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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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火車，緩緩的向南前進，我的思念，卻依然留在漸行漸遠的北方。


    「放我的真心在妳的手心，也許明天不再相遇；放妳的真情在我的衣襟，風雨吹不盡我心的寧靜。眼前多少困難，漫漫長路，有誰來陪伴妳同行？眼底藏著秘密，只願與妳同行，要把世界喚醒…」


    Mp3的耳機裡，張智成正輕唱著〈放我的真心在妳的手心〉，我漸漸的落入回憶，想起了過往和敏說過的話。


    「敏，明天要不要出去玩？」2006年8月12日，我打電話約敏。


    「剛好！明天我要去台北，還沒人陪我去，我們就一起去玩吧！」她咯咯的笑。「明早十點半，遠百麥當勞見，遲到的是小狗！」


    我們，或許就是如此開始的。


    我離開火車座位，走到車廂門邊，點起一根菸，一口一口，燃燒生命，焚盡回憶。透過繚繞的白霧，我看見了過往的高中三年，是怎樣的生活。


    「你別抽菸，好嗎？」敏曾對我說：「抽菸的你，我看了，在心痛…」


    我有聽她的話，從一天一包菸，減少到一天半包。


    但我依然抽菸。


    「好臭。」這是無尾熊對我做的抗議。「我不喜歡。」


    我和無尾熊，不曾交往，也沒有太多交集，只是她聽右耳，我聽左耳，Mp3的音樂，透過耳機，一分為二，將我們做了某些連結。我也為了她少抽了不少菸。


    但我還是抽菸。


    妹，也就是千葉，她總是摀住鼻子，用沉默表達不滿。


    算了，我已為她減少到一天四根菸，但我們依舊沒有太多關係。再我離開桃園時，她有她的歸屬，我有我的愛戀，始終，只是乾兄妹而已。


    「抽菸，是永遠的不悔。」好友Devil這麼說。我們是永遠的好兄弟，最愛一起挑戰極限。舉凡沒人做過的瘋狂事，我們都玩過了。


    除了和好朋友耍瘋狂之外，我始終周旋在她、她，還有她之間。


    一個她有結果，兩個她無疾而終。


    火車，繼續向南。我的終點：高雄；我的起點：桃園。


    起點，是我三年來留下的傷；終點，是三年前瘋狂的結束。


    「我等你。」三年前，小雨對我說過，但她並沒有實現她的承諾；三年後，敏也說了，我卻沒有勇氣承擔。


    「四年的時間，妳別這樣犧牲自己。」


    「我要和你考同一間學校，去那陪你。」敏…妳放不下的，我也同樣放不下。


    「敏…」我摸摸她的頭，摟她在懷裡，輕輕拭去她掛在眼角和臉龐的淚。「看緣份，看天，好嗎？」


    事實上，我多希望是千葉對我說這些話，但已不可能了。我的真心依然藏匿，她也有了她的幸福。


    我摟著她，想的不是她，而是她。


    這樣的矛盾，是我周旋在三人之間的副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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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很多？那是我17歲的時候寫的
好幾年前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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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你的年紀應該小我很多 在你的年紀有這般錯綜複雜的情愛糾葛 實屬正常 相信20年後 你會感到那都只是遙遠的過往 酸甜的滋味並無法抹滅現實生活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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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妳的笑容，有時候也寧可，當作妳在為我加油；不知道在妄想什麼，只告訴自己    I    Believe    ，妳總會看到我，在多年以後，會讓你想到的是我.…」是的，〈I    Believe〉，我相信…


    我相信有一天，將會回到一無所有。


    沒有愛情的包袱，我會落的輕鬆。


    但少了回憶，一定很空虛，就像當初狠狠的想忘了小雨一樣。


    再見了，奇正和志強，我的好友兼愛情觀開導人，謝謝你們的耐心和支持，沒有你們，我可能已經醉死在7-11門口了。


    再見了，無尾熊，謝謝妳讓我認清對愛情的事實，一個不能重疊的事實。


    再見了，敏，謝謝妳為我付出那麼多。別擔心我不愛妳，在我心底，有三分之一是屬於妳的。相信我，若能再一次選擇，我會選愛我的人。


    再見了，千葉，我是個愛上乾妹的乾哥，是一個永遠擔心你的乾哥，是個付出一切也不悔的乾哥。謝謝妳讓我認清付出不一定有回報，真心也不一定不是絕情，別忘了，妳有我三分之一的關心，請別丟了它。


