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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J.K. Rowling] 哈利波特系列三 阿茲卡班的逃犯【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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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貓頭鷹的信

【第二章】瑪各姨媽闖的禍

【第三章】爵士巴士

【第四章】在例格歌注里

【第五章】魔鬼得蒙特

【第六章】爪和恭葉

【第七章】衣櫃里的布格特

【第八章】胖大嬸的失蹤

【第九章】慘敗

【第十章】掠奪者的地圖

【第十一章】霹靂掃帚

【第十二章】吧卓泥斯

【第十三章】格林芬頓與衛文卡羅的對抗賽

【第十四章】皮納皮的妒忌

【第十五章】快迪斯決賽

【第十六章】特雷絡尼教授的預言

【第十七章】貓,老鼠和狗

【第十八章】莫妮,溫特爾,彼弗和拜朗

【第十九章】福爾得摩特王的手下

【第二十章】得蒙特之吻
{2} 187-7387-25-1318[1]-8.64
【第二十一章】荷米恩的秘密

【第二十二章】第二次貓頭鷹來信


 

《 本帖最後由 edvx 於 2010-5-12 00:3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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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6:45 |只看該作者
  丹伯多仍然呆在那兒。
  「為什麼這麼悲傷呢?哈利。」他輕聲問,「經過昨晚的事,你應該為自己驕傲才對。」
  「這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哈利痛苦地說,「彼德吉雷逃走了。」
  「沒有什麼不同的?」丹伯多輕聲問,「實在是最大的不同啊!哈利。你幫助查出了真相
,你幫助一個無辜的人逃脫了可怖的命運。」
  可怖的,哈利記憶中的什麼事被攪起了比以前更大,而且更恐怖––特雷絡尼教授的預言。
  「丹伯多教授––昨天,當我正在進行佔卜術考試時,特雷絡尼教授變得非常,非常的奇
怪。」「真的嗎?」丹伯多問,「比往常奇怪,你是指?」
  「是的,她的聲音變得非常低沉,她的眼楮圓瞪著,而且她說––她說福爾得摩特的手下
正打算在午夜之前回到他身邊––她說那些手下會幫助他東山再起。」
  哈利盯著丹伯多,「然後,她又變得正常了,但是她記不起她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是
不是她預言了什麼?」
  丹伯多看起來並不很在意。
  「知道嗎?哈利,我想她也許預言了什麼,」他沉思著說,「誰願意去想這些呢?這使她
預言的全部歸于兩種結果,我想我應當給她增加薪水。」
  「但是––」哈利看著他,張大了嘴,丹伯多怎麼可以這麼平靜地對待這件事呢?
  「但是––我阻止西里斯和露平教授殺死彼德吉雷!這是我的錯,如果福爾得摩特卷土重
來!」
  「不會的,」丹伯多平靜地說,「難道你使用時間轉換器的經驗還沒讓你知道一些東西嗎
?哈利。我們做事的因與果是相當復雜的,多變的,所以預測未來實在是一件相當復雜的事–
–特雷絡尼教授,這是一個活生生的證據,你做了一件高貴的事,救了彼德吉雷的命。」
  「但是如果他幫助福爾得摩特重新糾集力量––」
  「彼德吉雷欠你一條命。你將一個欠你債的人當作代表派到了福爾得摩特那里。當一個魔
法師救了另一個魔法師的性命的時候,他們之間便產生了某種聯系––同時我會非常疑惑如果
福爾得摩特還讓他的手下找哈利‧波特復仇。」
  「我不想與彼德吉雷有任何關系!」哈利說,「他出賣了我的父母。」
  「這是最深層的法力,最無法看透的,哈利,但是請相信我––遲早你會為你救了彼德吉
雷一命而高興的。」
  哈利無法想象這種情況什麼時候才會到來,丹伯多看起來好像是看透了哈利的心思似的。
  「我非常了解你爸爸,不論是在霍格瓦徹的時候還是後來,」丹伯多說,他說,「他也會
救彼德吉雷的,我相信這一點。」
  哈利抬頭望著他,丹伯多沒有笑––是應該告訴他了。
  「昨天晚上,我以為那是我爸爸變出了吧卓尼斯。我是指當我看見我自己穿過湖面的時候
––我以為我看見的是他。」
  「這種錯誤很容易犯的,」丹伯多柔聲說,「我想你可能不想再聽別人這樣講,但是你真
的很像你爸爸––除了你的眼楮––那看起來像你媽媽的。」
  哈利搖了搖頭。
  「太愚蠢了,認為那是他,」他咕噥著,「我是說我明明知道他已經死了。」
  「你認為我們所深愛著的去世的人會真的離開我們嗎?你不認為在你遇到麻煩時,你會更
強烈地想起他們嗎?但爸爸活在你的心里,哈利,而且他會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現身。否則的
話,你怎麼能變出吧卓泥斯呢?昨天晚上,帕特納斯又跑來了。」
  哈利花了一段時間才搞清楚丹伯多在說什麼。
  「西里斯告訴了我昨天有關他們變成動物的所有的事,」丹伯多說,笑了笑。
  「非常了不起的成果––只是,沒有讓我知道。然後我記起了你的吧卓泥斯出現的不尋常
的樣子,但它在快迪斯比賽中擊倒了衛文卡羅隊的馬爾夫先生。因此你昨天晚上的確是看到了
你爸爸。哈利,你發現他仍活在你的心目中。」
  于是丹伯多離開了辦公室,留下哈利一頭霧水。
  除了羅恩、哈利、荷米恩,還有丹伯多教授以外,霍格瓦徹沒有人知道西里斯和畢克碧失
蹤的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當學期末到來的時候,哈利已經聽到過了很多關于究竟發生
了些什麼的傳說,但是沒有一個與事實相接近。
  馬爾夫對畢克碧的事很惱火,他確信是哈格力發現了一個偷運走畢克碧的方法,而且看起
來很氣憤他和他的父親被一個禽獵看守人以狡計騙過。與此同時,伯希‧威斯里則關于西里斯
逃跑的事情有諸多說辭。
  「如果我想辦法進入部里,我就會有很多提議去促使魔法法典生效!」他對唯一一個肯聽
他講話的人說––他的女朋友,潘妮璐。
  盡管天氣相當的好,盡管周圍的氣氛是那麼愉快,盡管他知道他們已經取得了幾乎是不可
能的勝利,在幫助西里斯恢復自由的事上,哈利從來沒有這麼頹喪地過到學期的末尾。
  他當然不是唯一的一個為露平教授的離去而難過的人。整個哈利班上的人都擁護他充滿希
望的建議。
  不僅僅是露平教授的辭職使哈利郁郁寡歡,他還總時不時想起特雷絡尼教授的預言。他總
是在想現在彼德吉雷究竟身在何處。他是否已經找到了福爾得摩特所在的聖地。但是最令哈利
難受的事還是回到杜斯利家的事。在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內,讓別人欣喜的半個小時內,他認
為從那以後就會同西里斯住在一起了––他父母最好的朋友––那是除了能和爸爸在一起之外
最好的事情了。然而沒有西里斯的消息又意味著最好的消息,因為這意味著他成功逃避了追蹤
。哈利總是不由地難過當他想起那個他可能會擁有的家,從現在看來,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考試結果在學期末的最後一天出來了。羅恩、哈利和荷米恩每門功課都過了關。
  哈利很驚訝他通過了「藥水」這門功課。他猜想肯定是丹伯多插足使得史納皮無法有意的
使他過不了。史納皮過去幾周對哈利的態度糟的令人驚訝。哈利從不認為史納皮對他的厭惡還
會有所增加,但事情正是這樣。每一次當史納皮看見哈利時,他那瘦削的嘴角總有一塊肌肉不
自然地扭曲著,他不時的彎曲他的手指,好像是渴望用它們掐住哈利的喉嚨。
  伯希在N.E.WT.S考試中取得了最高分,弗來德和喬治每一個人都擦掉了整整一把O.W.L.S
,與此同時,格林芬頓學院––絕大多數歸功于他們在快迪斯杯中引人入勝的表演––第三年
贏得了冠軍杯。這也意味著學期末的宴會將會在一片猩紅與金色中舉行,而且格林芬頓餐桌將
會是在眾人的慶祝聲中最嘈雜的一個,當哈利與別人一起吃喝、談笑的時候,他盡力使自己忘
記第二天要回到杜斯利家的事。
  當第二天,霍格瓦徹特快開出火車站的時候,荷米恩給羅恩和哈利帶來了令他們吃驚的消
息。
  「我今天早上去見麥康娜教授了,就在早飯之前,我決定退出馬格人的學習了。」
  「但是你以320分通過了考試啊!」羅恩說。
  「我知道。」荷米恩嘆了口氣說,「但是我無法忍受下一年也像這樣度過。時間轉換器簡
直要令我發瘋了,我已經把它交上去了。沒有馬格人和分身術課程,我又可以有一個正常的時
間表了。」「我無法相信你竟然沒有告訴我們這些,」羅恩氣急敗壞地說,「我還以為我們是
你的朋友呢!」
  「我保證我沒有告訴過其它人。」荷米恩嚴肅地說,她看了看哈利,他正在注視著霍格瓦
徹從一座山後面消失。在兩個月之前他已經看過––
  「哦,高興起來吧,哈利!」荷米恩同情地說。
  「我很好,」哈利急忙回答,「只是在想假期怎麼過。」
  「是啊!我也一直在想這些呢,」羅恩說,「哈利你可以來我們家一起住。我會搞定爸爸
媽媽的,然後我就給你打電話,現在我已經知道怎麼使用了––」
  「電話,羅恩,」荷術思說,「說實話,下一年你應該選馬格人––」
  羅恩並沒有理會她。
  「這個夏天將會有快迪斯世界杯賽!怎麼樣?哈利,來我家住吧!我們一起去看,父親一
般都可以搞到票。」
  這個建議使哈利極大地振奮了起來。
  「是呀––我猜杜斯利一家肯定會高興我去的,尤其是自從我為瑪各姨媽所做的––」
  感覺到相當的興奮,哈利和羅恩和荷米恩一起加入了幾個游戲。然後當女巫推著裝著茶點
的手推車走過來的時候,他吃了飽飽的一餐,盡管那里面沒有巧克力。
  但是直到那天下午,才發生了一件真的令哈利高興的事––
  「哈利,」荷米恩突然說,眼楮透過他的肩膀上方,「是什麼東西在你的窗戶外面?」
  哈利轉頭看向外面,一個很小的,灰色的身影在窗外上下飛動著,一會兒出現,一會兒又
消失,他站起來想看清楚,那是一個很小的貓頭鷹,帶著一封對它來說太大的信。這個貓頭鷹
實在太小了,事實上,它在空中飄動著,在火車形成的氣流中時左時右地抖動著。哈利急忙拉
開窗戶,伸出手臂抓住它,它摸起來毛茸茸的。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拿進來。貓頭鷹將信扔到哈利的坐位上,然後在他們的包廂里飛上飛下
,顯然是為自己完成了任務而高興。克路殊克端坐在座位上,用它那雙大大的黃眼盯著貓頭鷹
。羅恩注意到這些,急忙抓住貓頭鷹,使它遠離危險。
  哈利撿起了信,是寫給他的,他拆開信,大聲說道:「是西里斯。」
  「什麼?」羅恩和荷米恩興奮的說,「念出來。」
  親愛的哈利:我希望這只獵頭鷹能在你見到你姨丈和姨媽之前找到你。我不知道他們是否
可以適應貓頭鷹郵件。畢克碧和我藏得很好。我不會告訴你我們在哪兒以防這封信落到別人手
里。我有點懷疑這只貓頭鷹的可信賴性。但是,它是我能夠找到的最好的,而且它對這份工作
很熱心。
  我相信得蒙特仍然在搜尋我,但是他們根本沒希望找到我。我正打算讓一些馬格人不久以
後見見我,在距離霍格瓦徹很遠的地方,以便城堡的安全得以保證。
  這里還有一件事我一直無法在我們短促的相見中告訴你。是我給你的霹靂––
  「哈!」荷米恩得意地說。「我就知道,我告訴過你,它是來自他那兒的!」
  「是的,但是他做得不錯,不是嗎?」羅恩說,「哎喲。」
  那只小貓頭鷹,高興地在他的手中來叫著,啄著他的手指,好像對它來說那是一種親近他
的方法。
  克路殊克替我把定單帶到辦公室去的,我用了你的名字,但是告訴他們到格林高斯銀行圓
屋頂的第七百一十一個橫條處去取金子––我自己的。把它當作你的教父送給你的十三歲的生
日禮物。
  我也為去年的一天晚上,當你離開你姨丈的房子時,我嚇了你一跳而道歉,我只想在起程
去北方之前再看你一眼,但是我想我的樣子嚇到了你。
  我同時給你附了別的東西,我想它會使你在霍格瓦徹度過的下一年變得有意思一些。
  如果你需要我,傳個信兒給我,那只貓頭鷹知道我在哪兒。
  我會再寫信給你的––西里斯
  哈利急切的看信封里面,這里還有另外一張手稿。
  他很快地讀了一下,突然覺得溫暖舒暢的猶同剛一口氣喝完了一杯布特比水似的。
  「我,西里斯‧巴拉克,哈利‧波特的教父,在此允許他周末去拜訪霍格馬得。」
  「這對丹伯多來說實在是太好了!」哈利高興的說。他又重新看了一遍西里斯的信。
  「待一下,這里還有續言––」
  「我想你的朋友羅恩會喜歡養這只貓頭鷹,是我的過錯才使得他失去了他的老鼠。」
  羅恩的眼楮濕了。這時那些貓頭鷹還在他手上興奮地裊叫著。
  「養著他?」他不確定地說。他離近的看了一會兒貓頭鷹,然後,他將它拿到克路殊克的
鼻息前。
  「你在算計些什麼?」羅恩問那只貓,「它的確是一只貓頭鷹。」
  克路殊黨「喵,喵」地叫著。
  「對我來說真是太棒了。」羅恩高興地說,「它是我的了。」
  在去國王大道車站的路上,哈利一遍又一遍的讀著西里斯的來信。當他和羅恩還有荷米恩
走過站台上九又四分之三的欄桿時,他仍還緊緊的摸著那封信。這時,他突然看見了維能姨丈
。他站在離威斯里夫人和先生遠遠的地方,疑惑地看著他們。
  當威斯里夫人緊緊抱著他問候的時候,他確信他的疑慮。
  「我會就關于世界杯的事打電話給你的!」羅恩在哈利身後大聲喊著。哈利向他和荷米恩
告別後,推著裝著他的行李和海維的籠子的小推車向維能姨丈走去。他和往常一樣問候了他。
  「這是什麼?」他咆哮著,緊盯著哈利拿在手里的信封。「如果這是另一張要讓我簽名的
表格,你就會被––」
  「這不是,」哈利興高采烈的說。「這是一封來自我的教父的信。」
  「教父?」維能姨丈急促地說,「你哪里有什麼教父?」
  「不,我有,」哈利高興的說,「他是我媽媽和爸爸最好的朋友。他被控謀殺,但是他從
魔法師監獄中逃了出來,而且現在仍然逃離在外。但是,他會和我保持聯系的––了解有關我的
消息––看看我是否過得開心––」
  十分開心地看著維能姨丈臉上那恐懼的神情,哈利向出站口走去,海維在他前面「嘎,嘎」
地叫著,這看起來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夏天了。




   【全文完】                 這個帖不只是為了現在的會員,也是為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未來會員的"現在"會員而貼的
-------------------
下一部:  哈利波特系列四 火盃的考驗  

《 本帖最後由 edvx 於 2010-7-16 22:1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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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6:33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二章】

