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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大錯特錯!」柯老師繼續道:「在這麼多怪異的事發生後,你們都還沒察覺.....我們所經歷的一切,絕不是單純的精神疾病或掉到奇怪的空間嗎?
在精神病院裡,儘管老楊跟小韓沒有跟我和勃起一樣,對那些沉默的患者有奇妙的感應,但大家都被那些患者突然發出的巨響所震倒,則是鐵的事實,被震倒後,大家也同時被巨大的恐懼爬滿全身,甚至不約而同屎尿齊出,這些還會是是巧合嗎?
而且,我也相信勃起所說的,他看到山下的便利商店裡,也躺著失禁的顧客跟店員,老楊,當我們在車上醒轉後,精神病院的警衛不是蹣跚地向我們走來,口中機哩咕嚕的,好像在問話,當時你不是說了一句<好臭>嗎?雖然當時腦袋還不很清楚,但我想那些警衛真的跟勃起說的一樣,也失禁了。
你想想,門口的警衛離精神病院裡的交誼聽那麼遠,卻也被那狂濤般的叫吼聲震到尿褲子,這不是很奇怪嗎?那詭異的叫聲還傳到山下去,不,甚至更遠,但我們的耳朵一點事也沒有,一點不舒服也沒有,這簡直太玄,所以,這件事很不尋常,非常不尋常,我認為絕不是我們的精神有問題,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現在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等一下,我好像扯太遠了,我的意思是,這麼怪異的事都可以發生了,大家也都那麼真實的體會到,所以勃起說他能看到外星人,我願意接受,至少不排斥,況且,比克說的話......關於屌客的部分,我覺得蠻有道理的,可能的話,我希望大家都能聽聽勃起的意見,不要一開始就抗拒,在小吃店只有勃起看到比克,也許是勃起的腦波真的異於常人吧!」
「唉,我也承認精神病院那件事真的很奇怪,OK,小徐你說吧!」老楊無奈地說。
於是,我把比克跟我的對話詳細覆述了一遍,說完後,老楊陷入沉思,小韓仍是一臉踩到大便的樣子。
「好,我會仔細想想看這個說法,還有,小徐你說下次聯絡比克時,是在下個月?」老楊站起來,收拾桌上的茶具。
「嗯,這是星際傳輸的資源限制,下個月還很久,這中間我們可以好好想想要問哪三個問題。」我說。
「好,我會準備問題的,還有一點.....」老楊臉紅了,「如果我們都自願擔任星際大使,比克就會救我們出去嗎?」
「我想沒問題吧,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願擔任星際大使就可以當,也許要能看得見外星人的地球人才可以當也說不定。」我說。
「那......如果你又當了星際大使,你能叫你的外星人朋友救我們出去嗎?」老楊扭捏地說。
「.........會吧.....」我有點飄飄然。
「馬的,別搞錯了,要是我們的腦袋裡真的有屌客,照比克的說法,是沒有救的,而且我們應該不是在別的空間,而是還在地球上,只是為寄生在腦子裡的屌客吸取我們的邏輯,我們才會失去跟符號世界互動的能力,變成瘋子只是遲早的事,當然啦!最好不是這樣子,而是我們在另一個星球上。」柯老師說。
「最好是這樣了。」老楊終於屈服了。他的<精神病說>終於被擊倒了。
這樣很好,我寧願被放逐在奇怪的星球,也不願變成神經病,這是我的理念。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沒有人接腔,四個人都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好啦,我看大家都很累了,要不要去睡了?」柯老師懶懶地說。
「我不敢一個人睡......」小韓怯怯地說。
幹!我又勃起了。
「我也是......」我害躁地說。
「那好,今晚大家就在沙發上擠一擠吧。」老楊說。
「謝謝~~:)」小韓鬆了一口氣,高興地抱著沙發上的小枕頭,闔上了水汪汪的眼睛。
我嘆了一口氣,閉上雙眼,意識漸漸模糊。
我坐在彰化的家中,一邊看著吳宗憲主持的節目,一邊吃著媽媽剛做好的蛋包飯,熱呼呼的,每一口都要先吹吹氣才不會燙著,媽媽坐在一旁,抱著慵懶的Lucky梳毛,Lucky舒服地低吟著........
是夢嗎?
