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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傲無常] 保護我方族長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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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我方族長 作者:傲無常

內容簡介】:

穿成【玄幻世界】【族長】,從家族角度去描繪盡量真實的玄幻世界,種靈田、養靈魚,全面發展各種家族産業,扶植鹹魚長輩成老祖擔當保護傘,激勵小輩勇闖聖地學宮出人頭地。

非熱血戰鬥式玄幻,而是以提升各項家族産業,資金、設施、家仆、家將、族人、客卿、姻親等元素爲主。力圖從新鮮的視角去看”老套“的玄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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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從今天開始當族長

  ……

  大乾隆昌三千一百四十五年——四月初九。

  平安王氏,先家主王定嶽英年傷逝。

  七日喪期後,身爲嫡系血脈嫡子的王守哲依國制族規,在大娘王氏公孫蕙與衆族老的主持下,稟明瓏煙老祖及列祖列宗後,繼任爲新一代族長。

  王氏爲大乾國造冊評定的九品玄武世家,影響力僅局限于長甯衛平安鎮一帶,屬于末流世家。

  但祖上也曾闊過,追根溯源可至大乾王氏一脈。

  千年前先祖不知爲何從大乾王氏分家,不遠萬裏來到隴左郡,開山辟土建立了隴左王家,奠定了家族的基石。

  當時的隴左王家也算得上是名門大族,風頭無二。

  隻可惜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

  風光之後,家勢日漸凋落。

  之後。

  隆昌三千年,隴左王氏的才俊王宙軒攜家人與開拓令南下至長甯衛,于六平山脈餘脈與安江交彙處開荒建寨立鎮,篳路藍縷開拓人類棲息地立下功勳,建平安王氏紮根繁衍生息。

  宙軒老祖巔峰戰力時曾達到靈台境後期,于平安鎮一手遮天。

  更令宙軒老祖驕傲的是,其嫡孫女王瓏煙天姿縱橫,十八歲便煉氣境七層,被大名鼎鼎的紫府學宮錄取後于三十歲突破至靈台境,不到六十歲便突破到靈台境中階,深受紫府學宮器重栽培。

  同時王瓏煙與山陰柳氏的柳萱芙並稱長甯雙嬌,聲名遠揚。

  此外老祖嫡系重孫王穹元,同樣天賦非凡,在老祖的栽培扶持下四十歲便達到靈台境,並執掌家族族長之位。

  屆時王氏一門三靈台風光無限,家族勢力甚至影響到整個長甯衛地區。

  直至隆昌三千零九十五年,時年宙軒老祖一百四十五歲,平息已久的六平山深處兇獸突然暴動,平安鎮首當其中成爲災區。

  爲守護家族百年基業,宙軒老祖不惜親自拖住五階兇獸金翅吞日虎,等待援軍而至。

  此役戰況極其慘烈,附庸家族兩名老祖也與獸潮戰鬥中失蹤,生死不明。雖然金翅吞日虎和獸災,均被隨後趕到的長甯衛援軍圍攻斬殺,然而平安王氏卻已經遭到了極大的創傷。

  此役非但宙軒老祖隕落,而且被老祖寄予厚望的第四代靈台境初階的族長王穹元,以及第五代接班人王宵啓同樣戰死獸災。

  平安王氏兩代靈台境的隕落,實力大減。

  而劉氏與趙氏這兩個附庸家族早就心懷鬼胎,于獸災中暗存實力,兩位老祖假死脫身。待得王氏衰敗後,合縱連橫試圖吞並王氏基業。

  關鍵時刻王氏第三代族人王瓏煙,毅然決然地違背紫府學宮戒律,放棄大好前途回歸家族,並主動出擊迎戰敵方總計三位的靈台境強者。

  以一敵三下,王瓏煙悍然斬殺敵方靈台境盟友,震懾住了劉氏與趙氏的靈台老祖。

  隻可惜王瓏煙此戰傷勢過重,實力跌落靈台境初階且壽元大減。

  但即便如此,王瓏煙依舊以一己之力扛起重擔,勉強守護住了平安王氏。劉氏與趙氏不敢過份激怒王瓏煙,遂定下了蠶食之術。

  時間一晃而過,又是四五十年過去了,一代代的族人始終未曾出現下一位靈台境,這一次更是連先族長王定嶽都死了。

  所有的重擔,都似乎落到了新一代族長王守哲身上!

  ……

  王氏主宅,一座古色古香的院落廂房內。

  “少,不,家主~逝者已矣,您先吃點東西吧。再如此下去,身體恐怕吃不消了。這些飯菜,是公孫大娘子親自爲您準備的。”貼身小廝王貴小心翼翼地端著紫檀木食盒,眉宇間滿是憂心忡忡。

  “呼~”王守哲吐了口濁氣,放下了《王氏傳承紀要》,眼神恢複了些清明,心中念頭生起,“想不到一場車禍,竟然穿越到了一個玄幻世界,還莫名其妙地成了一個沒落的玄武世家族長。隻可惜,看樣子擔子很重啊。”

  原來早在三日前,原身王守哲因守靈哭喪太過傷心。一頭昏倒在先父棺木前,等他幽幽醒來,卻變成了穿越者。

  這三日來,記憶融合的過程讓王守哲看起來有些渾渾噩噩,衆人隻道其過度傷心有些失魂,卻不知內裏乾坤實情,隻是依照族規和傳承,將他拱上了族長之位。

  讀完《王氏傳承紀要》,王守哲大抵對這家族以及世界有了些了解。他所在的這方世界叫【大乾國】,大乾以玄武世家立國,皇室便是最大的玄武家族,其它大大小小的玄武世家更是如星羅密布。

  彼此之間盤根錯節,或直接,或間接著影響著整個大乾的政治,經濟,甚至是國運命脈。

  別看王氏家族僅僅是末流九品世家,然而在長甯平安一帶已屬于強勢的地頭蛇之一,官府機構鎮守府中也占據了不小的話語權。

  甚至乎,早在王守哲曾祖父那一輩,王氏家族更是平安鎮說一不二的世家,權勢的觸手能影響到長甯衛周邊。

  隻是隨著《王氏傳承紀要》中,那兩場驚心動魄的轉折大戰,造成家族高手隕落後,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哪怕有瓏煙老祖勉力支撐,也難以抵擋劉氏與趙氏的聯手蠶食。

  王守哲總覺得那場大戰中,似乎有些蹊蹺。劉氏與趙氏緣何有膽子暗存實力,最終謀反?而援軍爲何會最來得晚?
  紀要中語焉不詳,很多事情沒說明白。不過王守哲暫且先留了個心眼。

  隨後,先家主王定嶽爲了能修煉成靈台境力挽狂瀾,不惜深入外域險境尋求突破機緣。

  然而王定嶽的功敗垂成,不幸英年早喪,讓衰敗不止的平安王氏雪上加霜。

  若是沒有意外發生,照此發展下去未來幾十年內王氏家族的地盤産業,會被平安鎮其餘兩家逐漸蠶食取代,曾經偌大而輝煌的家族也會衰敗倒塌,家族血脈將墮成平民。

  “不過倒是個有趣的世界。”王守哲微眯起眼睛,逐漸融合記憶的他不由暗忖,“好像前身王守哲雖然年輕,卻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記憶告訴他,王守哲從小被譽爲少年天才,天賦資質在宙軒老祖數下來七代子嗣血脈中,也就僅僅比瓏煙老祖略差半籌。

  在家族集中資源的培養下,王守哲十八歲就達到了煉氣境六層高段,距離第七層也不遠了。

  這倒是個好消息,至少不是穿越到廢材身上。

  一旁的小廝王貴,看著王守哲的臉色陰晴變化不定,更爲擔憂了:“家主您先歇著,我這就去請醫師過來。”

  “無妨,我已無大礙了。”王守哲阻止了他的舉動,“王貴,你先出去,我有些事情需要思考一下。”

  “喏!”

  王貴放下食盒領命退去,小心地掩上了門。

  等王貴走後,隻剩下一個人時,王守哲才真正松了一口氣,精神松懈了下來。這些日子守靈加意識融合,沒好好吃飯,肚子早已經餓得咕咕直叫,振興家族什麼的千頭萬緒,先填飽肚子回頭再慢慢琢磨。

  打開精緻的檀木食盒蓋子,一陣奇妙的飯菜香味撲鼻而至。食盒內部分成數個隔斷,有飯有菜有肉,還有一塊清蒸魚肉。

  食欲的刺激下,他飛快拿起筷子夾了塊肉塞進了嘴裏,佐料一般,口感卻異常豐富,良好的嚼勁下噴香肉味布滿口腔,吞咽下肚後,隱隱還能感覺到一股細微的熱流在湧動。

  唔,這麼好吃?

