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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一
商八道:“閣下可能說出我們的名字麼?”
黑穴主人道:“如是我沒有看錯,閣下是中州二賈的老大,金算盤商八。”
商八怔了一怔,道:“還有一位呢?”
黑穴主人道:“大名鼎鼎的蕭翎,是麼?”
商八望了蕭翎一眼,低聲說道:“看來,他是故意引誘咱們到此了,但兄弟確未聽聞過黑穴主人之名,這其間只怕是別有內情。”
蕭翎道:“他一口能叫出咱們姓名,實是叫人懷疑。”
只聽那黑穴主人又道:“王方,你膽敢背叛於我,那是死有餘辜了。”
王方望了商八一眼,道:“如若咱們被他生擒,不知要受些什麼酷刑,在下寧被血蠅生食,也不願再落他的手中了。”
驚懼之情,溢現於言詞、神色之間。
蕭翎緩緩伸出手去,低聲對王方說道:“把閣下手中匕首借我一用如何?”
王方早已驚嚇的六神無主,伸出手去,把匕首遞給蕭翎。
蕭翎右手緊握匕首,緩緩說道:“我蕭翎半生來,從未暗算過人,今日情形不同,只好施展一些手段了。”
商八道:“咱們先中奸計,被困於斯,不論施展什麼手段反擊,都不能算是暗施算計。”
蕭翎道:“好,你再逗他說話,我要辨出他停身方位。”
原來,幾人停身的紗帳之外,集滿了血蠅,無法瞧得帳外景物。
商八高聲吟道:“老兄自號黑穴主人,而且居住在這等暗無天日的森林之中,終年不見陽光,想來定然是一個見不得天日的人了。”
黑穴主人冷然一笑,道:“在下修習的武功,與眾不同,豈是常人所能瞭然。”
蕭翎早已暗中運起功力,凝神傾聽,辨出黑穴主人停身之位,突然一揮右手,匕首穿帳而出。
寒芒過處,數隻血蠅,被斬兩段。
但絲織的紗帳,也被匕首劃了一道口子,兩隻血蠅,鑽了進來。
蕭翎早已有備,右手一揮,生生把兩隻血蠅捏死,左手卻疾快的捏住了紗帳破裂之處。
他的動作奇快,張自安原想出口招呼他不要碰那血蠅,話還未說出口,蕭翎已然捏死了兩隻血蠅,而且已把紗帳洞口封了起來。
只見數十支長長的細口,由那紗帳空洞中伸了進來,向蕭翎手上叮去。
張自安大驚失色的叫道:“蕭兄,不能讓那血蠅叮上。”
蕭翎微微一笑,道:“不要緊,在下戴有手套。”
張自安道:“那血蠅之口尖銳異常,縱然帶有手套,也是難以防止。”
蕭翎道:“在下這手套與眾不同,縱然是利刀刺到也難傷得。”
張自安看數十支血蠅,叮在蕭翎的手背上,他竟是若無所覺一般,也就不再言語。
商八心知蕭翎迴旋手法,乃千古一絕,心中暗道:但願這一刀能傷了那黑穴主人,也好集中全力對付這雲集的血蠅。
凝神聽去,久久不聞一點聲息。
這時,紗帳中四個人,全部屏息凝神而立,聽不到一點聲息。
足足過了一盞茶工夫之久,仍然不再聞那黑穴主人的聲息。
商八一皺眉頭,道:“奇怪呀!那黑穴主人難道會無聲無息的退走了麼?”
蕭翎道:“咱們困守這紗帳之中,豈是長久之策,必得想個法子,離開此地才行。”
商八道:“也許那黑穴主人,已為大哥迴旋刀法擊中,早已悄然而退了!……”
目光轉到張自安的身上,接道:“張兄,可有良策,除去紗帳之外的血蠅麼?”
張自安雖是一介書生,但對生死之事,卻是看的十分淡然,神色十分鎮靜,淡淡一笑,道:“眼下唯一之策,只有等到深夜天寒之時,他們可能自行散去。”
商八心中一動,道:“為什麼?難道這血蠅怕冷麼?”
張自安道:“這血蠅有兩種特性,一是食量驚人,十二個時辰之內,不進食物,立時翅軟腿柔,再無傷人能力,一是畏懼寒冷,不能久見天光。”
蕭翎道:“難道咱們就這樣守上幾個時辰麼?”