  「哈利!」
  荷米恩拉了拉他的袖子,看著她的手表。「我們只有十分鐘不被人發現地返回病房––在
丹伯多鎖上門之前––」
  「好吧!」哈利說,將他的目光從天空轉回,「我們走吧!」
  他們溜進他們身後的門道,沿著螺旋式的樓梯走下去。就在他們要下到底部的時候,他們
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他們緊緊地把身體貼在牆上,小心地聽著,聽起來好像是法治和史納
皮,他們正在快步地沿著樓梯底下的走廊走著。
  「––但願丹伯多不會搞出什麼麻煩,」史納皮說,「親吻馬上就要執行了。」
  「等到得蒙特和馬可尼爾一回來,案子就了結了。巴拉克的整件案子實在是大費周折,我
無法告訴你我是多麼地希望馬上通知《先知日報》我們抓住了巴拉克––我敢說他們會非常願
意訪問你,史納皮––而且一旦小哈利恢復理智,我要他自願明白地告訴預言家你是如何救他
的––」
  哈利咬緊牙關。當史納皮和法治走過他和荷米恩所藏的地方時,哈利看見了史納皮臉上的
一絲好笑。他們的腳步聲消失了。哈利和荷米恩等了一會兒確信他們真的已經走開了,便急忙
跑向了相反的方向。跑下了一段樓梯,然後是另一段,到了一個走廊––然後他們聽到前面傳
來一陣暗笑聲。皮維斯朝哈利這邊走來,哈利一下子抓著荷米恩的手腕,「到這兒來。」
  他們及時地躲進了一個廢棄的教室,皮維斯看起來興高采烈地沿著走廊連蹦帶跳,笑得頭
都快掉了。
  「哦,他真恐怖,」荷米思小聲說,她的耳朵貼在門上,「我猜他肯定快高興死了,因為
得蒙特就會來結束西里斯––」她查看了一下手表,「還有三分鐘,哈利!」
  他們一直等到皮維斯那嘶啞的叫聲消失在遠處,然後溜出課室又開始狂奔。
  「荷米恩––會發生什麼––如果我們不能及時地趕到里面––在丹伯多鎖上門之前?」
哈利喘著氣說。
  「我不去想這個問題!」荷米恩低聲說,又看了一下表,「還有一分鐘。」
  他們終于到達了走廊口病房的門口。「好了––我可以聽見丹伯多的腳步聲了,」
  荷米恩急緊說,「快點,哈利!」
  他們沿著走廊跑著。門打開了。丹伯多的背影出現了。
  「我將要把你們鎖起來。」他們聽到他說,「還有五分鐘就要到午夜了。格林佐小姐,三
個轉圈就可以了,祝你好運。」
  丹伯多背對著他們走了出來,關上了門,拿出手杖借助魔法將它鎖好。喘著氣,哈利和荷
米恩向前跑來。丹伯多抬起了頭,一個寬心的笑出現在他那銀色的長胡子下面。「好了嗎?」
他輕聲問。
  「我們做完了!」哈利屏住呼吸說,「西里斯已經走了––騎著畢克碧。」
  丹伯多向他們微笑著。
  「做得好,我想––」他聆聽著病房里的動靜,「我想,我想他們已經走了,進去吧––
我會把你們鎖起來的。」
  哈利和荷米恩溜進了病房,里面除了羅恩,沒有其它人,他仍然神志不清地躺在里面的床
上。當門鎖「咯嚓」一聲鎖上的時候。
  哈利和荷米恩回到自己的床上,荷米恩將時間轉換器塞回到自己的袍子里。緊接著,波姆
弗雷夫人大步地從她的辦公室走回來。
  「我是不是聽到丹伯多已經離開了?我是不是可以現在來照顧我的病人了呢?」
  她的情緒很差,哈利和荷米恩想他們最好安靜地吃下她的巧克力。波姆弗雷夫人站在他們
身邊直到確信他們已經吃下了它。但是哈利簡直咽不下,他和荷米恩都在等待著,聆聽著,他
們的神經都在高度緊張著––然後,當他們吃下波姆弗雷夫人遞過來的第四塊巧克力時,他們
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憤怒的爆叫聲回響在他們上方––
  「怎麼回事?」夫人吃驚地說。
  現在他們聽到那憤怒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大了,波姆弗雷夫人盯著門口。
  「真是的––他們會把人們都吵醒的!他們以為他們在干什麼?」
  哈利努力地聽著那些說話的聲音,它們越來越近了––「他肯定是逃走了,史納皮,我應
當留下人在里面看著他。當事情發生時––」
  「他沒有逃走!」史納皮咆哮著,現在離他們已經很近了。「他不可能從這個城堡逃入和
逃出!這件事肯定和波特有關!」
  「史納皮,––理智點––哈利被鎖起來了––」
  「 」
  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
  法治、史納皮還有丹伯多大踏步地走進來。只有丹伯多看起來很平靜。的確如此,他看起
來相當的開心。法治則顯得很憤怒,但是史納皮的憤怒是在內心的。
  「說出來,波特!」他大喊著,「你都做了什麼?」
  「史納皮教授!」波姆弗雷夫人尖叫著,「請控制好你自己!」
  「看一看,史納皮,理智點,」法治說,「這個門是鎖著的,我們剛看見––」
  「他們幫助他逃走的,我知道!」史納皮嗥叫著,指著哈利和荷米恩,他的臉扭曲著,吐
沫橫飛地。
  「安靜下來,你!」法治狂叫著,「你正在胡說八道。」
  「你根本不了解波特!」史納皮尖叫著,「他做的,我知道是他做的。」
  「這一切已經說明了,史納皮,」丹伯多平靜地說。「想想你正在說些什麼,自從十分鐘
以前我離開病房的時候,門就已經鎖上了,波姆弗雷夫人,這些學生有沒有離開過他們的床?」
  「當然沒有!」波姆弗雷夫人氣得頭發都豎起來了,「自打你離開以後,我就一直和他們
在一起。」
  「好吧!聽見了嗎?史納皮,」丹伯多平靜地說,「除非你是指哈利和荷米恩可以同時在
兩個地方出現,我想我們沒有再繼續打擾他們的理由了。」
  史納皮站在那兒,火冒三丈,繞過從法治盯向丹伯多。法治完全被他的行為震驚了,而丹
伯多的眼楮在眼鏡後面閃閃發光。史納皮發暈了,袍子在它身後飄動,像風暴似的走出病房。
  「他看起來很不對勁,」法治說,「從後面盯向他。如果我是你,丹伯多,我會盯著他的
。」
  「哦,他並不是不對勁。」丹伯多平靜的說,「他只是太失望了。」
  「你並不是唯一的一個。」法治粗聲粗氣地說,《先知日報》就要來專訪了,我們抓住了
巴拉克,可現在又讓他從我們的手中溜走了!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如何告訴別人巴拉克逃走
的事,我們肯定會被嘲笑的––我最好現在就走去通知部里。」
  「還有得蒙特,」丹伯多說,「他們會離開學校的,我相信?」
  「是的,他們就得走了,」法治說,心煩意亂的用手指撓著頭發。「我決不會讓他們對無
辜的孩子們實施親吻的––完全出乎意料––不,我要讓他們今晚就整裝返回阿茲克班。也許
我們應當想想在學校門口的––」
  「哈格力會樂意的。」丹伯多說,輕快的朝哈利和荷米恩笑了一下。當他的法治離開病房
時,波姆弗雷夫人匆忙走到門口又把它鎖上,憤怒地自言自語著走回她的辦公室。
  在病房的另一邊傳來一聲微弱的呻吟,羅恩醒來了,他們看到他坐起來,抓著他的頭向四
處看著。
  「什麼––發生了什麼?」他咕噥著,「哈利?為什麼我們會在這里?西里斯在哪兒?露
平在哪兒?究竟發生了什麼?」
  哈利和荷米恩看著對方。
  「你來說吧!」哈利說,大口地吃起巧克力。
  當哈利、羅恩和荷米恩在第二天中午離開病房時,他們看到一個幾乎被遺棄的城堡。令人
難以忍受的炎熱和考試的結束,使每一個人都有機會享受一下下一個學期到來之前的時光、不
管是羅恩還是荷米恩都不想離開,所以他們和哈利一起在曠地上閑著,仍然談論著前一天晚上
所發生的不尋常的事情,想著西里斯和畢克碧現在可能呆在哪兒。坐在湖邊,看著一只巨大的
魷魚慵懶地搖動著它的觸須,當哈利看問對岸的時候,他陷入了沉思。就在昨天晚上,那只牡
鹿向他跑來––
  一個人影投在他們前方,他們抬頭看到了雙眼模糊的哈格力,用他那像桌布一樣大的手帕
擦著臉上的汗,朝他們微笑著。
  「經過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我知道我不應當高興,」他說,「我是說,巴拉克又逃走
了,呃,但是有一件事––猜猜是什麼?」
  「什麼?」他們說,裝作很好奇的樣子。
  「畢克碧!他逃走了!他自由了,畢克碧慶祝了整整一個晚上!」
  「太好了!」荷米恩說,丟給羅恩一個責備的眼神因為他幾乎快要笑出來了。
  「是啊––是不是我沒有綁好它,」哈格力說,快活地望過曠地,「但是露平說他昨晚什
麼也沒有吃––」
  「什麼?」哈利匆忙地說。
  「哈利,你沒聽說嗎?」哈格力說,他的笑容消失了一些,他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即使沒
有任何人在他的視線中,「呃––今天早上,史納皮告訴所有史林德林的人––我想現在大家
都知道了––露平教授是只人狼,昨晚,他在曠地上亂走,當然,他現在正在打點行裝。」
  「他正在打點行裝?」哈利吃驚地問,「為什麼?」
  「離開這里,不是嗎?」哈格力說,很吃驚哈利會這樣問,「今天一早他就辭職了,說他
不想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了。」
  哈利尖叫著站起來「我們要去找他!」他對羅恩和荷米恩說。
  「但是如果他已經辭職了––」
  「––聽起來好像我們做不了什麼了––」
  「我不在乎。我仍然要去見他,我會回來見你們的。」
  露平辦公室的門打開著,他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格林洛斯的空箱子就放在他那破爛不堪
的舊皮箱的旁邊,打開著而且快要裝滿了。露平正在整理他桌子上面的東西,當哈利敲門的時
候他才抬起頭來。
  「我看見你來了。」露平笑著說,他指了指他正在整理的羊皮紙,是掠奪者的地圖冊。
  「我剛才見到哈格力,」哈利說,「他告訴我說你已經辭職了,這不是真的,對嗎?」
  「恐怕是這樣。」露平說,他打開抽屜拿出了里面的東西。
  「為什麼?」哈利問,「魔法部並不認為是你在幫助西里斯,不是嗎?」
  露平走到門邊,在哈利的身後關上了它。
  「不是的,丹伯多教授試著說服法治我是想救你們的。」他嘆了口氣說,「這是史納皮的
最後一招了。我想失去莫妮對他的打擊很大。所以,他––一不小心在今天早飯的時候把我是
人狼的事說了出來。」
  「你並不會因為這而離開的!」哈利說。
  露乎無奈地笑了笑。
  「明天這個時候,貓頭鷹會從家長那里到來。他們不會願意讓一只人狼來教他們的孩子的
,哈利,而且經過昨天晚上,我也意識到了:我可能會咬到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這永遠
也不會再發生了。」
  「你是最好的黑巫術防御老師。」哈利說,「請不要走!」
  露平擺了擺手但是沒有說話。他拿著那個空抽屜。然後,正當哈利試著想出一個更好的理
由使他留下的時候,露平說:「今天早上校長告訴我,昨天晚上你救了很多人的命。哈利,假
如我為什麼事情而驕傲的話,那就是你所學到的東西。告訴我關于你的吧卓泥斯。」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哈利問,被搞糊涂了。
  「還有誰能趕走得蒙特呢?」
  哈利告訴了露平所發生的一切。當他講完時,露平又笑了起來。
  「是的,你父親每次變形時總會變成一只牡鹿,」他說,「你猜得很對––這是我們為什
麼叫他『布朗』。」
  露平將他的最後幾本書扔入箱子里,關上了桌子上的抽屜,然後轉身看著哈利。
  「在這兒––我昨晚把它從什拉市‧剎克帶回來的,」他說,將隱形斗篷遞給哈利,「還
有–」他遲疑著,然後拿出掠奪者地圖。
  「我不再是你的老師了,所以我並不在乎把這本書送給你,它對我來說已經沒用了,我敢
說,你和羅恩,還有荷米恩會發現它的用途的。」
  哈利微笑著接過地圖。
  「你告訴我莫妮,溫特爾,彼弗,還有拜朗永遠不會願意引誘我離開學校––你說他們會
認為這很滑稽。」
  「因此我們會這樣做,」露平說,一邊伸出手去關上了箱子,「我可以毫不猶豫地說杰姆
斯會非常失望的,如果他的兒子從沒有找到過任何可以離開城堡的秘密通道。」
  這時,傳來了一聲敲門聲。哈利急忙將掠奪者地圖和隱形斗篷塞進他的口袋里。
  是丹伯多教授。他看見哈利在這里並不吃驚。
  「你的馬車就在門口,露平。」他說。
  「謝謝你,校長。」
  露平提起了他的舊皮箱和空蕩蕩的格林洛斯箱子。
  「好吧––再見,哈利。」他笑著說,「做你的老師真的很令我愉快,我相信我們什麼時
候還會再見面的。校長,不用到門口去送我了,我應付得來––」
  哈利感覺到露平好像是想盡快離開這里。
  「再見,那麼,露平。」丹伯多嚴肅地說。露平將格林洛斯箱子輕輕地移開了一些,以便
和丹怕多握手。然後,最後沖哈利點了下頭,輕快笑了一下,露平離開了辦公室。
  哈利坐在了一張空椅子上,沮喪地看著地板。他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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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6:30 |只看該作者
  「哈格力,我們辦不到––」
  「快走!沒有你們這群麻煩時,就已經夠好的了。」
  哈利看到南瓜地里的荷米恩將斗篷被在了他們的身上。
  「快點走,不要聽了––」
  哈格力家的前門傳來了敲門聲,執行死刑的人到來了。哈格力轉過身走向木屋,留下後門
半開著。哈利看到南瓜地上的草又平了,聽到了三雙腳離去的聲音,他、羅恩、還有荷米恩離
去了。但是哈利和荷米恩藏在樹後可以透過後門聽到木屋里發生的一切。
  「那只野獸在哪里?」傳來了馬可尼爾那冰冷的聲音。「外––在外面,」哈格力結結巴
巴地說。當馬可尼爾看向窗戶外面,盯著畢克碧的時候,哈利連忙將頭藏起來,然後他們聽到
了法治的聲音。
  「我們––嗯––不得不給讀給你關于死刑的官方通知,哈格力,我們要快一點。然後你
和馬可尼爾要在上面簽名。馬可尼爾,你也要好好聽著。過程是––」
  馬可尼爾的臉從窗戶處消失了,也許只有這麼一下而已。
  「在這兒等著。」哈利對荷米恩低聲說。「我去做。」法治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哈利從樹
後沖出跨過柵欄,跑進南瓜地里,向畢克碧沖去。
  「這是委員會關于處死危險動物畢克碧的決定,這個被宣判的動物應在六月六日日落之前
被處以死刑。」
  小心著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哈利緊盯著畢克碧那雙凶狠的桔黃色的眼楮,彎下了腰,畢克
碧那充滿鱗片的雙膝跪了下來,然後又站起來。哈利開始解開綁在欄桿上的繩子。
  「––關于死刑的執行,委員會任命劊子手沃登‧馬可尼爾來執行–」「過來,畢克碧,
」哈利喃喃地說,「過來,我們是來救你的,安靜點,安靜點––」「下面是見證人簽名,哈
格力,你簽在這里––」
  哈利費盡全力地解開了他身上的繩子,但是它的腳被卡住了。
  「好吧,現在就讓我們先過去吧!」委員那尖利刺耳的聲音從哈格力的小木屋傳出。「哈
格力,也許你呆在里面會好一點。」
  「不要,我––我想和它在一起,我不想讓他孤零零的。」
  腳步聲回響在小木屋里。
  「畢克碧,快走!」哈利催促著。
  哈利將繩子繞在了畢克碧的脖子上。畢克碧開始走了,煩躁地煽動著他的翅膀,他們離小
樹林還有十一英尺,在哈格力家後門前一覽無余的空地上。
  「請等一下,馬克尼爾,」丹伯多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也得簽名才行。」腳步聲停住了
。哈利使勁拉著繩子,畢克碧扇動著它的翅膀走快了一些。
  荷米恩蒼白的臉從樹後伸出。
  「快,快,哈利。」她叫著。
  哈利還可以聽見丹伯多在小木屋里講話的聲音。他又使勁地拉了一下繩子,畢克碧開始了
一陣小跑,他們就要到達樹林了––
  「快點,快點!」荷米恩低聲喊著。從樹後沖出,也抓住了繩子,兩人合力,畢克碧走得
又快了一些。哈利扭過頭去看了看,現在他們在視線之外了,他們已經看不到哈格力家的花園
了。
  「停下!」他低著對荷米恩說,「他們可能會聽到我們––」
  哈格力家的後門「 」的一聲打開了,哈利,荷米恩還有畢克碧都靜靜地站著。
  連畢克碧都像是在注意地聆聽著。
  沉默,然後––「他在哪兒?」委員那尖利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只野獸在哪?」
  「它剛才就被綁在這里的。」劊子手憤怒地說,「我看見它就在這兒?」
  「多麼的奇妙哇!」丹伯多說,在他在語調中有一絲驚喜。
  「畢克碧!」哈格力焦急的叫著。
  一陣「嗖、嗖」的聲音,斧子一聲落在了地上。好像是別子手憤怒地把它扔進了柵欄內。
然後,傳來了一陣哀號聲,這次,他們可以聽到哈格力的嗚咽聲了。
  「走吧,走吧!祝福你,小畢克碧,他走了!馬斯特使他自由了,畢克碧,你這個聰明的
孩子!」
  畢克碧開始想要擺脫繩子,回到哈格力身邊去。哈利和荷術恩抓緊它,將它的腿抵在林子
的地上以便阻止他。
  「有人放走了他!」劊子手咆哮著,「我們要搜尋空地搜查森林。」
