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 (上)

pengying

「我們三個人不是最好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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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碰面是兩年後，國中的同學會上，一個說了七年才舉辦成功的聚會。
劉慧婷，不，這是他的舊名字，現在的她是，劉璿。剛從國外回來的她，還是回台灣後第一次與老朋友碰面，對於這間位在母校附近不到一公里的街弄餐廳，還讓她花了不少時間找尋。
熟悉？也不，反而近鄉情怯。
劉璿不知道其他的同學們，是否也與她一樣期待著今天的聚會，算起來，大家現在應該都大學畢業了吧，她緊張的吸了一口氣帶著笑容推開大門的那剎那，身後突然出現了個高大影子，她自覺性的回頭一望，是他，李宗翰。
沒想到他會來參加，還以為他永遠不想再見到她了。
「原來妳們之間也沒有純友誼！妳到底要把我的心踐踏到什麼時候，妳才甘願。」
「劉慧婷，妳去美國就不要回來了，我不想再看到妳。」
兩年前，宗翰送慧婷去車站時，一向沉默寡言的他，竟問了兩人之間尷尬的問題，得到回答的宗翰難得發火，劉璿知道是她虧欠在先，除了抱歉還是抱歉了。
對到眼的兩人很迅速的低下頭來，一起走到訂位位置，座位上早坐滿了熟悉的面孔，大家都很準時，慧婷抬頭一看時鐘才發現遲到了十分鐘有。
「你們兩個人怎麼一起進來呀！不會在一起了吧！」同學們發現這個出雙入對的畫面好像有點熟悉，紛紛虧起他們。
「不是你們想的這樣，我只是在門口剛好遇到。」宗翰無奈的笑著解釋，明知道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從國中、高中、大學，他與慧婷的關係總是這些好朋友茶餘飯後的話題。
「是真的嗎？」女同學們還是像以前一樣一臉八卦，可是知道分寸的一笑帶過，
「不鬧你們，坐著吧！」
劉璿尷尬的坐在宗翰旁邊，而對面的是宗翰的前女友子芸，子芸依舊是那種打扮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大家都好久不見，想聊天卻也不知道從哪說起。
而身邊最熟悉的宗翰，卻像隔著一道牆似的，他們曾經也是情侶阿，也曾經抱著對方、親吻對方，為什麼，今日的他們，會成了陌生人。
「芯潔沒來呀！」劉璿開口問道隔壁的同學，畢竟剛一走進來就是蒐尋她的身影，卻不見她人。
「她說她有事，不方便來！」
劉璿點頭，想著，她應該也是不想見到她吧！也許是內疚。
溫芯潔、李宗翰、劉璿，這三個人是最好的朋友，不可缺一，從國中認識到現在，雖然曾分開過，最後還是有志一同的考上同間大學，而如今竟是各奔東西。
「慧婷妳改名了對吧！」
獨自吃著飯的劉璿被叫住。
「對。」
「那是叫什麼，我改一下電話簿。」
「劉璿，璿是一的玉部加一個睿。」
「OK，好了！話說妳怎麼會想改名呀？」
「覺得這個比較適合我吧。」
「哦~好難得喔，你竟然把長髮剪掉了，如果你跟我讀同間學校，肯定會是我們學校的校花。」看著眼前的這位劉璿已經不是當年的慧婷了，國中的慧婷每天都綁著馬尾，而且長相極似混血兒的她，一個回眸總是牽動男孩的心，如果現在還是一頭長髮，一臉青澀，還會是宗翰心裡頭的女孩子嗎。
「不要這麼說啦！」劉璿害羞的摸了一下瀏海，剪短頭髮一直都是她長大的願望，出國讀書後，看了安海瑟薇的電影，就直接剪了與她相同的短髮，這是她對外的說法，而事實沒有想像簡單。
盛完自助餐的宗翰就沒有回坐了，反而去找那些他久而沒連絡的朋友聊成一塊，慧婷一個人在位置上，安靜的吃著，宗翰會視而不見她也是有原因的。
「你真的沒和劉慧婷在一起嗎？」相同的證明不只女同學，男同學也是很愛聽八卦。
「你們怎麼也變得這麼八卦呀。」宗翰笑著想一笑帶過，卻還是被身邊的朋友出賣。
「別假啦~我不是有一次碰巧遇到你們嘛！你們那時還手牽著手呢。」
朋友們聽著這個爆料後，都望著宗翰，像知道了世紀大新聞一樣震驚，國中時，他喜歡慧婷的事情，鬧得全班沸沸洋洋，而當時的慧婷卻無視這種感覺。
「那應該也是兩年前的事了吧，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宗翰乾笑著解釋，這一切完全不想再提起，那一段愛情根本只是個愚蠢的過去，原來自己都是一廂情願而已，深愛多年的人，喜歡的竟是女生，如此難以接受。
