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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外面不少人說阮碧青真的是一個福星啊,嫁給孟世子之後,孟世子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她嫁給孟世子都四個月了,孟世子非但沒有翹辮子,反而身子骨一天一天地硬朗起來,據說都沒怎麼犯病了。
百姓們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一臉的驚奇,以及感歎。古往今來,多少人用沖喜的法子,可真正起到作用的卻是少之又少。
夜幕降臨,天色黑成一片,皎潔的月高高地掛起,幾顆閃亮的星星連成一條線。
齊心閣裡的下人都去睡覺了,值夜的下人們則一邊打著瞌睡一邊守著院子的門。
屋子裡靜悄悄的,湘妃竹簾掩蓋的里間裡黑暗一片,只隱約能聽到一聲聲壓抑的聲音,梨花木床上兩個人影糾纏著。
世子和世子妃圓房了,這等大事很快便傳到了徐夫人的耳裡,徐夫人知道了,孟王自然也知道了。
不少知道了的人心中腹誹,世子妃果然是帶喜的,世子的身子不但康復了,也行房了,孟王府以後很快就會迎來嫡長孫了。
陳嬤嬤看著阮碧青小口地喝著紅棗枸杞湯,阮碧青喝完之後,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陳嬤嬤壓低了身子,“世子妃,這種事還得讓世子節制些。”
齊心閣的下人們都知道,今天世子、世子妃都沒出院子呢,兩人在屋子裡待了很久,還錯過了早膳,等到了午膳,世子才起來,與世子妃用了膳才去了書房。
阮碧青紅著臉,想到昨天夜裡的事情,她一肚子的火,都說了不要、不要,結果弄得她今天疲憊不堪。今早醒來時,孟遙平正分開她的雙腿,給她上藥。哼,她才不會領情,事後才給她上藥,一開始不要這麼過分不就好了嘛。
“老奴聽說世子房裡一直沒有安排過丫鬟侍寢,難免會粗魯些。”陳嬤嬤心疼阮碧青的身子,之前看到的青青紫紫實在怵目驚心,但又怕阮碧青倔脾氣上來,反而將人往外推,這可不行,男人開葷了,知道什麼味道了,若是求歡被阮碧青拒絕了,大不了往外再找一個妾,這樣可就得不償失了。阮碧青聽得出陳嬤嬤的意思,但是她只冷笑了一下,“呵呵。”
“世子妃,林嬤嬤管得好,這院子裡的丫鬟倒是乖得很,別的院子裡的丫鬟就不一定了,這心思浮動,管不了。”陳嬤嬤勸導她道。
阮碧青淡淡地說:“端看他自己如何做了。”
陳嬤嬤見她並不放在心上,心中有些無奈,“這可不好說啊,世子妃。”
阮碧青伸手擺了擺,“嬤嬤,若是他有心思,如何防得了?”
陳嬤嬤歎了一口氣,“世子妃說得也是有道理。”
“不過……”若孟遙平真的這麼做了,她大不了跟他和離,畢竟是他沒有做到當初的承諾,也不能怪她,他讓
她不自在了,她也無須顧慮他的臉面。
“什麼?”
“沒什麼。”阮碧青沒有將心中的想法告訴陳嬤嬤,“嬤嬤,我再睡一會,等一會你再喊我起來。”
“是。”
一個月後,孟耀書大婚,徐夫人挑三揀四,最後定下了楊府小姐。這楊府倒不是什麼大官,但是楊府的嫡女如今在皇宮頗受寵愛,被封了一個貴人,孟耀書娶的是楊府年紀最小的姑娘,模樣倒是生得機靈、可愛。
阮碧青用過酒席便回了齊心閣,路上遇到了孟遙平,她默默地別過了頭。孟遙平看她的模樣,便知道她還在
生氣,上前伸手牽住她的手,“這是怎麼了?”
