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小屋]緣來是你[全書完]

【書籍簡介】

    隨著女兒洋洋的長大，隱藏多年的事情終于被解開，原來洋洋是劉清河親生女兒，而李萌卻是養育洋洋多年的後媽。
是緣份又讓他們走到一起，還是老天的捉弄……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3-17 18:33 編輯 》

契子


    男主人公劉清河和女主人公李萌，經別人介紹走到一起，李萌帶著跟前夫的女兒，跟劉清河結了婚。兩人的生活在別人看來很幸福，可是誰也看不出在他們的內心世界都有著自己無法說出，也沒法說出的痛苦。說他們幸福，是的，就算是幸福吧……

    兩人結婚雖然只有兩年多，但他們從來沒有吵過架，拌過嘴，紅過臉，是緣份，還是其它原因，說不清，就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反正小日子也算的上是很溫馨。可以說他們的故事就像冰糖葫蘆一樣，有甜也有酸，表面上看是甜的，可是有誰知道他們的苦和酸都被他們偽裝的那麼好。沒人知道他們還有酸，更沒有人知道酸的里面有時也有苦。

    隨著女兒洋洋的長大，隱藏多年的事情終于被解開，原來洋洋是劉清河親生女兒，而李萌卻是養育洋洋多年的後媽。一起生活多年劉清河卻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女兒，而且就在自己身邊呢？李萌為了做好這個後媽所得到的，失去的又是什麼呢？……

    還有一件事讓兩個人心里說不出的滋味，劉清河和李萌原來是……

    為什麼兩人共同生活一起這些年，並不認識對方，為什麼誰也沒有察覺呢……

    是緣份又讓他們走到一起，還是老天的捉弄……

第一章 一九九零年

    清晨，太陽還沒出，城市就開始喧鬧起來，上班的，上學的，早練的，打破了一夜的沉寂，樓下賣早點的也都有大聲的喲喝著……

    這是一座很普通的小城，普通的沒法再普通了。因為在城南又開發了一個小城區，所以，這座小城顯得有點破舊，一天天沒有什麼太大變化。唯一與這座小城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電視台，樓高八層，這是在原址上蓋的，看上去和其它的建築總是有點那麼不協調。

    李萌，這時已經從街上回來了，把早點往桌上一放，就喊女兒洋洋起床。洋洋今年四歲，是一個極活潑又討人喜愛的小女孩。

    “叔叔還沒起床呢！我去喊他，”洋洋邊說邊往臥室跑。

    “洋洋，讓你叔叔多睡一會，他昨晚睡的太晚了。”李萌一邊說，一邊吃著早點。

    這個三口之家的早點幾乎每天都是一個樣，唯一變化的是李萌的早點；豆醬，油條，稀飯，幾天變換一次。不變的是女兒洋洋和丈夫劉清河的早點，女兒跟丈夫每天都是牛奶、面包、一個雞蛋，劉清河就是比洋洋多一杯淡茶。這讓李萌納悶，怎麼父女倆每天都是吃這些東西就是吃不煩呢，牛奶天天吃，我一聞到牛奶就惡心。正想著，劉清河也起床了。

    洋洋喊了一句，“叔叔大懶蟲。”說著就到衛生間去了。

    洗刷完畢，劉清河說，“明天星期天，我們到城北去爬山好不好。”

    沒等李萌應聲，洋洋喊了一句，“好呀。”

    李萌說︰“行，好久沒出去了，正好明天我也休息。”

    吃完早點，李萌照例早走，她在醫院上班，工作很忙。送洋洋上學是每天劉清河的必要工作，兩年以來天天如此。劉清河跟李萌結婚兩年了，洋洋是李萌跟前夫的孩子，前夫四年前離婚去了外地，直到有人介紹才跟劉清河結婚。孩子怎麼也不叫爸爸，而劉清河說，她想怎麼叫就怎麼叫，無所謂。所以，兩年以來洋洋一直叫叔叔。

    劉清河，1。75米個頭，偏瘦。今年二十九歲了，性格算是內外兼有。兩年前跟李萌結婚是初婚，算得上是大齡青年了。他是一個地地道道從農村走出來的孩子，他憑自已的能力在這座小城扎了根。李萌小他一歲，是一個成熟、外向的女人，1。65米個頭，從小在高干家庭里成長起來的孩子，父母都是國家干部。

    李萌有時候問他，你吃飯這麼講究，怎麼還這麼瘦？劉清河開玩笑似的說，這是秘密，如果讓別人知道，那麼減肥藥不就沒人買了嘛。

    其實也沒什麼秘密，他的胃以前不好，只是這兩年按時吃飯，而且質量也好了，沒有以前的壞心情。所以，他的胃比以前好多了，再加上結婚兩年，做醫生的李萌對他要求嚴格，一些對他身體不太好，而且他特別喜歡吃的一些飯菜進行了限制。再說飯菜讓李萌搭配的很好。所以他的身體才這麼好。

    吃完飯，劉清河照例是推出自行車送洋洋上幼兒園。

    叔叔︰“媽媽說你昨晚睡的大晚了，你干什麼呢！又沒有人給你布置作業？”

    劉清河說︰“是我自己給自己布置作業呀”！

    “那你為什麼給自己布置作業呢？”洋洋又問。

    劉清河耐心的回答︰“人如果不學習是要落後的呀”！

    洋洋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劉清河對洋洋特別的喜歡，洋洋想吃什麼，穿什麼，他都盡量滿足；可以說他對洋洋有點溺愛。但洋洋也是一個特別懂事的孩子，也沒有什麼過分要求的地方，所以一家三口日子過的很好。

    送洋洋上學回來，按舊例他是要睡覺的，他到客廳打開電視看早新聞。雖然眼楮盯著電視，但電視里講什麼新聞，他是一句也沒听進去。因為送洋洋上學時，洋洋說學校組織清明節春游。

    清明節這三個字在劉清河眼前轉來轉去，怎麼，又到清明節了。時間怎麼這麼快呢！每年的清明節他都有幾天一點笑容也沒有。他真的不敢再回憶，回憶那幾年前的那一幕。那一幕讓他這一輩子也忘不掉，那一幕對劉清河來說真的是太痛了。所以他不敢再想過去的事；他想把那一幕永遠永遠的忘記，永遠不要再來打亂自己的正常生活……

    可是劉清河萬萬不會想到，幾前年的那一幕還沒有徹底的擺脫掉時，另一個讓人痛心的事情會再幾天後再次的降臨到他的頭上。

    劉清河也算得上是個小有名氣的作家，經常在報刊上發表文章，也寫過幾本書，以前在電視台當編輯。因為他白天上班，晚上還要搞創作，第二天也影響上班。所以呢！干脆辭了職，專業搞起了寫作。可以說，寫作是他永遠拋不掉的東西。

    他，不做什麼也要寫作，可以說寫作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結婚後，雖然多了兩個人吃飯，但是李萌的工作，雖然算不上什麼白領，但是收入也是很好的；女兒還小，可以說李萌也不指望劉清河的那點稿費。結婚兩年來，她發現了劉清河一個致命的缺點。她發現劉清河寫作並不是為了錢，更不是為了出名。就是寫本書，一分錢稿費也沒有，但他也還是會寫下去的；他關注的只是寫作而不是生存。

