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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春天,百花齊放的季節,卻來了一場綿綿春雨。
今天花店的生意比平常清冷了些,早班工讀的李香育一邊照顧著面前的幾盆黃金葛、波斯菊和仙人掌,一邊偷偷打量著老闆楊舒童。
後者手裏拿著噴水器,正對著桶子裏大把、大把的粉玫瑰發呆,像是噴水噴到一半、突然電力不足的機器人,愣在當場動也不動。
這這這……到底怎麼了?
從台東回來後就怪怪的,三不五時就來個元神出竅,這症狀都持續快一個禮拜了。
李香育兩條英氣勃勃的眉毛擰緊又放鬆,放鬆又擰緊的,忽然走到楊舒童身邊,伸出五指在她瞬也不瞬的眼前晃動。
楊舒童陡地輕顫了一下,終於回過神來。
「舒童姊,妳……妳該不會被什麼髒東西盯了吧?!」李香青年輕的臉上寫滿擔憂。
「什麼?」她眨眨眼,有些茫茫然。
「唉呀!」李香育跺腳,「就是被鬼附身呀!我國小有一個男同學,他本來都很好,可是有一天跟家人到海邊玩,回來後整個人就怪怪的,無精打彩兼兩眼無神,後來狀況很嚴重,旁邊的人怎麼叫都聽不見似的,他爸爸帶他去給三太子化解,才避過劫難的……舒童姊呀……」
什麼跟什麼?楊舒童怔了怔,幾秒後才弄懂她在擔心什麼,不禁笑了出來。
「妳還笑?這問題很嚴重耶。」
「香育,我沒事,妳別怕。」
「可是妳……妳這幾天好奇怪喔,會算錯帳、包錯花,有時要修剪葉子,妳卻把花給剪掉了,昨天還差點剪到自己的手……」李香育指證歷歷。
楊舒童臉頰不禁熱了。
她明白,這幾天自己的確是魂不守舍,腦中一直被一個頎長英俊的身影所困擾,她不懂,現在的情況到底該怎麼判斷?
那一天,霍紹倫逮到她,強行將她帶回天母的住處。
他說了好些難聽的話傷害她,最後卻又露出那足以教任何女性動心的憂鬱神情,以一種奇異的溫柔方式包裹了她,在那張大床上將她燃燒成灰燼。
原先,他不是還急著要跟她解釋?
可是……她完全不聽,罵他是大騙子,到得最後,他沈默了,也不再為自己辯解,只是專注地將熱源貫穿她的身體,將男性的能量在她溫暖的包含下爆發,為她帶來驚人的滿足。
度過激情的一夜,她在他的床上醒來,對進他深幽幽的眼瞳,他不知靜靜地端看了她的睡顏多久?
那一刻,她心慌不已,羞澀得幾乎想把被子扯來蓋在臉上,把赤裸的嬌軀完全裹住,竟忘記對他的惱恨。
他欺騙她,這是明擺在眼前的事,為什麼還要對他掛心?想著這幾天……他為什麼不再突然出現?沒來花店,也不再去公寓外面堵她?
他霸道地將她挾走,隔天一早,又不發一語地將她送回來。
跟著接連幾天,沒有電話、沒有留言、沒有簡訊,也沒有任何電子郵件,更是不見他的人影,就如同平空消失了一般,決定要如她的願,和她斷得乾乾淨淨,從此變成兩個陌路人。
他故意以退為進,擾得她心神不安嗎?
無論如何,都要怪她自己不爭氣、不長進,要不是還存著一點點懸念,也不會任由他這麼擺弄,無欲則剛,不是嗎?
