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2417|回覆: 9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金晶 -【世子妃很凶(有病系列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9-9-26 00:15:3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3
世子妃很凶》(有病系列之一)作者:金晶

強娶女人回家,男人口頭哄她,骨子裡卻霸氣得很;
生氣男人無賴,女人嘴上念他,心裡頭卻喜歡得緊。

孟王府的嫡子大少爺,自幼體弱多病,是個肩不能挑,
手不能提的病秧子;庶子二少爺英俊瀟灑,自命風流,
是京裡多少名門閨女的如意郎君。這二人阮碧青一個都不想嫁,

奈何,孟遙平仗著世子身份,又有皇上跟皇后的恩寵,不但下聘,
聘禮還大搖大擺地在京裡繞了一圈後,才抬到了阮府。
孟府要為世子娶妻沖喜,在京裡傳開,阮碧青不甘心地想,
孟遙平這男人看著病懨懨的,心卻壞得沒天理,
哪一個好心腸的男人,在知道腳都踏進棺材了還要娶親,

明知她不肯嫁,還非要娶的。豈知,被娶進門後,
她才知體弱傷了根本的世子爺,壓根是裝病的登徒子,
不但夜夜變花樣折騰,連她守寡後想回娘家過小日子的打算都給滅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9-9-26 00:15:5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金陵阮府。
  阮碧青剛起來,丫鬟秋霞正替她挽發,輕聲問道:“大小姐今天想用什麼簪子?”
  阮碧青看著妝奩上擺著的幾支精緻的簪子,“用白玉簪子吧。”
  “是。”秋霞頷首道,將白玉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在她的髮髻上,“大小姐,奴婢昨天聽了幾嘴,說是夫人有意要替你尋夫家呢。”
  阮碧青潔白的小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娘親早就想替我尋夫家了,不足為怪。”
  秋霞的眼睛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奴婢剛看到有媒婆進府,似乎是給孟王府說親的。”
  阮碧青的臉變得更為紅潤了,想到了孟耀書。孟耀書是孟王府的二公子,是孟王爺的二兒子,高大、英俊,謙謙君子。
  阮碧青小時候常常去孟王府玩,她與孟王嫡子孟遙平、庶子孟耀書自小便認識,後來因為男女之防,她很少去孟王府。
  但他們私下還是有聯絡,孟耀書有時尋到什麼好玩、好吃的,都會讓人送過來。等到了議親的年紀,阮碧青一想便想到了孟耀書,選夫君便應該選孟耀書這樣的,英俊瀟灑、體貼入微,是以她聽到秋霞說的話,不由得羞澀了。
  “那媒婆現在還在嗎?”阮碧青眼含水波地問秋霞。
  秋霞輕聲說:“奴婢去打探看看。”
  阮碧青頷首。
  過不久,屋外響起丫鬟絲草的聲音,“大小姐,早膳已經擺好了。”
  阮碧青心不在焉地起身去了屋外用早膳,一邊等著秋霞回報。
  絲草站在一邊說道:“大小姐,奴婢今天上街,聽說那孟王世子快要撐不下去了,聽孟王的意思竟然是準備給世子娶親沖喜,不知道是哪一位姑娘家倒楣被看上了。”
  阮碧青揚眉,小口地吞下了紅棗百合粥,緩緩地說:“孟王世子自幼體弱多病,若是……也正常。”
  絲草點頭說:“是啊,聽說那世子長得好,學識也好,可就是一個病秧子,天妒英才,也是沒法子。”
  孟王世子孟遙平是孟耀書的大哥,在金陵也是響噹噹的人物了,因為甚少在外面走動,沒什麼人知道這孟世子是什麼樣的人,但凡見過的人卻說他長得英俊不凡,比孟耀書還要出色不少。但又如何?命都快沒了,長得好,學識淵博又有何用?
  阮碧青只得搖頭,說起來,孟遙平與孟耀書並不是同母所出,孟遙平深受孟王的重視,當初孟王妃在獵場替皇后擋了一箭,不幸身亡。孟遙平幼時便喪母,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成了世人口中的病世子。
  而孟耀書則是一位良妾的兒子,雖然是妾,但是孟王府內卻是這位良妾打理,若是哪天病世子一命嗚呼了,這世子之位則是由孟耀書繼承。因為孟王只有這兩個兒子,便是妾之子又如何?隨時能出人頭地,何況孟耀書被教養得極好,儼然具有大將之風。
  每隔一段時日都能聽到病世子孟遙平如何如何,好似就快要去世了,可孟遙平還是妥當地活到了現在。現聽到孟王要給孟遙平沖喜,可見這一回是真的病得厲害,否則也不會等到現在要用這樣的手段。
  再說這位病世子孟遙平,雖然是病得快死了,可皇上、皇后都格外地寵他,待他極好。孟王爺是異姓王,年輕時解決了西南一帶倡狂的賊寇,又帶兵將那異族打回了他們的領地,皇上龍心大悅,便封他為孟王爺。
  孟王妃又是為了皇后而死,各種原因加在一起,孟遙平身子是孱弱,卻是深受皇上和皇后的寵愛,每年宮裡都會將珍貴的藥材送到孟王府,也多虧了這些藥材,孟遙平才能活到如今。
  阮碧青以前也聽父親說過這些事情,因為她父親阮大人在朝中位居六部尚書,有些事情很是清楚,有時也會說上那麼一兩句,阮碧青心中便記了下來。
  說起來,這位病世子也是可憐,享有這樣的榮耀卻一副不長命的樣子。阮碧青的腦海裡又浮現了病世子孟遙平的身影,小時候三人一同玩耍的時候,孟遙平便白著小臉坐在一旁看她與孟耀書玩耍,那麼小的孩子,卻沒有能玩耍的時候。
  阮碧青用了早膳,秋霞正好回來,對阮碧青行禮道:“大小姐,那媒婆剛回去了。”
  阮碧青正想著去問問娘親,沒想到陳嬤嬤便過來了,恭敬地對著阮碧青說:“大小姐,夫人那請你過去一趟。”
  阮碧青優雅地站起來,“好。”她正好去娘親那探探口風。
  阮夫人的屋子裡熏著淡淡的木蘭花香,阮碧青剛走進屋子,便聽到幾聲低低的啜泣聲,她心有疑惑地往裡走,不等丫鬟掀開湘妃竹簾,纖纖玉手一抬,掀開湘妃竹簾,嬌俏地從外走進了內屋。
  阮碧青剛看到阮夫人,阮夫人正在擦拭著眼角,聽聞聲響便抬起頭來,“碧青來了。”
  阮碧青見阮夫人一臉的憂慮卻仍舊打起精神的模樣,溫婉地行了禮,“娘。”
  阮夫人的眼眶又紅了幾分,“你過來坐娘身邊。”
  阮碧青聽話地走了過去,乖巧地坐在阮夫人身邊,小臉上掛著擔憂,“娘,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阮夫人深吸一口氣,“方才孟王府派了媒婆過來說親。”她的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女兒的臉,在看到女兒臉上一閃而過的嬌羞,她的心更疼了,“你可知道孟王府是為誰提親?”
  阮碧青眉眼微蹙,聽娘親的意思,孟王府是別人提親不成?她沉著地問:“是何人?”
  “孟王世子。”阮夫人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聲音隱隱地在顫抖。
  阮碧青猛地抬頭,一雙水眸盛滿了驚訝,“怎麼可能!”孟王世子向她提親?
  “碧青。”阮夫人哽咽地含著淚道:“娘知道,你與孟耀書是打小的情分,但你是嫡女,若是嫁給那庶子,是低嫁,但是以身份、地位來說,你嫁給世子才更合適……”
  阮碧青軟著肩膀,靜靜地聽著。
  阮夫人繼續說道:“若世子是一個身體健康之人,娘是再欣喜不過了,但那人……”阮夫人搖搖頭,“娘怎麼捨得讓你嫁過去當……”寡婦二字在阮夫人的舌尖滾了滾,仍是沒有說出來。
  阮碧青卻是聽明白了,她兩手抓住阮夫人的手,“娘,既然如此,便是低嫁又如何?”
  阮夫人安靜了半天,才抬頭看著阮碧青,“碧青,其實徐夫人有透過這層意思,只是你爹不同意,我也覺得不合適。”
  阮碧青怔住,“提過了?”徐夫人便是孟耀書的娘親,孟王的良妾。
  “除了身份之外,娘知道你的性子,不耐管後院的事情。”
  “我確實不想以後的夫君會納妾。”阮碧青輕聲說道。
  阮夫人點點頭,“可孟耀書的性子,你也多少知道的吧?”
  阮碧青咬著唇,“我還未問過他的心意,可他既然有意提親,那麼為了女兒不納妾,也是能做到的吧?”
  似是聽出阮碧青語氣中的不確定,阮夫人拍拍手,“娘知道他房裡放了幾個開臉的丫鬟,通房也有幾個……”
  阮碧青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想到孟耀書已經……她不自在地低下了頭。
  阮夫人繼續說道:“這還不打緊,以後還會有妾侍,要是再誇張些,還會養外室。”
  阮碧青聽得難受,“娘,你別說了。”
  “你看看,娘只是說說,你便不舒服了,若是以後嫁過去,真的碰上了怎麼辦?”阮夫人歎氣,“你這孩子死心眼,眼裡容不下一粒沙。”
  “娘,還是先說回世子的求親吧。”阮碧青轉移了話題。
  阮夫人搖搖頭,“說得好聽是提親,說得直白些不過是來告訴我們一聲,孟王世子的地位有多特殊,你爹也說過不只一次了。”
  “娘,我不!”
  “碧青,娘又何嘗願意?”阮夫人最後沒忍住,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性格倔強的阮碧青沒有掉一滴眼淚,神色嚴肅地說:“只要孟王府沒有正式提親,就不是定局。”
  阮夫人沒有說話,默默地垂淚。
  閆氏酒樓,一間安靜的廂房裡,一個儒雅書生模樣的男子定定地看著阮碧青,“表妹,你當真要見一見孟耀書?”
  阮碧青著一身淡藍色的衣裙坐在那,神色堅定,“是。”
  “我明白了。”閆瑞點點頭,“傍晚時分他會來一趟這裡,我會替你安排。”
  “謝表哥。”阮碧青認真地道謝。
  閆瑞想了想,還是張嘴道:“我不知道你有何事找他,但我必須先告訴你,有時候一個男人太過溫柔,對誰都溫柔,他並不是世人眼中的好夫婿。”
  閆瑞雖然與孟家兩兄弟有來往,但他不得不承認,孟遙平此人不容小覷,孟耀書則有些風流,表妹一個閨中女子,還真的要小心,別被吃得一乾二淨的才好。
  阮碧青心中明白,但是有些話她要問個清楚。她點點頭,“碧青知道了,謝謝表哥。”
  等到傍晚的時候,一名丫鬟到廂房裡找阮碧青,“阮大小姐,少東家有請。”
  阮碧青跟著丫鬟去了另一邊隱秘的廂房,丫鬟站在外面道:“少東家,阮大小姐過來了。”
  裡面傳出隱約的對話聲,沒過多久,閆瑞便走了出來,打開門,對著阮碧青道:“進來吧。”
  阮碧青腳下生蓮地邁了進去,廂房裡的光線有些暗,她剛走進去,目光便被坐在湘竹榻上的男人吸引了。
  那人看起來很高大,即使他半靠在榻上,瞧不出他有多高,但他的氣勢看起來很強大,他的臉色也有幾分白皙,唇色是微暗的紫黑色,她的目光往上,不期然地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恰好撞上了閆瑞,閆瑞扶了她一把,“表妹?”
  阮碧青回過神,連忙站好,低聲對閆瑞道:“表哥,怎麼是孟世子?”
  閆瑞看了一眼孟遙平,見他沉默地玩著腰間的佩環,低聲道:“不如你自己問問看。”又加上一句,“若是有事便喊表哥。”
  阮碧青頷首,閆瑞便走了出去。
  聽到身後的門關上,廂房裡便只剩下她與孟遙平了。阮碧青深吸一口氣,對著孟遙平行了一禮,“小女子見過孟世子。”
  孟遙平幽幽地看了她一眼,“碧青……咳咳。”他輕咳了一聲,“我們很久沒見過面吧?”
  看來他確實病得不輕,說話的聲音也格外的輕,說一句話都要停一下。阮碧青抬起頭,一臉的誠懇,“世子的身體不是很好,小女子也不敢叨擾……”
  “你對我倒是疏遠了。”
  她抬頭驚訝地望著他,“你……”
  “你可是想知道庶弟為什麼沒來嗎?”孟遙平說。
  “為什麼?”她也很疑惑。
  “因為本世子想見你。”
  阮碧青怔住,他要見她幹什麼?因為他要見她,所以來的是他,不是孟耀書。
  “你,不想與本世子訂親?”
  不知道是孟遙平向來說話如此緩慢,還是他生病的緣故,他說話的方式並不急,慢條斯理地說著話,讓阮碧青聽得只覺得心急。他既開門見山,她也不迂回、曲折了,“是。”阮碧青紅著臉,有些尷尬。當著對方的面說這樣的話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確實不想與他訂親。
  “為何?”他的聲調徐緩、悠揚。
  阮碧青放在袖中的手忍不住地捏了捏掌心,既然敢當面說這樣的話,她也不想太婉轉,“小女子已有心儀的公子。”
  孟遙平停頓了好一會,忽而笑了,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虛幻的花兒,驚豔了阮碧青的眼,儘管她對他沒有任何情愫,可對著一張俊美無儔的臉,她的臉頰還是不爭氣地紅了,孟世子是她見過最俊美的男子了。
  “孟耀書?”
  聽到他口中吐出的名字,阮碧青臉上的紅暈退得一乾二淨,眼神驚訝地看著他,就差問他為何知道了。
  孟遙平纖細如藕的手指輕輕地將腰間的佩環放下,斜眼望著她,“你,可知道為何來的是本世子?”
  阮碧青認真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知道呢,她已經許久未見過他了,聽說他都在王府裡養病,她一個及笄的女子也不可能上門探望他,只從孟耀書的嘴裡聽說,他的身子時好時壞。
  孟遙平的唇角抿了一下,綻放出一抹優雅的笑容,“本世子要娶你。”
  阮碧青完全不懂他在說什麼,“孟世子,小女子不懂,還請點明。”好端端的他為什麼想娶她了?
  “孟耀書想娶你,本世子也想娶你。”孟遙平淡然地說。
  阮碧青聽了前半句已經匪夷所思了,她是孟耀書想娶的女子?再聽後面那一句,她的心便沉了幾分,“孟世子,世間女子諸多,以你的身份……”
  “以本世子的身份娶不到你,倒是會讓人笑話。”孟遙平輕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阮碧青的身體不由得發冷,再看他的黑眸,才看得分外的清楚,他的眼裡根本沒有任何情緒,那高高在上,睥睨她的模樣,冷淡到了極致。
  她忍不住地抱住自己微冷的身體,耳邊傳來他平穩的聲音,“阮碧青,本世子想娶,還真的沒有女子是娶不到的。孟耀書倒是厲害,令你對他上心,但是,他對你又有幾分真心?諸如你這樣的千金小姐,他隨時都能找到,吳府的三千金、李府的二千金……”
  孟遙平說一個人,阮碧青的臉便白了一分,他說的這些姑娘家她都有耳聞過,這些姑娘的家世背景與她相差不多,才情、容貌也不比她差,她也知道,孟耀書與這些千金偶有往來,但有往來並不表示就是喜歡,不代表孟耀書會娶她們。
  “既然如此,孟世子怎麼就非要娶小女子不可?”阮碧青口快地說。
  孟遙平低笑了幾聲,似誇獎她一般,“你倒是有些意思。”黑眸一冷,“因為本世子與你從小就認識,從小便想娶你……”只是她眼裡更多的是孟耀書。
  阮碧青一臉的不信,“怎麼……”她完全察覺不出他對她有多喜歡啊。
  孟遙平輕笑,笑到最後,他以青色繡帕捂著嘴,咳了幾聲,“不管你信不信,你便安心地做本世子的世子妃吧。”
  阮碧青心慌不已,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堅定地說:“我不會嫁給你!”
  “阮碧青……”
  她的腳步一停,聽著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唇裡輾轉著,她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極為不舒服。
  “本世子叫孟遙平,你,可別弄錯了名字,否則本世子會很生氣。”他是孟遙平,不是孟耀書。
  他語氣平平地說著,可話裡摻雜著一股氣勢,隨著他的一字一句,如敲鼓般咚咚地落在了她的心頭。孟遙平,很好,她記住他了!
  阮碧青飛快地跨出了廂房,等在門口的閆瑞一驚,急忙地說:“這是怎麼了?”
  阮碧青鼓著臉頰,“無事。”
  閆瑞笑了,“表妹看起來很氣……”
  “表哥,真的沒事,我先回去了,今日多謝表哥。”說完,阮碧青帶著秋霞便離開了。
  閆瑞摸了摸下巴,走回了廂房,見本來躺著的男人站在桌子邊倒著茶喝,他開口道:“表妹看起來很不開心,你說了什麼?”
  孟遙平輕笑一聲,“沒有。”
  “哦?”閆瑞擺明不信。
  “不過是說了實話。”孟遙平慢悠悠地喝著茶。
  阮碧青出了閆氏酒樓,正要回走,在轉角之處看到了孟耀書的身影。秋霞也看到了,在一旁提醒,“大小姐,是孟二公子。”
  阮碧青的腳步一頓,想到孟遙平的話,便跟了上去,她要去問一個明白。兩人跟在孟耀書的身後,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斷地縮短。
  忽然一道嬌氣的聲音響起,阮碧青這時才發現她們跟著孟耀書到了一條街上的茶樓,李府千金笑容滿面地迎向孟耀書,餘光看到了阮碧青,臉色微冷,“孟耀書,你怎麼帶了一條小尾巴出來?”
  李府千金臉色不好地說完,孟耀書一轉頭才看到了阮碧青,臉上也泛起了笑容,“碧青。”
  阮碧青因為孟遙平的話而不安的心微微舒緩,但此刻她知道她有更急迫的事情要解決,“你們有約了?”阮碧青問道。
  “是啊,倒是我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你,本來我們約好一同聽說書的。”李府千金一臉的不悅。
  阮碧青臉色不變,看著孟耀書,“我有些話想與你說。”
  孟耀書微怔,“可……”
  “不行,我們可是約好的。”李府千金跳腳地說。
  孟耀書看得出阮碧青今日的神色有些不同,便同李府千金施禮道:“是在下失禮了……”
  李府千金不聽,而孟耀書正好聲好氣地要與她解釋。阮碧青的臉色越發的沉,腦海裡響起表哥說的那句話,男人太溫柔並不是好事。
  “李小姐,只是移步說幾句話,很快。”阮碧青插嘴道。
  李府千金斜了她一眼,逕自在一旁的包廂裡坐下,“行,一炷香的時間,你可得放人。”
  一旁的秋霞聽得蹙眉,這李府千金是怎麼回事?說的是什麼話呢,弄得她家小姐是狐狸精一樣,聽得她氣鼓鼓地嘟起了嘴。
  阮碧青也聽出李府千金的不懷好意,可她現在更想問清楚,再看向孟耀書,他正溫柔地看著她,她神色淡淡地往外走。連秋霞都能聽出李府千金的不客氣,孟耀書怎麼可能會不懂呢,只是他卻沒想過要回護她。
  阮碧青心情沉重地走到了一條安靜的巷子裡,她默默地注視著孟耀書,“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孟耀書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她會質問他為何跟李府千金有約,可聽到她說只有一個問題,他便知道她不會提此事了。
  阮碧青從小就認識孟耀書,他放鬆的神色令她心寒。她垂眸,淡淡地問:“若是你娶了妻,你還會要別的女子嗎?”
  孟耀書一怔,似乎沒想過阮碧青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想了想,認真地說:“碧青,我雖然是庶出,但是我還是有能力對我的妻兒好的。”
  “你還會要別的女子嗎?”阮碧青重複了一遍。
  孟耀書皺眉,好一會才說道:“你知道,我從小便喜歡你,若是我娶了你,即使我有別的女子,最心愛的人還是你。”
  仿佛知道他的回答一樣,阮碧青沒有任何意外,點了點頭,“知道了,沒事了,你快去李小姐那吧。”
  孟耀書擔心她不開心,解釋道:“我與李小姐只是聽說書,沒有別的。”
  “我知道。”
  孟耀書心頭奇怪,但看阮碧青並沒有生氣,便說道:“我與她有約在先,不能失約。”
  “好。”
  孟耀書心想等過幾日,買上阮碧青喜歡吃的糕點哄哄她,畢竟他與李小姐確實只是見面,並沒有什麼不軌的行為,若是做得多了,反而讓人以為他心虛,“你自己回去的路上小心些。”交代了一聲,孟耀書才轉身離開。
  秋霞探頭走了進來,一臉的焦急,“大小姐。”
  “秋霞,回去吧。”
  秋霞看向自家大小姐,黑色的髮絲微微掩蓋了大小姐的臉頰,使她看不清大小姐的神色。她重重地呸了一聲,“他算什麼玩意!”
  阮碧青充耳不聞,神色微凝重地往前走。這世界上的男子難道都是這般的三心二意嗎?孟遙平要娶她做世子妃,她不會答應,孟耀書娶了她還想要別的女子,一個兩個都不是好人。
  孟家的男人她都要離得遠遠的,她怎麼都不要跟他們有任何糾纏。既然看清了孟耀書的真面目,她何必摻雜于他們兩兄弟之間呢。不論是孟遙平還是孟耀書,她統統都不會去理會,她阮碧青就算要嫁,她也不要嫁給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阮碧青走回阮府的時候,情緒也漸漸地冷靜下來,便往阮夫人的院子走去。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9-9-26 00:16:05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五日後。
  阮碧青跟阮夫人說了心意,阮夫人想了想,便決定跟阮尚書商量一番,以阮尚書的意思,他也不樂意這門親事,讓女兒嫁過去當寡婦,白白有榮華富貴,又能有什麼用呢。
  但是這事情得緩緩圖之。孟遙平是什麼人?就算不同意也不能打臉,孟遙平身後可是站著皇上和皇后啊。
  但阮尚書還沒想出什麼法子,孟王府竟下聘了!一百二十四抬聘禮大搖大擺地在金陵繞了一圈,抬到了阮府。阮尚書當時剛好回府,看到阮夫人為難的模樣,他也進退兩難,誰能想到孟王會這麼做。
  孟王府的管家笑呵呵地將聘禮清單交過來,“請阮尚書和阮夫人過目。”
  “這親……”阮尚書陰著臉,正要說什麼。
  “聽說孟王世子要訂親,皇后娘娘還說要給世子下聖旨呢,可世子懂事,說這麼點事,不需要皇后娘娘大動干戈。”孟管家笑咪咪地看著阮尚書。
  阮尚書是個明白人,一聽便明白,哎,人在權勢前,不得不低頭。他伸手接過了聘禮清單,垂著頭,“孟管家,請。”
  一旁安靜的媒婆瞬間雀躍了,“阮大小姐國色天香,孟世子才高八斗,兩人當真是天生一對,絕配啊。”
  阮夫人低著頭不說話,心裡卻疼了。這聘禮都抬進府了,這親事只怕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知道女兒那該如何是好?
  沒多久,金陵百姓便知道了,孟王世子要娶阮尚書之女。同一時間,另一種說法不脛而走,孟王世子果然病重到要衝喜了。
  阮碧青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在做女紅,一個不留神,指尖便被針刺破了,她疼紅了眼,望著血珠,逕自走神。
  絲草心疼不已,連忙拿著乾淨的絲帕包住阮碧青的指尖,“大小姐,你還好吧?”
