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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九城君]九流閑人(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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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24 19:25:07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8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5-5-24 19:29 編輯

第一章 義莊主人

在韶關西北二十多里處有一個名為陳家沖的山城,由于地理位置特殊,使得一些不願意繳納關稅的商賈繞道由此處避開韶關的關卡,這樣一來就使得這個小山城變得跟韶關縣城一樣的繁榮,甚至猶有過之。然而令那些過路商賈感到奇怪的是韶關的清廷守備竟然對這種現象視而不見,或許是因為陳家沖上面有人維護,也或許是清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南方的革命黨身上,總之是一些不為人知的原因,使得陳家沖在這亂世之中成了一處世外桃源。

    陳家沖,顧名思義,大部分的百姓都是姓陳,雖然山城有清廷下派的官員,但是真正作主的是陳家的家主陳德尚。陳德尚這一脈的陳家嫡系祖籍甦州,祖上曾有人在康熙年間擔任過江甦巡撫,雍正初年又擔任江南綠營漢軍統領,可惜沒過多久因為卷入了江南曹家的貪墨案被罷了官,更差點抄了家。後因為其祖上有人善于帶兵打仗,被雍正的胞衣奴才年羹堯看中,向雍正舉薦,得以官復原職,隨年羹堯往西北平定叛亂,因為屢歷戰功,其祖上也成了年羹堯麾下一員驍將,和岳忠麒平起平坐。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年羹堯被雍正蓄意壓制,陳家祖上也因為跟年羹堯過于親密而被免職南調,最終下放到兩廣總督手里擔任一個有名無實的小吏。由于陳家在康雍兩朝幾經沉浮,每次都有抄家滅族之險,深感官場太過復雜,再經高人指點,知道自己再繼續在官場上待下去,遲早會家破人亡。于是陳家祖上便主動辭官,改而經商,並且在那位高人的指點下,在韶關的西北買下了一塊地,建了一個小村莊,這也就是陳家沖的前身。

    雖然陳家在官場上碌碌受挫,但在商場上卻極為得意,歷經數代經營後,成了湖廣首富,其商鋪遍布湖、廣、浙、閩等南方州郡,就連北方也設立了一些商號。在財富激增的同時,陳家沖也擴大了十幾倍,由一個山區的小村莊,變成了一座規格頗大的山城。這些年來陳家的子弟也有不少人科考中舉,入朝為官,即便沒有中舉也會在湖廣等南方地界的官府中擔任師爺、稅吏等小職務。

    雖然陳家子弟所擔任的官職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官職,但陳家歷代家主都善于經營,運用一些手段加大了陳家子弟在南方官場的影響,並且屢次破財做善事,使得陳家在民間也博得了一個好名聲,積少成多之下,陳家在南方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以致于到了道光咸豐年間,到南方就任的兩廣總督最先拜訪的不是當地的各部官員,而是親自到陳家沖拜見陳家家主,儼然成了中國南方一個不為人知的土皇帝。

    後來隨著清廷的國力衰退,陳家又在那位高人的傳人指點下,開始結交各方勢力,從而令陳家得以在亂世之中,屹立不倒,即便是太平天國在南方鬧得那麼大,也沒有傷到陳家絲毫。同樣也是在那傳人的指點下,陳家冒著被指責為洋奴的危險,大力結交洋人,並且違法的繞過清廷官府和洋人進行大宗違禁品交易,從而取得了洋人的絕對信任,成了洋人商行在南方的總代理。

    同治年間,慈禧垂簾听政,開始依重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等洋務派,陳家和洋人的關系得以擺在了明面上,其政治的影響力也開始向北方延伸。不過正因如此,陳家的朝野勢力也逐漸浮出水面,慈禧深感陳家在南方的勢力過于龐大,想要將其剪除,但是因為洋人的關系又不敢直接對陳家動手,從而扶植了一名徽商胡雪岩,想要以此來打壓陳家,將洋人勢力從陳家手中拉攏過來。

    可惜胡雪岩這人只是一個經商奇才,但並不了解為官之道和國際形式,在陳家當代家主的刻意引導下,他短時間內在商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逐漸取代了陳家在南方商場上的地位。但是也是在陳家家主的擺弄下,胡雪岩逐漸目空一切,開始沖擊洋人的利益,從而把洋人得罪個干淨。如此一來,不但洋人對其感到厭惡,就連慈禧也開始反感他。之後陳家家主在設計了一個陷阱,令胡雪岩投巨資建造蠶絲廠,並且傾其所有收購全國新絲,令其壟斷國內絲業,然後借用洋人的手堵截了他所有的銷售渠道,同時派人去各處胡雪岩所開的錢莊商號提款,造成了前所有為的擠兌浪潮,使得胡雪岩不得不變賣家產,償還欠銀。

    明面上是陳家家主操縱一切,但實際上這一切都是由那個高人的後世弟子為陳家家主出謀劃策,才使得他只出了一招便讓胡雪岩永不翻身。但是傷敵一萬,自損七千,雖然胡雪岩被陳家家主給剔除了,但是陳家自己也傷了元氣,從而使得晉、徽、廣、湖等地的商人紛紛在陳家回氣之前,搶佔了胡雪岩倒下後留下的大片市場。雖然事後陳家也奪回了不少的市場,但是比起以前陳家的商場勢力,這點東西就顯得微不足道了,所幸的是陳家依舊還掌握這洋人這張牌,對湖廣兩地依然有著絕對的影響力。

    雖然陳家家主在外地有著非同尋常的影響力,但是陳家沖除了陳家的嫡系和血緣相近的旁系子弟以外,大部分的百姓都不知道陳家家主的真正身份,在他們眼中陳家家主只是個有著驚人財富,並且總是做善事的大善人。陳家家主做的一件最大的善事,就是在亂世戰火之中,專門為那些暴尸荒野的人收集遺骨,知曉身份的就會派人尋找其親人,不明身份的則會設立義莊將其奉養,以免成為游魂野鬼。等到了七月半中元節的時候,便請來龍虎山、茅山的有德真人以及各大寺廟的高僧大作法事,超度亡靈。這一善事從陳家遷徙到此的第一代家主開始,已經沿襲了一百多年,已然成了當地的一大盛事。

    一九零七年,農歷七月初九,這天距離中元節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湖廣兩地的高僧真人陸續被請到了這里,為七月半的水陸法會做準備。除了這些高僧真人以外,就連在兩廣之地布道的洋人修士也想來湊一腳,借此向將自己的洋教會傳播出去。精通西學的陳家當代家主陳德尚對此報以歡迎的態度,在他看來這也是一次利用洋人信仰的機會,以令他在洋人中的地位更加穩固。

    除了這些世外之人以外,還有不少全國各地的氏族鄉紳也聞名而來,其中除了是想要和陳家拉攏關系,搭上洋人這條線以外,也是想要借著這次盛會為自己祈福。前幾年的義和團起義震驚天下,但因為被慈禧利用,借以打擊洋人,使得不少跟洋人做生意的商戶遭受損失,這些年來南方的革命黨又不斷的發動對清廷的起義,令到南方時局動蕩不安,不少南方的商戶都因此向北遷移,大部分都前往上海。正是因為要離鄉背井,使得不少商賈對前途深感不安,這才會想要借著這次法會給自己求個心安,也想見見那些難得一見的高僧真人,請他們施法為自己洗刷一下晦氣。

    隨著夜幕降臨,山城百姓逐漸將燈火點上,街道上的來往游人並沒有因為黑夜到來而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跡象,不少的未婚情侶都會跑到城外的小河邊放花燈,而那些商賈們則會雲集在城中的青樓里,聯絡感情。從山城的西門向南延伸出一條小路,路兩旁沒有像其他城外道路那樣被陳家人點上了引路的燈籠,使得這里的陰暗冷清和城中的熱鬧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人走在上面不禁覺得格外的陰森。

    小路一直向西,在陳家沖外的桃花山下分了茬,一條轉向東南,繞過山城,和前往韶關的一條山間小道連接在了一起,而另外一條路則繼續向桃花山上延伸,最終翻過桃花山,和山另一頭的一條進入湖南腹地的山道並為一體。這座桃花山是陳家的產業,山上沒有一家住戶,全部都種了桃花,只在半山腰的地方建有一座義莊。

    和山城東邊的那座義莊不同,這座義莊算起來應該是陳家沖的一大怪。它的建造時間和陳家沖相同,當年陳家家主購買下陳家沖這塊地的同時,也將桃花山買了下來,並且同時動工建造了這座義莊。義莊建成以後,陳家家主便將其交給一個俗家道人,對于這個道人的來歷,只有陳家家主及少數幾個族人知道,其他人只是知道他的名號叫做九流閑人,並且陳家家主每次見這名俗家道人都是執以師禮,恭敬有加。之後歷代陳家家主對當時的義莊主人都禮遇有加,幾乎可以說是有求必應,而每次陳家出現危機之時,陳家家主都會前去向義莊主人詢問意見,而每次陳家家主從義莊回去後,很快便能逢凶化吉,陳家事業也隨之蒸蒸日上。

    陳家沖的百姓並不知道義莊主人和陳家之間的關系,只是知道陳家非常尊敬義莊主人,並且把義莊所在的桃花山設為了禁地,不準任何人隨意的去打攪他。雖然陳家對歷代義莊主人都非常尊敬,但義莊主人並未因此而盛氣凜人,反而為人出世都極為低調,顯得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他幾乎每天都會到山城走動走動,一些山城百姓遇到了問題,他也會熱心的出主意為之解決,似乎在他的腦袋里裝了各種各樣的姿勢,小到農家種地,大到國事走向,幾乎無所不知。不過每一代義莊莊主都會離開陳家沖五六年,回來時又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愁眉不展,閉門謝客,就連陳家家主也不見。

    上代義莊莊主在十年前就去世了,接替其位置的是一個名叫徐長青的十七歲孤兒。這個徐長青的來歷也極為神秘,當年其母親挺著大肚子,孤身一人來到陳家沖,在陳家沖最大的客棧鳳翔號住下後,卻當晚便懸梁自盡了。由于其母衣著華貴,身份絕非普通人,所以陳家對此事非常重視,在多方查訪後,只是知道她曾在長沙出現過,口音有點像是北方人,身上唯一的一件跟身份有關的信物就是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就連陳家沖最有學問的人也看不懂的文字。

    第二天陳家家主把當時的義莊主人請出來後,義莊主人一眼就認出了玉佩上面的文字是春秋時期一種曾經在楚國流行過的文字。不過當時這種文字很快就從楚國民間消失了,會這種文字的只有很少一部分楚國的貴族,而到了現在會這種文字的人更是鳳毛麟角,就連義莊主人也只能辨認出來,但卻不懂上面的意思。雖然徐長青母親的身份,但是義莊主人卻非常幸運的救了本應該憋死在母親肚子里的徐長青,並且將這個先天不足的棺材子帶回義莊親自出手為其調理,最後更是收其為徒,傳授一身的本領。

    當年徐長青繼承義莊之時,雖然年齡還小,但陳家沖的人卻沒有人敢小看他,陳德尚也遵照祖傳的規矩對他行師禮,尊稱他為徐先生,遇到難事也會向他詢問解決辦法,在幫助陳家度過幾次難關後,陳家上下徹底的認同了徐長青的身份。

    這天徐長青到陳家幫助那些工匠布置水陸道場,並且為從各個寺廟和道觀趕來的高僧真人安排座席前後,是依照彼此的道行和名聲排列,以免到七月半那天發生不必要的爭執。在陳家用過晚飯後,徐長青便獨自離開陳家,朝桃花山上的義莊走去,一路上陳家沖的本地人見到了他都停下腳步,朝他行禮,尊敬的稱他徐先生,這一場景令不少第一次來陳家沖的商賈以為他是什麼大人物。

    雖然已經入夏,但由于這里是山里,氣溫還是有點冷,徐長青依舊穿著他那件樸素的長褂,袖子微微卷起,修長的手指潔白如玉,仔細看的話像是在表面布了一層淡淡的白光。他的面容清秀,柳眉細眼,瘦削的面頰和眼中的慵懶令他看上去多出了一股病態的清雅氣質,若是手中在握有一本書的話,那他完全就像是個熟讀詩書的飽學鴻儒。此外在他的額頭中間有一道非常醒目的豎直紅印,這是他出生時帶著的胎記,但外人看上去像是一個沒有完全睜開的眼楮。

    在南方由于清廷的管制松懈,加上洋人的沖擊,使得不少思想新進的年輕人把頭上的那根代表奴性的辮子剪了,而同樣是年輕人的徐長青卻沒有跟隨潮流,那頭烏黑青亮的大辮子整齊的梳理起來,一直垂到腰下。在辮子的尾端徐長青用金絲捆綁,上面系了一個金鈴鐺,走動時隨著辮子的擺動,鈴鐺發出極為悅耳的聲音,讓人听後像是感到有一股清流從頭頂灌入,清洗身心,不但頭腦變得清晰很多,就連身體的勞累和病痛也會隨之緩解。雖然徐長青是一副清朝書生的打扮,但掛在他胸口的精致西洋懷表卻令他多了一絲西洋派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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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四章 舍利靈識

“師父,看來這個劉晉成的人品還算不錯,觀青小姐總算沒有選錯人。”面無表情的龍進寶微微點了點頭,朝徐長青走去,并說道:“不過劉昌文這人膽大妄為,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師父您身上,當初我就不應該救他。師父,要不要我去教訓一下他?免得以后,給觀青小姐鬧出什么事來。”
“不必了!”徐長青的神念覆蓋了整個舊金山城區,這里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的掌握,董家、劉家發生的事情自然也被他盡收于心。對于董家的反應,他并不感到意外,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劉昌文卻讓他有些詫異和感嘆,如果不是劉昌文自己提起當年的事情,他也很難想起這人曾經受過他的指點。雖然劉昌文有些心機不純,但是還算知道分寸,懂得進退,沒有把事情做得過分,所以也就沒有將其放在心上,等以后有機會口頭警告他一下就足夠了。

這時。坐在一旁的陳震山出言建議道:“先生,你回國后,還是把我和安迪留在觀青身邊吧!反正我和安迪已經與觀青相熟,相片起來也容易一些。”

“你的心太散了,在一個地方待不長久的。讓你留下來照顧觀青,對你不公平,你這些年已經做得很好了!有空還是多陪陪你的妻子和兒女吧!至于安迪也不適合留在這里,現在他已經入了佛境,一言一行都有著佛家禪意。足以影響常人心神,久而處之,會讓人生出空寂之念,我可不想看到吧一天我的女兒、女婿、外孫、外孫女全都到跑到廟里出家當和尚尼姑去了。”徐長青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拒絕了陳震山的提議,然后轉送看著一旁的貝絲,說道:“另外你們兩人的身份觀青已經知道了,再讓你們接近觀青,會讓她不自然的。所以最好找一個觀察不認識的人與觀青接觸,然后成為她的知交好友。暗中保護她。這個人不但要有足夠強的力量,還要有淵博的學識,能夠和觀青說得上話,所以在我們中間這個人只有貝絲合適。貝絲,幾天前的提議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自從徐長青向貝絲說出了自己的提議之后,貝絲已經取下了臉上的面紗,也不再做那古埃及人、古阿拉伯人的裝扮。言行舉止之中不但少了以前那艷光四射的媚態,反而多了幾分古雅典式莊重柔美。在聽到徐長青的問話后,貝絲像是早有準備似的,說道:“徐先生多此一問,我還有反對的余地嗎?而且無論怎么看,這筆交易都是我占了大便宜,我答應你的交易。”

徐長青并不感到意外,在貝絲開口答應之后,也沒有讓她用本命神魂起誓,就把用叢林陣圖和木靈精魄煉制成的一條項鏈取出來,遞給了貝絲。貝絲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事情如此輕易的就解決了,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伸手接過項鏈。當她的身體接觸到項鏈的時候,她立刻感覺到了一股力量從項鏈中傳遞出來,融入她的體內,那種無時無刻不讓她感到壓力的人間同化力量在這一刻也逐漸消失,她本命神魂的力量也停止減弱。并且在緩慢的恢復提升,相信恢復到全盛時期的力量也只是時間問題。

看到貝絲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舒服表情,一直和伴隨在她身旁的凱瑟琳極為關切的問道:“貝絲,你怎么樣了?有效嗎?”

聽到愛人的問話,貝絲的心神從身體的變化轉移開來,看了看身旁的凱瑟琳。微微用力握住對方的手掌,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笑著點了點頭。或許是貝絲心中的喜悅之情,從手的接觸傳遞到了凱瑟琳身上,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凱瑟琳也高興得跳了起來,不顧房間里的其他人,抱住貝絲就一陣熱吻,弄得陳震山、安迪等人尷尬不已,不得不將頭轉到一邊。

與兩個師弟不同的是龍進寶修煉了改自上古荒龍的破極限之法后,其心早就不為外物所動,自然也對這樣的事情沒有任何感覺,只是其心中多年遵循的禮法讓他感到有些不滿,冷哼一聲,隨手朝她們倆人劈出了一掌,想要借此將她們分開。雖然這一掌看似簡單,但是其中卻蘊含了一絲破極限之力,若是以前貝絲或許已經避開了,不過現在貝絲卻想要試試看自己的神魂穩定后能夠發揮多大的力量,所以也不避閃,手上涌出一股帶著點點熒光的黑霧瞬間形成一扇霧墻,擋在了龍進寶掌力前面。

從離開南美后,天道同化的力量似乎比以前增強了很多,貝絲神魂本源力量的削減也相應得比以前要快上數倍。而龍進寶修煉了破極限后,實力快速增長,此消彼長之下,貝絲已經遠遠不是龍進寶的敵手,最多只能憑借自身的經驗和古老法術勉強抗衡。不過,現在貝絲的黑霧竟然能夠完全擋住龍進寶這一道比鄰破極限之力的掌力,甚至團霧幻化的魔法陣也將這股掌力轉化為無形。雖然龍進寶的這一掌只不過隨意打出,但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夠接下的,看貝絲的表現顯然也非常輕松,由此可見那條項鏈對她作用何其大。

見貝絲能夠如此輕松的擋住這一道掌力,龍進寶、陳震山和安迪都有些意外,臉上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驚訝的表情,龍進寶還想要試一試貝絲的力量,但是被徐長青給阻止了,只見他微笑著隨口問道:“效果如何?”

“非常好!”貝絲示意凱瑟琳停下來,略顯激動地回答一下,然后又有些擔憂的問了一聲,道:“這東西能夠維持多久?”

