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殤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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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妳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妳

語帶哽咽

好一會兒

才擠出幾個字

「陪我好嗎?」

好

怎會不好

妳是我最知心的好友

漸入秋

夜有點涼

換了衣服穿了外套

騎車去妳家找妳

---

敲了門按了電鈴

卻始終沒人回應

站在門外

我一臉疑惑的拿出手機

難道是睡著了?

才剛按完了號碼

門開了

我推開門

屋內一片黑

我叫了妳的名字

卻沒有人回應

我走到客廳打開燈

套房不大不小

卻沒看到妳身影

此時

從浴室傳出了聲響

那似乎是...水聲?

我叫了妳的名字

走了過去

一打開門

卻發現妳穿著衣服蹲在蓮蓬頭下 任水沖刷著妳那嬌小的身子

我跑了過去關掉水

那水很冷

妳的身子也是

---

「笨蛋!妳在做什麼啊!要是感冒生病怎麼辦?」

我幫妳把濕透的衣服脫掉

用熱水幫妳暖了暖

換上了妳最愛的米奇睡衣

然後

再用浴巾包裹住妳那抖個不停的身子

最後才妳帶走出浴室

讓妳坐在床沿

我有點生氣的說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妳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妳低頭不語 髮稍還滴著水珠

皺了皺眉

我去幫妳泡了杯牛奶 再去櫃子裡拿了吹風機

將牛奶塞進妳的手裡

我開始幫妳吹起頭髮

「我幫妳吹頭髮，妳邊喝牛奶邊說給我聽，好嗎，小媃?」

將近五分鐘

整個房間裡

只有我手中吹風機轟轟轟的聲音

妳頭髮快到腰 怕妳感冒 我仔細的幫妳吹乾

可是

始終沉默的妳

讓我很擔心

我放下吹風機

坐下來 我將妳的臉抬起 想看看妳

那是一張掛滿眼淚與淚痕的表情

妳的眼睛紅腫

不知已哭了多久

看著這樣的妳

責備的話又咽了下去

不知不覺

我感到自己的眼眶也發起了酸

我給了妳一個大大的擁抱

緊緊的

「寶貝，妳到底是怎麼啦?妳不說我怎麼會知道呢?」

在我懷裡

感受到妳的顫抖

咚

妳手中的牛奶掉了下去

輕輕的 慢慢的 妳也回抱了我

「謝謝妳...對不起。」

聞言

我噗嗤一笑 摸了摸妳的頭髮

「傻瓜，10幾年的交情難道是擺好看的?說什麼謝謝、什麼對不...」

說到一半

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

「奇怪，這麼晚是誰會打給我?妳等我一下，我看一下是誰打的。」

用手指抹去了妳的眼淚 對妳笑了笑

我起身走到玄關處 去拿被我一進門就丟在門口的包包

從包包裡拿出手機

赫然發現來電者竟是母親

平常這時間她早不知睡到哪去了

而且平常更不可能半夜打來

是有什麼急事嗎?

---

「喂?媽，妳怎麼這麼晚打給我?」

「喂?喂喂喂!莞莛嗎???老天保佑，妳終於接電話了!」

聽到母親似乎很著急的語氣

我深感不解

「是發生什麼事嗎?妳幹嘛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什麼緊張而已?妳老媽我都快嚇死了!對了，妳沒回家吧?妳人在哪?」

「我?我不在家...待會應該就會回...」

「別別別!妳不要回去!妳就乖乖的待在妳現在的地方直到早上，媽會過去接妳!」

「...媽，到底是怎麼了..妳嚇到我了...」

「...唉，我剛知道的時候，也是完全不敢相信，後來是看到新聞在播，想不相信都沒辦法...」

「新聞?到底是發生什麼事?」

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感到母親似乎很猶豫

我有點不耐煩

「妳快說啦!」

「莞婷，不管妳待會聽到媽媽什麼，妳都要盡量保持冷靜知道嗎?記住，妳現在很安全。」

明顯是在幫我打預防針的話語

我卻感不到安心

反而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母親又沉默了一會兒 調適好心情後 開口說道-

「杰他...殺人了。」

短短幾個字

卻讓我的心震了一下

突然感到有點冷 而且我還耳鳴了

「杰殺、殺人?」

「莞婷啊..妳還好嗎?」

「沒事...妳把話說清楚...」

「一開始媽也跟妳一樣接受不了，可是莞婷妳知道嗎?那個士杰不是個好東西啦!他簡值不是人!」

母親越說越激動

我沉默聆聽著

「莞婷啊...妳要堅強的聽媽媽說完，那個士杰嘴巴說今年娶妳，可是他竟然背著妳劈腿!而且把對方肚子搞大了，
又不想負責任，對方想分手，士杰竟然、竟然就把那女孩殺了!」

捂著嘴 身子晃了一下

我真的完全無法相信 自己的男友竟然做出了這種事!