「阿宗，我想問你，你是不是曾經在電台表白過。」另一位朋友是在電台工作，他小聲的在宗翰耳朵輕道著。
「蛤。」宗翰睜大眼，也想裝作聽不到。
「因為我那時覺得這個聲音很像你，然後你們一樣都是台南人，更巧的是他要傳達的人叫做慧婷。」過了這麼久還是如此清晰，這麼一形容內容宗翰臉色大變，是他沒錯，可是要承認嗎！當天他喝醉酒然後無處發洩的他竟然打給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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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的李先生要分享什麼樣的故事呢？」
「我被甩了。我被我的女朋友給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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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你可能聽錯了，我怎麼可能打去電台阿！」宗翰傻笑著想逃避問題，一邊拍著他的肩膀，試圖要他別想太多。
「也是啦！像你這種菜市場名，路上多的是。」
宗翰與老朋友們聊天，那塊就像鬧區似個，而女生這群反而顯的安靜許多，大家很好奇劉璿在美國讀書的狀況，畢竟對誰都是陌生的地方，語言的差異跟生活習慣的不同，心裡面應該很忐忑吧！到了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有自己一個人。
劉璿讀的大學並不出名，日子過得跟其他留學生一樣，市區很遠，也不常出門，出門必須騎很遠的車才能到超市，其餘的時間總是待在宿舍，盯著電腦。
沒有去美國，就沒有了那次旅行，一次慶祝劉慧婷要去當美國人的旅行；一次要揮別最在乎的人的旅行，卻被冷漠回應，不要回來了。不去，就不會把五年來的事情全部攤開，把每個人弄的遍體鱗傷，接著，恨對方。
假若沒有去國外的話呢？他們三個人永遠就會是朋友。
散場時，大家舉杯一起約定下一次的同學會，不見不散，希望如此。
「慧婷妳要怎麼回去？」同學順道問著。
「我坐公車。」
「要不要我載妳?」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就可以了。」劉璿婉拒，其實她是等待跟宗翰獨處的機會，宗翰跟一夥人走著，只能默默的走在身後，直到大夥們都離去了，剩下宗翰。
「宗翰。」劉璿叫住準備發車離去的他，她知道可能會被冷眼對待卻還是開口了。
跟預料一樣宗翰只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就騎走了，劉璿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大力追上他並拉住他後座把手。
「妳幹嘛阿！很危險妳知不知道！」宗翰大聲斥責，而劉璿的表情跟當年一樣無辜卻還是那樣的自信。
「我只是想問小潔呢？」
宗翰最終還是敵不過劉璿，態度軟弱下來，他們面對面，整個咖啡廳，氣氛頓時凝結，幸好服務生來點餐才解救了他們。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你來，我真的很開心，我…下禮拜就要回去了！不會再給你添增麻煩。」
「還是老樣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沒心沒肝似的。」
「你還有跟溫芯潔連絡嗎？」
「兩年了，你心中還在掛念溫芯潔，妳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阿，還是我根本什麼都不是，我在妳面前，我叫李宗翰，我有心，還會痛，妳會懂嗎？」
「對不起。」
「劉慧婷，為什麼妳總是自以為的自信，以為大家還會等妳，對了，妳已經不是以前的劉慧婷了嘛。」宗翰的一言一語都重傷劉璿的痛點。
「我想要說清楚，事情不是這樣的。」
「不然呢？這次又是妳自編自導嗎？然後我們一個個走入妳的陷阱裡。」
「我沒有，為什麼你的話總是這麼傷人阿！我從來都不想傷害你們，如果我沒有愛過你，那麼你說你愛我那天，我怎麼哭了。」
「說到底妳還是愛她比我多，不然妳就不會把情人節這麼重要的日子和她一起過了。」
「那你們呢？最後在一起了嗎？」劉璿不敢對上眼，就怕他的眼神帶著空洞。
