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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按:
台商台幹到大陸拚事業,有些人選擇將孩子留在台灣,接受台灣的教育;有些人則不忍骨肉分離,攜家帶眷一同前往大陸。這些在大陸生活、讀書的台商第二代,在彼岸的土地上,也有了好朋友。
2010/09/07
在我那四四方方的櫃子邊角,有一個小小的、亮粉粉的圓角小房子端坐在那,每當我讀書讀累時,總會過去望望那小房子,閉上眼,總會想到蒙古草原上的一個女孩。
那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藍天空,青草的氣息只要一呼吸就可聞到,呼呼響的狂風吹動她俊俏的短髮,端坐在馬背上的她看起來是多麼驕傲、多麼自信。她是一個屬於蒙古草原的女孩,而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點的我們,因為爸爸們的商務關係,有了交會點。
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時,他們稱我們為「哈達」,意為「尊貴的客人」,大人們在帳裡唱歌、喝酒,小孩子則被趕到外面要「做朋友」。
這可怎麼辦?外帳也只剩我們兩個,我緊張的手足無措,只敢看著下面的小草被風吹的不斷擺動,只見一隻手伸了過來,「妳好,我的漢名叫張齊,妳呢?」有點捲舌音,活潑的音調,讓我不禁抬起頭,圓圓的臉頰,跟我一樣的酒窩淺淺的掛在上面、烏溜溜的黑眼滴溜溜地轉著,這張俏皮和善的面孔讓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妳好阿!我是柏萱,很開心認識妳!」這是一個很好的相遇,也是一個旅程快樂的開始,在蒙古5天4夜的旅行中,我玩的非常盡興,非常快樂,尤其是在大草原中馳騁的那幾天。
記得那時我看著她輕快的跳上馬,「駕!」一聲像箭一般向前飛去,而我也不甘示弱,也大叫一聲「駕!」,但只有聽到底下的馬大聲的噴了一個響鼻,就再也沒動靜,我困惑的望著底下的叔叔,只見底下的叔叔忍著笑,用濃濃的ㄓ音道:「妳得慢慢來。」那時揮著汗跑過來的她,看我鬱悶的坐在以龜速走的馬上,很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最後在再三拜託下,我跟她的馬並肩小跑起來。
在路上,她跟我講了許多許多事,她的讀書成績算中間,並不是頂尖,但她想進重點大學讀法律,她說沒問題,因為少數民族有加分制;她說她們在蒙古有塊大地,很多人都巴望著它像飢狗看肉一樣,常常去騷擾她的看地奶奶,等她當律師,就把他們通通告進牢裡蹲著;她說他愛他們的族,愛他們的家,更愛他們的大地,她說要蓋樓,南邊蓋就行,北邊不需要!她說了好多……。
在我回深圳前,她送了我一個圓頂的、粉粉的小房子,她說那是她們的「蒙古包」,祝我永遠有一個溫溫暖暖,能在裡面開心唱歌跳舞的地方。在送我的時候,她對我眨了眨眼睛,道:「其實早知道我們的地是遲早會失去的,現代化也早晚會漫到這兒來,其實我想很開的,做我最大的努力罷了!還有,我會想念妳的。」說完,瀟灑的揮揮手,就這麼道別了。
車子無聲的前進著,我上上下下把玩著那蒙古包,思索著她說的每個字,每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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