“明知故問。”阮碧青冷冷地說。
孟遙平貼著她的腦袋,輕輕地說:“為夫已經節制了,才只要了你一回。”
是,他是只要一回,但夜夜歡好,誰受得了!阮碧青伸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捏著,掐得他臉色都變了,她才舒了一口氣,松了手。
孟遙平委屈地瞅著她,“世子妃的脾氣怎麼這麼壞?”
阮碧青聽到這話,情緒就不好了,“那你去找乖的、聽話的。”
孟遙平立刻澄清,“為夫喜歡你這樣的,再壞都沒關係。”
“哼!”
孟遙平又貼了上來,“世子妃,今天孟耀書成親。”
“嗯。”阮碧青賞了一記了冷眼給他。都吃過酒席了又說這話,他是癡傻了不成?
孟遙平努力說服自己不要這麼小心眼,可他的心眼就這麼小,一點也沒有辦法變大,“世子妃覺得如何?”
“一般。”
孟遙平得臉色瞬間黑了,這個女人真的是……
“酒席確實一般,也許是不想越過你的原因,新娘子的模樣倒是可愛。”阮碧青慢條斯理地說。孟遙平微微冷靜,一雙黑眸看著她,“不覺得傷心?”
阮碧青看了他一眼,“為什麼傷心?”難道他還以為她對孟耀書還有情愫不成?
孟遙平沒有說話,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今天的月色不錯。”
阮碧青看了一眼天色,今天正好沒月亮,他是如何覺得月色不錯的?她隱忍著怒火,正要發火的時候,一支精緻的木簪子出現在她的眼前。這木簪看起來很漂亮,上面雕了一朵木蘭花,栩栩如生。她看了一會,轉頭看他,“這是?”
“為夫為你雕刻的木簪子。”孟遙平有些青澀地說,他生平第一次親手雕刻了木簪送人。
阮碧青盯著他一會,伸手接過了木簪子,溫溫地說:“很漂亮。”
一股溫馨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開,孟遙平唇角微揚,難掩愉悅的心情,只要她喜歡,也不枉費他為了雕木簪花了個把月的時間。
孟遙平伸手牽起她的手,阮碧青能感覺到他的手指上帶著薄薄的繭,臉上浮起兩朵紅雲。兩人靜靜地往回走,突然一個人影從旁邊跌了出來,阮碧青被嚇了一大跳,孟遙平立刻將她護在懷裡。阮碧青拍著胸口,定睛一看,是府裡的丫鬟。
那丫鬟一看到他們,立刻跪在地上求饒,“奴婢方才不小心跌倒,嚇到了世子、世子妃,奴婢知錯。”那丫鬟生得如何,阮碧青不知,但是身材倒是婀娜多姿,跪在那,身上合身的丫鬟服飾勾勒出其豐滿的身材。
阮碧青並不嬌氣,雖然被嚇了一跳,但不致於被嚇壞了身子,正想叫那丫鬟起來離開,那丫鬟忽然抬起了臉。
阮碧青臉上的神色微淡了,這丫鬟長得清秀、可人,最妖嬈的地方當屬她眼下的朱紅淚痣,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動人,即便滿臉的淚跡,也難掩她的容貌。
阮碧青的胸口一時有些悶悶的,側過頭看向孟遙平。孟遙平冷著臉,但她卻覺得他在生氣,抓著她手的大掌很用力,她有些吃疼,至於他為什麼生氣,她就不知道了。“世子饒命啊。”丫鬟猶在哭泣。
“饒命?”孟遙平心中怒火沖天。他特意送了一支簪子給阮碧青,她不僅沒有丟掉,還收下了,甚至誇他雕得好看,他正心花怒放,兩人也從未有過的溫馨時,這個不長眼的丫鬟什麼時候不跌倒,偏偏選在這個時候跌倒,他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衝撞了世子妃,膽子很大。”孟遙平語氣平平地說:“來人,將她打發出府。”
喜安應了一聲,立刻讓人將這丫鬟給拉出去。只要心思玲瓏一點的人都知道這丫鬟的心思,喜安心中有些懊惱,這些個丫鬟沒看到世子將世子妃當眼珠子一樣的疼嗎?出來搗什麼亂。
之前也有幾個丫鬟想投懷送抱,端茶、送水的大有人在,世子沒有大動干戈,讓人將丫鬟們懲治一番,可這一回就不一樣了,直接沖到世子妃身上了,世子能不發火嗎?阮碧青看了他一眼,語氣輕柔地說:“我並沒有什麼事。”
孟遙平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語氣狠戾地說:“若是直接撞了上來,直接亂棍打死。”
此話一出,身邊的丫鬟們立刻感覺森森陰氣,決定明天一定要跟其他院子的好姐妹透個氣,得罪誰也別得罪
世子,哦,不對,是世子妃。
“小題大作。”
孟遙平望向阮碧青,“有嗎?”