“如果人間天道不專門針對你的話,這東西至少在三千年內不會衰竭。”徐長青對這條項鏈非常自信,在這條項鏈中不單單只是普通的叢林陣圖。還有最近他融合鎮元子人參果樹后獲得的那些上古仙家知識,其中不乏已經失傳的仙陣,煉制手法也是用的太清古陣的疊陣手法,功效比預想的要好上太多。

“三千年!”貝絲臉上難掩驚喜之色,顯然多出三千年的時間讓她也感到高興萬分,可這時她發現身旁的凱瑟琳在為她感到高興之余,也隱隱多了一點傷感之色。已經做了這么多年的戀人,貝絲自然清楚凱瑟琳現在心中是如何想的,連忙轉頭朝徐長青,問道:“徐先生,你可不可以讓凱瑟琳……”

“不可以!做人不要太貪得無厭了。”徐長青半點考慮的意思都沒有,便打斷了貝絲的請求,然后說道:“凱瑟琳只是個凡人,她在天道之內,長生不老不為天所容,若逆天而為,不但她,就連你也不可能存于人間。”他的話令貝絲和凱瑟琳都感到遺憾,但隨后他又提醒道:“貝絲你恢復了力量之后,想必以前你們埃及神族不少的法術能夠運用吧?在哪里面就沒有保存一個人的魂魄讓她轉世投胎的方法嗎?比如神主祭轉生之類的。”
貝絲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方法,連忙向徐長青道了一聲謝,然后平復心情。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和凱瑟琳今天會搬出去,在舊金山另外找一個住處,然后找機會去接觸觀青小姐。”

“希望你做事不要讓我失望。”徐長青微微點了點頭,擺手示意她們可以離開。在倆人離開后,他又朝陳震山和安迪說道:“再過幾天觀青的婚禮就要到了,你們和她也關系非淺,想必也有結婚禮物要準備。另外現在舊金山城區里面還有一些歐洲過來的臟東西,你們這些天去把它們清理一下,不要下殺手,警告它們一下,讓它們自己離開就行了,我不希望觀青以后居住的城市內還有什么不好的東西存在。”

“是。”陳震山和安迪也沒有詢問那些臟東西在哪里,應了一聲,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師父。何不讓我去收拾那些臟東西?留著它們遲早是個禍害,干脆徹底解決了。”龍進寶一身殺氣肆意散發,沉聲建議道。

“這些不應該由我們來解決,那些東西已經被人間同化,它們已經成了人間的一部分,既然人間天道讓它們存在,自然有它們存在的道理。”徐長青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龍進寶坐下,然后神色肅然的說道:“比起那些東西,進寶,我更加擔心你!”

“擔心我?”龍進寶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弟子不太明白,弟子感覺現在實在很好,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好。”

“這就是我擔心的原因。”徐長青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合適那套法決,你的修為提升之快也出乎我的預料。或許你還沒有察覺,你的道心修為已經無法控制你的力量,你體內的戾氣也在無時無刻地影響著你的心神,再這樣下去,最多一年時間,你就會完全失去理智,成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魔頭。”

龍進寶并沒有太過緊張、驚懼,反而有種解脫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詢問道:“那師父你有解決的辦法嗎?”

“辦法是有,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同意。”徐長青說道:“我可以現在施法壓制你的修為,封住你體內的戾氣,然后你停止修煉其他法決,黑心潛修太上清心經。最少三年,最多五年,等你的道心境界提升穩固后,封禁便會自動解除,到時你可繼續大修煉那套法決。”

“弟子的確不會同意這個方法。”龍進寶毫不猶豫的否決這個建議,說道:“如果是以前,弟子絕對會聽從師父您的建議,不過弟子感覺到只要繼續修煉那套法決,弟子絕對能夠在三個月內就能夠完全超越江三保。甚至面對連十變魔君也有一拼之力。現在弟子心里已經完全被報仇的念頭充滿,別說是三年,就算是一年弟子也無法再等下去,還望師父能夠成全弟子的心愿。”

徐長青輕輕嘆了口氣道:“當初傳你這套法訣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會有這么一天。你內心的仇恨身上的戾氣實在太重了,重得連我都無法幫你徹底根除。只要有報仇的機會你是絕對不會放棄或者等待的。只不過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你應該清楚,在你自身修為之內的破極限之力并不會對你有太多傷害,但是超出修為極限的話,你最多只能運用三次破極限之力,而且施展過后,你的一身修為也將化為烏有,就連重修也不可能了。”

龍進寶堅定的說道:“這些弟子都考慮清楚了。”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勸你了!”徐長青感覺得到龍進寶的決心,于是也不再勸解,伸手在龍進寶額頭上點了一下。說道:“這兩天你專心修煉這套法訣,把它練熟,等過兩天,我會煉制一件護身法器給你。到時,你運用這套法訣,把那件法器煉化到心神二識之內。雖然這件法器無法抵消破極限之力的反噬,但是卻能夠在反噬的時候護住你的心神經脈,即便修為消失了,也能讓你還有重新修煉的機會。”

完。也不等龍進寶起身言謝,徐長青便揮手示意可以出去了。在龍進寶躬身離開之后,便看到徐長青將地書召出,以洪荒地膜圍隹整個房間。形成封界,然后又取出董觀青的舍利金蓮,托在手心,提聚仙靈之氣噴到上面。被仙靈之氣籠罩的舍利金蓮立刻從花骨朵完全綻放開來,位于中心的菩薩舍利也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分外耀眼。只不過這些金光并沒有吸納周圍仙靈之氣排擠開來。

然而這種抵抗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強大的仙靈之氣很快就沖破了金光的防御,一股腦的涌入了菩薩舍利之中。與此同時整個舍利金蓮也開始劇烈顫動起來,感覺舍利金蓮內正在發生一次戰斗似的,隨后一道利箭般的金光從舍利中沖了出來,試圖穿過洪荒地膜逃到外面去。可是洪荒地膜的神奇遠遠超出金光的想象,無論它飛得多遠始終都在這個小小的屋子里面,仿佛洪荒地膜也在隨著它的前進方向而推進似的,而它就如來佛手掌中的孫悟空,永遠都在一個地方打轉。當這道金光明白自己已經無法逃脫之后,只能停了下來,并且逐漸將光芒擴大,形成了一個閃爍著靈光的人形。

徐長青對從舍利金蓮中沖出來的人形靈錄并不感到意外,并且似乎非常熟悉。在人形的五官還未完全成形之前,便沉聲說道:“果然是你,埃及最后一個太陽神霍爾斯!”

當初看到菩薩舍利中竟然孕育出了靈識之時,徐長青就已經想到這靈識絕對不是自然生長出來的。事實也正如他所料的那樣,當他將舍利金蓮拿到手里的時候,強橫的神念就已經將菩薩舍利內部探察得一清二楚。這個靈識非常狡猾,不惜將自己散掉自己絕大部分力量完全,并菩薩舍利中的佛元同化,造成一種天生靈識的假象,若是一般人如安迪等人很難發發覺其中的差異。可惜它現在遇到的卻是徐長青,一個擁有金仙修為、靈神道心的世間人,其力量和佛元之間的細微差別立刻就被徐長青給看了出來,并施法將其禁錮在舍利金蓮之中。
徐長青將舍利金蓮從女兒手中要過來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她實情,只是說她信仰天主教戴這樣的裝飾有些不合適,自己這兩天幫她改一改。在之前徐長青只感覺菩薩舍利中的靈識力量非常熟悉,以前似曾接觸過,所以當這個靈識被他逼出來后,他立刻就記起了這個靈識所散發出來的力量屬于誰,不等其凝聚成形便說出了其名字身份。

靈識幻化的人形隨后完全凝聚,赫然是當初在從地獄天堂逃出去的霍爾斯。此刻霍爾斯的外形絲毫沒有半點埃及神靈的樣子,反而因為舍利中的佛元和他本身被天堂同化的力量,幻化成了一個有著天使翅膀的和尚。總是非常怪異,只不過其力量氣息依然顯得非常神圣。

“徐先生,我們真是有緣!”霍爾斯的眼神雖然有些驚慌,但是臉色依然平靜。朝徐長青行了個不倫不類的合十禮,然后說道。

“有緣?”徐長青淡然一笑,說道:“你不但樣子很像個和尚,就連說話的方式也有那么幾分和尚氣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已經出家為僧了呢。”

“我的確有出家的打算。”霍爾斯直言不諱道:“自從附身在那枚舍利里面后。我每天都能從那些佛元里面聽到過往高僧誦讀的佛經,我發現以前很多無法想通的東西能夠在那些佛經中找到答案,出家為僧對我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你是怎么附身在菩薩舍利的?”徐長青臉色慢慢的冷淡下來,沉聲問道:“你木逃出地獄天堂的時候,不過是一具虛弱魂體,雖然蘊含神靈力量,但卻被天道所限,以我當年在舍利金蓮上布下的封界,你絕對不可能附身到菩薩舍利里面,除非當時有人幫你。你最好老實告訴我,是誰幫你附身在這枚菩薩舍利里面的?他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沖著觀青去的?否則我不介意用上古仙界對付神獄犯人的手段來對付你。”

面對徐長青的威脅,霍爾斯并沒有露出任何驚慌之色,他反而頗感興趣地看著徐長青,說道:“在地獄天堂見到徐長青的時候,你似乎不存在任何凡人的情感,與你們東方修行者常常掛在口邊的大道無情頗為相似,可如今你看上去卻像是一個普通父親,實在……”

“你的廢話太多我了!”徐長青不等霍爾斯把話說完,便抬手朝他輕輕彈了一下手指,一道青光法決從指尖打出。

雖然霍爾斯很想躲開,但是周圍的洪荒地膜卻形成一股無可抵擋的強大壓力將他絲絲的壓制在原地,不能動彈,被法決打了個正著。當法決中蘊藏的力量被引到出來的時候,霍爾斯多年未曾感覺到的劇烈疼痛從神魂靈識深處一直蔓延開來,這種劇烈疼痛遠遠超出他的想象,他根本無法承受,凝聚的形體也因為神魂深處的劇痛散亂開來,核心神魂更是一閃一滅仿佛隨時都要熄滅似的。

過了一會兒,徐長青感覺教訓得差不多了。手掐劍指,隨意一招,那道法決散發出來的力量便從霍爾斯的神魂中被招了出來,懸停在劍指指尖上,仿佛一團青色的火焰搖擺不定。在支隊了折磨的根源后,霍爾斯的神魂也逐漸恢復過來,他的形體再次凝聚。雖然外形沒有改變,但是形體卻比剛才要虛化很多,顯然剛才他的神魂受到了不小的傷害。

“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要多說廢話!”徐長青面無表情地看著霍爾斯,手指的青色火焰被凝聚成了一點,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舍利金蓮被附靈識一事涉及到了女兒的安危,他無論如何都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將霍爾斯的神魂送入舍利之內的,并且在前往昆侖仙境之前將這個算計自己女兒的人解決掉。

徐長青手指尖的青色火焰所蘊含的毀滅力量以及帶給他的痛苦,令霍爾斯的靈體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徐長青的怒意,自己的機會如其所說只有一次,他不愿意再承受剛才那樣的痛苦。于是,他想要開口說出自己所知道的,以換取一個可以繼續生存下去的可能,可這時他的神魂中突然涌出了數十道股蘊含強烈殺氣的凌厲刀氣,瞬間沖開了他神魂中的保護力量,就要將他的神魂撕成碎片。

“放肆!”對于突然出現的數十道刀氣,徐長青似乎也感到了一絲意外,雖然事發突然,但這并不表示他就沒有辦法出手阻止。只見他輕喝一聲。跟著手掌隨意一握,整個洪荒地膜內的時間就像是停止了一樣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不動,然后他伸手貼在靈識虛體的胸口,運勁在掌心形成一團漩渦,向后一收。在霍爾斯神魂中的數十道刀氣立刻被攝取出來。虛浮在他的手掌上。

“破滅劍氣。”徐長青看著手中的這團刀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感到這團刀氣和他的破滅劍氣有些相似,但是卻又有著根本的不同,仿佛這團氣只具其勢、但不具其神。這團刀氣讓徐長青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因為在三界之中只有一個人同樣擁有脫胎自真武破滅諸天大劍勢的力量,那人就是魔界的一方至尊大破滅魔主。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是徐長青還想從霍爾斯口中得到確定,不過他并沒有立刻將洪荒地膜停頓的時候解開,而是先引動真武蕩魔劍元神借用破滅劍氣法訣將手上的這團刀氣暫時封禁起來,留待以后看看能否從這團刀氣中推演出大破滅魔主所掌握的那部分破滅大劍勢,從而補齊自己破滅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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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 過往恩怨

劉昌文如此激動的舉動讓劉晉成感到萬分詫異,他從未見過父親這種模樣,在他的印象中,劉昌文永遠都是鎮定自若,甚至當年家族破敗,被人逼出華夏的時候也未曾有過失態之舉。如今只不過聽到一個人的名字,就激動到了手足失錯的地步,而且在其言語之中似乎認識董觀青的生父徐長青,這實在讓他感到既驚訝又好奇。
“爹你說的義莊主人是誰?是觀青的父親徐先生嗎?”劉晉成為其父倒了一杯水,在其神色稍顯平靜之后,才迫不及待地問道:“你認識他?那位徐先生?”

劉昌文接過杯子,一口氣將整杯水喝到肚中,然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沒有立刻回答,仿佛在平復心情似的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跟著說道:“為你當然認識這位徐先生。我們劉家之所以會有今天的財富和地位也是因為徐先生的指點,他是我們劉家的大恩人。”

“什么?”劉晉成不由得愣了愣,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往事,皺眉道:“為什么我記不起有這么一個大恩人?您好像以前根本沒有提到過這個人。”

“怎么會沒有提到,我以前不是常常提起一位世外高人嗎?這位徐先生就是那位世外高人。”劉昌文瞪了兒子一眼,立刻反駁,然后取出很久未動的煙斗,裝上煙絲點燃。狠狠抽了一口,徐徐吐出之時,才緩緩回憶道:“當年你還小,晉學也才剛剛十歲,為父在湖廣一帶做一些行商、貨運買賣,生意不紅不火。

當時華夏雖然是被清廷執掌,但是在南方真正的統治者是陳家沖的陳家,所有清廷到南方赴任的官員如果沒有陳家家主點頭,他們的官就做不長久,甚至可能有性命之憂。而這個陳家也就是現在華夏陳家、歐洲陳氏集團、美洲陳氏財團三家的前身。”

劉晉成驚慌的自言自語道:“雖然我經常聽人提起過陳氏財團,但沒想到陳氏財團竟然會有這么大的實力,那他們不就像是秦朝時的呂不韋。以商御國?”

“呂不韋?的確有些類似,不過陳家的根底可比呂不韋要濃厚很多。”劉昌文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陳家在最開始的時候也和我們劉家一樣不過是北方的一個小商人,他之所以會擁有如此大的實力都是因為有一脈世外高人始終在暗中幫助陳家,為他們出謀劃策,逢兇化吉,這一脈世外高人就是義莊主人。沒有人積壓物資這一脈世外高人為什么會如此照顧陳家,但是當時大部分知情人都知道只要得到這一脈世外高人的指點,富可敵國、官至極品也就不再是夢想。只可惜義莊主人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陳家沖的桃花山上潛修,不理外事,只有每年的上元燈節才會下山趁著參加水陸法會之機,為陳家以外的有緣人批命推運。”

“批命推運?那不就是算命的。”劉晉成聽到這里,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心中徐長青高高在上的形象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算命的?那些走行走串巷、花主巧舌之輩才是算命的,像是義莊主人這樣,斷國運,改人命的奇人。好是國士、地仙之流,古之張良、劉基都是此等人物。不要把你在西方大學學到的那些東西來套在華夏玄學上,華夏數千年傳承下來的東西不是幾個簡單公式就能夠解釋的。”劉昌文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跟著教訓了幾句,在兒子連連道歉后,才繼續說道:“當年以為父的身份地位根本不可能知道義莊主人的事情,這是接下來無意中從一位熟客口中才了解到一些細節。為父那里也是雄心勃勃之輩,不甘心做一輩子的小行商,于是干脆在陳家沖租了間房子,一連數年都在陳家沖參加陳家在上元燈會舉辦的水陸法會,只可惜一直無緣得到義莊主人的指點。后來皇天不負有心人,為父因為運貨的原因提前數日到了陳家沖,正好遇見了義莊主人從山上下來,并且搭乘我的馬車進城。當時為父覺得這就是為父的機緣,于是大膽的向義莊主人請求批命,結果義莊主人就為為父批了一命,算出了為父的前程所在,并且還告訴為父生平大劫以及化解的方法。”

劉晉成露出恍然之色道:“爹,你當年突然變賣了南方所有的產業。前往北方創業,原來就是這個原因呀!”

