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系列 孟婆 (NEW:13F)

華爵

寫在前面:

》年代的考究和神明的專職相關都是擷取網路，如有勘誤請給予提點

　註：來錄司與人丁司的部分確實有這個職位，但角色安插位置皆為想像，與事實無關

孟婆

　　「再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你就真的死了。」孟婆呵呵地笑著。

　　但跟傳說中不一樣的是，她不僅不老，看起來還頗年輕，容顏似乎停留在三十幾歲的模樣，被當成婆婆輩也真是難為。

　　「走啊，別害怕，走阿。」她總是能不厭其煩的緩緩催促每一個在橋前猶豫的「人」，這時，和她並坐在像小攤子的後頭，一個少年卻不耐煩地敲著桌上的算盤，開口說了：「姨，這著已經在這待了整天、還是兩天？要不讓我乾脆用腳送他一程？」說著說著還真的起身要幹，孟婆依舊笑咪咪的出手攔下他，「耐著點，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下面待太久了，時間感早已麻木，否則孟婆也不會磨出如此耐性，瞥了一眼長的不見尾的隊伍，她還是決定再給眼前的人一點時間自己走。

　　「你這小子怎麼那麼牛逼，老子只是來打個工，你要死也不死乾脆點，別在這拖我業績──嗚！」

　　「毛毛躁躁，再不改改就跟姨打一輩子的臨時工吧，還說想回閻王府。」孟婆拿起手邊的木頭枴杖，狠狠的敲了少年一記。

　　聽到閻王府三個字，年輕人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能對著眼前還對著橋畔發呆的人乾瞪眼……呃，我是說鬼。

　　不管身旁的少年，孟婆又繼續一次又一次的苦勸，隊伍也隨之越來越長。　　

　　到了這關頭的鬼魂總是特別脆弱，尤其是從脫離身體開始，就像把樹根剝了一半又連根拔起，撕裂的魂魄就是這樣產生的，所以幾乎大部分的鬼魂都無法保有意識，只能追尋著本能、或者生前的執念而行，然後跟著牽引到孟婆這裡，喝湯、過橋，完全斬斷上一世。

　　當然，有的時候總會遇到些執著於生前的意念，不肯真正死去的人，這時候的孟婆會一邊軟語勸說，一邊慢慢地拿著長匙攪著像是永遠不會乾涸的孟婆湯，耐心陪著那個鬼魂注視奈河橋下的滾滾岩漿，直到對方的執念磨盡為止。

　　你知道的，光是鬼魂從撥離身體那刻起就有了損傷，再強的執念都會流逝的非常快速，就算你能鞏固你的執念並保有自我，也不一定能擁有生前所有的，你可能會缺少了一部分的情感，或者記憶、或者本性，而地底下那些還能「職勤」的地底官員們大多都有這樣的特質，說道底大家都是鬼魂，神明也不例外。

　　孟婆守了這個小攤子幾千年，在看盡了輪迴後，最初的執念早就不復記憶，轉成了為他人以禮送行這樣奇怪的執念，並為此而存在。

　　所以當她看見抱有執念不肯離去的鬼魂時，心裡不是沒有波瀾的，儘管幅度越來越小，她還是想用溫柔的對待，送他們進到新的人生。

　　「曾幾何時，這已經不是工作，而是我的執念了呢？」孟婆忍不住想發發牢騷。

　　「嗄？姨你說甚麼？」少年的名子叫做宋長江，是剛進地下工作還未滿百年的新鬼，因為前些年得罪了閻羅差點被革職投胎，才被路過要上報過橋鬼數的孟婆撿當了小跟班。

　　還記得當時閻羅王氣得鐵青，正伏案大罵，長江被鬼差架著要走，而且架著他的鬼差還是他下地府後的第一對好兄弟，他奮力掙扎的模樣讓卻孟婆動容，『老閻……尊貴的閻王，妾身在地府多年表現也算是勘好，可否跟您討個賞？』