    雖然稿費不多，但對他一個人來說也算是足夠了，所以他辭掉了高收入的工作。現在來說，李萌雖然算不上什麼白領，但就她一人的工資也足夠全家人的開銷。可以說劉清河的稿費可有可無，不然像李萌這樣受過愛性挫折的女人，也決不會嫁給一個沒有固定收入的人，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主要是看上了劉清河這個人。

    ＊＊＊＊＊＊＊＊＊＊＊＊＊＊＊＊＊＊＊＊＊＊＊＊

    太陽已經落下，洋洋馬上要放學了，劉清河穿上他黑色的休閑裝，要去接女兒。凡是認識劉清河的人都知道，劉清河是從來不穿西服，打領帶的人。他曾經對別人說過，他最討厭的就是西裝、領帶。所以，無論在什麼場合，他都不會去穿的。就連和李萌結婚，他也選在了最熱的三伏天，這樣就不用穿西裝。

    劉清河騎車去接女兒，到學校門口，洋洋已在老地方等他呢！

    “叔叔，你今天怎麼來晚了。”洋洋一邊問著，一邊向劉清河跑來。

    劉清河沒有回答女兒的話，只是把洋洋抱上自行車。劉清河很喜歡洋洋的甜嘴吧，說什麼都讓人喜歡。

    回到家，洋洋做作業去了；劉清河就到廚房準備晚飯。

    劉清河也會做飯，單身這麼幾年他也學會了做飯。可是他對做飯特別的講究，其實他對什麼也是這樣，簡直可以說算得上是挑剔。菜洗幾遍，鹽放多少，味精放多少，燒菜時火焰的大小，等等……他都不厭其煩，他對李萌說過，做就要做好。

    但是有一點，不論他有多麼挑剔，牛奶溫到多少度，什麼茶，用多少度水泡，用什麼杯子。有一點，就說燒菜，他燒的菜永遠不會太咸，什麼調料他馬虎多放，但是鹽，他是絕對不會多放的。

    李萌這時下班回來了，洋洋听到聲音就喊了一聲媽媽，李萌放下包後，就進廚房。

    “我來吧！”

    “不用了，你把菜端過去，湯馬上就好。”

    “吃飯了洋洋，”李萌喊著。

    全家人都做到了一起，劉清河找出杯子沖茶，他每次吃完飯都是要喝茶的，他有一個習慣，有專門沖茶的杯子，喝清水的杯子，他從不混用，這也是他多年的習慣了。

    “怎麼了清河？你臉色不太好。”李萌問正在吃飯的劉清河。

    “噢，沒什麼。”劉清河回答。

    雖然結婚只有兩年，但劉清河的表情，李萌已特別的了解，她只是不多問罷了。吃完飯，李萌跟女兒看電視，劉清河拿著自己的茶杯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這是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九十年代初能住上這樣的房子，雖然算不上什麼富翁，可也算的上是富人了。這房子還是前幾年，劉清河的前女友肖倩，是她的父母給他們結婚準備的。由于後來肖倩的死，所以婚也沒有結成。房子劉清河還給老人，可是固執的老人說什麼也不要。就這樣，劉清河一直住著。

    現在呢！洋洋住一間，劉清河跟李萌住一間，還有一間是劉清河的書房。凡是進出他是要關門的，因為天天關著，來了客人他也不會開的，只有個別幾個好兄弟來時，清河才讓他們進去。就是李萌也少進，凡是劉清河在里邊，洋洋是可以敲門進去的。而李萌卻很少進，可以說結婚兩年，她進去的次數屈指可數。不是劉清河不讓進，因為李萌知道這是他自己的一個世界，劉清河每天寫作在里面是不能打擾的。他心煩時也會端著茶到里邊去的，她只不過是給他一個自由、清靜的世界罷了。

    剛結婚時進去過幾次，里邊一張床，一個書架，一張寫字台，一台電腦。書架上的書可以說種類很多，他都一一分類。寫字台左上角放著一個流水賬似的筆記本，她看過，這是劉清河作備忘記的一些東西，依次是台歷、台燈、台燈下面放了一個電子表，李萌曾經買了一個大的石英鐘給他掛在牆上，第二天卻被劉清河拿了下來，他說他不喜歡听見秒針走的聲音。所以連他們自己臥室的掛鐘也讓李萌拿了下來。沒結婚時，劉清河是在書房睡覺的；所以，他們現在臥室的鐘也只好被趕了出去。

    洋洋因為懂事，所以進以他的書房，不會亂動他的東西。就是動，他也會跟劉清河說一聲，劉清河同意後才行，這也許是李萌教女兒不能亂動他的東西。劉清河放東西有一個習慣，寫字台上的什麼東西怎麼放；書架上的每本書在什麼位置，哪本書眼哪本書挨著，以後永遠是跟哪本書挨著。他看後是要放回原來位置的，有時連他自己也覺得這些小事沒有必要，這樣活的太累，但他依舊這樣做。

    劉清河把門關好，把茶放到桌上，往椅子上一坐。隨手點了支煙，在李萌和女兒洋洋面前是極少抽的。每次抽煙，他都會到書房來抽。煙跟茶一樣，都是中上等，茶葉買好的，煙也是如此。可以說他買的煙，是該地方大眾普遍抽的煙，翻幾倍的價錢，他每個月的開銷中煙錢也佔了相當一部分。當然，劉清河也是個會過日子，省吃減用的人；但不知為什麼，在煙和茶這兩種東西上面，他一點也不會省；也可以說，他也算是太腐敗了。

    劉清河一邊吸著煙，一邊躺在椅子上想著事情；他一直在想清明節。因為，清明節對劉清河來講簡直是太痛苦了。幾年以來的陰影一直在他的腦海里，使他永遠不能忘記。有時他自己也想忘記，忘記那殘酷一的幕。有時的他真的不敢再想，真的不敢再回憶。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件可怕的事情，一直沒有被自己擺脫掉……

    劉清河正想著……這時洋洋敲門喊叔叔，劉清河起身開門。

    “怎麼這麼多煙啊！”洋洋驚訝的說。

    這時的劉清河才發現書房迷漫著很濃的煙霧，這煙濃的幾乎讓人窒息；他轉身打開了不常開的窗戶。

    “叔叔︰明天我們去爬山，我穿什麼衣服呀？”洋洋問。

    “當然要穿運動服了！”劉清河說。

    洋洋應聲，接著去喊媽媽，給她找運動服。

    劉清河也端著茶出了書房︰

    “萌萌，把我的運動服也一塊找出來吧。”

    “噢，知道了。”

    他的一家三口，自己的衣服都有專門的櫃子。從不亂放，這樣找衣服也特別方便。

    “洋洋睡覺吧！明天還早起呢！”劉清河對女兒說。

    洋洋關了電視，到自己臥室去了。劉清河跟李萌也到了自己的房間。

    “萌萌，上班還可以吧！”

    “還好，反正就那樣。”李萌一邊說著一邊把被子鋪開。

    劉清河脫了衣服，一下便躺到了床上。

    “睡覺吧！”

    劉清河閉著眼楮，從嘴里吐出了這三個字。

    李萌知道他心里有事，只要他不說，她也不會多問，其實，除了工作和生活的事，他們誰也不去問對方過去的私事。實際上，他們倆有時都想把過去的事跟對方講一講，說一說。可是他們的性格，只要對方不問，他們就不會主動跟對方講。這也許就是因為他們性格相投，才走到一起的原因吧！