阮碧青不覺得那丫鬟可憐,心懷不軌的打發出去也是對的,只是她可不想以後誰見到她都跟見到鬼一樣,
“你這樣,以後下人都要當我是煞神了。”
“這樣很好。”
兩人繼續往前走,剛才的那一幕不過就是一段短短的插曲。阮碧青聽了,問道:“好什麼?”“自然好,以後你若是一個人,便只有我一人可靠了。”孟遙平笑得得意。
阮碧青默默地不看他,她怕她自己會受不了地伸手揮掉他臉上的得意。讓她完完全全地依靠他一個人?想一想,她笑了,怎麼可能呢?他雖然對她不錯,也將他當初的承諾做了,只是他能做到一輩子嗎?她心中卻是不信的。
第八章
見阮碧青低著頭,看不出什麼情緒,孟遙平的神色莫測,“世子妃在想什麼?”
“沒什麼。”想的也是不能跟他說的事情。
她不想說,他也沒有逼她,“這幾日天氣放晴了,不如明日出去散散心?”
阮碧青看了他一眼,他並不是很喜歡出去遊玩的人,“世子想去哪裡?”
“千禧湖?”孟遙平問她。
“無所謂。”
“世子妃啊,你如此無欲望無求的話,為夫很為難啊。”孟遙平歎氣地說。
“世子在討好我?”阮碧青的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芒。
孟遙平心知有詐,可看她如小狐狸一樣的模樣,他心頭癢癢的,坦白地說:“是,為夫在討好世子妃。”
阮碧青心中微喜,他的嘴巴有時候真的很甜。她的臉上也禁不住地帶了幾分笑意,“世子,既然你要討好
我,想必是一定會做到吧?”
“當然。”孟遙平頷首。
“既然如此……”阮碧青的眼睛轉了轉。
“為了討好世子妃,為夫等會一定會在床榻上好好討好你的。”他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
阮碧青的臉瞬間紅了。這個人怕是早就知曉她的心思了,她正想說讓他今天晚上別上榻,結果他轉眼就換了一種說辭。一時間,她的心中升起一股無奈,不知道風水輪流轉,什麼時候能讓她壓他一頭?“世子妃。”
阮碧青轉頭看他,手中的木簪子被他拿了過去,梅花林下,清高的男子抬高手,潔白的手掌拿著木簪子輕輕地插入她的髮髻,神情認真、嚴肅,仿佛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事情能重要過給她別木簪。“很美。”孟遙平著迷地望著她。
她的後頸都紅了,她微微側著頭,“謝謝。”
一旁的下人早已知趣地站在遠處,靜默地沒出聲。
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孟遙平冰冷的指尖帶著溫柔輕撫著。阮碧青伸手反手抓住他的手,“你的手很冰。”“小時候生了病,養了很多年,身子差,手腳也冰冷。”孟遙平汲取著她手裡的溫暖。“小時候,經常看你都坐在一邊,很安靜。”她緩緩地開口。
“嗯,身子不好,走幾步都會喘氣。”他苦笑了一下,眼神清澈地注視她,“那時候,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看你。”
阮碧青紅著臉,“你……”
“看你笑,看你皺著眉,無論什麼樣的你,我都看著。”孟遙平將她的手貼在嘴邊,涼涼的唇貼著她的手指緩緩地移動著。