  「馬可尼爾,如果畢克碧真得是被偷走了的話,你認為那個賊會讓他步行離開嗎?」丹伯
多說,仍然用一種嘲弄的語氣,「搜查天空,如果你要做的話––哈格力,我可以喝杯茶,或
一大林白蘭地嗎?」
  「哦,哦,當然,教授。」哈格力說,他聽起來因為過于興奮而有些虛弱,「請進來,請
進來––」
  哈利和荷米恩密切地傾聽著,他們聽到一陣腳步聲,劊子手那微弱的抱怨聲,關上門的聲
音,然後一切又都靜了下來。
  「現在怎麼辦?」哈利小聲說,看著四周。
  「我們得藏在這兒,」荷米恩說,她看起來怕得很,「我們得一直等到他們回到城堡。然
後,等到安全了,我們就讓畢克碧到西里斯所在的窗戶。他得過幾個小時才會到那里,這將是
個難題––」
  她緊張地向她身後森林的深處望去。太陽開始落山了。
  「我們馬上就要行動了,」哈利說,想了想說,「我們應該能夠看到胡賓柳樹了,或者我
們也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對了。」荷米恩說,緊緊地抓了一下捆著畢克碧的繩子,「但是我們必須得保證不被別
人發現,哈利,記得嗎?」
  他們朝林子的盡頭走去,濃重的黑暗包圍著他們,直到他們可以藏到一片樹後,看到胡賓
柳樹。
  「那是羅恩。」哈利突然說。
  一個黑色的人影向草地走進,他發出的聲音在夜晚寂靜的空氣中回響。
  「離開他––離開他––斯卡伯斯,過來這兒––」
  然後,他們看到不知從哪兒又冒出兩個黑影,哈利看到他和荷米思在追羅恩,然後羅恩開
始跑。
  「走開,走開,你這只髒貓。」
  「那個是西里斯!」哈利說。一只狗的碩大的身形從柳樹的根處冒了出來。他們看見他在
沖著哈利嗥叫,然後抓住了羅恩。
  「現在看來更糟了,不是嗎?」哈利說,看見那只狗將羅恩拖到了根底下,「哦,快看,
我剛才被樹撞了一下––你也是––真是怪異––」
  胡賓柳樹底下的根正在咯吱咯吱的伸展開,他們看見他們自己正在這兒沖,那兒沖的,企
圖夠著樹干,然後那棵樹靜了下來。
  「這是克路殊克按了那個樹節。」荷米恩說。
  「現在走吧––」哈利咕呼著說,「我們進去。」
  在他們消失的一剎那,那棵樹又開始動了。過了一會兒,他們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是丹伯
多,馬可尼爾,法治還有老委員,他們正在返回城堡。
  「他們一走,我們就進入了通道!」荷米恩說,「如果丹伯多曾經和我們在一起的話––」
  「馬克尼爾和法治也會來的,」哈利痛苦的說,「我敢說法治會竭盡所能的讓馬可尼爾當
場殺死西里斯。」
  他們看著那四個人走上城堡的台階,從視野中消失。幾分鐘之同,視野里一片空闊,然後
––
  「露平來了!」哈利說,他們看見一個人影快步走下台階向柳樹沖去,哈利看了看天空,
雲彩將月亮完全遮住了。
  他們看見露平從地上拿起一根樹枝,點了樹干上的那個樹節,樹停止了亂動,然後露平也
消失在根部的縫隙里。
  「如果他抓起了斗篷,『」哈利說,「它就放在那兒––」
  他轉向荷米恩。
  「如果我們現在沖出去並抓起它,史納皮就不能再拿走了,並且––」「哈利,我們不能
被看見。」「你怎麼能這樣站在這里?」他狠狠的問荷米恩,「站在這里看著會發生些什麼?
」他略顯猶豫的說:「我去拿斗篷。」
  「哈利,不要。」
  荷米恩剛好抓住了哈利背後的袍子。與此同時,他們聽到了一陣歌聲,是哈格力。他正在
向城堡走走,最大音調地唱著歌,而且走路時略帶搖晃,一個大酒瓶在他手中搖擺。
  「看見了嗎?」荷米恩說,「看見會發生什麼了嗎?我們得不被人看見!不!畢克碧。」
  畢克碧又一次在竭盡全力的想要回到哈格力身邊。他們看著哈格力微醉地閑逛著走回城堡
,消失在視線里。畢克碧停止了掙扎,走到一邊,沮喪地低下了頭。
  不到兩秒鐘,城堡的門再次打開了,史納皮跑出來追擊他們,向柳樹跑去。
  當哈利看史納皮跑到柳樹前,停了下來,四月看了一下,然後抓起斗篷拿在手里時,哈利
氣的拳頭緊握。
  「拿開你的髒手。」哈利低聲吼叫著。
  「擦」的一聲。
  史納皮撿起了露平丟在一旁的樹枝,點了點那個樹節,然後披上斗蓬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了。
  「就是這樣了,」哈利說,「我們都進了那里––現在我們只要等著我們再出來為止。」
  她將拴著畢克碧的繩子的一端牢固的綁在一棵樹上,然後坐在干燥的地上,雙手抱住膝蓋。
  「哈利,這里有些東西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丹伯多沒有抓走西里斯呢?我記得他們來
過,我想我是暈過去了––他們太多了––」
  哈利也坐了下來,講了他所看到的東西。當離他最近的得蒙特向他張開嘴時,一片銀亮的
東西是如何從湖面上升的,迫使他們退了回去。
  當哈利講完的時候,荷米恩的嘴巴微微張著。
  「可是那是什麼呢?」
  「這里只有一樣東西可以驅走得蒙特,」哈利說,「真正的吧卓泥斯,萬能的東西。」
  「但是是誰用魔法生成它的呢?」
  哈利沒有說話,他在回想他看到過的在岸的另一邊的那個人。
  他知道他認為那個人是誰––但是那又怎麼可能呢?
  「你沒有看到他們看起來像什麼嗎?」荷米恩期待的問,「他是不是我們的一個老師呢?」
  「不是,」哈利說,「他不是我們的老師。但是他一定是一個很強大的魔法師,才能趕走
所有的得蒙特––如果吧卓泥斯發出的光很強的話,一定也照亮了他自己,難道你沒有看見他
嗎?」
  「是的,我看見他了,」哈利慢慢地說,「但是––這也許是我的想象––我當時並不十
分清醒––我很快就暈了過去––」
  「你認為他是誰呢?」
  「我想––」哈利咽了咽口水,他知道這聽起來將會是多麼奇異。
  「我想他是我父親。」
  哈利看了荷米恩一眼,她嘴巴張的大大的。她帶著一種憐憫與驚訝摻雜在一起的表情望著
他。
  「哈利,你的父親已經死了呀。」她輕輕的說。
  「我知道。」哈利極快的說。
  「你認為你看見的是他的靈魂?」
  「我不知道––不是的,他看起來是真實的––」
  「那麼––」
  「也許我看見的是別的什麼,」哈利說,「但是––我所看見的真的很像他––我有他的
相片。」
  荷米恩仍然在望著他,好像是擔心他的腦子出了什麼毛病。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哈利平靜地說。他轉頭望向畢克碧,它正在將它的翅膀向地
上靠去,好像要尋找溫暖似的。但是他並不是真正在看著它。
  他在想他的父親,還有他的老朋友––莫妮,溫特爾,彼弗還有拜朗––他們四個是不是
今晚都跑出到曠野來了呢?溫特爾今天晚上就會再次出現了,當別人認為他已經死了的情況下
––有沒有可能他的父親也做了同樣的事呢?他是不是他看見的那個穿過湖面的東西呢?那個
人影離得太遠而無法看清楚。但是在他失去知覺的前一刻,他確切地感覺到了––
  微風吹過,頭頂上的樹葉輕柔地沙沙作響。月亮在雲層後面時隱時現,荷米恩臉對著柳樹
坐著,等待著––
  終于,一個多小時之後––
  她和哈利都站了起來,畢克碧抬起了頭。他們看著露平,羅恩,彼德吉雷笨拙地從根部的
洞口爬了上來,然後是荷米恩––接著是失去知覺的史納皮,怪異地飄浮著。然後巴拉克和哈
利走了出來。
  他們開始向城堡走去。
  哈利的心髒開始劇烈地跳動著。他望了天空一眼,再過一會兒,烏雲就會散去,月亮就要
出來了––
  「哈利,」荷米恩小聲說,好像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似的,「我們得冷靜,我們一定不能被
看見。我們對一切都無能為力。」
  「難道我們眼瞧著彼德吉雷再次逃脫嗎?」哈利忿忿地說,荷米恩吸著氣說,「我們無計
可施!我們回來是為了幫助西里斯,我們不應當做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
  「好吧!」
  月亮從雲後閃出了,他們看見曠地上一個細小的身影停了下來,然後他們注視著他的動作
––「這是露平,」荷米恩小聲說,「他要變形了––」
  「荷米思,」哈利突然說,「我們過去。」
  「我們不能,我告訴過你––」
  「沒關系!但是露平會沖進森林,沖向我們。」
  荷米恩大口喘著氣。
  「快點!」她叫著,沖過去解開了畢克碧,「快點!我們去哪里?我們該藏在哪里?得蒙
特隨時都會來的––」
  「回到哈格力家!」哈利說,「現在那兒沒人––快走。」
  他們使勁跑得不能再快,畢克碧跟在他們後面,他們聽到人狼在他們後面哀嚎––
  木屋就在眼前了,哈利打開門,為荷米恩和畢克碧敞開著,荷米思和畢克碧飛快地跑了進
去,哈利跟在他們後面沖了過去,關上了門,弗蘭大聲地狂吠。
  「嗨,弗蘭,是我們!」荷米恩說,她急忙跳過去。抓住了它的耳朵,使它安靜下來。「
這里很近!」她對哈利說。
  「是的––」
  哈利正在望著窗外。從這兒很難看見外面正在發生什麼。畢克碧看起來很高興再次回到哈
格力家中,他躺在火前,舒服地收起翅膀,像是準備要睡上一覺。
  「我想我們最好是再到外面去,你知道的,」哈利慢慢的說。「我看不到正在發生些什麼
,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
  荷米恩仰起頭來,她的表情略帶懷疑。
  「我們要試著介入,」哈利說,「但是如果我們看不到正在發生些什麼的話,我們怎麼知
道什麼時候去營救西里斯呢?」
  「好吧,那麼,我和畢克碧在這里等你,但是哈利小心點兒––這外面有一只人狼––還
有得蒙特––」
  哈利又走到外面,沿著木屋的邊緣走著。他可以聽見遠處的嘶叫聲。這意味著得蒙特移近
西里斯了––他和荷米恩馬上就會朝他跑去––
  哈利緊緊地盯向湖邊,他的心像是在敲鼓似的,吧卓泥斯也隨時就要出現了。
  在哈格力家的門前,他猶豫不決地站了一會兒。我千萬不能被別人看見。但是盡管他不能
被看見,他又想要去看––他想知道––得蒙特們出現了,他們在黑暗中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
,都向湖邊飄去––他們從哈利站著的地方經過,涌向對岸––他不能再移近他們了––
  哈利開始狂笑,除了他父親之外,他的腦子里沒有其它的東西了––如果那是他––如果
那真的是他––他必須知道,必須查明這一切。
  離湖越來越近了,這里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跡象。他可以看見對岸有一些微小的銀白色的亮
線,他全神貫注地期待著吧卓泥斯的出現––在水邊有一簇灌木叢,哈利躲在後面,急切地透
過樹葉窺視著––
  在對面的岸上,那束銀白色的閃光突然熄滅了,一種恐懼而又興奮的;感覺傳遍了他的全
身––馬上就會來了––
  「快點!」他小聲說,盯向四周,「你在哪兒?爸爸,快出來吧!」
  但是並沒有人出現,哈利抬起頭看了看湖邊一群群的得蒙特,其中的一個正在低下頭,是
救護者到來的時候了––但是這一次並沒有人來幫忙––突然他想通了––他明白了,他並沒
有見到他父親––他看見的是他自己––
  哈利從灌木後面蕩了出來,拿出了他的手杖。
  「伊斯彼特華朗!」他喊到。
  在他的手杖的頂端爆發出的不再是一片無形的雲霧,而是一只閃著令人眩目的強光白色的
動物,他硬睜開眼楮,想要看清楚那是什麼。它看起來像一只馬。它正在靜靜地從他這一邊跑
開,穿過了黑一色的湖面。
  他看見它低下頭向成群的得蒙特進攻––現在它正在圍著地上的黑影一圈一圈地轉著,然
後得蒙特向後退去,向四周散去。退入到黑暗之中––他們走了。吧卓泥斯轉過身,穿過平靜
的湖面緩緩的跑回到哈利身邊。它一不是一只馬,也不是一只獨角獸。它是一個牡鹿。它在月
光下亮閃閃的,它正在向他走來––
  在岸邊,它停了下來,當它用自己那大大的銀色的眼楮盯著哈利時,它的蹄子並沒有在松
軟的地上留下任何痕跡,慢慢的,它低下自己帶角的頭,哈利忽然意識到––
  「布朗!」他低聲喃喃自語。
  但是當他將自己那顫抖的手指向它伸去時,它消失了。
  哈利站在那兒,手仍然向外伸著。然後,他的心髒「騰」的跳了一下,他聽到在他後面有
蹄子的聲音。他轉過身,看見荷米恩向他跑來,身後拉著畢克碧。
  「你在做些什麼?」她凶狠地說,「你說你只是出去看看。」
  「我剛剛救了我們的命!」哈利說,「站到後面來––到灌木的後面來––我會給你解釋
的。」
  荷米恩張著嘴聽著剛發生的一切。
  「有沒有看見你?」
  「是的,你沒有在聽嗎?找看見了我自己,但我以為我看見了我爸爸!夠了吧!」
  「哈利,我無法相信––你變出了一個吧卓泥斯,並且它驅走了所有的得蒙特,這是非常
、非常高深的魔法啊!」
  「這一次,我知道我可以辦到,」哈利說,「因為我已經做到了––
  現在明白了嗎?「
  「我不知道––哈利,快看史納皮!」
  他們一起透過灌木叢窺視著對岸。史納皮已經清醒過來了。他變出了幾個單架,然後將哈
利,荷米恩還有巴拉克升到上面。第四床單架,無疑躺著羅恩,然後,他把魔杖拿在身前,將
他們帶回城堡。
  「好了,馬上就要到時間了!」荷米恩看了看表緊張地說,「我們還有四十五分鐘就到了
丹伯多鎖上門的那一刻,我們得去救西里斯,並且不被任何人看到地回到病房。」
  他們等待著,看著月亮在湖面上的倒影,他們身邊的灌木在風中沙沙作響。畢克碧,無聊
地又在找蟲子。
  「你算到他們什麼時候能夠到那兒了嗎?」哈利問,看了看他的表,又望向城堡,然後開
始從塔的西邊開始數著窗戶。
  「快看!」荷米恩低著說,「那是誰?有人又從城堡中出來了。」
  哈利透過黑暗盯著。那個人匆匆忙忙地穿過空地,朝一個出口走去。在他的皮帶處有東西
在閃著光。
  「馬可尼爾!」哈利說,「劊子手!他要去找得蒙特了,荷米恩––」
  荷米恩將她的雙手放在畢克碧的背上,哈利幫她抬起了腿,然後,他將腳踩在低處的灌木
上坐在了她前面。他拽過拴在畢克碧脖上的繩子,將它系在另一邊,像個嘴籠頭。
  「準備好了嗎?」他低著頭問荷米恩,「你最好抱緊我––」
  他用腳後跟踢了踢畢克碧,畢克碧在黑暗中咆哮著。哈利用兩個膝蓋緊緊地夾住它,感覺
到有力的翅膀從他們下面抬起,荷米恩緊緊地抱住了哈利的腰,他可以聽到她在低聲說:「哦
,不要––我不喜歡這樣,我真的不喜歡這樣––」
  哈利催促著畢克碧向前走。他們向城堡上面悄悄的滑去––哈利使勁將繩子拉向左手邊,
畢克碧向那邊轉去,哈利正在盡勁數著窗戶––「停!」哈利使勁全力向後拉著繩子。
  畢克碧慢下來。它不斷地上升和下降幾米以維持氣流。
  「他在那兒!」哈利說,當他們從窗戶邊上升起的時候,他看見了西里斯。他向前伸開手
,當畢克碧再落下來的時候,他敲打著玻璃。
  巴拉克抬起頭,從椅子上跳起,急忙走向窗戶想要打開它,但是它被鎖上了。
  「向後站。」荷米恩向他說,然後她取出手杖,仍然用手抓住哈利背後的袍子。
  「艾勒夫馬瑞!」
  窗戶彈開了。
  「怎麼––怎麼做呢?」巴拉克盯著荷米恩小聲地說。
  「上來,時間不多了,」哈利說,緊緊地夾住它那光滑的脖子,以便使它停穩。
  「你得離開這兒––得蒙特就要來了,馬可尼爾去找他們了。」
  巴拉克將手按住兩邊的窗樓,然後把他的頭和肩膀伸出去。很幸運他相當的瘦,他廢盡全
力將自己的一只腿蕩過畢克碧的背上,他盡力使自己跨上畢克碧,坐在荷米恩身邊。「好了,
畢克碧飛起來吧,」哈利說,拉著繩子,「飛上去,快點兒!」
  畢克碧那巨大的翅膀一掃,他們便又沖向空中。到了南邊的塔頂,畢克碧「咋嗒」一聲落
在牆垛上面。荷米恩和哈利急忙從它身上滑了下來。
  「西里斯,你最好快點離開。」哈利喘著氣說,「他們隨時都可能到費立維克的辦公室去
,他們會發現你已經逃走了的。」
  畢克碧用爪子挽著地,仰著頭。
  「另外一個男孩怎麼樣?羅恩。」西里斯急忙問。
  「他會好的––他仍然在昏迷之中,但是波姆弗雷夫人說她會治好他的。快點,走吧!」
  但是巴拉克仍然盯著哈利。
  「我怎樣才能謝謝––」
  巴拉克騎著畢克碧轉了個圈兒,看了看廣闊的天空。
  「我們會再見面的,」他說,「你不愧是你父親的兒子,哈利––」
  他用腳後跟緊緊地夾了夾畢克碧的兩側,當那雙巨大的翅膀再次升起時,哈利和荷米恩向
後跳去––畢克碧騰空而去––它和它上面的人變得越來越小––然後一片雲遮住了月亮,他
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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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令人震驚的消息,太令人震驚了––你們一個也沒有死,這簡直是奇跡––從未聽說過
這種事––很幸運可以再次見到你,史納皮。」
  「謝謝你,部長。」
  「馬里的命令,第二流的,我應該說是第一流的,如果我能應付它。」
  「真得很感謝你,部長。」
  「尼克查出你去了那里––肯定是因為巴拉克,我猜?」
  「事實上,是波特,威斯里還有格林佐,部長。」
  「不可能!」