    還有Devil，少了你，我也不可能在瘋狂中拋開她們。我們是永遠的朋友，對吧？


    再見了，起點的一切回憶。


    「高雄站到了，高雄站到了，請要下車的旅客準備好您的形哩，祝您旅途愉快…」


    我提起腳邊的行李，擦過幾個站著的人，下了車，在第二月台。


    點起一根菸，無視於旁邊的標語：禁止吸煙。


    讓回憶，在燃燒中燃燒吧。


    然後，試著結束在她，她，和她之間的徘徊。


    遺忘，是我在終點的開始。






《完---於200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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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火車，目前在嘉義，是千葉的故鄉。


    下了車也沒用，她一定在桃園。


    或許正拋開我的思念，和男朋友開心的逛街。


    那無尾熊呢？或許在家練中英打，或許在學校上課，或許…正想念那單耳機的MP3，那一直給她依靠的左手臂，那對她溫柔、不斷鼓勵她的學長。


    敏呢？或許在慢跑，或許在午睡，或許盯著電腦發呆，或許走過我曾和她一起經過的街道，或許她正看著我和她的合照，想著、念著…


    「河濱公園，我們肩並肩，草地綠的太鮮豔，說不出口那句再見，想一遍，初戀的感覺已走遠，我們都看見，結局在改變；河濱公園，我們將手牽，太過幸福的夏天，不適合說那句再見，你的臉，倒映在河畔的水面，我才發現，愛已被擱淺，不見…」


    敏哭了，緩緩唱出Ｓ‧Ｈ‧Ｅ‧的〈河濱公園〉，她唱的顫抖，我聽的不捨。


    「別這樣…」我對她輕輕說道。


    或許是一個早已鑄成的錯，只是因為那夜摩天輪的燈光、敏閃爍的眼神、以及我衝動的心。


    就像當初遇到無尾熊一樣，想擁抱她的衝動。


    想要補償過去的衝動。


    喜歡千葉，不是因為衝動，而是心動。


    就像納希索斯愛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是一種該死的心動。


    「老師在講你有沒有在聽？你沒有在聽嘛！」


    聽了又如何？不聽又怎樣？結局不就如此，殘酷又現實。


    雖然交過不少女朋友，但一次來三個的確是刺激了點。


    而且打三發子彈只命中一個靶，還有一發彈回來打到我心底。


    很深，很痛。


    換個說法，是曾經很痛。現在的我，只剩下卡在胸口的那顆子彈，它的名字，叫做回憶。


    「是我講不聽，誰勸都不理，不顧一切就是愛妳，只要妳一聲嘆息，就能動搖我心；是我講不聽，追根究底，這種個性吃虧註定，當我脆弱的時候，只要妳說我愛你就行…」光良的〈講不聽〉是否就是在說我講不聽？


    我不只講不聽，還把耳朵塞住，只活在自己的追尋生活中。


    某些層面而言，我是專一的；某種角度來說，我又是多情的。


    這是無力的，無助的，甚至是苦痛的。


    反正，遠離了。再見了。


    哪天可以完全拋開？不知道。


    一種因為不敢承擔而逃避的逃避。


    有時，退縮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勇敢。


    我是這麼麻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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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我只能永遠讀著對白，讀著我給妳的傷害，我原諒不了我，就請妳當作我已不在；我睜開雙眼看著空白，忘記妳對我的期待，讀完了依賴，我很快就離開…」周杰倫的〈擱淺〉，常駐在我的MP3記憶體底部，就像好酒沉甕底，直到今日我才能真正感受到那苦辣酸甜。


    我就像擱淺的魚，擱淺在愛情和回憶的淺灘，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回到自由自在的海。