是夢。
我忍住眼淚,生怕淚珠一旦滴落,我便會哭醒。
至少今晚有個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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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際百貨郵購型錄204>
編號:D666名稱:地球
用途:不限,唯不可移民、殖民,或侵略(無意義)
得獎:年度最佳武器試爆場所認證
太陽系報評鑑最適合病菌(ex:人類)居住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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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大了雙眼。
太陽公公在微笑。
金黃色的陽光穿過陽台,灑滿了客廳,蒸發掉我眼角的淚痕。
老楊站在落地鏡前打著領帶,柯老師則光著上身,在玄關對著空氣揮拳,大概是在練拳擊吧!
我睡眼惺忪地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醒啦?睡的跟豬一樣。」柯老師喘噓噓地說。
「我跟小柯等會要去報社登廣告,你要一起來還是再睡一下?」老楊盯著鏡子說。
「小韓呢?」我含糊地說,睡蟲還沒完全離去。
「我?我不去了,我想留在這兒等你們回來。」小韓從廚房應著,接著便端出一盤蔥蛋。
好香!小韓真是太貼心了,她能一起落難真是太好了。
「有吃的了,還不快起來!」柯老師在我的背上重重一搥。
「別太期待呀,冰箱裡就只剩這幾個菜,我不過隨便弄弄。」小韓笑著說。
「我先吃一口不遲。」柯老師還沒坐下,用手拿起蔥蛋就吃,說:「很不賴啊,再不過來我就一個人全吃了。」
柯老師君無戲言,言出必踐,我趕緊跳下沙發,拉了張椅子坐在餐桌旁,不久,老楊也笑瞇瞇地走來。
「開動!」柯老師一邊說一邊猛吃起來,小韓在一旁笑著,顯然好開心,柯老師越是狼吞虎嚥,小韓的笑容就像向日葵一樣,笑的越開。
柯老師果然英雄氣概,才一天就贏得小韓芳心,自古名妓贈英雄,我雖然貴為超能異者,但相較柯老師的氣宇天成,我絕非其泡妞對手,可惜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我酸苦地嚥下稀飯,眼淚差點沒滴下來。
「小徐哥,我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麼?」小韓緊張地問。
「沒…沒這回事,很好吃…真的!我只是有點拉肚子,想棒賽…」我連忙夾起一堆菜往嘴裡送。
這一頓早餐我吃的好苦,想到小韓看著柯老師的眼神,我的心就皺了起來。
本來嘛,我就沒什麼比得上柯老師…
早餐後,小韓跟柯老師在廚房一起清洗碗筷,老楊已站在玄關呆呆等候。
「對了,勃起,我跟老楊要去登他媽的廣告,一下子就回來,你就留在這裡陪小韓,順便好好棒你的賽,別拉壞了。」柯老師大刺刺地說。
「啊?」我感到好茫然。
「我們家勃起青年才俊,有所勃有所不勃,小韓妳要好好把握,莫失良機。」柯老師煞有其事地拍著我跟小韓的肩膀。
柯老師…我好想跪您!人類禪讓美德的情操,在您身上表露無遺!
