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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蝴蝶藍]天醒之路[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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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9-11 01:33:56 |正序瀏覽 | x 53
天醒之路 作者:蝴蝶藍

內容簡介】:

 沖、鳴、氣、樞、力、精、英。

    魄之七力!

    感知七魄,造就無數強者。

    然而,一家不起眼的學院裡,少年卻面臨著被驅逐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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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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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7-13 13:19:23
天醒之路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最終的依仗

早已從裴先生、鐵頭二人視線中消失的昭音初,一路朝著山底雁門小鎮的方向走去。她看起來沒有特別留意什么,但在身后的空中涌起一股鳴之魄時,她飛快撩了一下琴弦,琴音響罷,裴先生那段通過音軌進行的對話立時同步到了她耳中。

“經驗不足么……”聽著裴先生對自己的評價,昭音初腳步未停,只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低

“是嗎?那我可要去嘗嘗王爺的手藝,只是王爺也胡鬧,他怎么能下廚房呢,你也不勸勸!”黃經臣笑了笑說道,話語中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

畢竟是高考,早點到考場總是好的。我匆匆洗漱完畢,邊穿衣服邊重新檢查了一遍考試要帶的東西,又從餐桌上抓起一塊面包,叼在嘴里,然后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門。

“大官!”梁師成此時剛剛發跡,雖是新貴卻也得向老上司行禮問安。

收起開天神斧,穆大少幻化出了一團虛無之火將岳南天的尸體焚燒,得到了三枚空間戒指,與一顆‘六界神格’!做完這些,穆大少化作了一道清風向著陰煞與獨孤宇而去。

卻是呂蒙在一邊插話,把剛才在左將軍府的驚險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通。聽得三人都是倒吸一陣冷氣。

“黃伯,把他們晾的差不多了吧,估計再不開門就該罵咱們八輩祖宗啦!”正堂中趙檉放下手里的茶杯說道。

童恩放心地點點頭。自從在杰瑞辦公室交過鋒之后,季思明似乎從來都沒有再對她有過隱瞞和慌言,對此童恩心里很感激。

可楚昊然聽了這話差點沒把眼睛瞪出來,他轉頭看向風弦月問道“我說瘋婆子,你怎么還知道泄火這個詞的?”這也太扯蛋了吧?她們居然還能知道這么古老的專業詞語?


改變序列編號的gn-001智天使高達更是給柯爾特一種新生的感覺,自己的雙手重新握住cāo縱桿的那一刻——似乎自己的心靈與冰冷的機械間建立了某種奇妙的感覺。

靳越赤膊著胸膛,濕漉漉的褲管包裹著長腿,左腿的傷口一陣陣隱痛。

她停住,看向陸東庭,手指向了他,陸東庭笑了笑,捏住了她的手。

“那個,可以等一個月以后嗎?”離月心想一個月后,她要是贏得了宗門的比武大賽,就可以知道回去的方法,到時候就可以把一切告訴他。

蘇窈跟陸東庭到陸家大宅的時候已經接近了八點,天空僅剩一抹尚未褪去的灰白,從大宅的鐵門進來,路燈和照明燈將綠化映照得影影綽綽。

“泱泱,這幾天在外頭,我一直都想你。”男人低醇溫柔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那一雙手臂隨之覆了過來。

這則消息只是一閃而過,林夢看了卻感覺如同受到重創似的,癱坐在地上。

嘭,一扇拱形的墻壁,轟然倒塌,掀起了大量灰塵,待灰塵散去,離月便看見了對面的沐陽。

胡晴從男人懷里抬起頭,哭腫的眼睛已經褪去了紅,有幾分疲倦。

“秦思昊,我冷。”周子蔚用手拉了拉秦思昊的衣袖,躲在后排座上縮成了一團。

本來那個嬌柔的念師對于林修是有些另眼想看的,不過看到他的表現,頓時搖了搖頭,為自己剛才的走眼不值,這樣一個狂妄自大的家伙,有何資格入得了她的法眼。

墨寧鴻抬頭,瞥著這蒼至,低頭,勘著這夨哋,它哋苜祌,充滿呢吥屑。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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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5-4-23 17:39:37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準備不足?是經驗不足

將嚴寒阻擋在關外的雁蕩山上能生存的植被不多,大雪覆蓋之下多是光禿禿的岩石,將這山地堆得崎嶇起伏。昭音初目光所及之處,立即轉出了兩人,遠遠的,便向着昭音初施了一禮。

在這種鬼地方還這麼講禮數,甚至禮貌得有些過頭,二人顯然知道昭音初的身份。而知道她身份,並且知道她會到這裡的人……昭音初已然想到了對方的來頭。

她繼續向前,那二人則很快速地迎到了她面前。

“見過坊主。”二人之中的一位開口道。

“你認得我?”昭音初看向這人。相比起雄武有力,一看就修爲不低的另一人,眼前說話這人要尋常得多。尋常到都配不上這苦寒的北地。這種人,似乎就該在最尋常的地方出現,做最尋常的事。

可眼下,他在與當世最強的人對話,他的神態雖然恭敬,卻沒有顯得卑微,聽到昭音初的問話後,微微一笑道:“鄙人姓裴,久聞坊主大名。”

“裴?”這個姓氏並沒有讓昭音初想起什麼。

來自快活林的裴先生沒有多說什麼,他微微笑了笑,擡起左臂,右手上來挽了下袖口,就見袖中似有一物閃動了一下。

昭音初看後稍愣了下,又細細打量了裴先生一番,隨即點了點頭,有些遺憾地道:“沒拿下來。”

“什麼?”裴先生震驚。

“冒出來個難纏的小子。”昭音初說道,“沒有足夠的幫手,我的能力也很難發揮。”

能讓昭音初都覺得難纏的小子,裴先生不用問也知道是誰是,但是……

“四位粉頭,三十二位竹尖,這數量的幫手還不夠嗎?”裴先生是真的驚訝。如果單純只是這羣殺手,跟三大帝國,跟四大學院相比那確實不算什麼不得了的力量,可在有昭音初坐鎮的情況下,那就大不一樣了。

五魄貫通的強者只是單槍匹馬,都足夠讓三大帝國四大學院尊重,更何況昭音初的能力與其他幾位大不相同。她在五魄貫通後所領悟到的獨門異能聞弦知意,是一門可以大幅提升其他修者實力的異能。由她坐鎮後的這夥殺手精英,堪稱他們這次謀劃中最具戰鬥力的團隊了,在他們的衡量中,已經足夠匹敵任何可能出現在這裡的假想敵。但現在,昭音初竟說這還不夠……那路平的實力,豈不是已經遠遠超乎了他們的想象。

一向沉穩的裴先生,此時驚訝的神情已經流露出了幾分惶恐。昭音初卻是神情微滯,她仔細回顧了一下路平到來後雙方的交鋒,這纔有些遺憾地道:“跟我一同去的人手是三隊,不是四隊;不過重點還是因爲那小子出手太快,我們準備不足,只一剎那就死了一隊人,這樣人手就有一些不足了。”

這個緣由讓裴先生着實有些繃不住了。這場針對三大帝國四大學院的謀劃,可說是在與全天下爲敵,他們當真是連一步都不敢錯。從界川的部署,到對雁蕩關的攻伐,這每一個計劃,都不是臨時起意可以實現的,每一個環節都是經過數年甚至更久的蟄伏、準備和推演,纔敢做出今時今日的多處部署。

準備不足,這實在是不該出現在他們這波謀劃中的字眼,但是眼下,昭音初提出的失敗原因竟赫然是這四個字。這若只是裴先生的任何一位下屬,聽到準備不足這四個字眼,他早一個大耳光子抽上去了。可是面對昭音初的準備不足,裴先生憋屈了好一會,終究還是隻能化成一聲長嘆。

這哪裡是準備不足,這分明就是昭音初臨敵經驗嚴重不足。對這位大強者,裴先生還是知道不少的。在突破至五魄貫通後,她也沒有離開她所在的樂坊,沒有行走過大陸。雖然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和禮遇,但是她的實戰經驗,怕是比任何一家學院的新生都強不到哪去。

偏偏她遇到了路平,路平的實力和發揮本就難以判斷和預測,這樣的對手,豈不正是昭音初的剋星?