  秋霞勸慰道:“大小姐,你不要心急……”
  阮碧青沒有聽進去,咬著唇,“說了不會嫁給他,他這個人怎麼這麼過分!強扭的瓜不甜,他就沒有聽過嗎?”
  秋霞聽得哭笑不得,見阮碧青除了生氣,沒有傷心,反而放心了,“大小姐,奴婢看,那位世子是一個不聽勸的主。”
  “過分!”阮碧青氣呼呼地說。
  絲草同樣不甘心,“外面說得可難聽了,說大小姐嫁過去就是當寡婦的命,金陵誰不知道世子身子不好,隨時要一命嗚呼,大小姐嫁過去就是受委屈。”
  “老爺也是不贊成的,可聘禮都抬到了門前……”秋霞說到這個,也難過了,哪有人這樣逼婚的。
  “誰讓孟遙平受寵!他是皇上、皇后眼前的紅人。”阮碧青咬牙切齒,眼睛忽然一閃,她怎麼也不該輕易放棄,只要孟遙平說不要,那麼這婚便能退。這件事情還是得請表哥閆瑞幫忙,讓她再見一次孟遙平,讓她說服孟遙平不要娶她。娶誰都好,就是不要娶她。
  再見孟遙平,仍然是在閆氏酒樓隱秘的廂房裡,孟遙平依舊白著一張臉,氣血不足的模樣,但絲毫不損他的俊美。
  阮碧青只看了一眼,便快速地移開了眉目,淡淡地說:“孟世子,姻緣這種事情不能勉強。”
  孟遙平喝了一口茶,不同於上回躺在湘竹榻上,這一回,一身紫袍的他坐在檀木椅上,臉上掛著愜意,“你以前都會乖乖地喊我孟大哥。”他說了一句。
  阮碧青看了他一眼,抿著唇不說話。
  “本世子怎麼勉強你了?”孟遙平問道。
  阮碧青早已知道這個人好生可惡,根本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角色。她深吸一口氣,忍下怒意,口吻淡淡地說:“小女子配不上世子。”
  “本世子認為你配得上。”孟遙平毋庸置疑地說,一雙黑眸在她白皙、精緻的小臉上流連著,“你心中裝著誰,本世子並不在意。”
  這寬宏大量的口吻令阮碧青忍不住地咬牙,想到孟耀書,忍不住要澄清,“我心中根本沒有裝著誰!”
  “咦?”孟遙平笑開了,眉眼適當地挑了一下,仿佛真的有些吃驚的模樣。
  裝模作樣!阮碧青心中暗罵,這個人只怕一點也不驚訝,完全是擺出這一副模樣給她看罷了。
  “既然阮大小姐心中也沒有裝著誰,為何就不能嫁給本世子了?”他溫和地問她。
  阮碧青頭皮麻麻的,垂眸看著手掌裡的茶,悶不吭聲,忽而耳聞他輕快的笑聲,抬起頭一看,見他笑得一臉歡愉。她磨著牙,“世子既然問了,小女子便如實回答了,嫁誰都可以,就是不想嫁給姓孟的。”
  她說得毫不留餘地,他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怒氣,仍舊氣定神閑,“哦,原來如此。”
  阮碧青深深地呼吸了好幾下,耐著性子說:“孟世子既然已經瞭解了,想必可以讓人過來將聘禮搬走吧?”
  孟遙平微重地將茶盞放在桌上,發出砰的一聲,眉眼冷淡地看著她,“阮大小姐是沒聽懂本世子的話嗎?”
  這個人要嘛一副病歪歪的樣子,要是認真起來,一身的顯貴氣勢就能震懾到人,阮碧青被他這副模樣驚得心跳都快了幾分,將頭一扭,貝齒微微咬住粉嫩的唇瓣。
  “既然聽明白了,阮大小姐便回吧。”他不客氣地打發她。
  看來是談不下去了。阮碧青也不再跟他客氣,“孟遙平,天下女子這麼多,你偏要娶我,你是不是有病?”
  孟遙平這一回倒是驚訝了,看她如一只小母虎地在他面前張牙舞爪,逗樂了他,“本世子有病,整個金陵都知道,不是嗎?”
  阮碧青被他這話一堵,整個人有一種既心虛又生氣的情緒。她心虛是因為踩在他的痛處上,她生氣的是這個人根本沒有把他自己的病當一回事,反而她還顧忌著,當真是蠢得可以了。
  看她氣得額頭青筋都浮起來了,孟遙平淡淡地說:“嫁給本世子不好嗎?有的是威風給你耍。”
  “我不需要。”她蹙眉道:“我一個小女子要什麼威風?”
  孟遙平狀似為難地歎了一口氣,“這可如何是好?本世子非娶你不可。”
  阮碧青瞪著他,“世子,小女子實在沒什麼好的……”為了讓他不娶她,她不介意貶低自己。
  “但本世子喜歡你啊。”他高深莫測地笑著。
  阮碧青心中歎氣,這個人根本就是不鬆口,他想如何便如何。她握緊了拳頭,突然放冷箭道:“行,世子愛娶便娶,反正世子身子差,以後世子的身家若是被小女子獨佔了,小女子也沒什麼虧!”
  她自認為自己說話極其難聽,可孟遙平卻笑了,笑咪咪地頷首,“歡迎至極。”
  不要臉!阮碧青心中罵了他一句,惱羞成怒地站起來。跟他說什麼,都只是把她自己給氣到了,還不如別說,越說越氣。
  等阮碧青一離開廂房,一個人影便從木梁上跳了下來,冰冷冷地說:“阮大小姐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孟遙平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是以後的世子妃。”
  那人立刻低頭,“孟勤知錯了。”
  孟遙平紫黑的唇貼在白瓷上,透著一股妖嬈的慵懶,輕輕地說:“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啊。”
  孟勤的頭低得更低了,心想世子的品味有些奇怪,放著溫婉大方的姑娘不娶,偏要娶一個脾氣不是很好的女子做什麼呢?阮大小姐看著便不是一個對夫君千依百順的女子啊。
  阮碧青與孟遙平的婚事定在了八月二十,正好在中秋節之後的第五天。距離成親的日子尚有四個月,阮碧青除了一開始時很憤怒,到了後來她也豁達了,壓根不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說句難聽的,以孟遙平隨時要掛掉的樣子,他也許撐不到成親的時候,這麼想雖然可惡了一些,但她現在完全不會內疚。
  孟遙平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看著病懨懨的樣子,那心卻壞得沒天理了,哪一個好心腸的人知道自己快死了還要娶親?哪一個好心腸的人知道對方不想嫁還非要娶的?
  所以,孟遙平就是一個壞人。對壞人,阮碧青就沒有這麼多善心了。本來她的嫁衣要她自己縫製才是,但她連一根指頭也不願意動,直接丟給了府中的繡娘。
  她根本沒有把成親這件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一點也不上心,阮夫人見了,更疼惜她,對她格外的寬容,連鐵面無私的阮尚書也不說什麼,反正他也不是很想跟孟王府做親家。
  在這樣的氣氛下,阮府平靜地準備著婚事,到了六月,蓮花也開了,一向安靜的孟世子竟發出請帖,請阮碧青到孟王府裡一同賞蓮。
  阮碧青的第一個反應是想拒絕,但是來的人說了,孟遙平今日身子好些,能有心思賞蓮很難得。她不是遲鈍的人,這話裡的意思是她就該三拜九叩地感激才對。她憋著氣接了請帖,未婚夫難得身子舒服,請她賞蓮,她要是拒絕了,只怕別人說她如何的不是了。
  於是,接到請帖的第二天,用過午膳之後,阮碧青便帶著絲草去了孟王府。接待她的是孟王府的管家,孟管家滿臉笑容地將她迎了進去,“阮大小姐,世子正在午睡,等一會便會醒來。”
  阮碧青聽了,唇角一抿,平著嗓子說:“好。”
  “阮大小姐請喝茶、用點心,等世子醒來便會過來。”孟管家不卑不亢地說。
  阮碧青忍著氣頷首,“有勞。”
  絲草看了看周圍,在阮碧青耳邊道:“大小姐,世子怎麼能將你晾在一邊呢?”
  阮碧青輕輕地噓了一聲,“莫說話。”
  之後,阮碧青便安靜地喝茶、用點心,中間去了一趟淨房,等一個時辰之後,孟遙平緩緩地出來了。阮碧青一眼掃過去,卻驚訝地發現他是坐在輪椅上被一個模樣討喜的小廝推了出來。
  孟遙平輕咳了一聲,“你來了。”
  阮碧青淡淡地說:“一個時辰之前來的。”她的眼睛盯著他的輪椅看。她沒想到他會坐著輪椅出來,之前幾次他看起來都好好的,這一回見面他看起來很慘的樣子,難道病情加重了?
  不知為何,她的心頭揣著少許不安,該不是她的詛咒起作用了吧?這般的想著,她的神色也柔和了不少,“世子的身子可好些了?”
  “嗯。”孟遙平應了一聲,道:“暫時還不會死。”
  一旁的小廝呸了一聲,“壞的不靈,好的靈。”說著,可憐兮兮地看著孟遙平,“世子,這話可別亂說,小的求你了。”
  孟遙平輕哼一聲:“你退下吧。”
  小廝喜安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絲草看了看阮碧青,阮碧青看了一眼孟遙平,接著道:“絲草,去門口等著。”
  絲草沒有異議地也出去了。
  阮碧青這才問道:“世子可是有話要與我說?”
  孟遙平笑笑地說:“是。”
  “嗯?”阮碧青睜著水眸,直直地看著他。
  孟遙平溫潤地說:“看阮大小姐的氣色,這段日子應該是吃得好、睡得好吧?”
  阮碧青聽得耳根發紅,厚著臉皮道:“是。”
  他坐在輪椅上,卻不顯一點柔弱,臉色雖然差了些,但精神似乎還不錯,“我請你過來,便是瞧瞧你近日如何。”
  阮碧青用力地瞪了他一記,“世子倒是閑得很。”
  孟遙平低低地笑,突然笑著笑著,他捂住嘴巴咳了起來。阮碧青木木地看著他,卻見他越咳越厲害,她擔憂地看向他。好一會,他才放下手,她一驚,他紫黑色的唇瓣上沾著點點血跡,看得她當場傻在了那裡,下一刻,她才反應過來,他咳出血來了!
  阮碧青驚得說不出話,刷地一下站起來,顫抖著身子看著他雪白的臉龐,沾著血漬的唇,她僵硬著身子半蹲在他的身邊,“你、你還好吧?”
  他抿了一下唇,若無其事地從袖口處拿出一塊紫色繡帕擦了擦唇瓣,側著頭望著她緊張的神情,他輕扯了一下唇,“本世子能有什麼事?”
  阮碧青默默地瞅著他,她現在真的覺得,他這樣的身子說不定真的說死就會死,她還是不要太刻薄地想他去死好了。
  “沒事就好。”她聲音輕柔地說。
  他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未娶你,本世子不會死,阮大小姐可以放心了。”
  阮碧青無語地瞅著他,見他只是吐了血,並無大礙,便緩緩地起身往外走。他望著她曼妙的身姿,“你去哪裡?”
  阮碧青推開門,對著外門的喜安道:“你家世子咳血了,請大夫來。”雖然很不想嫁他,可真的到眼前,她還真的做不到眼睜睜地看一個人死去。
  特別是他的笑容,她怎麼看都覺得是垂死掙扎,亦或者是習慣了才能淡然處之。不知為何,她的怒氣也淡了些。也罷,既然要嫁給他,那就嫁給他,做一對敬而遠之的夫妻也沒什麼大不了。
  喜安一驚,連忙看了一眼孟遙平,用力地點頭,“是。”說著就往外跑。
  喜安很快就帶著一位御醫過來,皇上、皇后疼孟遙平,特意安排了一位御醫待在孟王府上,“世子,李太醫過來了。”
  阮碧青乖覺地退到了一邊,看著李太醫給孟遙平把脈。過了一會,李太醫便站起來,“無事,只不過世子情緒不要太激動。”
  孟遙平輕輕地應了一聲。
  阮碧青忽然覺得有一道目光在瞪她,她看了過去,只見喜安一臉的幽怨,好像她是孟遙平情緒激動的罪魁禍首,她莫名地紅了臉,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將目光落在孟遙平的身上,孟遙平也不說話,對她笑了笑,那笑帶著一抹勸慰,看得她內心氣血翻湧。這都是什麼人,她什麼也沒幹,也沒說什麼可惡的話,這罪名就按在了她的身上,她何其無辜啊。
  等李太醫一走,阮碧青就站了起來,殺氣騰騰,“世子身子不舒服,那小女子先告退了。”
  “等……咳!”
  本來要走的阮碧青硬生生地被喜安攔住了,“阮大小姐,世子身子不適,還請你多體諒。”
  阮碧青氣得腦門都要冒氣了,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孟遙平,咬牙切齒地問:“世子還有什麼事情?”
  “說好了要請你賞蓮的……”孟遙平淺笑地說。
  阮碧青到嘴的拒絕反而說不出來了。
  一旁的喜安苦口婆心地道:“世子,不如下一回吧。”
  阮碧青聽了也猛點頭,她一點也不想陪孟遙平看什麼蓮花,她現在肚子裡的火都能燒了她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對著孟遙平那張臉,她忍不住會生氣。
  他身體不好,要約她賞蓮,她來了,他卻在午睡。等他醒了,咳了些血出來,他身邊的人又一個一個地怨懟她,而他卻什麼話也不幫忙解釋,害她被誤解,她真的不知道她待在這裡做什麼。
  孟遙平沒有理喜安的話,一雙黑眸溫和地注視著阮碧青,“今天本世子的精神難得不錯,阮大小姐應該不會拒絕吧?”
  扮豬吃老虎!阮碧青張了嘴正要說話,喜安卻一改方才的態度,“阮大小姐,世子身子時好時壞,今天精神好,你……”
  “蓮花池在哪裡?”看完她就走,頭也不回地走,以後他再遞什麼請帖,她一定會想法子拒絕。
  孟遙平滿意地先行一步。阮碧青看著他用著輪椅,問道:“世子平日裡也用輪椅?”
  孟遙平並未回答,跟在身後的喜安回道:“回阮大小姐,世子平日裡不喜用輪椅,可前幾日真的病得厲害,今天你過來,身子還虛弱,不見你,世子又不樂意,所以便坐輪椅過來了。”
  若是平常姑娘家聽了,早就感激涕零了,但阮碧青覺得孟遙平絕對不是喜安口中這麼善良的人,於是,她輕輕一笑帶過。
  孟遙平哪裡是那麼善良的人,雖然早已知道,可當再一次確定的時候,她的臉色真的很難說得上好。因為好巧不巧的,在蓮花池邊,他們遇到了孟耀書。
  孟耀書對著孟遙平關切道:“大哥,你的身體可好些?前幾日聽說你又受寒發熱了。”
  孟遙平溫潤地說:“已經無大礙了。”
  望著他們一副兄友弟恭的場景,阮碧青低下了頭。她並不是很想見孟耀書,不嫁給孟耀書,卻要嫁給孟耀書的大哥,這理不清的關係還真是亂得很。
  孟耀書看到一旁的阮碧青的時候,眼睛閃了閃,“碧青也在啊。”
  “是我請她過來賞蓮的。”孟遙平解釋道。
  “是嗎?”孟耀書狀似寂寥了一下,隨即又打起精神,“那弟弟便不打擾兩位了。”說完,孟耀書高瘦的身影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裡。
  孟遙平的視線悠然地瞟了瞟阮碧青,“可是捨不得?”
  阮碧青笑了,如星星般璀璨的雙眸對上孟遙平,不置可否地說:“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果然不是好人,弄了半天,他竟在揣度她,故意套她的話,看她出糗,孟家男人就是沒一個是好的。
  似是看出她眼底的火焰,孟遙平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指著蓮花池裡的蓮花,吐字清晰地說:“蓮花好看嗎?”
  轉移話題倒是厲害。阮碧青無所謂地說:“好看。”
  “常人說,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孟遙平一頓,“喜安,阮大小姐喜歡蓮花,摘幾枝給阮大小姐帶回去。”
  喜安連忙應下,到一邊吩咐人趕緊摘蓮花。
  阮碧青安靜地望著那蓮花好一會,反問孟遙平,“世子覺得這蓮花好看嗎?”
  孟遙平的唇角浮現一抹饒有興味的笑容,“好看是好看,但也只是好看而已。”
  阮碧青握緊了拳頭,聽出了孟遙平話裡的意思。他將她比作蓮花,表面好看,但是一個木頭美人。
  “碧青,這蓮花送給你,希望你喜歡。”修長如玉的手指接過喜安遞來已經處理過的蓮花,孟遙平笑彎了眉眼,將蓮花遞到阮碧青的眼前。
  蓮花出淤泥而不染,如今連染泥的根部也處理得乾乾淨淨。阮碧青伸手接了過來,端莊地行禮道:“多謝世子。”隨後將蓮花交給絲草。
  阮碧青扯了扯裙擺,緩緩地走近孟遙平身邊,一手搭在輪椅的把手上,身體往前彎,兩人挨得近了,孟遙平能聽到阮碧青咬牙的聲音。
  “孟遙平。”她以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你可以不娶我的!”
  孟遙平眼裡閃過一抹笑意,想來她是懂他的意思了。蓮花,他要她做一朵潔白的蓮花,即使她心中有別人,以後嫁入孟王府,就只能做一朵蓮花,而不是紅杏。
  孟遙平莞爾,微側著臉,對上她那雙怒火中燒的水眸,“蓮花很美,不是嗎?”
  蓮花很美,只要她如蓮花一樣端莊、高清地做世子妃便成了。阮碧青狠狠地瞪他,“也不是只有那麼一朵蓮花。”
  “但喜歡的蓮花特別難尋。”孟遙平笑盈盈地說。
  她幾乎要磨碎自己的牙齒了。阮碧青冷笑,“世子到時候可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呵呵。”孟遙平低低地笑了。
  阮碧青是真的不懂,這個人以他受寵的程度,多得可以挑選更好的女子,為何一定要娶她呢?嘴上說喜歡她,但他的喜歡又值多少呢?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孟遙平朝她溫文地說道。
  一陣初夏之風拂過,吹亂了她的髮絲,孟遙平抬起食指輕輕地將她黏在臉上的髮絲勾住,好似勾魂使者般勾著她,“碧青,我真的很鐘意你做世子妃。”
  阮碧青聽得臉色微紅。他恍若未覺地繼續說:“本世子要的從來都是你。”
  阮碧青臉一紅,這個人居然不要臉地用起了美男計。她突然伸手從他的食指里拉回自己的髮絲,臉色發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說了什麼情話,逗得她羞紅了臉。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9-9-26 00:16:1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很好,我,孟遙平承諾你,絕對不會再碰除了你之外的女子,直到我噎氣為止。”他堅定不移地說道。
  她想要給她承諾的男人給不了,而她不想要的孟遙平卻給她了。阮碧青呆呆地望著孟遙平,心口有一股淡淡
  的怪異在流動著。她微慌地點頭,“你確定?”
  “沒有本世子做不到的。”
  阮碧青慌亂地看了他一眼,隨即鎮定地說:“你若是做到了,那麼我也會做到。”微頓,“心甘情願地嫁給你。”話音剛落,她便轉身離開。
  望著行色匆匆離去的阮碧青,孟遙平唇角的笑容更深了。一直隱身的孟勤恭敬地站出來,“世子,方才你與阮大小姐賞蓮時,孟耀書並未走遠。”
  孟遙平卻不意外,口吻頗淡地說:“何時走的?”
  “在阮大小姐彎腰與你說話時。”
  孟遙平玩味地一笑,“他最好早些死心的好。”他不會允許任何人覬覦阮碧青,就算是他的庶弟,也休想!孟勤並未說話。孟遙平輕笑著,“越發地期待成親了。”“孟耀書最近跟誰來往密切?”
  “挺多的,王府的、李府的千金。”孟勤說道。
  “他倒是不嫌磕牙。”孟遙平淡淡地說,沉吟片刻,“既然如此,便將這層紙給捅破。”
  “是。”
  在阮碧青嫁給孟遙平之前,金陵很熱鬧,兩位千金大小姐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至於這個男子是誰,竟然是孟王府的孟耀書。
  絲草恨恨地說:“幸好大小姐沒有再跟孟二公子有往來,否則也要被潑一身的髒水。”
  秋霞想了想,目光落在阮碧青的身上,“如今不少與孟二公子有往來的千金都乖乖地在家裡避鋒頭。”阮碧青並不是很在意地頷首。就算以後她嫁入了孟王府,她也不會主動管王府的事情,大不了躲在自己的院子不出門,做女紅、讀書都比對上這些事要有趣。
  絲草走了進來,輕聲說:“大小姐,夫人讓你過去一趟。”
  阮碧青便起身去了阮夫人的院子裡。她過去的時候,阮夫人的院子裡正好熱鬧,幾個妹妹都陪著阮夫人說話,見到她來了,一一行禮。
  阮尚書是一個性格古板的人,雖然納妾,但是極其尊重阮夫人,連帶的,這府裡什麼人也越不過去阮夫人,庶子、庶女對阮夫人也很尊重。
  見阮夫人與阮碧青有話要說,幾個妹妹便乖巧地離開了。阮夫人這才拉著阮碧青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再過兩日,你便要嫁到孟王府了,有些話,娘要提早跟你說。”“嗯。”阮碧青乖乖地頷首。
  “世子的身子以後怕是很難……”阮夫人斟酌了一番,繼續說道:“子嗣艱難,而且在那事上有可能力不從
  心。”
  阮碧青一開始端端正正地聽著,聽到阮夫人說到了那回事上,她的臉整個冒火了。之前阮夫人便跟她說過洞房花燭夜到底是做什麼了,現在又說了一回,她聽過了,仍然覺得不好意思,“娘!”
  “別害羞,你且聽著。”阮夫人拍拍她的手,“因他身子緣故,只怕也不會納妾,就算納妾也不會多,你心要放寬。”
  “娘,我懂的。”阮碧青頷首。她並未跟娘親說過孟遙平對她的承諾,她要先看看,他是否真的會做到。“娘是過來人,當初也是不在意,可日子久了,心裡多少也是不舒服,還好你爹一向尊重我,從來不會管府裡的事。”阮夫人輕聲說。
  “娘,你放心吧。”阮碧青不在乎地說。如果孟遙平違反了他自己的承諾,那麼他們就和離,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你懂就好。”阮夫人點頭,“還有就是新婚之夜。”
  “娘!”阮碧青實在聽不下去了,紅著臉想走,手卻被阮夫人緊緊抓著。
  “你別羞,聽娘說。”
  阮碧青這才坐下,耳根子紅得快滴出血來了。之前阮夫人就偷偷地跟她解釋過了,還拿避火圖給她看過,她匆匆看了兩眼,嚇得直接丟到了箱底裡了。可她記性好,那避火圖上的畫還印在腦海裡,此刻聽阮夫人一說,整個人都燥熱了。
  “娘要說的事情,你得聽仔細,新婚之夜若是孟世子不能行房,你就當作什麼都不懂,畢竟男人在這事情上很敏感。”
  聽到阮夫人說孟遙平不行,阮碧青的臉蛋都發紅了,可轉眼一想,他若是不行,那新婚之夜她也不用跟他做那種羞人的事情了,這般想著,她如釋重負。
  阮夫人說著自己的擔心,“若他要行房,你要注意點,畢竟他的身子不一般,若是在新房裡暈倒了,對你的名聲不好。”
  阮碧青整張臉發青,那她以後估計要被冠上淫娃、蕩婦的稱號。
  “等以後他……娘和爹還能將你接回來,以後便是不能再嫁,回到阮府,還有爹娘在,你的弟弟也會護著
  你。”
  聽明白了娘親的意思,阮碧青眼眶泛紅。如果孟遙平以後去世了,爹娘也會傾盡所有將她接回府裡,不會讓她孤苦伶仃地留在孟王府。她動容地哭了出來,“娘……”
  “別哭、別哭,沒道理讓你受盡委屈。”阮夫人溫柔地拍著她的肩膀。
  “女兒此生很幸運。”有這樣為她著想的爹娘,她何其幸運,便是遇上了孟遙平那樣黑心的人,她還是幸福的。
  “乖,若是在孟王府裡遇到了什麼事情,你便差人回來,爹娘會想辦法的。”
  “好。”
  “家中沒什麼好擔心的,你爹清廉,從不站邊,府裡的妾侍、庶子、庶女也都聽娘的話。至於你的兩個嫡親
  弟弟,一個已經快及冠了,一個年紀尚小,但兩個都是鐵錚錚的漢子,所以你就放心,有事別憋在心裡,知道
  嗎?”阮夫人輕輕地說。
  “娘,我都知道。”
  從阮夫人的院子出來之後,阮碧青沿著小道回去。不管以後如何,起碼她的娘家很好這就夠了。至於孟遙平,以他的身子骨,也許他們也就只能做一段時日的的夫妻。
  兩日後。
  外面歡聲笑語,新房裡格外的安靜。一般情況下,新郎官與新娘子見禮之後便會去外面應酬賓客,而孟遙平的身子……沒人敢讓孟遙平出去迎客。
  就連孟遙平來阮府迎娶的時候,也只是騎馬繞了半個的金陵城便回到了孟王府,中間還休息了一下才拜堂成親的。所有人都知道,孟遙平身子弱,所以他們都沒有任何異議。
  此刻,兩根粗粗的紅蠟燭正在燃燒著,阮碧青去了一旁的耳房洗漱。等她走進新房的時候,孟遙平換了一身
  紅色寢衣躺在一旁的暖榻上,一手拿著書看著。
  阮碧青走進去,溫聲道:“世子是否就寢?”