冰冷的唇感令她的羽睫顫了顫,她抬頭望他,他認真地說:“那時候很吃味,為什麼陪你玩的人是孟耀書,不是我,我想你的笑,你的一切都是以我為中心,是為我而綻放。”
阮碧青扯了一下手,手背滑過他的唇,她羞得將手藏在身後,“你吃酒了不成?大晚上的發酒瘋,快些回去吧。”聽他說這些,不知道為何,她的心跳不禁都快了,哪裡還敢再聽下去,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世子妃不信?”孟遙平似是有些不悅。
“快、快走吧。”阮碧青急急地想往回走,可他大掌一伸,將她摟在懷裡,令她動彈不得,“幹什麼?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看到又如何?”孟遙平全然不在乎地說。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阮碧青惱怒地說。
孟遙平聽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讓我看看你的臉皮有多薄。”他捏起她的臉頰,開玩笑地說:
“世子妃的臉皮一點也不薄啊。”
她惱羞成怒,“孟遙平!”
他忽地在她的唇角上印了一吻,“乖,不氣、不氣。”他語氣溫柔地哄著她,“為夫疼疼,不氣,嗯?”
阮碧青聽羞了臉,低低地說了一句:“不要臉。”
“對世子妃還要什麼臉?”孟遙平笑笑,“若是要臉,連孩子都不用生了。”
她哪裡還敢接什麼話,她說什麼他都能反駁,而且什麼都能往那檔子事上走,她要是真的要臉,還是不要跟
他說話的好。
“怎麼不說話了?”
“我看你是真的喝了酒,還是早些回去吧。”阮碧青推了推他,示意他放開自己。
孟遙平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沒有喝酒。”
“沒有喝酒會說胡話?沒有喝酒會……”阮碧青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
孟遙平笑笑地看她,兩張臉靠得極其近,“世子妃污蔑我喝酒,你聞聞看……”
阮碧青紅著臉往後躲,一邊推著他,“沒喝沒喝,別再靠過來了。”
啵!他親了她的額頭一口,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將羞到恨不得想鑽入地下的她攬到懷裡,意味深長地說:
“回去世子妃檢查看看,為夫有沒有喝酒。”
她才不要!
“孟王很氣呢,孟二夫人剛嫁進府中便受了委屈,收拾了包袱回娘家了。”絲草氣鼓鼓地說:“二爺也真是的,怎麼能鬧出這種醜事呢?”
阮碧青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原來孟耀書娶了新婦才一個月,結果一個丫鬟竟懷了孩子,已經有三個月
了,孟二夫人一氣之下就走了。徐夫人為此也氣得不行,明明在孟二夫人進門之前,徐夫人都將那些通房處理
掉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一隻漏網之魚。
“哦。”阮碧青沒有什麼反應。
秋霞皺著眉,一臉的嫌惡,“那後來呢?”