幽幽歎了口氣,她繼續對著花朵噴水,淡然地說:「沒事的,就是心情不太好,可能是天氣的關係,下起綿綿小雨,就無緣無故心裏煩悶。」
李香育輕咦了聲,眼珠子溜溜轉著,不禁建議道:「唔……是這樣呀,舒童姊,要不然我們今天早點打烊,我請妳去看電影,看金凱瑞的喜劇片好不好?」
她微笑地搖搖頭。「不用啦,不過妳今天如果想早點走,跟男朋友約會,我是一定準假的。」
「哇啊──說什麼啊?!我我我哪裡有男朋友?!」李香育又跺腳。
「沒有嗎?」楊舒童故意咬唇深思,「可是曉青說那個男的她見過耶,前天晚上她想找妳問教授開的書單,可是忘記先敲門,結果一推門進去就看到妳和一個學長滾在床上……唔唔……」她的小嘴被捂住了。
李香育俏臉漲得通紅。「舒童姊!」
楊舒童終於笑了出來,憂鬱的心情也稍稍紓解了,想叮嚀她幾句,店門的鈴鐺忽然響起,清脆的鈴聲讓她們抬起臉、異口同聲地說──
「歡迎光臨。」
推門進來的是一位古典佳麗,朝著她們揚起溫柔笑意,微微頷首著,將眸光輕輕停駐在楊舒童臉上。
「霍小姐……」楊舒童微微一怔,心口竟急跳了起來。
「能和妳談談嗎?」霍雪希誠懇地要求。
Θ****Θ ※※****※※ Θ****Θ
暫時將店交給李香育看顧,壓抑著紊亂心緒,楊舒童將古典美女領到花店後面的小小休息室坐著,並為兩人倒了杯花茶。
「請喝,是玫瑰綠茶,希望妳喜歡。」她在霍雪希的對面坐了下來。
「謝謝……」霍雪希輕啜著,牽唇微笑,「很香、很清新,我喜歡。」
楊舒童禮尚往來地回給她一抹友善微笑,靜靜等待著。
終於,霍雪希放下瓷杯,清靈眼眸對住她,柔聲說:「楊小姐,我可以叫妳舒童嗎?我希望妳也叫我的名字,別再稱呼什麼霍小姐,這樣親切一些,妳說是不是?」
楊舒童不太明白她的來意,只淡淡回答:「好啊,我們彼此用名字稱呼。」
霍雪希秀麗臉蛋漾出兩團嫣紅的愉悅,好美。
「我今天來找妳,其實是為了我大哥……舒童,妳是不是對他有些不諒解,認為他是大騙子,欺騙得妳好辛苦?」
沒料到對方會開門見山地問這些事,楊舒童小臉白了白,神情有些不自在。
深吸了回氣,她才緩慢地說:「我和你大哥他……什麼關係也沒有了。」
「真的嗎?」霍雪希柳眉輕蹙,見楊舒童點頭,不禁沮喪地歎氣。「那大哥完了,如果妳不喜歡他,我也不好意思勉強妳,唉……我看他心裏挺受傷的,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復正常?」
「他怎麼了?!」話一出口,楊舒童雙頰立刻泛熱,可是心裏好掙扎,好想知道霍紹倫究竟發生什麼事。
霍雪希似乎沒發現她彆扭的模樣,只說:「他這幾天糜爛得不得了,成天把自己灌得醉醺醺,存心把工作丟到一邊,我勸他,他也不聽,準備了些飯菜要他吃,他看也不看一眼,就是直灌酒,唉唉唉……公司很多事還要他處裏,他再這麼頹廢下去,真的完蛋了。
「本來我想,解鈴還需系鈴人,想拜託妳過去看看他,聽他把話說清楚,可是……妳如果不喜歡他,那還是別去好了,就讓他徹底痛一下,總好過給他希望後,又把希望奪走。」
「我……我不要聽他解釋,他明明有未婚妻,還要在外面風流,本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愛情大騙子。」說這些話時,楊舒童心臟絞痛,眼眶跟著紅了。
「舒童,妳誤會他了。」霍雪希輕輕嚷著,眼睛清亮直視著她。
「我……我沒有。我親眼看見的。」所以才會這麼難受,像被人狠狠掐住心,痛得差點就控制不住理智。
霍雪希再也忍不住了,原本該由大哥親口跟她解釋的事,被她一口氣全掀出來──
「紹倫和趙家大小姐的婚約是他們十幾歲的時候就訂下的,因為趙家爺爺曾幫過我爸爸一個大忙,趙大小姐一直都很喜歡紹倫,經趙爺爺提出兩家結親的事,我爸爸為了債還恩情就滿口答應下來,根本沒問過紹倫的意見。」
「啊?」楊舒童發出輕呼,覺得不可思議。都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這種事?
霍雪希點了點頭又說:「紹倫並不喜歡趙家小姐的,他一直在計畫,想讓趙家主動放棄這個婚約,畢竟這麼做的話,爸爸那邊對趙爺爺也比較好交代,不會被罵說是忘恩負義……所以紹倫才決定努力醜化自己,擔起一切罪名,他故意跟許多女人搞曖昧,故意讓人認為他是個花花大少,以玩弄女人的感情為樂,還散發八卦消息,說他不只搞女人,連男人也愛,大玩多P的性愛遊戲,其實……他心裏只喜歡一個人……」她偷覷了楊舒童一眼,內心挺滿意後者聽到這項內幕後,所表現出來的驚愕神情。
楊舒童腦中嗡嗡作響,一時間沒辦法反應,只能定定望著她,胸口的起伏卻越來越明顯,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事情真是如此嗎?他是刻意製造出放蕩花心的假像,要逼那位趙家的大小姐主動退婚?他……他心裏喜歡著一個人,所以非退婚不可?