  孟遙平望了她一眼,“過來扶我。”
  丫鬟們都在外屋,裡屋只有他們兩個,阮碧青走過去,扶著他往那張梨花床榻走去。
  之前她還有些緊張,後來一想孟遙平的身子,她反而淡定了,將孟遙平當作一個生病的孩童對待便成了。扶著孟遙平坐在床榻上,阮碧青睡在床的外側,扭著身子將紅色床幔放了下來,“世子晚上身子不舒服記得喊我,我睡在外邊也方便些。”
  身後一片沉默,阮碧青轉過身,對上一雙漆黑的眼,心裡總覺得有些懼,於是她低著頭,“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她躺了下去,孟遙平卻還坐著,一雙黑眸格外的寒冷,她不敢盯著瞧,逕自閉上眼睛。
  一隻寬厚的大掌放在她的腰上,她嚇得睜開眼睛,對上他英俊的臉龐,她的嗓音在劇烈地顫抖,“世、世子……”
  “我的身子確實有些弱。”孟遙平文雅地說,卻一點也不覺得說這樣的話有什麼可恥的,就像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般,“嫁給我,你確實委屈了。”
  阮碧青漲紅了臉,隱約覺得他說的是不能行房,長長的睫毛垂下,遮掩了眼中的情緒。
  他的大掌並未移開,順著她的腰肢緩緩地移動著,撐著一邊腦袋,他懸在她的上方,薄唇對著她發紅的耳根子,“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做的。”
  阮碧青睜大眼睛,小臉扭了過去,對上他淺笑的陣子,心跳亂了幾拍,“世子什麼意思?”
  孟遙平的大掌不知何時鑽進她的寢衣裡,解開了她的肚兜,捏上了她的豐滿,他不客氣地揉捏,“身為女子,該知道的愉悅,你一點也不會少知道。”
  阮碧青突然緊張起來,伸手要推他,卻兩手被他往上一摁,看起來很虛弱的他力氣出奇的大,她整個人被他制在了他身下,她一臉驚恐,“孟遙平!”
  他冰涼的手指點在她的唇瓣上,“不用這麼怕。”
  阮碧青的身子輕顫著,敏感地感受著他的大掌在她的身體上游走,冰涼的觸感奇異地撫摸得她身體發熱,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碰觸的胸脯也被他時重時輕地揉捏著。她難受地扭著身子,“你、你快住手!”
  “不舒服嗎?”孟遙平笑著問她,手指如彈琴般在她的身上彈著,“我倒是很喜歡,你的身子又軟又香,摸起來很滑膩。”
  她聽不下去,“孟遙平,你住嘴。”
  “真是大逆不道,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聽夫君的話,還要我閉嘴,嗯?”他的指尖似懲罰地捏著她雪峰上的花蕊,惡劣地輕轉了一圈。
  微疼中帶著麻麻的酥軟,阮碧青發出輕輕的哼聲,“別,你別。”
  “看來你也不討厭,是不是?”孟遙平優雅地笑著,鬆開她的兩隻手,大掌粗魯地扯開她的衣衫,一對雪白的胸脯隨著跳躍而出,他看得眯了眼,一手一邊捏著,力道微重地扯幾下、揉幾下,就像捏麵團一般。
  阮碧青羞澀地咬著唇,喉嚨發癢,總想發出奇怪的聲音。她紅著眼,難受地蠕動著身子,“求求你,孟遙平,你不能這麼羞辱我。”
  “碧青。”孟遙平柔柔地喊著她的名字,“你是我的妻,難道你娘沒告訴你新婚之夜會發生什麼嗎?”見她不語,他又說道:“嗯,不對,想必你也沒想過洞房吧,嗯?怕為夫精盡人亡?”阮碧青刷地一下,整個人都發紅了,一雙水眸也藏不住心事,“你快鬆手。”
  “放心,如此我還不會精盡人亡。”孟遙平笑得淡定,“倒是你,怎麼能冷落了你。”
  “我沒關係,你愛怎麼冷落便怎麼冷落,不用……啊!”阮碧青用力地夾緊了雙腿,奈何他的大掌早已放置在
  她的雙腿間,她這時才發現,這個人平日說話慢吞吞,走路也慢吞吞,但在這事上動作卻格外的快。
  “出嫁從夫。”孟遙平溫吞地說著。
  阮碧青咬著牙,盯著他那雙波瀾不興的黑眸,心下一緊,緩緩地鬆開雙腿,那冰涼的手掌轉而揭開她的褻褲,快速地碰上她的花蕊,涼涼的,難受得令她蹙眉。
  他似是看出她的不適,語氣不慍不火地說:“等會便會熱了。”
  如他所言,她下一刻像被放在火上烤著,他的手靈敏地鑽入她的花穴,初始很是冰涼,令她緊張地一陣陣瑟縮,可下一刻,一股火從她的身體深處燒起,隨著他的指尖進進出出,帶出了絲絲的濕濡。她兩眼泛水地說:“孟遙平,你停下來,好不好?”
  指尖碰觸到那天然的屏障時停頓了片刻,繼而刮著她柔軟、緊窒的內壁,一雙黑眸看似平靜地望著她臉上的神情,微啟薄唇,“不好。”
  阮碧青難受地將指尖插入被褥中,昨日剛染好的蔻丹似乎都被她弄壞了,可她管不住,渾身如火一樣燃燒著。更可怕的是,明明不想他的手碰觸她的,卻在他伸過來時主動拱起身子,渴求著他的撫摸,這樣的自己太過陌生了。
  身體緊繃成一條直直的弦,隨時會斷一樣,阮碧青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雙腿不由地夾著他的手指,小嘴發出難耐的呻吟,“嗯……啊……”這不是她,她怎麼會在孟遙平的身下,不,是他的手指下變得這麼淫蕩?
  一抹冰涼的觸感印在她的臉上,她張開水潤的眼,是他的唇,他整個人都很冰,連唇都冷得如冰塊一塊。她控制不住地將自己往他的身上靠,他很冰涼、很舒服。他的大掌纏在她的腰上,將她提到了他的身上,她半癱地坐在他的身上,這樣的姿勢令他不知何時插入她體內的三根手指齊齊抵到了最深處。
  阮碧青軟弱無力的小手緊緊地攀住他的肩膀,小臉上蕩起一抹粉嫩的春意,“孟遙平,求、求你……”
  “求什麼?”
  “別、別!”阮碧青說著說著,羞恥地哭了出來。
  突然她身體一僵,一股愉悅從她的身體深處顫慄著,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哭。濕潤的汁液順著她一張一合的花瓣往下流,弄濕了彼此的衣衫,她張著小嘴,眼神迷離,那種身體被掏空又覺得舒服的感覺令她無法說一句話。
  吱呀,他的手指離開了她的花穴,汁液流得更急了,她無言地靠著他,含春的眼微抬,便見到他抬著那沾滿她汁液的手細細地看著。阮碧青酥軟又害羞,“孟遙平!”
  “看來世子妃很舒服。”孟遙平的黑眸深處閃燦著點點光芒,瞅著指尖的水潤,在她不可思議的眼神中,他平靜地將指尖放在他的唇裡。
  啾啾!阮碧青麻痹地望著他,聽著他吸吮著指尖發出可恥的聲音,她不敢置信到說不出話。孟遙平將指尖的汁液細細地吮乾淨,舌尖意猶未盡地舔舐著唇角,邪佞地說:“很甜。”
  阮碧青只覺得眼前一黑,眼前的男人根本沒有半分柔弱的模樣,就像是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鬼,她呼吸微緊,眼一閉,便暈在了他的懷裡。
  孟遙平低低地笑了,在她的唇上吮了一口,“真是個脆弱的小東西,這樣便受不住了。”
  他將她放在一邊,伸手拿過絲帕將她清理一番,兩人又躺了下來,這一回,他在外,她在裡。
  阮碧青一雙秀氣的娥眉緊緊地皺著,仿佛在睡夢中都不得安寧,孟遙平修長的指尖點在她的眉間,他微笑地望著她。寡欲的他橫看了一眼被褥蓋著的下身,那裡正微微勃起,若是她沒有昏過去,看到了一定會驚訝萬分。
  “要一口一口地吃掉你,還真是有些難耐。”他徐徐地說道。
  翌日,阮碧青醒過來,陳嬤嬤正站在床邊,“世子妃,該起了。”說著伸出手扶起阮碧青,眼睛不著痕跡地看了看床榻,很乾淨,心裡明白昨日世子和世子妃並沒有圓房。阮碧青看了看床榻空著的另一邊,“世子呢?”
  陳嬤嬤低低地說:“世子已經起來了,正在外屋等世子妃一同用膳。”
  阮碧青頷首。陳嬤嬤附在她的耳邊低語道:“世子妃,昨夜……”
  想到昨夜,阮碧青的耳根子都紅了,明白陳嬤嬤的意思,她低低地搖搖頭,“沒、沒有。”
  陳嬤嬤明白地點點頭,“方才見世子的模樣有些憔悴,看來是昨日迎親時費了心神。”
  阮碧青胡亂地點點頭,在陳嬤嬤的服侍之下換了衣衫,挽了髮髻。她的腦海一閃而過什麼事情,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她卻想不起來。
  “世子妃,先用膳吧。”陳嬤嬤打斷她的思緒。
  阮碧青點點頭地走了出去。
  孟遙平正閉著眼睛,似乎在假寐,聽到聲響後睜開眼睛,卻見阮碧青低著頭坐在了他的對面。孟遙平唇角微彎,她現在是看也不想看他吧?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後頸對付他,也虧她做得出來。孟遙平揮揮手,“你們先出去。”
  丫鬟、婆子便退到了屋外。
  孟遙平一手撐腮地凝視著阮碧青,“世子妃昨日睡得可好?”
  阮碧青正小口地喝粥,聽到他的話,喉嚨一緊,飯粒便黏在喉嚨上,她難受地猛咳,一隻大掌溫柔地拍著她的背部,她斜看了一眼,孟遙平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她身邊。孟遙平語氣緩慢地說:“世子妃昨日沒睡好嗎?”
  阮碧青咳得臉部發紅,端起一旁的熱茶喝了一口緩過氣後,她用力揮開他的手,“孟遙平,你別說話。”
  他驚訝地看她,“世子妃不愛聽?”
  “你……”阮碧青惱羞成怒,自己起來換了一個位置,不願與他挨得太近。
  孟遙平似是心情極好地笑了笑,拿起一旁的瓷碗,慢慢地舀了一勺小米粥吃著,眼裡帶著逗弄人之後的好心情。
  阮碧青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而對面的男人胃口看起來非常不錯。她默默地捏著絲帕擦著嘴,靜靜地等他用完膳。
  孟遙平放下筷子之後,喝了一口茶,“時辰差不多了,該去認親。”
  阮碧青站在桌邊,看他淡定地站起來,腳步緩慢地往正廳走去,阮碧青跟在他身後走著。等到了正廳,裡面早有人在等著了,孟王、良妾徐夫人、孟耀書都在,孟家其他房的人也在。見到他們進來,孟王立刻讓人擺好椅子,吩咐孟遙平坐下,“你趕緊坐下,別累著了。”徐夫人也一臉擔心地附和道:“是啊。”
  孟遙平也沒有推辭,他微笑地坐在了孟王的身邊。阮碧青一個人站在那,忽然有一種羊入虎口的錯覺,她兩眼盯著繡花鞋,眼睛沒有亂瞄,如一個典範的大家閨秀。
  本來認親也該由孟遙平領著,可孟遙平因身子的關係,早已落坐,這事情便交給了孟遙平院子裡的一位林嬤嬤,由林嬤嬤領著阮碧青給孟王敬茶。
  阮碧青跪在青蒲團上,給孟王磕了頭,孟王給了一個大大的紅包,阮碧青則是送上了親手做的鞋襪,孟王滿意地接過,而因為孟王妃已故,孟王替孟王妃給了一對金手鐲,阮碧青恭敬地接過。
  接著是徐夫人,因為徐夫人是妾侍,阮碧青只行了半禮,送上了繡帕,徐夫人的禮沒有越過孟王替孟王妃給的金手鐲,送了一對小巧的金耳環。
  在林嬤嬤的指點下,阮碧青將孟王府的親戚認了一遍,若是長輩,阮碧青收了紅包,送上自己編織的絡子,若是小輩,她則是送小禮物。
  孟王的話並不多,在最後說了一句話:“好好照顧世子。”
  阮碧青恭敬地回道:“是。”
  孟遙平不喜跟別人一同用膳,於是阮碧青跟著孟遙平一同回去用午膳,孟耀書送他們出了正廳。
  “碧青……”孟耀書立刻改口,“大嫂,你初來乍到,想必還有很多不懂,可以問問大哥,相信大哥一定會告
  訴你。”
  阮碧青微微頷首,並不多話,刻意要跟孟耀書拉開距離。
  孟耀書見阮碧青沒說話,聲音更加的溫柔,“大嫂,王府裡並沒有什麼大規矩,若是有事為難,大可以尋我。”
  她找誰也不會找孟耀書,但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句,“有勞了。”
  “咳咳!”孟遙平咳了幾聲。
  孟耀書連忙說:“大哥早些回去歇息吧。”
  孟遙平笑了笑,黑眸望了阮碧青一眼,阮碧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那一眼竟看明白了。她抿了一下唇,上前扶住孟遙平的手肘,兩人相依離去。
  身後的孟耀書的眼睛落在兩人身上,原本溫和的眼摻雜了一抹黯淡。孟耀書之前想找阮碧青出來談一談,為何最後要嫁給他大哥,但阮碧青並沒有出來,那時他便明白,他們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9-9-26 00:16: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阮碧青跟孟遙平回到了齊心閣之後,陳嬤嬤上來問道:“世子,可要擺膳?”
  “等一等。”孟遙平道。
  陳嬤嬤便安靜地退到了屋外。
  孟遙平看了一眼阮碧青,“坐下。”
  阮碧青彆扭地在他的不遠處坐下,眼睛盯著手上的玉鐲子看,就是不看他一眼。
  “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世子妃。”孟遙平輕輕地提醒。
  “我很清楚我自己的身份,世子不用擔心。”她冷著嗓子說,她對孟耀書早沒有什麼喜歡了,他這樣提醒她,反而好笑。
  “嗯。”孟遙平忽而一笑,一反方才的嚴肅,“我的心情很好。”阮碧青不想理他,直起腰便想走,可他下一句話讓她僵在原處動不了。“看你都不理他,我很開心。”孟遙平的眼裡點綴著星星點點的笑意。
  阮碧青愣在那,她不知道原來孟遙平這般的幼稚,她不理孟耀書,他有什麼好開心的?可她也不想瞭解孟遙平的心思。她涼薄地說:“哦。”
  幼稚的世子。阮碧青不打算理孟遙平,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陣咳嗽聲,她忍不住地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臉
  色慘白,到底還是開口問道:“你沒事吧?”
  “無礙。”孟遙平揮揮手。
  見他的模樣似是已經習慣了一般,不知為何,她竟有些於心不忍,何必跟一個生病的人一般見識呢?
  一杯溫熱的茶遞到孟遙平的面前,他捂著唇望了她一眼,那一眼很複雜,令她下意識地想離他遠些。他如玉的手接過她的茶水,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冰涼,現在的天氣這般炎熱,他的身子如冰一般的涼。孟遙平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世子妃,你對我真好。”
  他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令她渾身不自在。她轉過身往裡屋走,丟了一句話給他,“不過是一杯茶。”
  身後傳來他輕快的笑聲。阮碧青惱羞成怒地蹙眉,總覺得自己被他取笑了,這個人的心腸實在是壞透了。正這麼想著,身後傳來一陣匡當的聲音,阮碧青轉身一看,嚇了一跳。
  茶盞被摔壞了,不遠處,孟遙平半倒在地上。她趕緊跑了過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正要喊人,他伸手止
  住她,沙啞地說:“不用叫人。”
  “你……”
  “只是累了,不需要讓別人知道,扶我去榻上躺著。”孟遙平聲音沉沉地說。
  阮碧青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可她依言扶著他上榻。他的身子有些沉,她扶著他有些吃力,手卻緊緊地抓著他,深怕她自己一個不小心摔了他。在她眼中,孟遙平此刻脆弱地如白瓷一般,美麗、易碎。她辛苦地將他扶到了床榻上,她喘氣地問:“你還好吧?”
  孟遙平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扇動著,中氣不足地說:“休息一會便好。”
  前一刻還笑著的人,下一刻就倒下,嚇得阮碧青冷汗直冒,討厭他以孱弱的身子卻強娶她的行徑,也想過他早些死掉,但她的心還沒這麼狠,特別是想起他說,一輩子只要她一個女人的時候,她又覺得他不是那麼的壞了。
  阮碧青看他的薄唇上有些茶漬,便捏著絲帕小心地擦拭,手腕突地被他的手給握住,力氣巨大無比,她嚇了一跳,對上他不知何時睜開,帶著犀利的眼。
  那雙眼沒有感情,冷若冰霜,只被看一眼,阮碧青便渾身發冷。她舔了舔乾澀的唇角,“世子,你幹什麼?”
  仿佛變戲法一樣,下一刻,孟遙平的手一松,眼神柔和了不少,“沒什麼,我只是不習慣被人碰。”阮碧青面色微惱,“誰習慣被人碰!”說得好像她很喜歡被人碰一樣。
  孟遙平的目光微閃,落在她的身上,聲音低沉卻誠懇,“目前而言,世子妃很喜歡我碰你,不是嗎?”
  阮碧青的臉上瞬間開出了朵朵豔麗的花兒來,這人怎麼能這麼坦然地說到昨晚的事情,“孟遙平,你閉
  嘴!”她生氣地將絲帕扔到他身上,怒氣衝衝地往外走。他有閒情逸致說話,想必沒什麼大礙,還是不要理他
  的好。
  阮碧青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孟遙平緩緩地坐了起來,臉色依然慘白,看著卻沒病氣。
  孟遙平修長的指將絲帕捏起來,湊在鼻下輕輕地嗅著,黑珍珠似的眼裡閃呀閃,他幾不可聞地低喃著,道:
  “說喜歡你,你還不信。”
  黑夜裡的書房裡,孟遙平正看著孟勤送來的帳本,孟勤看著他快速地翻完了帳本,不禁佩服不已。
  孟勤五歲便跟在孟遙平身邊,那時的孟遙平一副隨時要死的模樣,稚齡之軀,賢人之慧,令他發誓終身相隨。
  “讓孟管家看著點,適時地給他們一些機會偷雞摸狗,養大他們的心。”
  孟勤點頭稱是。沒有人知道這孟王府早已由孟遙平管理,孟王不久就會讓孟遙平襲位。
  孟勤又問:“世子的身子……”
  “外人不是說沖喜嗎?世子妃的功勞不小。”孟遙平輕輕地說。
  孟勤便明白了,世子打算慢慢地“痊癒”了。
  孟遙平的身體早在好幾年前就痊癒了,只是孟遙平不想讓別人知情,這事便隱藏了下來,只有幾個人知道內情。
  夜色已深,孟遙平並未待太久,起身正要離開書房的時候,孟王卻過來了。
  父子兩人的談話,孟勤便退出了書房,守著門口。
  孟王開口道:“你的身子應當痊癒了吧?”
  “是,父王不用擔心。”孟遙平說道。
  “我聽說,新婚之夜你們並未圓房。”孟王又說。
  “嗯。”
  孟王看了他一眼,“當初你生了重病,雖然最後熬過來了,到底是傷到了根本,這幾年已經調理了,你也別
  急著……”
  “父王!”孟遙平快速地打斷了孟王的話,耳根子發紅地說:“兒子知道。”
  “嗯嗯,當初正好有這個機會讓你避開了進宮給太子當陪讀,畢竟本王功名顯赫,你娘又是……伴君如伴虎,
  能遠些便遠些。”孟王感慨地說。
  “兒子心中都有數,父王不用擔心。”
  “這病要慢慢好,不要太心急。”孟王末了加了一句,“特別是圓房的事情。”
  孟遙平的臉都要燒起來了,新婚之夜起,他的心就一直在浮動,可卻得忍著,只因他的“病”不能好太快,免得有人起疑心。
  孟王說了幾句,見孟遙平有分寸,便離開了。孟遙平待在書房裡做了幾個深呼吸,將心中的浮躁壓下,他才緩緩地步出書房,往齊心閣走去。
  林嬤嬤看到他,低聲道:“世子,天色不早了,該歇息了。”
  孟遙平應了一聲,去耳房洗漱了一番便回了屋子。阮碧青還未睡,看他走進來,便將手中的繡品放在了一旁。
  孟遙平自然地雙手張開,要她服侍,見她眉眼微抽,眼裡的笑意更深了,“世子妃?”
  阮碧青默默地深吸一口氣,抬手替他脫了衣衫,他看起來很高,身上也沒有贅肉,卻不如一般病人那樣瘦骨嶙峋,她的手能摸到他的男性肌理。
  “世子妃若是想摸,可以伸進來摸。”孟遙平說著,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衣襟裡放。
  阮碧青忙不迭地將手從他的手掌裡收了回來,臉頰燙得如燒開的水,熱滾滾的一片,“孟遙平,你快些去睡。”
  他笑望了她一眼,“世子妃不睡嗎?”
  “我、我遲些睡。”想到在床榻上發生過的事情,阮碧青整個人羞恥得不敢正眼看他。
  見她羞澀的模樣,孟遙平彎了唇角,先上了床榻,謙虛地說:“我喜歡睡外邊。”
  阮碧青看了他一眼,悶悶地說:“你讓我睡裡面?”既然要讓她睡裡面,為什麼不讓她先睡下?現在他睡下
  了,她不是要從他身上爬過去嗎?