“徐夫人似乎有些心軟,畢竟是二爺的頭一個孩子呢,可孟王心裡跟明鏡一樣,說是將那丫鬟直接打死,哎,真的好可憐。”絲草歎氣。
秋霞卻接過話,“若是她自己是個好的,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只看到榮華富貴,這樣沒良心的下人就該這樣處置,以後王府才不會亂了套。”
絲草捂嘴笑了,“齊心閣倒是沒有人敢這樣。”
阮碧青揚揚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秋霞也笑開了,“府裡現在誰都知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世子妃,因為世子一怒之下就會把人給逐出府去。”
“是啊,王府的主子仁厚,要是被趕出去,這日子就不好過了。”絲草加了一句。阮碧青被兩個丫鬟的話給戲弄得紅了臉,“好了,有時間碎嘴還不去做事。”“呵呵。”秋霞和絲草笑呵呵地出了門。
“見過世子。”門口響起秋霞和絲草的聲音,不一會,孟遙平便進了屋,現在天氣冷,屋子裡已經燒起了銀霜炭,一進屋子裡便暖烘烘的。
“臉怎麼這麼紅?”孟遙平脫了大氅,隨意一放,走到阮碧青身邊,自然地將她抱起來放在懷裡。阮碧青也習慣了他動不動要當她的“座椅”的舉動,輕輕地搖搖頭,“沒什麼,估計裡面太熱了。”
阮碧青看他的臉色被凍得發青,伸手捧住他的臉,亮晶晶的笑意立刻浮現在他的臉上,他就如孩童般笑得純真。
“父王說,等過了冬便向皇上請旨,讓我繼承王位。”他同她說道。
阮碧青頷首,“嗯。”想到丫鬟說的事情,“二弟那如何了?我聽丫鬟說他院子裡現在一片混亂。”
孟遙平仍然不是很喜歡她說提起孟耀書,“你關心他?”
阮碧青白了他一眼,他才如實說道:“到時他會搬出去。”
“嗯。”阮碧青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
“什麼意思?”
“若是以後王府由你繼承,這府中的事務也該是我管,我最不耐管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阮碧青指的是孟耀書院子裡的亂事。而且她也不好管他們二房的事情,但不管也不可能,如果能分家是再好不過了。孟遙平聽了,心中大爽,知道她是這麼想的,心裡更樂了,“如此,世子妃是不是覺得還是為夫好?”
阮碧青輕哼一聲,冷漠地說:“日子還長著,以後怎麼樣誰知道。”
孟遙平真是極其喜歡她這副樣子,親了親她的臉蛋,看她羞紅了臉,他卻怎麼都覺得不夠看,“放心,就你一個女人,為夫都覺得好難管,要為夫管別的女子,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甜言蜜語。”阮碧青瞪了他一眼。
“女人不用太多,太多了麻煩。”孟遙平語重心長地說。阮碧青笑著說:“如此說來,世子是覺得女子是麻煩了?”
“除了世子妃,其他女子皆是麻煩。”孟遙平無比認真地說,只差伸手指天發誓了。
阮碧青的唇角浮著若隱若現的笑容,隨即抿了一下唇,怪自己太容易哄了。男人的嘴巴說得好聽,暫且聽聽,可不能全信了。
“放開,我要起來。”她扯了扯他的手。
他不放地抱著她,薄唇不規矩地親上了她的耳垂,“去哪?”
“我……”阮碧青搖著頭躲著他的吻,火辣辣的吻一個一個地落在她的脖頸上,弄得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孟
遙平,天還亮著呢。”
孟遙平的大掌不客氣地摸上她的渾圓,“又如何?”
“我去廚房做紅豆糕,讓人將食材都備下了。”阮碧青試著和他說道理。
“讓丫鬟們去做。”他埋在她的脖頸上,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阮碧青深吸一口氣,使出殺手鐧,“你不想吃我親手做的?”
孟遙平終於停了下來,語氣帶著驚喜,“你要做給我吃?”
初衷不是要做給他吃,不過是閑著沒事幹要做,結果他一回來就打亂了她的計畫,她只好哄著他,否則被他拐上了床榻那真的很害羞啊,“是。”她說得斬釘截鐵。
他思考了一會,與她商量道:“不如先吃了你,再吃紅豆糕?”
“孟遙平!”阮碧青惱怒地在他的腰間使勁地擰他。
他不怕疼地哈哈大笑,將她的衣領整理好,笑呵呵地說:“跟你說笑呢,怎麼當真了?莫非你也想……”
“閉嘴!”阮碧青忿忿不平地讓他閉嘴。
孟遙平扶著她站起來,“莫氣。”
她被他扶著往外走,有些疑惑,“去哪?”
“不是去做紅豆糕嗎?”