  「是巴拉克對他們施了魔法,我親眼看見的。一種亂人心智的法力。你可以從他們的行為
上看出來,他們似乎在想他是無辜的,他們根本不為他們的行為負責任。
  另一方面,他們的干涉使得巴拉克得以逃脫––很明顯,他們以為可以單槍匹馬的抓住巴
拉克。在這之前,他們經常這樣做––恐怕,給了他們太多的主動性––當然,波特一直就被
校長允許了許多特權。「
  「哈,好吧!史納皮––你是知道的,我們都不曾了解他所憂慮的。」
  「但是––給他那麼多特殊對待合適嗎?我就個人而言,我希望能夠像對待其他學生那樣
對待他。別的學生肯定會被停學的––至少而言,他曾使他的朋友陷入如此大的危險中。想想
吧,部長,違反學校的規章制度––沒有采取任何的預防措施,只靠他自己––走出邊界。在
晚上,與一只人狼和一個殺人犯結交––我有理由相信,他也曾經非法地訪問過霍格馬得––」
  「好了,好了,我會查一下的,史納皮,我會查一下的,這群孩子無疑是很愚蠢的––」
  哈利緊閉著眼躺著聽著,他覺得有些眩暈。他所聽得到的話似乎要很久才能從他的耳朵到
達大腦,以至于很難聽得懂。他的四肢似乎裝滿了鉛,他甚至都無力抬起眼皮。他想要永遠,
永遠都躺在這張舒服的床上。
  「最令我吃驚的就是得蒙特的行為––你真的不知道是什麼迫使它們後退的嗎?史納皮?」
  「不知道,部長。當我到達的時候,只看到他們已經退回到他們領地的入口處––」
  「太奇怪了,那麼巴拉克,哈利還有那個女孩––」
  「他們全都毫無知覺,在我到達之時,我被綁著並且被封住了嘴,自然,我變出了幾個擔
架並把他們全都直接帶回了城堡。」
  停了一下,哈利的腦袋好像轉得快了一點,當他思想的時候,一種被撕咬的感覺出現在他
的胃里。
  他睜開了雙眼。
  所有的東西看起來都很模糊,有人拿走了他的眼鏡。他躺在醫院內一間黑暗的病房里。在
病房的另一端,他可以看到波姆弗雷夫人正背對著他,在一張床前彎著腰,哈利眯著眼,看見
波姆弗雷夫人手臂下羅恩的紅發。
  哈利將頭扭向枕頭的另一邊,在他右邊的床上躺著荷米恩。月亮照在她的床上。
  她也睜著眼,她看起來像是被嚇呆了。當她看到哈利醒來的時候,將食指放在了嘴唇上,
然後指向病房的門,門半開著,史納皮和可尼斯‧法治在樓道里說話的聲音從那傳進來。
  現在波姆弗雷夫人輕快地走進黑暗的病房,走到哈利床前。他扭頭看著她。她正捧著一塊
他從未見過的最大的巧克力,就像是一小塊巨石。
  「哈,你醒了!」她輕快地說,她將巧克力放在他床邊的茶幾上,用一把小錘將它搞碎。
  「羅恩怎麼樣?」哈利和荷米恩一起問道。
  「他會活下來的,」姆弗雷夫人微笑著說,「至于你們兩個,你們得呆在這兒,直到我滿
意時為止––波特,你以為你在做什麼?」
  哈利坐起來,將他的眼鏡戴上,拿起了魔杖。
  「我要見校長。」他說。
  「波特,」波姆弗雷夫人說,「放心吧!他們抓住巴拉克了,他就被鎖在樓上,現在,得
蒙特隨時都可以準備執行親吻了。」
  「什麼?」
  哈利從床上跳了下來,荷米恩和他做的一樣。但是他的叫聲馬上就被樓道外面的人聽到了
,下一秒鐘,可尼斯和史納皮都沖進了病房。
  「哈利,哈利,什麼事?」法治問,看起來很激動的樣子。「你應該呆在床上––他已經
吃了巧克力了嗎?」他焦急地問波姆弗雷夫人。
  「部長,聽著!」哈利說,「西里斯‧巴拉克是無辜的!彼得‧彼德吉雷制造了假死的一
幕!我們今晚見到了他!你不能讓得蒙特這樣對待他,他是––」
  但是法治搖了搖頭笑了一下。
  「哈利,哈利你被搞糊涂了,你曾經過了一段苦難經歷,現在,躺回去,我們已經控制了
一切。」
  「你並沒有,」哈利喊道,「你們抓錯了人。」
  「部長,請聽清楚,」荷米恩說,她匆忙來到哈利身側,乞求地望著法治的臉,「我也見
到他了,就是羅恩的那只老鼠,他是一個由人變成的動物,我是說彼德吉雷,而且––」
  「你看見了,部長?」史納皮說,「他們都被蠱惑了,巴拉克的確做得不錯––」
  「我們沒有被蠱惑!」哈利咆哮著。
  「部長!教授!」波姆弗雷夫人惱怒地說,「我必須堅持讓你們離開。波特是我的病人,
他不能被你們打攪。」
  「我並沒有被打攪,我在盡力告訴他們所發生的一切。」哈利生氣地說,「如果他們肯聽
––」但是波姆弗雷夫人突然將一大塊巧克力,塞入哈利嘴里,他咳嗽著。她趁機又將他弄到
床上。
  「現在,請走吧!部長,這些孩子需要照顧,請離開––」
  門又被打開了,丹伯多走了進來,哈利費力地吞掉滿口巧克力,又站了起來。
  「丹伯多教授,西里斯‧巴拉克––」
  「看在老天爺的份上,」波姆弗雷夫人聲斯力竭的喊道,「這里是病房,不是嗎?校長,
我必須堅持––」
  「對不起,波比,但是我有話要與波特先生和格林佐小姐談,」丹伯多平靜地說,「我剛
剛與西里斯。巴拉克談過話––」
  「我想他給你講了同樣的根植于哈利腦海中的故事,」史納皮吐了一口口水說,「一些關
于一只老鼠和彼德吉雷仍然活著的事。」
  「不錯,的確如此,巴拉克的故事。」丹伯多說。透過那副半月形的眼鏡琢磨著他。
  「那麼我所說的就不能證明任何東西了嗎?」史納皮咆哮著。「彼得。彼德吉雷並不在什
拉克。剎克,我也沒從地上看到它存在的跡象。」
  「這是因為你被打暈了,教授!」荷米恩認真的說,「你來的不夠及時以至于沒有聽到–
–」
  「格林佐小姐,你給我閉嘴。」
  「現在,史納皮,」法治說,「這位小姐已經被搞得混亂了,我們必須做––」
  「我想單獨同哈利還有荷米恩小姐談談,」丹伯多突然說,「可尼斯,史納皮,波比,請
離開。」
  「校長,」波姆弗雷夫人抱怨道,「他們需要治療,他們得休息」這件事不能等了,「丹
伯多說,」我必須堅持。「波姆弗雷夫人嘆著嘴,離開了病房,走向她的辦公室。當她離開病
房時,重重地把門關上了。法治看了看他手上配戴的金表。
  「劊子手現在應該到了,」他說,「我先去見他們,丹伯多,我在樓上等你。
  他走向門口,並為史納皮開著門,但史納皮並沒有動。
  「你實在是不應該相信巴拉克的故事。」他低聲說,他的眼楮直盯向丹伯多。
  「我想單獨與哈利和荷米恩談談。」丹伯多重復說。
  史納皮向丹伯多跨進了一步。
  「西里斯。巴拉克在他十六歲時就向我顯示出他可以謀殺別人,」
  他喘著氣說,「你並沒有忘記吧!校長?你不會忘記他曾經企圖殺死我吧?」
  「我的記憶力和以前一樣的好,史納皮。」丹伯多冷靜的說。
  史納皮轉過身,走過了法治仍在為他開啟的門,然後門在他們後面關上了。丹伯多轉向哈
利和荷米恩。他們同時開始講話。
  「教授,巴拉克講的是實話,我見到了彼德吉雷。」
  「他趁著露平變成人狼的機會逃走了。」
  「他是只老鼠。」
  「彼德吉雷的前爪,我是說他的手指,他砍掉了一個。」
  「是彼德吉雷攻擊羅恩的,不是西里斯。」
  但是丹伯多舉了舉手,截住了他們的各種理由。
  「現在輪到你們仔細聽著了,我求你們不要打斷我,因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他冷靜的
說,「現在除了你們的話,再也沒有任何證據。兩個十三歲的巫師講出來的話無法令任何人信
服。有整整一條街的人都發誓說他們看見西里斯謀殺了彼德吉雷,而我則向部里做證說西里斯
是波特夫婦的保密人。」
  「露平教授可以告訴您––」哈利說,無法控制住自己。
  「露平教授現在在深林里,無法跟任何人說話,等到他再變成人的時候,已經太晚了,西
里斯會變得更慘。況且人狼並不被我們這些人所信任,他的支持者也無足輕重––事實上,他
和西里斯又是老朋友––」
  「但是––」
  「聽我說,哈利,太遲了,你明白嗎?你肯定已經看到史納皮講的比你講的更能令人信服
。」
  「他恨西里斯。」荷米恩急切的說,「這都是因為西里斯與他開了那麼愚蠢的玩笑。」
  「西里斯的所作所為也不像一個無辜的人。他曾經攻擊過一個胖大嬸,曾帶著刀進人格林
芬頓塔––不管彼德吉雷是生是死,我們都無法為西里斯翻案。」
  「但是您相信我們。」
  「是的,我相信。」丹伯多輕輕的說,「但是,我沒有辦法使他們相信,或者用魔法駁回
部里的––」
  哈利盯著他那張嚴肅的臉,看起來就像是他腳下的地突然沉了下去似的。他已經習慣了丹
伯多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的想法,他正在期望著丹伯多能夠從空氣中變戲法似的揪了解決的方法
。但是沒有––他們最後的一線希望也失去了。
  「我們需要什麼呢?」丹伯多慢慢地說,他那藍亮的眼楮從哈利移向荷米恩,「更多的時
間。」
  「但是––」荷米恩開口說。然後,她的雙眼睜的大大的,「哦!」
  「現在,請注意。」丹伯多低聲地,清晰地說,「西里斯被鎖在費立維克教授的辦公室,
在第七層。從塔的西邊向右數第十三個窗戶。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你可以換救不止一條無
辜的生命。但是記住,你們兩個。你不能被別人看見,格林佐小姐,你知道規則––你知道這
是關鍵所在––你一定不能被發現。」
  哈利對所在發生的事一點頭緒都沒有,丹伯多轉身離開,走到門口時又一次轉過頭來。「
我要把你鎖起來,現在是––」他看了看手表,「距離午夜還有五分鐘,格林佐小姐,做這件
事你要轉三個圈,祝你好運。」
  「祝你好運?」當門在丹伯多身後關上時,哈利重復著,「三個轉圈?他在講些什麼?我
們應該怎麼做?」
  但是荷米恩在她的頸部緊張地摸索著,拉出一根很長,很長的金鏈。
  「哈利,過來,」她急促地說,「快一點!」
  哈利朝她走去,完全糊涂了,她將鏈子拿出來,他看見了一個微小的,閃著火花的時間球
懸在正中。
  「這里––」
  她將鏈子也系在了他的脖子上。
  「準備好了嗎?」她屏住呼吸問。
  「我們要做什麼?」哈利說,他完全迷糊了。
  荷米恩將玻璃球轉了三個圈。
  黑暗的病房瞬間融入黑慕之中了,哈利覺得好像飛起來了一樣,向後飛快的飛。
  一些模糊的形狀和顏色經過他身邊他的耳朵豎了起來。他想喊,但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然後,他感覺到堅實的土地又在腳下了,東西也逐漸可以看清楚了––他站在一個廢棄的
大廳的入口處,站在荷米恩的身邊,一束金色的陽光從前門射出,照在鋪著的地面上。他瘋狂
地看著荷米恩,鏈子嵌在他的脖了上。
  「荷米恩,怎麼––?」
  「就在這兒。」荷米恩抓住了哈利的手臂,將他拖到大廳里的掃帚廚口處。
  她打開它,將他推了進去,與鏟斗和拖把擠在一起,然後,跟著他進去,「 」的一聲將
門關上。
  「什麼––怎麼了––荷米恩,發生了什麼?」
  「我們必須及時趕回去,」荷米恩低聲說,「時間退回去了三個小時。」她在黑暗中將鏈
子從他脖上取下。
  哈利在自己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非常的疼,看來它驅去了是在做一個離奇的夢的可能
性。
  「但是╴」「嗨!聽著!有人來了!我想––我想,那也許是我們。」荷米恩將她的耳朵
貼在了櫥壁上。
  「腳步聲從大堂傳來––是的,我想那是我們當時在進入哈格力大堂。」
  「你是在告訴我,」哈利低著問,「我們在這個壁櫥里,但又在這個壁櫥外嗎?」
  「是的。」荷米恩說,她的耳朵仍然貼在櫥壁上,「我確信是我們,絕不會多于三個人–
–我們走得很慢,因為我們穿著隱形斗篷。」
  她停了下來,仍然專心地聽著。
  「我們走下了前面的台階––」荷米恩坐在了一個向上翹起的鏟斗上,焦急地注視著,哈
利想要問幾個問題。
  「你在哪兒搞到這時間球的?」
  「它叫作『時間回轉器』,」荷米恩說,「我們回來的第一天,我從麥康娜教授那拿來的
,我發誓不告訴任何人。為了能夠得到它,她給魔法部寫了各種各樣的保證。她得告訴他們我
是一個模範學生,除了在學習上,我決不會利用它做別的事情––我要轉動它,才能使時間回
轉。這就是我為什麼一下子就學會了好幾年的課程的原因,明白了嗎?但是––」
  「哈利,我不明白丹伯多為什麼要讓我們這樣做。他為什麼要讓我們回轉三個小時呢?這
能怎麼幫助西里斯呢?」
  哈利看著那張陰暗的臉。
  「在他讓我們回轉的時間之內,一定發生了些什麼,他想讓我們改變的,」他慢慢說,「
發生了什麼呢?我們在三小時以前走向哈格力,現在是三小時之前,我們正向哈格力走去,」
荷米恩說,「我們只聽到我們自己剛剛離去。」哈利皺著眉頭,好像他正在絞盡腦汁,集中思
想。
  「丹伯多剛才說––剛才說我們可以挽救不止一個無辜的生命––」突然,他搞清楚了,
「荷米思,我們快點去救畢克碧!」
  「但是,那又能怎樣幫助西里斯呢?」
  「丹伯多說過––他剛才告訴過我們是哪一個窗戶––費立維克辦公室的窗戶!西里斯被
關押的地方。我們可以讓畢克碧飛到窗戶里,去救西里斯,西里斯可以騎著畢克碧逃走––他
們一起逃走!」
  哈利看到了荷米恩的臉,她看起來滿是恐懼。
  「如果我們可以不被別人看見而做成這件事的話,那簡直是個奇跡。」
  「好吧!我們應該試試看,不是嗎?」哈利說,他站起來將耳朵貼在櫥壁上。
  「聽起來好像沒人了,出來吧!我們走––」
  哈利打開了壁櫥的門,大廳是廢棄的。他們盡可能輕輕地快走,他們沖出壁櫥走下了石頭
台階。他們的影子逐漸拉長,樹林的樹梢上再次被鍍上了金色的光芒。
  「假如有人從窗戶里看出來––」荷米恩尖聲說,望著他們身後的城堡。
  「我們得跑快點,」哈利堅定地說,「直著跑進森林,好嗎?我們必須藏在一棵樹或什麼
別的東西後面,好看清楚些––」
  「好吧,但是我們得從溫室那邊繞過去!」荷米恩說,「我們得遠離哈格力家的前門,否
則我們自己將會看到我們!現在我們應該差不多到達哈格力那兒了。」
  聽到了她的話,哈利快跑起來,荷米恩緊跟在他後面。他們穿過蔬菜園到達了溫室,在它
後面停了一下,然後又開始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繞過胡賓柳樹,向森林沖去。
  在樹影里終于安全了,哈利轉過身,幾秒鐘後,荷米恩跑到他身側,大口的喘著氣。
  「好吧!」她喘著氣說,「我們得偷偷地溜到哈格力家去。不要被看見,哈利––」
  他們在樹間悄悄的走著,到達了森林的邊緣。當他們看到哈格力家房子的前面時,他們聽
到了一聲敲門聲。他們趕快溜到一棵寬大的橡樹的樹干後,每個人從一邊向外看去。哈格力出
現在門廳處,臉色蒼白地顫抖著,想看一下是誰在敲門,然後哈利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是我們,我們穿著隱形斗篷,讓我們進入,然後我們就脫下它。」
  「你們不應該來的!」哈格力低聲說。他向後退了一步,飛快地關上門。
  「這是我們做過的最怪異的一件事。」哈利強烈地說。
  「讓我們往前移一些,」荷米恩低聲說,「我們得靠近畢克碧!」
  他們在樹間悄悄地走著,直到他們看到了緊張的畢克碧,它被掛在哈格力家的南瓜地的柵
欄上。
  「現在?」哈利悄聲問。
  「不要!」荷米恩說,「如果我們現在偷著救走他,委員會的人們就會認為是哈格力釋放
了他,我們要一直等到他們把他綁到外面的時候再說。」
  「我們只有六十秒的時間。」哈利說,「這看起來不大可能。」
  就在這時,哈格力的木屋里傳來了打碎瓷器的聲音。
  「這是哈格力打破了牛奶罐,」荷米恩低聲說,「一會兒我們就會看到斯卡伯斯了。」
  果真如此,幾分鐘之後,他們聽到了荷米恩的尖叫聲。
  「荷米恩,」哈利突然說,「如果我們––我們跑過去,抓住斯卡伯斯的話––」
  「不要!」荷米恩恐懼地低聲說,「你不明白嗎?我們違反了一條重要的魔法師的規定!
沒有人可以改變時間,沒有人!你聽到丹伯多說的話了,如果我們被發現––」
  「我們只會被我們自己和哈格力看見。」
  「哈利,如果你看到你自己沖入哈格力中,你會怎麼想?」荷米恩說。
  「我想,我想我會發瘋,」哈利說,「或者我會認為這是邪惡巫術在作怪。」
  「這就是了!你不會想明白的,你可能會攻擊你自己!你明白了嗎?麥康娜教授告訴過我
當魔法師們搞亂時間時,所發生過的可怕的事情––他們有很多人都因為誤會而殺死了過去或
者將來的自己!」
  「好吧!」哈利說,「這只是一個提議罷了,我是想––」
  但是荷米恩用胳膊踫了他一下,並指向城堡。哈利將頭移動了幾英寸,清楚地看到了遠處
的前門。丹伯多,法治,還有原來的委員會的成員,還有馬可尼爾––劊子手,正向台階走來。
  「我們就要出來了!」荷米恩喘著氣說。
  果真是這樣,待了一會兒,哈格力家的後門打開了,哈利看見他自己,羅恩,還有荷米恩
走了出來。毫無疑問,這是他這一生這最怪異的時刻,看見他自己站在南瓜地里。
  「好了,畢克碧,好了––」哈格力對畢克碧說。然後他對哈利,羅恩還有荷米思說。「
走吧!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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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6: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章】