    「要不要去？」在學校，Devil常對我說這句缺頭沒尾的話。


    「OK啊！」我們會跑到學校隱蔽角落，展開我們的瘋狂行動。


    在短暫的瘋狂之間，我才能用腎上腺素和尼古丁忘了她們。


    否則，我永遠在她們之間遊走，無法安定。


    「愛情是殘酷的，甜的時候可以飛得很高很高，苦的時候可以摔得很痛…很痛…」這句話，命中率是百分之百。


    千葉的笑，牽動我的嘴角；他的冷漠，觸動我的心情。我，為她而傷。


    無尾熊的笑，撥弄我的快樂；她的低落，引發我的不安。我，為她而痛。


    敏的笑，是因為我的愉悅；她的溫順，是為了我的任性。我，對不起她…


    我可以飛三倍高，也可以摔三倍痛。


    就像牛頓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


    更像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兩個白痴，一個喜歡被蘋果砸，一個喜歡吐舌頭。


    千葉給的痛，我可以在無尾熊那得到溫柔；無尾熊給的低落，我可以在敏那得到…得到…她給了我什麼？


    她給我的，永遠是正面的，沒有不悅和厭倦。


    這樣的愛情，是否不太公平？


    我知道不公平，但愛情哪有公平公正公開可言？


    又不是特別費案，也不是國務機要費案。


    況且這兩個案子事實上也不盡公平。


    我沒有愛情特赦權，所以我必須公平，但真的很困難。


    爛藉口。對吧？


    但我必須說：「這不是藉口，更不是理由。這是事實。」


    擺在眼前的事實，一個殘酷的事實。


    「原來最疼痛的表情竟是沒有情緒，原來最難過的畫面可以甜言蜜語，我不懂得如何更愛妳，影子諷刺的跟著我難分難離；原來最孤單的是我還是那麼想妳，原來最悲哀的是我不能面對自己，妳，收的乾淨，我也會，不留一點痕跡…」這首〈原來〉，唱出我原來是多麼可唄。


    或許，等妳們完全把我忘了的那天，就是我解脫的那天。


    有這麼一天嗎？我可以期待著。


    有？沒有？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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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我一路向北，離開有妳的季節，妳說妳好累，已無法在愛上誰，風在山路吹，過往的畫面全都是我不對，細數慚愧，我傷妳幾回…」


     我是向南，不是向北，心情，一樣。


    或許是吧？我的離去使否害了個人，讓她不再相信愛？我給的不多，除了承諾，只剩傷害。


    在三個人之間，我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


    在千葉身上，我付出關心，得到傷害。


    在敏身上，我給予傷害，得到溫柔。


    在無尾熊身上，我付出溫柔，得到關心。


    在這三人間，永無止盡輪迴著…


    停止這種旋轉的方法，就是離開，或失去記憶。


    我沒辦法拋棄回憶，所以只能選擇徹底消失。


    回憶就像是沉重的箱子，背在身上讓人喘不過氣，而且無法平息。


    「現在也許是痛苦，但十年後、二十年後，你會了解：付出也是一分甜蜜。」當他人為情所困，我會如此安慰他。但面對自己，這種說法是超級沒路用。


    誰有辦法一棍打醒我？或者乾脆把我K到失憶？


    「又在亂想…」敏彈了一下我的額頭。「鬼點子一堆，你就是…」


     我二話不說，用嘴唇封住她接下來的話。那夜晚，真的好美，空無一人的街、滿天閃耀的星。她順從，任我吻著…


    「你的吻，有屬於你的味道，」敏說：「很暖，很柔，屬於你的味道。」


    我不知道我是否很暖很柔，我只知道…我傷了她…很深…很多…


    「分手快樂，祝妳快樂，妳可以找到更好的，不想過冬，厭倦沉重，就飛去熱帶的島與游泳；分手快樂，請妳快樂，揮別錯的才能和對的相逢，離開舊愛，像坐慢車，看透徹了心就會是晴朗的，沒人能把誰的幸福沒收，妳發誓妳會活的有笑容…」