霍雪希又啜了口茶,秀致眉心攏著淡淡的憂鬱。
「這些事妳全都不知道吧?唉……我想紹倫真是挺在意妳的,所以不敢一開始就把實情告訴妳,妳別看他工作表現出色,其實面對感情,他就這麼裹足不前,他從沒追求過誰,妳是他第一個花心思的女孩兒,唉,他以為這樣是在保護妳、維繫住和妳之間的感情,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雖然和趙家的婚事終於能作罷,掙脫枷鎖,卻傷害了妳,把妳嚇跑了。」
那心痛的感覺再次湧上,楊舒童下意識捂住胸口,咬著唇,努力想整理接收到的訊息,但那份痛似乎在加劇當中,衍生出強烈的渴望,好想見他,好想、好想現在就見到他。
「我……我要找他去。」她幽幽地說,眸光堅定,「我要見他。」
霍雪希暗暗祈求著,希望此時臉上的笑容不要太過興奮和誇張,優雅地放下瓷杯,她吐氣如蘭地說:「妳肯去看看紹倫,那實在太好了,唉……就算妳不喜歡他,對他沒感覺,就把他當個普通朋友,那也很好的,不是嗎?」
普通……朋友?!
楊舒童內心苦笑,那男人在她心裏呵……怎可能「普通」?又怎可能僅僅是「朋友」?
她心痛又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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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店提早打烊,避開李香育充滿疑惑的目光,楊舒童坐上霍雪希的車子,來到男人在天母的住處。
「對了,這是紹倫那兒的鑰匙,妳拿著吧,我怕他說不定喝得癱在床上,根本聽不見門鈴聲,唔……就這樣啦,一切麻煩妳了。」丟下話,塞給她一副鑰匙,霍雪希讓她一個人上樓,又讓專用司機開車載著自己離開了。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楊舒童來到他住處大門前,嘗試著按門鈴,按了將近五分鐘左右,一點回應也沒有。
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她心一震,再也管不了其他,就用霍雪希給的鑰匙開門進去。
「紹倫?」她喚著,踏進客廳,被裏邊淩亂的景象嚇了一跳。
沙發、桌上和地毯上滾著幾個空酒瓶,米色的流蘇桌巾八成是沾上紅酒了,有好幾塊紫紅色的漬痕,連真絲材質的雪白地毯也跟著遭殃,濺著不少紅點,看樣子就算送洗,也無法還原先前的潔淨。
老天……他真拿酒當三餐灌嗎?!一揚眉,酒櫃裏的酒已不見三分之二,她不禁搖頭歎氣。
「紹倫?」她又喚,腳步往臥房移動,推開房門,裏頭的景象也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比起客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紹倫?」臥房裏附設的浴室在這時傳出細微聲響,她快步走過去,門沒鎖,一下子教她推開。
她反射性驚呼,就見男人大半身浸在浴缸裏,卻只脫去長褲,身上還穿著皺巴巴的襯衫和一件內褲,手裏還抱著一瓶紅酒。
「天啊!」楊舒童急忙衝過去,「紹倫,你、你聽見我說話嗎?」小手輕拍著他發燙的臉頰,他的下巴長出不少胡髭,好紮人。
霍紹倫晃著頭,眼皮懶洋洋地掀了掀,好不容易抓到焦距,眉心不禁糾結,似乎懷疑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假像。
「水是冷的……你、你到底在幹什麼呀?」該不會在裏邊泡了好幾個小時吧?楊舒童不可置信地瞪人。
他的臉泛著怪異的紅色,浸在冷水裏,體溫卻好高,肯定是發燒了。
「你這個人呀!」都不知該罵什麼才好。跺著腳,她連忙放掉那一缸子冷水,將蓮蓬頭的水溫調到適當的熱度,開始沖洗他的身體。
「小童……」霍紹倫終於擠出聲音,瞇著眼,努力想把她看清楚,「妳怎麼來了?小童……妳、妳怎麼在這裏?」
楊舒童搶下他緊抓著的酒瓶,咬著唇,開始扒他的襯衫。
「我高興在這裏不行嗎?」她忽然凶他,臉頰綻開紅雲,頭一甩,決定把他的內褲也脫了。反正,兩人是註定要牽牽扯扯了,他的裸體她又不是沒見過,還害羞什麼?