　　『是孟啊，來了怎麼不出個聲？討什麼早就等你這句，直說便是。』閻王一聞聲，像看見老朋友般，語氣一下就變了調，畢竟都共事了近千年，說來，孟婆的資歷還大上他許多。

　　『妾身要這孩子。』孟婆手拿算盤一指，一點都不拖泥帶水，就怕她老大反悔。

　　『不准！』孟婆永遠記得閻王當時的表情，太有趣了，『妳可知道他懷著什麼鬼心？本王才正要差人要把這臭小子架去妳那兒灌湯！』

　　『哎呀……可妾身剛剛才得到閻王的允諾說要賞妾身的……難道堂堂十殿之主看妾身是婦道人家好生欺負嗎？嗚嗚嗚──』

　　結果當然是薑老的辣，可見人家孟婆根本沒把十殿之主放在眼裡，笑呵呵的拎著「賞賜」走了，還省去了跟閻羅吹鬍子瞪眼睛的時間，害閻羅跟她嘔氣了整整五年，不過也不算長就是了。

　　「沒事兒，打你的算盤吧。」

　　「姨，沒個鬼進帳我打那兒的算盤啊？要空氣也沒空氣啊。」長江把玩算盤把得幾乎要把算盤給拆了，換算人世的時間，這個塞車已經塞了兩個月！兩個月！你可知道兩個月全世界會死多少人不？要還好洋鬼子那邊不歸咱們管！否則地府都要被踩平啦！

　　「亂說話。」孟婆又狠狠地敲了一次長江的頭。

SAMSHIH169

不錯喔！等著看續集。

華爵

　　「亂說話。」孟婆又狠狠地敲了一次長江的頭，「去，去幫那些魂兒排好隊，隊形又散了，會亂的。」


　　長江委屈的抱著頭，他的頭怎麼老是這麼衰？看著眼前黑壓壓一片鬼影，說實話他實在瞧不出哪裡有排到隊了，完全是欲哭無淚。


　　「孟婆！」一個穿著官袍的鬼急沖沖的從大排隊伍尾端擠到孟婆的小攤位前，這已經是第三回了，「姨啊！您行行好，您要是不想來硬的能不能先上報一下管對岸的調一下行程？吭？您知不知道給這隻鬼耗著的時日，人間的死亡率又再創新高啦！多少魂兒都排隊排出地府了！多危險啊！」


　　「來錄司（註一）小哥。」孟婆終於放下手中的長匙，「就不能再等等……人家不肯走，我一把老骨頭了也奈他不了啊。」


　　不遠處的長江表示抗議，他剛剛可吃了好幾拐杖。


　　「他要留便留！只要姨你去調一下行程就好！」他們這群來錄司忙得要瘋了，可恨孟婆竟然還在這悠哉悠哉的攪她那鍋湯，誰來為他們這些小官員做主啊！上頭不敢動孟婆，現在壓力可全倒在他們身上了，忙得半死又要挨罵，這個職位還真是怎麼算都不值！


　　「好罷。」看著一臉哭喪的來錄司，孟婆承認她是有些故意，「那我先把他帶著好了，看他回心轉意要投胎還是來地府做官算了。」孟婆起身把站在桌前遲遲不肯動的男子拉到桌後站著，「那順便勞煩來錄司和對岸的協調下……孟婆我啊老骨頭一把怕是……」


　　「行行！只要您肯點頭就行！小的這就去辦！您繼續熬湯！」來錄司幾乎感動得要落淚了，不過悲喜交加皆有之，喜得是塞爆了的地府終於可以疏洪、對上頭有個交代，悲的是……來錄司揣測著孟婆不肯動作有部分原因是懶得到對岸去「調行程」，因為對岸的人丁司（註二）可是出了名的難搞，最近人手缺的嚴重了，不知道為何人丁司們大半都填了些莽夫下去管，不只孟婆，許多部門都和他們有些嫌隙。