  哈利從來都不是這個奇怪的小組的一員。克路殊克帶著他們沿樓梯走下去,露平、彼德吉
雷還有羅恩緊跟其後,看起來就像是六只胳膊在玩接力賽一樣。緊跟其後的是史納皮教授,令
人毛骨悚然的飄著走,下樓時,他是腳趾踫著一個又一個的台階,被自己的魔杖支配著––西
里斯正將魔杖對準著他,哈利和荷米恩在最後面。
  重新回到地道是相當困難的,露平、彼德吉雷還有羅恩不得不側著身走,露平仍然使彼德
吉雷處于他的魔杖之下,哈利可以看見他們排成一隊笨拙沿著地道的邊緣走著。克路殊克仍走
在前面,哈利就跟在西里斯後面。西里斯仍然使史納皮在他們前面飄浮著,他那耷拉著的腦袋
不時踫在低矮的天花板上,哈利看到西里斯並沒想法去阻止這些。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西里斯突然問哈利,當他們在地道里緩慢行進的時候,「使
彼德吉雷進入這里?」
  「隨便。」哈利說。
  「好吧––」西里斯說,「但是我也––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告訴過你,––我是你的教
父。」
  「是的,我知道這些。」哈利說。
  「好吧––你的父親想讓我做你的監護人,」西里斯局促地說,「如果你們出現什麼意外
––」
  哈利等待著,西里斯要講的與他所想的是否一樣呢?
  「當然,我明白,如果你想和你的姨丈、姨媽在一起的話,」西里斯說,「但是––嗯,
想一想,一旦我的身份搞清楚了––如果你想有一個、一個不同的家。」
  哈利的胃好像要炸開了似的。
  「什麼––與你住在一起?」他說,不小心將自己的腦袋踫在了地道頂上一個突出的岩石
處,「離開杜斯利!」
  「當然,我知道你並不想這麼做,」西里斯趕快說,「我明白,我只是想––」
  「你瘋了嗎?」哈利說,他的聲音幾乎與西里斯的一樣嘶啞。「當然,我想離開杜斯利!
但是你有自己的房子嗎?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
  西里斯又轉向右邊望著他,史納皮的頭又開始在地道頂上磕磕踫踫的,但是西里斯似乎並
不關心。
  「你想去嗎?」他說,「我是指你想去嗎?」
  「是的,我確有此意!」哈利說。
  西里斯那骨瘦如柴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哈利所見過的真正的微笑。所展現出來的變化是驚
人的,好像是一個年輕了十歲的人正在戴著一個枯瘦的面具歡笑一樣。
  一剎那之間,他又被看成是那個曾經在哈利的父母的婚禮上嘲笑他們的人了。
  在到達地道口之前,他們沒有再講過話。克路殊克第一個沖了出去,很明顯它用爪子按了
柳樹上的那個樹結,因為露平,彼德吉雷和羅恩向上攀登的時候,都沒有聽到樹枝的聲響。西
里斯看著史納皮從洞口爬了上去,然後,站在一邊等哈利和荷米恩先過去。最後,所有的人都
出了地洞。
  這個時候,地面上相當的黑,只有一束從遠處城堡的窗戶中射出的光。沒有一句話,他們
開始前進了。彼德吉雷仍然在大聲地喘著氣,偶發出一兩聲嗚咽聲。哈利的腦袋里亂成一團,
他將要離開杜斯利了,他將要與西里斯‧巴拉克在一起,他父親最好的朋友––他感到有些頭
暈––當他告訴若干杜斯利夫婦他將與他們在電視上看見過的罪犯一起生活時,會發生些什麼
呢!
  「一著錯棋,彼得。」露平在前面威脅著說。他的魔杖仍然指向一旁的彼德吉雷,對準他
的胸部。
  他們靜靜地穿過了空地,城堡透出的燈光慢慢地變亮了。史納皮仍然在西里斯之前飄浮而
行,他的下巴垂在胸前。然後––黑雲飄了過去,地上有一些陰暗的影子,這一伙人沐浴在月
光之下。史納皮與露平、彼德吉雷還有羅恩撞成了一團,當露平突然停住的時候。西里斯僵住
了,他揮了揮手臂讓哈利和荷米恩停了下來。
  哈利可以看到露平那黑色的輪廓,他頓時僵住了。然後,他的四肢開始發抖。
  「哦,我的天呀––」荷米恩劇烈的喘息著,「今晚他忘記了帶上藥水,他並不安全。」
  「快跑,」西里斯低聲說,「馬上!快跑!」
  但是哈利不能跑。羅恩與彼德吉雷還有露平綁在了一起。他向前跑去,但是西里斯抓住了
他的手腕,把他扔了回去。
  「交給我來處理––快跑。」
  這時有一陣恐怖咆哮聲發出。露平的頭正在逐漸地伸長,他的肩膀抱成一團,可以看得見
他的臉上和手上開始長毛,他的雙手變成了錯縮著的爪子。克路殊克背上的毛又一次豎了起來
,它開始向後退。
  人狼抬起了頭,它舔著自己的長嘴巴。西里斯從哈利的身邊消失了,他開始變形了。一只
巨大的,形如熊般的狗向前走去。當人狼掙脫了銬著他的手銬時,西里斯咬住了它的脖子並開
始向後拉它,離開了羅恩和彼德吉雷。它們絞在了一起,嘴咬著嘴,爪子撕扯著對方––哈利
站了起來,被這副景象給吸引住了,他過于專注而忘記了去注意其它的一切,荷米恩的尖叫聲
驚醒了他。彼德吉雷向露平扔下的魔杖沖去。羅恩無法借助綁了繃帶的腿站穩,跌倒在地,「
 」的一聲一束光閃過––羅恩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又是一聲,克路殊克飛向天空,又落回
地面。
  「伊斯彼特華朗!」哈利喊到,將自己的魔杖對準了彼德吉雷,露平的手杖飛入空中消失
于視線之外。「站在那里,不許動!」哈利嚷道,向前跑去。
  太晚了,彼德吉雷已經開始變形了。哈利看見他那光禿禿的尾巴從系在羅恩手臂上的手銬
中滑出。接著,草地里傳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一陣曝叫與低聲的咆哮傳了出來,哈利看到露平飛了起來,然後飛奔著跑進森林里。
  「西里斯,彼德吉雷變形逃走了!」哈利叫道。
  西里斯正在流著血,他的嘴上和背上都布滿傷痕。但是一聽到哈利的話,他就又重新振作
起來,只一會兒,他的爪子弄出的聲音就隨他的遠去而消失了。
  哈利和荷米恩向羅恩沖去。
  「他對他做了什麼?」荷米恩喃喃自語道。羅恩的眼楮只是半閉著,他的嘴微張著。他肯
定還活著,他們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但是他卻不認得他們了。
  「我不知道。」
  哈利殷切的望了望四周。巴拉克和露平都離開了––只剩下史納皮與他們在一起,仍然無
知覺地懸在半空中。
  「我們最好將他們帶回城堡,並將這件事告訴別人。」哈利說,地撥了撥掉在眼前的頭發
,正要繼續說下去「過來––」
  但是這時,他聽到一只狗在黑暗中痛苦的哭叫著––
  「是西里斯。」哈利喃喃道,並望向了黑暗之中。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但是目前他們面對羅恩束手無策,而且聽這聲音,巴拉克肯定是遇上
了麻煩––哈利開始狂奔起來,荷米恩緊緊地跟在他身後。這叫聲似乎是從湖邊傳來的,他們
一起向那里沖去。哈利跑得快要飛起來了,他感覺到冷意,但不知為什麼。
  叫喊聲突然停了下來。當他們到達湖邊時,他們終于找到了原因––西里斯已經變回人形
,趴在地上,雙手蓋在頭上。
  「不要––」他呻吟著,「不要––」
  然後哈利看到了他們,得蒙特,至少有一百多個。黑黑的一群在湖面上滑翔。
  他吃驚地看向四周,那股熟悉的、冰涼的寒流侵入到他的體內,霧使他的視力開始變得模
糊,越來越多的得蒙特從黑暗中涌出,出現在他們四周,他們被包圍了––
  「荷米恩,想一些愉快的事!」哈利喊道,他舉起了魔杖,氣憤地眨著眼試圖恢復視力,
搖著頭以圖擺脫起先進入他心中的微弱的尖叫聲。
  「我要與我的教父在一起,我要離開杜斯利夫婦。」他迫使自己去想西里斯,並且只想他
,他開始唱聖歌:「伊斯彼特華朗!伊斯彼特華朗!」
  「伊斯––」荷米恩喃喃道,「伊斯––伊斯––」
  但是她做不到。得蒙特越來越近,離他們只有十英尺了。他們在哈利和荷米恩的周圍形成
了一道堅固的牆,而且離得越來越近「伊斯彼特華朗,」哈利叫喊著,試圖將那些尖叫聲從耳
邊趕走,「伊斯彼特華朗。」
  一縷細細的銀光從哈利的手杖射出,並像薄霧一樣在他面前盤旋。與此同時,哈利聽到荷
米恩倒在了他身旁。現在他是孤身一人,地地道道的孤身一人了。
  「伊斯––伊斯彼特華朗!」
  哈利跪在了冰冷的草地上,霧像雲似的迷糊了他的雙眼。用盡全力,他努力記起––西里
斯是無辜的––無辜的––我們都會沒事的––我要與他住在一起。
  「伊斯彼特華朗!」他喘著粗氣說。
  借助無形的吧卓泥斯發出的光,他看到一只得蒙特停了下來,離他相當的近。
  它無法穿過哈利施魔法產生的銀白色的薄霧。一只死氣沉沉,薄如蟬翼的手從斗篷下面伸
出。它做了一個手勢好像是要將吧卓泥斯驅走似的。
  「不要––不要––」哈利喘著氣說,「他是無辜的––伊斯彼特華朗––」
  他可以感覺到他們在盯著他,可以聽到他們那尖利的呼吸聲如同一股邪風一樣包圍著他。
最近的得蒙特好像正在啄磨他,然後他舉起了那雙腐爛的手––拉下了他的頭罩。
  在應該長著眼楮的地方,只有一層灰色的,結了痴的薄薄的皮,糊住了空空的眼窩。不過
,這里有一張嘴,一個長滿牙齒,毫無形狀的洞,伴隨著充滿死亡的尖叫聲,抽吸著空氣。
  哈利被一種令人癱瘓的恐懼包圍著,以至于他無法動彈,也無法講話。他的吧卓泥斯逐漸
地削弱並消失了。白霧使他看不見東西,他不得不掙扎著,伊斯彼特華朗,他看不見遠處的東
西。他可以聽見那種熟悉的尖叫聲––伊斯彼特華朗––他在薄霧中摸索著尋找西里斯並且抓
住了他的手臂––他們不會帶走他的––
  但是,突然之間,一雙有力的,笨拙的手繞在了哈利的脖了上面,迫使他的臉向上––他
可以感到那陣呼吸,他會先要了他的命,那是一種充滿腐爛氣味的呼吸––他的母親在他的耳
邊尖叫––這是他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然後,他被濃霧淹沒了,他似乎看到了銀色的光變得越來越亮––他覺得自己向前摔到了
草地上––臉向下,過于虛弱而無法動彈,惡心並顫抖著,哈利睜開了他的雙眼,刺眼的光芒
照亮了他身邊的草地。尖叫聲已經停止了,冷意也已經消散了。
  不知是什麼將得蒙特召了回去––它們曾經包圍了他、荷米恩和西里斯。得蒙特所發出的
那些刺耳的、吮吸的聲音消失了,他們已經離開了,空氣又變得溫暖了。
  用盡所有他可以聚集的力量,哈利將頭抬起了幾英寸,看見了一只動物在薄霧之中。穿過
湖的上空飛馳而去。哈利想看清那是什麼,但是汗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它如同獨角獸一樣,明亮,努力保持著清醒,哈利看到它小跑著到達對岸停了下來。這
一刻,借著光亮,哈利看到有人正在歡迎它的回歸––舉起他的手撫摸著它––
  那個人看起來令人奇怪但又很熟悉––但是那不可能是––
  哈利無法明白這一切,他再也想不下去了。他感覺到失去了最後一絲力氣,他的頭垂了下
來,再次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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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爾得摩特教給我詭計?」他說。
  彼德吉雷抽縮著,如同巴拉克抽了他一鞭。
  「怎麼,聽到你的老校長的名字害怕了是吧?」巴拉克說,「我並不怪你,他們那一群人
並不喜歡你,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西里斯––」彼德吉雷咕噥著,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了,現
在他的整張臉都是濕的了。
  「你並不是為了躲開我,才藏了十二年的,」巴拉克說,「你是為了躲避福爾得摩特的支
持者們。在阿茲克班,我聽到了一些東西,彼得––他們都認為你已經死了,否則你早就遭報
應了––我聽到過他們在睡夢中的各種尖叫聲,聽起來好像是他們認為有背叛者出賣了他們,
福爾得摩特是按你的指示去波特家的––並且福爾得摩特是在那里垮台的,而且並不是所有的
福爾得摩特的支持者都進了阿茲克班,不是嗎?這里還有很多他們的人,假裝已承認了他們過
去做的錯事,其實在準備時機––假如他們聽到風聲說你還活著的話,彼得––」
  「我不知道––你在講些什麼––」彼德吉雷又一次嚷道,尖叫比以前更厲害。
  他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又望向露平,「你不相信這些的,你不相信這些瘋話的,
雷馬斯。」
  「我必須承認,彼得,我很難想明白為什麼一個無辜的人會作為一只老鼠度過十二年。」
露平平靜地說。
  「無辜,但是害怕!」彼德吉雷尖聲說,「如果說福爾得摩特的支持者追查我,那是因為
我將他們的頭兒送進了阿茲克班––那個間諜,西里斯‧巴拉克。」
  巴拉克的臉因扭曲而走了樣。
  「好大的膽,你––」他咆哮著,聽起來就像是一只如熊般大的狗發出的。
  「我是福爾得摩特的間諜?我什麼時候曾偷偷的向比我強壯或有力的人獻過殷勤?
  但是你,彼得––我不明白我當時怎麼沒從這一點上發現你是個間諜。你總是喜歡能照顧
你的朋友,不是嗎?
  過去是我們,我,雷馬斯還有杰姆斯––」彼德吉雷又一次抹了一把臉,他幾乎為了吸氣
而劇烈地喘息著。
  「我,一個間諜––你肯定是糊涂了––我永遠不明白他怎麼會這樣說–」
  「莉莉和杰姆斯讓你做保密人是我提議的。」巴拉克嘶嘶的說。
  彼德吉雷惡毒的向後退了一步,巴拉克接著說,「我以為這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可
以絕處逢生––福爾得摩特肯定會追我,我從沒想到過他們竟然會利用你這個毫無本事,膽小
怕事的東西,當時肯定是你這悲慘的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告訴福爾得摩特你將會把波特夫婦
雙手奉送給他們。」
  彼德吉雷心煩意亂地咕噥著,哈利聽到了一些諸如「反常」,「神經錯亂」的詞,但是他
不經意的注意到彼德吉雷那蒼白的臉色以及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門和窗子的神情。
  「露平教授,」荷米恩膽怯地叫了一聲,「我可以講幾句話嗎?」
  「當然,荷米恩。」露平禮貌地回答道。
  「是這樣的,斯卡伯斯,我是指這個曾經在哈利的宿舍里住了三年的男人。如果他在為您
所說的那個人效勞,那麼為何他以前沒有加害哈利呢?」
  「就是嘛!」彼德吉雷尖叫著,用他那只殘廢的手指著荷米恩說,「謝謝你!你看,雷馬
斯!我從未傷過哈利的一根毫毛,這是為什麼呢?」
  「我會告訴你為什麼,」巴拉克說,「因為除非對你而言有好處可尋,否則你決不會為任
何人做任何事。福爾得摩特已經藏了十二年了,他們說他已經是半死不活了,你不會在丹伯多
的鼻子底下犯謀殺罪的,否則,一個巫師將會失去他所有的法力,不是嗎?在你回去他那里之
前,你想要先弄清楚他是魔法界最大的壞蛋,不是嗎?況且,你為什麼非要住在一個魔法師的
家里呢?你只是為了能得到最新的消息,不是嗎?萬一你以前的保護者又重新壯大起來,加入
他們會很安全的––」
  彼德吉雷的嘴張開又合上了幾次,他好像是已經不能講話了。
  「哦,巴拉克先生––西里斯?」荷米恩膽怯地說。
  巴拉克被這種稱呼嚇了一大跳,他盯著荷米恩好像是如何禮貌地講話已經是被忘記了很久
的事了。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問一下,如果您沒有借助邪惡巫術的話,您是怎樣逃離阿茲克
班的呢?」
  「謝謝你,」彼德吉雷喘著氣說,瘋狂地沖她點著頭說,「非常正確,確切地說––」
  但是露平狠狠地盯了他一眼,使他閉上了嘴。巴拉克沖著荷米恩微微地皺了皺眉,但是他
看起來並不像是因為荷米恩的話而惱怒,而是在想他應當如何敘述。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做到的。」他慢慢說,「唯一能解釋我並沒有失去心智的原因就是我
知道我是無辜的。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想法。所以得蒙特並沒能使我失去心智。但是它卻
使我知道我是誰,幫助我保存了我的力量。因此當一切都到來的時候,我在監牢里變形,變成
一只狗,你們是知道,得蒙特看不見––」他咽了一下口水,「他們感覺得到人,是通過察覺
他們的感情––他們可以感覺到我的情感越來越失去人性,當我變成狗的時候,感情就不再那
麼復雜了––但是他們想,當然是因為我和其他人一樣失去了心智的原因,因此這沒有使他們
起疑心。但是我當時非常非常的虛弱,我並不抱希望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我能夠將他們趕走
。但是當我看見彼得在這幅圖畫中的時候,我意識到他就在霍格瓦徹,與哈利在一起–
  –
  蓄勢待發,一旦有黑暗勢力重新糾集在一起的消息傳入他的耳中––」彼德吉雷搖著頭,
嘴里發出亂七八糟的聲音,但是他一直在盯著巴拉克,好像被催眠了一樣。
  「只等聽到他們又重新糾集在一起的消息就將最後一個波特家的人帶去獻給他們。只要他
將哈利交給他們,誰還敢說是他出賣了福爾得摩特呢?他將會榮耀而歸。」
  「現在你們看到了,我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只有我知道彼得還活著。」
  哈利記起了威斯里先生曾經對威斯里夫人說過的話。「警衛們說他一直講夢話,而且總是
重復同樣的話––『他在霍格瓦徹』。」
  「就好像是有人在我的腦子里點了一把火,連得蒙特都無法熄滅它––這並不是一種令人
愉快的感情––這是一種壓抑感––但是它給了我力量,它使我的頭腦清醒了。因此,一天晚
上,他們打開門給我送食物的時候,我變成一條狗從他們的身邊爬過––對他們來說察覺動物
的感情是相當困難的。以至于他們被搞糊涂了–
  –我這人非常的瘦––瘦得足以從欄桿之間爬出來––我像狗一樣回到大陸––我從此就
在森林里居住著,除了我去觀看快迪斯球賽的時候,當然––你飛的時候和你爸爸一樣,哈利
––」
  他看著哈利,這一次他沒有望向別處。
  「相信我,」巴拉克嘶啞地說,「相信我,我從未出賣過莉莉和杰姆斯,我會在出賣他們
之前就死掉的。」
  最後,哈利終于相信他,他的喉嚨過于哽咽而說不出話,只好點了點頭。
