」

「『卿』麼……雖說只是下級的稱號,但好歹也是貴族啊!經、經濟狀況呢?財產呢?」

回答這個問題的任務就由姚攬下了。

「鑒于伊塔米閣下曾做出的某項壯舉,我的部族特意贈送了他一顆這麼大的鑽石。另外,我也是伊塔米閣下的財產之一」

阿爾菲緊盯著姚用雙手比劃出的、如人頭般大小的尺寸,不禁緘默了。她站起身,對著姚散發出咄咄逼人的氣勢問道。

「鑽、鑽石?而且有人頭那麼大!?」

此時此刻,阿爾菲情不自禁地幻想了起來。

這個男人擁有豐厚的資產,足以給自己創造出一個良好的研究環境——夢寐以求的實驗材料和器材隨時都能准備齊全。

把家務或是養育小孩之類的雜務,都交給雇來的女傭(和姚的身影重疊在了一起)就行了。況且,如果丈夫是個軍人的話,也就是說由于工作性質的緣故,他在忙于公務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不會回家的。還有一點就是,這個男人離過婚,如今依舊是個單身漢。

總而言之一句話——買這個會很劃算哦!

對于阿爾菲來說,只要自己能過得舒服自在,其它怎麼樣都無所謂,她所期待的這種生活方式就是人們常說的——「只要老公能在外面好好掙錢,即使獨自留守家中也落得個自在」。但是,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家庭卻泯滅了他的夢想與希望……

當阿爾菲從如此這般的浮想聯翩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猛地一回頭,發現自己的座位已經被別人占據了——蕾萊擺出一副正襟危坐的姿勢,並且都快和旁邊的伊丹靠在一起了。原來,趁著阿爾菲起身的空擋,蕾萊迅速移動,取而代之。

「等、等一下。我說蕾萊,這里可是我的座位啊」

「在你來之前,我一直坐在這里」

「你現在才說還有什麼用。給我讓讓」

「不行」

「為什麼?你別這麼刁難人好不好」

而後,蕾萊緊緊揪住了伊丹的袖子,說道。

「我們已經是完成了三日夜儀式的那種關系了」

所謂的三日夜儀式(也可以稱作是一種『民俗』),就是指成年男女需要『連續三天同床共眠』,從而開始一段親緣關系的原住民習俗。總之,這就等于公開宣布——「從今天起,我們結為夫妻了」。

「誰…誰和誰?」

阿爾菲不禁用顫抖的聲調問道。

「我和伊塔米」

「噫!」

學識被超越了,經濟能力被超越了,最後連男人這個方面也被捷足先登了……

此刻,緊繃在阿爾菲心中的一條線瞬間斷成了數節——就這樣啪嚓的一聲,一下子斷了。等到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擺在飯桌上的湯碗就已經扣在蕾萊的頭上了。

她也思量過要是萬一把人燙傷就不妙了,可是一端起碗來,這個顧慮就打消了——長時間的放置早已讓湯涼透了。既然事已至此,那就不用再猶豫了——阿爾菲抄起手中的湯碗猛地朝蕾萊的頭上扣去。

一頭銀白色的頭發就這樣被甘薯湯染成了紅褐色。不僅如此,順流而下的湯汁還滴到了她的肩膀上,迅速在白色的衣服上蔓延開來。

見此情景,周圍的人都將驚愕的視線投向了阿爾菲,而她本人同時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糟了,不知不覺就做過火了」。

盡管如此,可她並不後悔。如今,阿爾菲覺得自己暢快無比——沒錯,這麼做是完全有必要的。

與此同時,身體微微顫抖並站起身的蕾萊,一言不發地瞪著自己的這個姐姐。目光里火花四濺。

于是,場景便回到了文章開頭的那一幕。

* *

兩名女魔法師正在劍拔弩張地對峙中。

在周圍看熱鬧的一眾學徒們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戰斗開始的那一刻。

不管怎麼說,對峙的雙方同屬于魔法戰斗的名門——林登學派。因此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從這場爭斗中,親眼目睹到魔法戰斗的精髓。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連被當作是絕招的魔法也能夠見識到——大家對此都充滿了期待。