    可是，就是因為他們的這種性格，讓他們兩個人心里的事情，一直被過去的陰影籠罩著；而且，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把心里的事，給徹底的擺脫掉……

第二章 失眠

    太陽已經出來了，斜射在這座小城的每個角落。這座普通的小城，在晨光的照射下，顯的是那麼的蒼老，那麼的無力。

    此時的李萌已把早點準備好了。

    “洋洋起床了，清河你也該起了。”李萌坐在沙發上喊著他們爺倆。

    劉清河穿上昨天找出的白色運動服。李萌穿的是牛仔褲，上面是件黃綠格子的毛衣。吃過早飯，李萌收收拾一些必備的東西，劉清河還是泡上一杯永不可缺的茶。收拾完東西，一家人就高高興興的出了門。

    在這座小城的東面有一座山，不是特別遠，所以劉清河要求打車過去，將近10分鐘時間吧！車在山下停住，這座山並不高。石頭很多。山上的小草才發一點小嫩芽，只有松樹那麼綠。洋洋跑在前面，劉清河跟李萌在後面。

    今天，天氣很好，因為有風，所以感覺不到熱。

    “很久沒出來了。”劉清河說。

    “是啊，從我們結婚到現在，我們不知一年要出來多少回呢！”李萌應聲。

    是啊！也不知為什麼，不論他們有多忙，劉清河幾天寫作不睡覺，還是李萌一連幾周不休息，他們倆決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睡懶覺上，總會把時間用在外出郊游上。哪怕是到鄉村的麥田邊走一走也好。

    “在這塊石頭上坐會吧！”李萌說著拿出兩張報紙，鋪到上面。

    劉清河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遠處的小城。他特別喜歡爬山，特別是站在山上的這種感覺；只有這時他才真正體會到大自然，體會到生活的美好。也許只有這時他才覺得是最輕松的時候吧！他隨手拿出煙，點了一支，深深的吸了一口。李萌也依靠在劉清河的懷里。

    此刻在別人看來，是非常幸福，而且也是很溫馨。是的，他們在別人看來，卻實是令很多人羨慕而且嫉妒的一對夫妻。但是沒人知道，也沒有誰發現，在他們的微笑里，還藏著無法掩飾的一些惆悵，一些無奈，甚至還有一些悲傷……

    萌萌︰“如果能生活在山上那該多好啊！”

    “是啊！我以後退了休，咱們就到山上來住。”李萌開玩笑似的說。

    “叔叔你快來看，這是什麼？”洋洋在不遠處喊著。

    他們起身向洋洋走去，原來洋洋看到在一段陡坡上有一個鳥窩。

    “叔叔，你上去把小鳥捉下來好不好？”

    劉清河說︰“洋洋你知道小鳥為什麼在陡坡上建窩嗎？”

    “知道，它怕人來捉它。”

    “對呀！小鳥是益鳥，如果把小鳥捉走了，它媽媽回來看不到自己的孩子是多麼難過呀！再說樹上的小蟲不就越來越多嗎？”劉清河不煩的給女兒解釋。

    一家三口，很快到了山頂，上面還有一座小廟，萌萌，你和洋洋在這休息一會，我一會就回來。

    劉清河進了廟，到里面上了香，又跪下磕了個頭。李萌知道他在里面做什麼，剛結婚時，他們來過，他也是會到里面上香磕頭的。這次只不過，是不想讓年幼的女兒看到罷了。

    李萌知道他不信這些東西，只不過對生活，對埋在他心底的一些事的無奈，作一下安慰罷了。像多年以來的佔卜，雖然人們明知道是騙人的，但還是有那麼多的人去算命，人們只不過求得是對自己的安慰，導致了這麼多年來的佔卜久經不滅……

    ＊＊＊＊＊＊＊＊＊＊＊＊＊＊＊＊＊＊＊＊＊＊＊＊

    晚上7點鐘，劉清河在看新聞，李萌在臥室看書，洋洋也在自己的臥室，做自己的事情。電話鈴響了。劉清河關小了電視，去接電話；

    “是亞東啊！”

    “清河，明天有空嗎？我明天到你那里去討點飯吃！”

    “好吧！你明天早點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李亞東可算是劉清河的知已，兩人交情非同一般。在一起沒有不能說的話，兩人之間沒有一點客氣話。他們有什麼事都明說，在他們之間可以說兩人都是真誠相待。他們到對方家中，如同在自己家。一點都不客氣，比方說，過年過節，別人都禮尚往來，可他們卻不這樣做，誰也不會帶著一大堆禮品去對方家串門，他們在這一點有共識，他們說如果這樣做，時間長了會拉遠距離，沒有必要。就是有一方天天到另一方家去吃，他們也不會有半點厭煩。

    因為他們倆都說是自己兄弟，兄弟之間是不會你我的。吃你的是看的起你。可以說就是錢這東西，他們都不分你我；你有花你的，我有花我的。你缺錢，我給你幾個，我手頭緊你給我一點。但是他們事後誰也不記帳，誰也不還誰。他們說錢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在活著的時候要派上用場，因為死後是廢紙一張。

    “洋洋睡覺吧！時間不早了，”說著劉清河到了臥室。李萌還在床上看書，劉清河脫了衣服，躺到了床上。他的心里像是有一件特別大的事情，使他根本就無法掩飾自己的表情。他的眼楮盯著天花板發呆。

    “清河，清明節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呀？”李萌問。

    這一句說出，劉清河的腦子嗡的響了一下，臉色難看。

    “是的，我出去看一個朋友。”劉清河回答。

    因為李萌跟他結婚兩年，前兩個清明節，劉清河總是要出去的。因為是清明節，所以李萌記的特別清楚。特別喜歡爬山的她，這兩年的清明節都沒有出去；總是等到清明節後，劉清河辦完事後，才陪她出去。

    李萌雖無心的隨口問了這麼一句，但話一說出，李萌又後悔不該問。這也是他們兩個共同之處吧！誰也不去過問對方過去的生活。

    “清河，清明節我要到鄉下去，去看我的一個同學；洋洋春游回來，讓小潔去接她吧！”

    “行，明天我給小潔打電話。”

    小潔是李萌的妹妹，大學剛畢業，在一私企工作。性格比李萌開朗許多，是一個直言快語的人。

    劉清河催李萌睡覺後，自己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的頭沉沉的。這時的劉清河很無奈，情緒跌落到了極點。可以說他現在想的心事，就跟他對待寫作一樣，在他的心里佔據了很大的位置；甚至超過了他自己。每年一到清明節，劉清河的心情，總是久久不能平靜。

    李萌跟他結婚雖然只有兩年時間，但他們兩個人從來沒有吵過架，拌過嘴，紅過臉。可以說兩個人配合的很默契。是緣份，還是其它原因。說不清，就連他們自己也說不清。反正小日子過得很溫馨，洋洋也是一個特別乖巧的孩子，不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學校，都很懂事，也許是受家庭氣氛的影響吧。

    此時已是晚上11點多了，李亞東在床上抽著煙，旁邊的妻子孩子早已經睡入夢鄉了。他在想，明天到劉清河那里怎麼把事情跟他說，因為到現在劉清河還不知道肖紅去世的消息。

    肖紅是劉清河以前的女友肖倩的妹妹，由于車禍于上星期在醫院搶救無效死亡；李亞東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事的。