裴先生深吸了口氣:“那麼依坊主所見,在你準備充分的情況下,配多少人手,可以足夠拿下這個難纏的小子呢?”

昭音初聽到這一問,皺起了眉,想了想後,竟是搖了搖頭。

“我不太清楚。”她說道。

看吧!就是經驗不足,所以衡量不清,壓根無法做出判斷。裴先生已是完全看穿了昭音初的狀況。但是無論如何,對這位大強者他也不敢流露出絲毫不尊重。只能平復了一下心情後道:“那坊主現在有什麼打算?”

“如果能配齊更多的人手,我可以再去試一試。”昭音初道。

“那可是四位粉頭,三十二位竹尖啊!打刺客聯盟創立至今,都從來沒有一次集結起來過這麼多精英。哪那麼容易可以再配齊,還要更多……”答話的赫然是跟在裴先生身後的鐵頭。跟隨裴先生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一次失了規矩,眼下竟是搶在裴先生之前接過了話頭,連裴先生都驚訝地看向了他。鐵頭也是在察覺到裴先生的目光後,立即閉上了嘴,自知失態的他連忙低下了頭,流露出了一萬分的歉意。

裴先生卻也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他接過鐵頭的話,拋開了話中的那些許情緒,只是將事實陳述給了昭音初:“這在眼下應該很難做到了。”

“那我就沒什麼辦法了。”昭音初道。

“那麼就請坊主先在雁門小鎮那裡稍做歇息可好?此間事我還需做一些彙報,遲些會有人去與坊主接洽。”裴先生道。

“行吧。”昭音初聽後點了點頭,隨即便沿着山坡繼續向下,朝着雁門小鎮方向去了。

裴先生與鐵頭駐足目送,兩人的神情都像是有一肚子話要說,可都知這位強者造詣最深的魄之力便是鳴之魄,愣是沒敢馬上出言。直至昭音初的身影在他二人的目力下都已經消失了許久,鐵頭才小心翼翼地道:“可以說話了嗎?”

“可以。”裴先生道。

“我……”鐵頭一副要大說特說一場的架勢,但開了口後,最終卻又搖了搖頭道:“無話可說。”

“說什麼也沒有用了。”裴先生神色卻是凝重地很,已然從懷裡掏出了一枚音軌捏碎。鳴之魄略一涌便已消失,通話已然接通。

“雁蕩關沒有得手。”裴先生道。

“爲何?”對面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只是簡單問道。

“七十一在,昭坊主經驗不足,應對不了。”裴先生的回答也是十分簡潔。

對面陷入沉默了,過了許久才道:“你先撤。”

“還按原定計劃嗎?”裴先生問。

“你看着辦,見機行事吧。”對面道。

“明白。”裴先生應了聲,通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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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10-20 01:09:28
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5-4-23 17:38 編輯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條件交換

“這是自然。”徐邁點頭道。

對於奪回雁蕩關,沒有人會有異議。雁蕩關一失,補給全斷。多耗些時日這麼多人餓都要餓死了。七位巨頭目前保持鎮定,都還沒失了方寸,但心裡都清楚事關重大,說是生死存亡都一點也不過分。

“大皇子,這關內再怎麼說也是青峰境內,什麼勢力能如此輕而易舉地就將我們嚴防死守的關隘給背刺了?”朱協隨後語氣不善地問向嚴鳴。

青峰帝國境內,最有能力搞事的勢力可不就是青峰帝國本身,甚至駐守雁蕩關的人手都是青峰帝國一手安排的。他們要生事,背刺都不用,一聲令下即可。朱協這話中的意有所指,所有人都聽得明白。

三大帝國之間的關係畢竟不像四大學院,他們可是明着有機會把對方往死裡捶。近些年的和平不過是三方都沒有很好的機會罷了。這不近來青峰帝國內亂橫生,玄軍、昌鳳二國立即動作不斷。眼下的聯合行動,那只是單純給四大學院面子,三大帝國之間提防和敵對,那和四大學院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嚴鳴此時聽着朱協的陰陽怪氣,心中惱火,卻也不想和對方做口舌之爭,只是冷冷地回了句:“等靳齊師兄的消息吧。”

“有關靳齊師兄的消息,現在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吧?”朱協再次陰陽。

“消息不會走漏。諸位就一起暫候吧。”徐邁無奈出來打圓場。四大學院的貌合神離已經很讓他神傷,至於這三大帝國之間的關係,更不是他能插手左右的。

“如此最好。”嚴鳴畢恭畢敬地對徐邁應了一聲後,冷冷掃了朱協和僚王一眼,便不再說什麼了。

……

……

雁蕩關旁的壁峰之上,路平與昭音初依舊僵持。只不過相比之前,此時昭音初正一臉的不可思議。

因爲就在她提出交換方案,路平在短暫思考後,馬上反問了她一個問題。

“你有什麼比這裡更重要的事嗎?”

“你什麼意思?”

“你要是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比這裡還重要的,或許我能幫你處理呢?”路平十分期待地看着昭音初。

她可是舉世聞名的頂尖強者,她答應幫人做件事的承諾,那將是何等分量?哪怕是三大帝國、四大學院,肯定都會無比珍視。可是眼下路平卻好像認爲他也有一樣的身份,有一樣的分量。

她確實有些看不透眼前這人,而對方在知道她的身份後,依舊敢單槍匹馬的追趕,還敢以對等的口氣與她談條件。難不成……

一想到此,昭音初忽然一笑,衝着路平開心地道:“好啊,那你去替我揍燕秋辭一頓吧!”