　　「事情一樁一樁來，不知調職哪日來……」更加幽魂化的來錄司唱著不成調的曲子走了，完全沒注意到後頭笑成一片的孟婆和長江。


　　隊伍終於開始動了，孟婆和長江一時間又忙了起來，暫時也管不了旁邊站著不動的鬼魂，反正就是站著，就由他站去。


　　這樣的忙碌持續了許久，孟婆一邊忙著熬湯一邊觀察著身旁的男子，終於發現哪邊不對勁。


　　「阿長，你幾時死的？」


　　「申時罷？我也不太記得了。」


　　突然長江唉呦一聲，原來是孟婆又拿著拐杖招呼過來了，「誰問你死幾點？姨是問你死在哪個朝代。」


　　「講朝代就好不早說……」長江摸摸頭上的腫包，原來鬼頭也是會打腫的？「約是清末到民國初間吧？」


　　「那你瞧他這身衣服，哪個朝代的？」


　　長江瞇起眼睛，被孟婆這麼一指，他才真正仔細看過眼前的男子，再說鬼魂少了軀體，型態本身就不太穩定，衣服這種身外物雖然能按照死前的模樣穿著，卻也看得不是特別清楚……「青布長衫？這不是我那朝代的玩意兒嗎？」


　　「果真是……我就記得早過一段時日未見到這般衣著，竟然是清服來著。」孟婆點點頭，重新抓了幾把藥材放進鍋裡，又將煮沸的湯藥裝成碗。


　　「那這廝不就和我同鄉了？還是他死前還在玩Cosplay？」長江握著下巴揣測，不過另隻打著算盤的手也沒停過。


　　其實孟婆是有些欣賞長江的工作能力的，「什麼是摳死普類？」


　　「呃……姨阿，妳突然這樣問我一下也解釋不來，地府十年前就進了「電腦」給咱們用了，姨也該去學學了吧？很方便的。」上頭為了因應地府長期人手不足的窘況，在幾個新鬼的推薦下也把現代科技帶下來用了。偷偷說，前天閻羅老大趁著神魔之塔（熱門手機遊戲）北歐神抽卡雙倍，一口氣耗了辛辛苦苦存的二十鑽，結果一張北歐神都沒抽中，害他老人家在殿堂上摔機子大罵：「洋鬼子神有啥了不起！不給抽老子也不削要！小瞧了我們中國神真是──」


　　咳，離題了。


　　「說到那方格子（電腦），你們成天盯著它到底哪裡好看，學幹嘛？」孟婆守舊的斬釘截鐵，「罷了不提這，阿長這夥子你怎麼看？」


　　長江思索了一會：「要馬這人和我同鄉同期，卻被差爺們抓漏了；要馬這人只是碰巧好玩穿著舊時的衣服掛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問本人才能知道吧？」


　　「那我使你先去問問差爺們。」孟婆道。


　　「這便去。」




＊註一
來錄司：掌理陰陽兩界人鬼至地府報到名冊登錄之職。並將報到亡魂的姓名、籍貫、生辰與逝世年月日時間及報到時間登錄之，呈文于城隍存查。

＊註二
人丁司：負責陰陽兩界人口增減。凡陰陽間人鬼之善惡經各單位審定後交由該司登錄，並管理其子孫後代或來世家庭人丁之職。

civic16853

有續集嗎??不錯看^^
能多蒐集這類ㄉ文章嗎??陰陽生死兩茫茫ㄉ

kill950033

好文  推推   希望繼續

華爵

　　長江走後不久，排隊領湯的鬼魂也差不多回到平時的流量，總之終於是有空閒讓孟婆抽空向那顆石頭似站著不動的男子搭話：「我說你啊，我都撿你來我這擺著了，也別像面牆一樣站著，要不滾遠些別礙姨這老人家的眼，要是還行就來姨這充個幫手如何？」孟婆呵呵地說。