第三章 回憶

    肖倩是劉清河以前的女友，那是幾年前的一次車禍中；肖倩為劉清河，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推開劉清河，為劉清河擋住了剎車失靈的汽車；她自己卻倒在了血泊之中。

    當時的劉清河足足有三天沒吃沒喝，他神智根本就不清醒了，有人說劉清河也完了，肯定會成為痴呆的。誰也沒有想到當年痴呆有半年之久的劉清河還能恢復過來，真是奇跡。其原因卻與肖倩的妹妹肖紅有著直接的關系。

    劉清河的老家不在市區，以前有什麼事都是肖紅的家人幫他，劉清河也是一個有情義的人，可以說他把肖倩的父母早已看成自己的父母。對兩位老人也是特別的孝順，隔三岔五，變著法兒給老人買點好吃的。雖然劉清是個實在人，工作學習都很積極，但劉清河還有一張特別令人羨慕的甜嘴巴，並不是說劉清河是個耍嘴皮子的人。只是他說的每句話都那麼讓人愛听，何況是老人呢！兩們老人也為自己能有這麼一個好女婿，感到高興。

    肖倩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了，三天後肖倩的後事辦完，兩位老人對肖紅說︰“你不用管我們，家里有你弟弟，你去看看清河吧我們怕這孩子會撐不住的，”肖紅點點頭，收拾好東西到了劉清河的新房。

    這是他跟肖倩上一個月剛買的房子。準備下月結婚的。沒想到卻用不上了。肖紅上樓敲門，卻沒應聲，她用手一推，門開了，原來門沒鎖。屋里一點也不亂，當她走到臥室時才發現劉清河。她無意識的啊了一聲，原來劉清河還是在三天前，被肖紅和一個朋友送回家的時候一個樣，原來他三天沒動了，他依舊坐在地上，後背靠在床邊的寫字台上。眼楮半閉著，臉色倉白……

    肖紅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劉清河拉到了床上，這時她的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第四章 死亡

    早上，李萌推出自行車上班去了，家里剩下劉清河跟洋洋在吃早飯，他們吃的又是牛奶面包。他們早已經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也習慣了每天一成不變的早點，而且天天吃也不煩。有時李萌自己也覺得納悶，就是親生父女也不可能這麼像呀！

    “叔叔今天是不是亞東叔叔來呀？”

    “是不是又想你亞東叔叔了？”

    “嗯！我怎麼幾天不見，就想他呢？”

    “哎，洋洋，你是不是想你亞東叔叔給你帶的東西呀？”

    洋洋乖巧的說，“不是，不是，我就是想他嘛！”

    送洋洋上學回來，劉清河想起還要給小潔打電話，他撥通了小潔單位的電話。

    “小潔嗎？最近忙什麼呢？”

    “我沒忙偵穨r！哎，姐夫，清明節，我們一起出去玩，怎麼樣？”小潔問。

    “不行不行，清明節我和你姐都有事，我這不是打電話，讓你清明節過來，跟洋洋作個伴嘛！”

    “什麼？不行，我沒空。你跟我姐出去，把我跟洋洋丟家里，那可不行。”只听小潔那邊干脆的說著。

    “清明節後，我跟你姐，好好的感謝你還不行嗎？”

    劉清河沒等小潔回答，就掛了電話；因為，他知道小潔會來的。

    小潔在辦公室里無奈的搖頭，嘴里還嘟囔著，兩個人真是莫名奇妙。出去干什麼，從來不跟我講，就像是國家機密似的。這時秘書小李拿著稿子進來，讓小潔打印。

    “小潔，你怎麼了，是不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男你個頭啊，是我姐夫。”小潔沒好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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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萌所在的醫院是本地的市級醫院，醫院座落在市中心，每天的病人來來往往。當然做醫生的她，每天也是忙個不停。有時她也覺得特別累，真想請個長假好好休息一下；但她依舊堅持上班，每天都以飽滿的精神對待每位來就診的病人。

    李萌正在病房查看昨天手術的病人，細心的詢問著病人的情況。正在這時，護士小張進門跟她說︰“李醫生，辦公室有你的電話。”李萌接著向病人叮囑了幾句，就急忙去接電話。

    李萌最怕的就是她上班有人找她，因為她跟很多的朋友都講過，沒有事情不要打電話到醫院。因為她怕接到朋友的電話；所以，這幾年在醫院她也沒有接到太多的電話。

    凡是找她的都是一些同學朋友的父母住院了；或者是一些朋友為頭痛感冒的事找她。因此她听到電話找她，她的心里總會想到是不是誰的母親又感冒了。還是經常來醫院光顧，他的同學小祖漱鷟豸S犯老毛病了。她急忙走進辦公室接听電話，電話的聲音陌生而又熟悉。

    “是李萌嗎？”

    “我就是，您哪位？”

    “我是……”

    李萌听著電話就驚呆了，哪邊早已經把電話掛了；而她把話筒拿在手里，遲遲放不下。她的臉色是極少有的難看，過了一會，她終于放下電話，坐在椅子上發著呆……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站起來，站在窗子前，往外望著；這時，一向堅強的她掉淚了……

    電話是她的一位女同學的母親打來的，說她的女兒前幾天已經車禍死亡，清理遺物時，發現一封寫給好朋友李萌的信。信已經寫好，還沒來的急寄出。

    其實，前兩天李萌就听到一個朋友說，她那位女同學死亡的事，李萌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根本不相信會有那種事。她本來打算，清明節親自去看一下，證實一下。

    女同學母親的電話讓李萌也不是太相信，她簡直就根本不相信能有這種事情；她總覺得這是在夢中，她也多麼希望這真是在夢中啊！可是，這是真真正正的現實啊！其實李萌這幾天的心情也很低落。只不過，近幾天的劉清河腦子里的事情想得太多，沒有察覺罷了。

    年紀輕輕就要離開世界，離開父母、朋友。真是人生的大不幸啊！也不知老天，為什麼會選擇年輕優秀的人去天堂。說不清，誰也說不清是怎樣的一回事，也許只有天堂里的人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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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清河在家侍弄著他養的一盆盆花，他喜歡養花，整個陽台被佔了一多半。有時侯他坐在那里端起一盆花足足能看上半個小時，誰也不知他是在看花，還是在給花“相面”。

    門鈴響了，是亞東，劉清河想，開門一看果然是李亞東，手里提著一袋東西。都是洋洋喜歡吃的，進門坐下後，劉清河找出杯子給他沖上茶，自己也沖上了一杯。沖的茶是福建產的“雪清芽”濃濃的香味從杯子里飄出，這是劉清河最喜歡喝的一種茶。

    當劉清河端起杯子喝茶時，一向對什麼事情都敏感的劉清河覺察出李亞東的神色不對。因為以前李亞東到他這里都是跟進自己家一樣，把帶的東西找地方一扔，自己找杯子沖茶或者是自己開冰箱拿飲料。從來都是那麼的隨便，再說，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一到這里坐下的。以前來的時候，總是進門到房間轉一圈，眼楮環視一周。看看有什麼變化，或者看看冰箱里有什麼好吃的。就像出差的人回家一樣，先轉一圈才坐下。

    劉清河發覺了李亞東的表情有點不對，接著就把自己剛到嘴邊的茶又放到了桌上，問道︰

    “怎麼了亞東，有什麼事嗎？”

    “也——沒———沒——沒什麼——事。”李亞東用了很長的時間，而且用極小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