  這是什麼肉?豬肉?不對,豬肉口感粗糙沒有這麼細膩。羊肉?也不對,這肉沒有半點膻味,肉香淳厚汁液豐滿,口感倒像是穿越前偶爾品嘗過一次的昂貴進口牛肉。

  然而很快,他融合的“記憶”告之他,這是靈角犛牛肉,是一種珍貴的肉食,長期食用能強壯體魄促進修煉的作用。

  他前身爲少族長,又是天資不凡,是家族資源供養的第一序列,自然有資格享用如此資源。

  王守哲感受著體內些許熱流在湧動,精力迅速恢複的奇妙感。不由暗自感慨一聲,果然是好肉,美食的誘惑下,三兩筷子就把爲數不多的犛牛肉吃得一幹二淨。

  意猶未盡下,他又盯上了那一段清蒸魚肉,融合記憶告訴他這叫紅尾靈鳡。那是一種出産自左近安江中的罕見靈魚,屬于二階兇獸層次,體型動輒能長到數百斤,力可翻舟極爲兇猛。

  普通漁民碰到了這種兇獸唯恐避之不及,逃跑稍慢必是船翻人亡的局面。

  這條紅尾靈鳡還是先族長王定嶽在去年之時,與幾位族內高手施展手段並幸運捕獲。分解腌漬後珍藏在了家族冰窖之中,作爲家族年輕血脈的靈食補充。

  廚娘早將魚刺挑盡,魚肉入口腌鮮爽滑嫩,並伴隨著一股清涼舒適感在體內遊走,通體舒暢美味至極。

  米飯也不是凡物,飯粒飽滿晶瑩,吃起來緊實彈牙並有濃郁的芝蘭味道,這正是大名鼎鼎的靈食白玉芝米。

  這一頓飯吃得王守哲滋味無窮,身體的虛弱感和萎靡精神頓時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精力旺盛和神采奕奕。

  如果頓頓都這麼吃法,修煉起來必將異常神速。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家族不複當年盛況。即便是他的地位序列也遠不能如此奢靡吃法,更不用說其它家族成員了。

  他如今晉升成了家主,自是不能罔顧其他家族成員,無休止侵占他們資源來供給自己。若真如此,要不了多久這家族就會人心離散,加速滅亡了。

  哪怕是爲了頓頓吃上各種美食佳肴,也要幫助王氏家族成長強大啊。

  “系統!”王守哲躺在床上消食,閉目用意念淡定地呼喚。

  可過了半晌,沒有半點回應。

  不會吧?王守哲內心咯噔了一下,穿越不帶金手指,這節奏有點坑啊?隨後,王守哲又是反反複複地多次嘗試,卻始終未見金手指的蹤影。

  他的心越來越哇涼哇涼,這個玄幻世界高手如雲,兇獸霸道橫行,沒有金手指怎麼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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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系統去哪了?
  ……

  “看樣子,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王守哲表情略顯凝重,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即便沒有金手指他也多少有些優勢的。

  至少在融合了記憶之後,他發現這個世界雖然高手很多很強,但是在民生發展和思維先進程度上,都是不如地球人的,哪怕他僅是一個普通大學畢業的上班族……

  就在王守哲準備總結一下優勢時。

  驀地,小廝王貴在外面慌慌張張地沖進來:“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六老爺被打了,他派人回來求援了。”

  六老爺?

  王守哲眉頭微皺,記憶湧來:“是六叔王定海。”

  王定海是王守哲的族叔,在男丁定字輩中排行第六。他資質普通修爲一般,卻較爲擅長水性,因此負責家族産業之一的捕魚船隊。

  如今王定海被打,應該是族産捕魚船隊那邊出現了變數,正好可以借機親眼觀察一下這個世界。

  “鎮靜,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王守哲念及此處,就平靜了下來。斥責一聲後,淡定道,“準備馬車,我們去看看。”

  “是,家主。”王貴急忙應聲,一溜煙跑去準備出行。

  王守哲根據記憶出了房門,慢悠悠地向主宅大門走去,一路觀察著主宅的各建築設施和結構,與腦海中的記憶一一印證。

  路上,恰好見到嫡母公孫蕙臉色凝重地率領幾名家將,匆匆往正門走去。

  王守哲對公孫蕙行了個禮:“見過大娘。”

  記憶融合的王守哲已經知道,他自幼喪母,公孫蕙是先父王定嶽後娶的正妻,育有一嫡女名喚王珞淼,今年已有八歲。

  因此公孫蕙雖是王守哲的嫡母,卻並非生母。但是她秉性純厚,向來視王守哲如己出,方方面面都照顧得很好。

  這倒是和一般玄幻小說的套路不太一樣。

  公孫蕙一見到王守哲,就上前拉住他的手,臉上滿是關切之色:“哲兒你怎麼出來了?你用過膳了嗎?身體可曾好些。”

  其餘家將也急忙對王守哲拱手行禮。

  “大娘,我已無礙,您命人準備的靈膳也都吃完了,回頭再與您細細說道。”王守哲不動聲色地掙脫她的手,臉色鄭重道,“大娘領著家將,莫非是要去支援六叔?我陪大娘一道去。”

  公孫蕙臉色一沉,略作猶豫後道:“哲兒,既然你已繼承族長之位,遲早會面臨這些,既身體已然無恙,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是,大娘。”

  兩人一齊出了主宅正門,正門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平安王氏幾個大字,氣勢可謂不凡。

  可配合著漆色斑駁的廊柱,以及寫著“奠”字的白色燈籠在風中飄蕩,卻在彰顯著王家江河日下的沒落蕭瑟感。

  “家主,公孫大娘子,馬車已經備好。”貼身小廝王貴一路小跑過來,“劍和弓矢已放在馬車上了。”

  略作商量,王守哲與公孫蕙共乘一輛馬車,其餘四位家將各騎著黃驃馬護衛左右,一路向安江定蒲渡口而去。

  在途中,公孫蕙將將前因後果一一敘述。

  擁有前世今生思維的王守哲,很快就捋清楚了實際情況,安江是一條寬餘數百丈的大江,江內水産豐富且有特色,通過捕撈船隊可産生長久的經濟利益。

  可有利益的地方,往往就會有矛盾沖突,平安鎮三大世家自然誰家也不願意放棄這塊肥肉,經過種種爭鬥和妥協,如今平安三大世家各自劃定地盤互不越界。

  這安江從定蒲渡口右起三十裏至亂石灘,就是平安王氏的水域地盤。

  隻是近些年來,另外兩個世家人才輩出不斷崛起,胃口漸大,而在總體地盤有限的情況下,自然容易將筷子伸到別人家鍋裏。

  蠶食計劃早已經不斷上演,家族的地盤和産業在年複一年地不斷縮小。地盤越小,資源便會越緊缺,族人缺乏資源也更難成長,從此陷入惡性循環之中。

  情況更加惡劣的是,王氏家族的定海神針瓏煙老祖,身體似乎一年不如一年了,最近數年都在閉關之中,便是連家中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也沒有露一面,外界必然會對她是否還能一戰而猜測不已。

  情況不容樂觀啊,王守哲眉頭皺起。

  話說王氏主宅依山傍水而建,距離定蒲渡口不過十餘裏地,路基堅硬且常年有維護。又有前哨家將開路,一路通暢下,馬車不出半個時辰便已抵達。

  此渡口在平安鎮初建時,便已經是長甯衛的前哨之一。再經過平安鎮百餘年發展,定蒲渡口已成了連通南北的交通要道。

  平安三世家在此都有碼頭、渡船、商鋪等基礎設施。

  渡口有一些簡單的防禦設施,城牆頗爲簡陋不過五六米高,僅能抵擋小規模的兇獸沖擊。

  王守哲一行人進入渡口後,直奔深水碼頭而去。長長的木結構棧橋下,矗立著一根根雙臂合圍的巨型木柱,一路將棧橋挑到三四丈的水深之處,深水區又有兩路橫向棧橋,組成了一個個泊位。

  泊位上停靠著一艘艘大小不一的船隻,有渡船、商船、也有漁船。

  遠遠望去,就見棧橋盡頭有兩撥人馬互爲對峙。雙方各自手持棍棒刀叉,情緒都十分劇烈。

  “王老六,你膽子可夠肥的。還敢帶人來堵你家永州小爺,你是嫌小爺揍你不夠重嗎?”一個青年戲謔嘲弄的聲音響起。

  “你這劉家的小狗崽子。”另一個漢子聲音激動憤怒地吼著,“你不就是暗下水中偷襲嗎?是爺們咱們就憑自己的本事,再下水真刀實槍地幹一場,你王家六爺教教你這狗崽子怎麼做人。”

  “王老六,你別怪小爺看不起你,你這一把年紀全活狗身上去了,半點腦子都沒有。”青年聲音嗤之以鼻道,“水下伏擊本就是打仗戰術之一,難不成打架之前還得事先聲明,不準使用戰術嗎?呵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如早點滾出平安鎮,免得糟蹋糧食。”

  青年一撥人哄然大笑起來,跟著青年起哄,滾出平安鎮,滾出平安鎮。

  定蒲渡口人丁雜亂,聚集著不少過往旅客行商,此時都已經圍攏過來看起熱鬧,各種議論聲不斷。

  今天這場沖突,必然會跟著他們的腳力與嘴舌,口口相傳到其它地方。作爲此次沖突吃虧一方的平安王家,也會成爲一時笑柄,成爲茶餘飯後的談資,有損王氏威武。

  “劉家小狗崽子。”那漢子已經漲紅了臉,暴怒到了極緻,“你欺人太甚,你六爺和你拼了!”

  “王家老狗,有種就來!”

  雙方一場械鬥,正如弦崩絲連一觸即發。

  “住手!”公孫蕙見事態緊急,急忙快步走到對峙中間阻止,“王定海,劉永州,你們先冷靜一些,有話好好說。”

  王守哲怕大娘吃虧,手一揮,四位王家家將便一擁而上,將公孫蕙護在其中。而他則是緊隨其後,繼續冷眼觀察著一切。

  現場觀察和記憶告訴他,那個身著貼身水靠,腰間掛著一把短刃,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的青年叫劉永州,劉氏永字輩家族成員。

  傳聞中此子擅長水戰,尤擅水遁之術,曾手持短刃潛水捕殺過一頭重逾兩百斤的一階兇獸赤鱗鱔,不過二十三四歲就聲名鵲起,是平安劉氏千裏駒。

  另外一個男子身材精瘦,皮膚黝黑,一看就是位長期水上討生活的人。隻是他腦袋和胳膊都掛了彩,纏著些麻布顯得有些狼狽。

  那正是王守哲的族叔——王定海,專門負責家族在勢力水域中的漁業捕撈作業,同樣十分擅長水戰漁獵,也是王守哲先前吃的那條紅尾靈鳡的主力捕手。

  “喲,原來是王家的公孫大娘子。”那個叫劉永州的青年,笑眯眯地隨便拱手。隨後又朝王定海不屑嘲諷,“王老六,你和我這小輩有些摩擦沖突,竟還搬出了族嫂來撐腰,永州敬佩敬佩,自愧不如啊。”

  “你……”王定海黝黑的臉龐漲得黑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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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套路反制

  ……

  “夠了。”公孫蕙嬌聲斥責阻止,隨後又道,“六叔,你先別沖動,凡事我們冷靜解決。”

  公孫蕙本身是山陽公孫氏的嫡女,又是王氏先族長正妻,更是王氏新一代族長的嫡母,以此身份來處置調停此事已足夠。

  王定海語氣激動道:“五嫂嫂,不是我老六沖動,而是劉家小子太過份。這平安鎮誰都知道,這安江從定蒲渡口右起三十裏至亂石灘,是我平安王家的水域地盤。可劉永州那小子幾次三番地越線捕撈,這一次竟然堂而皇之的越線十裏,我要再不動手驅逐,這安江還有我王家立足的餘地嗎?”

