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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現在都記得我第一次親眼看到毒品的時候,那個年紀,我還只知道毒品,而不是k,糖果,飯,4號,古柯鹼的時候。
一小個夾鏈袋裡粒粒晶瑩的結晶,用健保卡一磨一壓,分成一排一排,有的吸進柔去半支菸草的香菸裡,有的透過捲成吸管狀的鈔票直接吸進鼻子。
煙霧迷漫著整間小房間,低音震撼的音樂,灼熱的毒氣在肺裡胃裡吸吐。
失焦的距離感,模糊的平衡感,放大一百倍卻無法捉摸的聽覺,發麻的舌頭與後腦。
然後是用剃刀刮好的古柯鹼。
燈泡烘烤的安非他命。
捲進菸紙的大麻花。
貼上舌頭的郵票。
雖然我沒有沉溺在毒品的世界裡面,但老實說我從來都不反感,我喜歡那種離現實虛無的感覺。
我們聊,吃,偶爾也賣。
只是那不是我們的全部,對於我的生活來說,那真的就像是個點綴。
直到漸漸的我因為忙碌不再碰藥,因為有了更多的生活重心不能再迷迷糊糊,我開始向這個社會的正常人一樣,不知道現在k一顆賣多少,哪裡還有在種大麻。
我說的是bboy,說的是工作,說的是音樂,女人,未來。
然而每次,當我回到了我長大的地方,當我遇見那些曾經餐與我童年的兄弟朋友,自然而然的,就算我們聊起了現在擁有的以前不曾試想過的生活,我們還是很自然地打了幾通電話,然後讓對方知道,有些技能,真的就像是游泳或是騎腳踏車一樣,學會了就不會忘記。
抽的吐的,其實都不再需要華麗包裝的藉口,只是想暈眩。
後來,我幾乎結了婚。
後來,女兒在幾個月就生了。
後來,我從可以跳一個晚上的舞一直到現在盤腿坐半個小時腿就麻掉。
後來,我甚至連酒都不喝了。
我卻突然很想,很想很想,看著回憶於香菸的濃霧,被土城完美煙圈的景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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