    劉清河拿出煙，給了李亞東一枝，給他點上，自己也點上了一枝。

    “有什麼事就直說，不要這樣吞吞吐吐的。”劉清河直接了當的說。

    他說這句的同時，也覺得李亞東肯定有事，而且還不是一件小事。

    “說吧！你到底怎麼了嘛！”劉清河真的急了。

    李亞東猛抽了幾口煙，話還是說不出口，他怕劉清河會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他怕劉清河真的會承受不了這事。他怕劉清河會因此而崩潰……

    “說吧！說吧！”劉清河著急的說。

    “你知道肖紅的事嗎？”李亞東問。

    “肖——紅，”此時的劉清河呆了。亞東今天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提起自己以前的小姨子來了。肖紅不是在外地，已經好幾年沒回來了嘛。劉清河心里想著……

    李亞東又猛抽了幾口煙說︰“肖紅一周前車禍死亡了。”

    劉清河猛然抬起頭，驚訝的望著李亞東。

    “你再說一遍，肖紅怎麼了？肖紅到底怎麼了？”

    “肖紅一周前在廣州，出車禍死了。”李亞東說完，繼續猛烈的抽著煙。

    劉清河沒有說話，他倚在沙發上，閉著眼楮。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醒過來，繼續點起一枝煙。

    這件事太突然了，兩星期前他還到肖紅父母那里去過一趟呢！

    李亞東把事情跟他細講了一遍；最後說，“你去看看他父母吧！兩位老人這次真是太……兩個女兒都這樣走了，唉！老天是不是瞎了眼，找錯人了。”李亞東，痛苦的說著。

    “你去幫我去接一下洋洋吧，洋洋放學時間到了，我想休息一會。”劉清河說完沒等李亞東回答，就到書房去了……

    李亞東喝了口茶，又看了看表，就出門去接洋洋。

    這時的劉清河腦子里亂極了，他在書房里猛抽著煙。他真的想這是在做婪，是一場可怕的惡夢。他覺得這輩子太對不起肖紅了……如果不是他，肖紅也不會去廣州；如果不是他，肖紅也不會去幾年連個電話都不給他打；如果不是他，肖紅也不會有今天；如果不是他，肖紅也許現在生活的很幸福。

    一切都晚了，早知現在何畢當初呀！……

第五章 謊言

    “亞東叔叔，”洋洋從學校門口出來看到了李亞東，一邊喊著，一邊向李亞東跑來。

    “亞東叔叔，你是不是來接我的呀？”

    “是呀，我不接你接誰呀！”

    “叔叔怎麼沒來呀？”洋洋又問。

    “你叔叔有事，讓我來接你。”李亞東打開車門讓洋洋進去。接著轉身去開另一邊的車門。

    車發動了，李亞東開著車很慢的向前方駛去。因為接學生的多，又是下班高峰；所以想快，也快不了它。

    李亞東是個出租司機，已經開了有七年了，這幾年頸椎什麼的都開始疼，眼楮也是很累的，所以這段時間他準備再換份工作。

    李亞東開著車子，穩穩的向前方駛去，“洋洋，想吃什麼，告訴叔叔。”李亞東邊開車子，邊問旁邊的洋洋。

    “我想吃，”洋洋伸出兩個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子上稍稍的想了想，緊接著說，“巧克力。”洋洋用乖巧的嘴吧，笑著對李亞東說。

    “行，我這就帶你去買。”

    李亞東把車停在商店門口，和洋洋一起去買巧克力。他讓洋洋在車里等他，自己又到商店旁邊的一個小市場買了一些菜。因為他知道，今天中午的廚師非他莫屬了。再說，李萌中午又很少回家吃飯。

    一回到家洋洋就喊叔叔，沒有應聲。

    “你叔叔睡著了，不要吵他，等會我做好飯你再叫他好嗎？”

    洋洋邊開電視，邊說︰“好吧。”

    李亞東在廚房里忙的不亦樂乎，因為他在家是極少做飯的；可以說，在家都是他那個賢內助去做，他根本不去插手。因為自己沒有準確的回家時間；所以每次回家，他的老婆早已經把飯做好了。

    洋洋听到人開門，趕忙起身。

    “媽媽，你的鼻子真長，亞東叔叔快把飯做好了。”洋洋開門就對李萌說道。

    “噢，你亞東叔叔來了呀？”李萌邊說著就先到了廚房。

    “亞東來了！”李萌勉強地笑著說。

    “哎，嫂子，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我……我有一點不舒服，所以請了半天假。”

    “不要緊吧？沒事，有點頭暈。”李萌回答。

    “嫂子，你到客廳坐一會，菜馬上就好。”李萌應著，走出了廚房。

    “洋洋，你叔叔呢？”

    “亞東叔叔說睡著了。”

    此時的李萌的腦子特別的亂，根本不容她再想別的事情了。

    “洋洋，媽媽有點不舒服，你跟亞東叔叔先吃，不要叫我，我去躺一會。”說著李萌到臥室去了。

    此時的劉清河還是在書房里抽著煙，外面的聲音他一點也沒有听到。他在想肖紅曾經對他的照顧，對他所做出的一切，以及他又是怎樣對待的肖紅。他覺得欠肖紅的太多太多了，他還真有點後悔，後悔當初的決定。但不管怎樣，一切都太晚了。書房的濃煙已經使他自己咳嗽了一聲，這一聲把他從回憶中又拉回到了現實中。他打開一扇窗子，繼續抽著煙……

    是啊，這件突發的事情，對他的打擊也太大了，本來打算清明節去給肖倩掃墓的，看來這次要給兩個人去掃了，而且還是親姐妹，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會是這樣。

    李亞東跟洋洋吃完午飯，就送洋洋上學，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劉清河的脾氣，只要他心情不好，就會把自己關到房間里不出門。所以李亞東把洋洋送到學校後，他就直接開車回自己家了。

    李萌在床上想著她的那位女同學好姐妹，她在想自己這些年對那位女同學幾年前所做的承諾，以及她為那一個承諾所做的，所付出的，還有自己所失去的東西。還有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以後怎樣把那個承諾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

    劉清河在臥室抽了一下午的煙，當他看表時，已經到了洋洋放學的時間了。劉清河把手里的半支煙掐滅，就出書房準備去接洋洋，他一開門，正好李萌也從臥室出來。

    “萌萌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劉清河問。

    “沒什麼，有點頭暈。”李萌無精打采的搖了搖頭。

    “那你再躺一會，我去接洋洋。”劉清河說完，就拿著衣服出了門。

    而李萌到客廳喝了杯水，就到廚房準備晚飯。心煩意亂的她，把已經很咸的菜，心一亂又倒進了半瓶醬油，他望著盤子的菜，想了想然後倒進了垃圾桶；她知道劉清河不喜歡吃咸……

    ＊＊＊＊＊＊＊＊＊＊＊＊＊＊＊＊＊＊＊＊

    晚上，劉清河洗了個涼水澡，就到了臥室。李萌早已躺在床上了。

    “萌萌，你怎麼了，你心里好像有事，有什麼事能跟我說說嗎？”

    其實，劉清河根本沒打算問，也並不打算听；因為他自己的心里已亂的成一團麻了。只不過看到此時的李萌，他想關心的問一下，免的讓李萌覺得對自己不關心。而李萌呢，本也不想說，既然劉清河已經問了，那就向他說一下吧！

