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為眾謀

李洪元

先為眾謀

雲峰文悅禪師，俗姓徐，宋朝江西南昌人。七歲在龍興寺出家，十九歲時，遍參江淮地區耆宿。他聽說大愚守芝的禪風高越，想到荊州親近他。

他到大愚山時，看到守芝住持的寺院非常老舊，住眾也大多上了年紀，景象非常荒涼。守芝身為住持，還得每天自己跑到街市去化緣供眾。

有天晚上，文悅去叩方丈室門，守芝問他：「做什麼？」文悅說：「來求佛心法。」守芝說：「我忍飢不暇了，哪有閒工夫為你說法？年紀輕輕，為何不去為大眾乞食化緣？」文悅聽話的去為住眾化緣飲食。

不久，守芝遷住西山翠巖，文悅禪師亦跟隨去。守芝說：「你又要來求佛法了嗎？你沒看到我初來乍到，這裡屋漏壁殘，敝破不堪，天又大雪，我忍寒不能了，哪能為你說法？佛法不會爛掉，你何不先去為大眾募些柴炭來？」文悅二話不說，立即下山去化緣炭火。

文悅募緣回來，守芝說：「佛法不怕爛掉，寺裡缺維那一職，你就先擔任維那吧！」文悅聽了，心裡想：「我為了參禪而來，這樣勞勞碌碌，哪有個止境？」真想一走了之又不甘心。滿心不是滋味的走到後院，恰好架上的木桶箍爆裂，桶片霹哩啪啦掉了滿地，竟大開悟，乃知道守芝的用心處。

文悅披搭袈裟去方丈室拜謝守芝，守芝笑著恭喜他。文悅從此服侍守芝身旁直到他圓寂。

釋初參曰：現在有些人一出家，就想住山閉關參禪，殊不知要參得了禪，也需具足福德因緣始成。而累積福德資糧，最好的方法，就是為大眾服勞役。禪宗許多祖師大德都是在廚房、園圃裡開悟的，不是沒有道理。守芝對文悅看似無理的要求，卻是助他成就道業最快速的法門。文悅禪師為大眾募食營炭時，禪法就在其中。

(星雲大師全集)

linbu.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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