“不錯!就是因為義莊主人為為父批的這一命,才讓為父做出這破釜沉舟的險招。事后,也證明義莊主人的批命和為父的決定并沒有錯。為父到了北方之后,立刻就遇到了當時在北方暗中為袁世凱籌募軍費的段祺瑞。為父不惜花費生金與之結交,最終也從段祺瑞身上獲得了不少的實惠,不但在數月內成為了陜西一部北洋軍的標統,掌握了一支人馬,而且還借勢掌握了陜西大半商界。雖比不上陳家,但也算是風光無限。”說到這里,劉昌文臉上綻放異彩,眉宇間也多了一分殺戮決斷的軍人氣息,但這種神色很快就消散開來,他又恢復正常,并深深地嘆了口氣,繼續道:“雖然為父當時極為風光,但是義莊主人批語中的那個劫數卻始終是我心頭的一根刺。為了避免意外,為父就將你娘、你和你哥三人送到美國,以免出事時分心。等劫數過了之后再把你們接回來。之后幾年,這個劫數根本就沒有半點發作的跡象,清廷這時退位。北洋軍也控制了整個北方,為父也因為和段祺瑞的有關系地位、實業可以說是蒸蒸日上。這時候為父已經被權勢和財富所迷,對義莊主人的批語差不多都忘干凈了,接下來就更是把你大哥和你娘給接了回來。所謂物極必反,就在我權勢達到最高的時候,我的劫數也就到了。”

這時,劉晉成的神色變得緊張起來,身子也坐直起來,說道:“爹,當年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娘是怎么死的?這些事情你從來沒有跟我提過,我問你也會隨口敷衍過去。現在……”

劉昌文又嘆了口氣,說道:“現在是時候告訴你了。為父并不指望你回去報仇,只是希望你能夠記住為父所犯的錯,不要走以前的老路。”

劉昌文說著話,又往煙斗中添加了一些煙絲,用力的抽了幾口,繼續道:“當年在陜西、山西、甘肅一帶,除了為父以外,還有一戶大家,也是集軍政商為一體大家族,他就是山西守務唐斌的山西唐家。因為唐斌的人馬從未進入過為父的地盤。而唐斌本人也多次向為父示好,甚至還準備與我主家結成兒女親家,所以為父并未將其放在心上,甚至視他如知己好友,整個地盤對他幾乎算是不設防。”
“是唐斌嗎?我們家的分人?”劉晉成急聲道。

“不單單只有唐斌。”劉昌文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在那一年南方鬧革命,而且這股勢頭也蔓延到了北方,袁世凱是派當時的直隸總督龍進寶和北洋鎮軍標統曹錕進駐陜甘一帶,扼守北方。為父那時以為同為北洋一系,并不會有什么危險,豈料到那曹錕與段祺瑞是為分敵,已經將我看成了段系親信。在他到了陜西后就立刻勾結唐斌突然發難,以清除亂黨為名,一夜之間就奪了為父的兵權,控制了為父所有的產業。為父發覺不對的時候,對方已經殺到了家門口,而為父這才記起了義莊主人的批語。雖然后悔萬分,但所幸為父還記得批語那幾句化解劫數之法,于我和你娘、你大哥借助這批語中的化解之法。從曹錕和唐斌圍困的死地逃了出來。不過曹錕和唐斌想要趕盡殺絕。所以派出了不少人追殺我們,你娘也就是在那時候遇害的。后來我和你大哥遇到了直隸總督龍進寶。龍進寶早年在廣州當山賊的時候,和我有過一些交情,所以就得到了他的幫助,逃出了追殺,最后在他的安排下,從天津坐船離開了華夏。”

聽著父親簡簡單單的敘述,劉晉成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時的危險,腦海中也浮現出自己母親的遇害情況。雙手不由得緊握,眼淚更是忍不住往下流,咬牙狠道:“曹錕和唐斌,我一定要將他們兩個碎尸萬段。”

聽到兒子的話,劉昌文不但沒有喜色,反而勃然大怒,伸手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了兒子的臉上,痛罵道:“混帳,誰讓你報仇了?我現在在揍死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混小子,省得你回去華夏被別人活活打死。”

劉晉成被這巴掌打得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在他看來父母之分不共戴天,自己的這番話根本就沒有錯,所以心中頓時感到委屈萬分。

劉昌文也感覺到自己剛才可能過激了,想要說句抱歉的話,但是張開口又無法說出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輕聲道:“晉成,別怪為父打你。為父這也是為了你的將來著想!以前之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這些事情就是不想你有任何負擔,你以為為父沒有想過報仇嗎?為父當初來美國后,努力賺錢,然后雇用刺客刺殺曹錕和唐斌,可是結果呢?派出去的人全都死在了國內,而且還被人順藤摸瓜找到了美國,如果不是致公會的司徒會長從中周旋,或許我們一家子早已經死了。”說著,他臉上露出了少許顏色,說道:“這些年為父也想清楚了,這一切都是報應。當年為父在陜西為官的時候。做了不少的錯事,被為父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也不在少數,如若不然當初逃走時也不會被當地的百姓泄漏行蹤,最終被追殺的人找到。這一切西亞都應該報應在為父的身上。可是最后卻讓你娘受了,都是為父的錯,是為父對不起你娘。”

聽到父親的一番話,劉晉成一臉的目瞪口呆,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劉晉成以前知道父親間在華夏為官,后來被人逼迫來到一美國。但并不知道父親為官時的作為如何,只能從他每年都會做大量慈善事業來判斷,他當時一定是一位勤政愛民的好官。雖然很多時候父親都會顯得極為勢利,在生意場上會做一些不擇手段的事情,但總的來說劉晉成還是覺得他是一個好父親,甚至連母親的死也與他有關,這令劉晉成心中父親的形象轟然倒塌,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才好,于是將頭轉到一邊去,說道:“父親,麻煩你出去了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劉昌文也知道需要讓兒子有點時間冷靜下來,并接受他所說的事情。于是站起身來,拍了拍劉晉成的肩膀,轉身朝屋外走去,不過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忽然停了下腳步。轉身道:“晉成,如果你真的想要為你娘報仇的話,有一個方法可以試試。”

“什么方法?”劉晉成立刻轉頭看向父親,急聲問道。

劉昌文猶豫了一下,沉聲道:“只要你能說動觀青的生父義莊主人徐先生出手……”

“夠了!父親,你不要再說了。不要讓我心里對你最后的一點尊重也消失!”劉晉成不等其父親說完,便嚴詞打斷,跟著又用非常肯定的語氣對自己說道:“我是不會利用我和觀青之間的感情做任何事情的。”

看到兒子那堅決的表情,劉昌文沒有再說下去,轉身走了出去,并順手將房門關上。劉晉成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房間里,手中書籍下意識的翻動著,注意力卻已經轉移到了剛才知道的事情上,同時也再整理有些混亂的思緒。母親的死、父親的經歷以及徐長青的奇妙身份等等一切,足以讓他思考很久,特別是其父口中徐長青那充滿東方神奇色彩的本領,更是讓他感覺極端的不可思議,完全背離他以前所學的知識,甚至違背了他的宗教信仰,他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才能讓心情平復下來。

就在劉晉成平復起伏的心情時。一直停在窗外樹梢上的一只黑烏鴉震動著翅膀飛了起來,直沖天空,掠過一間間房屋的屋頂,從華人居住的唐人街飛到了教會區,飛進了一間西班牙式建筑的壁爐煙囪中,鉆入了房間內。當從壁爐鉆出來的時候。烏鴉突然變成了一張符紙,緩緩飄落到了站在壁爐旁的龍進寶手里,然后自燃成灰燼化作一道靈光鉆入龍進寶的身體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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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sminec 於 2023-8-31 10:09 編輯

第四百二十二章 心情各異

回到舊金山華人社區的董府軒園后,董觀青目送劉晉成乘坐的出租車消失在街角后,在轉身走入了家中的小花園。這時,家中的老管家正好從正屋走了出來,見到提著行禮的董觀青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接過她手中的行李,急聲道:“我的小姑奶奶,你總算是回來了!再不回來,老爺太太和劉府的老爺太太都要去警察局報案了。你也算算時間。這么晚才回來,家里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你也不是不知道老爺不是個管事的主,一切都壓在了太太身上,所以太太這兩天的火氣變特別大,就連老爺也被罵了幾次。你等會兒進屋小心一點,趕快先去道個歉,壓壓太太的火氣,免得挨罵,知道嗎?”
“知道了!福伯。”看著一臉緊張的老管家,董觀青笑著點了點頭。然后從行李中掏出買的禮物,塞給老管家,說道:“知道您老喜歡抽煙,特地買了一些好煙草,你老拿著吧!”

完,也不等老管家再說什么。便快步走進了屋子里面,身后的老管家嗅了嗅手中的煙草,臉上閃過一抹陶醉的表情,然后又欣慰的笑了笑,提著行李快步跟了上去。

問了家中的女傭,知道父母都在書房后,董觀青朝二樓的書房,這時弟弟董麟策正好從書房走出來,見到走過來的姐姐,立刻露出一臉幸災樂禍的笑容,指了指她說道:“姐,你慘了!跑到外面瘋了這么長的時間才回來,剛才娘才因為你的事情發了一通火,我都被嚇得跑出來了,。你現在進去正好撞了個下著。”

董觀青瞪了弟弟一眼,冷笑道:“你這小子幸災樂禍是吧?那我給你買的禮物,你也別要了。”

董麟策連忙拉住了董觀青的衣袖,伸手過來,說道:“別呀!姐!剛才我可我這一邊的。所以才會被罵,你可不能忘恩負義呀!”

“就知道你這個臭小子會這樣!”董觀青用手指頂了一下弟弟的腦門,將包里面的禮物放在他的手上,并說道:“你總是在家里游手好閑也不是個事,等婚禮之后,我讓人給你安排個事情做吧?”

“到時再說吧!反正你手上不是有那么多公司嗎?隨便給我個經理當當就可以了。”董麟策也沒把這當回事,隨口說了說,拿著到手的禮物就跑下了樓。

見到弟弟這樣董觀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搖了搖頭,轉身對著書房門口,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然后推門走了進去。

顯然剛才姐弟倆在門外的談話已經傳到了書房里,對董觀青的到來。盛卿萍和董震宇都沒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見盛卿萍從沙起身來,瞪著女兒,而董震宇則暗中朝女兒做了一個小心的手勢,不過盛卿萍似乎有所覺察,回頭狠狠地瞪了丈夫一眼,嚇得他趕忙把手收了回去,干咳了兩聲。

盛卿萍顯然還在氣頭上,冷哼一聲,說道:“這不是我們家的大小姐嗎?還知道回來呀!我剛才還以為過幾天的婚禮要推遲了,正準備讓人通知那些親朋好友們到時別去了。”

“娘,青兒知錯了!”董觀青自然知道該怎么哄盛卿萍,上前一把摟過盛卿萍的手臂,像是小子子撒嬌一般搖著,同時把禮物從皮包里一件件的拿出來,獻寶似的一一介紹起來,在她口中仿佛每一件禮物都是千古南尋的珍寶似的。董觀青本身就是大學講師,口才自然不差,逐漸將盛卿萍的注意力轉移開來,把她的火氣也磨了下去,看得一旁的董震宇也不禁對女兒伸了伸大拇指。

“算你還有點孝心。”老練聰慧的盛卿萍又豈會看不出女兒的這點伎倆,她只是不想多做計較,所以順勢而下,將禮物收了起來,以示原諒,然后又看似隨意的詢問了一下,董觀青這些日子在外面游玩的經歷。

其實董觀青和劉晉成這些日子的行蹤她都一清二楚,派去保護二人的保鏢每天都會發電報給她,匯報行蹤,在不久之前這幾名保鏢先董觀青一步回到董府,向盛卿萍回報。盛卿萍之所以現在又詢問一遍,主要是因為她發現這幾名保鏢竟然全都不記得他們在火車上發生了什么事情。仿佛他們那一段記憶全都被人抹去了一般,這一異象和不久前美洲陳家的異常聯系在一起,讓盛卿萍隱隱感覺到了一些她不愿意見到的事情似乎正在發生。

事情正發盛卿萍所猜想的那樣,董觀青雖然說了很多經歷,但是對于火車上的經歷卻在刻意規避。即便自己將話引到火車上,董觀青也會將話刻意引開。這愈發的令盛卿萍感到了一絲不安,正當她準備直接逼問董觀青的時候,一旁的董震宇卻開口打斷她們的談話,道:“好啦!好啦!卿萍,你怎么跟審犯人似的,問了一遍又一遍,女兒外出了這么多天,看她這一身風塵的,想必也累了,而且過幾天婚禮的事情還有一陣好忙的,讓她回房休息休息,養足精神,好和你一起籌備婚禮,才是。”

在說完之后,也不等盛卿萍同意,他就揮手向董觀青示意,讓其離開書房。董觀青也不太想在這個時候將徐長青的事情告訴給母親,所以才會刻意隱瞞,但是再繼續被盛卿萍這樣問下去,她也無法再隱瞞下去,現在見到董震宇出來把話截住。連忙作出很困乏的樣子,轉身逃似的離開了書房。

“你……”董觀青的動作很快。盛卿萍也沒來得及攔住,而心中所猜測之事讓她如哽在喉,很不舒服。于是埋怨的看了丈夫一眼,站起身來準備追上去,問個清楚。

董震宇這時一把拉住了妻子。朝她搖了搖頭,然后將書房的門關上。說道:“別追了,既然女兒不想說,你就別逼了。”

“你知道我要問什么嗎?”盛卿萍不知道怎么跟丈夫解釋,臉色略顯陰沉,沒好氣的說道。

“你想問青兒是不是在火車上遇上了徐長青徐先生,對嗎?”董震宇沉聲回答,盛卿萍卻一臉的意外,顯然沒有預料到丈夫會猜到她心中所想。

見到妻子驚訝的表情,董震宇略顯得意的笑了笑,拉著她重新坐下。然后說道:“雖然我沒你聰明。察言觀色沒你老練,但是我并不笨。和你也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了。剛才聽你問聽韓四他們的那些問題。再看看你的臉色,和不久前陳家送禮的事情,那還不清楚你心中所想。”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為什么還攔著我問青兒?”盛卿萍不滿地瞪著丈夫,沉聲道:“從剛才的表現來看,她在火車上肯定發生了什么事情,很可能已經見到了徐長青……”

“見到了又怎么樣?”董震宇并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始終微笑著說道:“他畢竟是青兒的親生父親。這層血緣關系你又怎么可能截斷得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該怎么處理這樣的事情?讓她自己去選擇吧!”

“你實在……”盛卿萍真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的丈夫,最后只能氣呼呼的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理睬他。

就在盛卿萍因為女兒的隱瞞和丈夫的不理解而嘔氣的時候,劉晉成也已經回到了家中,在父親的詢問下,他也將這段日子發生的一些事情說了一遍。說到火車上的事情的時候,他不禁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將董觀青的身世和徐長青的出現告訴給父親聽。
“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情要說?”見到兒子面帶難色,劉昌文忽然變得緊張了不少,他深怕聽到兒子和董觀青出現什么矛盾、取消婚禮之類的。自從陳家和董觀青有了未知的聯系后,整個舊金山及至西部一些他曾經只能仰視的大家族、大財團如今也開始正眼看待劉家。雖然其中絕大多數是沖著董觀青和她手中所握資源而來的,但也讓劉家從中獲得了不少的商業契機,其中不少大公司的也口口頭上答應會在婚禮后有一些生意與劉家商談。

劉家只要把握住這次機會,整體實力或許可以更上一層樓,所以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幾天后的婚禮不要出任何意外,否則那些人的口頭協議也鬼魂了作用。

看到父親這樣緊張,劉晉成隱隱察覺到了其心中所想,對于這種在自己和董觀青的感情中參雜金錢利益的事情他是深惡痛絕,但是身為劉家這樣的商人家族成員他卻又不得不面對這種情況。

這時,一向反對與董家結親的劉晉學從里屋走了出來,見到弟弟后臉色顯得有些尷尬,但很快就被笑容掩飾過去,快步上前,學著西方人的禮儀抱了抱弟弟劉晉成,說道:“恭喜你了!二弟!”

“哥,你什么時候已經從紐約回來的?”劉晉成很不喜歡這種西方的禮儀,皺了皺眉頭,隨后問道。

劉晉學感覺到弟弟身上傳來的微微掙扎,立刻順勢松開,后退了幾步,整理了一下因為擁抱而有所凌亂的衣服,抹了抹梳理得沒光透亮的頭發,說道:“回來三四天了!”

劉晉成很清楚自己這位大哥為什么會回來,但還是不由得詢問道:“你不用那邊的生意了嗎?”

“都到屋里去說吧!”感覺到劉晉成身上的不滿情緒,劉昌文拉著小兒子里屋走去,并且吩咐下人不要打擾。

到了里屋后,劉晉學走到一旁的酒柜旁,拿了一瓶紅酒和酒杯,倒上一杯,一副洋派的坐在沙發上品了品酒,然后朝劉晉成說道:“這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我又怎么在紐約待得住了嗎?現在紐約上層商界都已經傳遍了,我的未來弟媳成為了陳氏財團西部所有產業的持有者,美國西部最大的女富豪,再過幾日這部分產業就會并入劉家,到時我們劉家就能一躍成為在美華商的領袖,從一個玩游戲的人,成為制定游戲規則的人。這可是我多年的夢想,我又怎么能一個人呆在紐約,而不參與這次讓我們劉家脫胎換骨的盛會呢?”

劉晉成臉色變得陰冷了不少。回家的喜悅也蕩然無存,朝他兄長冷哼一聲,說道:“你好像沒有弄清楚一件事,那些產業只屬于觀青以及她指定的直系血脈繼承人,劉家無權插手到這些產業里面去。”

劉晉學對弟弟陰冷的臉色視而不見,一臉自信的自顧自說道:“這點我咨詢過律師了,雖然在產權轉讓書里有這一條,但是只要未來弟媳愿意把那些產業和劉家的產業合在一起。那么這一條也就完全能夠作廢,就連陳家也不能過問。想必說服未來弟媳的事情,對于小弟你來說應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哥,你知道嗎?你真讓我感到惡心。”劉晉成厭惡的瞪著兄長。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父親,問道:“這也是你的意思嗎?父親。”

劉昌文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并不贊同,不過晉學也沒有說錯。這是劉家的一個大機遇,如果能夠……”

“不可能的!”劉晉成毫不猶豫的說道:“我明天會和觀青去律師事務所簽訂一份婚前協議,她所有的產業會和我有任何關系。”然后猛然站了起來,似乎一點也不想待下去,邁步向外走去,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轉頭朝父兄說道:“婚禮過后,我會搬出去住,劉家的所有產業我也不會碰,我在大學的工資和報社,出版社的稿費足夠我和觀青的生活所需了。”

完,他拉開房門,快步走了出去,又用力將門關上,怒氣沖沖的朝他的房間走去。

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劉晉學放下手中的酒杯,原本一臉的冷漠變成了不忍,只見他看著劉昌文猶豫了一下,問道:“爹,有必要這么對晉成嗎?其實如果董家真的存在吞并我劉家的心思,就算沒有晉成那一份,我們劉家也不可能抵擋董家如今的財力和影響力,這樣實在是做完全沒有必要。”

“我又何嘗不知道這一點,不過能夠保存一份力量,就保存一份。”劉昌文又嘆了口氣,與自己的大兒子對視了一眼,就將視線轉移到了窗外,沉聲說道:“你應該清楚這樣的決定對他、對整個劉家都有好處!晉成不是個做生意的料。他如果繼承了劉家的財產最終會落到誰的手里,這點不言而喻了。”

“其實觀青小姐是一個單純的文人,她不是您想的那種狡詐之人,她絕對不會有任何吞并我們劉家產業的想法。”劉晉學提到董觀青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異彩,與其中也多了一份異樣的情感,絲毫沒有之前那種冷漠和輕蔑。

劉昌文用力一拍桌子,厲聲斥責道:“糊涂!難道當年的事情你就忘了嗎?我怎么被從一方諸侯的位置上趕下臺的,差點連命都丟了,你母親又是怎么死的,這些你現在已經忘了嗎?當年要不是我記起了一位世外高人早年為我做的保命批語。或許我們劉家滿門現在已經成了陜西的一堆黃土了,現在也不會繼續在海外開枝散葉,當年那樣的正中下懷,我是絕對不會再讓它發生在我劉家身上。”

劉昌文的話令劉晉學回憶起了小時候家中發生的變故,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痛色,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為董家、或者是為董觀青辯解道:“其實從這幾年董家遷居靖國的舉動來看,董家完全沒有向外開拓的意思。所收購的那些產業也都低利潤的,和我們的產業沒有利益上的沖突。那些華商聯的人作出董家準備吞并西部華商的猜測根本毫無根據,他們只是害怕我們和董家聯手,排擠華商聯,爹你這次過慮了。”

“或許過慮了,但是董家如果沒有其他目的,為什么要刻意隱瞞與陳氏財團的關系?”劉昌文打斷了兒子的辯解,分析道:“你可知道董家加入華商聯后,整個華商聯內部的商業,再加上陳氏財團的暗中支持。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西部最大的華商,甚至超過整個華商聯。我們劉家在華商聯占據了重要的地位,而且結了董家這個親,和陳氏財團扯上了關系,只要契機合適就能進入美國上流社會的決策層,在外人看來可謂是風光無限。可如果董家對西部商會有所動作的話,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會是我們劉家。如果我們劉家想要不被吞并,獨立的存在下去現在能作的就是不讓董家參合到我劉家的生意中來,然后暗中盡可能的借助董家的這股勢頭,擴大劉家的實力,這才能在將來自保,而且每一分實力都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為父我也是為了劉家的未來,才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啊?”
“父親,”劉晉學也沒有了之前的冷漠之色,嘆了口氣,眼中略帶內疚的看了看門口,說道:“可這對晉不公平呀!”