    “我的一位很要好的女同學，上周在廣州車禍死了。唉！她姐姐也是車禍死亡，真是太……”

    “肖紅。”劉清河無意識的打斷了李萌沒有說完的話，本能使他說出了肖紅兩個字。

    “你認識肖紅？”李萌不解的問。

    “噢！我跟他弟弟是同學，而且關系很好。”

    劉清河的謊言說的很真，而且是應變的那麼快，他現在還不想讓李萌知道，肖紅是自己以前的小姨子。而且當年他們還有過那麼一段令自己難忘的事。

    李萌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現在的她，還不想讓劉清河知道為了當年那個給肖紅的承諾；自己所付出的一切，還有自己所失去的一切；當然還有一些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的一些東西。

    ＊＊＊＊＊＊＊＊＊＊＊＊＊＊＊＊＊＊＊＊＊＊＊＊＊＊＊＊＊

    早上，太陽依舊從東方升起，世上的萬物也是有規律的運轉著；而且劉清河跟洋洋的牛奶面包，李萌的油條，稀飯，也是按照舊例一成不變的進行著；但只有離去的人，不能再次的在人們的面前重新出現……

    劉清河坐在客廳里呆呆的看著電視，但腦子里卻還是想著肖紅的事……他已和李萌約定，明天清明節，一起去看肖紅的父母，然後再去給肖紅掃墓。

    門鈴響了，劉清河起身開門。

    “姐夫在家呢！”

    “是小潔啊！”

    只見小潔身穿紅色的運動服，一雙白色的旅游鞋，扎著馬尾小辮，滿臉笑容的站在門口。

    “進來吧！”劉清河說。

    “我姐上班去了？”小潔一邊問著一邊往沙發上坐。

    “嗯，”劉清河只是嗯了一聲。

    “姐夫，你跟我姐到底怎麼回事呀？我發現你的臉色不好，不會是和我姐吵架了吧？”

    “你說呢？你說我跟你姐會不會吵架呢？”劉清河一本正經的問。

    “不會吧！這絕對不可能。”小潔邊搖頭，邊肯定的說。

    “你們從結婚到現在一直沒有吵過架，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一次，我想你今後也不會跟我姐吵架的。”小潔用很平和的口氣說著。

    “你明天是不是不上班呀？”劉清河問。

    “我今天就沒上班，清了兩天假。”

    “那洋洋春游回來你去接她吧！我跟你姐出去有事，可能很晚才回來。”

    “姐夫，有什麼事難道不能向我透一點消息嗎？”小潔好奇的湊到劉清河身邊問。

    “洋洋放學時間到了，你去接一下洋洋，然後到市場買點菜；今天中午我下廚。”劉清河沒有回答小潔的話，說完就到書房去了。

    小潔無奈地搖著頭，起身出門。

    ＊＊＊＊＊＊＊＊＊＊＊＊＊＊＊＊＊＊＊＊＊＊＊＊＊

    劉清河在廚房忙著做飯，小潔和洋洋在客廳說著笑著。還一邊吃著小潔來時給洋洋買的一些吃的東西。

    “小潔，過來幫一下忙。把這個端過去。”劉清河在廚房喊著小潔。

    “姐夫，做什麼好吃的呢？”

    “自己看吧，都是你和洋洋喜歡吃的一些東西。當然了，還有我喜歡吃的。”

    “哎呀，別嘗了，快點端過去。”劉清河一邊端著菜，一邊推了一下身邊在嘗菜的小潔。

    “姐夫，真的很好吃。你的廚藝又見長了呀！唉！要是我以後找的男朋友，能有你這手藝就好了。”小潔一邊吃著，一邊對劉清河嘻嘻的笑著。

    “行了，行了，快點端過去吃飯吧！”劉清河有點不奈煩的說。

    “好了，我不說了。”

    “洋洋，吃好東西嘍。”小潔一邊拿著筷子，一邊喊著洋洋。

    “姐夫，我嘗一下你喜歡吃的那菜。”說著，小潔和洋洋去夾劉清河給自己做的菜。

    當洋洋和小潔同時夾起菜一嘗，接著又同時注視著對方。然後，又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移到了劉清河的身上。

    “你們兩個怎麼了？”在在沖茶的劉清河發現了她們的目光。

    “叔叔，你的這個菜沒有放鹽，是嗎？”洋洋問。

    “不會吧，不可能呀！這可是我最喜歡吃的菜。”劉清河說著也過到夾起菜；劉清河一嘗，確實沒有放鹽。

    “那我再重新去放一下。”劉清河邊說邊收拾著跟前自己喜歡吃的那道菜。

    “我來吧！姐夫，你坐一會。”說著小潔接過劉清河的菜去廚房。

    小潔在廚房一邊重新放鹽一邊自言自語，“姐夫燒菜本來就很淡，可是從來沒有不放鹽的失誤呀！再說自己喜歡吃的菜還能忘記放？真是莫名奇妙……”

第六章 清明節（一）

    “老頭子，別坐在那里了，趕快睡覺吧！”

    肖紅的母親，一邊收拾床，邊喊著坐在那里一言不發的老伴，這幾天兩位老人精神恍惚，想女兒想得連話都極少說，兩位老人從肖倩的死到現在肖紅的死，外人從來沒有看見兩位老人掉過淚；誰也不知道兩位老人是真正的堅強，還是她們的淚早已經偷著哭干了……

    鄰居也經常勸說他們，想哭就哭出來，憋在心里比哭出來更難受啊！但兩位老人始終沒有在別人面前掉淚。但從她們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心里有多苦，兩位老人總是看著兩個女兒的照片發呆。

    本來兩位老人住城里，但由于幾年前肖倩的死亡、肖紅的離走，兩位老人又搬回了老家，房子讓兒子住在了那里，兩位老人連肖倩的墳也遷了回來。他們說，想女兒不用走太遠的路就可以見到女兒；這次，老人連肖紅的骨灰也跟肖倩埋到了一處……

    劉清河雖然和李萌結婚兩年了，但他一直沒有告訴兩位老人自己結婚的事，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和兩位老人說。說實話，就是說了也沒什麼；只不過劉清河覺得，兩位老人給自己的女兒肖倩準備的新房，卻讓自己拿來跟別人結婚，他心里總是有點那麼不自在，不舒服。

    其實，兩位老人早就知道劉清河跟李萌結婚的事，但兩位老人都保持沉默。唉，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活著的人總不能不結婚，不過日子了吧！李萌作為肖紅的好姐妹，有空也經常到老人那里去，因為她知道肖紅不在家，所以經常過去看兩位老人。但老人在李萌面前，也從來沒有提過以前劉清河和自己女兒的事。因為他們知道，像劉清河這種性格的這種人，是不會和李萌說以前的事情。

    劉清河也是經常的回去看兩位老人，可以說從未超過兩個星期。劉清河為以為老人不知道他跟李萌結婚的事，所以他沒在老人面前提過，總是談論別的話題。因為他不想再提結婚這些事，他不想因為提這些事情，再讓自己和兩位老人想起自己的女兒；想起過去的那些事。但兩位老人對劉清河還是很熱情，只不過沒有了以前肖倩在的那樣。