  “喲喲喲,王老六你可別惡人先告狀。”劉永州一副受到了莫大冤枉的模樣,“這安江風大水急,我劉家水域地盤又在安江上遊,難免會有定不住船的時候。倒是你一上來,就拿漁船來撞我們,沖突之下吃了點虧竟然還叫家長。真是豈有此理,是欺負我劉家沒有族長長輩嗎?”

  王守哲一直沒說話在暗暗觀察和揣摩,他已經確定這一次是劉氏主動挑起的爭端,目的多半就是趁著他這個族長新上位時試探一二,也可能存著一些掂量他這位新族長能耐的想法。

  若是他這個族長本事不夠且膽小怕事。接下來多半又是與趙氏聯手,一系列的陰謀明謀就會如潮水湧至。

  “咳咳!”

  王守哲咳嗽兩聲,淡定地走上前去。

  “守哲侄兒,你也來了?”王定海臉色一喜,隨即又憤憤道,“快給你六叔評評理,這小子暗中使詐偷襲。你六叔不服,想和他再來一次公平較量。”

  “原來是王氏少族,不,應該是族長駕到了。”劉永州眼睛微微一眯,對王守哲露出了些許忌憚和嫉妒之色。

  毫無疑問,王守哲在各方面綜合實力上都是遠超過他劉永州的。而且王守哲才十八歲,便修煉到了煉氣境第六層高段,未來成長潛力很大。

  如今劉氏內部也非常忌憚王守哲,如果給他機會沖上靈台境,那平安鎮的格局就會發生巨大變化了。

  周圍一些圍觀群衆們,也開始低聲議論紛紛,似乎對平安王氏剛繼任的年輕族長頗有興趣,言辭之間都隱約指出,王氏先族長王定嶽死太早,如果能再撐個十年,等王守哲這少族長徹底成長起來後,平安王氏的局面就不一樣了。

  “六叔,勝敗乃兵家常事。”王守哲微微眯起眼睛,壓低著聲音隨口試探道,“不過,六叔你真有把握穩贏他?若是衆目睽睽下再輸一場,有損我王氏威望啊。”

  “這個……”王定海略作猶豫,低聲說道,“我與那姓劉的小子有過數次沖突,平常都是旗鼓相當,互有優勢。不知爲何今天邪了門,那小子的水遁之術好似進步了一大截,在水裏滑溜地像條泥鰍一般,猝不及防下六叔吃了虧。不過侄兒你放心,你六叔拼著老命也要贏下這一場。”

  水遁之術進步一大截?

  呵呵,這就有意思了,王守哲摸了摸鼻子,大抵上已經明白對方的戰術了。制造矛盾沖突,激起王定海的不服心態,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讓劉永州這個後起之秀擊敗王定海,折損王氏威望。

  若是能再激化一下情緒,雙方簽個賭約什麼的,那就再完美不過了。屆時,自是又能從王氏身上咬下一大塊肉來。

  王守哲對現場有了明確的判斷,當即說道:“六叔,此事交由我來處置。”

  “這……”王定海略一猶豫,不過,在看到王守哲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後,便冷靜了下來退後兩步,“守哲,你要多加小心些,劉氏最擅長玩弄詭計。”

  “六叔且放心,吃不了虧。”王守哲安撫一句後,環視了現場一周,在衆目睽睽下朗聲說道:“玄武世家,向來是以武立家。所謂祖傳地盤,若是後輩無能守護,退居一隅也是理所當然。劉永州,你們劉氏既想蠶食吞並我王氏漁獵區域,制造矛盾沖突不過是小道而已。不如爽快一些,咱們兩個同輩之間,不如效仿祖輩來一場不論生死擂台戰,誰贏了對方的漁場就歸誰如何?”

  “啥?”

  周圍一片驚呼聲,生死擂台!?王氏那少年族長要不要如此激進啊?

  王守哲比劉永州小了足足五歲,可如此當面發起生死擂台戰,卻讓劉永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茬他不敢接,也接不住,隻能訕訕說:“王家族長您說笑了,你可是族長,怎能下擂台生死戰呢?”

  僅從這一點上來看,劉永州雖然在同齡人中也不俗,但是比起一直當作少族長培養的王守哲來說差了不止一籌。

  “呵呵~”王守哲冷笑嘲諷,“無膽便是無膽,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王守哲今天便站在這裏,隻要是你劉氏的永字輩,來多少我王守哲接多少。”

  “好!說得好,王氏新族長夠豪氣啊。”

  “玄武家族,以武立家,有點意思,這一下看劉氏怎麼接。據我所知,劉氏永字輩最大的三十六七歲多,最小的還在牙牙學語,思來想去,還真是想不出誰能和王氏新族長一戰。”

  “兄台,這年輕人實力怎麼樣?還真能打敗劉氏所有永字輩?”

  “你是外地人吧?那是我們平安王氏新族長王守哲,年僅十八就快修煉到煉氣境高階了,而且傳說他在劍道天賦上極強,劍術早就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本地人略帶自豪地介紹說,“而且那王守哲已通過紫府學宮的招生考核,不日即將入學,隻可惜王氏出了那麼一樁大事,隻得放棄學業了。”

  “紫府學宮,就是那個號稱一入紫府必成靈台的紫府學宮?厲害厲害,可惜可惜!”

  周圍的議論紛紛傳到王守哲耳裏,倒是讓他記起前不久還真通過了紫府學宮的招生初選。

  隴左郡的紫府學宮每三年都會招收一屆新生,不過他們的要求極爲嚴格,長甯範圍內每次都會有一到三個通過初選,並有資格參與複考的名額,而這一年王守哲名列其中。

  但是說什麼即將入學就誇張了,整個長甯衛管轄範圍,十年八年也未必能出一個紫府學生。王守哲自認不凡,卻也知道能通過複試考核的概率不足三成。

  周圍的風向和輿論,開始向王氏傾斜。

  之前的那一場沖突矛盾,原本處理不當會損傷王氏名聲。可眼下,卻反而助長了王氏的威望。

  “大侄兒幹得漂亮。”王定海滿臉欣喜道,“看那劉家的小崽子還敢囂張不?”

  公孫蕙也是有些驚喜,沒想到守哲三言兩語一出,竟然將有損家族威望的壞事,扭轉成了對劉氏威望的不利局面。

  在此之前,她那嫡子向來隻專注于自身修煉,對其餘事情關心極少,沒想到初當族長,就顯示出了能耐。

  “好!”

  驀地,一個喝彩聲響起,“王氏家主這番言論,真是令劉某振聾發聵,佩服佩服,玄武家族,以武立家,若守不住祖業,何不退居一隅,好,說得好!”

  說話間一位身穿錦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在幾名悍勇家將的簇擁下龍行虎步而出,表情似笑非笑地盯著王守哲。

  此人一出,公孫蕙和王定海齊齊色變:“竟然是劉勝業!”

  尤其是公孫蕙,直接臉色難堪地對王守哲輕聲提醒:“哲兒,劉氏家主此時出現必有蹊蹺,你須得小心應對。”

  劉勝業。

  王守哲眼睛微微眯起,平安劉氏的當任族長,聽說他個人武力並非劉氏最強,四十歲了還沒突破到煉氣境八層。

  但是在王守哲的記憶中,此人向來以算計狡詐出名,是有名的笑面虎。他與王氏前族長王定嶽的交鋒中屢屢占了便宜,且非常善于經營族産,讓劉氏的實力蒸蒸日上。

  “原來是劉家主駕臨。”王守哲淡定自如地回應,“既然劉家主都認同我的話,那是否贊同我與劉永州的生死擂台了?”他二話不說,先給劉勝業下個套再說。

  “哪有此事,王家主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是你身爲一族之長,豈能以大欺小?”劉勝業打蛇隨棍上道,“既是生死擂台,自然得身份差不多才有看頭。”

  他的意思,自然是想將此戰拉扯回劉永州和王定海身上。

  “劉家主此言甚是有理。”王守哲表情認真地點頭贊同,“你我王氏劉氏,平日裏摩擦極多,積怨不少。既然要生死擂台,不如你我兩位族長親自上陣,也算得上是身份相當了。”

  “啥?”

  劉勝業臉龐一抽,族長親自上生死擂台?王守哲這小子瘋了嗎?先是咬上了劉永州,現在直接一口咬上了他劉勝業!這是逮誰咬誰啊,我說得是那意思嗎?