「怕我有危險，所以才叫我不要回家嗎?」

「是啊是啊，妳都不知道當我接到警局電話時，魂嚇到都快沒了!對了，妳現在在哪裡?」

「我在小媃這，她半夜打給我，好像有心事的樣子。」

我擦去溢出眼角的眼淚 故做冷靜的說

「妳...妳是說小媃嗎?妳在小媃家?而她打給妳?她什麼時候打給妳?」

「就剛剛啊!在她家大概也有..半小時多了吧..怎麼?」

母親不知為何又陷入了沉默

我以為是斷訊

可是母親的呼吸 與她周圍的人聲車聲卻又聽的很清楚

「媽?幹嘛又不說話了!」

「莞婷，還有一件事媽沒告訴妳，因為怕妳承受不住，所以打算晚一點再告訴妳...」

「除了士杰，還有什麼事?」

「妳要不要先離開小媃家?」

「齁，拜託妳，話不要都說一半好不好!在她家是又怎樣?我跟她沒什麼是不能聽不能說的!」

「杰他殺的人.......是小媃。」

---

是小媃三個字

彷彿是壞掉的答錄機 在我腦海裡一直播放

我的腦袋突然一熱  對著手機大吼

「媽!妳到底在說什麼啊妳!這種話是可以亂說的嗎?」

「唉唷，我當然知道這話不能亂說啊!媽是那種亂說話的人嗎?妳冷靜點，聽媽說啦!」

「警察在士杰家發現了小媃的日記，大概在三個月前，杰跟小媃告白，說想跟她在一起，小媃不肯，後來他一直
對小媃死纏爛打，每天噓寒問暖、送禮物、陪吃飯，日子一久，那個傻小媃就這樣被他拐了...唉，可憐的孩子，
時間一久，連孩子都有了，但是士杰所給她的卻跟承諾都不一樣，當下她才醒悟，也知道自己這樣做並不對，所
以小媃後來決定跟士杰分手，並想把真相告訴妳，她日記裡寫著（婷，我不奢求妳的原諒，但是，希望妳能接受
我真心的道歉...。）。」

母親說到這停了一下 電話裡隱約可聽到她的啜泣聲

我做了個深吸 指甲因為緊握拳頭而深深刺進肉裡

可是 我卻不覺得痛

因為 心裡的痛遠遠超過肉體上的

「今天小媃跟士杰提分手，士杰怕小媃跟妳說他們的事，當下就把小媃殺了，但他後來又怕其實妳早就已經知道
，怕妳會離開他，所以..他打算連妳一起殺啊!」

「後來呢...警察怎麼知道他...打算行動的?」

「喔.這個喔，聽警察說是接到匿名報案電話啦，說有個女的打電話到警局，說妳今天晚上會有危險，有人企圖對
妳不利，報了妳家住址妳的手機和電話，叫警察趕快趕過去，後來警察就打給我了。」

匿名報案?

哪有那麼巧的事.. 是妳嗎?

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掉個不停

「有插播..好像是警察打來的，莞婷妳等一下，不要掛喔!」

「嗯...」

我將手機按下擴音並放在門口旁的鞋櫃上

先是做了個深呼吸  又吐了口氣後 我緩緩的轉身

啪的一聲 屋內的燈滅了

此刻 只有陽台外的月光透了進來

在床上的人影背著月光 對著我 低著頭

將臉上亂七八糟的眼淚擦去 我擠出了笑一步步的走過去

床上的人影輕顫了一下

我腳步頓了頓 還是決定繼續走

終於 我來到了妳面前

我一樣坐了下來 而妳始終低著頭不發一語

我淡笑 試著以平靜的語氣說話

「我都知道了。」

突然 妳的肩頭縮了縮 接著低泣了起來

一陣鼻酸襲來 我拼命忍住

伸出手握住妳的 那異於常人冰涼的體溫 我現在已不驚訝

也不害怕

「小媃，妳聽我說，那並不是妳的錯，所以，別再自責或難過，妳一樣是我的好朋友好麻吉，永遠都是...。」

慢慢的 低泣變成了淒厲的哭聲

妳哭的好傷心 哭的撕心裂肺 哭的...我心揪的都要碎了..