    自從肖倩死後，兩位老人話語就少多了。劉清河跟肖紅以前的事老人多少也知道一點，剛開始老人是有點反對。其實老人也不想這樣，可是人是生活在現在之中啊，人總得考慮別人的看法吧。再說了，世上的好女孩有的是，好男人也有的是。他們要是能不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的好！但當兩位老人看到肖紅真的鐵了心以後。他們就再也不發表什麼意見了，也不明著說反對了。唉！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這也是兩位老人觀念跟別人的不同之處吧！他們認為不要管別人怎麼說，只要覺得自己對，又不違背法律，而且自己認為過的幸福就行了，腦子里不要想的太多，想的太多會影響自己的幸福。

    不錯！劉清河就是因為想得太多，想到了別人的閑話，想到了肖紅是自己的小姨子，想到了他不該想的事，所以才拒絕了肖紅，而導致了今天的結局。劉清河卻實想的太多、太多了。他把什麼事都想的太復雜了。所以，人該明白的時候一定要明白，該糊涂的時候千萬別明白，不要在自己的幸福上裝糊涂，這樣是得不償失的。

    劉清河跟肖紅的事，以為兩位老人不知道，所以又怕兩位老人反對。其實兩位老人比劉清河跟肖紅都明白，畢竟是過來人了，他們只是剛開始覺得不太妥，所以就把肖紅狠狠的數落了一通。但到後來，兩位老人就不多說什麼了。由她們去吧！只要自己的孩子過的好就行了。這種思想是不是也該打破了呀！誰說姐夫不能和自己的小姨子結婚呀！再說法律又沒有明文規定。當老人看到劉清河堅決不同意時，她們也沒了辦法，也不知道怎麼去管這事了。再說總不能去勸自己的大女婿再去和他們的二女兒再結婚吧。他們總以為年輕人的思想會沖破這一觀念，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件事就是沒有沖破劉清河這麼一個搞文學人的思想。

    已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洋洋跟小潔早已經睡了；劉清河還是在客廳看著電視，也不知他在看電視，還是在打發時間。而李萌在臥室看著一張已經看了一晚上的報紙。他們都不知明天怎樣的去面對這個現實，面對兩位老人，更不知道怎樣去面對肖紅姐倆的墳。當然他們兩個也都不知道該對著肖紅的墳講些什麼，有些事情到什麼時候才能徹底的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

    早上，李萌照例去買早點，回來後，劉清河也起來了，看上去他們的心情很沉重。肖紅的離去讓他們感覺大突然了，真像是一個夢。可是這真的不是夢，要是夢該有多好啊！

    劉清河只喝了一點牛奶就去收拾東西，而李萌也把平時早點的量減了一半，喝了點稀飯，吃了兩根油條。這可算是從他們結婚這幾年，飯量最少的一次吧。

    “小潔，早點在桌子上呢！你們起來再把牛奶溫一下，”李萌對著洋洋的臥室喊了一下，就和劉清河出門了。

    他們先到商店買了點補品之類的東西，劉清河又到花店買了些鮮花，他們就往車站趕去。因為今天是清明節，所以他們兩個打算早一點走。因為早，所以乘車的人不是特別多，不用擠來擠去的……

    ＊＊＊＊＊＊＊＊＊＊＊＊＊＊＊＊＊＊＊＊＊＊＊＊＊＊

    經過一路的顛簸，肖紅的老家終于要到了，下車後他們又走了幾里的山路就到了肖紅的家……

    劉清河示意李萌敲門，門開了，是肖紅的母親。這位母親並沒有因為他倆的同時出現感到驚訝！而劉清河打算今天把跟李萌結婚的事跟他們說一下，讓老人知道也沒什麼。劉清河也為老人的舉動感到納悶，怎麼我跟李萌來，她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呢！是不是老人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李萌結婚的事呢。

    進屋後，就看到掛在牆上的兩張像；他們先上了香，又鞠了個躬，然後才坐下。肖紅的父親早上出去還沒回來，他每天都早起，喜歡到郊外去走一走的。

    “你們工作都好吧！你們忙就別經常過來，我們的身體都好著呢。”肖紅的母親一邊說著，一邊端著兩杯水過來。

    “媽，我自己來吧！劉清河起身喊了一聲媽！”

    在旁邊的李萌听到劉清河叫媽，自己突然愣住了；他怎麼叫媽，他不是和肖紅的弟弟是同學嗎？怎麼？……

第七章 清明節（二）

    因為劉清河與肖倩戀愛時，劉清河就開始喊媽了。雖然沒和肖倩結成婚，但劉清河一直喊到現在也沒有改口。他無意識的喊出了媽，自己又不知道如何收場……

    這時，肖紅的母親也明白李萌不知道劉清河和肖倩的事。就說︰“肖倩死後，肖紅又出去了，家里他弟弟一人忙不過來，所以這些年多虧清河的照料，我說他就像親兒子一樣孝順。所以呢！清河從那以後便改口叫媽！一直到現在。”

    這些話才使李萌醒過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你就當我們是你的孩子吧！有什麼事就說一聲，不用客氣的。”李萌听完老人的話，便真誠地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激動的有點要哭的樣子。接著轉身望著兩個女兒的像，但淚水始終沒有流下來。

    “爸您回來了。”只見一個頭發近白了一半的老人回來。

    “噢，清河來了，李萌也過來了。你們坐吧！”

    “爸、媽，我們想到肖紅的墳上看看。”

    “你們去吧！早點回來，中午吃了飯再走。”肖紅的母親說。

    “噢，我們一會就回來。”劉清河答應著。

    劉清河和李萌拿著鮮花，出門到郊外走去，走了近二十分鐘吧，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個的墳頭。這時，他們的腳步不約而同的慢了下來，他們都怕看到肖紅的墳，怕見到這種可怕的現實。他們的心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痛苦。

    此時他們心里的事情太多了，他們都怕看到這個令人心痛的現實。他們到現在還在想，要是一個夢該有多好！哪怕是一個最最可怕的夢也行啊！

    終于他們來到了肖倩和肖紅的墳，姐妹兩個的墳挨著。也許這樣，他們姐妹才不會寂寞，可以做個伴也可以聊聊天，說說話。

    劉清河把鮮花分成兩份，放在了肖倩和肖紅的墳上，劉清河注視著肖倩的墳，他想把一肚子的話說出來。可是李萌在身邊，自己是不方便說的，劉清河望著肖倩的墳，在心里默默的跟她說著。

    肖倩，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我，肖紅也不會去見你，我欠你的太多了。是你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我今天的生活，你當初真的不應該為我去死，真的不應該啊！如果當時死的是我，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如果當初死的是我，那麼今天就是我在墳里，你們姐妹站在外面對我說話了。我對不起你，我沒有把肖紅照顧好。我欠肖紅的，只能下輩子還了。父母和弟弟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在，你跟肖紅就放心吧！我會常來看你們的。

    劉清河的目光又轉向了肖紅的墳，望著墳頭，他沉默了許久……

    肖紅，我不知道現在對你說什麼好。其實，說什麼都太晚了，你真的不應該這麼早就走了呀！你還太年輕啊！你為什麼？為什麼一連幾年不給我一個電話？一連幾年連個音訊也沒有。我知道我錯了，我讓你付出了。可是，我當時真的沒辦法呀！我如果當初選擇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怎樣去面對肖倩，面對兩位老人，又怎麼去面對眾人的輿論。可是當初，你脾氣也是太急了呀！我怎麼能在你給我的三天之內作出決定呢！你真的不該走的那麼急！當初的我是願意的，我是真的願意呀！