  「不要!」
  彼德吉雷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哈利點頭如同宣判了彼德吉雷的死一般。他雙膝跪著往前
蹭,匍匐在地上,他的雙手合攏放在胸前,好像是祈禱似的。
  「西里斯,是我呀––我是彼得呀,你的好朋友,你不會––」
  巴拉克一腳踢向彼德吉雷,彼德吉雷連忙向後縮。
  「我的袍子沒被你踫之前就已經夠髒的了。」巴拉克說。
  「雷馬斯,」彼德吉雷尖叫著,轉而向雷馬斯求救。在雷馬斯面前拼命的哀求著,「不要
相信這些––難道西里斯沒有告訴過你他們改變了計劃嗎?」
  「除非他認為我是間諜,彼得,」露平說,「讓我假設這是你沒有告訴我的原因,西里斯
?」他在彼德吉雷的頭頂上輕松的說。
  「原諒我,雷馬斯?」巴拉克說。
  「沒什麼,彼弗,我的老朋友,」露平說,他卷起了自己的袖子,「那麼你呢?是不是也
能原諒我誤認你為間諜呢?」
  「當然,」巴拉克說,一絲笑意呈現在他那張枯瘦的臉上。他也開始卷起了袖子,「我們
可以一起殺死他嗎?」
  「當然,我正有此意。」露平微笑著說。
  「你們不可以––你們不能––」彼德吉雷喘著氣說,並且抓著羅恩的衣服。
  「羅恩––難道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嗎?一個好的寵物?你不會讓他們殺死我的,羅恩,是
嗎?你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不是嗎?」
  但是羅恩十分厭惡的盯著他。
  「我讓你睡我的床。」他說。
  「親愛的孩子,親愛的主人––」彼德吉雷爬向羅恩,「你不會讓他們這樣做的––我是
你的老鼠,我是你的好寵物––」
  「如果你真的是老鼠而不是人,這麼說倒不足為怪。」巴拉克嚴厲地說。羅恩的臉色因痛
苦而變得越發灰白,將自己的斷腿脫離彼德吉雷,彼德吉雷又跪起來,搖搖的移向荷米恩,拉
住了她的衣角。
  「可愛的姑娘,聰明的姑娘––你,你不會讓他們––幫幫我吧!」荷米恩將自己的袍子
從他手中拉出,退回到牆邊,膽怯的望著這一切。
  彼德吉雷跪坐了下來,無法控制的擅抖著,將他的頭慢慢地轉向哈利。
  「哈利,哈利,你看起來就和你的父親一樣,一模一樣!」
  「你怎麼敢對哈利講話?」巴拉克咆哮著,「你怎麼還敢面對他?你怎麼還敢在他面前提
起杰姆斯?」
  「哈利,」彼德吉雷蹭著移向他,伸出雙手,低聲說,「哈利,杰姆斯不會讓我被別人殺
死的––他會明白一切的,哈利,他一定會憐憫我的。」
  巴拉克和露平一起走上前,抓住了彼德吉雷的肩膀,又將他扔到地上。他坐在地上,充滿
恐懼地望著他們。
  「你將莉莉和杰姆斯出賣給福爾得摩特;」巴拉克顫抖地說。「你還想抵賴嗎?」
  彼德吉雷大哭起來。那是一幅嚇人的景象:就像是一個禿頂的,碩大的嬰兒,蜷縮在地上。
  「西里斯,西里斯,我還能怎麼辦呢?邪惡巫師,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所擁有的武器你
根本就無法想象––我被嚇壞了,西里斯,我從來就不像你和雷馬斯還有杰姆斯那麼勇敢。我
也不想那麼做,但是那個不可言喻的人強迫我––」
  「不準說謊,」巴拉克咆哮著,「在莉莉和杰姆斯死去的一年以前你就開始為他們提供情
報了,你是他們的密探!」
  「他,他控制著一切!」彼德吉雷喘著氣說,「拒絕他將會得到什麼呢?」
  「那麼與曾經存在過的最邪惡的巫師作戰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巴拉克說,他的臉上出
現了令人恐懼的憤怒,「只是那些無辜的生命,彼得。」
  「你不會明白的。」彼德吉雷眨著眼說,「他們會殺了我的,西里斯。」
  「那麼你當時就應該死掉!」巴拉克咆哮著,「死總比出賣自己的朋友好,就像我們為你
做的那樣。」
  巴拉克與露平肩並肩的站著,舉起了手杖。
  「你早就應該知道,」露平靜靜的說,「如果福爾得摩特不殺死你,我們也會的。再見,
彼得。」
  荷米恩用雙手捂住了臉,轉向牆。
  「不!」哈利喊道。他跑上前,迎著魔杖,擋在了彼得前面,「你們不能殺死他,」他靜
靜的說,「你們不能。」
  巴拉克和露平都吃了一驚。
  「哈利,這個垃圾是你失去父母的原因。」巴拉克吼道,「這個卑躬屈膝的骯髒的家伙,
可以不動吹灰之力殺死你,你聽到了,他的骯髒的心害過你們一家人的性命。」
  「我知道。」哈利喘著氣說,「我們應該把他帶回城堡,把他交給得蒙特,他會被送去阿
茲克班,不要殺死他。」
  「哈利,」彼德吉雷喘息著叫著,將他的雙臂抱在哈利的膝處,「你––太謝謝你了––
那總好過拋下我––謝謝你。」
  「放開我,」哈利吐了他一口,厭惡的撥開彼德吉雷的雙手,「我並不是為了你,才這樣
做的,我這樣是因為,我不認為我爸爸會忍心看到他最好的朋友成為凶手––只是因為你。」
  沒有人動,也沒有人發出任何響聲,除了彼德吉雷,他抓著胸部,吃力的呼吸著。巴拉克
和露平對望了一下,同時垂下了魔杖。
  「你是唯一一個有權決定的人,哈利,」巴拉克說,「但是想一想,想一想他所做的一切
––」
  「他可以去阿茲克班,」哈利重復道,「如果有人罪有應得到那個地方,他就是––」
  彼德吉雷仍然躲在他身後吃力的喘息著。
  「好吧!」露平說,「站在一邊,哈利。」
  哈利遲疑著。
  「我要把他綁起來,」露平說,「就這些而已,我發誓。」
  哈利讓到了一邊,細繩這一次從露平的魔杖中射出。一會兒,彼得便躺在地上,嘴巴被塞
住,身上綁了繩子。
  「但是如果你變形的話,彼得,」巴拉克吼道,他的魔杖對準著彼德吉雷,「我們就會殺
了你。哈利,你同意嗎?」
  哈利看了看這個躺在地板上的令人不忍的東西,點了點頭,這情景彼德吉雷可以看到。
  「好吧!」露平說,「羅恩,和波姆弗雷夫人一樣,我已經很難醫好你的腿骨了,所以我
想如果在到達醫院之前,我們把你的腿用帶子綁好就好了。」
  他急忙走近羅思,彎下腰,用他的魔杖敲著他的腿,咕噥道:「金屬包帶。」
  繃帶一下子就綁在了他的腿上,將它緊緊地夾在夾板上。
  露平幫他站了起來,羅恩將他的體重放在未受傷的腿上。
  「現在好多了,」他說,「謝謝你。」
  「史納皮教授怎麼辦呢?」荷米恩小聲地問道。看著俯臥在地上的史納皮。
  「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露平說,彎下腰去查看史納皮的脈搏,「他只是有點太過激動
,還沒冷。嗯,最好等我們安全返回城堡之後再來弄醒他。我們可以這樣做––」
  他咕噥道:「莫比里卡伯斯。」好像許多看不見的線系在了史納皮的手腕上,頸上和膝蓋
上。他被弄成一副站著的樣子,腦袋沒勁地耷拉著,像一只奇形怪狀的木偶。他被吊離了地面
幾英寸,他那彎著的腿垂下來,露平抬起了那個隱形斗篷,小心地將它塞入他的口袋里。
  「我們當中的兩個人必須留在這里,」巴拉克說,「用腳趾踫了踫彼得,只是為確保一下
。」
  「我留下。」露平說。
  「還有我。」羅恩急促的說,拐著腿走上前。
  巴拉克變戲法似的從空中變出了一副沉重的手銬,不久彼德吉雷又站了起來,左臂鎖在露
平的右邊,右臂鎖在了羅恩的左邊。羅恩的臉色極為沉重。看起來他將彼得的真實身份當成了
對自己人格的侮辱。克路殊克從床上跳了下來,領路離開了屋子,它那刷子般的尾巴神氣活現
地翹的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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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荷米恩尖叫著,巴拉克「騰」的站了起來,哈利則如同遭電擊般地跳了起來。
  「我在胡賓柳樹的樹基上發現了這個,」史納皮說,他將斗篷扔在一邊,用魔杖小心翼翼
地指著露平,「波特,你做得很好,非常感謝。」
  史納皮屏住呼吸,但卻喜形于色,「或許,你覺得很奇怪,我是怎樣知道你在這里的。」
他說,眼中閃著光,「我去過你的辦公室,露平,今晚你忘了帶上你的藥水,所以我取了一只
高腳杯,很幸運我這樣做了,我是說,對我來說很幸運在你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地圖,只瞥了
它一眼,我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我看見你跑過通道,然後消失在視線里。」
  「史納皮––」露平開口說,但是史納皮根本就不理會他。
  「我一遍又一遍告訴校長,你在幫助你的老朋友巴拉克進入城堡,露平,這就是證據,即
使是我都沒有想過你竟然會將這個老地方當作你的藏身之所。」
  「史納皮,你犯了一個錯誤,」露平急促地說,「你並非聽到了所有的一切––我可以解
釋說西里斯來這里並不為了要殺哈利。」
  「對阿茲克班來說,今晚又多了兩個,」史納皮說道,現在他的眼光神采奕奕,「我對丹
伯多將會如何處理這些很感興趣––他一直都很確信你是無害的,你知道的,露平––一個被
馴服了人狼。」
  「你這個傻子,」露平輕聲說,「一個學校的男孩怎麼會舍得將一個無辜的人重新送回阿
茲克班呢?」
  「嗖!」細長的,像蛇一般的繩子從史納皮的手杖中射出纏繞在露平的嘴上,腰上和足踝
上。他一下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不能動彈。
  隨著一聲憤怒的爆叫,巴拉克向史納皮撲去,但是史納皮將自己的魔杖直直的指在巴拉克
的雙目之間。
  「給我一個理由,」他低語道,「給我一個這樣做的理由,我發誓我會做的。」
  巴拉克死死地站住了。那是不可能說出誰的臉上有更多的憤怒的。
  哈利站在那,癱軟了下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或者是相信些什麼。他瞥了一眼羅恩和荷
米恩,羅恩看起來和他一樣的迷惑,仍然努力抓住掙扎不止的斯卡伯斯。
  然而,荷米恩向史納皮邁進一步,了無生氣地說:「史納皮教授,聽一聽他們剛才所講的
東西是無妨的,對吧?」
  「格林佐小姐,你已經被停學了,」史納皮啐了一口,「你,波特還有威斯里,行為太出
格了,竟然與一個謀殺犯和一只人狼成為一伙,不管怎樣,都給我閉嘴。」
  「但是如果,如果有錯的話––」
  「安靜,你這個臭丫頭,」史納皮喊道,突然之間,看似怒不可遏,「不要開口講你並不
明白的東西!」幾束火花從手杖的頂端射出,手杖仍然對準巴拉克的臉。
  荷米恩靜了下來。
  「復仇是多麼美啊!」史納皮盯著巴拉克說:「我是多麼的希望我會是那個抓住你的人呀
––」
  「你贏了,史納皮,」巴拉克低聲說,「只要你叫這個男孩將這只老鼠帶回城堡––」他
將頭轉向羅恩,「我就會安靜的來––」
  「去城堡?」史納皮狡黠地說,「我並不認為我們要走那麼遠,我們所要做的只不過是離
開這個柳樹之後就馬上把得蒙特叫來,他們會很高興見到你的,巴拉克––會高興的以致于和
你來一個小小的親吻,我敢說。」
  巴拉克的臉上已失去了血色。
  「你,你必須聽我說,」他哽咽的說,「老鼠,你看那老鼠––」
  但是有一種瘋狂的閃光在史納皮眼中,這是哈利所從未見過的。
  他看起來無法理解。
  「過來,你們所有的人,」他說。他點了點手指,綁著露平的繩子的端頭便飛到了他的手
中。「我來拉著這只人狼,得蒙特也許同樣也會給他一個親吻。」
  在他明白他正在做的事情之間,哈利已經三個大步跨過屋子,並且關上了門。
  「閃開,波特,你已經夠麻煩的了,」史納皮咆哮著,「如果我不曾來這里挽救你––」
  「這一年,露平教授可以殺死我大約一百次了,」哈利說,「我不知有多少時間都是和他
一起渡過的,一起上反黑巫術課。如果他在幫助巴拉克,那麼他當時為什麼不殺死我。」
  「不要讓我去揣摩一個狼人的心思,」史納皮憤怒地吁聲說,「閃開,波特。」
  「你這個悲哀的家伙!」哈利叫嚷著,「只是因為他們曾經取笑過你,你就甚至不願意再
聽––」
  「閉嘴!不準再這樣對我講話!」史納皮尖叫起來,看起來更加瘋狂了。「什麼樣的老子
,就有什麼樣的兒子,波特!我剛救了你這條小命,你應該跪著感激我!
  如果他當時殺了你,你才真是活該!你就會和你爸爸一樣的死去,太自負而不相信你會被
巴拉克所欺騙––現在,讓開,否則我就不客氣了。滾開,波特。」
  在那一剎那之間,哈利下定了決心,在史納皮向他走進之前,他便舉起了魔杖。
  「伊斯彼特華朗,」他喊叫著––除此之外,他的手杖發出了僅有的聲音。一陣爆炸聲便
「嘎吱」一聲響起了,史納皮兩腳離地,被重重的摔在牆上,然後,滑到地板上。一股鮮血從
他的腦後流出,他被撞暈了過去。
  哈利向四周望了望。羅恩和荷米恩同時想要奪下他的手杖。史納皮的手杖在空中劃了一道
圓弧,然後掉在緊挨克路殊克的床邊。
  「你不應該這樣做,」巴拉克望著哈利說,「你應該把他留給我––」
  哈利避開巴拉克的眼楮,直到現在,他也不知道,他所做的是否是對的。
  「我們攻擊了一個老師,我們攻擊了一個老師––」荷米恩自言自語地盯著了無生氣的老
師,「我們會遇到大麻煩了。」
  露平掙扎著掙脫束縛。巴拉克連忙彎下腰幫他解開了身上的繩子。露平站起來,揉搓著胳
膊上繩子勒過的傷痕。
  「謝謝你,哈利。」他說道。
  「我還沒說我會相信你,」哈利反駁道。
  「那麼,現在是我們向你出示證據的時候了,」巴拉克說,「你,孩子,現在請將斯卡伯
斯給我。」
  羅恩將斯卡伯斯拉入自己的胸膛里。
  「放開它,」他微弱地說,「你們是否說逃離阿茲克班只是為了抓住斯卡伯斯呢?我是說
––」他望向哈利和荷米恩尋求支持。「好吧!就算是彼德吉雷可以變成一只老鼠––這里有
成千上萬只老鼠,如果他被關在阿茲克班,他怎麼會知道哪一只老鼠是他要尋找的呢?」
  「你明白,西里斯,這是一個相當合理的問題,」露平轉向巴拉克,眉頭輕皺,「你是怎
樣知道他在哪里的呢?」
  巴拉克將他那如爪子一樣的手放進袍子里,拿出了一張揉得很皺的紙,他將它弄平整,然
後伸出來拿給其它人看。
  那是前一個夏天,登在《先知日報》上的一張羅恩和他的家人的合影,斯卡伯斯就呆在羅
恩的肩上。
  「你是怎麼搞到這個的?」露平說。
  「法治,」巴拉克答道。「去年他來視察阿茲克班時給了我這張報紙。斯卡伯斯就在首頁
上––呆在它的肩上,我一下子就認出了它––,我不知見過他多少次變形。而且還聽說它將
會回到霍格瓦徹––去哈利呆著的地方––」
  「我的天呀!」露平輕嘆著,將盯向斯卡伯斯的目光轉向報紙上的圖片,又重新轉向斯卡
伯斯,「他的前爪––」
  「怎麼了?」
  「他少了一個腳趾。」巴拉克說。
  「當然,」露平喘著氣說,「這麼簡單,這麼明顯,是他自己切掉了它嗎?」
  「就在他變形之前,」巴拉克說,「當我將他逼人角落的時候,他叫喊著使得整條街的人
們都可以聽到是我出賣了露平和杰姆斯。然後,在我追上他之前,他用魔杖炸開了整條街,殺
死了所有在他二十英尺以內的人––然後同別的老鼠一起––」
  「你沒有聽說過嗎?羅恩。」露平說,「他們找到的彼得身上最大的一塊就是一個手指。」
  「你看,斯卡伯斯可能是和別的老鼠或其它的什麼東西打過一架,它在我們家已經呆了好
幾年了,是吧––」
  「事實上是十二年。」露平說,「你從前沒感到過奇怪嗎?為什麼他可以活那麼久?」
  「我們,我們一直對他照顧得很好!」羅恩說。
  「但是現在看來他的氣色並不怎麼樣,不是嗎?」露平說,「我猜肯定是當他知道西里斯
又一次逃脫時,才變得消瘦的。」
  「他是被那只瘋貓給嚇的!」羅恩說道,朝克路殊克點了點頭,克路殊克仍然在床邊「喵
,喵」地叫著。
  但是這並不是事實,哈利突然想起在遇到克路殊克之前,斯卡伯斯就一直看起來病怏怏的
––是從羅恩從埃及返回來時開始的––
  也就是自從巴拉克逃脫時起。
  「這只貓並不瘋,」巴拉克嘶啞地說。他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撫摸著克路殊克毛茸茸的頭。
「他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貓,它認得彼得是因為它知道他究竟是什麼。
  當它遇見我的時候,它就知道我並不是狗。花了一段時間,它才相信了我,最後,我試著
與它溝通,告訴它我在尋找什麼。它一直都在幫助我。「
  「你是指什麼?」荷米恩緊張地問。
  「它試著將彼得帶來見我,但是沒能做到––因此它為我偷了進入格林芬頓塔的密碼––
據我所知,它是從一個男孩床邊的茶幾上偷到的––」
  哈利的腦袋看起來像因為承受不了他所聽到的東西,垂了下來,太荒唐了,而且––
  「但是彼得得知將會發生什麼並準備逃走––這只貓––克路殊克,正如你們所稱呼的–
–告訴我彼得在床上留下了血跡––我猜是他咬了他自己––然後,重新上演他裝死的一幕。」
  這些話使哈利猛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為什麼他要裝死呢?」他恐懼的問道,「因為他知道你要像殺死我父母那樣殺死他。」
  「不!」露平說,「哈利––」
  「而且你現在是打算來殺死他的!」
  「是的!」巴拉克說,厭惡的看著斯卡伯斯。
  「那麼,我當時應該讓史納皮帶走你!」哈利喊到。
  「哈利,」露平急促地說,「難道你還沒有看到嗎?我們一直認為是西里斯出賣了你的父
母,彼得追蹤他––但事實是截然相反的,你還沒看到嗎?彼得出賣了你的父母,西里斯追蹤
彼得––」
  「這不是真的!」哈利喊到,「他是我的爸媽的保密人!他說過是他殺了他們,你也在場
!」
  他指向巴拉克,但巴拉克緩緩地搖了搖頭,他沉陷的眼楮突然變的格外明亮。
  「哈利––我是殺了他們,」他硬咽著說,「我在最後一刻說服他們讓彼得做他們的保密
人,讓他來代替我––我是應受遣責,我知道,那天晚上他們死了,我曾安排好去查看彼得,
確保他仍然安全,但是當我到達他的藏身之地時,他已經走了。而且那里並沒有格斗的痕跡。
我覺得蹊蹺,我被嚇壞了,直奔向你父母的房子。
  但是當我看到房子時,它已經被毀了,還有你父母的尸體––我意識到這一切肯定是彼得
干的。還有我干的。」
  他的聲音停住了,然後轉過身去。
  「夠了!」露平說。他聲音中堅定的語調是哈利從未聽到過的,「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可
以證明當時所發生的一切,羅恩,將老鼠給我。」
  「如果我把它給了你們,你們會怎樣對待他?」羅恩緊張的問。