正當我想說些什麼時 電話那裡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喂?莞婷?妳在嗎?喂?」

我喊了一聲

「怎麼妳聲音那麼遠?在就好，媽跟妳說，剛剛警察打電話來說，他們埋伏在妳家附近，就在剛剛抓到想偷偷潛進
妳家的士杰了!他拿著水果刀，像瘋了一樣的大吼大叫，天啊，光聽我就害怕，還好，他落網了!太好了、莞婷，妳
現在真的安全了!妳等一下，媽等一下就過去接妳...」

母親的聲音還迴盪在耳邊 卻越來越遠

這時 哭聲停止了

良久沒有動作的妳 動了

「... ... 太...好了...妳安全...沒事..了..」

妳緩緩抬起頭

與稍早前的樣子不同 妳的眼睛是血紅色的 眼淚是紅色的

白嫩的頸子 有著一道深深的傷口 而那傷口還在噴著血...

我瞪大了眼 忍不住啊了一聲

妳淡淡的笑了笑

我想說些什麼 意識卻不受控制的逐漸模糊

接著 我陷入了黑暗...

---

「莞婷!莞婷!妳到底在不在裡面啊!!莞婷－－!!」

母親的叫喊與急促的拍門聲 讓我驚醒

一睜開眼 被耀眼的陽光刺了一下

「天亮了...?小媃!」

起身四處看了看 連浴室也不放過 卻都落了空

不在了嗎...

走回客廳 看到桌上我泡給小媃喝的牛奶杯 裡面已空無一物

「咦?」

我發現在馬克杯下似乎壓了東西

我將那東西抽了出來 那是一張紙條

婷
我很高興
妳還當我是朋友
下輩子
希望我還能是妳最好的朋友
媃

那娟秀的字跡...是小媃的字沒錯!

斗大的淚珠在紙條上暈開了字 我難過的無法言語

此時 門開了 心急如焚的母親帶著開鎖工人走了進來

「莞婷!太好了，妳沒事..妳這孩子也真是的!既然人在裡面幹嘛不出聲呢!妳不知道媽媽有多擔心嗎?」

抱著母親 我嚎啕大哭

心中的壓抑 終於崩潰

小媃 謝謝妳

妳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永遠。

---

這則短篇呢

是受到最近接二連三 嚇死人不償命的情殺案所得的靈感

雖然.......不是很像

但是

只是一閃而過的靈感

就當看故事就好

希望

這個已經生病的社會 不要再出現這種病態的事了

你的命就寶貴 別人的命就該絕?

實在是太泯滅良心了!!!

愛不起 放不下 受不住

那就請你有志氣點 乖乖過自己的生活就好 不要去擔誤或殘害別人

tsait69

社會病很久
良心早被丢
不要想太多
努力撐下去

s092959392

病態社會，常有出人意表的事發生。
是教育出了問題，還是價值觀扭曲。

有福同享

最近真的是各種情傷案
希望社會可以安定一點阿

創作的不錯唷
作者多多努力吧

jeff3092

你的作品 果然適合在半夜看~~特別有情調.

52Pudding

tsait69 發表於 2014-10-1 01:32  
社會病很久
良心早被丢
不要想太多

噗
我今天才發現
我這篇文都沒回覆耶

朋友說的對
這個社會已經病很久了
而且是已經爛了臭了

52Pudding

s092959392 發表於 2014-10-5 11:35  
病態社會，常有出人意表的事發生。
是教育出了問題，還是價值觀扭曲。

我覺得兩者皆是吧
環境
本身父母的觀念教育
也許也是腐敗社會風氣的影響
現今的價值觀已經扭曲到一個慘不忍睹的情況

52Pudding

有福同享 發表於 2014-10-7 23:27  
最近真的是各種情傷案
希望社會可以安定一點阿

對啊
動不動就砍砍殺殺的
不然
就是要跳樓同歸於盡什麼的

如今的社會
人命是不是越來越不寶貴了

52Pudding

jeff3092 發表於 2014-10-8 04:29  
你的作品 果然適合在半夜看~~特別有情調.

哈哈
感謝陛下的賞臉
雖然我現在才回(因為今天才發現沒回XD)

是這類作品特別適合深夜閱讀嗎

一夜焚夢

好有趣的小品，原來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