    敏，我希望我離開後，妳可以像梁靜茹〈分手快樂〉歌詞中說的一樣，活的有美好的笑容…


    我的生活，多了她們，所以多采多姿。


    但同時多了她們，所以有些悲劇無法避免。


    就像是羅密歐，不論故事如何曲折，他總是難逃一死。


    這就是莎士比亞無可避免的悲劇劣根性。


    而我，總是以離開來結束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


    敏也好，小雨也罷，都是用淚水和承諾收場。


    但淚水和承諾都是一樣的下場：掉落、碎裂、然後蒸發。


    看著愛人哭泣，然後很下心離開，是不是我的劣根性？


    或是，我命運中無可避免的，需要一些無盡輪迴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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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How    do    I    live    without    you    ?    I    want    to    know    .    How    do    I    breath    without    you    ,    if    you    ever    go    ?    How    do    I    ever    ,    ever    survive  …  How    do    I    ,     how    do     I    ,    oh    how    do    I    live…」黎安萊姆斯高亢的嗓音震動了我的心弦，〈How    do    I    live〉，沒了妳，我怎麼活？


    或許未來的我會學習走下去，但至少我現在還不會。


    我也知道，沒了她的消息，我會焦急；和她爭執，我會自責；她有困難，我會擔心。但我的焦急、自責、和擔心，或許是旋轉著的。


    「或許…你乾妹交男朋友了吧？所以她才不希望你對她好。」志強邊貼店門口的海報邊對我說。


    「對她好是錯嗎？」我喝了點酒，有點激動，聲音頗大，在黑夜中散滿回音。


    「至少…你做過了，會後悔嗎？」志強依舊心平氣和。「你啊，得知道付出不等於收穫，尤其是愛情。要是付出要求同等回報，那你會抓狂。」


    「我…不悔…」就像Devil說的，瘋狂是永遠的不悔；那我付出，也是我的不悔…


    「你喔，花心大少爺！傻傻的，人家不接受，你就別浪費時間了！」智婷在電話中帶著責備的語氣對我說。「其實也不算花心，只是大愛了點…」


    「我給妳的愛寫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幾十個世紀後出土發現，泥板上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見；我給妳的愛寫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用楔形文字刻下了永遠，那已風化千年的誓言一切又重演…」


    我給的愛沒這麼偉大，但我想…受傷的心，是足以維持千年的。


    熟悉、付出、犧牲、氣憤、失去…這些過後，又是熟悉到失去的輪迴，但後來，我找到了一直被忽略的環節，就是得到。


    「你得到了嗎？」那天，2月底，美麗華摩天輪上，敏問我。


    「嗯？」我從發呆的世界中回過神。


    「我問：你得到你想要的幸福了嗎？」她強化了口氣，像被盔甲覆蓋的武士，堅毅且肯定。


    「或許吧…」我看著她的眼，那有神的棕色眼珠，波光閃動，或許是我的衝動，或許是她刻意迷惑…或許…


    「妳聽我說…」我握住了她的手，當車廂停在頂端。「我的幸福，是妳，知道嗎？」


    「嗯…」她怯怯的點了頭，緊握我的手，臉頰泛紅。


    這種衝動，是不是一個錯誤？


    是不是一個害人害己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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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我試著飛出妳的宇宙，趁心還沒被妳傷透，好讓我還有力氣飛向下個星球，直到不再感覺妳溫柔；我試著飛出妳的宇宙，趁心還沒完全傷透，好讓我能放心的翱翔在銀河中，直到我，不再感覺，妳的溫柔…」