“你跟過來幹什麼?”阮碧青問他。
“跟你一起。”
阮碧青停住腳,震驚地看著他,“你跟我一起?”
“有什麼問題嗎?”孟遙平笑呵呵地看她。
“君子遠庖廚。”她說。
“世子妃,你說為夫像君子嗎?”
阮碧青默默地轉過身,繼續往前走。他一點也不像君子,很有自知之明啊。
孟遙平很不君子地上前,一手牽著她往廚房走。阮碧青瞄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誰讓他不是君子呢,進廚房也沒什麼。
這日,孟遙平正在書房裡處理府中事務,林嬤嬤一臉急匆匆地過來。林嬤嬤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在他身邊伺候
了,對他忠心不二,林嬤嬤也少有這麼慌張的模樣。
“怎麼了?”孟遙平站了起來。
“皇上給世子送了兩個美人過來,說這兩位美人懂得藥理,世子的身子大好,有兩位美人在身邊給世子調理,世子的身子能完全地好起來。”林嬤嬤快速地說:“如今,那兩位美人已經送到了齊心閣。”
孟遙平緊緊地捏起了拳頭。林嬤嬤又說:“世子妃讓人將那兩位美人安排在了隔壁的院子裡,可老奴想想,實在不妥。”
“世子妃怎麼說?”孟遙平更在意阮碧青的態度。
林嬤嬤搖搖頭,“世子妃什麼話也沒說,做事頗有大家閨秀之風範,可老奴看世子妃定是心中芥蒂了,平日這個時候老奴送的補湯,世子妃都會喝掉,今天說肚子撐,不要喝了……”
林嬤嬤說得絮絮叨叨,可孟遙平只聽出了一個意思,阮碧青氣了,氣得連補湯也喝不下去了,孟遙平知道此刻他不該開心才對,可聽到這話,他就是莫名地開心了。
林嬤嬤說了半天,卻見孟遙平淡定地坐了回去,神色微怔,“世子?”
“既然世子妃已經作了安排了,便依著辦吧。”孟遙平一副全心全意地信任阮碧青的模樣。林嬤嬤的臉上浮現一抹古怪,“可、可是……”
“嗯?”孟遙平端起一旁的茶,正要喝。
“老奴不小心聽了一嘴,似乎是說要給那兩位美人輪流安排侍寢。”
喀嚓!孟遙平將茶盞給捏碎了,一臉的冰冷。
林嬤嬤立刻跪下,“老奴看,世子妃心胸寬……”
“她倒是大方。”孟遙平心中怒火燃燒,“你先退下。”
“是。”林嬤嬤趕緊退下。
一旁的孟勤緩緩開口,“世子?”
孟遙平冷若冰霜地看向他,“既然是皇上的心意,便讓那兩位美人好好地去整理府上的藥田。”
孟勤應下。孟遙平接著說了一些事務上的事情,孟勤一一記下,等說得差不多了,孟遙平站起來,“本世子累了,回去歇息一會。”
孟勤毛骨悚然,總覺得世子不像是累,而是要回去跟世子妃好好“溝通”一番。
孟遙平回到屋子裡的時候,阮碧青正坐在窗旁的長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籍,眼睛卻沒有看著書,心神不知
道跑到哪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他掀開簾子走進屋子,她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還以為是丫鬟,“屋子有些悶,開窗通通風。”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阮碧青扭過頭,看到站在身後的孟遙平,心神一跳,想到送來的嬌嫩美人,她拉長了臉,隨口說了一句:“世子回來了。”
孟遙平看著她好一會,淡淡地說:“世子妃既然看到我回來了,怎麼也不迎接一下?”
阮碧青刷地一下將書籍扔在了不遠處,猛地站了起來,水眸橫了他一眼,身子一矮,端端正正地給他行了一個禮,“世子安好。”
孟遙平看著她低著頭的身子,拳頭上的青筋浮動,他猛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肘,將她推在了一旁的長榻上,不等她反應過來,兇惡地爬到她的身上,“阮碧青!”