“現在?現在我不太走得開啊,遲些可以嗎?”路平道。

“你……”昭音初再次愣住。這個回答,和她想的可一點也不一樣。

同是六大強者,誰又是其中最強呢?因爲沒有見過六人公開較量,這個問題自然一直也沒答案。可就看六人在世間的表現來說,燕秋辭無疑是最被認可的一個。畢竟六人之中只有他,硬生生在這三大帝國割據的大陸上切下了一座洛城。這很容易讓人產生一個念頭:燕秋辭,一人可敵一國。說他是六大強者之中的最強者,無疑也最具說服力。

而眼下,昭音初在提出讓路平去把天下最強給揍一頓後,他給出的答覆,卻是眼下走不開。

這是有沒有時間,有沒有空的事嗎?昭音初直勾勾地瞪着路平。

“等這邊的事都結束以後,可不可以?”路平說。

“你……真可以?”昭音初道。

“你是指?哦……我盡力。”路平表態。

昭音初繼續直勾勾地盯着路平,過了許久。

“你應該不是會說謊的人。”她說。

“這件事上絕沒有。”路平點頭。

“這個回答就更顯得誠實了。”昭音初點頭。

“那麼你同意了?”路平問。

“這和我想得完全不一樣,我再想想。”昭音初道。

路平隨即警惕地掃了眼四周,大範圍地施展了一圈聽破。

昭音初感知到了這突然而至的鳴之魄,感覺有些與衆不同,正要仔細體會,卻忽然中斷,正疑惑,鳴之魄又至,又要體會,卻又中斷。轉瞬間遍是幾次這樣的來回,昭音初徹底傻眼。

“你這鳴之魄……”任何一位修者,在多魄貫通後,通常也有側重主攻的一魄。昭音初最精通的正是鳴之魄。結果路平這鳴之魄她竟感知不清,感知不明。幾次來回間,只感受到了一個字,那便是快,就如先前與路平短暫交鋒時感知到的一樣。具體信息不明,但就是快。

難道就是因爲快,所以才感知不清?昭音初心下驚訝着,嘴上卻道:“放心,沒有要拖延時間的意思。”她清楚路平突然施展起鳴之魄的用意。

“你還要想多久?”路平說。

“實在是你太令人驚訝了。”昭音初道。

“說正事。”

“我答應了。”昭音初點頭。

“很好。”路平十分欣慰。

“你見過燕秋辭嗎,你知道他的實力?”昭音初問道。

“見過一點點。”路平很嚴謹。燕秋辭留給他的印象,是一襲黑衣,一抹刀影,還有那聽起來銳不可擋的魄之力,僅此而已。

昭音初沉思。

“你該走了。”路平提醒。

“知道。”昭音初邁步,向南走去。

路平目送。

“這邊事完了,來東都找我。”昭音初忽然回頭道。

路平點點頭,繼續目送。

昭音初繼續走,卻知道路平還在盯着她,很是不快地回頭:“這麼不放心,要不你送送?”

“好。”路平果斷邁步跟來。

“你還真來?給點信任行不行?”昭音初氣。

於是路平停步,繼續目送。

昭音初徹底無語,腳下提速,一路雪花亂飛,暴露着心情。如此走出了很遠,已近山腳,回頭看眼,卻見路平換了更高的位置,背北朝南,矗立依舊。

“喑……”昭音初手指劃過琵琶,發出澀澀的一聲,平復心情。但是與此同時,卻馬上察覺到了這一聲所傳的範圍內另有兩人。

“誰?”昭音初朝着二人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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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9-18 20:00:06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謹慎探查

這雁蕩關所設下的一系列大制定,主要出自四大學院的手筆,但少不了三大帝國的參與。他們在設定制的能力上或許不及四大學院,可對關隘防衛這種功能的細節性把握上卻比四大學院有經驗得多了。畢竟國與國之間的競爭時常需要面對這類關隘的攻防。

多虧了他們的參與,雁蕩關隘定制的警戒性比四大學院設想得還要強一些。關隘的定制會始終與他們的大部隊保持關聯,失聯本身就已是一種警示。剛剛兩國人馬各自急送來的消息便是這關聯的中斷。

雁蕩關一定是出什么狀況!

僚王和朱協幾乎是同步走出了帳外,猛然襲來的寒風未讓他們的神色有絲毫變動,兩人快速朝著四大學院的中樞指揮帳走去。兩人的身后,悄無聲息地便已聚起了兩隊親衛,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快速分別尾隨在二人身后。

四大學院的中樞指揮帳。不同于三大帝國那邊有僚王和朱協兩個人待在帳中,四院這邊就只有北斗學院的院長徐邁一人始終在帳中。而其他三院院長各自私下的忙碌,讓徐邁清楚他們這次所謂的聯合討伐終究還是有些流于表面。尤其在界川發生了這樣的變故后,接下來何去何從,一時間也沒商量出個結果,大家便愈發地各自忙碌起來。

直至此時……

徐邁剛剛收到門人送來的消息,南天學院的院長周曉便已經快步邁入帳中,缺越院長海月生緊隨其后,只有玄武院長牽宿來得稍慢了幾分。

「有具體消息嗎?」牽宿進到帳內時,南天院長周曉正在發問。

「暫時還沒有。」徐邁搖頭。

「組織點人手上去查看一下?」海月生道。

「會不會是對方分化我們的圈套?」周曉道。

界川變故后,各學院都派了人手去研究,而后又各分派了人手去四下搜尋有沒有從界川逃出的暗黑四路人馬。苦寒之地廣袤,界川又是如此綿延,這些分派的人手已經分散到了何種地步他們眼下都無法準確估量。在擎十八到訪后,周曉又加派出了一小隊精英去追蹤他的信息,眼下也沒有消息傳回。聽到又需要分派人手后,周曉立時想到了分化。

剛入帳的玄武牽宿的聽到這話眉頭也微皺了下。要說分化,他們玄武學院除去大家都在做的事以外,也有派出一隊主力去追查神武印的下落,似乎也正在被分散著力量。

「不得不防。」她立即贊同了一下周曉的想法。

「總不能集中人手一起往雁蕩關吧?」海月生道。

「分散出去的門人也隨時需要支援。」周曉道。

「去一個人吧。」徐邁忽道。

一個人?其他三位會長聞聲都是一愣。

「能讓雁蕩關這樣毫無聲息就失聯的實力,去多少人算夠?」徐邁說道。

「所以不妨就去個機敏穩重的門人,探個虛實就好。」周曉點著頭,瞬間明白了徐邁這樣安排的用意。

「徐院長這樣說,心里是不是已經有人選了?」牽宿問道。

「叫一下靳齊。」徐邁吩咐著,結果話音方落,還未等身邊人傳出話去,帳外便已經有了回應的聲音。

「在呢。」天權峰首徒靳齊已經走入帳中,像是準備多時似的。

徐邁笑了笑,沒有對靳齊多說什么,只是把征詢的目光投向了其他三位院長。

「好人選。」周曉率先點頭贊同。

靳齊這級別的門人,三大院長當然是認得并打過一定交道的。目前雖然還是天權峰首徒,但實際上卻已擔負起了北斗天璣峰的重任。這趟討伐,北斗方面的后勤補給便是由靳齊在打理的。說起來,四大學院許久沒有過這樣大規

模的行動了。相比起三大帝國調度起來的井然有序,他們都有些露怯。相較之下,只有北斗學院這邊靳齊主理的最是井井有條,讓其他三院的院長都羨慕不已,也對靳齊的能力認識更深了一層。現在看到徐邁想派出的人是他,周曉第一個表示認同。海月生和牽宿跟著便也夸贊起了徐邁的選擇。