　　看著依舊一動也不動的男子，孟婆自討沒趣的繼續攪鍋底，本來就是試探著問，也沒真的想過真的要他來幫手，工讀生一個就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堵牆來幫，這裡又沒流彈要擋，立面牆幹嘛？


　　「……怎麼幫？」許久未曾開口，男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飄渺。

　　孟婆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反應愣了一會，待到男子說了第二次同樣的話才確定真的是他在說話，「乖乖，你會說話？」那之前是在裝什麼死，想賴著不過橋也不是這種賴法啊。


　　「妳會說話我就會說話。」男子認真道，表情一同如往的沒有絲毫變化，還是張冷冰冰的死人臉。


　　可孟婆怎麼覺得這堵牆才剛說起話聽起來就像在造反？她深思著幫男子重新教育的可能，懂不懂敬老尊賢啊！


＊＊＊

　　「黃燦、黃允！」阿長一個機靈跳到掉頭要跑的兩個鬼差前，還嫌棄似的搖了搖頭，「嘿哥們，這樣行不通啊，鬼差負責抓魂的不該要很會跑嗎？怎麼一下就被我逮著了。」


　　兩名鬼差一同翻了白眼，「你這死鬼還敢來閻王殿！我們上次才被你給害了，這次又要做甚！」黃燦身為大哥，只好跳出來痛罵長江一頓先，一旁的黃允點頭如搗蒜。


　　「欸那也犯不著見了我就躲吧，我那時又沒拱出你們……嗚嗚！」


　　只見兩名判官非常默契的一齊掐住長江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敢再說一句你就死定了／你敢再說下去試試看！」


　　「咳咳我、我知道了，兩、兩位仁兄兩位大哥先放開我的脖子吧！」


　　抱著差點被扭斷的脖子，長江嚇了好大一跳，果然修練不夠、修練不夠啊……都沒肉了居然還會感覺到疼，說出去要招鬼笑的，「我是來向兩位探聽的。」


　　「你上回也這麼說，結果拐我們去偷生死簿。」黃允雙手交叉在胸前，同樣的招數怎麼可能管用兩次！


　　「唉呦這回我真的只是問個事，不害著你們啦！」


　　「幹麽？」看在也是哥兒們的情分上，黃燦、黃乙還是決定緩下來聽聽。


　　「沒啊，就只是想來探聽最近有沒有哪個差爺抓了逃生百年的老鬼來阿？」


　　黃乙聽著便翻起手裡的簿本邊看，黃燦則是低著頭沉思，不過兩個都說沒有，「問這個做什麼？該不會那是你哪路的朋友？」


　　「不是、不是這樣。」長江急得擺手陳清，「是姨要我來問的。」


　　「姨？你說孟婆？她問這事幹嘛，難道是要找她哪代落著的曾孫子？哈哈哈－－」好不容易逮到機會當然要調侃一下，他們可沒忘上次害他們被閻王出氣了一頓，孟婆也有參一腳的事。


　　「噯那我這就跟你們說好了。」長江扯著兩兄弟的寬袍大袖子到閻羅殿外的石階上坐著，「不久前不是才剛讓等湯的隊伍動起來嗎？知道為什麼不？」


　　「知，聽說是個男鬼佔著位不肯動，從走到攤前到被拉到攤後都一個德行，不說話，像堵牆一樣。」因為那陣子地府「淹鬼」淹的實在有夠誇張，雖然不關他們鬼差的事，多多少少也還是有聽說一點，這次孟婆可被來錄司們埋怨了。


　　「是阿，所以現在姨要我來查查那男鬼的身分再做打算。」長江又頓了一會才說：「也不知道這事該不該跟你們說，孟婆好像對那男鬼有點興趣，大約是要留他，但看著看著才發現他竟穿著清代的布裝，清代！那傢伙搞不好跟我是同期的呢，真是怪事。」長江蹲踞著把玩地上的小石像撥算珠一般，一旁的鬼差則是皺起了眉頭。