  “是。”孟遙平笑著說。
  阮碧青卻笑不出來了,他一定是故意的。她在心裡哼了幾聲,隨他,反正她不怕他,他一個病人,她難道還打不過他不成?心中這麼想,實際上她心裡很沒有底,昨晚也是奇怪,他竟能壓得住她,甚至摸摸她,她便渾身發熱。
  “世子妃,太晚睡可不好。”孟遙平輕柔地說道。
  阮碧青握緊了拳頭,臉上帶著視死如歸的神情從他身上跨了過去,手腳不受控制地哆嗦著,而他始終淡定如一,對著她笑而不語。
  她戰戰兢兢地松了一口氣,他側過身面對她,她驚覺地往後一退,身體都貼在了床柱上,看得他啼笑皆非,“怕什麼?”
  “沒、沒什麼。”她拚命地搖頭,可紅得如血的耳朵透露出了她的羞意。
  他的手突然抓住她的腳,沿著她的小腿往上走,在她驚訝的目光中隔著褻褲摸到她的花蕊,她兩手捂住嘴,以防自己尖叫出聲,“孟遙平,你……”
  “莫非你怕的是這個?”孟遙平問她,一雙黑眸盛著滿滿的笑意。
  阮碧青緊緊地夾著雙腿,伸手去拔腿間屬於他的手,“孟遙平,你今天不可以再跟昨天一樣了。”
  “為什麼?你是我的世子妃,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對你?”
  “你身子不好,這種事情還是少想,免得拖累了身子。”阮碧青緊張兮兮地說,拉了半天終於將他的手給拉了出來,說完這話已經滿臉通紅了。
  孟遙平冷了臉,“偏要,如何?”雖然知道得慢慢來,可從她嘴裡聽到自己“不行”的話,這種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哪個男人希望被自己的新婚娘子這麼認為呢。
  “你……”阮碧青真是被他氣得人仰馬翻了,哪有這麼任性的人,“反正你也不能……何必這樣?”
  她的話令他的黑眸閃爍著一抹陰暗,“你說什麼?大聲點。”
  阮碧青抬起頭,帶著豁出去的神情,“你身子不好,那種事情就該少想,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做不成,你不想不行嗎?”
  孟遙平的臉上浮現一抹黑沉的神色,空著的手握成了拳,陰森森地盯著她半天,忽然笑了,“我不行?”
  “下午的時候徐夫人找過我。”阮碧青說。
  孟遙平挑眉,“她找你何事?”
  說到這個,阮碧青不得不低下頭,但為了讓他信服,她還是一字一句地重複給他聽,“世子身子弱,太醫都說世子的身子不能行房,若是一定要行房的話也得小心,莫要傷到了根本……”
  說到最後,阮碧青臉紅到了極致,甩開他的手,乖覺地坐在床腳,“所以世子還是多擔待些。”
  孟遙平勾起一抹冷嘲的笑容,“她倒是擔心得多。”
  “徐夫人說得很有道理。”阮碧青義正辭嚴。
  “哦?那我什麼時候能光明正大地碰世子妃?”孟遙平眯著眼問,眼裡打轉著不懷好意的主意。她警惕地說:“自然要等世子的身子好些再說。”
  “今朝有酒今朝醉,若是我明日就死了,那我不是虧了?”孟遙平皺眉說道。
  “世子想太多了。”阮碧青差點要破口大駡,看著他紫黑色的唇,好心地說:“早上才暈了一回,晚上又在書房待了這麼久,世子還是多多保重身子,這種事情還是少想的好。”他揚揚盾,“世子妃沒有聽過嗎?”
  “什麼?”她不解地看他。
  “積者,疏通也。”
  阮碧青想了半天,仍是沒想明白,一雙乾淨的水眸望著他,“世子,什麼意思?”
  孟遙平笑著朝她伸出一手,聲音充滿了蠱惑,“來。”
  心頭好似有一隻螞蟻在蠕動,令她蠢蠢欲動,不懂就越發地想懂,她猶豫了一番,還是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上。
  “為夫只教一回,世子妃可要記清楚了。”
  阮碧青懵懂地任由他牽著她的手放進他的褲襠裡,她的小臉瞬間發青,想抽回手卻已經晚了,當她的手碰到他的巨物時,她整個腦袋都懵住了,耳邊傳來他的低語,“雖然身子不適合行房,但為夫畢竟是男人。”是男人便有需求,以前府中不會有人給他安排女子,他們也怕他精盡而亡,而他更不會去接受來路不明的女子,他的心思不在女色之上。阮碧青剛好,是他堂堂正正的世子妃,他有什麼不能對她做呢,“握住。”她軟著手,沒有握住,一雙大眼寫滿了恐懼,他睇了她一眼,“沒有聽到嗎?”
  背脊泛起一股涼意,隱約能察覺到他的不悅,阮碧青吞了吞口水,如傀儡一般聽話地握住他的巨大。
  “上下移動……嗯……”孟遙平低低地哼了一聲。
  他的身子偏冷,她碰過,可現在那裡卻很炙熱,如火一般地燃燒,她害怕地想收回手,卻又被他的黑眸盯著,不敢鬆手,甚至聽話地上下滑動。
  孟遙平伸手將褲子鬆開,阮碧青這才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男人的子孫根,只一眼,她便慌張地別開了頭,那猙獰的巨物如影隨形地映入她的腦海,又粗又長,活蹦亂跳……
  “嗯……”孟遙平發出低低的呻吟,整個人放鬆地靠在香枕上。沒想過要她做到這個分上,更多的是想逗逗
  她,哪裡曉得會把他自己給逼上了愉悅的巔峰。
  阮碧青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見他一向慘白的臉色竟浮現了一抹粉色,意外的秀色可餐,令人想親一口。她急急地轉開了視線,落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呼吸一點一點地沉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她羞得閉上了眼睛,突然他的大掌包住她的手,巨大用力地摩擦著她的掌心,沒一會,她的掌心便感覺到一股濕濡。
  下一刻,隨著他的一聲低哼,白色的濁液噴射到了她的手心上,白色的液體很多,她的小手包不住,從而斷斷續續地從她的指縫間流了下來。
  阮碧青傻乎乎地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她掌心裡的巨物漸漸地軟了下來。他的大掌伸了過來,摁在她的後頸上,將她拉到了他的眼前。
  她眨著水潤的眼,眼看著他紫黑的薄唇碰到自己的唇時停了下來。他輕輕地吐字,“積少成多,多易堵塞,疏通乃必然也。”
  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阮碧青將他的話以及他要她做的事情聯想起來,再看白色的濁液,瞬間被衣衫包裹著的身子都開始泛紅了,他、他真是太不要臉了。
  “辛苦了,世子妃。”孟遙平噙著笑,邪魅地凝視她。
  此刻的他,哪裡還有什麼病人的模樣,分明跟一般的男子無意異。阮碧青總算想起來了,為什麼她一直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這個生病的男人,臉色慘白,中氣不足,但他的力氣出奇的大,最可怕的是,他能行房!
  阮碧青一夜沒有睡好,身邊的孟遙平安穩地睡著,而她還在糾結他為什麼完全不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阮碧青乾脆起來,看了一眼睡得香的孟遙平,她小心地越過他下了床榻。她去隔壁耳房洗漱一番,接著便去王府的祠堂給已故的孟王妃上香,雖然她上面沒有婆婆壓著,可該有的禮數她還是做得很全。
  阮碧青走出小祠堂,往齊心閣走去。她心中還記著昨日的事情,心中鬱悶不已,孟遙平一個病人卻一點也不像一個病人,到底是為什麼?
  陳嬤嬤見阮碧青一路上不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溫聲道:“世子妃可是有什麼憂心的事情?”
  阮碧青羞答答地開不了口。這種事怎麼說好呢,總不能一開口就說世子那裡活蹦亂跳吧?光是想一想,她都羞於啟齒。但這件事放在她心裡,始終是一個心結。她想了想,委婉地說:“世子還未與我還未……”話說到
  一半,好像有那麼一點她很想跟孟遙平行房一樣,她的耳朵紅得不得了。
  陳嬤嬤卻誤會了她的意思,“世子妃,想必王府的人也心知肚明,所以你不用擔心。”
  阮碧青胡亂地點了點頭。
  陳嬤嬤又小聲地詢問:“世子是完全……不行嗎?”
  阮碧青抓緊了手帕,歪打正著,陳嬤嬤正好問到了她疑惑的地方。她壓低聲音反問:“嬤嬤,生病的人是否不會……”
  陳嬤嬤微愣,很快地反應過來,“男人啊,都是有本能的,就算生病也可以行房的,只是時間長短罷了。”世子妃已做人婦,陳嬤嬤有些話也敢開口說。
  阮碧青不解,什麼時間長短?但她沒敢問,光只是問方才的話,她已經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了。
  “世子妃,若世子那裡完全沒反應,只怕是廢了。”這話,陳嬤嬤說得很輕很輕。
  阮碧青倒情願孟遙平那裡沒什麼反應的好,誰知道他那裡竟……她咬著唇,心裡有些明白,看來他病歸病,還
  是可以行房的。但既然如此,為何新婚之夜他沒有碰她?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臉上又升起了兩朵紅暈,想到昨夜她的手是如何替他這樣那樣的,她的身子都熱了。
  “世子的身子不好,就算那裡沒問題,有可能也沒法子行房,心有餘而力不足。”看阮碧青的模樣,世子應該是沒有廢,陳嬤嬤貼身伺候的,知道阮碧青還是處子之身,於是她又說了這麼一句話。
  阮碧青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她頓時放心了不少,只要不是要她跟孟遙平做避火圖上的事情,她就沒有這麼擔憂了。她知道夫妻之間合該如避火圖上那樣,可她卻覺得跟孟遙平那樣實在奇怪。而且她也是怕,若是他精盡人亡,她還得背上一個弑夫的罪名呢。若他真的心有餘而力不足的話,倒是挺好的。“陳嬤嬤,我知道了。”
  “世子妃,這種事情男人都在乎,你即使心中明白也要裝糊塗,千萬別讓世子臉上過意不去。”陳嬤嬤特意提點道。
  “嗯嗯。”阮碧青心中想,孟遙平那樣的人看起來實在不像會被人傷害,不過陳嬤嬤特意這麼說了,她便不會去下孟遙平的臉面。不過雖然他心有餘而力不足,但若讓她再做昨晚那樣的事情,她該怎麼辦?她輕輕地咬住下唇,心中煩惱極了,該如何避開這種事情呢?
  阮碧青懷著心思,慢悠悠地走回了齊心閣,她走進屋子的時候,孟遙平已經起來了,正坐在一邊等著她一同用膳。
  “去哪了?”他問。
  阮碧青先淨了淨手,接著在桌邊坐下,喝了一口粥,回道:“給母妃上香了。”
  孟遙平喝茶的動作幾不可見地僵了一下,很快便恢復了,輕輕地說:“世子妃有心了。”
  這倒是孟遙平第一回 沒有諷刺她。她平靜地回道:“是我該做的。”
  孟遙平黑幽幽的眼盯著她半晌,她總覺得頭皮麻麻的,他幹什麼拿這種目光看她,她可是做了什麼觸犯了他的禁忌?
  過了一會,孟遙平才移開了目光,持著筷子用膳。阮碧青舒了一口氣,終於不用再頂著他深沉的眼,她放心地用膳了。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9-9-26 00:16: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到了回門的日子,孟遙平陪著阮碧青回了阮府。阮尚書並不喜歡這個女婿,態度很平淡,阮夫人拉著阮碧青去說悄悄話。
  “聽陳嬤嬤說,你們至今還未圓房?”阮夫人問道。
  阮碧青覺得這個話題實在很羞人,可也沒有唬弄,認真地點點頭。
  阮夫人歎了一口氣,“看來身子是真的差。”但阮夫人還是不放心,具體地問道:“是不行還是……”
  阮碧青臉蛋紅紅地說:“好像可以,只是不能圓房。”
  阮夫人聽了這話,微微蹙眉,“就算真的能圓房了,你也別太快懷上了,若是以後有孩子,又複雜了幾分,到時候孟世子有一個萬一,只留下你跟孩子,孤兒寡母地留在孟王府還不教人欺負了。”
  阮碧青覺得阮夫人的話很有道理,心中祈禱著孟遙平最好一直不行,如此也沒什麼煩惱了,“娘,我知道了。”
  到了中午用過膳,阮碧青便帶孟遙平回出嫁前的閨房裡休息。阮尚書不敢灌孟遙平酒,就怕孟遙平一個吃不消倒了,那就罪過了,於是用完膳趕緊讓孟遙平去休息。
  “岳父大人倒是緊張我的身子。”孟遙平躺在充滿女子馨香的屋子裡發出了這麼一聲感歎。
  阮碧青不語,默默地喝著茶。
  孟遙平又開口,“世子妃,我頭疼。”阮碧青看過去,他又道:“快來給我揉揉。”
  她無奈地走過去,坐在床頭,伸手替他揉著太陽穴,“世子快些歇息吧。”
  “也不知道是第一回 到世子妃從前住的地方還是怎麼了,竟是興奮得完全沒有睡意。”孟遙平笑著對她說。
  阮碧青聽了覺得很無語,哪有人這樣子,於是她說道:“世子想必頭也不疼了吧?”說著她便撤手。
  他的手立刻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回了太陽穴處,“疼,很疼,世子妃不會見死不救吧?”
  阮碧青咬了一下牙,“我的手有些疼,不如讓丫鬟來?”
  孟遙平冷笑一聲,給了她三個字,“你說呢?”
  根本就是把她當丫鬟使喚著。她乖乖地閉上嘴巴,巴不得他快些睡去,免得他話多。
  過了會,阮碧青揉著他太陽穴的手一頓,被他察覺到,他橫了她一眼,她歪了一下腦袋,“世子,我手酸
  了。”
  “那你不如跟我說說看,我庶弟在你眼中是什麼樣的?”
  阮碧青完全愣住了,怎麼會有人喜歡聽這個呢?
  “嗯?”孟遙平瞅著她,竟有幾分固執的模樣。
  阮碧青見他要聽,有些鬱悶,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想聽這些,於是她便說道:“你模樣俊俏,臉色看起來很虛弱。”
  聽她誇他長得英俊,孟遙平的眼睛一瞬間亮晶晶的。
  阮碧青又說:“二弟……”
  再聽她喊孟耀書為二弟,孟遙平的唇角上揚,“如何?”
  這毋庸置疑的語氣令阮碧青真的覺得很奇怪,好好的,為什麼要聽這些陳年舊事?但他一定要聽,她也沒什麼不好講的。
  “二弟玉樹臨風,翩翩公子,謙謙有禮。”說完,阮碧青發現空氣中漂流著一股奇怪的氣息,她低頭一看,他的黑眸正看著她,直視他的眼,裡頭黑壓壓的一片,看得她莫名的膽顫心驚。
  “玉樹臨風,謙謙有禮……”孟遙平笑著一字一句地重複著她的話。
  心,似是感覺到未知的危險般,啪啪地跳快了幾拍。阮碧青下意識地要退開,但為時已晚,他的手突然伸過來,狠狠地捧住她的臉,染上風暴的眼狂亂地望著她,“阮碧青,你再給我說一次!”
  阮碧青看孟遙平現今癲狂的模樣,她除非腦子有坑,否則怎麼可能火上澆油,讓他的怒火更旺盛呢。阮碧青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說:“奇醜無比,風流公子。”她立刻換了另一種說法,雖然與方才截然不同,卻也代表了她現在的真實想法。
  她說完之後,瞄了一眼孟遙平。孟遙平笑得如一頭張著血盆大口的老虎,“說得真是一點情面也不留。”
  他雖然在嘲弄,可阮碧青卻聽出了一絲滿意,她臉色微黑,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心眼,她說孟耀書壞話,他竟
  開心了,這樣的被取悅的方式是不是太奇怪了?
  “世子,可以放手了吧?”抓得她的手都疼了。
  孟遙平卻不放,一雙黑眸如膠似漆地黏在她的身上,語氣高深莫測,“世子妃,很失望吧?”“失望什麼?”阮碧青小聲地問。
  “沒有嫁給中意的男子……”孟遙平曲起食指,輕柔地撫著她的臉頰,“卻嫁給了我。”
  沒嫁給孟耀書,她倒是不可惜,嫁給孟遙平,她倒是真的不是很想,但偏偏他給了她承諾。她這般想著,臉上便帶出了幾分神色,孟遙平一瞧,捧著她臉的手重了幾分。
  她吃疼地張了張嘴,小巧的檀口裡蜷著一條粉嫩的小舌,看得他的眼睛微暗,語氣不鹹不淡地說:“看來世子妃真的很不想嫁給我……”
  “世子,放手。”
  孟遙平從下往上地凝視著她的臉,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問了這樣的話,看她的小嘴張張合合的,似乎要說什麼,他的耳朵忽然聽不見周圍的聲音了。他的手微微使力,將她掙扎的小腦袋往下一拉,薄唇貼上了她那張粉嫩的小嘴。
  阮碧青張大了眼睛,彎下了腰,感受著貼在唇上的那片柔軟的炙熱,她嚇得要抬起身子,可他的手不知何時摁在了她的後腦上,讓她根本起不來,她伸手用力地抵在他的胸前。
  感受到她的反抗,孟遙平的眼裡摻入一絲絲殘忍的冷意,他張嘴狠狠地咬了她的唇一口,聽到她發出啊的一聲,他貼著她的唇,冷酷地說:“哪怕世子妃失望、後悔,現在都是我的世子妃了。”
  嫁給他之後,她就想著好好地做一個世子妃,跟他保持門面上的和睦便成,他卻跟瘋拘一樣咬她。阮碧青惱怒地張嘴在他的薄唇上同樣咬出了一個口子,讓她疼,她也讓他感受一下!孟遙平吃痛地哼了一聲,看她的眼瞬間多了幾抹戾氣。
  阮碧青咬了之後對上他泛著冷芒的眼,心中咯登一下,正想著如何是好的時候,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床榻上。
  天翻地覆,阮碧青回過神的時候,孟遙平妖嬈得不像人一般盯著她,“阮碧青,你很好。”還沒有人敢這麼咬他。
  阮碧青臉色發紫,聽了他的話,整個人不寒而慄,“我……”
  然而,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方說了一個字,她的唇被他狠狠地奪取,他炙熱如烈陽的唇重重地在她的唇上摩擦著,仿佛在她的唇上放火一般,熱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鼻尖皆是他身上的墨香,她粉嫩的唇被他用力地吸吮著,疼得令她發出小獸般的聲音,越發地刺激了她身上的男人。
  孟遙平探進她的唇裡,尋找著那誘惑他眼、挑逗他心的香舌,如一個耐心的垂釣者,追逐著、糾纏著,在她疲憊之時,狠狠地纏上去,用力地吸吮著。
  阮碧青吃疼地蹬著腳,也不知道有沒有弄疼他,只知道再被他這樣糾纏著,她會死,活活地因為無法呼吸而死。
  身下的她激烈地反抗,孟遙平的反應便更加的霸道,他絲毫不客氣地壓在她的身上,好像要將她胸口的空氣擠壓出來。她難受地扭著身子,豐滿的胸乳隔著衣料在他的衣衫上磨蹭出窸窣窸窣的聲音。
  孟遙平的大掌一把罩在她的胸前,力道極大地揉捏著她的渾圓,她驚恐地望著他,宛若一條上岸的魚在他的身下瀕臨死亡地掙扎著。
  “世子、世子妃?”外頭響起陳嬤嬤的聲音。
  阮碧青以為自己快死的時候,陳嬤嬤的聲音拯救了她,身上的男人停了下來,伸著舌尖舔舐著她的唇角,卷
  走被他咬出來的血漬,沙啞地開口,“何事?”
  “世子妃方才讓老奴泡了茶。”陳嬤嬤道。
  孟遙平冷冷地看著身下那張想哭,卻強忍著淚花的小臉,“世子妃已經睡了。”
  陳嬤嬤立刻回道:“是。”輕輕地退開了。
  孟遙平輕輕地捏著阮碧青的下頷,“你倒是有一個忠心的下人。”
  聽了孟遙平的聲音,阮碧青便知道他看穿了陳嬤嬤的用意。她並未讓陳嬤嬤泡茶,不過他們在屋子裡的動靜有些大,估計陳嬤嬤才會特意藉口探一探。
  “鬆手。”阮碧青壓低聲音,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哭腔。
  孟遙平盯著她半晌,松了手勁,她連忙退開,嚇得跳下床榻,剛要走出門口,卻發現自己衣衫不整,她抖著肩膀,默默地哭泣著,低著頭整理衣衫。
  一雙大掌從她的身後伸了過來,抱住她纖細的腰肢,他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平平地響起,“我,不會道歉。”阮碧青的手一頓,咬著牙,“不用世子道歉!”她才不屑!
  孟遙平忽然打橫抱起她,將她重重地摔在了被褥上,幸好身下的被褥夠厚實,否則她一定會被摔出烏青來。她剛要起身,他已經躺下,伸手摟住她的腰肢,“睡覺。”
  阮碧青一怔,還在想他怎麼力氣這般大,怎麼能將她扔在床上,下一刻,他卻說睡覺。
  “再不睡,別怪我找些樂子。”
  她的身子一緊,什麼也不敢想,立刻閉上眼睛,乖乖睡覺。
  孟遙平沉沉地望著她乖巧、甜美的睡顏,無法忽視她緊閉的眼角猶帶著的一顆淚珠,如一塊巨石般壓在了他的心口,令他的呼吸都有些不順。除了兒時生病,他從未有這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是第一次,明知道不該吃醋的,卻還是吃醋了。
  齊心閣。
  自從回門那一次之後,阮碧青都儘量地避著孟遙平,出乎她意料的,孟遙平也很少待在齊心閣,他常常在書房。到了睡覺的時間,孟遙平才會回來,回來之後也不會對再對她做那些羞人的事情。
  一連十天過去,阮碧青去祠堂回來時聞到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她問林嬤嬤,“是世子的藥嗎?”
  “是。”
  阮碧青點點頭,孟遙平每日都要喝上一碗黑漆漆的藥,她看到時都有些不忍直視,藥罐子之名便是如此由來的吧。
  阮碧青知道孟遙平在屋子裡,便不打算進去,反而往後院走。絲草、秋霞要跟上,她阻止道:“你們去做事吧,我就待在後院,等一會就回去。”等孟遙平不在屋子了,她再回去。
  絲草和秋霞頷首,恭敬地離開了。阮碧青緩緩地在後院走動,後院有一個花園,裡面栽滿了各式的花草,她隨意地欣賞著。
  吱呀一聲,阮碧青抬頭,後院一角正好對著屋子的一扇窗,她看到有人推開窗戶,一隻修長的手端著鑲金青花瓷碗伸了出來,手一翻,黑色的汁液便倒了出來。她傻愣愣地看著這一幕,腳步不知不覺地往前走,然後,她看到了那張臉,她日日夜夜都要面對的那張臉。
  孟遙平正邪佞地斜靠在窗邊,手正要收回,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阮碧青恍然大悟。他臉色慘白,身子看似虧得很,但他的力氣很大,大得可以將她給壓在身下,對女子也會有反應……
  外面的人都說了,他快死了,快活不過今年冬天了,嫁給他之後,她意外地發現他看似很虛弱,可是根本離死還有很大的一截距離。看著那被藥汁澆灌的花草,那裡長得格外的茂盛,長久以來被補藥滋潤,哪有不茂盛的理由呢?