「是的,這點我恐怕不能否認,我的確就是外界傳言中的有為青年。」我也誠懇地拍著小韓的肩膀。
那一瞬間,我想到了「稻中桌球社」。
「那勃起就交給妳了,妳這個幸運的傢伙!」柯老師笑著,碗也洗好了。
「啊?你們在說些什麼?」小韓似懂非懂地笑著。
「柯老師是說,我是寶劍,妳是劍鞘,也就是…」我得意地說。
「別儘說些有的沒的,你們年輕人都是這樣說話的嗎?小柯,我們走吧!」老楊打斷我們的談話。雖然身處魔界(orelse),老楊仍是個急性子。
「那我們走了,掰掰!」
柯老師說完,便同老楊開車走了。
氣氛有點冷。
我是一個害羞的男孩,雖然年輕有為,但完全沒有跟異性正常相處的經驗。
你知道的,都是外星人害慘了我。
「小韓,就剩我們倆了。」我拿起桌上的面紙不停拭汗。
「嗯…」小韓低著頭,把玩著沙發上的抱枕。
那個抱枕是一隻小貓的形狀,小韓就一直捲著小貓的鬍子,捲了,又放開,然後再捲起來。
這種機械性的動作,說明了小韓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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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人類為什麼沒有和平
史蒂芬.金:「人類不像蜜蜂,而是像胡蜂,沒有倒鉤,傷人時不會自殘。」
惡夢工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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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炸彈第二十八章尷尬病毒
尷尬的空氣可以使一個人完全改變行為模式,就我長期的研究,可分為三點:
(1)無限擴大的好奇心。你會開始對很多小東西產生巨大的興趣,在新朋友的房中觀察削鉛筆機的構造,在Pub裡研究吸管的韌性,對麥當勞餐巾上的宣傳再三細讀,平日的大而化之完全消失,代之的,是福爾摩斯考古式的細究。
(2)機械性的小動作。真該找你去組裝各式各樣精密的小零件,你可以把薯條切成一片一片的,再把它切成一粒一粒的,把餐紙撕成整齊的小方塊,將吸管咬成一條條的魷魚絲,然後在玻璃窗上用指甲不停地畫圓,這些動作往往可以持續數個鐘頭,直到一種叫「尷尬」的病毒走了為止。
(3)落花水面皆關心。即使是剛剛認識不久,你卻對他的家人、生活習慣、興趣、星座、小學二年級的趣事產生濃厚的興趣與關心。他的狗剛死了,你的臉色馬上顯露出深沉的哀愁,他的妹妹重考,你會立即關心她的前途與補習班的環境------雖然昨天你最好的朋友說他肚子痛時,你只是淡淡地叫他去死。在我研究這一點時,我終於發現星座的用途------你永遠可以熱切地關心對方的星座配對而不被起疑。
現在的小韓,已經進入我研究範圍的第一與第二個步驟。
反覆地捲著貓咪枕頭的鬍子後,她開始研究老楊馬克杯上的圖案,
彷彿這個杯子有上千年的歷史似的。
「小徐哥,你那隻叫Lucky的小狗,是公的還是母的呀?」小韓一邊端詳著馬克杯上的紋理,一邊細細地問。
「是公的,他是我國中一年級時在街上撿到的,裘德(註:裘德是佛珠星人,他的臉就像佛珠,一粒一粒的,還會發光)叫我養,我就養了。」我說。
「喔,小徐哥好有愛心,養多久了呢?」小韓摸著馬克杯,似乎想從那鳥圖案中發現什麼大奧秘。
喔幹!我的天!小韓已經進入「尷尬研究三部曲」的第三個階段了,我說過我是高三生,而我在國一撿到Lucky,用簡單的減法就可以知道我養了Lucky五、六年,小韓已開始不用大腦問問題了,開始無所不關心了---------怎麼辦?在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被小韓舖天蓋地的關心給淹沒。
「差不多養了五、六年了,他還常常陪我睡覺…」我說。
「他可以跟你一起睡覺喔,好幸福的Lucky,他一定很可愛,是哪一種的狗啊?博美?馬爾濟斯?」
「是博美,妳怎麼知道的?」我冷汗直流。
「亂猜的啦,我的第六感很準吧,天蠍座的女孩第六感都很靈光的!」
小韓笑著,放下了馬克杯,但又開始琢磨桌子上的大理石紋路。
星座!幹!是星座!馬的,終究還是不能避免!
「嗯,是真的嗎?我…我也是天蠍座的,那我的第六感呢?」我崩潰了。
「男孩的話麼,那就差了這麼一丁點兒,不過呢,天蠍座的男孩挺反覆的,在你們這兒,好像就叫龜毛。」小韓的手指開始隨著大理石的脈絡移轉。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尷尬病毒的蔓延!我一定要展現我幽默風趣的一面,力挽狂瀾!