在兩姐妹之間大概正中央的位置上,身披一襲黑色神官服的蘿莉將槍斧戳在地面上。

「咳——。在這場戰斗中,雙方需要遵守的規則就由我來說明一下。首先,你們的任何舉動都不能威脅到對方的性命。其次,既然雙方同為女人,那麼也絕不能傷到對方的臉。除了這兩條規則之外,其它沒有任何限制,你們可以隨意戰斗。然後,我再提一下失敗的條件。一是在違反規則的時候;二是主動投降、亦或是被擊倒,並在十次計數的時間內無法再次擺出戰斗姿態的時候。另外,雙方在戰斗結束後必須要接受調解。以上的這四點要求你們都同意嗎?」

對于由戰爭之神俄摩拉的使徒蘿莉提出的要求,理應是不會有人存在異議的。對此,蕾萊點了點頭。同樣的,阿爾菲也毅然地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那麼,第十三次列娜家族姐妹會戰,就以我——俄摩拉的使徒蘿莉·麥丘利之名准許其開始!!」

蘿莉對眾人的這番宣告就如同是叩響了發令槍一樣。

最先行動起來的是阿爾菲。只見她右手一閃,隨即一個小光球便朝著蕾萊飛了過去。

而蕾萊則召喚出一陣風環繞在白色法衣的四周,並以輕盈的動作躲開了光球的攻擊。

緊接著,阿爾菲掏出一件名為波拉的武器揮舞起來。

波拉原本只是用來進行狩獵的投擲武器。不過,在嫻熟的使用者手中,這件武器卻能夠展現出各種各樣的攻擊方式,變換自如,在中、近距離發揮出驚人的威力。而且由于其本身並不笨重,所以平時隨身攜帶起來也很方便。一般來說,波拉上的多個重物通常都是用繩子連接在一起的,而阿爾菲手中的這件卻通過三個重物各自延伸出來的細鎖鏈連為了一體。不僅如此,由于使用者阿爾菲十分精通礦物魔法,于是這件武器在她的手中發生了質的改變——回旋在空中的重物都由不同的材質制成,上面被施加了多種魔法,這些魔法會配合使用者的意圖釋放出相應色彩的光芒。

見此情形,伊丹呻吟了起來。

「那、那個是……」

以為他在是在由衷地表示感歎的米繆莎解釋道。

「了不起吧?通過將礦物作為觸媒來展現出各種魔法現象的研究,是阿爾菲目前最主要的課題。通常,要想施展魔法就不得不運用『法則』來開拓世間萬物從而支配『現象』,而觸媒的引用則使對『現象』進行干涉的實踐又有了新的可能性——更迅速、也更簡便。不過,根據觸媒種類的不同展現出的效果也是五花八門呢。比如鐵的話,就只是單純地發光發熱而已;已知的某一種礦石則可以放射出強烈的光芒;經過了某些特殊加工的木材甚至還可以釋放出防禦屏障。而阿爾菲的研究正是圍繞著這些特性,去探究其中可遵循的規律性」

然而,米繆莎的解釋並未打消伊丹的疑慮,他看似有些困惑地皺緊了眉頭。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被那種東西打到的話,難道不會受傷嗎?按理說肯定得受傷吧。這絕對絕對…已經不是姐妹吵架那種級別的了……」

「可是,魔法師同行之間的紛爭都是這麼解決的啊」

就在二人對話的當間,隨著一聲撕裂空氣般的響聲,氣刃攻擊接踵而來,漫天飛舞的石塊瓦礫就如同暴雨一般傾注而下。揮動著法杖防禦攻擊、躲閃、然後橫向一斬,緊接著,戰斗雙方釋放出的立場在正面碰撞到了一起。

「幾天不見,本事挺有長進呀」

「這身純白的法衣可不是虛有其表的」(注:原文是「純白?導服?伊達????」。neta自阿姆羅的名言)