  如今,她完全想明白了,這個人沒有病,一點病也沒有,而她一直被騙,他要喝的藥汁全部被倒了,這還有什麼好疑惑的。病人要喝藥,不是病人自然不用喝藥,所以他的身子好得很呢。
  阮碧青的目光從那花草往上移,孟遙平的黑眸深深地望著她,眼裡的冷冽,氣勢的強烈,哪裡像一個病人了。所有人,包括她,都被他的裝病給騙了。她嫁的根本不是一個病世子,而是一個壞心的惡世子啊!對上她清澈的眼眸,孟遙平不疾不徐的收回了瓷碗,隨意地放在了一邊,就這麼隔著一段距離望著她。阮碧青全身的血液因為這個發現而變得冰冷,身體麻麻的,完全不能動一樣。她努力地呼吸著,腦海裡卻是浮現他之前每一次虛弱的樣子。她竟然被他騙了這麼久,什麼病?他沒病,他這個騙子。“還待在那裡幹什麼?”孟遙平嗓音涼涼地問。
  阮碧青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想動。她該怎麼辦?能怎麼辦?要如何是好呢?腦海裡閃過無數的念頭,最後卻依舊空白。
  她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就只會傻乎乎地望著他,突然,她看到他唇角綻放一抹笑容,居高臨下地朝她說:
  “過來。”
  令人驚訝的是,她的腿好像可以動了。在孟遙平壓迫性的視線下,她緩緩地走過去,每一步仿佛踩在刀尖上一樣,疼得她心頭一片發涼。
  她想過的,最差不過是嫁給一個病世子,最差就是做一個寡婦,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自以為是的所有設想竟然都是虛假的。他沒有病,他不會死,她也不會當寡婦,這才是她以後要面對的。她的眼前有些發黑,這個惡世子還能活很久、很久……
  孟遙平修長的指尖狠狠地捏著她的下頷,逼退了她眼前的陰暗,他望著她,眼神攝人心魂,仿佛這樣就能看到她的心底深處。
  阮碧青微顫地看著他,半天找不回自己的聲音。他溫柔似水地注視著她,“看到了?”她說不出話,只能麻木地點點頭。接著她看到他揚起囂張的笑容,“開心嗎?”阮碧青怔怔地張唇,卻不知道說什麼。
  孟遙平微笑地說:“你夫君不是一個病死鬼,也不會馬上就死,你也不會做寡婦,阮碧青,你開心嗎?”他問她開心不開心,阮碧青卻只想哭,她被騙得很慘啊。
  “看你,開心得說不出話了。”孟遙平溫柔地撫著她的臉,情深義重地說:“你確實該開心。”阮碧青呆呆地望著他,被這個事實打擊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她看著他的唇角揚起一抹惡鬼般的笑容,“你啊,是該開心,不用當寡婦了,不是嗎?”
  原來,活得糊塗的人是她,不是他。
  陳嬤嬤心急地跑出了院子,孟遙平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怎麼了?”
  陳嬤嬤額上冒汗,“世子妃受寒了,老奴去請大夫。”
  孟遙平的臉一沉,“去請李太醫。”丟下這麼一句話,他便往屋子裡走。
  喜安拔腿便往李太醫住的院子跑去。李太醫住在王府中,卻不管別人如何,只專心管世子的病,王府裡別人也請不動李太醫,但若是世子開口,李太醫肯定會賣面子來的。
  孟遙平掀開湘妃竹簾,走到床榻邊,只見阮碧青閉著眼睛,臉蛋染著兩朵紅雲,看起來病得不輕。他臉色一冷,“本世子出門前,世子妃好好的,怎麼本世子一回來便這樣了?”
  絲草抖著身子跪在地上,“世子饒命,世子妃最近精神一直不是很好,午睡之後身子便發熱了……”
  迷迷糊糊之中,阮碧青聽到絲草害怕的聲音,努力想睜開閉著的眼睛,眼皮卻如千斤巨石般沉重,讓她幾乎撐不開眼皮。隱約間看到光芒,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床榻前,她眨了眨眼,即使生病著,她也能感受到那人的怒火。
  喉嚨火辣辣的乾澀,阮碧青開不了口,伸手想扯他的衣袖,卻扯不到,砰!她的手垂了下來,手上的玉鐲敲到了床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孟遙平回過頭,就見到生病了還不安分的阮碧青將手伸到了外面。
  一旁的秋霞正要上前將阮碧青的手放回被褥裡,一雙大掌先她一步地將阮碧青的手放回了被褥,秋霞默默地退回了原位。
  阮碧青又將手伸了出來,孟遙平抓住她的手,眼神沉沉地看著她,“生病了還不安分?”
  阮碧青聲音極輕地說:“別怪她們。”
  她說得有氣無力,聽得孟遙平的神色又黑了幾分,敢情她這樣只是想替下人求情!他陰著臉,“快些好起來,否則……”
  阮碧青的心猛地一驚,忍不住地咳了起來,“咳咳……”
  孟遙平看她可憐的模樣,便在旁邊坐下,伸手將她抱起來,吩咐丫鬟倒一杯水過來,小口小口地喂著。他沒
  有喂人的經驗,卻知道怎麼能令人舒服些,畢竟幼時他常常臥病在床。看她喝了點水便不喝,孟遙平將水放在
  一邊,吩咐丫鬟,“看看人怎麼還沒來。”
  “是。”秋霞立刻走了出去。
  等秋霞回來的時候,身邊跟著李太醫。李太醫對孟遙平和阮碧青行禮,“見過世子,見過世子妃。”“世子妃受了風寒,勞煩李太醫把脈看看。”孟遙平說道。
  李太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伸手把在阮碧青的手腕上,一會後開口道:“回世子,世子妃並無大礙,只是風
  寒,服幾帖藥便會痊癒。”
  “有勞李太醫開個方子。”
  李太醫應下,心中詫異不已。當初徐夫人生病,孟世子可沒讓他診脈過,更別說開方子,不是他自誇,他手裡的風寒方子要比別的大夫好上不少。而世子妃的風寒比起徐夫人那場病,可謂是小巫見大巫了。但是世子吩咐了,他沒有異議地遵命。
  李太醫正要離開,忽然想起什麼,轉過頭說:“世子妃如今受了風寒,世子最好不要在這個屋子太久。”言下之意便是兩人分房而睡。
  孟遙平面無表情,李太醫說完便退出去了。
  一旁的林嬤嬤忠心耿耿,便說:“世子妃若是過了病氣給世子就不好了,世子且去隔壁的屋子住著,這有奴婢們看著,絕對萬無一失。”
  阮碧青的腦子有些懵,可聽到他們的話,再想到不用時時面對孟遙平,心口一松,連帶著身子也輕鬆了不少。
  坐在阮碧青身邊的孟遙平自然是能感受到她的轉變,眼神危險地瞄了她一眼,隨即唇角微揚,“林嬤嬤說得是。”
  林嬤嬤頷首。世子的身子珍貴,可不能出事。
  下一刻,孟遙平又說道:“風寒不是什麼大病,三天若是好不了,你們也不用在這待著了。”
  靠在他身上的阮碧青渾身一冷,腦袋猶似被一陣冷風吹過一樣,頓時清醒了不少。這哪裡是要她安心養病,分明是威脅她不要耍心思,快些養好病,這個人真是可惡到了極點,她恨恨地想。本想藉著養病的藉口好躲開他,這麼一點小心思被他狠狠地熄滅了,她懨懨的,一動也不動。
  孟遙平冰冷的指尖輕佻起她的下頷,她看著他頗具冷意的眼,心裡一陣陣地打鼓。
  “世子妃,你可得早些好起來。”
  看似平凡的話,阮碧青卻聽出了別樣的意思,根本不是安慰,簡直就是恐嚇。
  見她不滿意的眼神瞪視著他,孟遙平滿意地鬆開了手,輕輕地扶她躺了下來,這才離開了屋子,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被他弄得心神不寧。
  “世子很在乎世子妃,世子妃一定要早些好起來。”秋霞開口道。
  “是奴婢不小心,沒早些發現。”絲草一臉的懊惱。
  林嬤嬤輕斥一聲:“別廢話了,秋霞去李太醫那裡拿藥,絲草快些熬些粥,好可克化些。”躺在榻上的阮碧青靜靜地聽著,心中一陣無奈,孟遙平不是惡人、惡鬼,他簡直是她的剋星。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9-9-26 00:17:00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阮碧青的風寒三天左右倒是好了,只是風寒引發的咳嗽卻一直好好壞壞。孟遙平自然還是住在隔壁的屋子,連孟王都開口要兩人最好不要同房,免得傳給孟遙平。
  阮碧青心中慶倖不已,於是臉上也多了幾抹喜色。咳嗽不好受,可比起跟孟遙平待在一起,她反而舒服多了。
  陳嬤嬤走進屋子,臉色帶著一抹怪異,阮碧青一眼便瞧出來了,疑惑地問:“嬤嬤怎麼7?”
  陳嬤嬤歎了一口氣,“世子妃,世子的病大有起色。”
  “這是好事啊。”阮碧青心不在焉地說。反正那廝也沒病,完全就是裝病,哼!
  “可是,外面不少的人說世子能這麼快好起來是因為世子妃的關係。”
  “什麼意思?”阮碧青不解地蹙眉。
  陳嬤嬤扶額道:“之前便一直謠傳,孟王要世子娶世子妃是有沖喜的意思,如今人人都知道沖喜很成功。”阮碧青聽得傻眼,這真是人言可畏,原本說的人不多,說的人多了便有人信了。“他們愛怎麼說便怎麼說吧。”阮碧青的喉嚨有些癢,便端起茶喝了一口。
  陳嬤嬤又說:“老奴覺得這話有幾分道理。”
  阮碧青看陳嬤嬤一臉的擔憂,“嬤嬤?”
  “世子妃從小不怎麼生病,身體一向很好,嫁進來之後就……”陳嬤嬤知道自己這樣揣摩很不對,可這事情發
  生了,她忍不住多想。
  明白事情真相的阮碧青心中一樂,如此說來,孟遙平也算是背黑鍋了。她忍不住捂嘴偷樂,孟遙平也有今日。
  “已經不少人在背後偷偷地說孟王府不道德。”陳嬤嬤一臉擔憂,“阮府也派人過來問了問,老奴只說沒什麼大礙。”
  “嬤嬤做的是對的。”阮碧青不想家人擔心。
  陳嬤嬤仍舊一臉的不放心,“世子妃,如果真的是……”
  阮碧青想,看來不僅別人信,連她身邊的人也有些將信將疑了,她總不能說孟遙平根本沒病,而她是不小心受了風寒吧,只怕沒人相信。
  “嬤嬤,老實與你說,我從小都是一個人睡,突然要跟世子同榻,很不習慣,最近的天氣驟冷驟熱的,我晚上便踢了被子,興許是這樣才受涼。”阮碧青到底是捨不得身邊的人擔心,只好想個合理的解釋讓他們放心。陳嬤嬤想了想,“以後老奴放兩床被子在床榻上。”
  阮碧青點了點頭,見湘妃竹簾後有人影在晃動,她的聲音一停,外面的人便打開簾子走了進來。看清是什麼人,她立刻道:“世子可千萬不要過來。”
  孟遙平的腳步一頓,陳嬤嬤連忙站起來,“世子還是去外屋吧,反正說話也能聽到,可千萬別進來,若是孟
  王知道了,可不好。”
  孟遙平黑著臉,瞪了阮碧青一眼,“李太醫說了,風寒會傳染,如今世子妃都好了,不過是輕咳罷了,本世子今天起回來住。”
  陳嬤嬤一臉苦樣,“世子……”
  “嬤嬤,你先出去。”阮碧青溫聲道。
  陳嬤嬤恭敬地退了出去。
  孟遙平大步地走到阮碧青的面前,坐在床榻的邊沿,一雙黑眸就盯著她瞧,看得她渾身不自在,“世子這是怎麼了?”
  “看看你什麼時候能好全了。”
  “差不多了。”
  他靠了過去,“今天起我回來住這。”
  阮碧青卻不想與他同榻,“還是不要了,世子的身子要緊。”
  “我的身子如何,你不知道?”說著,孟遙平又低下了頭,黑眸直直地望著她。
  阮碧青忍氣吞聲,“外人卻不知道世子在裝、病。”
  瞧得出她壓抑的怒氣,孟遙平輕輕地笑了,“說起來也多虧了世子妃,如果不是世子妃,我怎麼能這麼快就能痊癒呢。”
  阮碧青聽得恨不得磨刀霍霍向豬羊,她閉了閉眼睛,“孟遙平,你別鬧了。”以前以為他有病,她對他小心翼翼,如今知道這廝全是裝的,她也不用擔心把他氣得暈過去了。
  孟遙平冰冷的大掌抓起她的手,那刺骨的寒冷令她抖了一下手,他的大掌反而抓得更用力了,“沒抱著世子妃睡覺,我都睡不著。”
  這似是撒嬌的話嚇得阮碧青冒冷汗,這個人真是有趣了,以前沒成親的時候他還不是一個人睡得好好的,關她什麼事情呢。
  他的大掌一扣,插進她的指間,語氣憂傷地說:“如此下去,若是哪天再暈倒也是正常的,畢竟我的病還沒好。”
  阮碧青望著他,他此刻可憐兮兮的樣子太過扎眼了,“你繼續裝,我要休息了。”說著,她懶得理他,翻身便躺了下來,背對著他,看也不想看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是真的不想理他了。
  阮碧青的耳朵聽到身後的動靜,唇角一彎,這樣子,他總算會識相地走人吧。但是她錯估了孟遙平,等她被一個寬大的胸膛攏在懷裡的時候,她猛然發現跟孟遙平這種人針鋒相對,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孟遙平,你瘋了!”她驚呼。
  “正好我也有些困了,一起睡一會午覺也不錯。,”孟遙平厚顏無恥地說。
  阮碧青被他氣得咳了幾聲,他的大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你既然知道我沒有病,也不用擔心傳病給我了。”
  “我知道,別人不知道。”
  “噓。”孟遙平安撫著她,“你快些好起來就好了。”
  說到底,他反而怨起了她好得慢。阮碧青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咬著牙躺回去,閉了閉眼睛,“若是父王問起來……”
  “有我在。”
  阮碧青決定了,孟遙平這種任性的人她應付不來,隨他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背後的有力手掌的溫度透過衣衫溫暖地傳到她的肌膚上,溫熱得令她真的犯困了。
  感覺懷裡的人兒靜靜地睡著了,孟遙平將臉貼在她的後頸上,屬於她的清香令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他並未說謊,分開之後,獨眠而居,他是真真正正地沒有睡好,有她在他身邊,他才有些睡意。
  屋裡的兩人睡得香甜,屋外的陳嬤嬤卻有些放心不下,透過簾子,慌慌地看了一眼,見兩人都睡著了,她更加的擔心了。
  林嬤嬤見了,勸道:“陳嬤嬤不要擔心,世子妃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對世子的身子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陳嬤嬤無語地頷首,她哪裡是擔心世子啊,她擔心的是世子連累了世子妃,可千萬別把病氣傳給了世子妃才好。
  沒過幾天,阮碧青的咳嗽也好了,只是精神看起來有些萎靡。絲草疑惑地說:“世子妃是不是哪不舒服?”
  阮碧青坐在暖榻上,膝上放著一本書籍,輕輕地搖搖頭,“沒有。”
  “可是世子妃怎麼看起來很累一樣?”
  絲草這麼一說,一旁的秋霞也看了過來。秋霞想到發火的世子,立刻認真地說:“世子妃哪不舒服?若是有,千萬別憋著。”
  阮碧青的耳根子默默地紅了,幸好有髮絲遮著,否則一定會有人發現。她心裡又羞又惱,之前不知道孟遙平為什麼一定要與她同榻,可後來她算是摸清了門道,他哪裡是睡不著,他分明是想做那檔子事。
  阮碧青雙手握緊,想著他對她上下其手,又拉著她的手讓她對他那個這個的,她羞得想挖個洞自己跳進去。“世子妃?”
  “沒事,沒有不舒服。”阮碧青搖頭。
  此時林嬤嬤走了進來,對著阮碧青行禮一番,“世子妃。”
  “什麼事?”
  “過幾日徐夫人在府裡辦了一個宴會,請世子和世子妃到時過去。”林嬤嬤說。
  “此事還得問過世子才能決定。”阮碧青將事情推到了孟遙平身上。
  “是。”林嬤嬤便退了出去。
  絲草立刻像一隻蜜蜂一樣飛了過來,一臉的八卦,“世子妃,你一定不知道這個宴會是幹什麼的。”“看來絲草什麼都知道羅?”阮碧青笑呵呵地問。
  絲草一臉包打聽的樣子,抬頭驕傲地說:“奴婢什麼都知道,聽說是給孟二公子相看姑娘家呢。”阮碧青想了想,也是對的,孟遙平已經成親,下面便是孟耀書了。
  一旁的秋霞突然插了一句話進來,“世子妃,孟二公子前幾日又提了一個通房。”
  阮碧青唇角微抽,以前還未進孟王府,她並不清楚,只知道孟耀書心思不定,可也沒想過他如此花心,阮夫人與她說的,她也不盡信。現才知道阮夫人說的都是淺的,孟耀書有三個通房,還有一些沒有放在明面上的小丫鬟呢。
  阮碧青歎氣不已,想想如果她真的嫁給孟耀書,她非把她自己給折騰了,孟遙平雖然難捉摸,但是他起碼沒有給她整一些麼蛾子出來。孟遙平也答應過她,除了她之外,再也不會納妾、養女人,雖然不知道這句話有多少可信度,但起碼她現在不用擔心。
  孟遙平的院子裡很乾淨,林嬤嬤又是一個拎得清的,將下面的丫鬟管得嚴嚴實實。從阮碧青嫁進來到現在,她就沒有為這些事情煩心過。
  正想著,孟遙平便回來了,兩個丫鬟便退到了外間。孟遙平洗了洗手,坐在阮碧青身邊,“林嬤嬤說徐夫人
  請我們去參加宴會?”
  “嗯。”
  “你可知道宴會要做什麼?”孟遙平問道。
  “似乎有意要給二弟尋妻。”阮碧青回答道。
  孟遙平如炬的目光落在在她的身上,見她的神色平靜,並無任何起伏,他才哼了哼,在她的跟前坐下。
  阮碧青現在已經有些摸得到孟遙平的性子了,在孟耀書的事情上,他的反應格外的大。
  她心裡納悶不已,為什麼會這樣呢?
  “肚子餓嗎?可要用些點心?下午的時候廚房裡做了一些糕點……嗯。”
  喋喋不休的小嘴被男人堵住了,阮碧青抬眼,隱約能看到外面走來走去的人影,她慌亂地拿手推他,深怕被人發現他們正在做的事情,可她的力道怎麼也撼動不了他。
  見她眼眶微紅,孟遙平含著她的唇,露骨地呢喃道:“伸出來,不然……”
  阮碧青聽得臉頰發燙,但也怕他沒完沒了,於是乖乖、怯怯地伸出舌尖。粉嫩的舌尖嬌嫩、可口,他迫不及待地含住,纏綿地與她交換著彼此的津液。
  舌尖交纏之際,親昵的氣氛烘得阮碧青的臉蛋一陣陣的熱,如今,她已經有些習慣被他這樣吻,被他這樣摸,現在只要他一靠過來,她便渾身發熱、發軟。
  孟遙平的大掌掌住她纖細的後頸,靈敏的手指在她敏感的脖頸上滑動著,她身子一顫,他順勢將她撈進懷裡,俯首將她的唇舌吻得更加的徹底。
  完完全全地令她的唇裡沾滿了他的氣息,他方才放開她,細細地舔著她發紅的唇瓣,另一隻大掌順著她的腰肢往下移動。因她的身子靠著他,下身輕輕抬起,也給了他空間,大掌順著她的臀溝溜到了她的花蕊上,食指可惡地一摁,隔著衣衫捏了一下花蕊。
  阮碧青的身子激烈地顫抖著,眼睛睜得大大的,聲音發抖地對他說:“孟遙平,不可以。”
  孟遙平看著她這副嬌羞的樣子,心頭就跟有火在燒一樣,偏偏只能吃到一半,不能將她全須全尾地全部吃掉,他難耐地望著她。
  見他不動了,阮碧青深吸一口氣,可他的大掌並未移開,以一種曖昧、色情的手勢掌住她隱秘的三角之地,“孟遙平?”
  孟遙平邪惡地注視她,“想我放開?”
  他的聲音很沙啞,有一種色色的感覺,阮碧青深吸一口氣,努力不去挑他敏感的神經,誠懇地說:“是。”
  “那你告訴我。”
  “什麼?”
  “濕了沒有?”
  阮碧青的臉倏地紅了,想到前幾次在他的手和唇舌之下,發生在她身上的失態,她整個人便恨不得蜷縮在一塊。
  “不說?”孟遙平的手蠢蠢欲動,“那我自己摸摸看。”
  阮碧青的小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臂,眼眶水波漣漣,這個人當真是可惡到了極致。感覺到他的手真的要摸進來,她嚇得夾緊了臀部,“有、有!”再羞、再色的話她都必須說。
  孟遙平這才緩緩地移開手,張唇含住她紅透了的耳珠,磨著那軟軟的耳肉,輕輕地說:“晚上再繼續,嗯?”
  阮碧青真的恨不得一頭撞暈在床柱上,委屈地紅著眼睛,低著頭不說話。孟遙平將她抱在了膝上,她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抱抱你。”他理所當然地說。
  “你不是身子不好?”阮碧青低低地說。
  “以後會慢慢地好起來。”孟遙平說著,微頓,“還多虧了世子妃呢。”
  阮碧青聽得咬牙切齒,但是他現在不對她動手動腳的,她就已經感天謝地了,不敢做什麼挑釁他的事情來。孟遙平咧嘴一笑,那笑裡帶著幾分壓抑、深沉,“到時候看你哪裡逃。”
  阮碧青打了一個冷顫。她知道,他說的是他們姍姍來遲的洞房花燭夜。這一刻,她突然好懷念之前裝病的某人,而不是此刻在她面前退去了斯文、儒雅的男人。
  徐夫人舉辦的宴會,孟遙平答應去了,於是,過了三天,他便攜著阮碧青去看熱鬧。
  這場宴會其實很普通,徐夫人並沒有大張旗鼓地舉辦宴會,要給孟耀書找妻子,而是巧妙地邀了幾位平時關係不錯的夫人,還讓她們帶上家中的姑娘,顯然,這些姑娘已經是被篩選過的,都是一些樣貌妍麗、才情不差的未出閣姑娘。
  如此的宴會氛圍倒是和諧,加上阮碧青與孟遙平的出現,使得這場本來為孟耀書相看的目的淡了不少。不過阮碧青倒是有些驚訝孟遙平會答應出席,以他的性子,她以為他會拒絕,可是他竟出現了,阮碧青總覺得他心中在盤算些什麼,奈何他心思沉,她也無從得知。
  阮碧青看著被團團圍住的孟耀書,心中一歎。以前沒覺得,如今站得遠些去看一個人,才會發現,孟耀書很
  享受被女人包圍的感覺呢。
  “看什麼看得這麼入神?”
  阮碧青回過神,對上孟遙平陰沉的眼,面不改色地說:“風景。”
  “呵呵。”孟遙平低低地笑了兩聲。
  阮碧青鎮定自若地喝著茶,一副她完全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的樣子。孟遙平見她這樣子,那可怕的氣息才微微收斂了些。
  坐在他們斜對面的徐夫人笑呵呵地說:“你們小倆口的感情倒是甜蜜。”
  孟遙平淺笑不語,阮碧青低頭做嬌羞狀,看得徐夫人心中感歎不已,這阮碧青差點就做了她的媳婦,可惜啊。
  徐夫人輕笑地說:“害羞什麼呢?”