「ㄜ…我每天早上都要---都要上大號,就是大便的意思,有一天我突然發現,我每天早上大的大便都跟前一天的大便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顏色,長短,濃稀,結實度,形狀,全都不一樣,即使我連續幾天都吃同樣的東西,我的大便還是每天都不同,很怪吧,我想,我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人,上天一定是有什麼任務要交代給我,那個書上不是有講,天將降大便於斯人矣,就是這個意思。」我興高采烈地說,希望能把小韓的目光從大理石上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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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人類為什麼沒有和平
我:「只有人類不是為了過冬而囤積,囤積帶來慾望,慾望帶來剝奪。」
看到家裡成噸的的米酒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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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韓是把目光移開了,而且還注視著我,但我想這種充滿疑惑跟窘迫的眼神還是不要也罷。
「我昨天的大便是深棕色,還鑲著玉米粒,但我昨天跟前天根本沒吃過玉米,神奇吧!我想那應該是我上星期吃的玉米留下來的,ㄜ,妳等一下要不要看我待會…啊,算了…」我本想邀請小韓同我一起鑑定我待會大出的美便,但瞥見小韓惶恐的臉色,我不禁打退堂鼓。
「小徐哥,我頭有點痛,大概是昨晚沒睡好吧,我想進房裡休息一下,等楊教授他們回來後,你再過來叫醒我,好嗎?你知道,鬧鐘老是怪怪的。對了,記得先敲門再進來喔。」小韓說完,就摸著自己的頭上樓了。
唉,我還是搞砸了!
像老楊這種人,只有在魔界才會說錯話,而我,到哪裡都是一個樣,多說多錯…看來,我是完全辜負柯老師的美意了。
看著小韓的背影沒入二樓的房門,我頹然坐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全身的筋骨一下子鬆散開來,看來,小韓走了,尷尬病毒也跟著走了,雖然痛恨自己的不善言詞,但沒有相處的壓力好像也不是壞事。
我抱著小韓剛剛把玩的貓型抱枕----緊緊地抱著,將鼻子湊了上去,將小韓殘留的體香飽飽地吸進我的肺細胞,好香…剎那間,我又勃起了。
為什麼女人總是可以那麼香呢?
為什麼越漂亮的女人越香呢?
我使盡全身荷爾蒙的力量抱緊小韓留下的迷人味道。
多半真的是昨晚沒睡好,沒多久我就沉沉睡去,直到我從沙發上滾下來時,我才猛然驚醒。睡了多久?我不知道,這裡的時鐘沒一個正常。
我在地板上坐起,回憶剛剛的夢境,隱隱約約中,小韓與我在沙發上狂烈地四肢交纏,她的唇吻遍了我每一個毛細孔…到現在,我的嘴上還留著夢裡的滋味;聽老楊說夢其實只有十幾秒,真是太可惜了。
我好想再進入夢裡一次…
等等!我有個計劃。
我將拖鞋取下,開始舒活筋骨,特別是腳踝跟膝關節的部分。
接著,我用力前後踢了幾下,然後躺在地毯上用四肢撐起全身,就像蛙人操一樣,我要徹底將四肢關節舒展開來。
五分鐘後,我靜坐在地板上,調勻我的呼吸,直到汗水風乾、喘息停止,最後,我擤了擤鼻子,強迫自己打兩個噴涕。
I'm ready。
我躡手躡腳地輕踏上樓梯,往小韓睡覺的房間邁進。
每一腳都很踏得很慢、很穩,沒有半點聲息,因為我剛剛的舒展運動,我的腳關節也沒有發出不自然的「喀拉」聲,我的呼吸也控制得很平靜、很細,完全沒有打噴嚏的衝動或鼻水震動的聲音,這就是準備的重要跟經驗的可貴。
小韓的門口。
雖然竭力壓抑興奮與緊張交融的心情,我的呼吸仍不免混亂了些。我將耳朵貼近門板,想聽聽房裡的任何聲音。
「等等,我到底要幹麻?就這樣杵在這裡偷聽?如果小韓真的在睡覺,那又有什麼好玩的聲音?我在做什麼?」我心裡嘀咕著,不過即使什麼都沒做,我的心頭仍燙的不得了,偷窺慾不在於真的能看到什麼、聽到什麼,而在於滿足自己卑鄙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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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聲討伐強姦、亂倫、性騷擾的人們,
卻在日本A片裡因為這些滿足,我,也是。
世界正處於一種邪惡而奇妙的平衡。
平衡。
脆弱?