「事不宜遲,學生這就去了。」靳齊隨即道。

「多多當心,保全自己是第一要務。」徐邁囑咐著,眼里終究還是流露出了擔憂。

「我明白。」靳齊笑著,朝四位院長施了一禮后,轉身便朝帳外去。這剛掀起厚厚的簾籠,一道身影卻正巧阻在了他面前。

「大皇子。」靳齊向對方招呼了一聲,沒有多說什么,將嚴鳴讓入帳中后,便自顧自地理去了。

「四位院長,應當已經知道了吧?」嚴鳴行色匆忙,進來就趕忙問道。

「不僅知道,徐院長已經派了天權首徒去親自查探了。」周曉說道。

「哦?」嚴鳴不由地回了下頭,他當然認得剛和他打一照面的就是靳齊,卻沒想到這就是四院方面的安排。只是這時靳齊離去的身影早已被擋在帳外了。

「就只靳齊師兄一人嗎?」嚴鳴道。他不是北斗門人,不過對靳齊這樣首徒級別的人物倒也樂意使用「師兄」這樣的稱謂,顯得親近一些。

「大皇子覺得有何不妥嗎?」徐邁道。

「能讓雁蕩關毫無聲息的失聯,對方的來勢怕是不小。」嚴鳴道。

「正因為如此,我們才合計著不能貿然去人,先探個虛實為好。」徐邁道。

嚴鳴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想法,正準備說點什么時,指揮帳門的簾籠再被掀起,卻是僚王和朱協一起到了。如此一來,本次討伐,代表著最大七股勢力的巨頭算是聚齊了。至于其他響應號召而來的大陸學院,一直充當的都是聽命行事的輔助角色,還進不了決議的核心圈。

快速了解到四大學院目前做出的安排后,僚王和朱協也一同表示了認可,而后便聽朱協道:「我們在此等候靳齊首徒的查探,是否也應該做好準備,無論如何,這雁蕩關我們總是要奪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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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4-6-27 22:15:29
天醒之路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大人物也坐不住了

無人的街道本就靜悄悄,在龍韜說完這番話后,楚敏也沒答腔,安靜的氛圍頓時讓龍韜自己率先不安起來。堂堂峽峰區之主,竟然縮起脖子有些猥瑣地朝茶館外

的街道上左右掃了兩眼。

反觀楚敏,本比他鎮定多了。但看到他這副模樣后反倒露出幾分驚訝:“你還真這有這種計劃?”

“只有掌握足夠的權力,才有改變天下的可能,我始終堅持這一點。”龍韜道。

“這天下,這些年看起來倒也還算過得去。”楚敏道。

“呵呵。”龍韜冷笑了下,“近些年三大帝國都在休養生息,沖突少了許多,看起來當然還算過得去。但這樣的和平不可能一直持續下去。青峰帝國林家叛國

,內部大亂以來,與玄軍方面的邊境摩擦明顯開始增多。若非路平那檔子事讓玄軍護國會元氣大傷,可能早不是邊境摩擦這么簡單了。”

“昌鳳那邊呢?”楚敏問道。

“昌鳳向來老謀深算,平時嘻嘻哈哈左右逢源,但能占便宜的時候什么時候少過他們?目前收到的線報,西南海域的峽門島禁止了商船的往來,可能是他們的

南洋艦隊要有動作了。”龍韜道。

“你的意思,三大帝國就要再起紛爭了?”楚敏道。

“或許就在討伐暗黑學院之后,也或許借這次討伐,三方就已經要露出獠牙。三大帝國這次派出的人,分量可都不低啊!”龍韜說著。

“那家伙呢?”楚敏忽問道。

龍韜搖了搖頭,卻也不知道他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極北苦寒之地。

坍塌的界川內外,到處都是四大學院門人忙碌的身影。來自大陸其他學院的修者,此時則多是做些后勤輔助的工作。而影響四大學院號召而來的三大帝國的

人手,則是更加自由靈活一些。他們本就不會聽從四大學院的號令,此時各自的行事,完全是聽命于各家此番派出的帶頭人。

不過這三大帝國一路以來表現出的態度卻各不相一。青峰帝國因為林家一事與此次暗黑學院的討伐牽涉頗深,明顯要更加上心一些。再加上雁蕩關以內都是青峰帝國的地界,他們出人出力著實不少。而玄軍和昌鳳兩國,看起來就是響應號召,參與為主了。此時共屬他們三大帝國的指揮帳內,青峰帝國的大皇子嚴鳴基本沒怎么待過,一直親在一線忙前忙后。而玄軍帝國的僚王顧啟朝和昌鳳的中諸院長朱協,則是安居帳中,只在時不時聽取一些部下的匯報時,才會表現出一

些對討伐狀況的關心。

“好了,沒叫你就不要再來了。”又一次聽取了部下匯報后,僚王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而一眼都沒朝這邊瞧的朱協,也恰好朝他的部下做出了安排:“盯著外面,生人勿近。”

“是。”兩邊的部下各自應聲,隨后退了出去。

帳內隨即又只剩僚王和朱協二人,在此前的數個時辰內,這樣的場面一再出現,兩人都是各自保持著安靜,將對方當作空氣。而這一次,僚王忽露出了笑容

,看向了朱協。

極北苦寒之地,帳中卻是架著篝火,更有修者精心設下的小定制,讓整個帳中的溫度、濕度都十分適宜。在雙方各自露出笑容開始對視后,氣氛更是顯得十

分和煦。

“大皇子很忙啊,一天都沒怎么見人。”先出笑容的僚王,率先開口。

“畢竟是北地,相比起我等,大皇王還是要做些主的。”朱協笑道。

這話中話,僚王自是一聽就懂。北地是青峰做主,他們兩方遠來是客。一主一客,這立場一下就很分明了。

“大皇子現在要忙的事情確實不少。”僚王隨即感嘆起來。這同樣是話里有話,表面指的是大皇子嚴鳴,實際在說的卻是青峰帝國現在亂子不少。哪想朱協聽

到這話竟是順勢來了一句:“愿聞其詳。”

僚王聽得是直翻白眼。作為玄軍帝國的重臣,僚王對昌鳳的許多大人物都不陌生。不過這朱協卻是第一次見。朱協出身昌鳳的大族朱家,身居昌鳳帝國中諸院院長這樣的要職,但在他們朱家族內卻連前三都排不進。由此可見朱家在昌鳳帝國勢力之深。他們的風頭,甚至都要蓋過昌鳳真正的皇族李氏。可即便如此,昌鳳方面卻從來沒有傳出過君臣不合的消息。功高震主這等在歷史上屢見不鮮的事例,到昌鳳帝國這卻有些不靈驗了。有人說這是李氏的大度,也有人說是朱家

的智慧,到底為何,非局中人卻是說不清答案的

僚王和朱家家主打過不少交道,那老頭看著一派慈祥,實則是個不見兔子絕不撒鷹的老狐貍。而這朱協,只聽這句“愿聞其詳”,僚王便覺得已經不逞多讓了

“還是想聽聽朱院長的看法。”打哈哈誰又不會呢?僚王翻完白眼,便回了這么一句。

“我一介武夫,實在看不懂這些事情。”朱協跟著便道。昌鳳最強戰力中諸院的執掌者,自然也是個超強戰力,說是個武夫,倒也沒錯。可要說他只是能打,

僚王自是一百個不信。聽他這樣說后,隨即冷哼了一聲道:“既然是一介武夫,那說了你也不懂。”

“哎,這才說了幾句,僚王怎么就不高興了呢?這帳里也沒別人,肯定是我的不是了,我先給僚王賠個禮。”朱協說著,竟真就走上前來,要向僚王施禮道歉

“大可不必。”僚王揮手阻撓,“你也說了,帳中就我二人,有話就直說吧!”