“這對你又何嘗公平!唉!別說了!”劉晉學的話讓劉昌文深感愧疚,前些時候他還在為能夠結成董家這樣的親戚,搭上陳氏財團這條線而感到欣喜,而現在他感到的就只有沉重的壓力和對未來的擔憂。

房間內變得沉悶了不少,過了良久。劉晉學抓起桌上的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站起來,說道:“我去華商聯看看,最近有筆活物要從東海岸運過來,算算今天也應該到了。另外,我回來的時候,會順便去看看婚禮場地和宴會籌備的怎么樣了?畢竟我劉家也算是舊金山的華商大家,如今舉辦婚禮,怎么也不能太寒酸了。”

“嗯,你去吧!不過你最好也去一下董家,問問他們對婚禮還有什么要求?現在和董家搞好關系,也是我們的首要事務。”劉昌文吩咐了一聲,然后也站起身來,和兒子走出了房間,在門口時,他準備回書房。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邁步上樓,走到了劉晉成的房間,敲了敲門。用略帶湖廣味的鄉音,說道:“成伢子,是爹?”

“爹,你進來吧!”劉晉成正坐在書桌旁漫無目的的翻動著書籍,聽到門外的聲音,猶豫了一下,才在房里應了一聲,在見到劉昌文推門走進來后,掩飾了臉上的不滿之色,淡然一笑,說道:“爹,你好久都沒有叫我成伢子了?”

“沒辦法,誰我們的籍貫上寫的是天津呢?在這里說南方的家鄉話,會被人注意的,要是讓人發現我們以前的身份,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來。不過,過了這么久了,我差點連家鄉話怎么說都忘了。”劉昌文笑了笑,坐在劉晉成的身旁,看著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晉成,別怪你大哥,他也是……”

“我知道大哥是為了劉家,我并沒有怪他。”劉晉成深吸了口氣,又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即便你們今天不提起,我也會主動要求放棄家產繼承權。”

“什么?”劉昌文臉色一驚。不解的問道:“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其實我和觀青這段時間商量過了。我和她在大學的薪金、出版社稿費等等收入完全可以支持我和她每個月的開銷,所以我們準備不再依靠父母或家族,搬出去兩個人租一間小公寓,單獨的生活。”劉晉成將他和董觀青這段時間對未來的安排說了出來,沒等到劉昌文插嘴,又緊接著說道:“至于觀青得到的那些產業,我們也會交給專人管理,所獲利益會成立一個基金會,專門從事援助國內之用。”

“你們……你們簡直就是胡鬧!”劉昌文實在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該高興,生氣是因為他們這么輕易的就放棄這么一大筆讓人垂涎的財富。而高興是董家沒有這筆產業的加入,其勢力會小很多,對西部華商的威脅也相應的減弱。

劉晉成一改過往的軟弱,鼓足勇氣與父親對視,神色堅定的說道:“這是我和觀青考慮了很久的決定,希望您能夠支持我們。”

“晉成,你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只會躲在書堆里的小家伙了。”劉昌文并沒有如劉晉成所想的那樣勃然大怒,反而眼含欣慰地看著他,贊許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然后說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有自己的打算了,為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不過你一定要記住這里永遠都是你的家,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難事就回家來。家里人會支持你的,知道嗎?”

“嗯!”劉晉成心中充滿了感動。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這時也決定不再向父親隱瞞董觀青的身世,于是脫口說道:“父親,有件事我想應該現在告訴你。”

“什么事?”雖然劉晉成看上去很嚴肅,似乎像是要說什么大事一般,但劉昌文卻并沒有太放在心上,特別在聽到剛才的決定后,他現在已經沒有什么正中下懷能夠再了驚訝了,所以只是隨口應了一聲。

劉晉成隨后將董觀青的身世以及火車上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給了父親聽,剛開始劉昌文還只是些微露出了一點驚訝,但是很快他的驚訝就變成了震驚,眼中的神色還夾雜了恐懼、詫異等等復雜的情感,甚至身體都忍不住劇烈地顫抖。

“爹,你怎么了?”劉晉成看到父親的神色并不是生氣,而是害怕、敬畏,不由得感到奇怪,急忙問道。

劉昌文伸手一把抓住了劉晉成的手臂,急聲問道:“你……你剛才說那人、觀青的那個生父叫什么名字?”

劉晉成感覺到父親的手像是鐵鉗似的,掙扎了幾下也沒能掙開,有些像是被嚇住了似的,顫聲道:“徐長青,他叫徐長青。”

“對了,這就對了!除了他,世上還有誰能讓陳家如此對待!”劉昌文像是渾身的力氣全都泄掉了似的。放開了鉗制兒子的手,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一臉的恍惚和難以置信。喃喃自語道:“我竟然和義莊主人結親了?我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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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父女相認

董觀青的動作雖然突然,但徐長青想要避開的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對女兒的愧疚讓他沒有躲避,甚至連肉身的洪荒之氣也在這一刻強行逆轉,將洪荒肉身壓制得和普通人肉身一樣就像是當年見到沈陽明的自己一樣,需要將自己的怨氣發泄出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女兒摟入懷中,任其捶打。這一刻他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感覺到自己似乎比恨了多年的沈陽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當年是師父斬俗緣、去人情,才作出那等錯事,但錯畢竟是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辯解。
徐長青不再顧忌什么天道、什么三界之事,抬手將董觀青摟入懷中,輕輕**著她的頭發,歉意的輕聲說道:“對不起!觀青,一切都是為父的錯。”

徐長青個性孤傲、堅定,以往雖然也有做錯事的時候,但大多都只是淡然聲抱歉,而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至此一生只說過三次。第一次當年悔婚之時,向盛卿萍所說的,當時他已經毫無凡人之情,所說之話也沒有任何感情,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第二次是在天津董家府邸。也是向盛卿萍所說,雖然那時也有些誠意,但是卻并未感覺是自己的錯,只是感嘆造物弄人。現在這一句對不起則是第三次,這一次徐長青說得情真意切,在話語中充滿了歉意和自責,什么金仙道行、補天之人都被他拋諸腦后,他想要做的就是安慰自己傷心的女兒,做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

聽到徐長青歉意的話,董觀青的怨氣在這一刻似乎全都消散開來,不再捶打徐長青,反而緊緊的抱住徐長青的身體,將臉埋在徐長青懷中。放聲痛哭。

就在徐長青倆人真情流露的時候,一旁的劉晉成已經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整個人愣愣地坐地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才董觀青打了徐長青一耳光,又突然痛哭的撲到徐長青懷里時,劉晉成在驚詫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畢竟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撲到另外一個男人懷中,無論怎樣都令人難以接受。可是當他聽到董觀青的質問聲后,整個人也呆住了,再怎么愚鈍的人也能聽得出話中的意思。雖然他不知道未婚妻是怎么認出來的,但是他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尋找已久的生父。

只不過,即便事實擺在眼前。劉晉成臉上還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畢竟徐長青長得實在太過年青了。如果撇開勘各顯滄桑的氣質神色不談,單論其樣貌,只怕說他是董觀青的弟弟也會有人相信。可轉念又一想,能夠將舍利金蓮這樣的華夏寶物隨便送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在他的心中,徐長青這個準岳父已經被他和華夏古籍中那些傳世仙人畫上了等號。

隨著時間的推移,董觀青的情緒逐漸在徐長青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只有肩膀還依然因為低泣而抽搐。雖然她感覺到就這樣趴在徐長青的懷里有些不合適,但徐長青的懷中讓她有種莫名的溫暖感,就像是兒時的盛卿萍懷中一樣,再加上對現在這種情況的尷尬和對自己剛才扇父親耳光舉動的后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繼續附在徐長青的懷里。

或許是感覺到了董觀青的尷尬,徐長青微微一笑,輕輕拍打著女兒的肩膀,說道:“好了!起來吧!已經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還這樣趴在父親懷里,你未來的丈夫會笑話的。”

“他敢!”董觀青趁機從徐長青的懷中坐起來,一邊擦著臉上未干的眼淚,一邊瞪了身旁的劉晉成一眼,然后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呆子,還愣著干嘛?這是我父親。”

“噢!”有些無辜的劉晉成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笑了兩聲,立刻站起來準備向徐長青行禮,可突然又意識到什么似的停了下來,小聲的朝還梨花帶雨的未婚妻,問道:“觀青,我該怎么稱呼岳父大人啊?會不會和董岳父搞混淆呀?”

董觀青這才意識到直到現在自己還對生父一無所知,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一股悲意從心頭浮起,原本已經收手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流,眼睛也頗為哀怨的看著徐長青。

“你就叫我先生吧!生父不及養父大,這個岳父大人我當不起啊!”徐長青輕嘆了一聲,伸手輕輕在董觀青臉上撫過,說道:“好啦!別哭了!為父的事情會一一告訴你的。”

在徐長青手掌撫過之后,董觀青只覺得臉上一陣清涼,隨后因為淚水而有些干澀疼痛的眼睛和臉頰都回復正常。在驚訝之余,她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留在徐長青臉上的那個巴掌印,略顯后悔的問道:“你臉上還疼嗎?”

“沒事!已經不疼了。”徐長青不再壓制體內的洪荒之氣,讓洪荒肉身恢復正常,臉上的印子也隨之消失。

或許是徐長青的種種神異表現讓董觀青已經有些麻木了,她驚訝之色也淡了很多,在完全穩定住情緒后。她伸手抓住自己的未婚夫,似乎在用他做依靠,然后注視著徐長青沉聲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告訴我,為什么當年要拋棄我和母親?為什么一直都不認我?”

一連幾個問題讓智慧已經足以沒事悉天地大道的徐長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沉思了片刻后。才嘆了口氣,說道:“這只能說是造物弄人!一切為父還是從頭說起吧!為父自小就是孤兒,你奶奶還未生下為父便在韶關了萓沖的一間客棧中自盡而死,為父是師父當年從你奶奶尸體里面剖腹救出來的,對于為父來說,你的祖師爺就是我的再生之父。”

在徐長青略顯低沉的聲音中,一段段往事從他嘴里吐露出來,小時候的學藝經歷、和陳家上下的關系、如何認識的盛卿萍、最后又是如何與盛卿萍分開等等事情。由于他不愿女兒過多牽扯到修行界的事情之中,所以對于自己修煉的九流一脈法門也只是一筆帶過,其余修行界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董觀青的動作雖然突然,但徐長青想要避開的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對女兒的愧疚讓他沒有躲避,甚至連肉身的洪荒之氣也在這一刻強行逆轉,將洪荒肉身壓制得和普通人肉身一樣就像是當年見到沈陽明的自己一樣,需要將自己的怨氣發泄出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女兒摟入懷中,任其捶打。這一刻他也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苦笑,感覺到自己似乎比恨了多年的沈陽明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便當年是師父斬俗緣、去人情,才作出那等錯事,但錯畢竟是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辯解。
徐長青不再顧忌什么天道、什么三界之事,抬手將董觀青摟入懷中,輕輕**著她的頭發,歉意的輕聲說道:“對不起!觀青,一切都是為父的錯。”

徐長青個性孤傲、堅定,以往雖然也有做錯事的時候,但大多都只是淡然聲抱歉,而對不起這三個字,他至此一生只說過三次。第一次當年悔婚之時,向盛卿萍所說的,當時他已經毫無凡人之情,所說之話也沒有任何感情,仿佛例行公事一般。第二次是在天津董家府邸。也是向盛卿萍所說,雖然那時也有些誠意,但是卻并未感覺是自己的錯,只是感嘆造物弄人。現在這一句對不起則是第三次,這一次徐長青說得情真意切,在話語中充滿了歉意和自責,什么金仙道行、補天之人都被他拋諸腦后,他想要做的就是安慰自己傷心的女兒,做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

聽到徐長青歉意的話,董觀青的怨氣在這一刻似乎全都消散開來,不再捶打徐長青,反而緊緊的抱住徐長青的身體,將臉埋在徐長青懷中。放聲痛哭。

就在徐長青倆人真情流露的時候,一旁的劉晉成已經完全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整個人愣愣地坐地那里,不知道該怎么辦。剛才董觀青打了徐長青一耳光,又突然痛哭的撲到徐長青懷里時,劉晉成在驚詫之余也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氣。畢竟自己的未婚妻在自己面前撲到另外一個男人懷中,無論怎樣都令人難以接受。可是當他聽到董觀青的質問聲后,整個人也呆住了,再怎么愚鈍的人也能聽得出話中的意思。雖然他不知道未婚妻是怎么認出來的,但是他清楚的明白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未婚妻尋找已久的生父。

只不過,即便事實擺在眼前。劉晉成臉上還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畢竟徐長青長得實在太過年青了。如果撇開勘各顯滄桑的氣質神色不談,單論其樣貌,只怕說他是董觀青的弟弟也會有人相信。可轉念又一想,能夠將舍利金蓮這樣的華夏寶物隨便送人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所以在他的心中,徐長青這個準岳父已經被他和華夏古籍中那些傳世仙人畫上了等號。

隨著時間的推移,董觀青的情緒逐漸在徐長青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只有肩膀還依然因為低泣而抽搐。雖然她感覺到就這樣趴在徐長青的懷里有些不合適,但徐長青的懷中讓她有種莫名的溫暖感,就像是兒時的盛卿萍懷中一樣,再加上對現在這種情況的尷尬和對自己剛才扇父親耳光舉動的后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繼續附在徐長青的懷里。

或許是感覺到了董觀青的尷尬,徐長青微微一笑,輕輕拍打著女兒的肩膀,說道:“好了!起來吧!已經是快要成親的人了,還這樣趴在父親懷里,你未來的丈夫會笑話的。”

“他敢!”董觀青趁機從徐長青的懷中坐起來,一邊擦著臉上未干的眼淚,一邊瞪了身旁的劉晉成一眼,然后推了他一把,提醒道:“呆子,還愣著干嘛?這是我父親。”

“噢!”有些無辜的劉晉成撓了撓腦袋,尷尬的笑了兩聲,立刻站起來準備向徐長青行禮,可突然又意識到什么似的停了下來,小聲的朝還梨花帶雨的未婚妻,問道:“觀青,我該怎么稱呼岳父大人啊?會不會和董岳父搞混淆呀?”

董觀青這才意識到直到現在自己還對生父一無所知,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一股悲意從心頭浮起,原本已經收手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流,眼睛也頗為哀怨的看著徐長青。

“你就叫我先生吧!生父不及養父大,這個岳父大人我當不起啊!”徐長青輕嘆了一聲,伸手輕輕在董觀青臉上撫過,說道:“好啦!別哭了!為父的事情會一一告訴你的。”

在徐長青手掌撫過之后,董觀青只覺得臉上一陣清涼,隨后因為淚水而有些干澀疼痛的眼睛和臉頰都回復正常。在驚訝之余,她也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留在徐長青臉上的那個巴掌印,略顯后悔的問道:“你臉上還疼嗎?”

“沒事!已經不疼了。”徐長青不再壓制體內的洪荒之氣,讓洪荒肉身恢復正常,臉上的印子也隨之消失。

或許是徐長青的種種神異表現讓董觀青已經有些麻木了,她驚訝之色也淡了很多,在完全穩定住情緒后。她伸手抓住自己的未婚夫,似乎在用他做依靠,然后注視著徐長青沉聲問道:“現在你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告訴我,為什么當年要拋棄我和母親?為什么一直都不認我?”