  周圍那些圍觀的行商旅客,以及渡口其他人士也陷入了鴉雀無聲的震驚之中,這一上來就是兩個世家族長親自生死戰,要不要如此沖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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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族長有點兇

  ……

  “大侄兒,萬萬不可。”王定海情急勸阻道,“劉氏家主已經四十歲了,經驗老到。”

  “哲兒,你太沖動了。”公孫蕙也有些慌亂了,“族長身份尊貴,是家族的定海神針……”

  若是和劉永州打,他們倒是樂得其見,畢竟雙方實力差距較大。可直接挑戰劉勝業,那就情況未明太過冒險了。

  一旁的劉勝業倒是暗下抹了一把冷汗,還好還好,這王氏還是有明事理之輩的,是應該好好勸勸王氏這個年輕族長,這叫什麼事嗎?
  哪有一上來,兩軍主帥先來生死決戰,這不亂套了嗎。

  更何況他劉勝業這麼些年來一直養尊處優,久不與人動手了,生死決戰可不是開玩笑的。

  “大娘,六叔。”王守哲卻是直接打斷了他們,“族長不過也是家族一員,但凡家族一員,誰都有權利和義務,爲家族拋頭顱灑熱血,爲家族的生存而犧牲。何況瓏煙老……”

  說到後面,王守哲的情緒有些激動和悲憤,仿佛是要在壓抑中爆發一般,最後三個字更是欲言又止,猛地咽了回去。

  “守哲!”王定海一下子慌了,急忙低聲問,“瓏煙老祖她不會……”

  “放心,她沒事。”王守哲的臉色有些蒼白,“就是心疼老祖一輩子爲了家族付出太多太多,我們這些做後輩是時候站出來流點血了。”

  然而他說的話,怎麼看都像是在掩飾。

  說罷,王守哲轉身盯上了劉勝業:“劉家主,既然你我兩家矛盾重重,不如趁此良機來一次了斷。你我簽訂生死決戰契約,輸者撤出安江漁場,並且家族不得追究。”言辭之中,頗有一股決絕之色。

  “好,王族長少年英雄果然有血性。”

  “既然兩家有矛盾,不如王對王,來個了斷。”

  圍觀群衆們,自然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有機會看到兩大族長親自上場生死戰,是何等罕見的趣事,當即,都紛紛起哄,將此事架起來再說。

  “娘的!這小子怎麼像頭餓狼似的?看他言辭閃爍,難道……傳言是真的……如此一來,形勢就變了啊。”劉勝業一激靈,眉頭直皺,略一思索後就有了計較,轉移話題且露出一副和氣生財的表情,“賢侄啊,說起來我與你父親,也算是多年故交,喚你一聲賢侄不過分吧?我們平安三世家立足平安鎮多年,都是鄉裏鄉親,理應彼此扶持和照顧。如此小小矛盾沖突,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吶。”

  “那依劉家主的意思是,準備賠償我六叔醫藥費了?”王守哲眯起了眼睛,嘴角掛著冷笑。

  賠償醫藥費?
  劉勝業臉一黑,不過他向來擅長隱忍蟄伏笑裏藏刀,此時笑得愈發和藹:“鄉裏鄉親矛盾沖突在所難免,不過這一次既然是永州的錯,我們自然就得承認。這是三十乾金,算是給定海兄弟賠罪。”

  說罷,劉勝業掏出三張十枚乾金的金票,笑眯眯地塞到了王守哲手裏:“都說賢侄是人中龍鳳,潛力不輸當年瓏煙老祖,未來必是我們平安鎮的頂梁之柱。”

  三十乾金?

  融合了記憶的王守哲知道,這已是一筆巨款了,當即他見好就收,同樣笑道:“劉家主才是我平安的定海神針,守哲剛剛擔任族長之位,今後還得靠劉家主多多照拂。”

  一定一定!
  劉勝業哈哈笑了兩聲後,帶著家將和劉永州離開了深水碼頭區。

  圍觀群衆們見沒真打起來,倒是一片惋惜和歎息聲,仿佛像是錯過了什麼大戲,略顯失望地三三兩兩散開。

  “還是侄兒有手段。”王定海仿佛出了一口惡氣一般,喜上眉梢道,“三言兩語便扳回了局勢,還讓劉勝業那頭老狐狸心甘情願賠禮道歉。”

  而公孫蕙卻是絲毫沒有喜色,眉宇間反而顯得憂心忡忡。

  “六叔,大娘,我們來都來了,不如上六叔的船上看看。”王守哲笑了笑,“我這從小到大,還沒隨六叔出過船。”

  “好好好,那六叔就帶你好好玩玩。”王定海高興道,“待會兒給你表演一下捕魚絕技。”

  臨上船之際,王守哲將幾個家將招到身邊,與他們低語交代了一番。家將會意,行禮後四下散開執行任務去了。

  王守哲這才和公孫蕙一起,隨著王定海往深水泊位走去。

  與此同時。

  定蒲渡口外,年輕氣盛的劉永州臉色很難堪道:“家主,我們說好的要在王氏身上咬塊肉下來的,怎麼弄到最後,我們賠禮道歉了?”

  “永州啊,你還是太年輕了。”劉勝業風淡雲輕,背負著雙手笑眯眯道,“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現在這種局勢下,我們非但不能主動去招惹王氏,反而應該處處小心避免和王氏沖突。”

  “家主……”劉永州有些惱怒和不理解。

  “以我推斷,王瓏煙那老不死的已經命不久矣。”劉勝業眯著眼,智珠在握道,“王氏現在就像是一隻即將死去的病虎,正是最危險的時候。若是我們逼迫太緊,說不定就會引起對方的瘋狂反噬。我劉氏雖然不怕,卻也不想便宜了趙氏漁翁得利。”

  王瓏煙!
  這個名字就像是哽在劉氏喉嚨口的一根毒刺,她一日不死,劉氏便一日不敢與王氏徹底撕破臉皮。

  “家主這是真的?”劉永州興奮不已。

  “原先王瓏煙閉關不出,連王氏家主更疊如此大事都不出現,我便已有了三四分猜測。”劉勝業嘿嘿冷笑了起來,“我觀王守哲那個新族長如此沉不住氣,竟想孤注一擲與我拼死一戰,便印證了七八分推斷。嘿嘿,我豈能如他意。快則兩三年,慢則四五載,等王瓏煙一死……”

  “家主?還要那麼久?”劉永州有些發懵。

  “你懂什麼?家族的興衰交替豈是一朝一夕能夠達成?我劉氏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區區幾年還熬不起嗎?”劉勝業一揮衣袖,在家將的攙扶下走上馬車,“何況在王瓏煙死之前,我們劉氏還有很多準備工作要做。永州,你切記,沒有我命令前不得與王氏沖突,否則家法處置!”

  “是,家主。”劉永州憋著一股氣,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恭送族長劉勝業的馬車離去。

  ……

  話說王守哲讓幾位家將留守碼頭執行任務,和大娘公孫蕙一同登上了王定海的中型漁船“定海”號,那艘中型漁船長約八九丈,寬餘兩丈,全部由木質結構制造。

  從高高的桅杆與落下的風帆看,是一艘風帆動力的船隻。

  王定海吩咐麾下船工揚帆出港,並興緻勃勃地想與王守哲介紹一下船上各項設施時,公孫蕙臉色嚴肅道:“哲兒,六叔,我們到船尾說話。”

  兩人依言而隨至,船隻一陣晃動下,漸漸駛出深水港口。

  “唉~哲兒,你今天有些過份了。”公孫蕙歎息說,“瓏煙老祖爲家族犧牲了一輩子,其中的辛酸和勞苦數不勝數。你豈能滿口胡言暗指她老人家,那個……,而且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還有,你竟然剛才還派遣家將擴散謠言!你今天的表現必然會傳到族老耳朵裏,那幾個長輩少不得會訓斥你。”

  “這個……”一旁的王定海也有些慌神了,“五嫂,那怎麼辦?長老們不會彈劾守哲吧?”瓏煙老祖不但是家族的定海神針,還是如同高山一般的存在,王定海心中自然是敬畏至極。

  “六叔,淡定,淡定。”王守哲淡然一笑,“族老都是長輩,我相信曉之以理後他們會理解的。大娘我問你,瓏煙老祖還能堅持多久?”

  “哲兒,你豈能對瓏煙老祖如此不敬,我們不能妄議……”

  “大娘,我身爲族長,自然必須要以全族利益發展通盤考慮。”王守哲直接打斷了公孫蕙的話,“若是我連老祖還能堅持多久都不能問不能知,如何能算計家族未來的發展?倘若如此,我王守哲恐怕擔不起這族長之位,還是趁早換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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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瓏煙老祖!我方王炸

  ……

  “哲兒,你……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公孫蕙沒料到一直都乖巧的王守哲,說話竟然如此驚人。

  “五嫂嫂,我覺得守哲的話有道理。”王定海今天有些服氣王守哲了,當即幫腔說,“瓏煙老祖能撐起家族多久,大家也好有心理準備。”

  公孫蕙臉色變幻了幾下,終于還是說道:“此爲家族機密,前些天我去稟報瓏煙老祖時,她親口與我說若是不動手她還能鎮得住二十載,若是動手……恐怕就不好說了。”

  二十載?王守哲暗忖不已,倒是比自己想象中長久的多,如此倒是未必沒有翻盤的機會。

  “哲兒,你是家族唯一的希望。”公孫蕙臉色凝重不已,“我們王氏接下來應該繼續隱忍低調,集全族之力助你在二十年內突破靈台境,千萬別橫生事端!”

  “是啊是啊,六叔會想辦法多捕些靈魚賣錢給你籌措資源。”王定海也是頗爲認同道,“隻要你能沖上靈台境,我們王氏才算真的有救。”

  “我沖上靈台境?然後呢?”王守哲冷笑著嗤之以鼻,“先不說我能不能沖得上,就算有機會沖,劉氏和趙氏會眼睜睜地看著我沖?會給我二十年時間?更何況,即便我僥幸沖上了,也不過是另外一個瓏煙老祖而已!”

  王守哲是穿越者,自然能跳出王氏族人的慣性思維。

  他的話,讓公孫蕙和王定海心頭一寒,之前他們一直活在瓏煙老祖的庇護下,以爲劉氏趙氏不會真的撕破臉。

  但是,如果被他們寄予全部希望的王守哲真的有望沖擊靈台,劉氏與趙氏豈會坐視不理?