  正聊著天,一個藍衫姑娘緩緩地走了過來,對著徐夫人行禮之後,便膩在徐夫人身邊,兩人說起了話來。孟遙平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是徐夫人娘家的姑娘。”“哦。”
  見那徐姑娘的眼睛頻頻地看向他們,阮碧青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在那徐姑娘的眼睛無數次地越過她,落在孟遙平的身上時,她明白了,原來這徐姑娘看上孟遙平了。奇怪了,放著好好的孟耀書不看,盯著一個病秧子又已成婚的孟遙平看幹什麼呢?阮碧青心口有些異樣,便扭了一下身子。“吃。”
  阮碧青一怔,轉頭看孟遙平,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喜歡盯著她,許是被盯慣了,這一回她倒是沒有毛骨悚然的感覺,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了身前的桌上。一方乾乾淨淨的絲帕擺在她的眼前,幾顆完整的核桃仁放在上面。阮碧青的視線定在上頭好一會,再看看孟遙平,他正氣定神閑地用一旁的水洗著沾了核桃漬的手,他的指甲縫裡也摻了不少黑色的物質。
  孟遙平淨了手,她卻還傻乎乎地盯著瞧,他擦乾了手,便拿起一粒核桃仁湊到她的嘴邊,“我記得你小時候很喜歡吃的。”
  阮碧青愣愣地張嘴吃下,聽了他的話,有些恍惚地說:“是、是嗎?”
  “嗯。”孟遙平見她沒什麼反應,便說:“現在不喜歡吃了?”
  她搖搖頭,“還是喜歡吃的。”
  “那發什麼愣?”
  “沒什麼。”阮碧青沒想過他會給她剝核桃,有些吃驚,亦有些感動。
  “看來世子妃是喜歡我喂你吃哦?”孟遙平笑著取笑她,手指自發地又撿了一顆送入她的嘴裡。“世子對世子妃真好。”
  阮碧青正忙著咀嚼,那位徐姑娘突然開口了,阮碧青正要回答,可嘴裡塞著核桃,開不了口。坐在一旁的孟
  遙平開口道:“好好吃東西,一心二用做什麼?”
  阮碧青乖乖地不說話了,在外面孟遙平最大,該給他的面子她也會給,於是她等著孟遙平應付徐姑娘的話,哪知等了半天,他竟沒有開口。
  徐姑娘大概終於知道自己擾了他們吃東西,淚眼汪汪,找了一個藉口便走了。阮碧青看向孟遙平,他仍然盯著她,那眼神似乎在說,不好好吃東西,看本世子做什麼?
  阮碧青默默地轉過頭,繼續吃他剝的核桃。這個人當真是目中無人,竟然當著姑娘的面不留情面……但她心中
  那種古怪的感覺卻奇妙地散了不少,連帶著她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她伸手捏起一個核桃喂了孟遙平一口,孟遙平吃驚地咬住。
  阮碧青的性格,孟遙平已經掌握沒有個十分,也有九分了。她可絕對不會在外面做出這麼親昵的動作,他眼眸微垂,細細地想著自己方才做了什麼讓她心情大好。
  阮碧青吃了幾個便不吃了,卻見孟遙平仍然在剝核桃,“夠了,不想吃了。”
  以為她是吃了喜歡的食物才變得心情大好的孟遙平朝她溫柔一笑,“沒關係,世子妃喂我吃剩下的就可以了。”
  阮碧青臉色一黑。這個人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她沒有注意到,本來被朵朵花兒圍繞的孟耀書的眼不斷地瞟向她和孟遙平。在看到孟遙平與她親密餵食時,孟耀書眼神淡淡地轉開了,轉而重新溫柔地對待周圍的姑娘。察覺到孟耀書移開的目光,孟遙平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很好,有自知之明,非常不錯。“我不想喂你吃。”
  “剛才都鶴了。”孟遙平笑咪咪地說。
  “我……”阮碧青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麼了,鬼使神差地就喂他吃了一粒,現在想想,她好後悔啊。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世子妃。”孟遙平溫柔地說。
  阮碧青看著那一堆核桃,頓時疑惑了,他到底對核桃是有多喜愛啊?大庭廣眾之下,她可是完全沒有再喂他的想法。
  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孟遙平附在她的耳邊說道:“世子妃。”
  “嗯?”
  “要嘛你喂我,要嘛我喂你。”
  阮碧青瞥了他一眼,“我自己吃,不用你喂……”
  “我需要你喂。”他快速地說。
  “該用膳了,不如去花廳吧。”徐夫人對著在場的人說道。
  不少人附和道,隨即站起來跟著徐夫人往花廳去。
  徐夫人見孟遙平與阮碧青兩人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輕聲詢問:“世子、世子妃?”阮碧青正松了一口氣,哪知身邊的孟遙平開口道:“身子忽然有些不舒坦,先回去了。”“世子得注意身體。”徐夫人並不勉強他們,又寬慰幾句,便帶著身邊的人往花廳去。阮碧青看向孟遙平,孟遙平望著她,卻對喜安道:“將這些核桃帶回去。”喜安快速地應了一聲。
  阮碧青心生一種不好的預感,看著孟遙平的溫笑,她的呼吸急了些。孟遙平牽起她的手往回走,“世子妃臉皮薄,沒關係,我們回去之後,世子妃慢慢地喂、我。”
  阮碧青聽清了最後兩個字,俏臉早已紅透。他不達目的,絕不放手,這樣的個性真的讓她好無奈啊。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9-9-26 00:17:20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外面不少人說阮碧青真的是一個福星啊,嫁給孟世子之後,孟世子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她嫁給孟世子都四個月了,孟世子非但沒有翹辮子,反而身子骨一天一天地硬朗起來,據說都沒怎麼犯病了。
  百姓們在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一臉的驚奇,以及感歎。古往今來,多少人用沖喜的法子,可真正起到作用的卻是少之又少。
  夜幕降臨,天色黑成一片,皎潔的月高高地掛起,幾顆閃亮的星星連成一條線。
  齊心閣裡的下人都去睡覺了,值夜的下人們則一邊打著瞌睡一邊守著院子的門。
  屋子裡靜悄悄的,湘妃竹簾掩蓋的里間裡黑暗一片,只隱約能聽到一聲聲壓抑的聲音,梨花木床上兩個人影糾纏著。
  世子和世子妃圓房了,這等大事很快便傳到了徐夫人的耳裡,徐夫人知道了,孟王自然也知道了。
  不少知道了的人心中腹誹,世子妃果然是帶喜的,世子的身子不但康復了,也行房了,孟王府以後很快就會迎來嫡長孫了。
  陳嬤嬤看著阮碧青小口地喝著紅棗枸杞湯,阮碧青喝完之後,臉色也紅潤了不少。
  陳嬤嬤壓低了身子,“世子妃,這種事還得讓世子節制些。”
  齊心閣的下人們都知道,今天世子、世子妃都沒出院子呢,兩人在屋子裡待了很久,還錯過了早膳,等到了午膳,世子才起來,與世子妃用了膳才去了書房。
  阮碧青紅著臉,想到昨天夜裡的事情,她一肚子的火,都說了不要、不要,結果弄得她今天疲憊不堪。今早醒來時,孟遙平正分開她的雙腿,給她上藥。哼,她才不會領情,事後才給她上藥,一開始不要這麼過分不就好了嘛。
  “老奴聽說世子房裡一直沒有安排過丫鬟侍寢,難免會粗魯些。”陳嬤嬤心疼阮碧青的身子,之前看到的青青紫紫實在怵目驚心,但又怕阮碧青倔脾氣上來,反而將人往外推,這可不行,男人開葷了,知道什麼味道了,若是求歡被阮碧青拒絕了,大不了往外再找一個妾,這樣可就得不償失了。阮碧青聽得出陳嬤嬤的意思,但是她只冷笑了一下,“呵呵。”
  “世子妃,林嬤嬤管得好,這院子裡的丫鬟倒是乖得很,別的院子裡的丫鬟就不一定了,這心思浮動,管不了。”陳嬤嬤勸導她道。
  阮碧青淡淡地說:“端看他自己如何做了。”
  陳嬤嬤見她並不放在心上,心中有些無奈,“這可不好說啊,世子妃。”
  阮碧青伸手擺了擺,“嬤嬤,若是他有心思,如何防得了?”
  陳嬤嬤歎了一口氣,“世子妃說得也是有道理。”
  “不過……”若孟遙平真的這麼做了,她大不了跟他和離,畢竟是他沒有做到當初的承諾,也不能怪她,他讓
  她不自在了,她也無須顧慮他的臉面。
  “什麼?”
  “沒什麼。”阮碧青沒有將心中的想法告訴陳嬤嬤,“嬤嬤,我再睡一會,等一會你再喊我起來。”
  “是。”
  一個月後,孟耀書大婚,徐夫人挑三揀四,最後定下了楊府小姐。這楊府倒不是什麼大官,但是楊府的嫡女如今在皇宮頗受寵愛,被封了一個貴人,孟耀書娶的是楊府年紀最小的姑娘,模樣倒是生得機靈、可愛。
  阮碧青用過酒席便回了齊心閣,路上遇到了孟遙平,她默默地別過了頭。孟遙平看她的模樣,便知道她還在
  生氣,上前伸手牽住她的手,“這是怎麼了?”
  “明知故問。”阮碧青冷冷地說。
  孟遙平貼著她的腦袋,輕輕地說:“為夫已經節制了,才只要了你一回。”
  是,他是只要一回,但夜夜歡好,誰受得了!阮碧青伸手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捏著,掐得他臉色都變了,她才舒了一口氣,松了手。
  孟遙平委屈地瞅著她,“世子妃的脾氣怎麼這麼壞?”
  阮碧青聽到這話,情緒就不好了,“那你去找乖的、聽話的。”
  孟遙平立刻澄清,“為夫喜歡你這樣的,再壞都沒關係。”
  “哼!”
  孟遙平又貼了上來,“世子妃,今天孟耀書成親。”
  “嗯。”阮碧青賞了一記了冷眼給他。都吃過酒席了又說這話,他是癡傻了不成?
  孟遙平努力說服自己不要這麼小心眼,可他的心眼就這麼小,一點也沒有辦法變大,“世子妃覺得如何?”
  “一般。”
  孟遙平得臉色瞬間黑了,這個女人真的是……
  “酒席確實一般,也許是不想越過你的原因,新娘子的模樣倒是可愛。”阮碧青慢條斯理地說。孟遙平微微冷靜,一雙黑眸看著她,“不覺得傷心?”
  阮碧青看了他一眼,“為什麼傷心?”難道他還以為她對孟耀書還有情愫不成?
  孟遙平沒有說話,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今天的月色不錯。”
  阮碧青看了一眼天色,今天正好沒月亮,他是如何覺得月色不錯的?她隱忍著怒火,正要發火的時候,一支精緻的木簪子出現在她的眼前。這木簪看起來很漂亮,上面雕了一朵木蘭花,栩栩如生。她看了一會,轉頭看他,“這是?”
  “為夫為你雕刻的木簪子。”孟遙平有些青澀地說,他生平第一次親手雕刻了木簪送人。
  阮碧青盯著他一會,伸手接過了木簪子,溫溫地說:“很漂亮。”
  一股溫馨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開,孟遙平唇角微揚,難掩愉悅的心情,只要她喜歡,也不枉費他為了雕木簪花了個把月的時間。
  孟遙平伸手牽起她的手,阮碧青能感覺到他的手指上帶著薄薄的繭,臉上浮起兩朵紅雲。兩人靜靜地往回走,突然一個人影從旁邊跌了出來,阮碧青被嚇了一大跳,孟遙平立刻將她護在懷裡。阮碧青拍著胸口,定睛一看,是府裡的丫鬟。
  那丫鬟一看到他們,立刻跪在地上求饒,“奴婢方才不小心跌倒,嚇到了世子、世子妃,奴婢知錯。”那丫鬟生得如何,阮碧青不知,但是身材倒是婀娜多姿,跪在那,身上合身的丫鬟服飾勾勒出其豐滿的身材。
  阮碧青並不嬌氣,雖然被嚇了一跳,但不致於被嚇壞了身子,正想叫那丫鬟起來離開,那丫鬟忽然抬起了臉。
  阮碧青臉上的神色微淡了,這丫鬟長得清秀、可人,最妖嬈的地方當屬她眼下的朱紅淚痣,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動人,即便滿臉的淚跡,也難掩她的容貌。
  阮碧青的胸口一時有些悶悶的,側過頭看向孟遙平。孟遙平冷著臉,但她卻覺得他在生氣,抓著她手的大掌很用力,她有些吃疼,至於他為什麼生氣,她就不知道了。“世子饒命啊。”丫鬟猶在哭泣。
  “饒命?”孟遙平心中怒火沖天。他特意送了一支簪子給阮碧青,她不僅沒有丟掉,還收下了,甚至誇他雕得好看,他正心花怒放,兩人也從未有過的溫馨時,這個不長眼的丫鬟什麼時候不跌倒,偏偏選在這個時候跌倒,他真的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衝撞了世子妃,膽子很大。”孟遙平語氣平平地說:“來人,將她打發出府。”
  喜安應了一聲,立刻讓人將這丫鬟給拉出去。只要心思玲瓏一點的人都知道這丫鬟的心思,喜安心中有些懊惱,這些個丫鬟沒看到世子將世子妃當眼珠子一樣的疼嗎?出來搗什麼亂。
  之前也有幾個丫鬟想投懷送抱,端茶、送水的大有人在,世子沒有大動干戈,讓人將丫鬟們懲治一番,可這一回就不一樣了,直接沖到世子妃身上了,世子能不發火嗎?阮碧青看了他一眼,語氣輕柔地說:“我並沒有什麼事。”
  孟遙平用力地抓著她的手,語氣狠戾地說:“若是直接撞了上來,直接亂棍打死。”
  此話一出,身邊的丫鬟們立刻感覺森森陰氣,決定明天一定要跟其他院子的好姐妹透個氣,得罪誰也別得罪
  世子,哦,不對,是世子妃。
  “小題大作。”
  孟遙平望向阮碧青,“有嗎?”
  阮碧青不覺得那丫鬟可憐,心懷不軌的打發出去也是對的,只是她可不想以後誰見到她都跟見到鬼一樣,
  “你這樣,以後下人都要當我是煞神了。”
  “這樣很好。”
  兩人繼續往前走,剛才的那一幕不過就是一段短短的插曲。阮碧青聽了,問道:“好什麼?”“自然好,以後你若是一個人,便只有我一人可靠了。”孟遙平笑得得意。
  阮碧青默默地不看他,她怕她自己會受不了地伸手揮掉他臉上的得意。讓她完完全全地依靠他一個人?想一想,她笑了,怎麼可能呢?他雖然對她不錯,也將他當初的承諾做了,只是他能做到一輩子嗎?她心中卻是不信的。


第八章
  見阮碧青低著頭,看不出什麼情緒,孟遙平的神色莫測,“世子妃在想什麼?”
  “沒什麼。”想的也是不能跟他說的事情。
  她不想說,他也沒有逼她,“這幾日天氣放晴了,不如明日出去散散心?”
  阮碧青看了他一眼,他並不是很喜歡出去遊玩的人,“世子想去哪裡?”
  “千禧湖?”孟遙平問她。
  “無所謂。”
  “世子妃啊,你如此無欲望無求的話,為夫很為難啊。”孟遙平歎氣地說。
  “世子在討好我?”阮碧青的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芒。
  孟遙平心知有詐,可看她如小狐狸一樣的模樣,他心頭癢癢的,坦白地說:“是,為夫在討好世子妃。”
  阮碧青心中微喜,他的嘴巴有時候真的很甜。她的臉上也禁不住地帶了幾分笑意,“世子,既然你要討好
  我,想必是一定會做到吧?”
  “當然。”孟遙平頷首。
  “既然如此……”阮碧青的眼睛轉了轉。
  “為了討好世子妃,為夫等會一定會在床榻上好好討好你的。”他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
  阮碧青的臉瞬間紅了。這個人怕是早就知曉她的心思了,她正想說讓他今天晚上別上榻,結果他轉眼就換了一種說辭。一時間,她的心中升起一股無奈,不知道風水輪流轉,什麼時候能讓她壓他一頭?“世子妃。”
  阮碧青轉頭看他,手中的木簪子被他拿了過去,梅花林下,清高的男子抬高手,潔白的手掌拿著木簪子輕輕地插入她的髮髻,神情認真、嚴肅,仿佛此時此刻,沒有任何事情能重要過給她別木簪。“很美。”孟遙平著迷地望著她。
  她的後頸都紅了,她微微側著頭,“謝謝。”
  一旁的下人早已知趣地站在遠處,靜默地沒出聲。
  大掌輕撫著她的臉頰,孟遙平冰冷的指尖帶著溫柔輕撫著。阮碧青伸手反手抓住他的手,“你的手很冰。”“小時候生了病,養了很多年,身子差,手腳也冰冷。”孟遙平汲取著她手裡的溫暖。“小時候,經常看你都坐在一邊,很安靜。”她緩緩地開口。
  “嗯,身子不好,走幾步都會喘氣。”他苦笑了一下,眼神清澈地注視她,“那時候,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看你。”
  阮碧青紅著臉,“你……”
  “看你笑,看你皺著眉,無論什麼樣的你,我都看著。”孟遙平將她的手貼在嘴邊,涼涼的唇貼著她的手指緩緩地移動著。
  冰冷的唇感令她的羽睫顫了顫,她抬頭望他,他認真地說:“那時候很吃味,為什麼陪你玩的人是孟耀書,不是我,我想你的笑,你的一切都是以我為中心,是為我而綻放。”
  阮碧青扯了一下手,手背滑過他的唇,她羞得將手藏在身後,“你吃酒了不成?大晚上的發酒瘋,快些回去吧。”聽他說這些,不知道為何,她的心跳不禁都快了,哪裡還敢再聽下去,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世子妃不信?”孟遙平似是有些不悅。
  “快、快走吧。”阮碧青急急地想往回走,可他大掌一伸,將她摟在懷裡,令她動彈不得,“幹什麼?被人看到了怎麼辦?”
  “看到又如何?”孟遙平全然不在乎地說。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阮碧青惱怒地說。
  孟遙平聽得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讓我看看你的臉皮有多薄。”他捏起她的臉頰,開玩笑地說:
  “世子妃的臉皮一點也不薄啊。”
  她惱羞成怒,“孟遙平!”
  他忽地在她的唇角上印了一吻,“乖,不氣、不氣。”他語氣溫柔地哄著她,“為夫疼疼,不氣,嗯?”
  阮碧青聽羞了臉,低低地說了一句:“不要臉。”
  “對世子妃還要什麼臉?”孟遙平笑笑,“若是要臉,連孩子都不用生了。”
  她哪裡還敢接什麼話,她說什麼他都能反駁,而且什麼都能往那檔子事上走,她要是真的要臉,還是不要跟
  他說話的好。
  “怎麼不說話了?”
  “我看你是真的喝了酒,還是早些回去吧。”阮碧青推了推他,示意他放開自己。
  孟遙平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沒有喝酒。”
  “沒有喝酒會說胡話?沒有喝酒會……”阮碧青戛然而止,眼睛瞪得大大的。
  孟遙平笑笑地看她,兩張臉靠得極其近,“世子妃污蔑我喝酒,你聞聞看……”
  阮碧青紅著臉往後躲,一邊推著他,“沒喝沒喝,別再靠過來了。”
  啵!他親了她的額頭一口,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將羞到恨不得想鑽入地下的她攬到懷裡,意味深長地說:
  “回去世子妃檢查看看,為夫有沒有喝酒。”
  她才不要!
  “孟王很氣呢,孟二夫人剛嫁進府中便受了委屈,收拾了包袱回娘家了。”絲草氣鼓鼓地說:“二爺也真是的,怎麼能鬧出這種醜事呢?”
  阮碧青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原來孟耀書娶了新婦才一個月,結果一個丫鬟竟懷了孩子,已經有三個月
  了,孟二夫人一氣之下就走了。徐夫人為此也氣得不行,明明在孟二夫人進門之前,徐夫人都將那些通房處理
  掉了,沒想到居然還有一隻漏網之魚。
  “哦。”阮碧青沒有什麼反應。
  秋霞皺著眉,一臉的嫌惡,“那後來呢?”
  “徐夫人似乎有些心軟,畢竟是二爺的頭一個孩子呢,可孟王心裡跟明鏡一樣,說是將那丫鬟直接打死,哎,真的好可憐。”絲草歎氣。
  秋霞卻接過話,“若是她自己是個好的,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只看到榮華富貴,這樣沒良心的下人就該這樣處置,以後王府才不會亂了套。”
  絲草捂嘴笑了,“齊心閣倒是沒有人敢這樣。”
  阮碧青揚揚眉,“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秋霞也笑開了,“府裡現在誰都知道,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世子妃,因為世子一怒之下就會把人給逐出府去。”
  “是啊,王府的主子仁厚,要是被趕出去,這日子就不好過了。”絲草加了一句。阮碧青被兩個丫鬟的話給戲弄得紅了臉,“好了,有時間碎嘴還不去做事。”“呵呵。”秋霞和絲草笑呵呵地出了門。
  “見過世子。”門口響起秋霞和絲草的聲音,不一會,孟遙平便進了屋,現在天氣冷,屋子裡已經燒起了銀霜炭,一進屋子裡便暖烘烘的。
  “臉怎麼這麼紅?”孟遙平脫了大氅,隨意一放,走到阮碧青身邊,自然地將她抱起來放在懷裡。阮碧青也習慣了他動不動要當她的“座椅”的舉動,輕輕地搖搖頭,“沒什麼,估計裡面太熱了。”
  阮碧青看他的臉色被凍得發青,伸手捧住他的臉,亮晶晶的笑意立刻浮現在他的臉上,他就如孩童般笑得純真。
  “父王說,等過了冬便向皇上請旨,讓我繼承王位。”他同她說道。
  阮碧青頷首,“嗯。”想到丫鬟說的事情,“二弟那如何了?我聽丫鬟說他院子裡現在一片混亂。”
  孟遙平仍然不是很喜歡她說提起孟耀書,“你關心他?”
  阮碧青白了他一眼,他才如實說道:“到時他會搬出去。”
  “嗯。”阮碧青松了一口氣,“這樣就好。”
  “什麼意思?”
  “若是以後王府由你繼承,這府中的事務也該是我管,我最不耐管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了。”阮碧青指的是孟耀書院子裡的亂事。而且她也不好管他們二房的事情,但不管也不可能,如果能分家是再好不過了。孟遙平聽了,心中大爽,知道她是這麼想的,心裡更樂了,“如此,世子妃是不是覺得還是為夫好?”
  阮碧青輕哼一聲,冷漠地說:“日子還長著,以後怎麼樣誰知道。”
  孟遙平真是極其喜歡她這副樣子,親了親她的臉蛋,看她羞紅了臉,他卻怎麼都覺得不夠看,“放心,就你一個女人,為夫都覺得好難管,要為夫管別的女子,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甜言蜜語。”阮碧青瞪了他一眼。
  “女人不用太多,太多了麻煩。”孟遙平語重心長地說。阮碧青笑著說:“如此說來,世子是覺得女子是麻煩了?”
  “除了世子妃,其他女子皆是麻煩。”孟遙平無比認真地說,只差伸手指天發誓了。
  阮碧青的唇角浮著若隱若現的笑容,隨即抿了一下唇,怪自己太容易哄了。男人的嘴巴說得好聽,暫且聽聽,可不能全信了。
  “放開,我要起來。”她扯了扯他的手。
  他不放地抱著她,薄唇不規矩地親上了她的耳垂,“去哪?”
  “我……”阮碧青搖著頭躲著他的吻,火辣辣的吻一個一個地落在她的脖頸上,弄得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孟
  遙平,天還亮著呢。”
  孟遙平的大掌不客氣地摸上她的渾圓,“又如何?”
  “我去廚房做紅豆糕,讓人將食材都備下了。”阮碧青試著和他說道理。
  “讓丫鬟們去做。”他埋在她的脖頸上,發出不滿的哼哼聲。
  阮碧青深吸一口氣,使出殺手鐧,“你不想吃我親手做的?”
  孟遙平終於停了下來,語氣帶著驚喜,“你要做給我吃?”
  初衷不是要做給他吃,不過是閑著沒事幹要做,結果他一回來就打亂了她的計畫,她只好哄著他,否則被他拐上了床榻那真的很害羞啊,“是。”她說得斬釘截鐵。
  他思考了一會,與她商量道:“不如先吃了你,再吃紅豆糕?”