一連幾個問題讓智慧已經足以沒事悉天地大道的徐長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沉思了片刻后。才嘆了口氣,說道:“這只能說是造物弄人!一切為父還是從頭說起吧!為父自小就是孤兒,你奶奶還未生下為父便在韶關了萓沖的一間客棧中自盡而死,為父是師父當年從你奶奶尸體里面剖腹救出來的,對于為父來說,你的祖師爺就是我的再生之父。”

在徐長青略顯低沉的聲音中,一段段往事從他嘴里吐露出來,小時候的學藝經歷、和陳家上下的關系、如何認識的盛卿萍、最后又是如何與盛卿萍分開等等事情。由于他不愿女兒過多牽扯到修行界的事情之中,所以對于自己修煉的九流一脈法門也只是一筆帶過,其余修行界的事情更是只字未提。

即便徐長青將自己的事情隱瞞了不少,但其過往經歷對董觀青和劉晉成而言,依舊算得上是精彩萬分。他們的內心也隨著經歷一起跌宕起伏,為徐長青從出生起就坎坷的身世而揪心,為在陳家沖的平靜生活而高興,最后也為他與盛卿萍倆人的有緣無份而傷感。雖然徐長青沒有細說什么是斬俗緣,但是董觀青二人也能感覺到徐長青當時的身不由己。心中難免對那個已經仙逝的祖師爺生出憤恨,但是想到他對徐長青的活命養育之恩這股憤恨又消退了下來。最終也只能如徐長青之前所說的那樣,將一切歸咎于造物弄人。
在徐長青停止訴說自己過往事情后,董觀青的情緒也穩定也了下來。并且滿含埋怨地質問道:“雖然您當初身不由己,拋棄了我和娘,但為什么您一直以來都沒有認我呢?甚至也沒有來看我?就算當年也只是送我一件禮物,根本就沒有與我相認的意思,難道我這個女兒就那么不……”

“當初你娘離開陳家沖的時候,為父并不知道她已經懷有身孕。”徐長青打斷了董觀青的話。解釋道:“至于接下來知道你的存在后也沒有與你相認,這是怕你被為父卷入一些不必要的危險當中。”

“危險?很嚴重嗎?”董觀青立刻變得緊張起來,一臉關切的急聲問道:“您這么多年難道一直都有生命危險嗎?您有沒有受傷?”

“對為父而言這些危險還不算什么,但是對于你來說,或許會危及生命,甚至牽連到你娘和整個董家。”徐長青見到董觀青如此關心自己的安危,心中莫名一熱,微笑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作為一個父親最希望的不是什么父女相認,最希望的是兒女能夠平平安安地生活,這也是為父當年沒有認你的主要原因。”

“平平安安地生活?”徐長青的話讓董觀青感動了一會兒,跟著聰慧的她又仿佛意識到了什么,沉思回想了一下,看著徐長青,道:“莫非安迪老師和震山叔也都是您安排在我身邊保護我的?如若不然,他們又怎么會每次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剛好出現呢?”

徐長青點點頭,承認道:“安迪和震山是為父的記名弟子,他們都知道你的身份,為人也穩重、牢靠。所以我不在華夏期間,才會事先安排他們暗中照顧你。”

“既然他們照顧我,可為什么當年云濤……”董觀青緊接著又想要詢問另外一件壓在她心頭很久的事情,但突然她又意識到在劉晉成身邊問這個問題有些不合適,于是停了下來,轉頭詢問式的直了看未婚夫。劉晉成似乎和她心有靈犀,早就猜到了她想要問什么,毫不作偽地微笑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得到未婚夫的允許后,董觀青繼續問道:“如果安迪老師和震山叔是保護我的,可當年在五四運動中,那些警察開槍朝我們開槍的時候,為什么他們沒有出現?如果他們在的話,或許云濤就不會為了保護我而受傷,最后……”

著,董觀青臉色悲傷,聲音也變得有些哽咽,最終無法說下去,一旁的劉晉成非常體貼地伸手緊緊握住她的手,以示支持。

見到女兒這樣,毫無經驗的徐長青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即便他的能力可以輕易的用法術將董觀青這段悲傷的記憶抹云,可他卻并未動這個念頭。現在他能夠感覺到那個叫云濤之人的死給女兒帶來了多大的悲傷,以致于過了十幾年,到如今都還如此感傷,但這份傷感對女兒而言是一段珍貴的記憶,就像年幼時自己在桃花山的經歷一般。

“當年他們或許還在歐洲,也或許被其他事情耽擱了?”徐長青嘆了口氣,說道:“你和那個云濤就像是我和你娘一樣,有緣無份。”

車廂內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徐長青父女倆人似乎都被過去的往事觸動了某根心弦,父女相認后的喜悅之情也沖淡了不少。一旁的劉晉成為了緩解車廂內的氣氛,試著詢問徐長青這些年的經歷,以轉移他們父女倆的注意力。

徐長青自然清楚劉晉成的想法。也配合著說了一下,自己這么多年所經歷的大部分事情,其中涉及修行界的內容也改成了普通的江湖逸事。而他本人也變成了一個江湖隱修門派的傳人。董觀青逐漸被徐長青所說的事情吸引,心中的傷痛減輕了不少,心情也恢復了過來。之后等徐長青說完之后,她也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雖然其中絕大部分徐長青都已經從安迪和陳震山口中聽過了一遍,但是從女兒口中聽到這些事情又有一番別樣的味道,聽到他的耳中就仿佛在聽什么深妙仙法似的興趣昂然。

不知不覺中,行進得很慢的火車已經駛入了舊金山火車站的站臺上。站臺的廣播聲又將車廂內的內人從過去的記憶中拉回到了現實中。

“爹,您又要和我分開嗎?”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董觀青這時見到徐長青站起身來,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急聲詢問道。

徐長青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女兒手背,說道:“為父既然已經與你相認,自然就不會這樣離開。我還要參加你和晉成的婚禮,要走也會在婚禮之后才走。”

雖然徐長青表示還是會和自己分開,令董觀青有些不開心,但是聽到他答應參加婚禮,心中又多了一分喜色,急忙說道:“我和晉成的婚禮還有幾天時間,您這段時間正好可以留在軒園,我想娘和……”

到這里董觀青忽然想到自己每次在盛卿萍和董震宇面前提到生父時的表情,不由得停了下來,感覺讓徐長青住在董府軒園不是一個好主意。這時劉晉成也察覺到了董觀青的顧慮,于是熱情的向徐長青說道:“先生還是住我家吧!家父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結交江湖上的奇人異士,能夠見到先生這樣的奇人,家父一定會高興萬分的。”

此刻的徐長青實在感到有些郁悶。想想自己曾幾何時被人對待,像物品一樣拉來推去,可是面前倆人一個是女兒,另一個是準女婿。自己又不能生氣,只能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為父在舊金山有一個住處。”跟著他將陳家在舊金山的一處房產了出來。又說道:“你們如果有時間的話,就來那里找我,不過不要帶其他的人來。”

董觀青又提醒式地問道:“那我的婚禮?”

“為父既然決定參加你的婚禮,自然不會改變主意。”徐長青握了握女兒的手,示意其放心,跟著又看了看手中的舍利金蓮,道:“這東西需要改一改,你明日來找我的時候,再把改好的還你,至于你的結婚禮物嶁父也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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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再次相見

這些天,舊金山什么新聞最轟動,不是什么企業又倒閉了,也不是有人又發現了什么有價值的金礦,而是有關一個人的新聞,一個普通大學女教授一夜之間成為舊金山、乃至加州整個美國西部最富有女人新聞。歐美亞三地陳氏家族在西部的所有產業,一筆足以動搖美國西部政商兩界的巨大財富,一個足以讓任何一個大財團垂涎三尺的商業集團。如今卻全部落在了一個女人手中。
董觀青,愛麗思·董,這個中文名字和洋人名字伴隨這一個普通女人。一時間被西部、及至整個美國的八成以上的人所知道。不少人在羨慕董觀青、羨慕那個將要迎娶她的男人同時,也不由得在猜測陳氏財團和這個董觀青到底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付出如此大的一筆財富來向其示好。有些人聯想到董觀青其母盛卿萍曾經在陳家住過,猜測董觀青其實并非董震宇的女兒,而是陳家歐洲財團總裁陳靖國的女兒,因為在送出的諸多產業中陳靖國的份額甚至超過了美洲財團總裁陳濤。

對于自己的身世,董觀青比任何人都急切的想要知道,所以在那晚回家的路上,她就迫不及待地問了父母這個問題。不過盛卿萍卻依然沒有說的打算,只是告訴她,陳靖國絕對不是她的生父,而同樣知情的董震宇也因為妻子的關系,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董觀青,只能給她一個抱歉的眼神。

父母的繼續隱瞞讓董觀青感到非常生氣,好幾天都沒有和父母說話,就連婚禮的前期籌備也沒有心思參加,腦海里始終在想自己的身世,久久不能平靜。另外因為自己獲得的龐大財富,周圍眾人看她的眼光也變得非常異樣,原本一向漠視她準公公的劉昌文也變得格外親熱,近乎討好。她時常在想若是劉昌文知道根據那份轉讓書的法律規定,只有她和她死后制定的直系血脈繼承人才有資格掌管那些產業,還會不會對她如此殷勤。除了劉昌文以外,舊金山大大小小的商人們全都像是雨后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各種東方拜帖、西方請柬雪片般地飛到了董家,其中不乏那些美國數一數二的大財團,畢竟以董觀青現在掌握的財富已經足夠加入他們的沙龍了。

自身的事情、外界的事情,等等一切讓董觀青這段時間感到心煩意亂,甚至有種想要立刻逃離這里,回華夏的沖動。為此她和未婚夫商量決定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家人,他們兩個人則來一次婚前遠足,到周圍走走散散心,緩解一下現在緊張的情緒。這個提議盛卿萍也表示等同,畢竟她也感覺到了女兒這段時間的狀況很不好,不過以董觀青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可能這樣單身出游。為了避免出現什么意外,她將當年張鐵錚回四川之前親自教導的五名弟子全都派給了女兒,讓他們隨身保護這隊準夫婦。

在這幾天,他們一路專門找人跡罕至的同路行走,經過了不少偏僻的村莊,其中有友善的,也有充滿敵意的,雖然不是那么圓滿,但是也還算快樂,心情也放松了下來,甚至忘記了時間。感覺距離婚禮的時間只剩下幾天后,他們連夜趕往附近的佛勒斯諾市,準備明天做火車回舊金山。

董觀青和劉晉成都是傳統的天主教徒,但他們也是美國循理派的信徒。對其中的自由思想非常推崇。正好這天清晨有一名在西部非常有名的循理派牧師來佛勒斯諾巡回講道。他們二人以前也曾聽過這人的布道。感覺非常好,他們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于是也顧不上連夜趕路的疲勞,也趕往教堂聽講。

在教堂中,白人、黑人、印第安人、華人都坐到了一起,絲毫沒有外面那種種族歧視的現象,他們全都在為牧師一些精彩言論而歡呼,也因為彼此內心深處的觸動而相互感懷。這種氣氛非常溫性,這也是董觀青二人會選擇循理派作為他們在美國的主要信仰教派的原因。

在教堂中,所有人的氣氛都被牧師帶動起來的同時,敏感的董觀青卻發現在教堂后面的一個角落上,兩鬃斑白、氣質清靈的一個中年華人顯得格格不入。在周圍眾人發出歡呼的時候,他始終都是一臉平靜,特別是他看向教堂耶穌殉道十字架的眼神顯得非常不屑,而且他的眼睛總是看向自己,眼神中似乎蘊含著某種異樣的情感。

雖然董觀青知道自己身旁有幾個身手高強的保鏢保護著,但是卻還是因為這人而感到緊張,在講道結束后,就立刻拉著未婚夫趕往火車站。坐上了回舊金山的火車。

“觀青,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在火車的餐車中。剛從洗手間回來的劉晉成見董觀青一個人望著車外不斷閃過的景色發呆,就連自己回到座位上也沒有察覺到,于是關心的詢問道。

“沒、沒什么!”董觀青連忙搖了搖頭,極力的掩飾她內心的慌亂。這時她甚至感到了一絲羞愧,因為她覺得自己的內心在剛才背叛了未婚夫。不知為何,從剛才開始她的腦海中就忍不住浮現出教堂里那個中年華人的相貌,而且更讓她感到慌亂的是她之前的緊張感竟然全都消失了,這時反而覺得這個中年華人非常親切、非常熟悉,甚至生出想要再見他的想法。

雖然感覺到了未婚妻的異樣。但是劉晉成也沒有多問,他很清楚未婚妻是個非常有主見的人,如果她有什么事想要說出來的話,自然會說出來,那些不想說的,即便B問也不會說出一個字,于是他也只能微微一笑,然后給未婚妻倒上一杯水。和她一起低頭對付面前桌子上的食物。

在一陣刀叉和碟子的交擊聲中,周圍的氣氛有些尷尬,董觀青只是在反動面前的食物,將它們切碎再切碎,絲毫沒有將它們放入口中的打算。最終她還是忍不住,說道:“之前在教堂西北角的那個中年華人你看見了嗎?”

劉晉成愣了愣,回憶了一下,點點頭道:“看到了!印象很深刻。華人中少有他那樣高大的人。而且氣質清新儒雅,應該是個學識淵博之士。”

“對,就是他。”董觀青點點頭。深吸口氣,說道:“不知怎么的?我對他有種奇怪的感覺,感覺似乎以前認識他,而且很親切。”

“真是奇怪!在我印象中,我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雖然聽到未婚妻口中聽到她對另外一個男人有奇怪的感覺,但劉晉成并沒有露出任何的不滿,他只是皺了皺眉頭,提未婚妻分析道:“會不會是你們董家的親戚或者朋友?畢竟你們董家在華夏也是書香世家,親朋好友之中總應該會有這樣氣質出眾的人。如果這人是你小時候見到的,現在可能只剩下一點模糊的印象,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也并不奇怪。”
“小時候嗎?”董觀青遲疑了一下,在腦海中回憶過往的事情。

這時,一個人突然站在了他們的餐桌旁,說道:“我可以坐下嗎?”

在西方,一般情況下,有人坐餐桌不會再有人要求坐進去,不過聽到這人所說是華夏語,兩人也就不覺得太過驚訝,畢竟在華夏拼桌是一種很普遍的行為。

董觀青抬頭準備同意這位華夏同胞一起就座,但是當她看到來人竟然是自己在教堂里見到的那名中年華人時,不禁愣住了,一旁的劉晉成也驚訝的注視著來人。比起有些昏暗的教堂來,敞亮的餐車車廂顯然讓他們看得更清楚一些。只見眼前這人的外貌要比感覺上年青很多,略顯瘦削的臉頰,清靈的氣質使得他乍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但是其眉宇間的滄桑神色卻讓他的年齡感覺要比外貌大上數十年。董觀青還未有所察覺,但是劉晉成卻感覺眼前這人和自己的未婚妻在五官、神態等等地方有不少相似之處。

這人并沒有等待董觀青夫婦同意,徑自坐了下來,微笑著自我介紹道:“二位,早上好!鄙人徐長青。”

自從董觀青離開舊金山之后,徐長青就一直跟在其左右,雖然他曾多次想要上前與自己的女兒接觸,但是剛剛鼓起的勇氣又莫明其地被自己的緊張感給打散。明明已經不算是第一次見自己的女兒,可在這段時間中他甚至感覺和女兒說一句話,要比在道心境界推演太清古陣還要困難,這種讓人心焦的感覺是他從未感受過的,甚至已經超脫了仙家道法的范疇,直接影響到了他的心神。直到之前在教堂,董觀青察覺到他的目光,頻頻回頭向他望過去。看到女兒臉上那種疑惑的表情,他不禁想起了其小時候的樣子,這時他才算鼓足了勇氣。

對于徐長青坐下并打招呼的貿然舉動,董觀青夫婦并沒有任何異樣。他們感覺這樣很自然,而一旁的保鏢們卻覺得這是一個威脅,想要靠過來,近身保護董觀青夫婦。可是令他們感到驚慌的是他們的軀體竟然全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樣,無法動彈,甚至連臉上的表情也無法改變。

董觀青很自然的回應道:“你好!我叫董觀青,這是我的未婚夫劉晉成。”

“我知道你們,現在舊金山最受矚目的兩人,你們會離開舊金山。只必也是想要避開那時的是是非非吧!”在接觸之前,徐長青還感覺到非常緊張,但是接觸之后,那種緊張感卻很快消失,他非常自然的轉過頭,上下打量著劉晉成,說道:“相貌平常,官格中庸,無大災大福,雖然算不上什么好的命格。但是卻也勝在平安二字。”說著又轉頭看著董觀青,道:“對你而言,不失為良配。”

“徐先生會看相?”劉晉成好奇的看著徐長青,問道。

“略知一二。”徐長青似乎沒有興趣再與劉晉成交談,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便轉頭看向董觀青,微笑著問道:“觀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徐長青這樣的膾可以算得上非常無禮,但是董觀青卻并沒有覺得異樣,也沒有多做考慮微微點頭,表示同意,只是劉晉成的臉上略微露出了少許的不悅。

劉晉成的臉色絲毫不是徐長青所關心的,他始終注視著董觀青,微笑著說道:“聽說觀青你是舊金山州立大學東西方古典文學系的講師,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所教的那些東西?我很想聽聽。”

徐長青的要求讓董觀青夫婦倆愣了一下,其實從剛才開始,夫婦倆人都不約而同的覺得徐長青接近他們是有所目的的。有所不同的是劉晉成認為徐長青或許是為了和已經歸屬董觀青的商業集團做生意,才會如此,而董觀青卻認為徐長青并不是為了任何利益目的,但卻又無法猜到他的最終目的是什么。所以當聽到徐長青的要求時,倆從都有些驚訝,很快又覺得這或許是徐長青在套近乎。

就當劉晉成準備替妻子拒絕的時候,董觀青卻制止了他,并朝徐長青點點頭,問道:“如果徐先生不嫌枯燥的話,我很愿意在這火車上講課。”

“從這里到舊金山還有很長一段路,與其枯坐在車廂里,倒不如聽聽你這位少有的在美女教授的課。而且能聽觀青你講課是件愉悅的事情。又怎么會枯燥呢?”徐長青很少說這類近乎討好的話語,不但他說起來很生硬,就連身旁的董觀青和劉晉成聽起來也覺得很怪異。

董觀青淡然的笑了笑,并沒有多說什么,便隨便選了一篇自己在大學課堂上授課內容人,簡單扼要的說了一遍關于東西文學的共通性和差異性。原本她并沒有想過要太過深入具體的講解名種東西古典文學。但是是當她講完之后,徐長青又立刻根據她的話中所提到的文學論點。淺談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又具體的說到某類文學,所非常有獨特性和創新性。

這樣一來,使得原本應該董觀青唱獨角戲的談話,變成了一個小型的議論會,就連一旁原本不想嘴的劉晉成也被吸引了進來,加入討論之中。隨著談話的深入,董觀青夫婦逐漸感覺到徐長青淵博、繁雜的學識,似乎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卻又什么都不精通,不過每次卻又能夠說到要點所在、提出新穎的觀點。令人思路打開,獲益非淺。