  “行了,我剛才故意表現出老祖命不久矣的暗示。我相信以劉勝業那隻老狐狸的謀算,絕對不會選擇這時候打前鋒與我王氏撕咬。因此,我讓家將繼續暗中放風,給劉氏與趙氏一個五年期左右的倒計時。”王守哲哼聲道,“誰敢在五年內招惹我們,我們就和誰拼命,逮著一家往死了打,關鍵時刻我們可以放出……呃~請出瓏煙老祖鎮場子。”

  在王守哲看來,瓏煙老祖就是一手王炸,王炸的最大作用性不是炸出去那一瞬間,而是在炸出去之前的威懾力。

  “妙啊。”王定海一拍大腿,“家主好算計,我們現在就是一頭臨死的猛獸,他們就怕我們臨死前拼命反噬。如此一來,他們不但不敢欺負我們,還得想辦法交好哄著。難怪劉勝業那隻老狐狸,乖乖給出了三十乾金的賠禮。”

  “非但如此,因爲現在有了我們王氏明確的‘死期’,如此一大塊誘人的肥肉放在面前,先前因爲同仇敵愾而結盟的劉氏與趙氏在隱忍等待的同時,豈會沒有其它想法?”王守哲笑眯眯道,“要知道,貪婪和不滿足可是最基本的人性。接下來的局面,必然會變得很有意思。如果再想辦法暗中推波助瀾一波~呵呵”

  聽完王守哲的分析,公孫蕙和王定海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面面相覷,都感覺心裏有些怕怕的。不過,他們同時都生出了一絲希望,一絲家族有機會翻盤的希望!
  “大娘,六叔,此事爲王氏家族生死存亡的大機密。”王守哲鄭重其事地拱手道,“一來是希望你們能守住機密,二來是,希望你們能無條件信任我支持我。”

  這才是王守哲的目的,他這身體太年輕了,即便是有族長這個身份也難免會遭人置喙,隻能先拋出一些驚人的想法來折服些關鍵人物,贏取盟友。

  公孫蕙是他嫡母,他也是公孫蕙未來的依靠,而六叔王定海性格也是直接豪爽容易拉攏。

  公孫蕙與王定海都是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發了誓。

  三人說話間,中型漁船已在船工的操控下,駛離了深水碼頭,進入了水流湍急的安江中心。

  安江之闊,遠超王守哲的想象,一眼望去煙波浩渺無垠無盡,定蒲渡口越來越小漸漸看不清晰了。

  隨著愈發進入安江深處,風浪漸大,船舶搖晃愈發劇烈,便是連王守哲煉氣境六層巔峰的身體素質,也覺得有些反胃。

  同樣養尊處優的公孫蕙,也有些臉色發白,不舒服了起來。

  “哈哈,五嫂、守哲,漁船不比渡輪穩健。在船隻搖晃的時候,你們不要用身體去對抗傾斜,而應像個不倒翁一般順勢而爲。”王定海耐心地傳授兩人如何應對風浪顛簸。

  王守哲與公孫蕙都是玄武者,一身玄氣和身體素質擺在那裏,不出片刻已經適應了顛簸。尤其是王守哲,學著王定海雙腳如樁釘在甲闆上,身體隨著風浪起伏有韻律地擺動,姿態逐漸輕松愜意起來。

  “守哲果然好天賦,六叔給你表演一下平常都是如何捕魚的。”王定海興緻勃勃地準備展現一下自己,家族中很少有人會喜歡到漁船看他捕魚的。

  “我相信六叔你技術肯定不凡,不過還是先讓普通漁工試試。”王守哲提議道。

  王定海一愣,卻旋即笑道:“守哲你這是來考核漁船水準了。好好,你六叔這旗艦漁船上的漁工,個個都是好手。王狗蛋,你來給族長演示一把。”

  “是,海爺。”一個二十郎當的年輕小夥子從桅杆上躥了下來,動作靈活地像隻猴子,拿起了一張漁網整理了一番後,腰部一擰一甩,漁網從船舷上飛了出去,在空中張開了一個漂亮的大圓兜,
  嘩啦!

  扣著重墜的漁網,就像是一個倒扣的大海碗般砸入水中,幾個呼吸間就沉到了水底。

  “好!”

  周圍漁工都贊了一聲。

  這是……撒網,而且技術很強。

  王守哲也是第一時間判斷了出來,穿越前他就是一個普通上班族,平常偶爾和朋友釣釣魚。因此在刷某音某山等視頻APP時,算法會推薦一些捕魚視頻,其中不乏有一些撒網高手的視頻與直播。

  雖然王守哲自己不會玩,卻也能判斷出這一網是好是壞。不得不承認,這叫狗蛋的年輕人水準不錯。

  王狗蛋等網沉底後,開始小心翼翼地收繩子,將網貼河底收攏後,又一點點向上拔,最終,他猛地一抽,整口漁網都被他一瞬間拉到了船上。

  中了!

  漁網兜住了一條背鰭花白的大魚,王狗蛋把魚從網兜裏解出,擒住後歡天喜地地過來邀功:“海哥,是條九星鱸,得有五斤重。”

  “你小子不錯啊,丟活水箱裏。”王定海拍了拍他肩膀贊了一聲,回頭對王守哲解釋道,“九星鱸雖然不屬于靈魚,卻口感滑嫩爽口屬于上等魚類,這一條即便賣給魚販子都得上一個大銅。不過咱們家族在長甯城裏有魚鋪,都是自産自銷,這樣能多賺幾個角子。”

  王守哲點頭贊賞,大乾國的貨幣以角子,大銅,乾金來計算。通常而言一斤稻米才五到十個角子,一百角子才能兌換一個大銅,因此這條魚值一個大銅價值不菲了。

  王狗蛋將漁獲放到漁船中央的活水艙內,這艙和外界水流暢通,可以最大限度保持漁獲的活性。

  不過據王定海說,隻要一些價值較高的漁獲才有此待遇。活水艙也被分割成數片區域,專門存放種類不同的漁獲。

  有了王狗蛋的獻技,其餘漁工也紛紛表演絕活,一個個手法都十分老到,撒出去的網又大又圓,不過這漁獲卻是不一定。

  多數拉上來的網都是空網,偶爾才會有些驚喜。

  一個多時辰後,各種漁獲漸漸多了起來,九星鱸都有了三條,還有一條更加昂貴的激浪豹紋鱖,雖然不過兩斤多,但是王定海卻表示這條魚最少要1大銅60角子,好漁獲都留著給族長享用。

  王守哲表面笑盈盈,可心下一直在盤算不已。這三十裏漁獵場是平安王氏的漁獵範圍,家族對此族産也十分看重,理當是家族重要的財政收入之一。

  隨著時間過去,王守哲漸漸有些不耐煩了,直接說道:“六叔,咱們表演也表演得差不多了,各位漁工的撒網技術都很強。咱們能否迅速進入正題,演示一下真正的捕魚作業。”

  王定海本來紅光煥發的表情瞬間定格,有些摸不著頭腦道:守哲,我們不是已經在演示真正的捕魚了嗎?莫非,您是想看捕捉靈魚?一些體型較小的靈魚,都是通過運氣捕撈上來,一些大型靈魚十分兇猛,需要用漁獵箭才能對付。”

  這就是職業捕魚了?

  王守哲的臉都有些黑了,上輩子因爲好奇,蹭著同事家親戚的職業漁船去體驗過職業捕撈,最終那一網收上來足足四萬多斤,還被認爲是歉收……

  至于撒網,在地球上那是純粹的漁樂性工具,就比釣魚什麼的強一些,玩家都是圖個休閑娛樂。誰要真拿撒網作爲職業捕魚去養家糊口,全家都得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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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違禁漁具了解一下

  ……

  “這個……守哲啊,這是對我們捕撈隊有什麼不滿嗎?”王定海有些沒底氣地問道。

  有什麼不滿嗎?這不滿大了去,王守哲暗自嘀咕了一下,臉色凝重道:“六叔,咱們漁獵大隊每年的産出如何?支出如何,盈利如何?”

  一問到此,王定海頓時一臉錯愕地看著他,這種問題他怎麼回答得出來?
  “哲兒,這個還是我來回答吧。”公孫蕙此時接口道,“近些年家族的總賬目都是我在管理,漁獵大隊總計擁有九條小型漁船,一條中型漁船。近五年來平均每年普通漁獲總量約爲六千七百擔,收益爲486乾金。五年來平均每年靈魚漁獲400斤,收益爲120乾金,平均每年總收益爲606乾金。”

  這一下輪到王守哲吃驚地看著公孫蕙了,雖說他也知道大娘在管理總帳目,卻不想她對數據如此熟稔,張嘴就來。

  不過這漁獲數量也太少了,十條漁船加起來,平均到每天也就是二十擔,也就是兩千斤左右的漁獲!
  “哲兒你何須如此眼神?”公孫蕙淡定道,“你大娘修煉玄武天賦不強,但是身爲山陽公孫氏嫡女,這九章算經是必修之術。你父身爲族長,我自然應該協助他管好賬目。”

  說到此處,公孫蕙眼神不由有些失落,這些年來她將賬目做得十二分清晰,每個數據都倒背如流,卻不想並未被丈夫王定嶽重視。

  她這麼一說,王守哲倒是想起了這玄武世界的常識。玄武世家的通婚向來是嫡脈對嫡脈,直脈對直脈。大娘公孫蕙身爲嫡女,未來必然是要嫁給某個家族的少族長。

  就像他王守哲未來娶妻,則必然是要娶某家族的嫡女。

  話題扯遠,既然公孫蕙對賬目如此清晰,王守哲頓時來了精神:“之前六叔給我介紹那些漁獲的價值均是不菲,爲何年産六千七百擔左右漁獲,總價值才486乾金?”

  “你六叔爲討你歡心,指出的那些都是高價值漁獲,爲各族貴人所喜愛和享用,而大多數漁獲價值並沒有這麼高。此外,我們族産中還有魚檔生意,他們將漁獲分門別類進行冰鮮、腌制、熏烤等再加工和售賣,這部分收益需要算到魚檔之中,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公孫蕙清晰明了的解釋,“王氏家族內部的消耗,也會通過乾金采購的方式流入賬目之內。”

  “大娘請繼續。”王守哲恭敬地說道,“例如支出和純利等。”

  公孫蕙第一次被人如此重視賬目,精神振作道:“支出方面,以當今46名漁工計算,每年開銷與月例支出爲151乾金。十艘漁船每年的養護,包括各類工具的修繕維護等費用爲92乾金。此外每年平均稅收爲72乾金,每年撫恤金平均爲60乾金。扣掉所有開支後,綜合每年的平均純收益爲221乾金,這一項並不包括你六叔應有的家族供奉,那是另外一份賬目。”

  聽到此處,王定海頓時有些臉紅,訕訕道:“純收益怎麼會這麼少?我還以爲至少每年能給家族帶來四五百乾金純收呢。”

  “六叔若是對賬目有所質疑,可隨時來對賬。”公孫蕙平靜道。

  “不不不,五嫂我不是這個意思。”王定海急忙搖手道,“我就是個大老粗,隻會捕魚。守哲,這些枯燥的賬目有什麼好聽的,六叔給你親自展現一下絕活~”

  “六叔莫急。”王守哲安撫了一句後,又對公孫蕙皺眉道,“兩個疑問,第一,稅收的依據是什麼?第二,撫恤金又是怎麼回事?”