還是更有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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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聲。
我的心跳急速加快。
房門的另一邊,低迴著細細的呢喃聲,聲音很細,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但音調軟軟的,很規律,像是在念什麼經文之類的,這呢喃偶而中斷幾秒,但馬上又開始,聽來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是小韓在說夢話嗎?」我想著。
好吧!其實我根本就不認為那是夢話,夢話不會持續那麼久,因為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偷聽了幾分鐘了,而夢只有短短十幾秒到數十秒罷了。
「難道…小韓…小韓在…自慰?」一想到這個可能,我的心臟簡直快從我的口中爆出。
沒錯,這呢喃聲持續了這麼久,既不像什麼語言,音調也很規律平緩,說不定真的是小韓自慰所哼的聲音,對!不會錯的,我的小雞雞也很同意我的判斷!
「如果是…我該怎麼辦?像電影<美國派>的男主角一樣,推開門說︰Do you need my help?不不,門一定是鎖著的,電影都是亂演的,不不,門一定不是鎖著的,小韓之前不是叫我在柯老師跟老楊回來時,到房裡叫她起床的嗎?這樣的話,房間一定沒鎖,對,一定沒鎖!幹!沒鎖又怎樣?我又沒那個種開門,如果她不需要我幫忙,反而會討厭我,這就不妙了…」
在我胡思亂想時,冷汗已浸濕我全身上下,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射出來。
我決定走。
我知道我沒那個種。
「OK,就這樣,別想太多…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安慰自己。
在我轉身離去時,我突然討厭起自己。
機會?根本就沒有機會!
我深吸了一口氣,趁我全身發燙、來不及思考時,我一個箭步推開了門。
我後悔了。
門裡的景象不是我應該看到的。
你曾經在一秒鐘裡罵一千次的「幹」嗎?
沒有,但是你要是看到房間裡的情景,你絕對會想這麼做。
一個怪物。
一個在各種定義底下,都會被稱為怪物的怪物。
雖然我看過上百種外星人,但是沒有一個像這個怪物那樣令人作嘔,令我戰慄不已。
牠全身腥綠,長滿了綠色鱗片,鐮刀般的翅膀,頭上有兩對羚羊狀的巨角,腿很細長,卻閃耀著銳利的碧紅,牠的尾巴像一條掛滿倒鉤的鞭子,不規則地快速擺動。
如果,如果牠有名字,那一定叫「惡魔」。
牠單腳跪在地上,雙手擺直垂地,頭也垂的很低,口中細細呢喃,像是在進行著某種膜拜的儀式。
我的腳釘在門口,動也動不了,一股暖流,貼著大腿,沿著小腿,慢慢地浸濕我的左腳底。
是尿。
「惡魔」並沒有被我突然推開門的舉動嚇著,一動也不動,只是不斷地低語,這時我看見在「惡魔」的前方,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玻璃球(或水晶球?),裡頭似乎有一個小小的影像在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仍然像石像一樣站在門口,我心中的恐懼並沒有隨著時間流逝而麻痺,只有更加害怕,特別是「惡魔」一點反應也沒有。
「咯…」
「惡魔」的臉抬了起來。
幹!好醜的臉!如果我的腳還能動的話,我真想往牠的臉踹一腳,幸好,我的腳還是一動也不能動。
西瓜般巨大的雙眼盯視著我,臉龐邊還蠕動著蜘蛛似的八隻小腳,沒有嘴巴,至少我沒看到正常的嘴巴,臉赤紅,要是我沒眼花,牠的臉上還微微有青色的小火流竄著。
還好我認識的外星人裡面也有長得不怎麼樣的(但加起來有沒牠醜),
我才得以鼓起勇氣問︰「你…你…你是哪…哪一個…星球來的?」
「惡魔」沒有回答。
我想我大概要被殺了吧。
幹!真是太不爽了…早知道下樓打槍就好了。
這時,「惡魔」巨大的眼睛慢慢出現一小格一小格的紅光(跟蒼蠅一樣,蒼蠅看似巨大的眼睛其實是上百個小眼睛組成),一格接著一格,我的視線也不由得跟著紅光的位置移動,幾秒內,我的眼皮漸漸沉重,好想睡覺,也好,睡著了就可以不用害怕了,我闔上了眼睛,向後一倒,滾下了樓梯。
************************************
惡魔的長相? 窮凶惡極? 青面獠牙?
也許牠長得跟我們很像,也許根本就一模一樣----
浮濫的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惡魔。
如果,惡魔,你正在看這篇小說,
請原諒我,我只是一個瘋子。
我是說真的。
************************************
好痛!我的臉頰好痛!