「淨說些空話。看我不把你衣服上的鑲金剝掉」

之後,雙方的攻擊威力看上去又提高了不少。打偏的光彈成為了流彈擊中了附近民房的房簷,致使其被燒焦。還有一部分石塊瓦礫成為了跳彈飛入了人群中,引得哀嚎一片。沒有人因此而受傷可真是個奇跡,看來這些起哄圍觀的人果然也都是些魔法師才對。

「好、好像事態越來越愈發不可收拾了啊」

石頭碎塊彷佛子彈一樣突然從天而降,嚇得伊丹脖子一縮。

讓空氣中的水分凍結而產生的冰錐,其銳利的尖端閃閃發光,並在半空中你來我往地飛來飛去。一些冰錐刺進了旁邊建築的牆壁里,上面的灰泥嘩啦嘩啦地紛紛粉碎,脫落了下來。

「林登學派的魔法師最先被傳授的都是防禦魔法。所以通常在戰斗的時候,雙方比拚的是哪一方能將對方的防禦打破,但是……現在的這兩個人可真是的,不管是攻擊還是防禦,威力都已經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如今的蕾萊,成長得都快讓我認不出了」

實際上,這兩個人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而且勢頭有增無減。

話雖如此,但人總歸會有到達極限的那一刻——以某個時點為界,兩人同時都停止了大幅的活動。她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互放攻擊魔法。然後架起手中開始變得沉重的法杖,竭盡全力地張開防禦屏障。

隨即,一道好似沉重的鐵塊撞擊到了什麼東西的聲音響徹四周,並且卷起一陣沙塵。

「嗚,這就是所謂的天資過人麼。真可惡……」

阿爾菲咬緊牙關,向前踏出了腳步。

這場戰斗的前半場完全可以比喻成是舉全身之力,交替互毆的兩名騎士之間的決斗。能達到如今這個地步,純粹靠的是力量與力量、氣魄與氣魄之間的碰撞。

然而一旦像這樣硬碰硬地戰斗起來,力量之間的差距就會開始清晰地暴露無遺——漸漸地,阿爾菲作為攻擊一方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少,一味地來回防守的場面卻有增無減。

在如此激烈的情形下,伊丹覺得也差不多是時候了,還是設法制止一下她們比較好。隨後,他轉頭看向身為裁判的蘿莉,並試探性地問道。

「蘿莉,接下來該怎麼辦啊?我覺得她們的那股認真勁兒已經讓這場戰斗進入到危險階段了……」

「是啊,不過最好再等一等,等到即將決定勝負的那一刻再出手制止她們吧。否則的話,她們之間的芥蒂一定不會就此消除的。你看,即便是在這種狀況下,阿爾菲依舊在尋找著機會准備發起一次絕地反擊,而勝券在握的蕾萊同樣也在尋找著機會准備發起最後的必殺一擊」

蘿莉說得也許有道理,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然而,正當伊丹打算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時,從旁邊的人群中傳出了陣陣慘叫聲,而且明顯與兩姐妹之間的戰斗並沒有直接關系。

只聽得揮劍的聲音隨之而來,以及——

          

在一聲高亢的怒喝下,不知什麼人發出了不絕于耳的呻吟聲。

「卑鄙小人!做好受死的覺悟吧!」

最初,大家還以為這只是兩個興奮的觀戰者在打架而已。可扭頭一看,卻驚訝地發現一個被劍貫穿了胸口的男人倒了下去。

在這場對決中,即使有強力的魔法在空中交錯往來,即使地面被翻掘得滿目瘡痍,即使牆壁被穿鑿得千瘡百孔,也都是經過了俄摩拉的使徒蘿莉這名見證人的明確表態,以不能鬧出人命為前提而進行的姐妹之間的戰斗。正因為如此,大家才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在一旁觀戰。

但此時此刻,地面卻淌滿了鮮血。

一個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丟掉了性命——滿身是血的男人在向前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後便倒在了地上。如此飽含沖擊力的光景毫無避諱地烙印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隨後,所有人都開始變顏變色——有的人捂著嘴,一臉的煞白;有的人滿臉通紅,憤怒地將譴責的目光集中到行凶者身上;還有的人眼角上揚,怒氣沖沖地跑去叫守衛。