  “守哲,安江風大浪急,暗流頗多。偶爾還有會有一些難對付的水生兇獸出現。”王定海急忙辯解道,“就算六叔再小心,也難免會有些船工漁工葬身安江,若沒有高額的月例與撫恤金,就沒有人肯加入漁獵隊伍了。”

  “稅金的話,是按照捕魚船大小計算,小型漁船每年需繳納6乾金,中型漁船每年需要繳納18乾金。”公孫蕙同樣給出了解釋。

  定額納稅啊。

  不過王守哲也理解,在這種經濟體系十分落後的世界裏,定額納稅是最好的辦法。

  了解了所有信息後,王守哲對王定海拱手道:“六叔,沒想到安江捕魚業如此危險,這些年辛苦六叔爲家族做出如此貢獻。”

  王定海心下一松,幹笑了一聲道:“守哲莫怪捕魚大隊賺錢太少就行。說實話,五哥當族長的時候,我也向五哥提出擴充捕魚船隊的設想,我管十艘船也是管,管二十多艘也沒問題。漁工我也會想辦法招募,這樣也能給家族多賺點乾金。反正這安江三十裏江面,容納二十幾艘捕魚船完全不成問題。對了,劉氏的船隊就有二十幾條~”

  “多十來艘船?”王守哲感興趣道,“能否說來聽聽。”家族要想壯大,乾金是最重要的資源。

  “還是我來說吧。”公孫蕙知道王定海不善賬目數據,便道,“六叔的設想我也知道,他想增加兩艘中型捕魚船,十艘小型捕魚船。其中中型捕魚船每艘造價120乾金,小型捕魚船每艘造價45乾金,總計需要投入690乾金,隻要能招募到相應的漁工,三年後賬目上就能回本。”

  “三年賬目上回本,這事可以做。”王守哲點頭認同,“就算以後不做了,那些漁船賣掉也不虧。”

  王定海臉色頓時一喜,頗有一種遇到知己的模樣,拍著大腿說:“五嫂,我就說嘛這事能做。我就是不明白,我都願意爲家族多做貢獻了,五哥爲何不同意。”

  公孫蕙的臉色一下子有些尷尬了起來:“六叔你有所不知,這些年王氏方方面面都缺錢。”她心下輕輕一歎,其實擴充船隊她也認同,就是王定嶽不肯。而且她準備回娘家借錢的計劃,也被王定嶽堅決抵制了。

  “守哲,那你是同意擴建船隊了?”王定海試探道。

  “哲兒,你若需要擴建船隊。”公孫蕙略一猶豫後,便說道,“大娘可以回山陽一趟,籌措些乾金。”回娘家借錢是件丟人的事情,但是爲了家族發展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我並不同意。”王守哲思索後說道。

  啥?
  王定海的臉都有些黑了。

  便是連公孫蕙也是莫名看著王守哲,這剛才還不是說可做嗎?莫非,他和他父親一樣,都是要面子不肯讓她籌錢?
  “此一時彼一時。”王守哲皺眉思索道,“家族要想發展離不開乾金,要想更多乾金就必須擴充族産效益。”

  “這不對了麼,不擴充船隊怎麼增加效益?”王定海眼巴巴地看著王守哲。

  王守哲卻是神秘地笑了笑:“六叔,你是捕魚行家,我有幾個想法和你溝通一下。你有沒有想過一種捕魚方式,叫作拖網!這是兩艘船協同捕魚作業的方式。”

  隨後,王守哲拉著王定海蹲下,就在甲闆上畫起了草圖。

  拖網是王守哲在地球上非常常規的捕魚作業方式,這是專業性捕撈方式,效率遠不是撒網那種娛樂性工具可以比擬。

  若非這安江的自然生態非常好,以王定海那種極其不專業的捕撈方式保管虧得連褲子都沒了。

  當然,拖網正因爲太厲害,對自然生態環境的傷害很大,王守哲對此頗有抵制。可現在家族面臨的局面是,如果再不發展起來就要被消滅了。

  大不了等家族發展壯大後,舍棄自然捕撈這種方式。

  “守哲,你這想法很奇妙。”王定海也是專業人士,很快就弄明白了原理,隻是他皺眉道,“不過如此巨型網,制作起來難度極大不說,我們的捕魚船拖不動吧?”

  拖不動!
  好吧,王守哲一下子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風帆船不比燒柴油的機械船,哪有那麼大力氣拖動巨型網。

  “那就先弄個微型一些的,以能拖動爲主。”王守哲說道,“先弄個三四丈寬,六七丈長錐形小拖網,就像是一個大口袋,裏面要加倒須防止魚獲逃竄……”

  “這個倒是可以試試。”王定海眼睛放光道,“我回去就找二十個織網工一起制作,預計兩個月就能完工。”

  二十人,兩個月……

  王守哲對此頗爲無奈,這個玄武世界的生産力果然很低。不過也正因如此,這世界的自然資源才保護如此之好。

  哪像王守哲所在的世界,附近的海域都快被拖網犁平了,以至于國家不得不出台各種禁捕政策,拖網的威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六叔別急,再看看這種捕魚工具,雖然不如拖網……但是勝在操作簡單,如果弄好了普通人也能操作得來。”

  隨後,王守哲又給王定海畫起了另外一種捕魚工具,名爲搬箏。這種捕魚方式和撒網有些類似,不過撒網是從上往下罩住漁獲,搬箏是從下往上起來兜住漁獲。

  搬箏整體要比撒網複雜許多,但是一旦做好固定和杠杆後,就比撒網省力簡單。它的優勢在于,一旦弄好後,任何一個普通勞動力,哪怕未成年人都可以操作。

  此外,搬箏還有一個更加強大的進化體,那就是攔河綱網,如果能將那種玩意兒做出來,殺傷力比小型拖網隻強不弱。

  “守哲,你你你,你這是從哪裏來的奇思妙想?”王定海都激動地有些顫抖了,“如果都能實現,就發財了。”

  “閑來無事,在某本古籍雜談上見過。”王守哲又道,“六叔,地籠和迷魂陣來了解一下……”

  這兩種自然又是有很強殺傷力的捕魚工具,都已經強到被國家列入違禁漁具名單中了,其強大之處可見一斑,而且這兩種都是被動型定置漁具。

  安裝投放後,隻需要定時定點去檢查一番就行,類似于打遊戲中的掛機……啥都別管,定時收獲就行。

  王定海都快要瘋了,他身爲一個玄武“職業漁民”,王守哲仿佛給他打開了一片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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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捕獲赤鱗鱔

  ……

  “六叔,這些都是家族崛起的機密,一切都以保密爲主。”王守哲暫時放棄了和他普及路亞的打算,鄭重其事道。

  “我明白。做這一切我都會格外小心,到時候還請家族分配兩個家將給我。”王定海激動到渾身顫抖,“此外,關于那個搬箏,我有一些想法。用撒網可以迅速改造一口搬箏出來,咱們先試試效果。如果可以……”

  他的眼睛都放光了,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去實驗。

  定蒲渡口至亂石灘都是王氏地盤,普通人是不會也不敢接近河岸的。畢竟河岸都未經開發,隻是簡單地清剿過,有著種種不經意的危險。

  而且該河段九曲蜿蜒,偏僻隱蔽處不知多少,受到王守哲的啓發後,熟悉捕魚業的王定海已經迸發出了好多個方案與想法。

  待得王守哲同意後,王定海將船一路向該江段一個隱蔽的小碼頭而去,這裏每一個小碼頭都是秘密小據點,可以有多種用途,狡兔還有三窟呢,何況乎王氏的捕魚船隊。

  小碼頭旁還建有隱蔽的木制小屋,是躲避風浪等情況下休憩之地。王定海將王守哲和公孫蕙安置在這簡陋之處,留下那個王狗蛋侍奉兩人後,他便匆匆忙忙而去。

  “還是第一次見到六叔如此風風火火。”公孫蕙感慨道,“看樣子哲兒你提供的捕魚思路,效果會非常不錯。”

  “都是古籍上看來的,未經實戰做不得準,希望對家族有用。”王守哲淡然一笑,隨後對王狗蛋道,“狗蛋,會烤魚嗎?”

  “會。”王狗蛋機靈地點了點頭,“家,家主,小人這就去烤魚。”說罷,就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等隻剩下公孫蕙與王守哲兩人時,公孫蕙仔細地瞅著王守哲,直把他看得內心有些發毛後才感慨歎道:“哲兒,你變了,變得好似灑脫不羈十分自信。以前的你,肩負重擔隻知道拼命修煉,其餘事情一概不管。若非大娘看著你長大,還真懷疑你被掉包了。”

  “大娘說笑了,以前有父親頂著,我自然可以凡事不管不問。”王守哲表情平靜,歎了一口氣道,“但是如今父親過世,家族局勢已惡劣到如此程度了,我若再不振作王氏何去何從?大娘,先不說這事,你一路舟車勞頓,先休息會兒,待會兒期待六叔的驚喜。”

  王守哲掌控局面,主動結束話題,帶頭閉目休憩。

  小半個時辰後,王狗蛋弄回了幾條金燦燦的烤魚,聞著都香,王守哲掏出兩個大銅丟去:“賞你的,外面候著去。”

  “謝家主,謝家主。”王狗蛋歡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烤魚與公孫蕙分而食之,狗蛋雖然手藝普普通通,就撒了點粗鹽,可勝在食材新鮮優質,吃得王守哲口齒生香贊歎不已。

  公孫蕙也是首次吃到如此粗獷的食物,幾口吃下來美眸連連閃動,好似十分合口味。

  幾條烤魚吃完,外面傳來了王定海興奮的叫喊聲:“守哲,五嫂,你們快出來看看。”

  王守哲兩人聞聲而出,到了小碼頭邊上,卻見王定海已經按照設想架好了一口簡易搬箏。好家夥,那口搬箏看得王守哲眉頭直跳,四根支杆都是胳膊粗細的圓木,主杆更是比大腿還粗。

  就這東西太過笨重,怕是有兩三百斤了吧,地球人必然耍不動。

  隻見王定海站在木制碼頭上,隻是腰馬合一,略作發力拽動纜繩,笨重的搬箏就被他輕而易舉地撬出了水面。

  呵呵,忘記那家夥是個煉氣境五層的玄武者了,一身力氣比普通地球人大了十倍不止。

  “轟隆!”