在這種熱烈的交談下,時間過得很快,董觀青夫婦絲毫沒有察覺到他們已經在火車餐廳里坐了已經近十個小時,也并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軀體在潛移默化下逐漸變得更加健康強壯。他們連夜趕路的疲憊也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格外旺盛的精神,就仿佛被打了一劑強心針似的。已經專注于交談的他們也沒有察覺到過去了十個小時,除了他們幾人以外,這節車廂內便無其他人進來,甚至連餐車的服務生以及那幾個保鏢也在不知不覺中離開了,只有三人坐在餐車中愉快的交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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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3-8-30 01:20: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百一十九章 嚴厲警告

在飛往紐約的陳氏財團專機上,陳濤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文件,一旁的妻子謝翎和愛倫在逗弄著幾個小家伙。自從徐長青幫幾個小家伙調理了身體以后,他們的氣色就越來越好,這也使得陳家上下的心情輕松了不少。在陳濤對面,紙人張靜靜地坐著,似乎有話要說,之前雖然他一直都在汽車中沒有進入劉家別墅,但是對里面的情況也了如指掌,他感覺陳濤這件事似乎有些做得不妥。
“張老,你是不是有話要說?”陳濤感覺到了紙人張的異常,于是放的文件,慎重其事的問道。

“你剛才做的事是不是太過了?”紙人張肅然道:“徐小子似乎并不希望他的女兒這樣矚目,你那樣大張旗鼓地把禮物送給觀青,還說了那樣一番話,根本就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徐小子知道了會不高興的。”對于紙人張的擔心,陳濤似乎并不在意,笑了笑,胸有成竹的說道:“先生,不會生氣的,如果先生在的話也會同意我這樣做的。最近美國政丶府準備出臺一些壓制西部華商,扶植本地商人的政策,以此來平息經濟衰退所帶來的部分民憤,如果這些政策實行的話,董家那樣的中小型華商必然會大受打擊,甚至因此破產。現在我們陳氏財團大張旗鼓的表示支持董家,并且表明和董家的關系,那些洋商在做事的時候也會顧忌三分。雖然不一定能夠讓董家完全避開這場政商風暴,但是至少能夠讓他們在中保存根本。”“你們陳家不是在美國政界也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嗎?為什么你們不制止那些洋鬼子發布欺壓我們華人的政策呢?”紙人張皺了皺眉頭,臉上隱隱浮現出一陣殺氣,說道:“干脆讓我、安迪和睛雯那兩個丫頭把那些惹事的洋人全部送上西天,一了百了。”“如果這么簡單,我早就請您老出手了。可惜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些大家族、大財團可能會一夜之間就完全崩潰,美國經濟也會完全崩潰。被殃及的人將會成千上萬。不單單只有洋人,美國的華人直接、間接的也會受到傷害,甚至國內的同胞也難逃這場危機,這樣我們的罪過就大了。”陳濤搖了搖頭,解釋了一番后,又道:“雖然我陳家在美國政壇有些影響力,但是比起那些美國的老牌家族和財團,我們暗中扶持的力量根本就是微不足道。另外我們在南美清剿德尼森財團,并且南美獲得大量政商資源,這已經引起了那些大財團的注意,他們都清楚只要等我陳氏財團完全融合了手中的資源,財團整體實力就會擴大數倍,到時加上大哥那邊,我們陳氏財團就足以與摩根那樣的大財團相媲美。那些洋人自然不會就這樣看著我們成長起來,暗中施手段是免不了的,我會將陳氏在西部的所有產業送給觀青小姐,也是想要扶植另外一個華人財團,轉移他們的部分注意力,同時也可以看看他們的反應,以便我們作出相應的對策。”“只怕你也是想要借此把徐小子也拖下水吧?”紙人張一語道破陳濤隱藏的心思。

陳濤并沒有否認,反而略帶得意的說道:“先生能夠進來自然最好,即便他不親自出手,他也一定會讓三哥、龍大人和安迪他們跟在觀青小姐身旁,這也無形中能夠成為我們陳氏財團的一股助力。”

“看來你在國外待得太久了,已經忘記義莊一脈和你們陳家之間是什么關系了,小心自作聰明反受其害。”紙人張搖了搖頭,看著陳濤。提醒道:“徐小子肯定會生氣。雖然不會就此和你陳家決裂但是對你的懲罰肯定不可避免,你還是做好準備……”

紙人張的話還沒有說完,但嘎然而止,眼睛驚訝的看著陳濤的身后,陳濤也察覺到了身后有些不對勁,轉身看了過去,只見不知何時陳震山陟岵陟屺在了飛機上,并且站在了他的后面。

陳濤立刻站了起來,轉身問道:“三哥,你怎么會在這里的?你不是在南美嗎?”

陳震山沒有理睬陳濤,轉頭朝一旁同樣一臉震驚的謝翎和愛倫,說道:“北媳,麻煩你們把小孩帶到別的艙房去,我有話要和老五說說。”

謝翎和愛倫看到臉色陰沉的陳震山,感覺有些不太妙,不知該不該遵照陳震山的要求,直到陳濤點頭,才帶著一臉的擔心,領著小孩到后艙去了。

“三哥是不是先生……”陳濤或許想要緩解這里緊張的氣氛,微笑著詢問他的情況,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陳震山便狠狠的一個耳光甩在了他的臉上,把他打得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后,撞到艙壁才落了下來。紙人張見此情況想要上前勸阻,但是卻被陳震山的眼神制止,嘆了口氣,又坐了下去。

陳濤躺,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從地上爬起來。此刻他半張臉都腫了起來,鼻子嘴巴也都有血流出,整個人顯得狼狽不堪。和剛才的自信自傲相比,現在的他顯得十分慌亂,喉嚨干咽了一下,顫聲問道:“三哥,你為什么打我?”

“為什么打你?你竟然還敢這樣問我,你做的事情難道還要我說出來嗎?”陳震山虛空一抓,運勁將其扯到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湊到面前,沉聲質問道:“誰讓你鼓動大哥、大姐為觀青送禮的?誰讓你那么大張旗鼓的把觀青擺在明面上?誰讓你把觀青牽扯到陳家的生意里面來的?”

陳震山的連連質問令陳濤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就連以前想好的說詞也忘得一干二凈,過了良久,才緊張的說道:“我這也是一番好意,想要……”

“閉嘴,收起你的那一番好意吧!你的那點心思別說先生,就連我也無法瞞著,看來南美的收獲讓你太得意忘形了,忘記了有些人不是你能夠招惹的。”陳震山厲聲斥責,看著面前狼狽惶恐的兄弟,嘆了口氣。松開了他的衣領,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這次做得實在太出格,所幸并沒有鬧得太過,否則來的也就不是我,而是龍師兄,那樣的話你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看著一臉肅然的陳震山,陳濤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在政商事務上的殺戮決斷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他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小孩。抓住陳震山這根救命稻草,急聲問道:“三哥,我該怎么辦?先生是不是非常生氣?”

陳震山搖了搖頭,說道:“你最好祈求老天,觀青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否則即便先生會放過你。黃家師弟、師妹和龍師兄他們也都不會放過你,到時不但我,就連大哥也不可能救得了你。”

聽到陳震山的話,陳濤臉色變得格外蒼白,連退了幾步,一P股坐在了地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如陳震山所說的那樣,不久前他在南美得到的驚人資源,不但足夠他在美洲立足,還能夠間接影響不少國家的政商局勢,因此他頗有那種天下掌于手中的至高感覺,也可以說是得意忘形。雖然在南美,他已經收獲頗多,但是北美卻還不令他滿意,他想要讓自己成為摩根那樣左右美國局勢的大財團,所以他才會想出一招來,借由董觀青間接把徐長青或者徐長青的弟子們拉進他的北美擴張計劃。
他很清楚只要有徐長青等人的介入。自己的擴張計劃就等于成功了。當時他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感到得意非常,而現在只剩下無盡的后悔。

“夠了!不要再這樣嚇他了!他應該已經受到教訓了。”一旁的紙人張嘆了口氣,站起來,將陳濤扶起。朝陳震山說道:“徐小子既然送你過來,本身就說明他并沒有太大的氣,否則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假手于人,會自己過來,直接取小濤的性命。”

陳濤有些茫然的看著紙人張,問道:“張老,你說得都是真的?”

“放心,我是看著徐小子長大的。他的性格我最了解不過了。”紙人張拍了拍陳濤身上的灰塵,隨手取出一張符咒,以真火點燃,將道力打入陳濤的臉傷上,暫時壓制住了傷勢,將流血B出來,然后朝陳震山埋怨道:“你下手實在太重了!他畢竟是你的弟弟。”

陳震山緊繃的表情這時也緩和了下來,冷哼一聲說道:“總比要他的命好!這小子好運,知道拉大哥、大姐給他墊背,否則就不是甩一個耳光可以解決了。”

“三哥,你剛才都是在嚇我的?”陳濤目瞪口呆的注視著陳震山,問道。

陳震山沒好氣的說道:“哼!我才沒那種閑工夫嚇你,剛才那一個耳光是先生吩咐的,把你的腦子打清醒一些,免得被輕易到手的利益給沖昏了頭腦。”

聽到陳震山的回答,陳濤也放松了下來,這時候他才感覺到了臉上的痛,嘴角直抽抽,過了好一會兒才緩和下來,又急聲問道:“先生他是不是真的不怪我了?”

“先生沒有那么小氣,雖然你做得很出格,但是還沒有超過先生的底線,他只是稍微有點生氣,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陳震山瞪了瞪自己這個才能出眾的弟弟,跟著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先生不生氣了。并不代表其他人會原諒你,安迪師弟他們不在會南美的事情上再幫助你了。你最好早做準備,把精力放在鞏固南美產業上,放開你那不切實際的北美擴張計劃,不要再做這種貪心不足蛇吞象的糊涂事了。另外龍師兄的火氣還沒有消,雖然答應先生不來找你的麻煩,但是以他的性格很可能會陽奉陰違,先生的意思是讓我這段時間待在你的身邊,等事情平息后再說。”

隨著陳震山在飛機上教訓陳濤的時候,在舊金山漁人碼頭外的小山坡上,徐長青靜靜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看著碼頭上一個個意大利漁夫開船外出捕魚,這些漁夫的家人則在岸邊揮手道別,而他本人似乎陷入了某種異樣的情緒。龍進寶、山絲、沈睛雯、安迪和凱瑟琳等五人站在他的身后,都沒有出聲,似乎都被徐長青的異樣情緒給影響了一般。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逐漸開始變亮,太陽由身后的山脈頂端冒出來。綻放出第一縷晨曦投射在徐長青的身上。這時,徐長青前額的大光明神目也完全張開,將這些純陽之氣引入眼中的小太陽內,而且徐長青的蒼老面貌也在光芒中逐漸變化,臉上的皺紋被紛紛抹平,整體由行將就木的老人變成了兩鬃斑白的中年人。

在徐長青的容貌變化停止后,他的腦后又跟著浮現出八寶琉璃人參果樹的外相。只不過與以前不同的是現在的人參果樹外相原本四射外放的光芒變得內斂,樹體形成了那種迷幻的晶瑩之態,而且樹的主干也由一根變成了兩根,這兩根主干根部、枝干相互重合,看上去大有合而為一的勢頭。

當太陽完全從山頂升起時,徐長青的大光明神目立刻停止吸收純陽之氣,重新閉合上,八寶琉璃人參果樹也回到了他的體內,跟著就聽見他輕輕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機緣未至,機緣未至啊!如此算計。甚至借天地純陽之氣提前引動生死劫,還是未能心全功。看來想要將鎮元子的人參果樹完全融合,還需花費一點時間渡第二次生死劫,讓人龍元神也恢復之后,才有可能完全煉化。”跟著他頭也沒回的問道:“進寶,我在這里坐了多長時間了?”

“只有四個多時辰。”龍進寶回答道。

“只有四個多時辰?我還以為過了幾年了。”徐長青笑了笑,然后站起身來,轉頭看了看沈睛雯,隨手在空中畫了一張符,然后將靈府城一團靈光,遞給沈睛雯,說道:“你回歐洲后,把這道靈光貼在他的額頭上,他的身上的禁制就會解除。”

“這……”沈睛雯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靈光。

“夠了!已經夠了!”徐長青感懷的點了點頭,不再理會沈睛雯,轉頭看向貝絲,說道:“貝絲,我找到了能夠避免人間同化、保存你埃及神火的方法,雖然不可能完全隔絕人間天道的影響,但至少能夠保護你千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不會出現衰退,可也不會增長。”

“真的!能夠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貝絲等這個答案已經等了很久。臉上忍不住出了喜色,和身旁同樣為她高興的凱瑟琳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向徐長青道了聲謝。

“你先別謝我。”徐長青擺了擺手,說道:“要知道得到一件東西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這件東西對你至關重要,付出得也就更多。”

貝絲自然不會認為徐長青對她的**感興趣,腦子里很快就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徐先生,想要我付出什么代價?”

徐長青此刻褪去了一個修仙之人的外衣,像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一樣臉上出了慈愛之色,說道:“幫我照顧我的女兒,讓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過完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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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聲勢奪人

劉家的這座莊園別墅是一個西班牙富商建造的,建筑、花園都是模仿英法兩國的莊園建筑風格。只不過在別墅建好沒有多久,那名富商就因意外去世,富商的兒子不愿待在美國。于是就將這棟別墅連同其余的產業一同變賣。當時董家買下了部分工廠和礦廠,而劉家則買下了這座莊園別墅。
在別墅的后面有一個小花園,花園的中間是一座用玻璃建造的透明小亭子。在亭子中,一個披著紗肩、身著攻裙的女人低著頭,坐在一張皮椅上,借著有些微弱的燈光拿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而在她的手上則把玩著一尊非常精美的黃金蓮花。令人感到奇異的是每當她的手撫摸這朵金蓮一定次數后,原本還是花骨朵的金蓮變回自己綻放開來,而里面那枚好似白玉的小球也會散發出淡淡的白光,直到黃金花瓣重新合攏。

這時,一個帶著厚眼鏡、相貌普通的男人走到了玻璃屋子外,推門進來,一臉微笑的朝女人說道:“我就知道你在這里,看來以后我們的家。也要建一座這樣的水晶屋才行。”

聽到男人的聲音,女人這才將頭抬起來,只見她長得秀美端莊,雖然稱不上絕色無雙,但是也是一等一的佳人,最為特別的是在她眉宇之間隱隱約約和種高貴圣法的氣質。讓人心中不敢生起一絲邪念。這個女人正是當年徐長青與盛卿萍的女兒,其相貌雖然繼承了盛卿萍秀美清麗的五官,但是氣質神色卻更像是徐長青。

“你怎么也出來了?父親要是找你怎么辦?”董觀青將身子移動了一下,示意未婚夫坐在身邊,問道。

“老婆都不見了,我還怎么有心情呆在那里面。”劉晉成開了開玩笑,跟著視線轉移到董觀青手中把玩的黃金蓮花上,驚奇的看著蓮花花瓣緩緩天合,于是自言自語地問道:“這是什么?竟然可以自動開合。里面裝了機關嗎?看上去像是用電驅動的?可是電池在哪里呢?”

“你問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呀?”董觀青笑了笑,看著有點傻傻的劉晉成,說道。

“我能看看嗎?”劉晉成詢問道。

“我們都快是夫妻,還用這么客氣嗎?”董觀青不滿的撇了未婚夫一眼,然后將金蓮遞了過去,提醒說道:“你小心點,這小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碰的。”

對于董觀青的提醒,劉晉成絲毫沒有聽進去,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朵金蓮上,見未婚妻將其遞過來,便很隨意的伸手抓了過去。可是當他的手剛剛碰到金蓮,便感覺到手指像是被針扎了一樣,而且渾身麻痹,任何一個冶葉倡條都無法被大腦控制。

董觀青似乎早就知道劉晉成會如此,嘆了口氣,將金蓮從他手上移開,說道:“看來你也不行。”

過了好一會兒,劉晉成的軀體?恢復知覺,跟著只聽到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一臉震驚地自養董觀青,問道:“觀青,剛才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像變成了石頭人一樣。”

董觀青抬手將金蓮放在劉晉成面前。說道:“沒什么,就是小東西不想讓你碰,所以才會給你一點小懲戒。”

“這東西?這東西還能傷人?”

劉晉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東西,很快又忘了剛才的教訓想要伸手去摸,但是立刻被董觀青給擋住了。說道:“別碰!再碰它,它就會定你一天一夜,到時我可沒辦法幫你解脫。”

“這么神奇?”劉晉成趕忙將手收回來,又仔細地看了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這難道是那些演義小說中提到的仙人寶貝?我中的應該就是定身術?”跟著又問道:“為什么你能夠碰?我卻不能碰?”

“不但你不能碰,就連爹娘、小弟以及其他人也都不能碰,所有我認識的人里面好像只有安迪老師、震山叔能夠碰,但是也不能久握。”董觀青又摸了摸金蓮,從腰間小荷包里取出一根紅繩穿上,掛在脖子上,塞進衣服里面,說道:“這小東西我一直都帶著,只是你一?地不到罷了。”

“真是神奇。”劉晉成再次發出感嘆,跟著又問道:“這東西你哪里得到的?是董家先祖傳下來的嗎?都說董家是數百年的書香世家,看來不錯,竟然也有這樣神奇的寶物。”

董觀青搖了搖頭,道:“不是的,這小東西不是董家傳下來的。”

劉晉成旺盛的好奇心,令他繼續猜道:“不是董家?是盛家嗎?想來,老爺子當年執掌前清財政。見過的奇珍異寶數之不盡。”

“也不是盛家。”董觀青再把金蓮取出來,捧在眼前看了看,似乎陷入了某種情緒,跟著緩緩說道:“這是我父親給我的。”

“父親?”劉晉成皺了皺眉頭。一臉不解,伸手摸了摸董觀青的額頭。探了探她的提問,說道:“觀青,你沒事吧?怎么說話顛三倒四的。岳父不就是董家家主嗎?之前……”

“不是的。”董觀青打斷了劉晉成的話,猶豫了一下,說道:“晉成,再過幾日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有些我覺得我不該瞞你。”

“你是想說明理兄的事情,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會錯意的劉晉成笑了笑,表情真誠的說道:“我也非常佩服明理兄的為人,即便你心中還存在有明理兄的一個位置,我也不會在意,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聽到晉成的問題,董觀青的表情略顯失望,搖了搖頭,指著中的金蓮,說道:“不知道!爹娘他們沒有把我生父的身份告訴我,他們只是提到這個金蓮是我生父專
門為我作的。不過,我記得小時候好像是有一個人當著娘的面把這個小東西送給我。可惜現在無論怎么回想都記不清那人的長相了。”

劉晉成用力握住董觀青的以示,支持,隨后道:“你就同有找其他人打聽過,總有人會知道一點與之有關的事情吧。”

“跟我們這一脈人來美國的大多都是董家的新人,他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久的事情,而且從以前的跡象來看,好像董家其他人也對我的身世一無所知,否則爺爺,

奶奶去世之后,他們要求分產業的時候,就會拿這件事把我的那份給取消了。”董觀青苦笑了一下,說道:“不過。好像以前一直照顧我娘的張老爺子知道我娘過

去的一些事情,以前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似的,只可惜他并沒有跟來美國,而回四川老家了。晉成,我們成親之后回國一趟,好嗎?”