長榻上鋪著厚厚的毯子,才沒有將她摔疼,她倔強地看過去,“孟遙平,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他長長的雙腿跪在她的身側,身子往下彎,如火的黑眸怒目以對,“你想怎麼樣?”
阮碧青喘息著,“你發什麼瘋,?回來就……”
“我發瘋?”孟遙平冷笑,“倒是你賢慧,皇上賞賜了兩個美人,你?句話也不說地收下了。”
阮碧青正煩心這件事情,見他既然已經知道了,她便道:“你開心、快活吧?”
孟遙平聽她酸酸的口氣,真不知道是氣還是不氣了,“我為什麼開心、快活?”
“送上門的美人,世子不動心?”阮碧青想著那兩個花容月貌的美人,“長得美,還懂藥理,世子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身子了。”說著說著,阮碧青別過頭,懶得看他那張臉。孟遙平修長的手指用力地捏著她的下頷,“你再說一次!”
“世子聽清楚了,何必再問。”阮碧青冷著嗓子說。
“你可是吃味了?”他懷疑地看她。
“沒有!”
“沒有?”孟遙平壓根不信,“你自己聞聞,這屋子裡酸得要命……”
“孟遙平,皇上心疼你,還給你送了美人,既然你不差女人,我們和離!”阮碧青打斷他的話,兇神惡煞地說道。
孟遙平本想取笑她吃味了,結果卻聽到她來了一句和離,什麼天大的事情讓她提了和離,不就是皇上送了兩個美人嘛,他又沒碰她們,她倒好,火先燒到他的身上來。他忍不住地生氣,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女子,“憑什麼?”
“你忘記你說的話了?”阮碧青怒氣衝天,“你說你只要我一個女人,如果你有別的女人了,我為何還待在這?難道你還想我給你打理你的後院,管著你的女人們?”一想到他左擁右抱,今天睡這個女人屋子,明天睡另一個女人的屋子,沒由來的,她的胸口升起一股股的噁心。“我什麼時候有別的女人?”孟遙平火大地嚷嚷道。
“隔壁院子裡的那兩個就是。”阮碧青提高了聲量。
“我根本沒看過她們!”
“那你去看啊。”阮碧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臉色發青地往外走。
“該死!”孟遙平生氣地扯住她的手,“你去哪裡?”
“我回阮府。”阮碧青使勁地甩著手,甩不開她便說:“你放開!我爹娘早說了,阮府的大門隨時為我開著。”
早知道岳父、岳母心中對他很不滿意,回門的時候他就瞧出來了,可他沒想到岳父、岳母竟然還這麼說,這不明擺著要給阮碧青再找一個夫婿嘛。火,一下子從他的心底燃了起來。孟遙平憤怒地將她扯到自己的懷裡,雙眼憤怒地瞪著她,“阮碧青,你這個沒良心的。”
“放開我。”阮碧青方才就在想,她最擔心、最害怕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之前有徐夫人娘家的徐姑娘對他暗許芳心,後又有小丫鬟妄圖勾引他,每一回他都乾淨俐落地解決了,他用行動告訴她,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但這些事情發生在王府,他可以解決得了,如今來的美人是皇上送的,他又如何解決,難道也將人趕出去?那不是大大地打了皇上的臉面嗎。這還只是開始,他的身子好了,也不會有人擔心他會縱欲而亡,以他的身份、地位,多的是達官貴人送美人給他。
長久下去,他還能把持住他自己嗎?他還能堅持他的初心嗎?這還只是送美人,以後如果是有人作媒呢,給他娶平妻、給他納妾……
阮碧青一想到這樣的場景,心口的噁心感更加的強烈了,將眼淚含住,她死死地沒有讓眼淚流出來,看著他橫在她胸前禁錮著她的手臂,她想也沒想,頭一低,張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孟遙平吱地咧開了嘴,薄唇死死地一抿,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往床榻上一壓,將她壓在了身下,火大地將她的衣衫撕碎,只留了一件肚兜和褻褲,他直起上身,“有本事你這樣走走看。”
阮碧青沒想到孟遙平是這麼可惡的人,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手扯著被褥裹著身子,“孟遙平,你這個王八蛋!”