  搬箏網中兜住了一條大魚,大魚猛地炸水一波卻被網片擋住了去路,還沒等它第二波反應,就被拽離了水面,躺在網片中央任人宰割。除此之外,還有幾條一到兩三斤的小魚悄無聲息地躺在它身旁。

  “好!”

  周圍漁工都興奮地叫好,用簡易抄杆七手八腳地把漁獲抄上。雖然那是一條不值錢的赤鯉,但是六七斤重的它也能賣數十個角子了,同時也證明了搬箏的效果。

  隨後,又在王守哲親自指點下,王定海對搬箏進一步改進,裝上了倒杆,配重等物。

  原理十分簡單,就是地球上的蹺蹺闆。不過這個蹺蹺闆是個三角形,兩個頂端用纜繩連起,在蹺蹺闆的另外一頭配置好合適的配重,隻要輕輕施加壓力,就能將另外一頭的搬箏和網片以蹺蹺闆的形式提出水面。

  這一弄,又是兩個時辰過去了,天都擦黑了才全部折騰好,但是大家夥兒的熱情卻是十分高漲。隻要小半柱香時間,就能起網一次,而且還不費力。

  當然,空網是不可能避免空網的。然而這個點兒天已擦黑,不少魚類開始趁著夜色悄悄靠岸,沿著岸邊尋覓食物,岸邊的食物遠遠比大河中心要多。

  “轟隆!”“嘩啦!”

  幾次空網後,總會有一次爆響,中上一條大魚什麼的。偶爾還會一網兩條,三條什麼的。這把那些漁工和王定海興奮壞了。

  “守哲,發財了發財了。”舉著火把的王定海狂喜地彙報,“剛才一個時辰起了三十網,跑了五條,中了九條大物,中小型漁獲無算。

  光是一個時辰,便百多斤漁獲,總價值得有十來個大銅。”

  如此可怕收獲,讓王守哲也有些發懵,到底是玄武世界啊,資源比起地球要好太多。不過王定海隨後也表示,現在時值魚汛旺季,而晚上又是捕魚的最佳時間,有此收獲也算合理。

  “這東西比撒網強大多了。”王定海興奮道,“撒網的漁獲也不少,但是一個體力充沛的漁工,一天下來至多能撒上百網就沒體力了。但是這種新式工具不用耗費太多體力,也不用技術,可以安排兩個漁工十二時辰輪番作業,而且還比較安全,畢竟河岸邊比到江中心危險少許多。”

  “不錯,不過你還忽略了一點優勢,那就是可複制性。”王守哲也是心情極佳道,“六叔,你明天從家族裏找一些能工巧匠,將這種簡陋的東西再好好雕琢雕琢,然後就逐步推展開來,趁著今年魚汛期間再多撈一筆。”

  “最重要的是保密。”公孫蕙在一旁補充道,“六叔,人手不能盲目擴充,盡量從旁系族人內找些可靠的幫手。”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補充著。

  驀地!

  “轟隆”一聲巨大的炸水聲。

  王狗蛋在那邊嘶吼起來:“海爺,快,快來。”

  三人齊齊望去,隻見搬箏中兜住了一條體型碩長的蛇形巨物,它的爆發力極其兇猛,即便被兩個成年漁工壓住搬箏支架硬擡出水面,已經離水的它依舊在網兜中瘋狂掙紮,震動地整個支架都晃動起來。

  “是赤鱗鱔!”王定海面露狂喜,但轉眼間他又臉色急變,“不好,它要破網。”

  隻見赤鱗鱔尖銳的利齒咬住了網孔,身軀瘋狂扭動旋轉,瞬間就將漁網撕出了條大口子,它順著破口扭動著要擠出去。

  王定海二話不說,直接猛竄入水中,速度極快向漁網遊去。就在赤鱗鱔即將脫困時,他伸出大手掐住了它脖子,右手掣出腰間分水刺,狠狠地紮進了它的腦袋,左右攪動起來。

  可即便如此,赤鱗鱔依舊纏住了他,拼命攪動,顯然是生命力極其旺盛,又是足足一柱香後,那東西才奄奄一息死去。

  王定海將它拖上了岸,鋪在簡易碼頭上,那東西身軀長餘兩丈,最初的地方比大腿還粗,全身長滿了赤色鱗片。

  “一階水生兇獸赤鱗鱔,六叔,這條應該是成年赤鱗鱔吧,得有一百斤嗎?”王守哲和公孫蕙也在好奇地圍觀。

  “哈哈哈,不止,這條起碼有一百五十多斤,至少值三五十乾金。”王定海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雙眼放著激動的精光,“這兇物要是讓它下了水,你六叔還真不一定弄得過它。不過這赤鱗鱔渾身都是寶貝,家主,今天全托你鴻福了,哈哈哈~明天拿到定蒲渡口去炫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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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王氏玄元訣
  ……

  在這種熟地水域之中,赤鱗鱔一來是數量稀少很難遇到,二來是即便走運撞見,普通漁網都會被撕破,能抓住都是運氣加實力。

  當然,如果跑到荒澤兇水範圍內,赤鱗鱔就不甚稀奇了。隻是那種未經開荒的兇險之地,天知道會藏著多少兇物,哪怕實力達到靈台境去亂闖也會有生命危險。

  隨著王定海這條赤鱗鱔的收獲,氣氛一下子達到了巔峰,漁工們迅速補好網後,繼續興緻勃勃地折騰了起來。

  而王定海則是親自領著王守哲和公孫蕙,駕船返航到了定蒲渡口,與幾位留守的家將彙合後一路回到了主宅。

  天色已晚,盥洗後就上床休息。

  當晚,王守哲就摸索著進入了玄武修煉狀態,因記憶的融合,隻是略熟悉一番後,他便進入了修煉正軌。

  王守哲修煉的功法是名爲《王氏玄元訣》的煉氣篇,據說是最早的老祖宗傳下來的功法。

  此功法修煉出來的玄元氣勁中正平和,沒有出色的優點,卻也沒有緻命的缺陷,然而越是修煉到後期,玄力愈發渾厚就能發現其精妙之處。

  煉氣境!
  是玄武者修煉玄氣,並以玄氣淬煉己身不斷強大的過程。精純的玄氣順著筋絡穴竅遊走溫養,刺激一個個穴竅的同時,那些穴竅以奇妙的韻律生出無形的能量波動,那些波動擴散到全身,帶動周身氣血震動。

  隨著玄氣在體內流轉的穴竅越多,那種氣血律動便越強烈,直至十二個穴竅被玄氣一一串連成閉環後,玄氣的消耗也達到了極緻,氣血的律動達到了巔峰。

  驀地!

  一股清涼感從尾椎骨瞬間蔓延至全身,王守哲頓覺頭皮一陣酥麻,靈魂都像是要飄了出來,頭頂更是氤氳之氣升騰而出。

  整個過程足足維持了十來息時間,體內氣血的劇烈律動如潮水般退去,化作一股無形的能量向小腹彙聚而去。

  一口濁氣從嘴裏噴出,空蕩蕩的氣海內,一股新生的玄氣如泊泊泉水般湧現而起,很快填滿了氣海。

  此時此刻,王守哲已經能隱約感覺到氣海內新生玄氣比原本壯大了一絲,今日略顯疲憊的精力似乎也恢複了許多,好似更加強大了些許。

  這便完成了一個周天的《玄元訣》修煉,玄武者修煉是一個非常漫長而積累的過程,任何強者都是如此一絲一毫積累而成。

  不過,在此過程中氣血消耗巨大,玄武者必須以補充食物,吞服丹藥等方式來增加氣血。否則如此修煉,非但對身體無益,還會令氣血虧空而導緻身體垮掉。

  玄武者越是修煉到高深處,對食物和營養的需求就會越旺盛,這也是爲何玄武者都會成立一個個的世家,以世家的形勢攫取財富與豐沛的資源來供給己身。

  好在最近王守哲最近營養豐富,氣血旺盛而沒有煉化。

  根據自身狀況,當即,就開始了第二個周天……

  待到天亮時,王守哲在兩個時辰左右足足完成了四個周天的修煉,時至此時他感覺精神非常旺盛,體內也好似有無窮無盡的精力一般,明顯能感覺到修爲境界有了些許進步。

  隻不過原本體內充盈的氣血已消耗了許多,他能感覺到身體傳來的一陣“饑餓感”,這種饑餓感不同于平常肚子餓的感覺,卻又十分奇妙而清晰。

  同時,他也感覺到穴竅和經絡有些“酸脹”和不舒服,經驗告訴他目前這種狀況下,就算氣血再旺盛也不能修煉下去了,需要讓不堪負重的穴竅和經絡自然恢複一番。

  但是進步也是喜人的,結合前身的記憶與經驗來判斷現在的狀況。王守哲感覺若是天天有這樣進步的話,不出三個月就有機會突破桎梏,達到煉氣境七層了。

  隻可惜要想達到如此理想狀態,正常情況下幾乎很難很難,氣血的大量消耗後,僅靠普通食物來補充積累非常緩慢,必須得有大量的靈米和靈食來補充。

  可王守哲即便是家族修煉資源的第一序列,目前每個月也就是能分配到白玉靈米五斤、靈魚肉五斤、以及靈角犛牛肉五斤!