“哦,我昌鳳西南海域,南洋艦隊已往峽門島集結。”朱協快人快語起來也是驚人,馬上就說出了昌鳳目前正在進行的重大調度部署。

“不過……”他剛說到這,話便有了轉折,“最近卻聽說,玄軍方面的護國院,好像是出了一些問題啊?”

“是出了一些問題。”僚王神色不變,“但比起青峰的內亂,也只是一點小問題。”

“問題不分大小,關鍵是能不能解決,不能解決的小問題遲早也會成大問題啊!”朱協感慨起來。

“如果那樣的話,那也不會是我們一家的問題了。”僚王繼續淡定道。

隨后兩人對視,似乎都想從對方臉上看出些什么。但是帳外此時卻忽傳來兩聲。

“報!”

“急報!”

兩聲一前一后,一聲來自玄軍方面,一聲來自昌鳳。聲來得極遠,顯然有了僚王和朱協先前的安排后,兩方都不敢再離指揮帳太近。可又有不得不傳的緊急

消息,只好用這樣的方式讓帳內二人知曉。

“傳。”

“進。”

兩人各應了一聲后,馬上就有雙方的人相繼快速進入帳中,都是看也不看對方,直沖到自家大人身旁,秘傳了消息。

聽后的兩人神色都是一怔,而后看向對方。

“雁蕩關?”這次是朱協先出言試探了。

僚王聽后點了點頭,神色變得無比鄭重。雁蕩關是他們的歸路,也或者說,是他們的退路。

“暫時還無法確定那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現在不是打啞謎的時候了,僚王直說了他這里收到的消息。

朱協馬上點了點頭:“本該有的定制間的聯系,斷了。”

“學院那邊應該也已經察覺到了。”僚王道。

“去瞧瞧。”朱協起身。兩個安坐帳內,一天都沒怎么動的大人物,終于要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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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醒之路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清澈的愚蠢

“我的目的也沒有達成。”想了想后的路平說道。

“怎么著,剛說過的話就不認了啊?”昭音初道。

“因為我的目的是基于你的目的之上的。”路平十分有條理地闡述著,“弄明白你想做什么只是第一步,根據你做什么我再來決定做什么,實際上這才是我的

目的。”

“小孩你挺會啊,這是捆上我了?”昭音初道。

“也分情況,要是有更要緊的事,那就顧不上你了。”路平說。

“你挺誠實,這么聽下來我的重要性可能也不是很高?”昭音初臉看黑。

“神色變了算動嗎?”路平卻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

聽到這話,昭音初臉上頓時又是好一番風云變幻。神色變化,其實就是臉部微表情的動作,尋常人只是下意識地做出這些動作。但在東都,昭音初知道那些

最頂尖的戲魁都會有意訓練自己管理控制自己的微表情。他們可以做到五官看似沒動,卻能讓人從中讀出喜怒哀樂的變化。所以神色變了,這算動了嗎?

昭音初在沉默了好一會后道:“算動,我輸了……”

“那可以歇歇了。”路平松了口氣,肉眼可見的身體也跟著松懈了一下。

昭音初用不可思議的眼神重新打量起了路平。

說實話什么一二三木頭人,純話題罷了。兩個頂尖修者對峙,誰會把這種玩笑當真?結果路平不僅當真了,就連“眉毛不許動”這種鬼話他都認真對待了,最

后還用神色變算不算動跟昭音初一決勝負。

昭音初可是從最底層的煙花地成為了最頂尖的修界強者,這世間什么樣的人沒見過?但像路平這般清澈的愚蠢,確確實實第一次見。

“有點看不懂你。”昭音初說著,“好在我們也沒說輸贏要怎樣。”

“可惜了。”路平嘆息,作為贏家他表示遺憾。

“那么話題就說到……”

“你的重要性也不是很高。”路平幫昭音初回憶。

“我謝謝你。”昭音初沉著臉,心里很真實地有些不痛快。她那個出身,她那個職業,被是生存下去的基礎籌碼,受重視是日子能過得再好一些的臺階。她對這方面的渴望已經養成在骨子里了。成為五魄貫通的頂尖強者,無疑讓她在這方面達到了做夢都沒有想象過的滿足。從那天起,冷板凳的經歷她就再也沒有

體會過了,以為自己不會再在意了,結果眼下冷不丁地經歷了一下,下意識地就有點小刺痛。

“那你就說說,你心底什么是最重要的,我們嘗試找一找默契。”昭音初說。

“找默契?”路平沒太明白。

“試試看能不能交換?也許在更重要的事上我能替你處理了呢?那么這里你就不要打擾我了,這樣不是雙贏?”昭音初說道。

“你要做的事就只是這里嗎?拿下雁蕩關?”路平問道。

“是。”昭音初點頭,“你覺得比這里更重要的事有什么?雖然不是很高興,但還是希望盡量多一些,這樣我也可以多一些選擇。”

“比這里更重要……”路平陷入長考。

此時此刻,遠在大陸東南的峽峰山城,平素熙熙攘攘的一條主街道卻是一個人也看不到。只有街中段那家再普通不過的小茶館里,飄著平日從未有過的沁人

茶香。

簡陋的茶桌上,擺著一套精致的茶具。龍韜坐在上首,擺弄了好一會,終于將一盞茶遞到了對面,興致勃勃地道:“嘗嘗看。”

楚敏面無表情地看完了龍韜的全部操作,掃了眼遞來的茶,一言未發,端起便一飲而盡了。

“如何?”龍韜一臉自信地問著。

楚敏依舊面無表情,一只手放回茶盞,另一只手舉起時,一只酒瓶已經出現在了龍韜眼前。隨后瓶口入嘴,灌了滿滿一大口。

咕嘟,咕嘟…

楚敏鼓著腮幫子,慢慢地漱起了口。

“哎呀你這個女人……”龍韜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樣。

楚敏卻已經毫不留情的將這口酒噴了個干凈。

“可惜了我這口酒。”楚敏痛惜地說著,手中酒瓶重重杵在了桌上。一旁精致的小盞被震的跳起,龍韜極其手快的一把奪了回來,一臉心疼的撫摸著。

“約我來不是為了喝這口茶吧?”楚敏說道。

“你覺得路平的真實身份,在北邊能瞞多久?”龍韜知道楚敏的風格,一點鋪墊都沒有的直接就開啟了話題。

“哦?你有收到什么線報?”楚敏問。

“還沒有,那邊是青峰境內,你以為我多大能量,手能伸到那去?”龍韜有些煩躁地道。

“那能伸到哪?”楚敏直盯著龍韜道。

龍韜沉默良久,終于道:“路平在玄軍城做過什么,我是一點也不想知道,帝國方面也從未公開。但是可遺憾,有一些跡象,但凡是中樞的人,就沒有辦

法忽視。”

“比如?”楚敏示意龍韜繼續說。

“玄軍護國院的總長刑聞,四位一品護國修士,還有相當數量的二品、三品修士,都有一段時間沒有露面了。目前可明確的情報顯露,他們消失的時間基本一

致……”龍韜盡量平靜地敘述著,仿佛在說一件不相關的事。

“所以呢?”楚敏卻是真的平靜,淡淡問著。

龍韜抬手喝完了自己手中那盞茶,而后伸向楚敏:“給我點酒。”

楚敏沒說什么,信手倒去,給龍韜穩穩滿上一盞。

龍韜回手,如楚敏之前飲茶那般,一飲而盡。

“我不想知道,但心里還是不由地猜測過,但是事實似乎比我最離譜的猜想還要離譜。”龍韜說著,突然直視向楚敏:“都是路平?只是路平?”