  「迫使它現出原形。」露平說,「如果它真的是只老鼠,我們不會傷害它的。」
  羅恩猶豫著,然後終于交與了斯卡伯斯,露平接過他。斯卡伯斯開始不停地尖叫,扭動,
它頭上的那雙小黑眼幾乎凸了出來。
  「準備好了嗎?西里斯。」露平說。
  巴拉克已經從床邊拿來了史納皮的魔杖,他走到露平和這只掙扎不休的小老鼠面前,他那
潮濕的眼楮突然如燃燒一般。
  「拿起來!」他輕輕地說。
  「我也是這麼想的,」露平說,一支手拿著斯卡伯斯,另一支手拿起了魔杖,「我數三下
,一,二,三!」
  每支魔杖都發出了一束藍白色的光,斯卡伯斯一下子被升到了半空中,他那小小的黑色的
身體瘋狂地扭曲著。––羅恩叫喊著––那只老鼠落下來,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一束刺眼的光
芒閃出,然後––那就好像在看一部經加速的電影似的,可以看一棵樹一節一節地長高。一只
頭從地上漫漫長出,然後,四肢像發芽似的緩緩伸出,下一刻,一個男人站在了斯卡伯斯站過
的地方,伸縮的搓著雙手。克路殊克在床上呲著牙嗥叫著,背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他是一個很短小的人,幾乎還不夠哈利和荷米恩那麼高,他那稀疏的,淡色的頭發凌亂不
堪,頭頂上的一片都禿了。他就像是一個雍腫的人突然縮了水似的,一下子就瘦了下去。他那
骯髒的皮膚幾乎和斯卡伯斯的毛一樣。他那尖尖的鼻子使人不由自主想象到老鼠。
  他那小小的,潮濕的眼楮向四周看著他們,他的呼吸匆忙而短促,哈利看見他的眼楮射向
門後又轉開了。
  「哦,你好嗎,彼得,」露平愉快地說,好像經常有老鼠會變成他的老同學似的,「好久
不見了。」
  「西––西里斯,雷馬斯––」彼德吉雷的聲音聽起來如同尖叫,他又一次將目光投向門
口,「我的朋友們––我的老朋友們––」
  巴拉克的手杖又一次舉起,但是露平抓住了他的手,給了他一個要他留心的眼神,然後又
轉向彼德吉雷,他的聲音輕松而自然。
  「讓我們來一個小小的談話,彼得,那天晚上,當莉莉和杰姆斯死去的時候究竟都發生了
些什麼。當你在床上亂叫的時候,你可能錯過了最精彩的情節。」
  「雷馬斯,」彼德吉雷喘著粗氣說,哈利可以看到他的臉上滿是大滴大滴的汗珠,「你不
信任我,是嗎?他想要殺死我呀!雷馬斯。」
  「這是我們聽過的」露平說,聲音更加冷酷了。「我想和你搞清楚一兩件事,彼得,如果
你願意的話。」
  「他又要來殺我了!」彼德吉雷突然尖叫道,指向巴拉克,哈利注意到他用的是中指,因
為他的食指已經失去了。「他殺死了莉莉和杰姆斯,現在他又想來殺死我––你得幫助我,雷
馬斯––」
  當巴拉克那深不可測的雙眼望向彼得時,他的臉看起來比任何時候都更形如骷髏。
  「直到我們搞清楚一些事情之前,沒有人想要殺你。」露平說。
  「弄清一些事?」彼德吉雷尖叫著問,他又一次狂野起來,眼楮盯向敞開的窗戶,然後又
盯向唯一的門。「我知道他在追殺我,我知道他會回來找我的,我已經等了整整十二年了。」
  「你知道西里斯會逃出阿茲克班?」露平說,他的眉頭緊湊。「在沒有人做到這之前?」
  「他所具有的邪惡力量是我們做夢都得不到的。」彼德吉雷尖叫著,「不然的話他怎麼能
從那里逃出來呢?我猜肯定是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教給他的詭計。」
  巴拉克開始大笑起來,一種恐怖的,毫無憐憫的笑聲充滿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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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幾秒鐘之後,這荒唐的氣氛才逐漸消失。然後,羅恩說出了哈利的想法。
  「你們兩個真是神經有病。」
  「荒唐!」荷米恩微弱地說。
  「彼得‧彼德吉雷死了,」哈利說,「他在十二年前就已經殺死了他了。」
  他指著巴拉克,巴拉克的臉抽搐著。
  「我是說,」他呲著牙,露出了滿口黃牙,「但是小彼得贏過了我,雖然,這一次並沒有
。」
  當巴拉克刺向斯卡伯斯時,克路殊克倒在了地上。羅恩痛苦地尖叫著,當巴拉克壓在他的
斷腿上時。
  「西里斯,不要!」露平喊到,他向前沖去,將巴拉克拖離羅恩,「等一下,你不能這樣
做,他們想弄明白這一切,我們應當解釋。」
  「我們可以以後再解釋,」巴拉克號叫著,想要掙脫露平。一只手仍然在空中抓撓,企圖
抓住斯卡伯斯,斯卡伯斯像只小豬似的尖叫著,抓著羅恩的臉和脖子,想要逃脫。
  「他們有權知道這一切」露平喘著氣說,仍然試圖阻止巴拉克。
  「羅恩把它當作寵物養著。這里有些甚至連我也不明白,你欠哈利一個真相,西里斯!」
  巴拉克停止了掙扎,但是他那空洞的眼楮仍然盯向斯卡伯斯,斯卡伯斯被羅恩抱得緊緊的
,他的手被抓爛了,血直往下流。
  「那麼,好吧!」巴拉克說,並沒有將自己的目光轉離那只老鼠,「告訴他們你所要講的
,要快,雷馬斯。我就要實施可能會帶來牢獄之災的謀殺了。」
  「你們兩個瘋子。」羅恩顫抖著說,他看向哈利和荷米恩,以尋求支持,「我已經受夠了
,我要離開。」
  他試著靠那條好腿站起來,但是露平再一次將魔杖舉起,對準了斯卡伯斯。
  「你必須聽我講明白,羅恩,」他靜靜地說,「當你聽我講話時抓緊彼得,他是斯卡伯斯
。」羅恩大叫著,試圖迫使那只老鼠重新回到他的口袋里,但是斯卡伯斯拼命地反抗著,羅恩
搖晃著,失去了平衡。哈利抓住他並把他推到床上。然後,哈利丟下巴拉克轉向露平。
  「他們都是看見彼德吉雷死去的證人,」他說,「整整一條街的人。」
  「他們並沒有看到他們所想象的東西。」巴拉克粗野地喊道,仍然盯著斯卡伯斯在羅恩手
中掙扎。
  「所有的人都認為是西里斯殺了彼得,」露平點著頭說,「一開始我自己也這樣認為,直
到今晚我看到地圖為止。因為掠奪者的地圖永遠也不會說謊的。彼得還活著,羅恩正擁有它,
哈利。」
  哈利看問羅恩,當他們的眼楮踫到一起時,他們默認了。巴拉克和露平都糊徐了。他們的
故事根本就不合常理。斯卡伯斯怎麼會是彼得。彼德吉雷呢?肯定是阿茲克班使巴拉克精神錯
亂了,可為什麼露平也一起和他發瘋呢?
  然後荷米恩開口說話了,她盡量使自己的顫抖的聲音平緩下來,像是想使露平教授講話時
,能恢復神智。
  「但是露平教授,斯卡伯斯不可能是彼德吉雷,這不可能是真的,您知道的––」
  「這為什麼不可能是真的?」露平平靜的說。好像他們正在上課一樣,荷米恩問的只不過
是在實驗中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而已。
  「因為,因為如果他們知道彼得‧彼德吉雷是一個由人變成的動物,他們就可以知道事實
。我們與麥康娜爾博士在課堂上做作業時,我查到了他們。部長已經對能夠變成動物的巫婆和
巫師做了記錄。
  有一個登記表已經記錄了他們會變成何種動物,以及他們身上的斑點之類的東西。我去看
了並在登記表上查到了麥康娜教授。這個世紀,這里有七個恩尼馬格。但是,彼德吉雷的名字
並不在登記表上。」
  哈利內心里簡直再無法稱贊荷米恩在她作業中所做的努力了。
  這時,露平開始大笑起來。
  「你是對了,荷米恩!」他說,「但是部長永遠不會知道還有三個未登記的由人變成的動
物正流竄于霍格瓦徹。」
  「如果你想告訴他們這個故事,就直接說吧!雷馬斯。」巴拉克嘲笑道。他仍然緊盯著斯
卡伯斯的一舉一動,「我已經等了十二年了,我再也不想等了。」
  「好吧!但是你得幫助我,西里斯,」露平說,「我只知道怎樣開始––」
  露平突然停了下來,「咯吱」一聲巨大的響聲從他背後傳來。臥室的門自動打開了。他們
五個人被嚇呆了。然後,露平小心地踱到門口,向外看去。
  「沒有人––」
  「這里在鬧鬼!」羅恩喊到。
  「不會的。」露平說,仍然迷惑的望著門,「什拉克‧剎克永遠不會鬧鬼,村民們常聽到
尖叫聲和嗥叫聲都是我搞出來的。」
  他撩開擋在眼前的所發,停了一下,然後說:「這就是所有的開端––我是一個可以變成
狼的人。如果我不曾被咬過,或者我不是那麼傻,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他看起來很嚴肅,也很疲倦。羅恩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但是荷米恩說:「喂!」她正在
饒有興致地盯著露平。
  「當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被咬了。我的父母為了救我用盡了所有的方法,但在那些日子
,這是無法醫治的。史納皮教授給我的藥水,是他最近才發明的。這種藥水可以確保我的安全
,只要我在月圓的前一周服用它。當我變成狼時,我仍可以保持我的人性,我會縮在我的辦公
室里,一只毫無危害的狼,等待月亮的再一次消失于天際。「
  「在沃夫斯巴藥水發明以前。我到霍格瓦徹去是毫無可能的,其他的父母不可能願意讓他
們的孩子與我在一起。」
  「但是後來丹伯多成了校長,他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人。他說只要能夠采取一定的預防措
施,我並非不能去上學。」露平嘆了口氣,然後直直的望向哈利,「告訴過你,在幾個月之前
。胡賓柳樹就是在我進霍格瓦初的那一年種下的。事實上,這棵柳樹是因為我要來霍格瓦徹才
種下的。這個屋子––」露平地看了一眼這間屋子,「––有一個地道通向這里,那是為我而
建的。每月一次,我會偷偷地逃出城堡,來到這里,變成狼。這棵樹就種在地道口,以防止別
人進來踫到我,而發生不測。」
  雖然哈利並不十分清楚這個故事,但是他還是全神貫注地聆聽著,除了露平講話的聲音,
就只有斯卡伯斯不停的尖叫著。
  「在那些日子里,我轉變的過程是十分可怕的。做一個可以變成狼的人是十分痛苦的,我
與人類分開,所以我只能抓撓,撕咬我自己。
  村民們聽到我的嗥叫聲,把它當成是野蠻的精靈發出來的聲音。丹伯多助長了這種謠言。
即使是現在,雖然這間房子已經沉靜了好多年,村民們仍然不敢接近它––但是除去我變成狼
的日子,我是快樂的,快樂過我以前度過的所有的時光,因為第一次我有了朋友,很多的朋友
,西里斯‧巴拉克,彼得‧彼德吉雷,當然,哈利,還有你爸爸––杰姆斯‧波特。」
  「現在,我的三個好朋友都已經注意到我每月都會失蹤一次。我編造了各種各樣的故事,
我告訴他們說我媽媽病了,我得回家照顧她––我害怕當他們知道我的事時,他們會拋棄我。
但是當然,他們和你一樣,荷米恩,發現了事情的真相––
  「但是他們並沒有遺棄我,相反他們盡其所能,想出一些辦法使我的轉變過程變得不但不
是無法忍受,而且成為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光。他們都變成了恩尼馬格。」
  「我父親也一樣?」哈利吃驚地問。
  「是的,的確如此。」露平說,「他們花費了這三年中大部分時光去尋找解決的方法。你
爸爸和西里斯是學校里最聰明的學生,而且幸虧這樣,因為由人變成動物的轉變過程可能完全
超乎控制––這也是部長要嚴密堅持這些企圖的原因。彼得需要杰姆斯和西里斯所能夠提供的
一切幫助。最後,在第五年,他們成功了,他們可以任意變成不同的動物。」
  「但是他們怎樣幫助你呢?」荷米思疑惑的問。
  「作為人類,他們不能與我呆在一起,但是成為獸類之後,卻可以與我成為一伙,」露平
說,「一個變成狼的人只對人類有害。每個月,他們都會借助杰姆斯的隱形斗篷偷偷地溜出城
堡。他們會進行變形––彼得,作為最小的一個,可以滑到柳樹的底下,打開開啟的機關。
  然後,他們就從地道中爬過來與我會合。在他們的影響下,我變得不再那麼危險。我的身
體仍然是狼形,而我的頭腦已逐漸失去了狼性。」「快點,雷馬斯。」巴拉克吼叫著。他仍然
盯著斯卡伯斯,滿臉令人恐怖的饑餓相。
  「我們就快到了,我們就快到了,西里斯令人興奮地呈現在我們面前,我們可以變形了。
不久我們就將離開什拉克‧剎克,趁著夜色在學校和村子里到處亂逛了。
  西里斯和杰姆斯變成了極其碩大的動物,以至于可以將人狼置于控制之下,我都懷疑是否
霍格瓦徹里會有學生能夠比我們還知道關于霍格瓦徹的種種傳說,這也就是我們為何寫了掠奪
者的地圖並且在上面簽上了我們的綽號的緣故。西里斯是彼弗,彼得是溫特爾,杰姆斯是拜朗。
  「是什麼動物?」哈利開口問,但是荷米恩打斷了他。
  「但這樣仍然很危險!黑夜中與一只人狼一起到處亂跑,如果你們咬到別人怎麼辦?」
  「有一個想法至今還困擾著我,」露平沉重地說,「那里住著許多女教師,我們後來拿她
們作笑料。那時,我們還年輕,不大懂事––恃才放獷。」
  「有時候,我也因背叛了丹伯多的信任而感到內疚––當其它校長都不敢接納我時,是他
允許我進入霍格瓦徹的。那時他並沒有想到我會違反他為我及別人的安全所設定的規則。他決
不會知道是我導致了三名同學非法地變成了恩尼馬格。每次,我都總是盡力使自己擺脫心中的
內疚感。我們制定有關下一次歷險的計劃,我從未改變過––」
  露平的臉變得僵硬,聲音中充滿了對自己的厭惡。「整整這一年,我都在同自己做斗爭。
我在想是否應當將西里斯由人變成動物的事情告訴給校長。但是我沒有,為什麼?因為我是個
膽小鬼。那將意味著我自己背叛了他的信任,承認是我帶領他們與我在一起––並且丹伯多的
信任對我來說意味著一切。他使我能夠在幼年進入霍格瓦徹,是他給了我一份工作,當我的成
年生活一片迷茫的時候,那時候,因為是人狼,我找不到一份可以得到薪水的工作。于是,我
使自己相信,西里斯進入霍格瓦徹是由于他在福爾得摩特所學到的邪惡巫術,而他由人變成動
物與此無絲毫關系。總之,史納皮所說的關于我的一切是對的。」
  「史納皮,」巴拉克厲聲問道,他暫時將目光離開斯卡伯斯而望向露平,「史納皮與這有
何關系?」
  「他在這兒,西里斯,」露平說,「他也在這兒教書。」他望著哈利、羅恩和荷米恩。
  「史納皮教授就在學校,與我們在一起。他曾經強烈反對我就任防黑巫術一職。那一年他
一直在告訴丹伯多說我並不可以信任。他有他的理由,你知道西里斯曾經對他玩惡作劇,幾乎
要了他的命,當時我也有份兒。」
  巴拉克發出了嘲弄的聲音。
  「他是活該,」他嘲笑地說,「到處呲牙咧嘴,想要查出我們是什麼人,一心要將我們趕
出學校。」
  「史納皮對于我每個月都去哪里非常感興趣,」露平告訴哈利、羅恩和荷米恩,「你們知
道的,我們是同一個年級的,並且我們都非常不喜歡對方。他尤其討厭杰姆斯。我想那是因為
妒忌,因為杰姆斯在快迪斯上面所展示的天份––無論如何,一天晚上,他曾見到過波姆弗雷
夫人和我穿過空地,當時,我帶她到胡賓柳樹去變形。
  西里斯認為如果告訴她只要用一根長棍擊一下樹干上的樹結就可以跟在我後面進入,那將
是相當精彩的。當然,西里斯如此這般做了。假如他當時走到離這個屋子足夠近的地方他就會
遇到一個成熟的人狼。但是你爸爸看到了西里斯所做的一切,在千鈞一發的時候,他趕上了史
納皮並把他拉了回去。但是,史納皮看見了我,就在地道的盡頭。盡管他被丹伯多嚴令禁止將
此事外泄,但是從那時起,他就知道了我的秘密。」
  「這也就是史納皮不喜歡你的原因,」哈利緩緩地說,「他認為你來這里只是因為一個笑
話而已?」
  「不錯。」一個冷酷的聲音從露平的身後傳來。
  史納皮正在脫下他的隱形斗篷,他的魔杖徑直指向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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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5-11 21:25:44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哈利的心也很震驚。他們三個恐懼地站在隱身斗篷下面手足無措。太陽落下前散發出紅色
的光芒照在陰影密布的大地上。接著他們的後面響起了粗野的聲音。
  「哈格力––」哈利喃喃的說,毫無考慮他的行動,他突然猛地轉過身去,但羅恩和荷米
恩都抓住了他的胳膊。
  「不,不能這樣,」臉色煞白的羅恩說,「他們如果知道我們去看了他的話,他會更糟糕
––」
  荷米恩的呼吸變得短促而不平靜。
  「他們怎能這樣」她震驚地說,「怎麼能夠?」
  「到這兒來。」羅恩緊咬著牙關說。
  他們向城堡走回去,在大衣下面,為了不讓人看見,他們走得很慢。光線很快消失了。當
他們到達操場的時候,黑暗像魔法般降臨了。
  「斯卡伯斯,保持安靜。」羅恩把手壓在胸前小聲地說。老鼠在瘋狂地扭動著。
  羅恩忽然停下來,用力把斯卡伯斯塞入口袋深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個愚蠢的老鼠?
安靜地待著,哎喲!它咬了我!」
  「羅恩,安靜!」荷米恩著急地說,「法治馬上就要到這兒來了」「它不肯停下來––」
斯卡伯斯煩人地鬧著。它用盡全力扭動想逃脫羅恩的掌握。
  「他有什麼問題?」
  但哈利剛剛發現––克路殊克慢慢地滑向他們,它的身體貼近地面,黃色的大眼楮在黑暗
中閃閃發光,一邊是斯卡伯斯尖叫的聲音,但哈利分辨不出來。
  「克路殊克!」荷米恩呻吟著說,「不,走開,克路殊克,走開!」
  但貓還是走了過來––「斯卡伯斯––不!」
  太晚了,老鼠已經從羅恩的手指中間溜了出去,掉在地上然後逃跑了。克路殊克在它後面
追擊,在哈利和荷米恩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羅恩已經扔掉了隱身斗篷消失在黑暗之中。
  「羅恩!」荷米恩低聲叫著。
  她和哈利對視了一下,跟著跑了過去,但在斗篷的下面是不可能全速前進的,他們把它拉
下來像旗子一樣在空中飄著。他們追在羅恩的後面,可以聽到他的腳步聲和對貓大喊的聲音。
  「離開他,離開,斯卡伯斯,過來––」
  突然響起了巨大的震動。
  「克路殊克!走開,你這個惡心的臭貓––」
  哈利和荷米恩幾乎被絆倒在羅恩身上,他們停在羅恩的前面。
  羅恩在地上爬行,而斯卡伯斯回到了他的口袋里,他的雙手護住鼓起的地方。
  「羅恩––過來––到斗篷下面來––」荷米恩著急地說,「丹伯多––院長––他們在
一分鐘之內會回來。」
  但是在他們蓋住他們自己之前甚至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他們就聽到了一個巨大爪子落地的