  “孟遙平!”阮碧青惱怒地在他的腰間使勁地擰他。
  他不怕疼地哈哈大笑,將她的衣領整理好,笑呵呵地說:“跟你說笑呢,怎麼當真了?莫非你也想……”
  “閉嘴!”阮碧青忿忿不平地讓他閉嘴。
  孟遙平扶著她站起來,“莫氣。”
  她被他扶著往外走,有些疑惑,“去哪?”
  “不是去做紅豆糕嗎?”
  “你跟過來幹什麼?”阮碧青問他。
  “跟你一起。”
  阮碧青停住腳,震驚地看著他,“你跟我一起?”
  “有什麼問題嗎?”孟遙平笑呵呵地看她。
  “君子遠庖廚。”她說。
  “世子妃,你說為夫像君子嗎?”
  阮碧青默默地轉過身,繼續往前走。他一點也不像君子,很有自知之明啊。
  孟遙平很不君子地上前,一手牽著她往廚房走。阮碧青瞄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誰讓他不是君子呢,進廚房也沒什麼。
  這日,孟遙平正在書房裡處理府中事務,林嬤嬤一臉急匆匆地過來。林嬤嬤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在他身邊伺候
  了,對他忠心不二,林嬤嬤也少有這麼慌張的模樣。
  “怎麼了?”孟遙平站了起來。
  “皇上給世子送了兩個美人過來,說這兩位美人懂得藥理,世子的身子大好,有兩位美人在身邊給世子調理,世子的身子能完全地好起來。”林嬤嬤快速地說:“如今,那兩位美人已經送到了齊心閣。”
  孟遙平緊緊地捏起了拳頭。林嬤嬤又說:“世子妃讓人將那兩位美人安排在了隔壁的院子裡,可老奴想想,實在不妥。”
  “世子妃怎麼說?”孟遙平更在意阮碧青的態度。
  林嬤嬤搖搖頭,“世子妃什麼話也沒說,做事頗有大家閨秀之風範,可老奴看世子妃定是心中芥蒂了,平日這個時候老奴送的補湯,世子妃都會喝掉,今天說肚子撐,不要喝了……”
  林嬤嬤說得絮絮叨叨,可孟遙平只聽出了一個意思,阮碧青氣了,氣得連補湯也喝不下去了,孟遙平知道此刻他不該開心才對,可聽到這話,他就是莫名地開心了。
  林嬤嬤說了半天,卻見孟遙平淡定地坐了回去,神色微怔,“世子?”
  “既然世子妃已經作了安排了,便依著辦吧。”孟遙平一副全心全意地信任阮碧青的模樣。林嬤嬤的臉上浮現一抹古怪,“可、可是……”
  “嗯?”孟遙平端起一旁的茶,正要喝。
  “老奴不小心聽了一嘴,似乎是說要給那兩位美人輪流安排侍寢。”
  喀嚓!孟遙平將茶盞給捏碎了,一臉的冰冷。
  林嬤嬤立刻跪下,“老奴看,世子妃心胸寬……”
  “她倒是大方。”孟遙平心中怒火燃燒,“你先退下。”
  “是。”林嬤嬤趕緊退下。
  一旁的孟勤緩緩開口,“世子?”
  孟遙平冷若冰霜地看向他,“既然是皇上的心意,便讓那兩位美人好好地去整理府上的藥田。”
  孟勤應下。孟遙平接著說了一些事務上的事情,孟勤一一記下,等說得差不多了,孟遙平站起來,“本世子累了,回去歇息一會。”
  孟勤毛骨悚然,總覺得世子不像是累,而是要回去跟世子妃好好“溝通”一番。
  孟遙平回到屋子裡的時候,阮碧青正坐在窗旁的長榻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籍,眼睛卻沒有看著書,心神不知
  道跑到哪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他掀開簾子走進屋子,她沒有發現他的蹤跡,還以為是丫鬟,“屋子有些悶,開窗通通風。”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阮碧青扭過頭,看到站在身後的孟遙平,心神一跳,想到送來的嬌嫩美人,她拉長了臉,隨口說了一句:“世子回來了。”
  孟遙平看著她好一會,淡淡地說:“世子妃既然看到我回來了,怎麼也不迎接一下?”
  阮碧青刷地一下將書籍扔在了不遠處,猛地站了起來,水眸橫了他一眼,身子一矮,端端正正地給他行了一個禮,“世子安好。”
  孟遙平看著她低著頭的身子,拳頭上的青筋浮動,他猛地一把抓起她的手肘,將她推在了一旁的長榻上,不等她反應過來,兇惡地爬到她的身上,“阮碧青!”
  長榻上鋪著厚厚的毯子,才沒有將她摔疼,她倔強地看過去,“孟遙平,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他長長的雙腿跪在她的身側,身子往下彎,如火的黑眸怒目以對,“你想怎麼樣?”
  阮碧青喘息著,“你發什麼瘋,?回來就……”
  “我發瘋?”孟遙平冷笑,“倒是你賢慧,皇上賞賜了兩個美人,你?句話也不說地收下了。”
  阮碧青正煩心這件事情,見他既然已經知道了,她便道:“你開心、快活吧?”
  孟遙平聽她酸酸的口氣,真不知道是氣還是不氣了,“我為什麼開心、快活?”
  “送上門的美人,世子不動心?”阮碧青想著那兩個花容月貌的美人,“長得美,還懂藥理,世子也不用擔心自己的身子了。”說著說著,阮碧青別過頭,懶得看他那張臉。孟遙平修長的手指用力地捏著她的下頷,“你再說一次!”
  “世子聽清楚了,何必再問。”阮碧青冷著嗓子說。
  “你可是吃味了?”他懷疑地看她。
  “沒有!”
  “沒有?”孟遙平壓根不信,“你自己聞聞,這屋子裡酸得要命……”
  “孟遙平,皇上心疼你,還給你送了美人,既然你不差女人,我們和離!”阮碧青打斷他的話,兇神惡煞地說道。
  孟遙平本想取笑她吃味了,結果卻聽到她來了一句和離,什麼天大的事情讓她提了和離,不就是皇上送了兩個美人嘛,他又沒碰她們,她倒好,火先燒到他的身上來。他忍不住地生氣,沒見過這樣不講理的女子,“憑什麼?”
  “你忘記你說的話了?”阮碧青怒氣衝天,“你說你只要我一個女人,如果你有別的女人了,我為何還待在這?難道你還想我給你打理你的後院,管著你的女人們?”一想到他左擁右抱,今天睡這個女人屋子,明天睡另一個女人的屋子,沒由來的,她的胸口升起一股股的噁心。“我什麼時候有別的女人?”孟遙平火大地嚷嚷道。
  “隔壁院子裡的那兩個就是。”阮碧青提高了聲量。
  “我根本沒看過她們!”
  “那你去看啊。”阮碧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推開,臉色發青地往外走。
  “該死!”孟遙平生氣地扯住她的手,“你去哪裡?”
  “我回阮府。”阮碧青使勁地甩著手,甩不開她便說:“你放開!我爹娘早說了,阮府的大門隨時為我開著。”
  早知道岳父、岳母心中對他很不滿意,回門的時候他就瞧出來了,可他沒想到岳父、岳母竟然還這麼說,這不明擺著要給阮碧青再找一個夫婿嘛。火,一下子從他的心底燃了起來。孟遙平憤怒地將她扯到自己的懷裡,雙眼憤怒地瞪著她,“阮碧青,你這個沒良心的。”
  “放開我。”阮碧青方才就在想,她最擔心、最害怕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之前有徐夫人娘家的徐姑娘對他暗許芳心,後又有小丫鬟妄圖勾引他,每一回他都乾淨俐落地解決了,他用行動告訴她,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但這些事情發生在王府,他可以解決得了,如今來的美人是皇上送的,他又如何解決,難道也將人趕出去?那不是大大地打了皇上的臉面嗎。這還只是開始,他的身子好了,也不會有人擔心他會縱欲而亡,以他的身份、地位,多的是達官貴人送美人給他。
  長久下去,他還能把持住他自己嗎?他還能堅持他的初心嗎?這還只是送美人,以後如果是有人作媒呢,給他娶平妻、給他納妾……
  阮碧青一想到這樣的場景,心口的噁心感更加的強烈了,將眼淚含住,她死死地沒有讓眼淚流出來,看著他橫在她胸前禁錮著她的手臂,她想也沒想,頭一低,張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孟遙平吱地咧開了嘴,薄唇死死地一抿,直接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往床榻上一壓,將她壓在了身下,火大地將她的衣衫撕碎,只留了一件肚兜和褻褲,他直起上身,“有本事你這樣走走看。”
  阮碧青沒想到孟遙平是這麼可惡的人,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手扯著被褥裹著身子,“孟遙平,你這個王八蛋!”
  孟遙平笑了,皮笑肉不笑地上前剝掉她最後的肚兜和褻褲,“我就是一個王八蛋。”
  阮碧青嗚咽地說不出話,眼淚一顆一顆地掉。
  孟遙平還記得她先前說的話,記憶力極好的他沒有辦法一下子就忘記她剛才說過的話,“你要是敢回阮府,
  我不僅脫光了你的衣服,我讓人將阮府都給燒得精光,我看你往哪裡走!和離?”大掌狠狠地捏著她精緻的下
  頷,他目露凶光,“你這一輩子都別想和離。”
  “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阮碧青大罵。
  “我不守信用,我如何不守信用了?我是碰了那些女子,還是納妾了?”他的怒火噴灑在她的臉頰上。
  阮碧青轉過了頭,一副不想跟他多說的樣子。
  見她還不死心,孟遙平一腳跨上了床榻,半個身子壓在她身上,看她不斷往後躲的模樣,他氣得將她用力壓住,“躲什麼?”
  “你給我滾。”阮碧青同樣氣惱不已,抬腳就往他身上踹,沒踹中他的肚子,倒是踢了他的小腿骨一腳。孟遙平疼得皺了一下眉,雙腿將她摁得緊緊實實,“阮碧青,我對你怎麼樣你心知肚明,我就怕你傷心難過,將你當成寶貝一樣捧著。你呢?一有什麼事情你就想和離,你的心怎麼這麼狠!”“那你休了我。”阮碧青冷冷地看他。
  孟遙平被氣笑了,伸手捧著她的臉,張口用力地咬了她一口,見她吃痛地抿唇,他笑呵呵地說:“痛不痛?知道痛就不要癡心妄想了。”
  “孟遙平,我善妒,妒忌你有別的女子,你休了我吧。”阮碧青|不做、二不休地說。
  “呵呵,連休妻的理由都替為夫找好了?”孟遙平壓抑著怒火,“你這般賢妻良母,我怎麼捨得休你。”
  “你不休,我讓父王替你休。”
  孟遙平宛如被灌了冰水一般,兩眼眯起來看著她,“你再說一次?”
  她不想他有別的女子,父王如果知道,也絕對不會允許,他是世子,以後是孟王,他的身邊怎麼可能會只有她一個人呢?心慌、不安,令她整個人都呈現出一抹負面情緒。她用力閉上眼睛,“和離,你不要,休我,你也不要,那讓父王……”
  阮碧青的呼吸猛地被扼住,她睜大了眼睛,看著那掐著自己的男人,看著他那雙熊熊燃起的怒火,她的呼吸一點一點地淡去。
  “阮碧青,你休想離開我,若是你要離開,我就是殺了你,都不會讓你走!”
  阮碧青閉上眼睛,困難地呼吸著,“你、你殺了我,也、也好……”
  幾乎被她逼瘋的腦子猛地回神,孟遙平立即鬆開手,看著她脖頸上的掐痕,心疼不已,顫抖著指尖輕輕地撫摸著,悲痛欲絕地說:“碧青,你為何不信我?”
  阮碧青扭了扭頭,不想與他再說什麼,反正她要的,他給不了。
  他痛苦地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裡,聽著她弱弱的呼吸,心裡的痛仍然在作祟,剛才他差點就傷了她。她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說放手?難道她不知道,他對她一往情深,其他女子壓根看也不看一眼嗎?“孟遙平,我對你一開始便是信在你的承諾。”阮碧青輕輕地開口。
  “那麼我這個人呢?”孟遙平深深地望著她,“你信任我的承諾,就不會信任我這個人嗎?難道我就是一個信口開河,不值得你託付的男人?”
  阮碧青緩緩地睜開眼,看著他,“孟遙平,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身處的環境告訴我,我不能信你。”她想信他的,但事實卻是不能。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9-9-26 00:17: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經過這場大吵大鬧之後,阮碧青與孟遙平之間沖淡了之前那股甜膩的味道。陳嬤嬤心疼地看著阮碧青,“世子妃,不管你心裡多煩憂,身子總要顧著。”“我吃不下。”
  一旁的秋霞也勸慰道:“世子妃,興許是你想多了呢?我之前聽人說,那兩個美人被送去照顧府裡的藥田了,那藥田起碼有三畝地啊,兩個嬌滴滴的美人沒過幾日就變得又黑又幹,跟來時完全不一樣。”
  絲草拚命點頭,“是啊,世子妃,你沒必要為了這事心情不好。”阮碧青見她們一直說,歎了一口氣,“陳嬤嬤,我想喝一碗羊奶。”“世子妃之前不是說那味道膻得很嗎?”陳嬤嬤疑惑地問。“就是想喝。”阮碧青無奈地說:“突然很想喝。”
  陳嬤嬤神色微異地頷首,“老奴這就去。”
  陳嬤嬤剛走,林嬤嬤走了進來,行禮道:“世子妃,皇上賞賜的美人求見。”
  阮碧青反感地說:什麼事情?”
  “哭哭啼啼地求見世子妃,怎麼也不肯說是什麼原因,只說見了世子妃才肯說。”林嬤嬤回道。
  “罷了,讓她們進來吧。”
  “是。”
  如秋霞說的,這兩位美人果然變了很多,實在不忍直視,估計是侍弄藥田的時候曬黑了,以至於她們整個人
  都暗沉了不少。
  “聽說你們……”
  “世子妃!”其中一個突然跪在地上,爬到了阮碧青的腳邊,“世子妃,求求你,求你給奴家找一個好去處吧,那藥田真的不能待人啊。”
  “是啊,世子妃,奴家不想死啊。”
  阮碧青揉了揉微發疼的額頭,“誰讓你們去打理藥田的?”她只是先安排了她們兩個住下。兩個美人對看一眼,輕聲地異口同聲,“世、世子。”
  阮碧青頓住,想到那天風風火火的孟遙平,原來他已經將這兩人派去藥田,故意苦上她們一回,讓她們知難而退。她的心微揪,想起他質問她為何不信他的時候,她神色不禁悲傷,胸口傳來一陣陣的噁心,她忍不住地彎下腰來。
  “世子妃?”秋霞第一時間發現阮碧青的不對勁。
  “世子妃,求求你。”兩個美人跪在地上跪拜著。
  “嘔……”
  秋霞、絲草臉色大變。絲草嚷嚷起來,道:“來人啊,喊大夫,世子妃病了!”
  刷地一下,進來的人高大、精瘦,赫然是孟遙平。孟遙平一進來,立刻沖過去,扶著阮碧青,心急地拍著她的背部,“快些讓李太醫過來。”
  早有丫鬟有眼色地跑了出去喊李太醫了,一時間屋子裡亂了套。
  孟遙平看阮碧青吐了半天,只吐了一些膽汁出來,“該死的!今天世子妃吃了什麼?”
  “回、回世子,世子妃早膳還沒吃,剛剛說想喝羊奶……”絲草抖著聲音說。
  “好好的,怎麼……”孟遙平的眼睛瞄到了縮在角落裡的兩個人,眉頭一皺,“她們是誰?”齊心閣有什麼
  人,孟遙平很清楚,可這兩個人是誰?他沒見過。
  “是皇上賞賜的美人。”秋霞說道。
  “找婆子將她們兩個捆起來!”孟遙平冷著嗓子說:“長得這麼磕磣人,出來嚇到了世子妃,其心可誅。”吐得暈頭轉向的阮碧青看了他一眼,想說話卻沒力氣說話。孟遙平一點也不怕髒地抱著她,看著婆子將那兩個美人給抓到外面去。孟遙平立刻哄著她,“不看、不看,那髒東西我們不看,你別吐了,吐得為夫膽顫心驚。”
  阮碧青伸手推了推他,他卻死死地抱著她,“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為夫絕對把你心中的刺全部拔完。”別人聽不懂孟遙平說什麼,可阮碧青知道啊。她伸手捏了捏他的大腿,可他紋風不動,無奈之下,她嘔的一聲全部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股酸味在屋子裡蔓延,秋霞、絲草默默地看著被吐了一身的孟遙平。秋霞怯怯地說:“世子,世子妃也許是要你放開她,她才好不吐到你身上。”
  此時,孟遙平已經明白了,可他已經被吐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氣息奄奄的阮碧青,“世子妃……”
  “你、你好臭,走開。”阮碧青推他。
  絲草立刻說:“世子,世子妃好潔,不如……”
  孟遙平看阮碧青的臉色委實不好,低聲道:“好好照料世子妃。”又轉頭對著阮碧青道:“我先去換一套衣衫。”
  等孟遙平出去了,丫鬟們立刻清理,屋子的窗戶被打開,酸味立刻散了不少。阮碧青松了一口氣,秋霞扶著
  她上了榻,“世子妃,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茶。”
  秋霞立刻倒了一杯熱茶給阮碧青,她喝了一口,神色緩和了一些,拍了拍胸口。孟遙平又走了回來,見她好多了,便走過來,溫聲細語,“如何?”
  阮碧青輕輕地開口,“那兩位美人並沒有衝撞我。”
  “都讓你吐了,還不是衝撞?”孟遙平不是很開心。
  阮碧青如何能解釋,她突然就是想吐了,根本不是因為那兩個美人。她正思索著,小手卻突然被孟遙平抓住。
  “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我知道。”孟遙平低眉順眼地說。
  阮碧青閉了閉眼睛,覺得這樣安罪名給那兩美人有些不好,正要解釋,李太醫進來。
  李太醫給阮碧青把脈了一會,他靜靜地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確定沒有錯之後,恭恭敬敬地站起來賀喜,“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
  “什麼喜?”孟遙平皺眉,都吐成那樣了還喜了?
  “世子妃已經有喜了,喜脈還有些浮,約莫一個月了。”李太醫笑呵呵地說。
  孟遙平當場愣在那,阮碧青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兩人傻乎乎地看著對方好一會,阮碧青在孟遙平的眼裡看到了巨大的喜悅,她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好像他這麼開心,她不由地也開心了。明明要他休妻的,有了孩子便麻煩了不少,可看著他開心,她卻無法做到無動於衷。
  一旁的林嬤嬤早已有眼色地包了一個大紅包給李太醫,李太醫笑笑地退出去。
  孟遙平緊緊地握著阮碧青的手,“碧青,我們有孩子了。”
  阮碧青低下頭,沒有說話。孟遙平對著林嬤嬤吩咐道:“派人去父王那說一聲,今天大喜,院子裡每人都有賞銀。”
  “謝謝世子。”屋子內的丫鬟們齊齊地出聲。
  “世子妃,可還想喝羊奶?”陳嬤嬤細心地問阮碧青。
  阮碧青點了點頭,陳嬤嬤立刻端了羊奶上來,卻被孟遙平半途截了過去,“退下。”
  下人們便退出了屋子,裡屋就只剩下了阮碧青和孟遙平。孟遙平小心地喂著她喝下,等她喝下了,他漫不經心地問:“還要與我嘔氣?”
  阮碧青不說話,背著他睡了下去。他爬上床,一手護在她的小腹上,“不要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行。”他自個說了一會,見她沒什麼反應,抬直了身子看了看她,她卻閉著眼睛不說話,似是睡著了。
  孟遙平歎了一口氣,緊緊地抱著她,知道她聽得到他的聲音,“和離,休妻,一輩子也不可能,你只能乖乖地待在為夫身邊。”
  阮碧青有了身孕,這是天大的好事,連孟王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孫子,開心地賞賜了很多東西,非常重視這個還未出生的嫡長孫,孟王還特意讓徐夫人挑兩個聰慧的大丫鬟去了阮碧青的屋子裡。
  等徐夫人身邊的嬤嬤一走,陳嬤嬤的臉色便難看了,“徐夫人也……”
  “是父王的意思。”阮碧青打斷她的話,“你不要多說。”
  陳嬤嬤看著那兩個貌美的大丫鬟,“世子妃真的要給她們開臉?”
  “父王借徐夫人的手賞賜的,長者賜,不可辭,我能有什麼辦法。”
  陳嬤嬤點點頭,“大戶人家是有這樣的做法,世子妃懷了身子,身邊又沒有準備通房丫鬟?”
  若是一般的人家,在女兒出嫁的時候早已準備好了通房丫鬟,在女主人不方便的時候伺候男主人,這一類的通房丫鬟賣身契被女主人拿著,就算有了孩子也不敢反抗。但阮碧青沒有準備通房丫鬟,她嫁過來的時候,阮夫人也問過她的意思,可她不要。
  “如今這兩個丫鬟是王府的家生子,賣身契也不在世子妃手上。”陳嬤嬤歎氣道:“世子妃,不如讓老奴回去跟夫人說一說,讓夫人那準備……”
  阮碧青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耳朵雖然聽著陳嬤嬤的話,可心思早已飛到別處了,“嬤嬤,這事我就不管了。”
  陳嬤嬤歎氣,這事情世子妃確實不好插手,長輩賜的,她要是拒絕了,還不多了一個目無尊長的罪名嘛。正說著,孟遙平走了進來,臉色微黑,“外間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丫鬟,哪來的?”阮碧青不回答,陳嬤嬤便回道:“是徐夫人送來照顧世子妃的。”
  “不用了。”孟遙平卻似不懂其中的深意般,“我已經請了兩個有經驗的醫女過來照顧世子妃,等一會便讓人將那兩個送回去。”
  陳嬤嬤張了張嘴,卻發現沒辦法跟世子解釋,特別是這種隱含的用意世子都不明白,她一個下人真的很難懂啊。
  兩個丫鬟還沒打量完齊心閣便被送了回去,孟遙平找的兩個醫女年紀都比較大了,其中一個還有接生的經驗,陳嬤嬤很滿意,歡喜地將人迎下,安排了屋子。
  孟遙平坐在阮碧青身邊,伸手摸到她的肚子,平平的肚子裡竟然已經裝了他們的孩子,他既驚訝又開心。阮碧青拍開他的手,他又摸回去,她不想跟他說話,又拍開。一個摸上去,一個拍開,如此幾回,阮碧青被他弄得心煩意亂的時候,他欺身吻了她一個,火熱熱的唇吻出了銀絲,還不斷地攪弄著她的香舌,弄得她呼吸都困難了不少。
  “孟……遙平……”
  孟遙平呼吸微喘地貼著她的唇,“嗯?”
  “我有身孕。”
  “我知道。”
  “那你的手在幹什麼?”阮碧青氣憤地把胸前的狼爪給扒下。
  孟遙平委屈地說:“就摸摸。”
  阮碧青被他弄得臉紅紅的,還想說什麼,陳嬤嬤在外面道:“世子,王爺那裡有請。”
  “還不去?”阮碧青趕他走。
  孟遙平深深地看了阮碧青一眼,才慢悠悠地站起來,離開了齊心閣。孟遙平去了孟王的書房裡,孟王看了他一眼,“怎麼將人送回來了?”