楚敏明白他在問什么,點了點頭。

“再給我點酒。”龍韜手中茶盞又遞過來了。

一盞,兩盞,三盞……龍韜喝完便伸手,楚敏便給他倒,兩人也不說話,就這樣迅速的一伸手一倒酒,龍韜連干了八盞,再一次舉著茶盞伸了過來。

“沒了。”楚敏將空酒瓶在龍韜眼前搖了搖。

“你不可能只有一瓶酒吧?”龍韜斜眼看著,目光已經有些飄忽了。

“我在盡量少喝。”楚敏答道。

龍韜微愣了下,而后點點頭道:“你少喝點好,我該多喝點。”說完,他那已經有些飄忽的雙眼就開始四下尋摸,似乎要從這小茶館里瞪出酒來。

“對你來說,這已經很多了。”楚敏道。

“我他媽……”龍韜的一臉憤恨地發泄了句,跟著便抬起雙手揉了揉臉。他的目光沉穩下來,但渾身上下卻還是流露著坐立不安的煩躁。

“這么看來,我前面做的事都多余。”龍韜道。

“哦?”

“這樣的實力,隨便出下手,分分鐘就露了。戴個面具有個屁用?”龍韜說。

“所以你覺得我們這邊會有麻煩?”楚敏道。

“他離開那天起,我就一直在留意,目前還未收到什么風聲。但就已知狀況來看,我認為他必露,問題只是消息從北地傳回中樞需要多久。我們不妨就以此做

準備吧。”龍韜說。

“做什么準備?你要造反嗎?”楚敏看著龍韜道。

“現在就造,也實在是太早了點啊……”在這玄軍帝國偏遠山區的無人茶館中,龍韜一臉煩躁地在老友面前嘀咕起了大逆不道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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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醒之路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一二三木頭人

“追我……”昭音初持續錯愕著。作為當世的絕頂強者,昭音初是幾人中最另類的一個。她的乍然出現本身就像是一次亂入——一個前半生與修界毫不相關,身世悽楚的普通人,忽然之間就

站在了修界的頂端,成為了這片大陸的人上人。沒有人能比昭音初更懂得身份轉變會帶來什麼。她本混跡於煙花之地,見多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在成為強者之後,所有人對她的態度、情緒、舉止,像是

被寫進了青峰帝國的大青律一般,都變得那麼的有規有範。

此刻的路平,相比之下態度就很不端正了。作為對敵之人,自己的主動離開,敵人理應覺得慶幸不已,而他竟然追擊到了自己面前。

昭音初再次認真打量了一番路平。前番交手,她已經察覺到了路平絕不簡單,但是她的離開,可絕不是因為畏懼。

“你不會以為是你一拳轟飛了我吧?”昭音初說著。她懷疑路平是不是有一些誤判。

“應該不是。”路平搖了搖頭,並認真闡述起來,“我那一拳發力不是向上,就算是,也不至於把人打到這麼高。”

“所以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對付得了我呢?”昭音初問。

“你是五魄貫通,不是嗎?”路平道。

“所以呢?”邵音初道。

“所以……就應該還行吧……”路平倒也沒有表現的十分自信。但就是因為這份猶豫遲疑,讓他的話更顯真實。“你哪位啊?”昭音初不禁疑惑起來。面對五魄貫通還敢說“還行”的,當世無非就是齊名的那幾位。這幾位當中昭音初真正見過的只一個燕秋辭,其餘幾個雖

未謀面,總也聽過許多真真假假的傳聞。眼前這位卻一點也對不上號。

路平搖搖頭,不答。直接被人認出他沒辦法。沒認出或是不認識的,他當然不會上趕著去介紹自己。

“你的境界確實有些模糊難以判斷,你是穿了什麼神兵嗎?”昭音初接著問道。

路平還是搖頭。

昭音初有些無奈,也不再追問,接著道:“那我們就來看看怎麼處理眼下這狀況吧。”

“什麼怎麼處理?”路平不明所以。

“我一個弱女子,盡可能的還是不想參與打打殺殺。”昭音初道。

“你可不弱。”路平說。

“好我重新說,我不喜歡打打殺殺,這樣可以了嗎?”昭音初沒好氣地道。

“我也是。”路平非常欣然地點起了頭。“哦?那我們就好聊了。”昭音初說著,信手一揮,身側團團雪花被卷飛,雪底露出的巖石瞬時也被清理得甚是乾燥。昭音初身子一搖便款款地坐到了上面,

琵琶斜抱在了身前,姿勢十分嫻熟地保持著優雅。可惜路平不解風情,昭音初的每一個動作,他都如臨大敵,仔細認真的注視著她。

“要不要聽一曲?”昭音初說著,手指自琵琶弦上拔過,輕切了兩聲。…。。

時時戒備著的路平聽到弦響的那一刻幾乎就要出手,卻止在了最後一剎。

弦響,有聲,但不是魄之力的聲音。

“不喜歡打打殺殺?”昭音初卻已經有所察覺,立即又跳了起來,伸手指著路平,看起來很憤怒。而這一指的動作可就有些大了。於是昭音初抬手時,路平也開始揚手;昭音初手指向路平時,一記飛音斬早在路平揚手音聚起。只是這最後的剎最後的剎那,路平再次感知到昭音初這邊並沒有任何魄之力的聲音,揚起的手在刻不容緩的瞬間朝旁一偏,飛音斬總算是沒有直擊到昭音初身上,卻是將她垂著的袖擺切下了一角,

跟著便是昭音初方才掃凈的那塊巖石,被飛音斬直擊命中,直接轟成了碎渣。濺起的碎石亂飛,被切下的袖角徐徐向下飄落著,昭音初看著這賣力一擊的成果,臉色鐵青,指著路平的手乾脆就沒放下來,繼續路平點了點道:“不喜歡打

打殺殺?”

沒等路平回話呢,昭音初已經更氣了。她十分清楚地察覺到,在她手指又點了點的那一瞬,路平手指又微動了動,他差點又出手來著。

但是隨即她就看到路平一臉的愧疚,已經在開口道:“抱歉抱歉,太謹慎了。”

“戒心很重啊!”昭音初道。

“應該的。”路平說。

“好!”昭音初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那我們就像玩木頭人一樣,一動都不許動,眨眼都不行!”