「我和她？劉慧婷你瘋了嗎？我怎麼可能和她在一起。」宗翰激動的提高音量，別桌被干擾的顧客不時看向這。
「那你怎麼吻她了，小潔一直很喜歡你……在我不知道之前，你都知道吧？」
劉璿冒出的這話代表著她知道那件事，宗翰些微愣住點著頭不語。
「可是你卻假裝這件事從來沒發生過，你跟我不都一樣嗎？我們都把別人的愛看在眼底，埋葬在心底，我喜歡小潔，從國中就很喜歡她了，你也從那時開始喜歡我，小潔卻喜歡你，喜歡到非得跟你考上同間大學，我呢？竟然被你感動，答應你了，之後……。」劉璿還未說完就被他打岔。
「為什麼妳可以說的這麼簡單，好像這些事情都平靜似水！」
「確實不平靜，激起的漣漪，到現在我還沒忘記，李宗翰，我對不起是因為我喜歡上別人，你都不覺得你也欠我一個道歉嗎？」
「我？」無辜的眼神，令劉璿好心酸。
「算了，反正不重要了，事情都過這麼久，我們不提了好嗎？」劉璿深呼吸了一口氣，只想讓自己冷靜一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小潔她要訂婚了。」宗翰侃侃而說，只見劉璿拎起皮包起身，「妳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她！」
「我跟你一起去。」宗翰抓著她的手臂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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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今天約吃飯嗎？宗翰人呢？」芯傑看著與她一樣不解的慧婷說著，吃飯，不變的慣例，一個禮拜大家總有固定幾天，要一起吃個飯，正中午的大太陽把人逼得不耐煩。
「等一下嘛，聽他說最近都在幫忙布置場地呢。」慧婷把手搭在小潔的肩上，兩人一同看向F大樓的大門口。
樹葉中的縫隙，灑入了點金黃色的亮片，照在她們身上，毫無違和感，樹葉婆娑，像心中的小女孩同時也跳著踢踏舞。
校園著名的風景，也吸引了不少新人拍照的首選之地，一片湖畔加上綠映盎然的景色，輕柔的美麗。
「又是來拍婚紗的。」小潔望向熱鬧的湖畔說著，慧婷隨著她的眼神也跟著望去。
「真的是郎才女貌阿。」慧婷彷彿也接受到新人的喜氣，而不自主的笑了。
「哪會阿！每一對新人都長這樣啊！」
「我以後結婚，我一定要自己設計我的婚紗，獨一無二。」慧婷幻想著畫面而笑著，「當然的，我也不會忘記幫妳設計一件！」
「誰要妳設計的婚紗阿。」小潔吐槽，雖然自己明知道慧婷很喜歡畫些時裝，且畫得很擬真，自己也是個粉絲來著。
「為什麼？我已經決定好了耶。」慧婷不解問著。
「決定好什麼？」
「決定好妳當我的伴娘呀！然後我要內定，把我的捧花給妳，因為我想看到你可以幸福。」慧婷把手直接搭在她肩上。
「我都還沒答應我要參加妳的婚禮耶。」小潔移開慧婷的手，把頭側向旁邊，臉上心事重重，也不願意別人發現。
「幹嘛不來？」
「我很忙阿，之後要實習，或者要考研究所，也可能出國留學，才沒有時間跟妳在這。」小潔苦笑著，手指頭老實的像小孩子說謊時，不停搓揉著。
「妳真的很不夠朋友，如果妳邀我去你的婚禮，我也不要去。」慧婷嘟著嘴巴。
「好阿，就不要來呀！反正我又沒有要結婚。」
慧婷與小潔沉默了許久，直到宗翰到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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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翰從機車廂拿出安全帽，這頂安全帽，同個款式，是兩人去逛街時順手買下的，黑色的底色外，上頭還有些英文字，頓時的，劉璿想起了以前那些畫面。
戴上安全帽坐在後座，他的背影卻不是如此熟悉了，慧婷拉著後坐把手，宗翰騎車的速度很快，劉璿任隨著風拍打在臉上跟胸口，卻無法清醒。
「我不是很懂得，小潔為什麼要結婚了？」劉璿心中的疑問也告訴了他。
「很正常的事，不是嗎？」宗翰拉開安全帽的面罩說著。
「對象是誰阿？」
「妳不在的兩年，她加入了熱音社的樂團，剛好認識了裡面的學長。」