  這麼多富含能量的高端食材,至多讓他吃五頓,平均到六七天才能補充一次。此外,作爲家族重點培養第一序列,他還有每個月一枚“小培元丹”的份額。

  小培元丹是比靈食更高級的修煉資源,但是價格達到了十乾金一枚,可以說極其昂貴。培養序列靠後的一些族人,也就是到每個修煉層次即將突破時,才能向家族申領一枚輔助突破。

  若是頓頓都吃靈食,天天都有小培元丹的話,王守哲估計自己修煉速度能起飛……

  “家主,您的早膳來了。”小廝王貴在外面敲門。

  “進來。”

  王守哲從床上起身,同時,王貴進來後,將早膳放到了一旁,先打了清水侍奉家主盥洗刷牙一番後,才將食盒打開後一一擺放好。

  “咦?一大盆白玉靈米粥,清蒸靈鳡腌魚塊?”王守哲略帶奇怪地看著琳琅滿目的早餐,除了兩樣珍貴靈食外,還有一些糕點點心,下粥小菜等。

  他知道,這頓早膳並非常規配置,頓頓吃靈食固然能迅速補充氣血,最大化增加修煉進度。但是事實上,這裏面有一個邊際效用遞減的原理在內。

  尤其是頓頓吃,必然會造成大量營養浪費,減低成本與效益的比例。

  王氏家族太窮,根本供不起這樣奢侈的修煉方式。而且家族有家族的規矩,就算是族長也不能恣意吸其它族人的血。

  “家主,這是公孫大娘子身邊的夏荷姑娘送來的。”王貴老實地回答道,“說是大娘子起早後,親手熬制的早膳。她還替大娘子捎來了一句話,說是家主現在正值沖刺煉氣境後期的關鍵時刻,莫要矯情。”

  果然!

  王貴的話印證了王守哲的猜測,這是大娘公孫蕙從自己口糧中省出來給他的。尤其是莫要矯情這句話,也堵住了王守哲的推脫。

  罷了罷了,不要辜負大娘的一片心意。

  而且他相信未來的家族會越來越好,至少在他昨天一番努力下,未來王定海那邊的漁獵大隊收益,會暴增一倍不止,這會大幅度緩解家族資源緊張的局面。

  一頓靈食吃下去,略顯虧空的氣血頓時補充了些許,隨之那些食物的消化和轉化,氣血會愈發充盈。

  吃飽喝足後,王守哲琢磨著準備去其它家族産業視察視察。無論他願不願意,都已經徹底和平安王氏捆綁在了一起。

  而身爲族長掌舵人,自然要對家族每一個環節都了如指掌。如此才能通盤考慮,想辦法盤活這個衰敗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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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我!金手指

  ……

  對于其它穿越者而言,都有金手指系統。隻要默念一下系統,就能調用各種數據面闆一目了然。

  不過沒有金手指系統輔助,王守哲現在已經不怕了,有了六叔王定海的經曆,他逐漸發現自己和這個世界的“土著”,在眼界,思維等方面有著巨大的差別。

  譬如文化知識方面,他穿越前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二本大學生畢業,上了幾年普普通通的班。放在地球上,不過是茫茫人海中不起眼的一員。

  拋開幼兒園不談。小學六年,初高中六年,大學四年!專業系統性學習知識的時間就達到了十六年,從文學音樂、語言哲學、天文地理,曆史政治,再有數理化計算機等等。

  大部分的知識,也許都已經沉澱進了大腦底層記憶之中,但就是這些大量而一時想不起來的知識,形成了王守哲相對土著更加優秀的獨特眼界,思維邏輯。

  此外,他穿越前各種網文、短視頻、資訊已經繁衍到極緻,手機一刷天就黑了,再一刷天就亮了。

  每天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點在悄無聲息地增加。

  “也許這些,就是我的金手指吧。”王守哲喃喃了一句,眼中放著光芒,“至于系統面闆,解決起來也不難,至多自己建立一個需要經常更新維護的土面闆就行。”

  面闆模式就參考一些玩過的三流建設類網遊面闆就行。

  不過在建立面闆之前,還得親自深入去了解一下整個家族的結構,以及具體細節。雖說他融合了前身的記憶,但是前身不過十八歲。

  大量的時間就是在學習和修煉,對家族事務了解極淺。

  隻是知道,家族最重要的支柱産業是三個農莊,分別是“豐谷農莊”,“興盛農莊”,以及“欣茂蠶莊”,這三大農莊對家族的重要程度,是要遠遠超過捕魚大隊這種産業的。

  每一個農莊的收成,對家族都極其重要,因此三大農莊,目前都是由家族三位經驗豐富的宵字輩族老在管理。

  今天,王守哲決定先走訪一下比較近的豐谷農莊,那是宵字輩的王宵志長老在鎮守打理。

  “王貴,備馬車。”王守哲定下了主意,便吩咐了一句。

  王貴喏了一聲,急忙退下準備去了。

  王守哲則是不緊不慢地向正門口走去,同時腦子不停歇,思量著一些關于豐谷農莊的事情。剛走到中庭時,卻聽到一聲俏生生的女子招呼聲音:“四哥哥好。”

  王守哲側目望去,卻見一大一小兩個女孩正站在不遠處。大的那個正值妙齡,穿了一身淡藍色勁裝,長得挺好看。

  小的那個才十一二歲的模樣,梳著羊角辮子,也打扮的挺漂亮。隻是因爲膽小而躲在大女孩後面,卻又止不住好奇地偷看王守哲。

  比較奇特的是,兩女各自背著一個形狀古怪的大箱子,看上去有些沉甸甸的。手中也各自提著一柄劍,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原來是珞彤四妹和珞靜五妹啊。”王守哲一眼就認出了她們,笑著招呼說,“看你們打扮得挺漂亮,是準備出門嗎?”

  大的那個叫王珞彤,現年十七歲。小的那個叫王珞靜,隻有十二歲。她們都是和王守哲一樣,屬于宙軒老祖傳下來的第七代子嗣。

  玄武家族的女眷和華夏古代不一樣,雖然最終的命運還是聯姻,但是在雲英未嫁前是擁有不小自主權的。她們和男子一樣,接受優質的教育,修煉,甚至可以參與到族産經營中去。

  “四哥哥。”王珞彤又是斂斂一禮,眼神中訝異之色一閃而逝,“最近農莊已近收成,爺爺比較忙沒空回來,我帶珞靜去探望探望他。”

  在王珞彤的印象中,四哥王守哲向來是比較嚴肅的,兄妹之間碰面,至多就是互相招呼一聲後就匆匆離去,哪有像現在這般如沐春風地誇贊她們。

  王守哲想起,王珞彤和王珞靜都是族老四爺爺王宵志的孫女,她們的父親是定字輩的老四王定邦,不過四叔王定邦在五年前便已經逝世。

  王氏男丁的字輩排序按照,宇宸穹宵、定守宗室、不分嫡系直系統一排序。王守哲的父親王定嶽,是家族第六代定字輩老五,而王守哲是第七代守字輩男丁中的老四。不過王定嶽和王守哲,都是家族嫡系血脈,其它隻是直系血脈。

  而王氏女子排序則是按照,珠瓏玲珍、琉珞璃瓔來排序,就像目前家中的頂梁柱瓏煙老祖王瓏煙,便是家中唯一一位還活著的第三代老祖宗。

  王珞彤和王珞靜,則是第七代女字輩中的老四和老五。大娘公孫蕙的女兒王珞淼,則是排序老七。但是同樣,王珞淼屬于嫡女,在家族中身份地位要不一樣些。

  家族發展越到後面,字輩之間的年齡差距就會越大。

  就像是王守哲這個第七代守字或珞字輩,年齡最大的男丁王守信已經四十三歲,比王定嶽年齡還大。而年齡最小的第七代王珞嵐,目前才五歲。

  此外,第八代宗字輩和璃字輩也有不少了,其中以王宗衛年齡最大已經二十歲,但是他見到王珞靜和王珞嵐等小女娃,也得叫一聲姑姑。

  閑話暫且不提。

  王守哲略一思量便說:“你們是準備走過去嗎?我也正好要去豐谷農莊看看,如此,你們和我一輛馬車吧。”

  他知道,家族現在日子愈發艱難,是不可能給兩個小女孩專門配備出行馬車的,更不可能配備家將。

  這裏到豐谷農莊約二十裏地,她們至少要走一個時辰。不過這一帶都是王氏的地盤,也是久經開發的熟地,倒不至于會有什麼危險。

  而且身爲王氏女眷,也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謝謝四哥哥。”王珞彤有些受寵若驚,急忙道謝。王珞靜也顯得有些高興,脆生生地說,“四哥哥真好。”

  “別高興得太早,四哥一路上可是要考校你們學業修爲的。”王守哲呵呵一笑。

  “啊~”王珞彤和王珞靜姐妹兩個,頓時有些驚慌,尤其是王珞靜,漂亮的小臉蛋都有些垮了,一副委委屈屈,覺得還不如走過去的樣子。

  不多片刻。

  在四個家將騎著黃驃馬前後守護下,王守哲的馬車緩緩駛離了主宅。王珞靜年齡還小,又對王守哲十分敬畏,在馬車上有些坐立不安,小眼神時不時地瞟向小桌闆上的零食。

  王守哲因爲要和兩位妹妹同行,剛剛讓王貴去拿了些蜜餞瓜果,就這麼擺放在馬車中間的小方桌上。

  “珞彤,我看你氣息好像穩定在煉氣境二層巔峰,這已經多久了,是準備突破了吧?”王守哲遞了個洗淨的甜瓜過去,隨口問道。玄武者都會學些觀氣法門,尤其是在雙方境界差距較大的情況下,通常能輕松辨別出對方的大緻修爲。

  王珞彤身爲女子,能在十七歲左右就修煉到這種層次,可見資質不差的同時也挺努力了。

  “謝謝四哥哥。”王珞彤接過甜瓜,有些拘謹地回答著,“已經有兩個多月了,正在做些水磨工夫,爺爺說大概隻要三個月就能突破了。”

  聞言,王守哲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太耽擱時機了,爲何不用‘小培元丹’輔助突破?按照族規,你有權申領一枚。”

  “這個……”王珞彤低著頭,有些緊張道,“爺爺說,現在家族資源太緊張了,要過些時候才能有小培元丹。”

  “才不是呢。”王珞靜嘟起了小嘴,“爺爺說,哥哥現在已經是三層巔峰,比姐姐更需要小培元丹。”

  “珞靜,不準胡說。”王珞彤有些焦急道。

  “珞靜,你說。”王守哲表情有些凝重,“是不是王守諾欺負你們了?要真是如此,四哥哥教訓他去。”

  他知道,王守諾是她們的嫡親哥哥,現在差不多二十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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