“木頭人?”路平疑惑。

“一二三木頭人沒玩過嗎?你沒童年嗎?”昭音初氣道。

路平躊躇了一下後道:“可能不太有。”

“哦?聽著也是個苦出身?”昭音初的口氣頓時緩和了不少。

“不值得懷念。”路平說。

“那我就簡單傳授你一下。就是在我數完一二三喊出木頭人後,我們兩個就一動都不能動了,然後和平地用語言來交流,能做到嗎?”昭音初道。

“試試吧。”路平說。

“試試的意思,是不是就是如果我有任何動作,你還是會出手?”昭音初說。

“我會盡量判斷一下的。”路平連忙解釋。

“一、二、三……”昭音初不再多話,瞪著路平,果斷數了起來。

路平嚴陣以待。

“木頭人!”昭音初三字喊出,立即不動,路平同樣認真執行。兩人面面相覷了數秒,昭音初臉上的忿忿不平終於漸漸消了。

“不錯。就是這樣。”她表揚了一下路平。

“挺有趣。”路平說。

“但你來追我這件事,我覺得一點也不有趣。”昭音初開始切入主題。

“你留下來想做什麼?”路平問。

“之前想做什麼,現在就還是想做什麼。”昭音初說。

“你呢?來追我想做什麼?”昭音初緊接著反問。

“想知道你要去哪,瞭解下你想做什麼。”路平說。

“現在你豈不是已經知道了?”昭音初說道。

“好像是的。”路平道。

“那麼眼下的狀況就是,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而我還沒有,你覺得我們該怎麼辦?”昭音初道。

路平剛要說什麼……

“你眉毛動了,眉毛動也不行,犯規,警告一次。”昭音初忽然道。

路平連忙整理了一下神情。而他注視著的昭音初,確實是在這樣嚷嚷的時候眼睛眉毛都不帶動一下的。

“讓我想一下。”路平說。“麻煩你快點,保持這樣並不輕松。”昭音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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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4-6-5 23:37 編輯

天醒之路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尋常思路

眾人對朱魁的盤問,路平有認真聽,也在努力思考著眼下的狀況。但是敏銳的感知,還是讓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自己突然就成了焦點。

“咳……”許川剛要開口,忽覺不適,微咳了一聲,而后又平復了一下氣血后才接著說道:“據我所知,你并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作為一個能對抗呂沉風的超強戰力,邀請路平可不是北斗學院一家之事,四院都高度路平能否參與這次討伐。作為玄武學院的核心人物,許川自然知曉路平拒絕了北斗的邀請。但眼下路平卻還是出現在了這里,并各種擾亂對方的謀劃,這讓許川不由地猜想,路平的拒絕可能只是北斗學院放出的煙霧彈,以達到

眼下這種出其不意的效果。

許川一通深謀遠慮的思考,卻把路平整不會了。他完全沒意識到許川指的是他不該出現在這討伐之中,對于對方疑惑他怎么會出現在雁蕩關中路平深感疑惑

,自己還要趕去界川來著,路過一下雁蕩關很值得奇怪嗎?

他這一疑惑,被許川視為裝傻,當即露出諱莫如深的理解一笑。

“你接下來要做什么,我們會盡力配合。”許川發自肺腑地道。路平與他師門的深仇大恨,都被他階段性的放下了。

“你們?”路平掃了一眼在場這些活著都費勁的玄武諸人,不明白許川為何要如此表態。

“盡力……”許川只能勉為其難地嘴硬了一下。

“你快盡力接著問吧。”路平提醒許川停止跑題。

許川深呼吸,再次平復氣血。

“你們同行共多少人。”盤問繼續。

“三十六人。”朱魁答。

“包括昭音初?”

“音初大人不與我們同行。”

“我們這邊料理了二十七人。”姚覓插話道。

“我們那邊八人。”許川補充,而后看向朱魁,“這么巧?”

朱魁知道許川是懷疑他有隱瞞,無奈苦笑:“或許還有其他。”

審問繼續,卻沒再盤出什么新意。姚覓仔細吩咐著手下將朱魁帶下去如何安頓,再看向許川時,就見他仿佛剛經歷完一場大戰似的,已經徹底癱坐在了椅子

上。但是再多的疲憊,卻也掩蓋不住他此刻臉上的失望。

他們問了許多,朱魁也是有問必答,但是獲取到的有價值信息,卻是少之又少。

“他們準備非常充分。”有旁聽了審問的玄武門人說道。

許川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另邊交待完畢的姚覓轉回來時,神色一樣凝重。

“未謀勝,先慮敗。”受過良好而又全面世家教育的他,甚至能用兵法總結眼下的體會。

“什么意思?”路平顯露出偏低的文化水平。

“眼下這種境況在他們考慮之內。所以每一位行動人掌握的信息都很局限。我們無法從他們這里獲取除他們行動之外的任何其他有效信息。”姚覓道。…。。

“他不是有說到昭音初不與他們同行?”路平說道。

“是。”

“所以昭音初現在去哪了?”路平發問。

“這正是從他身上問不出的問題。”姚覓遺憾表示。

“我跟去看看?”路平征求意見。

所有人愣。

昭音初是雁蕩關所有人眼看著離開的。她要去哪?跟上去看看是個挺平常的思路,但是沒有人會把這種思路安排在昭音初身上。因為平常思路該匹配的是平

常人,昭音初是平常人嗎?她不是,她是當世頂尖的強者之一,去平常思路去應對她?“死”字怎么寫得先了解一下。

然而路平偏偏就用這樣尋常的思路去針對起了昭音初。

“你確定嗎?”姚覓說這話時聲音略微有一些顫抖,要去的是路平,可他仿佛是讓他去追擊昭音初一樣緊張。

“就我還能和她打兩下吧?”路平放眼四周。

“您請……”姚覓不想深度探討,直接趕人了。

“我去瞧瞧。”路平隨即對蘇唐說道,但看了一圈周圍眾人,又有些不放心地猶豫了起來:“你……”

“我留這吧,跟你一起應該也幫不上什么忙。”蘇唐說道。

“好。”路平點頭,立即轉身出了屋,干脆利落。

“這就走了?”姚覓愣,看著路平對蘇唐的格外關切,他以為路平還會叮囑他們幾句好好照看蘇唐一類的。

“去的快一些,回來的也快一些。”蘇唐笑道。

“你們兩人是什么關系?”姚覓十分好奇。二人年紀都不大,可彼此之間的了解和信賴,卻是他生平未見。

“就像家人一樣啊,你沒有家人嗎?”蘇唐說。

家人?姚覓愣。在他腦海中閃過的是他那不茍言笑,嚴厲到有些苛刻的父親;是那位身份高貴,愛講規矩,架子比誰都要大的母親;還有那些從小就跟他較

勁,互不服氣的兄弟姐妹。這才是姚覓熟悉的家人模樣。

“這樣啊。”姚覓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蘇唐沒有像路平那樣迅速奪門而出,卻還是跟了出去。屋外所有人此時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一起目瞪口呆地抬頭仰望著,望著那道自關上一躍而起的身影

,此時正攀在高聳的山壁上,一頓再一起,便又會向上躍出好長一截,數個起落后,人便已經消失在了山壁的頂端。

雁蕩關上一片安靜。看到這樣的身手,這樣的能耐,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在雁蕩關上的工作毫無意義。

結果就在這時,一股魄之力的波動忽從上方傳來,沿著山壁,也沿著空氣,直達雁蕩關后頓時引得雁蕩關上那些具備自動御敵功能的定制紛紛發作。而所有

修者被這股波動掃過后都是一陣心神搖曳。

“什么情況。”一臉慘白的姚覓從指揮所里沖了出來。

“這就遇上了嗎?”蘇唐抬頭望著,神色凝重。那畢竟是昭音初,路平的境界雖然更高,卻有銷魂鎖魄的禁錮,并不能充分發揮實力。對陣五魄貫通,還是很

值得擔心一下的。

“昭音初沒有離開嗎?”姚覓聽后心下大驚,剎那間已經腦補出了無數可能發生的糟糕狀況。

而在山壁上方,峭壁邊沿,路平與昭音初相隔數米,剛剛交手碰撞的魄之力,正卷得雪花在兩人周遭不住地飛舞著。

昭音初臉上滿是錯愕:“你怎么知道我沒走?”