華爵

　

　「不如去問問來錄司吧？」手上的簿本是翻透了，連鬼差組長手頭上的資料都查無，要詳細的就只能去找他們了，黃乙提議。

　「诶？可他們才剛忙到一個段落，現在去打擾怪不好意思的。」長江難得的會為人……為鬼著想．死後帶不走肉體，鬼魂等於不需要休眠或者進食，五感幾乎只剩下視覺和聽覺，但精神上就很難說了，無論生前死後，工作狂這樣的存在都居在少數，更何況一直待在幾乎沒有時間感的環境下重複做同樣的工作，人都會瘋的還用說鬼？

　　好吧，孟婆是個例外，她的耐性根本是超乎常人，煮湯也能煮成千年老鬼。

　　「哇喔──原來你還懂得『打擾』和『不好意思』這樣的詞兒？那會寫不？」

　　「我還會『請謝謝對不起』呢，你可小瞧我了，阿燦。」長江笑嘻嘻地頂回去，雖然說他成鬼前後時間加一加也有一百二十歲了，但心智年齡可能還有待商討，非常幼稚。

　　不過不說長江，在地府工作的鬼好像也普遍都有這樣的特徵，這我們之後再說。

　　「你到底去不去？」黃燦繼續追問，說是不想淌混水，但他們還是好奇的，不然怎麼能跟長江當上好哥而百年之久？

　　「去就去囉。」長江放下手裡的石子，「但阿燦阿乙你們幫我問嘛，我就站遠遠得看行不？不然他們一定要拿我頂孟婆洩憤的缺。」

　　腦中突然浮現閻羅大發雷霆的模樣，兩名鬼差相視而笑，快要將眼前的人給看成一盤生肉，差不多也該送去吃了。

＊＊＊

　　果不其然，長江才出現在來錄司部門的府前，就被正在灑掃的來錄司之一給潑了一身水，「哎呀，沒看見你呢，對不住了。」

　什麼沒看見！底府裡有隻鬼同時被兩個鬼差拴著走還不夠醒目嗎唬爛鬼啊！還有為什麼是鍊在脖子上！長江無語問蒼天地看著垂在胸前的兩條鐵鍊子。

　　把繩子放得很遠的黃氏鬼差兄弟們在遠處笑得差點內出血，什麼因果輪迴太慢了，現世報又輪不到他們，君子報仇只好自己來。

　　「呃……我是有問題來請教……」

　　「喔？長江弟弟怎麼有時間光臨蔽府阿？」說遲不遲，來錄司裡的最高責任官笑吟吟的走了出來，他就像是一整個班級的班長一般，地上有垃圾都要被老師為他是問，哪還用說這次的淹鬼？呵呵呵。

　　長江驚見來者臉上出現鬼不該有的黑眼圈，「那個，我是來問事的。」冤妄阿大人，他從頭到尾都主張踹那鬼一腳了事，執意要拖延的是姨啊！

　　「問什麼？是要問『近來可好』這樣的家常話嗎？來來來，那站在這兒說怎麼好意思，老哥哥請你喝茶，聽說最近我家的孩子也受你和孟婆照顧了？」來錄司叫做何延生，進地府五百餘年了，算是長江大幾屆的學長，現在這親密地攬著長江圈滿鐵鍊的肩，要把石化的長江「請」進去喝茶。