「怎麼會突然加入熱音阿……」劉璿碎念著，覺得一切都讓人很無解，每件是發生的時間點怎麼都是她離開後，而小潔，卻一直顛覆了她之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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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考好。」基測放榜後，劉慧婷打給小潔，小潔很關心慧婷的成績，畢竟她們說好一起好上同間高中。
「還好嗎？」小潔聽到成績後，不停安慰慧婷，第二次基測比起第一次的成績退步很多，在校成績不錯的她，是老師期待的人選之一，卻意外的跌破眾人的眼鏡，小潔考的頗有佳色，理想的進了女中。
拿著成績單的慧婷，沒有絲毫的哭泣，語氣雖是低落的，但完全沒有任何在意感，另外一位朋友，宗翰得知後，跟小潔的語氣一樣，那種語氣，帶著種種得可惜，卻也給了人可悲之感。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說可惜呢？這是最理想狀態阿，我要的就是這樣啊！我達到了。」慧婷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講著，而手臂上卻流下一道鮮血。
慧婷之後進了一間私立的高中，升學班的他們，每天好似只有念書這件事能做，下課之後，慧婷就到了補習班補習，繞過一條間後正是宗翰的補習班，而在遠一點的話還可以到小潔的補習班，三角地帶，藏著三個人的秘密，永遠都說不出口的秘密。
「劉慧婷，載我回家！」有時騎回家的路上，慧婷會經過補習班，如果時間剛好就可能巧遇到些認識的同學，還會半路被攔截，這段歲月中，宗翰佔了好大的一個角色，愛捉弄人、愛耍賴、自戀，慧婷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時，好顯有他的存在。
偶時，一起騎回家，或者，騎慧婷的車載她回家，李宗翰，看起來有些沒定性，像個大男孩，要他完成一件大事好像不太行，鬼點子倒是挺多的。
「擺攤~大家角色扮演賣心情鬆餅。」
於是宗翰高二那年的運動會擺攤就賣起了這個，投票把班上的同學畫到崩壞，還得穿上一身米老鼠裝、瑪莉兄弟，帶上魯夫的草帽，販賣的鬆餅模樣一律照心情，圓的、扁的，都不保證，只保證不會吃了不拉肚子，還附加專人的DIY畫畫，若耐心夠的話是可以等到一隻貓咪的圖案。
「劉慧婷，妳這個禮拜六沒補習吧！我們學校運動會，有擺攤呦，來我們班捧場一下。」
「你們賣什麼？是吃的嗎？」
「對阿！好吃的哦，保證超吸睛。」
「那我問一下小潔在跟你說。」
「好，叫她也一起來吧。」在電話中宗翰也掩藏不住那興奮的情緒。
宗翰這個點子王，也得穿上米老鼠的穿扮，熱鬧的運動會，人多才好玩，趁著空暇，就到處亂跑，只為了在茫茫人海中看到她的身影，畢竟是大家男校久了，難得湧入些女性，空氣彷彿多了點氧氣，今天的空氣特別新鮮。
「也太多人了吧！」小潔跟慧婷騎單車雙載到了大門口，小潔剛補完習，慧婷順道載她來，門口掛滿了亮片裝飾，停車位早已滿格，花了時間找了停車位才進去。
「高二丙，高二丁，高二戊…」小潔唸著攤子上頭的班級牌，遲遲找不到高二乙，繞了一圈又一圈後，兩人才到地點，原來併在高一已旁，小潔跟慧婷看著這攤子後互看了一臉，噗哧了笑一聲。
「李宗翰，你在幹嘛啦！」慧婷止不住笑意，眼前的宗翰真是蠢斃了。
「你們終於來了，等很久耶。」宗翰無心拉起慧婷的手進來帳棚區，這舉動馬上被小潔的飲料打岔。
「欸，拿去。」小潔把一杯飲料粗魯地遞給他。
「飲料耶，謝啦。」「看一下、看一下，要不要來一個吃吃看。」宗翰比著自家的招牌，一臉誠懇的問著，還用良心掛保證。
「心情鬆餅，什麼鬼東西呀！」小潔皺著眉，連聽都沒聽過的商品名稱。
「來一個好了。」慧婷捧場的叫了鬆餅與小潔一同品嘗。
看著宗翰認真的把麵糊倒在上頭，還很小心翼翼的不把形狀破壞，最終還用心的淋上了巧克力醬。
「看吧！這個smile很可愛吧。」圓形的鬆餅上用巧克力醬畫著笑臉，心情自然也跟著好起來。
「是還不錯，看來你以後不讀書也能混口飯吃。」小潔誇獎的方式總是另類，雖然懂得含意的宗翰下巴已經翹的如此的高。
慧婷拿著叉子先劃下一小塊餵給小潔吃，小潔點點頭示意好吃後，慧婷才接著吃了一口。
「這是你想出來的嗎？」慧婷的口吻充滿崇拜之意。
「算吧。」宗翰搔著頭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你好有創意哦，下次我們班若有擺攤的話，可以幫我想嗎？」
「可以阿。」宗翰聽到慧婷的稱讚後，笑的合不攏嘴。
寒假之中，高中社團嘉年華，盛大的舉行，正逢周末，公園擠滿了人潮，芯傑從小就勤學樂器，鋼琴、吉他、貝斯都難不倒她，卻沒有加入管樂隊，而是立定加入吉他社。