“我不知道,我想追追你來著。”路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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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匿名 於 2024-6-5 23:37 編輯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不難猜

“是自己人。”路平看清後立即宣佈。

“先等等。看看是不是被脅迫了。”姚覓連忙道。他傷重身體不支,但腦子還在,對稍有反常的狀況都不敢掉以輕心。

“我去看。”路平說着,縱身一躍,呼一下已經從雁蕩關上高高躍下了。

姚覓的話明顯還有半截沒說完,看到路平已經跳下只能目瞪口呆,望着那直迎上去的背影,問向一旁的蘇唐:“他總是這麼直接的嗎?”

“通常是的。”蘇唐笑笑。


“委婉點好……”姚覓年紀也不大,此時卻一副滄桑的口氣。

蘇唐沒再言語,下方路平速度飛快,眨眼已經迎到了那一行人面前。

“大哥!”看到竟是路平,少年們頓時十分欣喜。

“什麼情況?”路平問着。

對此少年們卻是一無所知,目光一起望向了玄武學院的衆人。玄武學院這一干人等就沒一個氣色如常的,個個都是失血過多身心俱疲的模樣。聽着路平問話,一時間似乎都沒力氣回答,最後還是許川用盡量少的字說了

下:“鎮裡遇襲了,不安全。”“昭音初嗎?”路平問。在他看來,這些少年都是有相當魄之力基礎的,人數也不少,再有這些玄武學院的大高手從旁指點輔助,尋常對手都應該足夠應付,

所以纔會把他們安排到玄武學院衆人身邊。現在卻把他們嚇到逃回雁蕩關,那這敵人勢必是非常強悍的,比如說昭音初。

卻不料這名字一出,可把玄武學院衆人嚇了一大跳,有人驚呼出聲:“昭音初,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來攻擊雁蕩關。”路平說。

“昭音初竟然都是他們的人?”許川似在自言自語,眉頭擰得像個拳頭。

“進關說吧。”路平發覺雙方好像沒說到一個點上,玄武學院這一個個又都隨時要斷氣的模樣,連忙招呼衆人先進雁蕩關。

有路平在旁引着,關上姚覓也沒再懷疑什麼,示意部下放人進來。看到玄武學院衆人比起先前入關時越發不濟的狀況,連忙又喚醫師前來照看。

“不必了。”許川半截手臂聳了聳,這是下意識要向姚覓一擺手,然而他的手早就沒了,肩膀這一用力馬上反應過來,隨即便停了動作。

“醫師能用的手段我們都用過了。還是先說說昭音初的事吧。”許川說道。

“是昭音初,夥同殺手聯盟的人襲擊了雁蕩關。如果不是路平及時趕回,這關隘怕是已經被他們奪下了。”姚覓說道。“殺手聯盟?怎麼看出來的。”許川腦海中閃過先前襲擊的他們的那八人,身上沒有任何明顯的身份標識。只有那八塊蒙面布,卻是出自青峰帝國絕峰堂神創營的手法。

“我們捉到了一個活口。”姚覓道。

“在哪裡?”許川眼前頓時一亮。對手的謀劃已經越來越讓人摸不着頭腦,只覺得所圖甚大,有可以審問的活口真是再好不過。

“諸位老師這邊請。”姚覓將衆人往指揮所引去,一邊接着說道,“我們已經做了盤問,他似乎並不知道整體的謀劃。”

“那麼他本人要執行的任務呢?”許川問。

“還沒來及問,諸位老師就先到了。”姚覓說道。

“那便一起吧。”許川道。說話間,一行人到了指揮所。這玄武學院衆人再加上一干少年人數不少,全進指揮所未免太擁擠了些。玄武學院衆人姚覓都要以老師相稱,不敢怠慢,這些懵懂的少年顯然就沒有參與進來的必要了。姚覓立即吩咐下去,喚人將他們帶去安頓。而這一路走來,雁蕩關眼下的景象也被這些玄武門人看在眼中了,只覺得噩耗連連。

“定製毀了這麼多,這修復需要多久?”許川說着,看向同行的門人祝援,他們當中定製系的好手。

“很難,我現在的狀況也幫不上手。”祝援嘆息。來這一路他就注意到許多忙碌修復定製的身影,許多都不得其法。

“送消息出去了嗎?”許川又問姚覓。

“傳訊定製一上來是被破壞了。”姚覓說。“昭音初……”雖然沒與這位當世強者接觸過,但這位大強者是鳴之魄的大行家,這卻不是什麼秘密。她想破壞這種以鳴之魄爲核心的定製,想必是手到擒來。

“是。”姚覓點頭,神情悲壯。隨後衆人進了指揮所。離開時匆忙,姚覓也沒對這裡交待什麼。朱魁也就留在原地,卻被嚴密看管着。此時看到姚覓返回,跟着又看到了玄武學院的一行人,朱魁頓時一愣。這些玄武門人,正是分派給他要他去執行清理的目標,他當然是識得的。眼見一個個傷痕累累的虛弱模樣,朱魁只覺得一陣茫然。就這樣的狀態,竟還能施展出玄青蒼虯陣那樣厲害的招式?這四大學院還真是深不可測,完全無法用常理揣度啊!

玄武衆人身體不佳,自不能久站,姚覓早吩咐了給他們安排座椅,逐一坐定後,衆人一起看向朱魁。執行對他們的清理刺殺時朱魁並未露面,衆人不識,開口便問朱魁的任務目的。“便是諸位了。”這問題朱魁顯然不可能回答不知,卻也未做隱瞞。他和玄武衆人來這都只是前後腳的功夫,雖見玄武衆人還矇在鼓裡,可看姚覓這些人的眼神,多半已經意識到些什麼了。

“什麼時候得到的指示?”許川問。

“諸位入關時。”朱魁說。

“準備多久了?”

“隨時待命。”

“何時起。”

“二月二。”二月二,是衆學院齊聚雁門亭的時刻。四大學院發起的這次討伐,聲勢浩大,想得就是集最大力量,一波將這夥勢力徹底根除。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對方縱然提前聽到風聲,做些準備,又能如何呢?集四大學院之力,會讓他們忌憚一下的,也只有呂沉風罷了。至於其他,哪怕是大陸頂尖的世家林家,四大學院也沒覺得會是多大的阻礙。

於是眼下,天下精英盡數殺出。可在他們的身後,雁蕩關、雁門小鎮這樣的接應處卻是狀況連連。

到了這種地步,對方的意圖和打法,還很難猜嗎?如果不是某人的意外亂入,對方的謀劃已然大獲成功了。“都看着我幹嘛?”路平突然發現,所有人的目光忽都聚集到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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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7-2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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