張自安道:“除了讓它們自行散去之外,在下想不出良策了。”
蕭翎道:“就算咱們能夠耐心等待,那黑穴主人,也未必會給咱們等下去的機會,如其受困帳中,任人宰割,為何不奮力而去,和他一決雌雄。”
張自安搖搖頭道:“你沒有機會的,出此紗帳一步,即將受到那血蠅四面八方的圍攻,只要你被叮一口,在一盞熱茶工夫之內,毒性即將發作,全身麻痺,武功盡失,那時,只有被血蠅吸盡全身精血而死了……”
語聲微頓,突然又接口說道:“除非你能把全身都罩在一層刀槍難入的衣著之下。”
蕭翎正待答話,突然啪一聲,一道寒芒,破帳而入。
蕭翎手法奇快,又戴著千年蛟皮手套,不畏鋒毒,右手一抄,已接在手中。
凝目望去,原是一把柳葉飛刀。
商八急揮手中枯枝,嗤嗤兩聲,擊落了兩個乘空而入的血蠅。
但那血蠅悍不畏死,聞得幾人身上氣息,不停向紗帳之中猛衝,遇得空隙,更是搶向紗帳之中鑽來。
蕭翎急急拋去手中飛刀,騰出右手,把紗帳被那飛刀穿破之處,抓了起來。
這時,他雙手分捏了兩處紗帳破口,如是那黑穴主人,再發暗器,擊破了一處紗帳,血蠅鑽了進來,四人都難逃那血蠅毒口,奇怪的是,那人發了一刀之後,良久竟沒有再發暗器。
這寸寸死亡的沉寂,把一個久走江湖的商八,也鬧的有些茫然不解,望了張自安一眼,道:“這是怎麼回事?”
張自安道:“這個在下如何知道?”
其實商八明知問他是白問,但卻情不自禁的問了出來。
正自納悶之際,突聞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道:“那裡面困的什麼人啊!”
這聲音傳入蕭翎和商八的耳中,都不禁為之一震。
商八低聲說道:“那不是金花夫人的聲音麼?”
蕭翎道:“不錯,她怎會到了此地,難道這黑穴主人,也是和那沈木風有關不成……”
蕭翎等人正疑惑金花夫人何以會認識黑穴主人,只聽一個男子聲音道:“那裡困的是中州二賈中的商八,和蕭翎……”
金花夫人咯咯一笑,道:“蕭翎麼?他專門和我們作對,今日如是被你生擒,那可是一件大大的喜事,也將是一件震動江湖的大事。”
黑穴主人道:“那蕭翎個性倔強,不肯入我黑穴門,看來只有擊破他們那護身紗帳?讓血蠅飽餐一頓了。”
金花夫人似是有意讓蕭翎等聽到,故意提高了聲音,道:“這樣未免太可惜了。”
黑穴主人道:“有什麼可惜的?”
金花夫人道:“你可知那蕭翎在當今江湖上的名氣麼?”
黑穴主人道:“這些年來,我很少離開黑穴,只是從別人口中聽得蕭翎之名,卻是不知詳細內情,不過中州二賈,昔年倒是有過一面之緣,確是大大有名的人物。”
商八心中暗道:“這人和我有過一面之緣,不知是何許人物,怎的一點也想不起來。”
但聞金花夫人說道:“那蕭翎崛起江湖時間雖然很短,但卻已經名噪武林,你如讓血蠅吸去他身上之血,別人聽了,也是不信。”
黑穴主人道:“為什麼?”
金花夫人道:“因那蕭翎的名氣太大了,你如真殺了他,不要說別人難以相信,就是我金花夫人未曾見他之面,也不相信他會被你血蠅所困。”
黑穴主人哈哈一笑,道:“這麼說來,那是不能讓那蕭翎死了。”
金花夫人道:“不錯,只要你能生擒了他,立時可揚名四海,立萬江湖。”
黑穴主人道:“有這等事。”
金花夫人道:“我說的句句實言,你如不肯相信,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黑穴主人道:“但那蕭翎生性倔強,不肯投入我黑穴門下,留著他豈不是一個禍患。”
金花夫人道:“要想法生擒他,縱然用些心機,拖延一些時間也是不妨,因為蕭翎……”
聲音突然低了下去,難再聽到。
但聞那黑穴主人道:“夫人說的不錯,高見實叫在下佩服。”
商八附在蕭翎耳邊說道:“金花夫人定然在想法子救你了。”
蕭翎道:“這女人心機難測,誰知她在鬧的什麼玄虛呢?”
商八道:“看情形大約是不會錯了,她對別人惡毒,但對你卻是與眾不同。”
又過了片刻,遠處突聞一片奇異的怪嘯傳來,那群集於紗帳上的血蠅,突然掉頭飛去,片刻間一個不剩。
抬頭看去,日光照射在樹梢之上,天色也不過剛過午時不久。
蕭翎正待揭帳而去,突聞張自安道:“蕭兄,等候片刻再出紗帳不遲。”
蕭翎道:“為什麼?”
張自安道:“那黑穴主人有一隻藏居血蠅的黑籠,如若他躲在樹後,待你出了紗帳,陡然放出了血蠅,那時你再想逃回紗帳,只怕已來不及了。”
蕭翎沉吟了一陣,道:“縱然難免遇上些凶險,那也是強過呆在這紗帳之中。”揭開紗帳,飛躍而出,只聽柔柔細音,傳了過來,道:“快些退回紗帳中去。”
蕭翎不用去分辨,已聽出是金花夫人的聲音,施用傳音之術示警,來不及多加思索,反身一躍,重又回入紗帳之中。
商八道:“怎麼?紗帳外果有埋伏,是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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