「喂!你他媽的要睡多久!」
我睜開眼睛,看見柯老師的手揮擊下來,我吃驚地躲開。
一躲開,「砰」的一聲,我痛得說不出話來,原來我剛剛從沙發上摔滾下來。
「終於醒啦!虧我還叫你叫我起床呢。」
是小韓的聲音!
我抄起大理石桌上的花瓶,火速翻身而起。
「幹!」我警戒性地大吼。
只見柯老師往後一躍,怒道:「耍白爛啊?」
小韓怯生生地站在老楊身旁,端著水果盤,也是一臉的錯愕。
等等,「惡魔」呢?
我掃視了客廳周圍,一面回想昏倒前恐怖的情景;那個「惡魔」眼睛所發出的小紅光一定有什麼古怪,要不,我怎麼會突然暈了過去?是催眠的作用嗎?的確很有可能,但是…有這個必要嗎?那「惡魔」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我撕成八塊,不,八百塊,為什麼要那麼費事把我迷昏,還…還把我放在沙發上(我是滾下樓梯,但不可能一路滾到沙發上)?
「你在幹嘛?做了三小白痴惡夢啊?把花瓶放下!」柯老師不耐地說。
我緊握著花瓶,慢慢地將它放回桌上,但我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小韓身上。
感覺很差…
我打開小韓的房門,不但沒看到小韓性感的模樣,還遇上一個醜八怪在念經,雖然驚駭之餘,沒注意到當時小韓在不在床上睡覺,但是小韓沒有遇害,給我的感覺不是驚喜,而是不安,也許,「惡魔」莫名其妙地饒了我,當然也會放過小韓,但是…如果「惡魔」就是小韓呢?
不對呀,如果小韓被我發現她其實就是「惡魔」的話,殺我滅口應該非常容易、非常徹底才是,只要跟柯老師隨便編個理由,說我出去亂逛就一直沒有回來不就好了,何必大費周章把我迷昏,惹得我醒來懷疑她的身分?
不,也許這就是「惡魔」迷昏我的原因,牠一定認為我不會懷疑牠就是小韓,所以才迷昏我…幹!但誰來告訴我,我有什麼狗屁利用價值?我為什麼值得「惡魔」留我活口?因為我是前任星際大使嗎?但小韓不是星際大使,幹嘛不敢殺她?還是真如我想的,「惡魔」就是小韓,或者是,「惡魔」剛剛幹掉小韓,然後「變」成小韓,現在的小韓其實是「惡魔」?
我的冷汗直流,剛放下去的花瓶又給我拿了起來,雖然我知道拿著100個花瓶也絕對不是「惡魔」的對手,但有個東西抓在手裡當武器的感覺總是叫人有所依託。
雖然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我剛剛根本沒有看到什麼「惡魔」,而是幻覺…幹!但我絕對不承認!到目前為止共計274個人說我有「幻想症」,但我自己從不在那裡面,我絕不相信我有他媽的幻覺。
小韓被我盯得很不自在。
我突然想起昨天下午在瘋人院裡,小韓挖掉自己眼珠,啃著手指的恐怖模樣。
當時,小韓又好端端地坐在車上,現在,小韓又捧著水果站在我面前。
這是怎麼一回事?
霎時,我眼睛一花,只見天花板的擺設在我眼前一晃而過,下巴劇痛,等我回過神後,才知道原來是柯老師衝過來給我一記上勾拳,K得我向後仰倒在地上,花瓶當然跟著脫手,卻在落地前被柯老師抄起。
「搞屁啊?」柯老師把花瓶交給老楊,笑著把我拉起,又道:「你又在發什麼瘋啊?說說看,你又看到什麼了?小韓的背後有外星人嗎?哈!」
柯老師打我打得很是,這一記上勾拳讓我充分冷靜下來。
我深呼吸了一大口,選了個離小韓最遠的位子坐下,將我在小韓房裡所看到的怪異景象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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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無關政治,只關羞恥
看到陳學聖拿著台灣邦交國惡劣的人權紀錄表,
質疑新政府的「人權外交政策」只是一堆胡扯時,
心中不禁恙怒,這些邦交國,哪一個不是國民黨時期締下的盟約? 政客至此,當我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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