孟遙平笑了,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剝掉她最後的肚兜和褻褲,“我就是一個王八蛋。”
阮碧青嗚咽地說不出話,眼淚一顆一顆地掉。
孟遙平還記得她先前說的話,記憶力極好的他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忘記她剛才說過的話,“你要是敢回阮府,
我不僅脫光了你的衣服,我讓人將阮府都給燒得精光,我看你往哪裡走!和離?”大掌狠狠地捏著她精緻的下
頷,他目露凶光,“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和離。”
“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阮碧青大罵。
“我不守信用,我如何不守信用了?我是碰了那些女子,還是納妾了?”他的怒火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阮碧青轉過了頭,一副不想跟他多說的樣子。
見她還不死心,孟遙平一腳跨上了床榻,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看她不斷往後躲的模樣,他氣得將她用力壓住,“躲什麼?”
“你給我滾。”阮碧青同樣氣惱不已,抬腳就往他身上踹,沒踹中他的肚子,倒是踢了他的小腿骨一腳。孟遙平疼得皺了一下眉,雙腿將她摁得緊緊實實,“阮碧青,我對你怎麼樣你心知肚明,我就怕你傷心難過,將你當成寶貝一樣捧著。你呢?一有什麼事情你就想和離,你的心怎麼這麼狠!”“那你休了我。”阮碧青冷冷地看他。
孟遙平被氣笑了,伸手捧著她的臉,張口用力地咬了她一口,見她吃痛地抿唇,他笑呵呵地說:“痛不痛?知道痛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孟遙平,我善妒,妒忌你有別的女子,你休了我吧。”阮碧青|不做、二不休地說。
“呵呵,連休妻的理由都替為夫找好了?”孟遙平壓抑著怒火,“你這般賢妻良母,我怎麼捨得休你。”
“你不休,我讓父王替你休。”
孟遙平宛如被灌了冰水一般,兩眼眯起來看著她,“你再說一次?”
她不想他有別的女子,父王如果知道,也絕對不會允許,他是世子,以後是孟王,他的身邊怎麼可能會只有她一個人呢?心慌、不安,令她整個人都呈現出一抹負面情緒。她用力閉上眼睛,“和離,你不要,休我,你也不要,那讓父王……”
阮碧青的呼吸猛地被扼住,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那掐著自己的男人,看著他那雙熊熊燃起的怒火,她的呼吸一點一點地淡去。
“阮碧青,你休想離開我,若是你要離開,我就是殺了你,都不會讓你走!”
阮碧青閉上眼睛,困難地呼吸著,“你、你殺了我,也、也好……”
幾乎被她逼瘋的腦子猛地回神,孟遙平立即鬆開手,看著她脖頸上的掐痕,心疼不已,顫抖著指尖輕輕地撫摸著,悲痛欲絕地說:“碧青,你為何不信我?”
阮碧青扭了扭頭,不想與他再說什麼,反正她要的,他給不了。
他痛苦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裡,聽著她弱弱的呼吸,心裡的痛仍然在作祟,剛才他差點就傷了她。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說放手?難道她不知道,他對她一往情深,其他女子壓根看也不看一眼嗎?“孟遙平,我對你一開始便是信在你的承諾。”阮碧青輕輕地開口。
“那麼我這個人呢?”孟遙平深深地望著她,“你信任我的承諾,就不會信任我這個人嗎?難道我就是一個信口開河,不值得你託付的男人?”
阮碧青緩緩地睜開眼,看著他,“孟遙平,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身處的環境告訴我,我不能信你。”她想信他的,但事實卻是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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