甚至還有一些對這類事件經驗豐富的人將法杖舉到近旁,准備釋放攻擊魔法以便捉拿犯人。

就在這時,蘿莉面有慍色地問道。

「……膽敢玷汙這片有我蘿莉掌管的決斗場,說出你這麼做的理由來吧,格雷·戈·奧爾多?」

「是」

行凶者——見習騎士格雷,將染血的劍隱在身後,並在蘿莉的面前單膝跪下。

「聖下,久違了。能與您再會實屬下官的光榮」

這個男人故意擺出一副威嚴莊重的樣子,看上去有些誇張。他這麼做實則是迫于來自周圍咄咄逼人的敵意。

在他看來,要想對外宣稱自己剛剛那種行為的正當性,首先就要以堂堂正正、畢恭畢敬的形象示人,這比什麼都重要。可以說,他的做法在目前這種場合下是正確的——格雷在說什麼、在做什麼逐漸開始引起周圍人的關注,為此,大家都暫且停止了眼下的行動。

理所當然地,格雷的答覆聲也大得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發生了這樣的狀況,理應會讓聖下心生不悅,但下官如今有一言以諫,那就是希望各位能夠盡早離開此處。解決了一名刺客並不代表此處已經安全」

格雷的這番話讓周圍開始嘈雜起來。所謂的「並不安全」,也就是指有危險的意思。到底是誰有危險?有什麼危險?大家都疑惑地環視著四周。

蹲在地上的阿爾菲和蕾萊看上去已經從激戰的疲勞中恢複了,在聽到這番話之後也都不由得抬起了頭。

而就在格雷現身後沒多久,對那個男人的隨身物品和行李進行了一通搜查的珊蒂·卡夫·瑪蕾亞,也上前走到蘿莉的面前,然後拿出了剛剛才收繳到的十字弓。

定睛一看,十字弓的弓弦掛在弦鉤上,箭也已經架好。拿手槍來舉例的話,就相當于子彈被裝填進槍膛,槍栓被拉動,並且保險也已經被打開的這種狀態。也就是說,一旦扣動扳機,子彈便會射出。處于這種狀態下的武器,通常是不會有人隨身攜帶著到處走的。由此,至少可以表明那個男人是沖著這里的什麼人、出于某種意圖准備使用這件武器的。這樣看來,格雷所說的話就具有了相當的可信度。

此時,蕾萊和阿爾菲面面相覷——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對現場的狀況依舊一臉茫然的兩人,希望能得到珊蒂更進一步的解釋,于是問道。

「那個人是怎麼回事?」

「那個人混在人群中,企圖暗殺蕾萊大人」

「咦?為什麼!?」

不禁提高了嗓門的人不是蕾萊,而是她的姐姐阿爾菲。

「現在沒工夫解釋了。各位,請盡快……」

對于格雷的勸告,大家的反應都很遲鈍,似乎仍然無法把握住其中的來龍去脈。不過,有一個人的理解與反應能力唯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超人一等。

「我知道了。大家都跟我走,趕快走,馬上離開這里」

說話的這個人就是伊丹。他將蕾萊與阿爾菲招呼到一起,一邊對她們催促道「快、快、快」,一邊邁開步子走了起來。推開擋路的人牆,將『瑪麗娜』這家店甩在了身後。

而格雷和珊蒂則以警惕的目光環視四周,跟在一行人的後面。

同時,伊丹把姚叫了過來,並指示她——「你先走一步,回旅店去看看情況」。

也不知是不是對被分派到任務感到欣喜,姚如沐春風般地答道。

「明白!是讓我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可疑人員在旅店附近徘徊吧?」

「杜嘉你也一起去吧。拜托了」

這時,依舊顯得難以釋然的杜嘉在聽到伊丹的拜托後,立刻就答應了下來——「真沒辦法啊」,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于是,杜嘉和姚便一路小跑先行返回了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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