「唔……妳說我無恥、下流,說我騙妳……小童、小童……妳要我放了妳,從此當陌生人,妳哭得好傷心,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妳不聽的……妳不肯聽……」他憂鬱地蹙眉,手掌忽然抓住她忙碌的小手,方唇勾勒出自嘲的笑。「妳好象真的,呵呵……這個夢好奇怪,妳像真的……」
楊舒童左胸絞痛,從未想過他真的在乎她,而且,那在乎的程度還大到讓她難以置信。
他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說呵……
就像個悶葫蘆,把她蒙在鼓裏,害她一顆心七上八下,這一年多來早就喜歡上他,感情卻如同無根的浮萍,找不到定位,無處託付。
如果他能早一點開誠佈公,讓她瞭解實際的情況,兩個人也不會產生這麼多摩擦,互相傷害了對方。
咽下梗在喉嚨的硬塊,她眨眨眼,啞聲說:「我是真的啊。你沒在作夢,我真的在這裏。你先放手好不好?我幫你沖一下熱水澡。」
「小童……」他聽話地放手,眼神有些飄忽,當溫熱的水灑在皮膚上,他不禁逸出歎息,緩緩閉起眼睛,享受著她的服侍。
忍住臊意,楊舒童費了番力氣才把醉酒兼發燒的男人沖洗乾淨,取來大浴巾將他擦淨,然後又哄又勸地把他拉出浴缸,幫他穿上浴袍,再又哄又勸地把他帶出浴室,倒進大床上。
「紹倫,來,躺好。」她努力想扶正他的姿勢,鬧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調整好睡姿,幫他拉上被子蓋妥,她兩隻手臂都快毀了。
霍紹倫半夢半醒,他現在的腦子還沒辦法和現實狀況完全接上線,就算睜開眼睛,看到的景物也彷佛在夢裏般飄忽。
楊舒童伸手再探探他的額頭,秀美臉蛋露出擔憂,正要起身,一隻小手卻被男人抓個正著。
「不要走……小童,我還沒看夠妳……」他的眼睛是疲憊的,黑黝黝的眼珠旁布著血絲。
「我沒有要走,我去找醫藥箱,拿體溫計幫你量體溫。」上次她的手被剪刀劃傷,他幫她敷過藥,印象中,那盒醫藥箱放在客廳櫥櫃下,裏邊還有一些常備的成藥。
「我不要量體溫……」他只要她在身邊。
「不可以。你好象發燒了,不可以不量。」她耐心地說,「你先放手啦。」
彷佛觸電般,他驀地放鬆力道。「小童……不要哭……」
「我……誰說我哭?」
「眼睛紅紅的……」他歎氣,意識逐漸狂亂,「我又把妳惹哭了嗎?小童……我不想的,我有好多事想告訴妳……為什麼不聽?我是大騙子嗎?不、不……我不是的,我不是無恥、下流的花花公子,我只想喜歡一個人……喜歡她,所以不能和趙家的小姐結婚,我、我喜歡那個人,小童……小童……我不是花花公子,不是啊……」
「紹倫……」老天,她是不是傷他很重?指責他的那些話己深深剌傷他,教他如此難受。
深深呼吸,勉強壓下浮亂的心,她別開泛紅的眼眶,起身到客廳找來醫藥箱,還從廚房倒來一大杯溫開水。
醫藥箱裏有一把電子耳溫槍,她先對自己測試,顯示出正常體溫,跟著又放在他耳中測量,嘟嘟兩響,結果出來了,三十八度三,果然在發燒,不過幸好沒有燒得十分嚴重。
從箱子裏翻出一塊成人退熱貼,她按照使用方法,撕開薄膜貼在他寬額上。跟著,又翻出退燒藥,她迅速地讀過盒外的說明,撥了兩粒膠囊湊近他的嘴,柔聲哄著:「紹倫,吃藥了,把嘴巴張開。」
男人迷迷糊糊地眨眼,俊朗眉心皺起,賭氣似地別開臉。「不要吃藥。」
「不行,你在發燒,吃了才能退燒。乖,張開嘴。」她扳過他的下巴,上身揍得更近,用臂彎的力量微微抬高他的頸項。
「求求你張開嘴巴,好不好?」說著,她眼眶又紅了,焦急神色顯而易見。
躺在她細弱的臂彎裏,霍紹倫怔怔望著那張小臉,沒力氣再堅持什麼,唇便乖乖掀開,等著她送藥進來。
終於,她破涕為笑,喂著他吃藥,把裝著溫開水的玻璃杯揍近他的下唇,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他彷佛很渴,竟咕嚕咕哈把一大杯水喝得精光。
「還要喝嗎?我再去幫你倒一杯過來,好不好?」她細心地擦拭他微濕的下顎,見他雙唇動了動,卻沒聽清楚他說什麼。
「什麼?你要什麼?大聲一點。」放下杯子,她整個人靠了過去,耳朵幾乎都快貼在他嘴上。
驀然間,她腰間一緊,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鎖入一副寬闊的男性胸膛。
他翻身壓住她,氤氳的黑眸凝視著她愕然的小臉,溫熱氣息掃上她的嫩膚,沙嗄地回答了她的問題:「我要妳……只要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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