  “兒子已經找了人伺候世子妃。”孟遙平淡淡地說。
  “胡鬧!”孟王生氣地看他,“你在裝傻不成?這兩個丫鬟送到你院子裡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世子妃沒有準備通房丫鬟也就算了,我特意讓……”
  “父王。”
  “嗯?”孟王看著自己疼愛的兒子,心中有些浮動,總覺得他現在有些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孟王說不清。
  “什麼女人我都不需要,我只要世子妃。”
  孟王冷冷地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只要一個女人,孟遙平又是世子,怎麼可能。
  “父王聽得明白。”
  “是不是世子妃……”
  “不是。”想到阮碧青恨不得離開他的心思,孟遙平的神色陰了陰,“世子妃並不管這些。”
  孟王的臉色微緩,“世子妃很是賢慧。”
  孟遙平並不認同這一點,他一點也不喜歡阮碧青的賢慧,他情願她不賢慧,“父王,我有世子妃就夠了,你不要再往我的院子裡塞女人。”
  孟王的神色未變,“你現在看世子妃,覺得她哪都好,等以後看厭了,自然會發現別的女子的可愛之處。”
  孟遙平淡淡地笑了,“父王,你說的人不包括我。”
  孟王也笑了,言語中帶了一些不信,“你這麼肯定?”
  “是。”
  孟王仍然不信,“來日方長,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孟遙平離開前,只說了一句話,道:“父王,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一樣的。”
  孟王的神色不變地望著孟遙平離開,心中並不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
  兩個月之後,阮碧青的胎兒穩定,醫女便建議她無事走動走動,不要一直躺著、坐著,不利於生產。
  孟遙平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除了去書房處理事務之外,他便在院子裡陪著阮碧青一同散散步,有時候阮碧青沒有等他回來便已經散步回來了,他也不跟阮碧青生氣,直接扣了院子裡丫鬟的銀錢。阮碧青很是無奈,只好順著他的心思走,等他回來再一同散步。
  這一日,阮碧青躺在床榻上就是不肯起來,孟遙平讓丫鬟扶她起來。阮碧青見狀,“我不想去。”
  “為何?”
  “就是不想去。”
  “你必須去。”孟遙平冷肅地說。
  “我不要去,我身子不舒服。”
  “你不去,便是抱著你,我也會抱著你去。”孟遙平態度堅定。
  阮碧青咬著唇,最後在丫鬟們的伺候下起身,與他一同用膳。她真的不懂,他為什麼一定要她跟他一起去參加宴會。她並不是很想跟他參加這些宴會,他如今就是一塊多汁的肥肉,走到哪都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去參加那些宴會的時候,不知道多少姑娘家盯著他瞧。
  這一回是黎太史老夫人舉行的宴會,有意要給最小的嫡孫女訂親,孟王收到了請帖便丟給了孟遙平,孟遙平便帶著阮碧青去了。
  到了黎太史府上,孟遙平扶著阮碧青在女眷的宴席下坐下,低聲囑咐道:“不要隨意亂走動,有事讓丫鬟喚我。”
  阮碧青點了點頭,孟遙平確定她無事才去了男眷那裡坐下。阮碧青身邊的一些夫人熟識她的,都與她打了招呼,她溫文地回禮。
  其中一位夫人問道:“世子妃已經懷了身孕,世子還帶世子妃到處亂走?”
  阮碧青輕輕地點頭,她也不知道他為何要這麼做。
  另一位夫人捂著嘴取笑,“世子是要將世子妃拴在自己的褲帶上呢。”
  此話一出,立刻哄堂大笑,所有人都笑了。
  一位夫人陰陽怪氣地說:“世子妃打算什麼時候要替世子相妾侍?”一頓,“莫非,現在就在相看了?”說著,這位夫人的眼神落在了另一桌姑娘身上,指了指,“她們啊,都是未出閣的庶出小姐,做世子的妾侍倒是夠了。”
  說完,氣氛有些凝重,這位夫人是有名的口不擇言,說話從來都是不留餘地。其實不少夫人都這麼猜測,可也沒有人敢說出來,畢竟是她們猜的,又不是真的,說出來太得罪人了。
  近來,孟世子頻頻出現在宴會上,還帶著世子妃,說好聽一點是兩人感情好,可世子妃都懷著孩子呢,於是便有人謠傳,孟世子想納妾,可世子妃不許,於是兩人商量之下,孟世子納妾可以,但必須世子妃自己掌眼。阮碧青臉色烏黑,猛地站了起來,“身子不舒服,先告辭了。”
  懷了身孕的阮碧青慵懶不愛動,卻又異常敏感,本來就想不通孟遙平為何常常帶著她參加宴會,如今被人這麼一說,反倒多了些合理的解釋。
  阮碧青剛站起來,遠處的男眷宴席上的孟遙平便看了過來,急急地走了過來,手扶在她的手肘上,“怎麼
  了?身體不舒服?”早上出門的時候,她一直不肯出來,說身子不舒服,他以為她是裝的,但也許是真的。
  阮碧青冷著臉看了他一眼,孟遙平便知她心情極為不好,可他更擔心她的身子真的不舒適,也顧不得旁人的目光,抬手在她的額上摸了摸,並沒有受寒,他微鬆口氣。
  “我想回去了。”阮碧青也懶得理別人的目光,對著孟遙平說道。
  坐得近的夫人便說:“世子妃真的不舒服,還是回去歇息吧。”
  孟遙平頷首,囑咐秋霞去跟主人家說一聲,對旁人道:“世子妃不舒服先回去,失禮了。”在座的夫人點點頭,也沒說什麼。
  那位說了難聽話的夫人輕哼一聲:“世子妃懷著身孕就不該亂走,這宴會由男人出席就好了。”“少說兩句。”另一夫人扯了扯她的袖子。
  孟遙平的臉色也暗了幾分,“是本世子疏忽,世子妃懷著身孕,李太醫說要多走走,不要一直待在院子裡,才想著讓世子妃也出來熱鬧熱鬧。”孟遙平的意思很簡單,懷了孕也能照樣到處走走,李太醫是這麼說的,要是不信,去問李太醫。
  “倒是令各位麻煩了。”孟遙平謙謙有禮地道歉,說著扶著阮碧青的腰肢往外走。
  走得有些遠了,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知道你不喜歡來這些宴會,是為夫不好,可你不陪著為夫,為夫壓根不想來……”
  孟遙平的話順著風輕輕地飄進了豎著耳朵聽著的夫人們耳裡,尤其那位說了難聽話的夫人,神色越發的深沉。
  “世子與世子妃果然是恩愛。”一位夫人輕輕地說。
  “是啊。”
  她們都是有經驗的女子,男人是什麼樣的,一看便知道了,能時時關注妻子的男人實在太少了,即便妻子懷孕了,也不一定這麼關注。
  “你們懂什麼,不過是說一套、做一套,你們等著吧,以後什麼宴會啊,世子妃不出現,世子都會出現。”那位夫人一臉的篤定。
  其他夫人只笑笑,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但是從此以後,只要什麼宴會,孟世子都沒有參加,因為世子妃不在。於是,聰明一些的夫人便將請帖發到了世子妃那,世子妃來了,那麼孟世子一定會來。
  金陵百姓不久又將這件事情當作茶餘飯後的八卦,實在是匪夷所思,到底是世子妃厲害,竟然將世子調教得這般乖巧。
  回去的馬車上,孟遙平擔心阮碧青不舒服,特意讓馬車緩慢行駛,一邊告罪,“是為夫不好,你身子不舒服還要你陪著……”
  孟遙平倒了一杯熱水,喂她喝了幾口,見她的神色仍然不是很好,他便將她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快到王府的時候,阮碧青冷冷地開口,“世子看上誰了?”孟遙平微怔,一時沒理解她的話,“什麼?”
  “世子無論什麼情況下都喜歡帶我去參加宴會,是要我幫世子看看誰比較適合世子,是嗎?”阮碧青空洞地笑了一聲,“世子放心好了,只要世子自己看上的,我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孟遙平漸漸聽明白了,臉也陰了下來。
  “但是,還請世子高抬貴手,休了我。”
  馬車停下來以後,車夫喊了一聲:“世子、世子妃,到了。”
  裡面安安靜靜的,良久爆出一聲,“休想!”緊接著,車夫便聽到世子說:“去竹馨別莊!”
  車夫立刻應了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驅使馬車往竹馨別莊而去。竹馨別莊是孟遙平的產業,處在金陵的東南方向的城郊。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發帖狂人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藝術之星 西方宗教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9-9-26 00:18: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阮碧青從未見過孟遙平這麼生氣。
  竹馨別莊裡,都是孟遙平的人,她身邊沒有用慣的秋霞、絲草,也沒有陳嬤嬤、林嬤嬤,在這裡,她唯一認識的人就只有孟遙平。而從孟遙平帶她到竹馨別莊這天起,她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有孟遙平,丫鬟、婆子們只會在院子外,除非孟遙平喊人,否則她們不會進來,孟遙平仿佛將她與外界所有的聯繫都斷了。“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在這裡待了幾天,阮碧青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孟遙平正端著羊奶進來,聽到她的話,回道:“以後再說。”
  “難不成你要我在這裡生產?”阮碧青問道。
  “先喝羊奶。”孟遙平聽陳嬤嬤說過,阮碧青不喜歡喝羊奶,可懷了身子之後,她便改變了胃口,以前不喜歡吃的現在喜歡了,以前喜歡吃的現在倒是不一定喜歡了。
  阮碧青接了過來,緩緩地喝了兩口。她之前試過不吃不喝反抗他,他便一口一口地喂她,她不吃,他就用唇喂她,她咬破了他的唇,他照舊喂她。
  喝完了羊奶,阮碧青又慌慌張張地問:“什麼時候回去?”
  “等你不會想離開我的時候。”孟遙平朝她笑咪咪地說著,見她神色黯淡,他坐在她的身邊,輕輕地將她的
  髮絲捋到她的耳後,“發亂了,為夫給你打理。”
  阮碧青不說話,任由他拿下發簪,解開她的髮絲,以前不知道,如今才知道他有一雙巧手,能將她的長髮打理得很好,絲毫不亞於絲草、秋霞的手藝。
  修長的指尖穿插在她的髮絲間,他很貼心,在梳發之前還會為她按按穴道,令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他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唯一的事情便是伺候好她。她輕聲說:“這些事情你可以交給丫鬟們做。”
  “你做錯了事情,為夫正在懲罰你,知道嗎?”孟遙平溫柔地說,梳好了發,便拿著絲綢系好,扶她起來在院子裡慢慢地走。
  阮碧青此刻有些懼怕他,想不到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不由自主地變得乖巧。可她仍然被他的話給震驚了,主動地開口問他,“懲罰?”
  “是啊,世子妃整天就知道要離開為夫身邊,為夫只好將你關在這裡。”孟遙平的語氣忽然變得愉快。
  阮碧青默默地咬牙,這個人都不正常了,將她關在這裡又怎麼樣呢。
  “你哪裡也去不了,連一個求救的人都沒有,這裡的人對我忠心耿耿。”他的黑眸直視著她,宛若能看透她的靈魂般。
  阮碧青扭過頭,“你難道還要關我一輩子?”
  “那要看世子妃了。”孟遙平高深莫測地說,似想到什麼,“這樣的日子挺好的,什麼閒雜人都沒有,只有我跟你。”
  阮碧青看了他一眼,“世子願意給我做下人,我沒什麼不願意的。”
  他哈哈大笑,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惹來她一陣驚呼,“別說是下人,便是做你的奴隸,我也甘之如飴。”阮碧青不知不覺的,手指掐著他的肩膀,氣他的霸道不講理,一言不合便將她關到這裡來,哪有這樣的道理。
  “我哪裡也不去,就守著你,碧青。”
  他的話就如咒語般在阮碧青的耳邊回蕩,他堂堂一個世子竟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他真的是瘋了!阮碧青心中暗罵他。
  散了一會步,孟遙平便抱著她回了屋子裡,屋子後有一條溫泉水,溫泉水被引入一旁的湯屋裡,大大的池子裡白煙繚繞。
  “出了汗,為夫為你洗澡。”
  阮碧青最怕的就是這一刻,“不、不用了。”她雙手捂著胸口,怎麼也不肯鬆開。
  孟遙平的眼裡閃過一道冷芒,伸手啪地一下撕開了她的衣衫,動作極快地脫光了她所有的衣衫,見到她微微突起的小腹,他溫柔地撫摸著,“乖,洗澡了,別亂動,否則……”
  阮碧青僵著身子像一個木偶聽他的話,他讓她抬手她就抬手,他讓她怎麼樣她就怎麼樣,他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越發的灼熱,她煎熬地忍受著。
  她實在不懂,明明他們不能行房,可他卻自虐地一定要親自給她洗澡。他身上穿著薄薄的白色長衫,浸濕之後勾勒出他精壯的肌理,更突顯出他下身那裡的強壯。她不敢往下瞧,也不敢看他,眼睛乾脆地閉上了,耳邊傳來他的聲音,“把腿張開。”
  阮碧青瑟縮地猶豫了一會,方緩緩地打開。他的手伸到她的雙腿間揉捏著,感覺到他的手越發不規矩地想往裡探,她不由得睜開眼睛,往後退卻恰巧貼上了他炙熱的胸膛。
  阮碧青一驚,給了他趁虛而入的機會,修長的手指劃開水面,進入到她的溫暖中,她連忙說:“孟遙平,不可以!我懷著孩子呢。”
  “噓,我會小心點。”孟遙平溫柔地貼著她的耳朵說。
  前有他的手,後有他的巨物抵著,阮碧青一動也不敢動,眼睛紅了,委屈地說:“水、水進來了。”
  聽了她的話,孟遙平低低地笑著,“嗯,我知道,不會進去,放鬆……”
  雖然有一段時日沒有歡好了,可她的身體還記得他的一舉一動,懷孕後,她不僅情緒敏感,身體更是敏感,他這樣一動,她那裡便有了感覺,一時間她都分不清是溫泉水,還是她的水。“是不是很舒服?”
  “嗯啊……輕、輕點。”阮碧青嬌弱地說。
  孟遙平貼著她的臉頰吻著、吻著,吻住了她那張小嘴,“別怕,不會傷到的。”
  她嗯了一聲,身體泛起陣陣愉快,她難耐地揚長了脖頸,任由他在她的脖頸處留下一個一個的紅印,小手不由地抓住他強壯的手臂,“孟、孟遙平!”阮碧青尖尖地哼了哼,一股熱汁從她的身體裡流了出來,好半晌,她無法動彈,聽著水聲潺潺,以及他粗喘的呼吸。
  嘩啦啦,孟遙平抱著她走出了池子,拿過棉帕細細地擦拭著她的身子,接著抱起她回了房。
  阮碧青漸漸地習慣了這樣的日子,等她的肚子有七個月的時候,她終於有機會看到除了孟遙平之外的一個人。
  孟遙平正在亭子裡跟孟勤說話,孟勤正在說最近的事情,“王爺一直說世子太任性了,本來都要將王位傳給你,但不見你的蹤影,還得費盡心思替你瞞著,這不瞞不住了,乾脆說你病發了,到竹馨別莊休息,世子妃放心不下你,大著肚子到別院照顧你,皇上還誇了世子妃重情重義……”
  阮碧青停在亭外,聽著裡面的話,心中一歎。孟遙平的一時之舉確實給不少人帶來了麻煩,但真正造成麻煩的人是她,要不是她,他也不會這樣。
  孟勤說完之後,給阮碧青行了禮便離開了。
  孟遙平走到她身邊,牽住她的手,“怎麼出來也不多穿一件?外面風大。”說著,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阮碧青側著腦袋看他,“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再說吧。”
  這樣的日子,孟遙平是喜歡上了,他能感受到阮碧青對他的心意,最讓他滿意的是,沒有他人的日子裡,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他。
  “父王那裡只怕替我們遮掩,也撐得辛苦。”阮碧青柔聲地勸著。
  孟遙平在她的額心上落下一吻,“沒事,父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種事情不算什麼。”阮碧青哭笑不得,這種事還不算大哦?世子、世子妃同時消失了。
  “先用午膳,昨天你說想吃鮭魚,我讓人做了鮭魚,有鮭魚羹、糖醋鮭魚。”他一邊牽著她,一邊往屋子裡走。
  “嗯,好。”阮碧青的臉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孟遙平的眼睛落在她的肚子上,“是不是很重?”那麼一顆大球突出來,他看著都覺得有些怕。
  “不是很重,已經習慣了。”阮碧青說。
  “說是後面還會再大。”他說。
  “嗯嗯,我之前聽陳嬤嬤有提起過。”阮碧青笑著說,充滿母愛地撫摸著肚子。
  孟遙平看著看著,眼睛便眯起來了,“我抱你吧。”
  阮碧青伸手攔住他,“之前的女醫也說了,越到後面越要多走路。”
  可孟遙平看著,總是心疼她,伸手擦了擦她額上的汗珠,“太辛苦了,以後還是不要生了。”
  “沒事的,哪一個女子不是這樣過來的呢。”阮碧青甜甜地一笑。他心疼她是一回事,她若是真的不多生幾個,只怕孟王會有意見。孟遙平已經為了她不要別的女子了,以後他的子嗣只能從她的肚子裡出來。她望向他,有些刁蠻地說:“你不想我生,你想誰給你生?”
  這一問倒是令孟遙平拉下了臉,扶著她腰肢的手往下一移,貼在了她的臀部上,“你,欠教訓了?”
  阮碧青的背脊泛起一股寒意,雖然他是她的枕邊人,也常常看他被她給氣得七上八下,可有時候他這麼看過來的時候,倒是有那麼幾分恐怖。阮碧青吐了吐舌頭,“沒有啦。”“世子妃。”
  “喔?”
  “今天非要你好看。”
  阮碧青一臉的苦笑,她算是發現了,只要敢在孟遙平的面前再提這件事情,他絕對會翻臉,可她有時候調皮地鬧一下,他全盤接受,當作她是認真,狠狠地“教訓”她一番才會放過她。“世子,我錯了。”
  孟遙平不理。
  “世子……”阮碧青嬌滴滴地拉長了聲音。
  “沒用!”他黑面地說。什麼事情都好商量,但是在這事情上,他絕對不能忍受,什麼別的女人?他現在看到別的女人都恨不得繞道走,真是麻煩!
  阮碧青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孟遙平帶著她回了孟王府,因為孟遙平這次的作風,孟王不再提要孟遙平納妾,給孟王府開枝散葉的事情。
  阮碧青一回到齊心閣,就被陳嬤嬤、林嬤嬤拉著問她的近況,而絲草、秋霞都紅了眼。
  “世子太過分了。”絲草哭訴道。
  “居然帶著世子妃就走了,怎麼也得讓奴婢在旁邊伺候著啊。”秋霞抹了抹眼淚。
  “還好世子妃這幾個月養得好。”陳嬤嬤松了一口氣。
  “哎,世子妃要勸勸世子,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林嬤嬤說道。
  分開了好幾個月,每個人都有很多話要說,可最會說的還是絲草,絲草嘰嘰喳喳地將王府最近發生的事情說得非常具體。
  “二爺又納了幾房美妾,孟二夫人也懷上了孩子,比世子妃要遲三個月呢。徐夫人娘家的徐姑娘聽說要嫁人了,嫁給了一個六品小官,也不算差。還有啊,阮府那裡派人過來,夫人說大公子要說親了,世子妃回來也要幫忙看看,可是世子妃的肚子沉,夫人說等世子妃生下了再說……”
  阮碧青笑咪咪地看著絲草。一旁的秋霞受不了,“世子妃剛回來,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幹什麼呢?”
  “奴婢聽說別莊沒什麼人,世子妃一定很寂寞。”
  “有世子在,怎麼也不會寂寞。”陳嬤嬤加了一句。
  “可是世子都不怎麼說話,怎麼逗世子妃開心?”絲草不服。
  “世子自然會哄世子妃了,甜言蜜語哪是你個小丫鬟聽的。”林嬤嬤出聲道。
  “不管怎麼樣,世子這次一聲不吭地拐走了世子妃,怎麼都不對。”
  這一句話說到了所有人的心坎裡。
  “是啊,世子妃都懷了身子了,還這麼胡來。”陳嬤嬤搖搖頭。
  “平日也是個穩重的,沒想到忽然就……”林嬤嬤不贊成地道。
  秋霞話不多,可聽到對的地方拚命點頭。
  一人一言快要將阮碧青給淹沒了,隨後過來的孟遙平輕哼了一聲,她們立刻消聲了。
  “都待在這裡做什麼?世子妃回來了也不會準備茶水、糕點?”孟遙平冷冷一說,她們趕緊去做事了。孟遙平在阮碧青的身邊坐下,“她們是不是說了我很多壞話?”“沒有。”阮碧青搖搖頭。
  他凝視著她好一會,突然低頭吻住她,露骨地糾纏著她的舌好一會,看她快喘不過氣了才鬆開她,霸道地說:“不許聽進去。”
  “沒有。”阮碧青深吸一口氣,“都忘記她們說了什麼了。”
  孟遙平滿意地一笑,伸手將她抱在懷裡,“嗯,這還差不多。”
  阮碧青笑著窩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睡意一時間泛起,他扶著她小心地躺下,他人靠在床柱旁,一手握著她的手,“睡吧。”
  阮碧青睜眼看他一下,“你去忙吧。”
  “現在什麼事情都比不上你,傻瓜,快睡吧。”
  她笑著閉上眼睛,甜甜地睡著了,他伸手輕撫著她的腰肢,緩解她的酸痛。他這一生求的不多,他只要她心裡只有他一個人,除此之外,任何事情都越不過他。
  然而,孟遙平很快發現一件事情,他算計了所有的事情,唯獨少算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女兒。
  雖然是女兒,卻受到了孟王的重視,因為女兒極其肖像逝去的孟王妃,於是孟王將嫡孫女疼到了心裡去,給嫡孫女取了一個乳名,四月。
  四月剛生出來的時候,因為阮碧青堅持自己餵養,所以四月被餵養得白白胖胖的同時,也非常地喜歡黏著阮碧青,阮碧青也極為疼愛四月。
  孟遙平自然也喜愛女兒,可每回回去院子裡,看到四月黏著阮碧青的那副模樣,以及阮碧青的眼珠子都黏在四月身上的模樣,他的心情越發的不好。
  這日,阮碧青醒過來,沒有見到睡在一旁的四月,反而看到了孟遙平,“四月呢?”
  孟遙平慢吞吞地說:“父王極其喜歡四月,便讓四月去父王那住幾日。”
  阮碧青蹙眉,“可四月離不開我啊。”
  “我讓人找了一位可靠的乳娘,乳娘會照顧好她的。”
  阮碧青問到最後,她算是明白了,原來他是打算將她和女兒拆散。她含著淚看他,“不是說好讓我自己餵養的嗎?”
  “你太累了,夜裡還得常常爬起來,生個孩子比以前還瘦了。”孟遙平語氣溫柔地說。
  “你騙我!”她憤然地看他。
  孟遙平冷下臉,聲音揚高,“誰騙誰?”
  “你……”
  “身為我的女人,整日就知道女兒,你都不理我。”說起委屈,他比她還委屈呢。
  阮碧青聽明白了,耳根子都紅了,“這……四月還小,我總是要顧著她多些。”
  “不用了,王府這麼多人,有的是人照顧她,你現在要照顧的人是我。”孟遙平惡狠狠地說。阮碧青心中歎氣,此時不能跟他硬碰硬,軟著嗓子說:“夫君……”
  “沒用。”
  “遙平……”
  “哼!”
  “人家最在意的是你。”
  孟遙平的薄唇微微上挑,神色微緩,在她下一句甜言蜜語之前,他先將狠話撂下,“既然最在意的是我,那就只在意我一個人便行了。”
  完全講不通!阮碧青頭疼不已,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沒關係,她有一輩子的時間跟他慢慢耗,她就不信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還不能疼?吃的是哪門子的醋!
 
 全書完
系統通知:簽名被屏蔽。請速依下列順序辦理更新,1.退出系統;2.重新登入;3.更新資料。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4 07:21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