聲音。一只灰眼楮的黑狗在黑暗中向他們走來。
  哈利還沒來得及去抓他的魔杖。狗已經大步走過來並用前爪搭在他的胸口上。
  它向後翻了一個跟頭,他感覺到了它的呼吸,也看到了它一英寸長的牙齒––但是它一躍
的力量使它跳得很遠,它在他上面翻滾著,他頭眩暈了,感到肋骨像斷了一樣,也聽到了它的
咆哮,它後退了幾步準備再一次攻擊。
  羅恩站起來。當狗背對他時,他把哈利推向了一邊,狗嘴則緊緊地咬住了羅恩伸出的胳膊
。哈利跳起來抓住了它頭上的一把硬毛,但它拖拉羅恩就像拖拉一個玩具一樣––接著,不知
從什麼地方,哈利的臉上受到重重一擊以至于他再一次倒在地上。他聽到荷米恩也被打倒了。
哈利摸索著找他的魔杖,羅恩的雙腿開始流血了––「天啊!」他低聲說道。
  魔杖的光芒告訴他這是一個很大的樹洞。他們曾經追逐斯卡伯斯到了一棵胡賓柳樹的影子
下面。而且雖然風很大但枝條卻沒有擺動。
  在那兒,在木箱的底下,那條狗正在把羅恩拖向樹根部的一個空隙––羅恩正在作垂死的
掙扎,但他的頭卻一點點滑向縫隙––「羅恩!」哈利大叫著跟上去,但一條粗大的柳枝重重
地打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被迫後退了幾步。
  他們現在都看到羅恩正奮力地用腳勾住一個樹根以阻止那狗把他拖進去。然後一個槍一樣
響的聲音響起,羅恩的腿斷了,接著他消失了。
  「哈利––我們快去幫忙––」荷米恩叫道,她也在流血,她的肩膀被柳條割破了。
  「不!那家伙大得足以吃掉他,我們沒時間了––」
  「沒有幫助我們過不去的––」
  另一根柳條向他們抽來,靈活得如同手指一樣。
  「如果那只狗能進入,我們也能過去。」哈利著急地說,他四處刺探,努力尋找穿過邪惡
的錯綜復雜的柳枝。但是在柳枝的範圍以外卻不能接近樹根一寸。
  「噢,救命,救命。」荷米恩著急地小聲說,她不情願地跳動著,「求求你了。」
  克路殊克猛地向前沖去。它靈巧地穿過柳條空隙像蛇一樣把前爪放在木箱上。
  突然,柳條像大理石一般停止了揮動。連一片葉子都沒有動。
  「克路殊克!」荷米恩不確定地低聲說,她痛苦地抓住哈利的胳膊,「他怎麼知道?」
  「他是那只狗的朋友,」哈利陰狠地笑著,「我看到過他們在一起,過來––把魔杖伸出
去––」
  他們在幾秒鐘就到了箱子前,但還沒有來得及去摸箱子,克路殊克已經尾巴豎直地掉了下
去。哈利跟著跳了下去,他朝前爬了幾步,接著滑到了底部的一個土坡下面的管子里。克路殊
克在幾米外的地方,它的眼楮在哈利的魔杖下閃閃發光,幾秒鐘後哈利跟在它的後面。
  「羅恩在哪?」她用恐懼的聲音低聲問道。
  「這里!」哈利說著彎下腰向荷米恩和克路殊克走去。
  「這個管子會通到哪里呢?」荷米恩在他後面氣喘吁吁地說。
  「我不知道––它標在掠奪者地圖上,但弗來德和喬治說沒有人到過那兒。它在地圖的邊
緣消失了,但好像在霍格馬得結束了。」
  他們盡力走得很快,腰也彎得很低。克路殊克的尾巴在前面時隱時現。在過道里走就像在
蜂窩里一樣。哈利心中所想的一切都是羅恩,以及那只大狗將會對他做些什麼––他痛苦地喘
著氣蹲著跑隨後的地洞開始上升了,過了一會,一個急轉彎,克路殊克消失了。哈利看到前面
有微弱的燈光。
  他和荷米恩停下來喘了口氣以便繼續前進。他們都舉起了魔杖去看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這是一個落滿灰塵的雜亂的房間。牆上貼著紙,地上滿是污點。
  所有的家俱像是被人故意砸碎那樣破爛不堪。窗戶都被板子封了起來。
  哈利看了一眼看起來很怕但卻很堅定的荷米恩。
  哈利從洞口爬出來,向四周看了一下。這房子好像被遺棄了。
  而門卻打開著,通向昏暗的大廳走廊。荷米思突然又抓住了哈利的胳膊,她的大眼楮在巡
視著封閉的窗戶。
  「哈利,」她低聲說,「我想我們在什拉克‧剎克。」
  哈利向四周看了看,他的目光落在離他們最近的木質椅子上。
  大塊的椅面被弄了下來,其中的一條腿被完全地扳了下來。
  「鬼怪不會這麼做。」他緩慢地說。
  就在此時,有聲音從上面傳下來。有東西走上樓去。他們兩個都看著屋頂。荷米恩把哈利
的胳搏抓得那麼緊,以致于她的手指失去了知覺。他看了看她,她點頭同意並示意讓他去。
  他們安靜地走出大廳,走上了破碎的樓梯。每一樣東西都落滿了厚厚的一層灰塵,只有地
板上一條不知什麼東西施行過的條紋上沒有灰塵。
  他們走到黑暗的地方。
  「N.O.X.」他們一起低聲說,光從他們的魔杖頂端發了出來。只有一扇門是開著的,當他
們轉向它時,忽然聽到里面有聲音。一聲輕微的呻吟後接著是嗚嗚聲。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一點頭。
  哈利緊緊地把魔杖舉在前面踢開了門。
  在一張巨大的、掛有蚊帳及各種贓物的床上,克路殊克躺在上面,看到他們後嗚嗚地叫著
。地板上躺在它身邊的羅恩伸開腿擺出一個特殊的姿勢。
  哈利和荷米恩沖上去。
  「羅恩––你好嗎?」
  「那只狗呢?」
  「不是狗,」羅恩呻吟著說,他的牙齒上下抖動,「哈利,那是個陷阱––」
  「什麼––」
  「他是一條狗––他是由人變成的動物––」
  羅恩正盯著哈利的肩膀。哈利轉過身來,隨著一個響動,那個人在後面關上了門。
  他十分髒。頭發垂到了眼那兒。如果不是眼光在動,他簡直就是一具僵尸。蠟質的皮膚緊
緊地包在骨頭上,看上去像一個骷髏。
  他的黃牙露在嘴唇外面。他是西里斯‧巴拉克。
  「伊斯彼特華朗!」他用羅思的魔杖指著他們粗著嗓門說。
  哈利和荷米恩也用自己的魔杖指著他,但巴拉克抓住了他們。
  然後他走近了一步,盯著哈利。
  「我知道你們來是為了幫助你們的朋友。」他粗魯的說,他的聲音就好像他很久沒有說過
話了,「你父親也會為我做同樣的事。你很勇敢,不會跟在老師後面。我很高興––那將使許
多事變得容易。」
  對哈利父親的侮辱使哈利很難受,雖然巴拉克曾經夸耀過。洶涌的怒氣在哈利的胸中升起
,他不再害怕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希望奪回魔杖不是為了自衛而是為了攻擊,為了殺人。他
不知道做了些什麼,他向前走了幾步,但突然感到每一邊都好像有一雙手抓住他拖他回來。「
不,哈利!」荷米恩抓住他並輕聲對他說,而羅恩則在對巴拉克說話。
  「如果你想殺哈利,你得先殺了我們!」羅恩惡狠狠地說,雖然費力站起使他很疲倦,並
且說話的時候還有一點搖晃。
  有什麼東西在巴拉克的眼里閃動著。
  「躺下吧!」他平靜地對羅恩說,「你會使你的腿受傷更重。」
  「你聽到了嗎?」雖然羅恩虛弱的靠著哈利以保持直立,但還是堅決地說,「你必須把我
們三個全部殺死!」
  「今天晚上只有一次謀殺。」他的嘴唇張開了。
  「那是為什麼?」哈利努力地離開羅恩和荷米恩說,「不記得上一次了?別忘了為殺彼德
吉雷麗屠殺的馬格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在阿茲克班這麼自在?」
  「哈利,」荷米恩急切地說,「安靜一點!」
  「他殺了我的爸爸、媽媽!」哈利用盡全力擺脫羅恩和荷米恩的控制,向前走了幾步嗚咽
著說。
  他已經忘記了魔力––他忘記了他個子矮小,並且只有十三歲。
  而巴拉克卻是一個高大的、十分成熟的人。哈利所想做的一切就是用盡全力擊傷巴拉克而
不顧自己會受到怎樣重的傷害。
  也許是震驚于哈利做這件傻事的勇氣,巴拉克沒有舉起魔杖。
  哈利的一只手迅速抓住了巴拉克的手腕,強迫他放棄魔杖。另一只手撞在巴拉克的頭上,
並一起倒下撞在牆上。
  荷米恩尖叫起來,羅恩也大叫。當魔杖從巴拉克的手中落下的時候閃出了一團火花,使人
看不清東西。魔杖擦著哈利的臉而過,哈利摸索著巴拉克的所在。
  但巴拉克閑著的一只手已經摸到了哈利的喉嚨。
  「不,」他嘶啞著說,「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隨著手指的緊縮,哈利開始抽咽,他的眼鏡斜掛在臉上。
  他看到荷米恩的腿在亂踢。巴拉克放開了哈利時,哈利十分疼痛。羅恩已經向巴拉克的魔
杖沖去。而哈利聽到了輕微的卡噠聲––他穩了一下心神並看到在地上的他的魔杖,他向它撲
過去––克路殊克也加入了戰團,它的兩爪向哈利的胳搏抓去,哈利急忙閃開,克路殊克向哈
利的魔杖沖去––「不,不要!」哈利咆哮著說,瞄準克路殊克一腳把它踢開。哈利抓起了他
的魔杖,轉過身來––「別擋著我!」
  他沖著羅恩和荷米恩喊道。
  他們不用再說第二次。荷米恩喘著氣,她的嘴唇在流血。荷米恩爬向了一邊抓住了她和羅
恩的魔杖。羅恩爬向帶蚊帳的床並倒在上面,他蒼白的臉變成了綠色,兩手抓住了他的傷腿。
  巴拉克在牆腳下爬著,他的胸部劇烈地起伏著。他看著魔杖指著他的心髒慢慢地靠近。
  「你要殺我嗎,哈利?」他低聲問。
  哈利在他的上方停了下來,但仍用魔杖指著他的胸部,向下看著他。一塊青腫血斑掛在巴
拉克左眼上北的鼻子在流血。
  「你殺了我父母。」哈利的聲音顫抖著,但拿魔杖的手卻很平靜。
  巴拉克用他那深陷的眼楮盯著哈利。
  「我不否認。」他十分平靜地說,「但如果你知道整個故事––」
  「整個故事?」哈利重復著說,狂怒的聲音沖擊著他的耳朵,「你向福爾得摩特出賣了他
們,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你應該聽我說,」巴拉充說,接著又一個突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果你不––你不
弄明白,你會後悔的。」
  「我比你想的更明白。」他的聲音科得更厲害了,你從沒聽說過她,是嗎?我媽媽––極
力阻止福爾得摩特殺害我––那是你做的––是你做的。」
  在他們每個人說話之前,難以估量的東西在哈利臉上閃過。克路殊克跳到巴拉克的胸上停
下來,剛好在巴拉克的心髒上面。巴拉克向下看了看貓。
  「走開。」他喃喃地說,並努力把克路殊克推走。
  但克路殊克用那爪子抓住巴拉克的長袍不肯離開。他轉過他那丑陋的變形的臉用那大大的
黃色眼楮望著他。
  哈利向下看著巴拉克和克路殊克,更緊緊地抓住了魔杖。那麼也殺死這只貓嗎?
  它伴隨著巴拉克––如果它準備去以死來保衛巴拉克––那不關哈利的事––如果巴拉克
想救它,那只能說明他比關心他父母更關心克路殊克––
  哈利舉起了魔杖。是的,是做這件事的時候了。是為了他父母報仇的時候了。
  他要殺死巴拉克,他必須殺了巴拉克。這是他的機會––第二次凝聚力量,哈利仍凝團般
地站在那兒,魔杖指著,巴拉克盯著他,克路殊克在他的胸部。羅恩在近處床上痛苦地喘著氣
。而荷米恩則十分平靜。
  接著又傳來一個聲音––沉悶的腳步聲透過地板傳過來––有人在樓下走動。
  「我們在這兒!」荷米恩尖叫起來,「我們在這兒––抓住巴拉克––快點!」
  巴拉克做了一個慌張的動作差點把克路殊克弄掉下來。哈利抓著魔杖自問,現在做嗎?一
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當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的時候,哈利仍然沒有做。
  門被突然打開。一個紅色的火花閃現出來。哈利轉身一看,露平教授出現在屋子里。他的
臉上毫無血色,他的魔杖已經準備好了。
  他的眼楮在躺在床上的羅恩,站在另一個門那兒的荷米恩和站著用魔杖指著巴拉克的哈利
身上閃爍不定,他看了看地上的巴拉克和哈利不斷流血的腳。
  「伊斯彼特華朗!」露平大聲叫道。
  哈利的魔杖從手中又一次飛了出去,荷米恩拿著的兩根也一樣。
  露平把它們全部抓在手里,走進屋子,然後盯著巴拉克和仍舊趴在他身上保護他的克路殊
克。
  哈利站在那兒覺得極度的無助,而且感到極度痛苦。巴拉克將會被移交給得蒙特。
  接著露平說話了,用了一種十分奇怪的語調,一種壓迫人的感情的語調,「他在哪兒,西
里斯?」
  哈利飛快地看了露平一眼。他不明白露平說的話。露平談論的是誰?他回頭再一次看著巴
拉克。
  巴拉克的臉上毫無表情。兩秒鐘內他根本無法移動。接著他舉起空空如也的手掌指向羅恩
。哈利看了一眼迷惑不解的羅恩。
  「但是後來––」露平看著巴拉克努力想明白他表情的含義時急切的說,「––那他為什
麼到現在還沒現身?除非––」露平的眼突然睜大了,好像看到巴拉克的一切不可告人的事。
「除非他是那個人––除非你扭轉––沒有告訴我?」
  巴拉克深陷的眼珠再也不離開露平的臉,他十分緩慢的點了點頭。
  「露平教授,」哈利大聲的插入說,「發生了什麼事––?」
  但他永遠不會完成這個問題了,因為他所看到的事使他把話又咽了回去。露平放下了他的
魔杖。過了一會兒,他已經走到巴拉克的身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到腿上讓克路殊克跳到地
上,並把巴拉克緊緊的抱在懷里就象兄弟一般。
  哈利心里像翻了十五個醋瓶似的十分難受。
  「我不相信!」荷米恩尖叫著說。
  露平放下巴拉克轉向她。她已經站在了地板上,睜大眼楮指著露平說,「你––你––」
  「荷米恩––」
  「––你和她!」
  「荷米恩安靜下來––」
  「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荷米恩著急地說,「我一直在替你保密––」
  「荷米恩,請聽我說!」露平大聲說,「我來解釋––」
  哈利能感受到自己的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我相信你,」他大聲向露平說道,他的聲音失控了,「而你一直是他的朋友!」
  「你錯了,」露平說,「我已經十二年不是西里斯的朋友了,但現在我是了––讓我來解
釋––」
  「不!」荷米恩尖叫著說,「哈利,別相信他,他幫助巴拉克進入城堡,他也想讓你死–
–他是一個可以變成狼的人!」
  一片沉默。每個人都看著露平,他出人意料的平靜,雖然他的臉色蒼白。
  「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荷米恩,」他說,「恐怕這三個當中只有一個是正確的。我沒有
幫助西里斯進入城堡,並且我顯然不想讓哈利死––」一個寒戰掠上了他的臉龐,「但我不否
認我是個人狼。」
  羅恩又作了一次無謂的努力想站起來,但又因疼痛而趴倒了。
  露平向他走去關心地看著,但羅恩喘著氣說,「離開我這兒,你這個人狼!」
  「幾年前,」荷米恩低聲說,「自從我讀了史納皮教授的論文––」
  「他會很高興的,」露平冷冷的說,「他寫了那篇論文希望有人能夠解除我的癥狀的含義
。你曾經看過日歷並認識到每到月圓我就會病的事嗎?或者你認識到布格特看到我時會變成月
亮嗎?」
  「全都意識到了。」荷米恩平靜的說。
  露平大笑起來。
  「你是我所遇到的你這個年齡中最聰明的女巫,荷米恩。」
  「不,我不是,」荷米恩低聲說,「如果我再聰明一點,我會已經把你是什麼告訴了別人
。」
  「但,他們已經知道了。」露平說,「至少,職員都知道。」
  「丹伯多在知道你是人狼的情況下雇佣了你?」羅恩喘著氣問,「他瘋了嗎?」
  「有的職員這麼認為,」露平說,「他費了很大力氣向老師們證明我是值得信任的––」
  「但是他錯了!」哈利大聲叫著說,「你每時每刻都在幫助他!」他指著巴拉克,他此時
已穿過大廳躺在床上,用一只手遮住了臉。克路殊克在他身邊跳躍著,跳在他的大腿上。羅恩
拖著傷腿離開了他們。
  「我沒有幫助西里斯,」露平說,「如果你們給我時間我會解釋給你們,看––」
  他分別把哈利、羅恩和荷米恩的魔杖還給他們,哈利高興地抓過來。
  「現在,」露平把他自己的魔杖放回帶子上,「你們有了武器而找沒有,你們願意聽嗎?」
  哈利不知如何去想。這是個計謀嗎?
  「如果你沒有幫助他,」他憤怒地指著巴拉克說,「你怎麼知道他在這兒?」
  「地圖。」露平說,「地圖。我正在我的辦公室里檢查它––」
  「你知道怎樣使用它?」哈利奇怪地問。
  「我當然知道怎樣用它,」露手揮動著手不耐煩地說,「是我幫忙做出了它。我是莫妮–
–這是我的朋友在學校時送給我的外號。」
  「你制作––?」
  「重要的是我今天晚上觀察它的時候,對你有一點想法。我估計在判決河馬鹿之前,你、
羅恩和荷米恩將會到城堡外面去訪問哈格力。我說對了,對不對?」
  他開始來回走動,看著他們,小片的灰塵在他腳下飛揚起來。
  「你可能穿著你父親的隱身斗篷,哈利––」
  「你怎麼知道那件隱身斗篷?」
  「我看到過好幾次杰姆斯從下面消失––」露平又一次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關鍵是即
使你穿上了隱身斗篷也可以在掠奪者地圖中被看到。我看見你進入了操場,並進入了哈格力的
小木屋。二十分鐘後,你們離開哈格力返回城堡,但現在你們被別人跟蹤著。」
  「什麼?」哈利說,「沒有,絕對沒有!」
  「我不相信自己的眼楮。」露平無視哈利的打斷仍在跟著說,「我以為地圖出了毛病。他
怎麼能跟著你?」
  「沒有人跟著我們!」哈利說。
  「接著我發現另一個點飛快地向你跑去,是西里斯‧巴拉克––我看他們和你撞在一起,
我看到他拖你們兩個進入胡賓柳樹––」「其中的一個!」羅恩憤怒地說。
  「不,羅恩,」露平說,「你們兩個。」
  他停止了踱步,他看著羅恩。
  「你是否可以讓我看看你的老鼠?」他平靜地說。
  「什麼?」羅恩說,「斯卡伯斯和這件事有什麼關系嗎?」
  「所有的事都有關,」露平說,「我能看看嗎?」
  羅恩猶豫了,隨後把手伸進了長袍。斯卡帕斯被拿出來,它驚恐地尖叫著。羅恩只好抓住
他的禿頭讓他保持安靜並防止它逃跑。克路殊克從巴拉克的大腿上站起來輕輕地叫了一聲。
  露平走得離羅恩更近了一步。當他抓住斯卡伯斯的時候,他仿佛屏住了呼吸。
  「干什麼?」羅恩把斯卡伯斯抓回來好像很害怕地問,「這關我的老鼠什麼事?」
  「這不是只老鼠!」西里斯‧巴拉克突然呻吟著說。
  「你什麼意思––他當然是只老鼠––」
  「不,他不是,」露平平靜地說,「他是一個巫師。」
  「一個由人變成的動物,」巴拉克說,「他的名字是彼得‧彼德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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