　　原本考慮著該不該抵死掙扎的長江在瞥見剛剛灑掃的來錄司換了一桶「液體」要來灑掃時，二話不說的跟著去了。

　　因為那名來錄司提著一桶黃澄澄、似乎還微微冒著泡的東西，有些失望地目送長江被家裡的老大架走──那該不會是王水吧？

　　嗚嗚他們這些文官都做到腦子不正常了，還是腦子也爛光了？他突然覺得和黃燦黃乙比起，他們親切的好可愛。

華爵

　　算是問明了來由，一邊在長江極力撇清立場後，總算不會被莫名其妙地濕身還是被哪邊的燭火燒著……但該死的兩條鍊子還套在他脖子上。


　　此時何延生正努力不把視線停在長江的脖子上，眼神游移，「照你這麼說，那個不肯動的男鬼……身分不明？」知道來龍去脈後想笑又不能笑好痛苦阿，「孟婆想留他……但又礙他沒個身分，要你來查？」


　　「是……」長江幾乎是喪氣的看著眼前那道不自然抽蓄的嘴角，不用多久他就能成為全地府的笑話了，可喜可賀。


＊＊＊


　　「你這個死鬼辦事機靈點行不？你弄破了我幾個碗阿你說！」不分男女老少，大大小小的鬼魂們都整齊的在一個破爛小攤前排好隊，他們都被鄭重吩咐過，要過橋就得喝上橋前的一碗湯，不然沒得過；若是你真想留著前世的記憶，其實地府也得規定也不是那麼嚴苛，就自己想辦法過河吧！


　　但要真有那麼好過就好了。看著直逼心魂的滾滾熔岩，實在沒多少鬼有勇氣跳得下去，許是走到一半就被溶得連渣都不剩了，還想投胎？但也有過不少自個兒一頭熱、異想天開要硬闖奈何橋的傻鬼，反正守橋的方圓百里就這麼一個孟婆，還是個看起來三十好幾的婦道人家，最近多了一個年輕人又怎樣？要過還不是照樣可以過的，怕甚。


　　最後誰也沒料到，那些自以為是的傻鬼踏上橋的那瞬間，原本面相和藹的「婦道人家」會如此霸氣的揮著三尺長的湯杓乾脆當劍用了，被孟婆這樣用湯杓一指，差不多都是「落橋」收場，有的慘一點，被指飛太遠，等孟婆找到人再從岩漿裡撈出來，那傻鬼大概只剩半身。


　　不過孟婆向來非常含蓄，只說自己年輕時學過劍術，會一點劍氣。長江剛來時見識過一次，現在剛好換那個男鬼了，害他看著看著發楞又不小心摔了碗。


　　「停停！你別再抱著我的碗放空，給我來這放好，然後乖乖變回你的牆！」到底是她犯傻了！怎麼會讓一個陌生的鬼來頂長江的缺？還做的這麼差！


　　　「我剛變成這樣……還不太知道怎麼使用『身體』。」男鬼面無表情，手到是鑽緊了碗，不讓孟婆搶去。


　　「騙鬼阿？你這副樣子哪裡看起來像新鬼？死上百年都有了。」孟婆難得暴躁，瞪著男鬼身邊青得可以的鬼火，那是剛死的新鬼可以發出來的東西嗎！


　　結果對方用一臉不解的表情看向她，讓孟婆更怒了，「我說，你已經死很久了，給我清醒點！」


　　果然男鬼一點承認的意思也沒有，還愣了一會才答道：「我一直都很清醒。」


　　「那你說說，你叫什麼名子？生在哪裡？現在是何年？」孟婆心痛的撿著地上的碎片，她老人家在地府閒來無事，除了熬湯以外唯一的興趣也是給這些熬好的湯做個湯碗，她手本來就不巧，又乏製陶的技術和知識，憑空摸摸還可以，真要說實在做不出什麼金良玉器，但這死鬼偏偏愛摔她幾個做得像樣的！


　　「我……我是……」男鬼的眼神又再一次迷濛了起來，呆滯得無法再接續先前的話，無奈的孟婆只好將男鬼再拉回身後，繼續放置play，氣得不想再管。

pan2222

不錯看的文章哦，謝謝分享呢

巴拉咕咕

感覺滿特別的

期待續集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