“好的!一切聽你的。”

“劉晉成用力點點頭,微笑的注視著董觀青,跟著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急聲提醒道:”這件事你最好不要再告訴其他人。特別是我的父親。雖然我對這樣的事情不

在意,但是若父親知道了,只怕又能要生出一些事端來。“

董觀青長嘆了一口氣,應道:”這個我明白。“

這時,正在尋找董觀青的董麟策從別墅見到了他們坐在玻璃屋子里,連忙跑了過來,沖著兩人嚷道:”你們兩個還在這悠哉悠哉的,害得我到處找你們,快去大廳

吧,聽說來貴賓了。

“貴賓?是誰呀?”劉晉成站了起來,皺眉問道。

董麟策一臉興奮的,說道:“是美洲陳氏集團的總裁陳濤,沒想到今天也能見到這位在美華人中最傳奇的大人物。姐夫,看來你劉家的面子真大,你的婚事連這位

大人物都驚動了,特地過來祝賀。”

“陳氏財團?”劉晉成一臉不解的說道:“我記得我家的產業和陳氏財團并沒有太多牽連,也沒有多少生意往來,應該不熟才是。”

董觀青也感到不解,想了想,說道:“是不是為了你家在加州的那個廢金礦?最近外面不都是謠傳,那個廢金礦還能產金嗎?”

“也許吧!”劉晉成對家族生意上的事情并不太了解,聽到后也只是含糊了的應了一聲,然后三人便快步朝別墅大廳走去。當他們走到大廳的時候,剛好見到被人

民矚目的陳濤走進來卻非常的跟盛卿萍打招呼的一幕,就如同大廳里面其他人一樣,他們三個也驚呆了。

“總裁先生,您認識我這位親家?”雖然事實擺在眼前,但是劉昌文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在稍微清醒一點后,便湊上前,問道。

“不單單是認識而且是非常熟悉,卿萍小時候曾住在我家很久,我大哥陳靖國,大姐陳暉藍與卿萍姐情同兄妹,就像是一家人一樣。”陳濤吩咐妻兒向一臉木然的

盛卿萍行禮,然后微笑著回答了一下。

雖然陳濤的回答聽起來非常隨意。但是聽到其他人的耳中就不那么回事了。陳靖國是什么人?歐洲陳氏財團的總裁,在歐洲商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陳暉藍是

什么人?前任華夏陳家的掌權人,雖然已經卸任。但是對華夏陳家的影響力也非常之大。如今那兩位極人臣亞歐陳家最高決策人和這位美洲最高決策人全都和眼

前這個華美照人的東方女性有著非常親密的關系,讓人一時間完全被這個信息給震住了。

之前在大廳中的人全都是沖著劉家來的,董家在他們眼中只不過是一個附庸罷了,可現在完全顛倒了過來,董家現在的產業即便現在不起眼。但是有陳家這層關

系,可以預見其將來的產業絕對不容不得小窺,這使得周圍的人多了一層心思,就連劉昌文看向自己親家的眼神也變得極為復雜,責備,羨慕,嫉妒以及討好等

等情緒似乎都能夠從他眼中看到。

陳濤似乎很滿意自己到來后周圍人的反應,轉身朝隨身秘書招了招手,接過從皮包里取出的數份文件,然后朝盛卿萍遞了過去,說道:“這是我大哥,大姐和我的

一點,包括聯合貨老實巴交在內陳家在美國本部十七家工廠,公司的股權轉讓書,只要你們簽字,轉讓書就能即可生效。”

整個大廳立刻安靜了下來,所以有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不知道其他十六家工廠,公司的規模有多大,但從陳濤的舉動來看,怎么都不會比聯合貨運要

,只要盛卿萍簽上一個字,董家就能一舉成為本部華人商會中最富有的家族,而且這些產業也足以讓董家成為西部政商決策集團之一。

當眾人全都羨慕,嫉妒的注視著盛卿萍和董宸宇夫婦時,他們兩個地并沒有顯出太多高興的表情,董震宇顯得有些沮喪,而且盛卿萍更多更好表現的是氣憤,

只見盛卿萍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壓下心頭的怨氣,朝陳濤沉聲說道:“這個禮物太重了,我們不能收下,還請陳總裁收回。”

“親家母,你在干什么?”還沒等陳濤反應,一旁的劉昌文就先行沖著盛卿萍低聲質問,然后又沖著站在盛聊萍身后的董震宇,道:“親家。你也不說一下。”

董震宇搖了搖頭,沉聲道:“我支持我夫人的決定,這份禮太重了。我們董家不能收。”

盛卿萍欣慰的握了握丈夫的手,然后轉頭肅然的看著劉昌文,說道:“親家,這是我們董家的事情,還請你不要摻合進來。”

盛卿萍說話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B人的氣勢,這讓自認為見慣了大人物的劉昌文也不由得向后縮了縮,微微點了點頭。

見到盛卿萍這樣,陳濤并沒有任何生氣的樣子,只是微笑著繼續說道:“卿萍姐,你好像搞錯了一點,這份禮物,并不是送給董家的,而是送給觀青小姐的,結婚

禮物,是否應該接受不應該你們做決定。”

陳濤的話再次讓眾人心中念頭轉了一個方向,原本以為陳濤是沖著盛卿萍的來的人現在都明白陳濤是為準新娘董觀青。如果不是陳濤之前表明盛卿萍與他們家族之間的關系,或許眾人會以為陳濤這樣做是為了追求董觀青,畢竟兩者年齡相差并不大。
“陳濤你是故意來搗亂的。”盛卿萍忍不住怒火,沉聲質問道:“是你們陳家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面對盛卿萍的氣勢,陳濤也不由的后退一步,但臉上始終帶著微笑。說道:“卿萍姐,你誤會了!這件禮物先生并不知道,完全是大哥、大姐和我三個人的意思,三哥的禮物會以后親自交給觀青小姐,這是我們陳家上下的一片心意,觀青小姐的身份完全有資格擁有這些東西。希望你不要阻攔。”

陳濤的話讓眾人都感到了不解。什么叫做觀青小姐的身份,難道女兒的身份比父母還要尊貴?不少洋人都詢問身邊的華人,問他們這樣的身份高低安排是不是華夏的傳統。弄得那些華人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盛卿萍正想要說什么的時候,目光看到從偏門走過來的董觀青,便不再多言。對面的陳濤也注意到了盛卿萍的目光,轉頭看了過去,見到董觀青后,臉上出了一絲驚訝之色。他雖然知道董觀青這個人,也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卻從未見過董觀青,現在見到了董觀青,發現其氣質神態簡直與徐長青一模一樣。眉宇間隱隱有種俯瞰蒼生的超然氣勢。

“觀青小姐是吧?我是陳濤。”陳濤主動上前,朝董觀青伸手招呼。見她臉上出驚疑之色,又說道:“陳震山是我三哥,安迪先生也可是算是我的兄長。”

聽到陳濤的自我介紹,董觀青不由得愣了一愣,陳震山在其很小的時候,就一直暗中照顧她,是一個非常神秘、非常親切的。至于安迪也是她就讀女校時的外語都是。不但有著非常深厚的東西方學識。而且還能說一口流利的華夏語,對她也非常照顧,只在一次偶然的時候,她才知道陳震山和安迪是認識的。這兩個人的存在也一直是她的一個秘密,就連盛卿萍和董震宇都不知道,現在陳濤說出來這兩人的名字,自然表示他與這兩人的關系非同一般,愛屋及烏之下,也親切了不少。

“你好,陳先生。”雖然董觀青知道眼前這人是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但是卻一點都沒有怯場的反應,非常大方得體的握了握陳濤的手。然后非常嚴肅的直視陳濤,毫不留情的問道:“剛才我母親既然不愿收先生的禮,為何先生還要強人所難?莫非以勢壓人就是陳家的做事手法。”

大廳里的人都多少見過董觀青幾面。即便沒見過的,剛才劉昌文也向大家介紹了一下。對于董觀青的觀念,眾人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知識女性、大學教授,但是現在他們看到了董觀青的另外一面。她說話時散發出來的B人氣勢令所有人都不由得感到了一點緊張。就連原本準備教訓這個準兒媳婦的劉昌文也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不愧是先生的女兒,單單這股氣勢就不同反響!”也感覺到董觀青氣勢的陳濤心中不由得浮現也這樣的一個念頭,臉上并沒有出被激怒的神色,始終帶著微笑,說道:“觀青小姐不要誤會,這并非我們陳家強人所難,而的確我們對觀青小姐的一番心意,這份禮物觀青小姐絕對有資格接受,這點你可以問問你的母親。”說著,他轉頭看了看盛卿萍,道:“卿萍姐,你說呢?”

盛卿萍深吸一口氣,看了看身邊的丈夫,又和女兒詢問的眼光對視了一下,身軀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觀青,這份禮你的確有資格接受。是不是該收這份禮物你也應該自己決定,不要太多考慮我和你父親的想法。”

聽到盛卿萍的話,董觀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她感覺盛卿萍前后表現實在有很大差異,但又想不通為什么會如此。此外陳濤的這份所謂賀禮實在來得太怪異了,雖然陳濤口中說陳震山是他的三哥,但是董觀青并不認為以陳震山的凡響力能夠讓陳家送么大一份厚禮。

雖然,董觀青并不喜歡政治和經商。但是在華夏的時候,她參加一些聚會時也曾多次聽到陳家這個華夏大家族。有人甚至說陳家是華夏商業數百年的操控者,即便現在也對整個華夏政商界有著極大影響,而之后到了美國后,歐美兩家陳氏財團更是華人聚會每次必談的話題。

如今這樣一個世界形的大財團、大家族卻和自己這樣一個和政治商業毫不相關的女人有所牽連,這讓董觀青實在是深感不解。從種種跡象來看,陳震山和安迪的出現也似乎是另有內涵,這讓她無論怎么想都想不出原因來。忽然,她的視線掃過父母略顯古怪的表情,再看看顯得格外恭敬的陳濤,再聯想到以前的種種,她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想,猛地看向陳濤,急聲問道:“陳先生,你為什么要送我這么大的禮?你們陳家和我到底有什么關系?”

陳濤不顧驚世駭俗,說道:“自然是非常親密的關系,只要觀青小姐開口,現在華夏陳家不敢保證。但是美洲和歐洲的陳氏財團所有資源。觀青小姐都能任意調用。”

由于陳濤這番話是故意用英文說的,所以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懂,一時間大廳內驚呼、議論等等聲音頻頻響起。陳濤這句話可謂是石破天驚。歐美兩大陳氏財團單個的財力、人力以及名種人脈,或許比不上歐美的老牌財團、家族,但是合起來卻一點也不比他們差,這么龐大的資源現在竟然可以讓一個女人任意取用,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就在所有人在猜想,董觀青和陳家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的時候,陳濤卻說道:“至于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可以問你的母親,也可以別人告訴你,但是我卻不能說,請原諒。”

聽到陳濤的話,不但董觀青出了遺憾之色,就連其他人也不禁嘆了口氣。雖然陳濤沒有直說,但是其中的隱意已經讓董觀青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在沉思了一會兒后,伸手接過陳濤手中的文件,在陳濤隨身律師的指點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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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劉家晚會

在美國,華人的地位非常低,甚至連黑人都不如,無論在政治上,還是在經濟上,都備受歧視,特別是美國政府推行排華法案后,這種情況更加惡化。在美國各地華人都是近乎奴隸的存在,只有在舊金山,這個聚集了八成美國華人的城市中,華人的地位才稍微有所好轉,至少一般的華人能夠如正常人一樣在街道上行走,能夠參與一些舊金山的政治和商業決策。
舊金山華人之所以能夠如此獲得一定地位,除了這里華人族群本身的勢力以外,其中美國華人致公會和在美華商聯盟在里面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美國起夜的注冊中致公會只是一般的民間組織,但熟悉他們的人都清楚他們成員的身份之復雜已經難以將他們進行歸類,政治家、軍事家、江湖客、商人等等組合在了一起。以洪門之名構建了這個海外最具勢力的民間組織。雖然致公會無法影響到美國政府,但是對舊金山市。乃至整個加州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就連加州最具種族主義思想的白人都不敢小看致公會的勢力。

除去致公會這個復雜的以外。華人商會聯盟也是一個非常強勢的華人組織,幾乎所有在美華商都加入了這個組織,在華商聯盟的主導下這些散亂的華商被擰成了一根繩,一根足以扼殺絕大多數勢力的繩索。在整個美國西部商界,華商聯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是卻擁有左右西部經濟的作用,那些上流社會的大人物也不得不為了討好華商聯,而作出一些與美國主流思潮向左的政治決策,特別是在現在這個經濟進入蕭條期的時候更是如此。

自從年中華爾街出現股災以后。美國整體經濟每況愈下,數家大型銀行相繼倒閉,各種壞賬,爛帳拖垮的不單單是普通民眾,還有那些中小型作坊類的工廠。整個經濟蕭條的波潮由東部一直擴張到了西部。只不過相比起東部來,支柱產業以礦業為主的西部的情況要好上不少。在所有的商業團體中一向信奉置產置業的華人商會尤為突出,至少在其他人眼中是這樣。

在華商聯中,董家只是一個初來乍到的新家族,雖然董家當代家族董震宇與其妻子盛卿萍手段高明。一來就收購了一些很有前途的實業,可因為時間太短,商業上并沒有鋪開,說不上有什么太高的社會地位,大家只是知道有這么一個新華人家族。然而,這次將會與董家聯姻的劉家卻是華商聯中舉足輕重的大家族,其名下的幾家公司和礦廠,使得他們在西部上流社會占據了一席之地。因此在華人中擁有極高的地位,為此舊金山華商也將董家看高了不少。

這次劉家以籌備婚禮為由在市郊的別墅舉辦了一次西式晚會,到場的除了舊金山的華商們以外,還有不少西部的洋人家族和財團也都派人參加,以示對劉家的尊重。在晚會中,華商和洋商涇渭分明的分開在兩邊,各自交談,雖然舊金山華人和洋人之前的關系沒有其他城市那樣惡劣,但是也算不上好。

作為主人家的劉昌文領著自己的準親家周旋在洋人和華人之間,一是借此向董家展示自己家族的地位。其次也是存了拉董家一把、讓董家盡快融入西部商界的心思。其實作為一家之主的劉昌文并不怎么愿意和董家結這個親,認為兩家人在美國的社會地位實在相差太大,再則年過三十的董觀青也不是良選。可惜全家上下的反對絲毫沒有動搖其子劉晉成的決心,最后甚至以家族為要挾,逼得劉昌文不得不重新考慮這樁婚事。不過當他知道盛卿萍是華夏紅頂名商盛宣懷的后人之后。不平的心情才稍有緩解,勉為其難的答應了這樁婚事。

董家上下其實也知道劉家的心思。曾幾何時他們受時如此輕視,特別是在華夏政商兩界頗有地位的盛卿萍更是深感氣惱。不過為了董觀青的幸福,他們在整件事上并沒有做任何阻撓,即便來參加這個劉家刻意炫耀實力的晚會,也始終保持一臉微笑,不讓自己內心的反感表露任何。

比起二十年前,相貌蒼老的董震宇身上的書生氣息更重了,董家的一切商業他早就已經交給了妻子打理。而他則專心研究國家經史,在華夏文化界也算得上一位名家。至于盛卿萍雖然為董家產業勞心勞力,但是她并未因此過早衰老,雖然年近五十,但是依然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加上其天生的高貴氣質,即便在這以劉家為主的晚會之上也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在逐一和參加晚會的客人打過招呼以后,董震宇和盛卿萍夫婦便以勞累為由,回到了休息室,而劉昌文則繼續待在人群中與眾人交流著對現今時局的看法,以此尋找可能的商機。

“我還是不習慣參加這樣的宴會。如果可能的話,我真愿意留在里那些石頭。”關上門后,董震宇松了松脖子上的領結,長出了一口氣,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埋怨道:“你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了嗎?分明就是在說我們是劉家的寄生蟲。”

“都五十多了,怎么還像個小孩子?”盛卿萍給董震宇倒了一杯水。表情肅然道:“現在董家不比以前,我們帶來的財產都用來置產了,美國經濟又出現了蕭條,想要盡快讓公司盈利就需要參加這樣的晚宴,否則我們很難融入美國的上流社會。你應該還記得我們離開華夏時。你那些表親們的嘴臉吧?外面那些人眼神雖然可惡,但是比起看你的那些親友們,我更愿意留在這里受人冷眼。”

聽到妻子的話,董震宇一臉羞愧,輕輕握住妻子的手,滿懷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實在是我這個做丈夫的太無能了!當初答應讓你過上幸福無憂的生活,可現在卻讓你一個女人扛下全家的重擔,我……”

“不要說了!我都是自愿的。”盛卿萍用力回握了一下丈夫的手,臉上露出微笑,看著丈夫蒼老但儒雅的臉,腦海卻不由得浮現出徐長青的容貌,心中也在想當年若是嫁給了徐長青現在又是什么情況。


這時,房間響起了敲門聲,跟著一個相貌與董震宇相似的年青人也不等房間里面的人答應,便推門走了進來,見到董震宇和盛卿萍后,急聲詢問道:“爸媽,有沒有看到姐姐?姐夫想要把她介紹給他的那些親戚們。”
“麟策,你已經這么大了,怎么做事還這么莽撞?也不等刻意里面的人答應就闖進來,冒冒失失的。你這樣我怎么放心把董家產業交給你。”盛卿萍皺了皺眉頭,教訓了董麟策幾句,說得他一臉難堪,將頭撇到一旁。其如此,盛卿萍也不好再多說下去,起身,問道:“觀青沒在書房嗎?我記得她當時和晉成嫌外面太吵鬧,到書房看書云了。”

“沒有。”董麟策搖了搖頭,答道:“姐夫被幾個朋友叫出去了一趟,回來姐姐就不在書房了。”

董震宇提醒道:“會不會她去了其他書房”我記得親家公提起過這間別墅里面共有七間書房和三十萬冊藏書,會不會觀青去了別的書房找書去了?”