    火車，又往南走了一個縣，耳機內播放著是ZAYIN的〈宇宙〉。唱吧…再怎麼高歌，再如何遠離，我始終…飛不出妳的宇宙…


    「你不像之前的乾哥。你是個我可以信任的人。」千葉某天對我說，我只記得那天的我，是快樂的。


    「你有很寬的翅膀，應該有很遠的方向。」三年前，小雨是這麼對我說的。諷刺的是，我居然在她、她、還有她之間，折翼了。


    「你很好，很照顧我。」無尾熊如此說道。我把她和燕重疊了。這是不對的。


    畢竟她不是燕，我不能再陷下去…但事實上，我很明白，就因為她不是燕，所以我才有愛她的勇氣。


    「別走。」時間回到三個小時前，敏抱住我，就像三年前的小雨，抱的好緊…好緊…


    當初，我花了一年飛出小雨的宇宙，在我遇到敏之後。


    這次南下，我不知道有誰可以帶我飛出千葉的宇宙。


    或許，這是很困難的事吧？


    「別這樣，她只是不知道你的好…」智婷對我說，隔著365公里的千山萬水。


    「Maybe…」


    來往了3年多的網友，是我傾訴的對象。我的朋友中，除了一堆子的性情中人，就只有她會和我分擔心事。互相的垃圾桶，我想是這樣的。


    國三考完基測那年，我在Yahoo聊天室遇到了她，一切都很虛擬，但又很真實，就是當時暱稱藍色巧克力的她。自然而然的成了長期聯絡的網友，自然而然的，我成了黑巧克力。


    「你的綽號怎麼來的？」7-11另一個店員──志強──問我。我只笑一笑，當作答案。


    或許，最自然的感情不過如此，雖然素未謀面，但卻是我心中最值得回想的真摯記憶。


    「感情這種東西，自然就好，我和奇正都看開了，你總有一天，也要看開。」那夜，和志強在店裡閒聊。這是他給的忠告，比起其他他送我的東西，重要多了。


    「別想太多。」好友Devil也這麼說。


    如果我看的開，如果我不會想，我就不需要以酒精麻痺自己了啊。


   「妳要的不是我，心碎的失去輪廓，曾經給妳的感動，只是情緒的波動；能給的不是我，放任一切妳自由，掩飾不了我的笨拙，就連說話都會顫抖，我被遺忘在，妳遺忘的角落…」林俊傑〈妳要的不是我〉…真巧，她要的…也不是我。


    那我要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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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像孩子依賴著肩膀，像眼淚依賴著臉龐，妳就像天使一樣，給我依賴，給我力量；像詩人依賴著月亮，像海豚依賴海洋，妳是天使，妳是天使，妳是我最初和最後的天堂…」


    敏…我追逐我的未來、我的天堂，只有妳守在我的身旁。妳是我的天使，不離不棄，但我卻瞞著妳，背叛。那是心靈上的，而非實際上的。


    2006年8月13日，我和敏一起去台北。她體貼的幫我擦汗，溫柔的噓寒問暖，之後，一直到我考完大學學測，她總是關心著我。



    「謝謝妳，一直這麼關心我。最疲憊的時候、最煩燥的…」我在圖書館外對敏說著，她卻摀住我的嘴，輕輕的笑著，很美，很溫柔…


    「因為我愛你…」她羞紅了臉，說完以後馬上低頭，不發一語。


    「明天…有空嗎？」我搔了搔頭，不知該說什麼。「我們去台北走走，好嗎？」


    準備考試的期間，用功的時候，我想著的是千葉。這是我心知肚明的。


    可是對敏，我有著愧疚的心。


    考前，晚上七點下課後，三年級的我們得留下來晚自習，只有10分鐘的休息時間，我就會趁著短短的600秒，衝到校車上，只為了看看千葉。她一句鼓勵的話，我常常可以保持最高狀態直到9點。和敏比起來，千葉比較有影響力，可是我卻也不想辜負敏的一片真心。


    「我是妳男朋友，卻沒有愛妳的資格。」2007年3月13日，我說了這麼一句話，在敏的家門外。


    她哭了，我卻無能為力。心底沒有痛，反而有種舒坦的感覺，誠實以後的舒坦。


    「我.…一直都知道…我或許只是替代…你愛著的是她…一直是…一直是…」她哭著，我沒回答。「可是…我愛你啊…愛你…好愛你…」


    那晚，我跑到巷口的7-11，買了2包菸和10瓶啤酒，同時對著在那工作的朋友──奇正──抱怨。他只叫我看開點，然後繼續煮他的茶葉蛋和關東煮。


    酒精麻痺不了心裡的痛。終究，還是辜負了她。


    第二天晚上，敏約我出門，拿了一盒親手作的巧克力給我。我猛然想起，今天是白色情人節。


    「你愛的人，不是愛你的人，可是誰懂你會心疼，誰又能看見你認真的眼神？我愛的人，不是愛我的人，要是守護能看見你微笑的可能，我會等…」敏拿著她的MP3，放了這首歌給我聽。于浩威〈我愛的人〉。


    是啊…與其追尋愛的人，不如好好對待愛你的人…畢竟，我也對她心動過，她對我的好更沒話說。


    但我的心，依然愧對著她、掛念著她。


    直到現在，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