「大家好，我是溫溫，這是我第一次在這麼多人的場合表演，有點緊張，我要唱得是我的自創曲。」
小潔把長劉海勾到耳後，輕撥著弦，深情的唱著，
「你那雙愛哭的眼睛 終於不再哭
你那張滿足的表情
給了我全部
想打包 想逃 卻也逃不了
你心中的孤獨 有誰會知道
我那雙愛笑的眼睛 已模糊
我那張失落的表情 你記得很清楚
你說別再哭 別再哭
有我在你身邊就是全部 就這樣摸著我手心的紋路
我不敢想未來 會怎樣 是否還有你作伴
我害怕我依賴 你就離開 留我一人在人海
可是說不出也講不出 這曖昧的溫度
抱著你看著你 就很幸福」
台下的慧婷跟宗翰看得目不轉睛，沒想到，小潔竟然挺會唱歌的，還會自己作曲作詞，真是才女一個，這首曲目贏得滿堂彩。
「溫芯潔唱得不錯嘛，平時有在練哦！」表演完後還被宗翰還被虧了一下，明明下下一個表演就換到他了，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我有幫妳錄影哦，回去傳給妳。」慧婷開心的把相機螢幕畫面轉向小潔，小潔自從下台後臉色就很蒼白，只見她突然腳軟蹲坐地上，嚇的工作人員都跑過來。
「小潔！！」
「藥。」小潔比著藥放在帳棚她書包的口袋中，氣喘發作嗎？慧婷急急忙忙的翻遍了書包內袋，芯潔在那次犯氣喘後，就被家人禁止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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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不遠，到了芯潔家門外，家境富裕的芯潔，住得是獨棟的豪宅，可是到達了地點，卻又卻步，找她？那然後呢？劉璿望著宗翰，希望他能給她眼神的回應，宗翰微點著頭，示意著去吧，她終於鼓起勇氣按下門鈴。
「喂。」對講機很清楚的是小潔媽媽的聲音。
「請問芯潔在嗎？」
「不在，妳找她…妳是她的同學嗎？」
「嗯。」
「叫什麼名字？」
「劉、慧、婷。」只感覺到小潔的媽媽頓了好幾秒後把對講機掛斷，留下無奈的劉璿與宗翰。
「為什麼…覺得，大家都不喜歡我阿！我錯過了很多事嗎，以前阿姨還會邀我進去坐坐。」劉璿咬著嘴唇，無助的看著小潔房間的窗戶。
「小潔、我們，到底怎麼了？」抬起頭來問著宗翰，她的眼底閃著淚光。
「說話阿！幹嘛不說話！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宗翰不語，劉璿認為他默認，說話更是急了。
「如果再次遇見，面對彼此都不痛快，我可以不追究！」不擅長解釋的劉璿，就算被誤會，還是會努力的替對方找藉口，沒錯，分手，是她提的，打了小潔一巴掌也是事實，可是這一切，做錯了什麼，大家為什麼要恨她、躲她，好幾次也想把話說開，而在意的人總是用這種不需要多作解釋的語氣敷衍她。
劉璿花了好久時間才釋懷，現在傷口又開始折騰，這兩年在美國，她牽掛的人，始終還是誤解她，她放下安全帽獨自離開，剩宗翰還杵著看她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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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是因為溫芯潔嗎？」
「原來妳們之間也沒有純友誼！妳到底要把我的心踐踏到什麼時候，妳才甘願。」
「劉慧婷，妳去美國就不要回來了，我不想再看到妳。」

「台南的李先生要分享什麼樣的故事呢？」
「我被甩了。我被我的女朋友給甩了，原來她從來都沒愛過我，我只是她們愛情中的擋箭牌、替代品，她們真聰明，只要把大家都鎖在一起，就能一輩子擁有她，早知道就不要發現妳的心病，就不會掉進妳的陷阱，被妳迷的神昏顛倒，走了就不要回來了！劉慧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想起當年的畫面，馬尾女孩拖著行李，揹著後揹包朝著月台走去，現在的她，短髮俏麗的背影側揹著包包，影子漸漸模糊縮小至不見。
「我不想遺憾……」宗翰告訴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轍，發動車子追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