“有可能。”董麟策聽后,露出一臉恍然,也不多說,轉身便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見到董麟策離開,盛卿萍不由得嘆了口氣,一邊幫丈夫整理衣物,一邊埋怨道:“你看看,做事還這樣毛躁,將來董家的產業怎么辦?還有你老是慣他,每月都給他雙倍的花銷。讓他跟那些狐群狗黨們在一起胡混,以后要是出了事,有人后悔的。”

董震宇始終一臉微笑地說道:“那只是一些社會上的交際應酬,不會有什么事。我打聽過了跟他在一起玩的都是加州的一些大家族子弟,認識這些人也對以后麟策管董家產業有一定的幫助,不是嗎?”

“反正怎么說你都有理,我怎么也說不過你。”盛卿萍沒有過多的反駁,更正提議道:“麟策已經這么大了,是時候該給找門親了,我記得城西的韓斌韓先生家有個小女兒。相貌清秀,知情達理,現在正在斯坦福大學就讀,年歲也很合適。你看是不是等觀青的婚事辦好了。就把麟策的婚事也辦了?”

董震宇點點頭,道:“嗯我聽說過韓先生這個小女兒,的確是個不錯的女子。這樣也好,也可以讓麟策收收心,我看過幾天就去韓家說說這件事,也給麟策說說,讓他們都有個準備,也問問他們的意思。”

見丈夫同意了自己的意見,盛卿萍滿意的笑了笑,一個劉家的老仆人來到了門口,禮貌的敲了敲已經打開的門說道:“董老爺、董夫人,老爺請二位去大廳,有貴客來了。”

“貴客?哪位貴客?”盛卿萍疑惑的問道。

老仆人恭敬的回答道:“是美洲陳氏財團的總裁陳先生及其夫人來了。”

陳氏財團總裁“是陳濤。”盛卿萍愣了愣,和丈夫對視了一眼。應道:“你去回稟老爺,我們夫婦就出去。”在老仆人離開后。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董震宇,道:“陳濤怎么來了?是為了劉家來的,還是……”

盛卿萍沒有再說下去,低頭沉思了起來。自從離開陳家沖以后,她就很少與陳家聯系,關系也疏遠了不少,在華夏時雖然與陳家有一些生意往來,但是遠遠算不上親密。整個陳家也只有陳暉藍還與她說得上話。來到了美國,這層稀薄的關系更是變得無影無蹤,以致于就連劉家也不知道她與陳家有那么親密的關系。對于陳濤,她腦海中的印象是那個總是牽著陳暉藍衣下擺的鼻涕小孩,二十多年沒見,談不上有什么感情,如果陳濤專門來這里,不是為了劉家,那就一定是為了董觀青。也只有董觀青的特殊身份才能夠引起陳家的注意。

董震宇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上前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說道:“一切順其自然吧!”

“也對,順其自然。”盛卿萍苦笑了一笑,挽著丈夫的臂膀,說道:“走吧!我們去見見這個美洲陳家的掌權人。”

在大廳,所有人都集中到了正門旁,等待著貴客來臨,而作為家主的劉昌文則紅光滿面,在眾人羨慕、嫉妒的驚訝等等眼光下,一臉的興奮。自剛才陳濤派人來通知會到這里參加晚會,所有人就都推動了交談的興趣,各懷心思,考慮著等會兒該如何接近陳濤,引起陳濤的注意。

大廳中的這些家族和商人多型的工廠、礦廠以及貿易公司的主人,他們雖然對一州一市有著一琿的影響力,但是對于整個美國乃至美洲來說,他們顯然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如摩根、洛克菲勒等大財團才有能力做到左右一國及至數國的政經局勢,而陳氏財團也是這樣一家堪稱龐然大物的國際財團。也正是因為陳氏財團的產業大部分都在美國東部、拉丁美洲和南美洲,但是其在美國西部的投資也非常多,在場不少工廠都要靠陳氏財團才能維持下去,他們自然不敢怠慢陳濤這個陳家掌權者。

對于陳濤會如此隆重的攜家人到訪。不但在劉家的所有賓客感到了意外,就連劉昌文本人也感到了不可思議。因為致公會的關系,他和當時還是孫文先生隨身秘書的華夏陳家掌權人陳凡有過數面之緣,但是也談不上有什么交情,至于美洲陳氏財團更是毫無關系,就連商業上也沒有往來。如今陳濤的到訪,在給他帶來了驚訝和疑惑的同時,也讓他感到了莫名的期待,期待自己的家族能夠乘著陳氏財團這股強風再上一層。

這時,劉昌文看到自己的親家夫婦姍姍走來,臉上閃過一絲不滿。因為尋找董觀青,自己的次子劉晉成到現在也不見人影,這顯然有失禮數。而自己則對親家現在的表現實在與現在這種場景不合,這使得他不由得在考慮是不該讓親家回避一下。

就在這時,劉昌文的大兒子劉亞輝提醒道:“父親,陳先生來了。”

這時,眾人見到數輛豪華轎車停在門口,緊接著便看到氣質威嚴的陳濤從車上走下來,并攜兩位妻子走了進來。劉昌文連忙領著眾人上前迎接,舉止非常恭敬,而陳濤卻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便轉身走到了盛卿萍的面前,讓所有人萬分詫異的說道:“卿萍姐,好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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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六章 人間法則

對于自己目標突然變化成了另外一個人,徐長青并沒有出任何異樣的表情,似乎他心中早就對此有所了解。在將洪荒劍插入目標身體之后,他立刻將劍中所凝聚的洪荒之力以及之前還未完全消散的破滅劍氣全部打入目標體內,然后抽劍急退,同時大道本心也從極度虛弱的人龍元神中脫離出來,轉移到了八寶琉璃人參果樹元神分身上。在轉移之后,他又立刻將體內的錦繡山河、無量地界、天地人鏡等至寶施展出來護住周身,警惕看著前方的人間天道主魂皇和將**的仙道真君。
這時候,徐長青似乎成了一個局外人,對面的兩人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那仙道真君雖然感覺到洪荒之力和破滅劍氣在一點點的毀壞他的神魂,但是他的表情卻在平靜中多了一絲解脫,視線始終盯著眼前的人間天道主魂皇,說道:“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在等這一刻,那之前你為什么要出手幫我?”

“你不能在沒有偷取人間天道力量之前被殺,只有你將天道力量融入神魂我才能將小妹和你分離開來。鎮元子,上次分割人間,讓你借入用小妹的軀體和你補天之人的身份遁逃到這里,這樣的事情不可能再發生了。”皇看著手中不停旋轉的六顆小太陽,又隨手一召,之前被徐長青打碎的四顆小太陽穿過了這一方世界的屏蔽重新聚集在他的手上,只不過光芒顯得微弱了不少。

“呵呵!這就是命,這么多年花費心機,等待時機,到頭來依舊是空。”鎮元子苦笑了幾聲,感覺到自己的神魂無法再支撐下去,便轉頭朝徐長青看了過去,當看到徐長青腦后浮現出來的人參果樹外相時,神色變得很復雜,最終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也罷!都給你吧!希望你能夠成功!”

完,就見到他的臉上顯出極度的痛苦,腦后的人參果樹外相反而綻放出耀眼異彩,從他的腦后分離開來,朝徐長青飄了過去。當人參果樹脫離他的軀體時,他再也無法壓制體內的洪荒之力和破滅劍氣,神魂構成的軀體徹底潰散消失。

雖然感覺到飄到面前的人參果樹并沒有任何的危險,但是徐長青依然小心翼翼,并沒有讓身體與之解除。而運用錦繡山河將其包裹起來。形成一枚透明的珠子虛空托在手中。雖然鎮元子已經被他打得魂飛魄散,但是他并沒有因此放松下來,眼睛盯著皇,有鑒于皇之前有兩次插手的經歷,他不得不認為皇可能會無視自己所謂天選之人的身份。出手對付自己。

皇感覺到了徐長青的緊張,說道:“徐長青,你不必緊張,結果已經出來了,在大道鴻鈞改變主意之前。三界之中只有一人能夠威脅到你的**命。”

雖然皇這么說,但是徐長青還是沒有放松下來,只是暫時將無量地界和天地人鏡收回體內,跟著又問道:“除了鎮元子以外,三界之中還有人能夠無視三界大道,威脅到我的**命?這個人是誰?”

皇并沒有拒絕回答,直言道:“一個大道之外的人,而且你們已經見過面了。”

“我們見過面了?”徐長青愣了一下,腦海中不斷的閃現出一個個人臉,最后停留在一張人臉前,在他看來只有這人才有可能是大道之外的存在,于是問道:“是不是十變魔君、或者說是魔界至尊大破滅魔主?”

徐長青這樣想并非沒有半點根據,因為在他看來十變魔君這么多年的所作所為,似乎絲毫不受天道限制,而十變魔君背后的大破滅魔主又出自真武大帝。當年同是被天之人的鎮元子最終會變得如此,也是因為真武大帝,既然三界還有一個可以威脅到他生命的人只有可能是同樣掌握了部分越武破滅諸天大劍勢的大破滅魔主。

皇沒有回答,臉上也沒有任何能夠給予徐長青暗示的表情,只將手中的十顆小太陽收起來,看上去準備離開似的。徐長青立刻上前一步,又急聲問道:“你要離開?這一個世界怎么辦?”

皇轉過頭神色復雜的看著徐長青,說道:“徐長青Κ它屬于你了。”

完,皇也不多做解釋,整個人就像是云霧一般從這個世界消散開來。皇的話讓徐長青萬分不解,在他看來皇之所以來此最主要的就是要將這一部分人間殘片收回,可是現在卻將到手的東西輕易的送給他,仿佛這一切是皇早就已經做出的決定似的。

來這里讓徐長青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也有更多不解的事情隨之產生。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在一個巨大的迷宮群之中,剛剛從一個迷宮走出來,又進入了另外一個迷宮。覺得繼續這樣待下去也無法相通其中關節,徐長青沒有再站在這里**鉆牛角尖,以心神找到之前這個世界的中心,施展推演還不完整的虹光騰飛仙法,朝那座位于中心的金字塔飛去。

不長的時間后,徐長青就飛到了那座黃金祭壇前,或許是沒有了鎮元子的力量壓制,這個世界核心本源毫無遮掩的在散發著它的力量氣息。周圍大量的巨獸聚攏到了祭壇邊緣仿佛朝拜一般,但是卻沒有一只巨獸敢走入祭壇周邊的空曠平地。當徐長青出現在祭壇上空的時候,所有的巨獸都感受到了徐長青身上那股似曾相識的力量氣息,紛紛發出了一聲聲尖叫。

徐長青沒有理會那些巨獸,緩緩降下云頭,落在了祭壇上層。同時他將前額的大光明神目張開,他整個人立刻變成了一個被太陽真火包圍的活人,建造祭壇的材料根本無法抵擋如此強的熱力,很快變軟、融化。最終氣化,只在祭壇上留下了一個直通下面的管洞。隨著周圍散發的力量氣息,他在很短的時間內,找到了力量氣息的源頭,看著眼前不斷變化開關的光狀金屬巰,他不禁有些猶豫了。雖然鎮元子所說的收取這個世界的方法聽起來很簡單,但是實際操作卻非常麻煩,而且他也不知道鎮元子是否對這個方法有所隱瞞。

徐長青猶豫了片刻后,最終他還是沒有將這一方世界的本源力量給收入了乾坤世界中。

他按照自己煉制法器的法門暫時以仙靈之氣在圓球的周圍畫了一個九宮天星陣,打入這一方世界的本源之中,然后將部分神念附著在其上,與這世界本源連接在一起,暫時的掌握了這個世界。

在徐長青的神念和這一方世界的本源連接在一起后,與這個世界有關的天地信息就像是泉涌一般注入他的心神之中。雖然這不過是人間微不足道的一小塊殘片,但是其中所飲食的天地法則和靈氣生克等等天地信息也可以稱得上是浩瀚入海。即便他事先做好了準備,心神一時間也被這么龐大的天地信息給沖得失去了方向,直到所有與這個世界有關的天地信息全都被灌入大道本心后,他才逐漸恢復過來,并開始整理心神中這些亂麻一般的天地信息。
隨著所有的天地信息被逐一歸類。徐長青也對這些天地信息有了大致的了解,同時也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貿然行事。雖然沒有立刻收取鎮元子創造的這個世界,只是徐長青謹慎的**格使然,但是實際上他的這個決定卻是非常正確。收取一個完整世界遠遠不是收取一個活物、魂魄或者法寶那么簡單和容易,其所需要的靈氣之龐大即便徐長青的八寶琉璃人參果樹元神全盛時期也不一定能夠成功收取一個世界。若是他貿然行事的話,其最終結果無疑會在成功之前,身上每一分力量者會被榨得一干二凈,和鎮元子一樣魂飛魄散。

這個世界的天地信息雖然龐大繁雜,不過其中大部分的內容都是天地靈氣的生克至理、萬物生靈的醞化大道,這些暫時對徐長青并沒有太多的作用,真正有用的是構建整個世界根本的一個天地法則和一條天道軌跡。

這個天地法則主要作用是將普通靈氣精煉成天地靈氣本源,從而平衡天地靈氣,使得這個世界也如人間一樣的天地靈氣自行生克運轉。如果他能夠掌握這條天地法則的話,便能夠隨時隨地將被限制的人間靈氣轉化凝結成能夠被他吸納的天地靈氣本源,從而在短時間內恢復實力。至于那條天道軌跡徐長青看不太明白,只能從其表面的力量氣息感覺到其中蘊含著無限生機至理,回想起鎮元子用來的當化虛無之力的那股生機力量,很可能就來自這條天道法則。

對于現在的徐長青來說,同時掌握這天地法則和天道軌跡有些困難。因為他還未完全將這個世界收歸乾坤世界,只單純在這個世界的本源力量了自己的神念,充其量只是一個掌握一定權限的客人。為此他只能全力參悟相對容易一些的天地法則,至于天道軌跡則等以后再說。

在徐長青的引導下,這個世界混亂的天地靈氣重新平靜下來,按照以前的天軌跡慢慢的運轉著。在天地靈氣平息下來后,外界的天崩地裂也停止了下來,一切又恢復正常。圍攏在祭壇外圍的巨獸們也陸續散開,只有在災難中死去的大量巨獸和已經改變的地脈能夠證明之前的天地異變是何等的強烈。

徐長青清楚無論是收取這個世界,還是吸納鎮元子臨死前分離出來的人參果樹,都需要等到自己的修為恢復之后,這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而停留在這個世界恢復修為并不是他的最佳選擇。雖然這個世界的靈氣感覺上要比人間濃厚很多。但對通過這個世界天地靈氣的生克至理的了解,他發現這個世界的天地靈氣生克至理還存在很大**。在天地靈氣損耗巨大的時候,這個世界的生克規律便會出現斷層,無法如人間那樣做到真正的生生不息,最終結果很可能是如之前那樣天地靈氣發生異變紊亂。此外,他也覺得只要掌握了那條天地法則,在人間恢復修為的速度不一定會比這里慢,于是便開始為回人間做準備。

這個世界在沒有完全掌握之前。無法如鎮元子那般收入體內,或者凝結還原成一塊人間殘片,所以徐長青只能將其置于無盡混沌之中。不過,為了避免這個世界被其他人取走,他也做了一些布置,先是用錦繡山河和地書無量地界的洪荒地膜,將世界本源包裹起來,然后融入天地法則之中,在這個世界的外圍形成了一層保護。

之后,他又為么避免有人誤闖這個存放世界本源力量的地下空間,他便將天地人鏡置于祭壇周圍,然后在祭壇周邊的平原上,層疊安設了不下二十個太清古陣,將這里徹底的保護了起來。在布置好了以后,他便施法找到了人間所在,然后以大光明神目在兩界屏障上打開了一道口子。回到了人間。

再次回到人間,徐長青落在了一個巨大湖泊之上。雖然周圍的地形有了很大變化,但是他依然可以肯定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就是之前他離開的那個從來盆地。只不過因為天地劫雷的破壞,加上他之前將充滿木靈精魄的叢林陣圖收走,使得周圍的叢林快速枯萎,之后經過大量雨水的積累,很快就變成了一片湖泊沼澤。

周圍環境的變化,讓徐長青有種滄海桑田的錯覺,他開始擔心自己在無盡混沌待得太久,已經錯過了很多事情。感覺到人間法則對他的力量進行限制,他并沒有做任何抵抗,在清楚認識到人間天道主魂皇的力量后,他知道除非自己也是一界之主。否則任何抵抗都是無用的。

這時,從西側的湖泊邊緣突然傳出了兩股熟悉的力量波動,徐長青似乎猜到了他們的身份搖了搖頭。但又滿意的笑了笑,然后轉頭看了過去。只見,在西側的湖面上,龍進寶和陳震山兩人正踏波而來,顯然是感覺到了徐長青回到人間時散發出來的強大氣息,趕過來迎接,從他們一身風塵的樣子可以看出,他們應該一直都等在了這里。

兩人進到徐長青跟前,都顯得異常激動,正要行禮,但卻被徐長青給阻止了,接著問道:“你們在這里等了多久?”

兩人愣了一下,分別答道:“已經三個多月了。”

“三個多月了?我離開的時候是七月中旬,看來還沒有錯過。”徐長青莫名的送了一口氣,然后向兩人問道:“我不是讓你們去美國舊金山等我嗎?為什么在這里?”

龍進寶連忙答道:“弟子和震山覺得去舊金山也無事可作,倒不如留在這里等待師尊。”

徐長青微微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么,跟著又問道:“陳家在南美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一切非常順利,在上個月莫利納家族已經推出了哥倫比亞,德尼森財團在南美的產業也已經被徹底清楚,現在只有少量還在歐洲,不過**已經開始著手對付他們了,今年應該就能完全除掉他們。”熟悉情況的陳震山跟著答道:“老四現在把產業轉移到了委內瑞拉,現在還掌握了之前佩雷斯家族的海運公司,算是已經扎根在南美了。”

“嗯!”徐長青點了點頭,伸手朝兩人一拂,道:“走吧!我們去舊金山。”

完,三人化作一道虹光,沖天而起,鉆入云霄,朝北方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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