    可是我萬沒想到，在我沒有做出決定時，你就匆匆的去了廣州，你難道當時就不能多給我一天時間嗎？你如果多給我一天時間，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今天的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可就在我做出決定的第二天，我去找你時。誰知，你已經走了。你怎麼就不能晚走一天呢？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呀？

    一個個的問號在劉清河眼前出現，是啊！如果肖紅晚走一天，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果。可劉清河如果不是想的太多的話也不會有今天，錯在誰呢？在肖紅，還是在劉清河，還是在老天的捉弄？

    肖紅沒有錯，因為在當時的現實情況下，肖紅作為一個女人，也確實是沒有辦法；她不能再容劉清河很多的時間。其實，她也想給劉清河一段時間考慮。可是現實都不能容她一點時間，她又怎麼去給劉清河時間呢！

    劉清河有錯嗎？也許他也沒有錯，他畢竟比肖紅大幾歲，他也是考慮清楚才行啊。各方面的事情，再加上他個人的觀念，他也是左右為難，拿不出主意！他也需要全全面面的考慮。肖紅畢竟是自己的小姨子！

    可就是因為劉清河的考慮，在他做出決定的第二天，肖紅已經走了，而且是一去沒有消息。劉清河自己也沒想到，幾年之後唯一的一個消息，竟是一個這麼殘酷的現實。

    這一切的一切又能怪誰呢！誰知道今天的結局怎麼會是這樣呢？

    李萌一直注視著肖紅的墳，她的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是的，作為一個女人，能夠為一個承諾到今天。也是太不容易了，李萌到今天也搞不清為了一個承諾所得到的是悲，還是喜；付出和收獲是等同還是有差別，如有差別，孰輕孰重。說不清，就連李萌自己也找不出一個正確的答案。

    肖紅，你在那邊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有我，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的。可是你真的不該走的這麼早呀！我真希望這是一場可怕的惡夢。如果這是在做夢，那該有多麼的好啊！

    是啊！直到此時，李萌還在希望就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夢。可是這場夢卻實是永遠也不會醒的，它畢竟是現實。李萌此時的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欲哭又不能真正的放聲把自己心里的一切給哭出來，想喊，但她又不知該從何說起。但是她還是忍住了心中的痛苦，默默的向肖紅保證她所承諾的一切一定會做到，一定會做好。可以說李萌作為一個女人，能夠付出那麼多卻實是不易，這也是一般人很難做到的。

    “萌萌，我們回去吧！”劉清河看了看表說。

    李萌沒有說話，他們又一起向另一個世界中的兩個人深深的鞠了個躬，轉身向來時的小路走去……

    ＊＊＊＊＊＊＊＊＊＊＊＊＊＊＊＊＊＊＊＊＊＊＊＊

    回到肖紅父母家，肖紅的母親已把菜做好了，正等他們兩個呢！

    “回來了，趕快洗手吃飯吧！”肖紅的母親邊拿筷子邊向他們兩個說。

    “爸、媽，你們也不要太難過，事情都過去了，你們一定要保重身體，有什麼事就給我們打電話，身體不舒服就到醫院去找萌萌。”劉清河很平靜的對兩位老人說著。

    “我們知道了，你們那麼忙就不要常來。再說我跟你爸的身體還行，每個月我們都有退休金，現在什麼東西也不缺，就是……”

    肖紅的母親又沉默了，還是李萌打破了局面。

    “爸、媽，再有兩個月洋洋就放暑假了。等她放了假，我們把她送來，讓她在這住段時間，她長這麼大還真沒在農村住過呢！每次到她奶奶家都鬧著不走，再說爺爺奶奶老了也閑不住，在家開了個小百貨店，也沒時間看她。她呢，又總是到處亂跑，都四歲了，還要一個整人看著呢！”

    “好，好，等她放假了，一定把她送過來。我們好好看看我們的小孫女，再說我跟你爸天天也沒事做，有個小孩子在身邊不是很好嘛。”肖紅的母親接過話說。

    “噢，等她一放假我就把她送過來，”劉清河邊吃飯，邊對兩位老人說。

    一說到小孩子，兩位老人的情緒才稍有好轉，看著別人出門都是領著孫子，抱著孫女，而自己身邊孩子沒有，孫子孫女也沒有，想想也覺得不是個滋味，像他們這個年紀，也應該有第三代在身邊跑來跑去了。

    老人就是老人，年紀大了，不知道享幾天福，還在為第三代操心，牽掛，直到自己真的動彈不得了，還是天天把孩子，孫子，孫女掛在嘴上，他們為了後代真是不辭辛苦，直到走完自己的生命最後一刻。也許人老了都會這樣吧……

第八章 信里的秘密

    劉清河、李萌又和兩位老人說了一下午的話，好好的安慰了兩位傷心的老人。直到看到太陽快落山時，她們告別了兩位老人，急忙趕去車站乘車回城……

    “媽媽回來嘍。”洋洋喊著。

    “你們現在才回來啊！”小潔一臉的不高興。

    “對不起，我們回來晚了。我出去買點好吃的，好好謝謝你行嗎？”劉清河笑著。

    “那還差不多。”小潔這才沒有了情緒。

    “洋洋，跟叔叔出去買東西怎麼樣？”

    “好呀！沒問題。”洋洋學著大人的口氣說。

    “我也去，姐夫”。小潔像個孩子似的說道。

    “好、好、好！你倆都去吧！”

    他們一邊說著，就出了門去買東西。

    “姐夫，今天是不是我跟洋洋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呀！”小潔瞪大的眼楮問。

    “行，你們今天想吃什麼就拿什麼，到時候我結帳就是了。”

    商店里，洋洋跟小潔拿了很多的零食，每一樣都來一點，花樣簡直太多了，南方的，北方的，可以說這些零食可以把中國各地的特產嘗個差不多。劉清河買了點菜，還有一些做飯用的調料等東西。到最後結帳時，光那一些零食就花掉了三十多塊，劉清河付款時狠狠的瞪了洋洋和小潔一眼。

    “姐夫，你是不是嫌我們買的太少呀？”小潔問。

    “還少呢？三十多塊呢！”你是不是覺得只有這樣才解氣呢？劉清河問。

    “差不多吧！反正我一生氣呢！就是花錢買東西。我只有覺得買東西、花錢才解氣。”小潔滿不再乎的說。

    “你跟你姐真是差的太多了。”劉清河把東西往小潔手上一遞，頭也沒回就先走了。

    這時，小潔跟洋洋更高興了。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叔叔生氣，原來生氣是這麼一個樣子呀！”洋洋說。

    “走吧！洋洋，你叔叔才不生氣呢！他恨不得多給我們買一點，他只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這點錢，還不夠你叔叔一個星期的煙錢呢！”

    ＊＊＊＊＊＊＊＊＊＊＊＊＊＊＊＊＊＊＊＊＊＊＊

    李萌在家看著肖紅母親中午吃完飯給她的信，她看的似乎很平靜，可能信中的內容跟她事先預料的一樣罷了。也可能她已經麻木了，麻木的一點感覺也沒有。

    信里還夾著一張撕了剩下一半的照片，照片上只剩下肖紅，另一半已被撕掉了。李萌看完信後就連半張照片，小心的收藏起來，放到了她的一個日記本里，然後就鎖到抽屜里去了。

    李萌自己也絕對不會想到，第二次再拿出這封信的時候，竟然是十幾年以後……

    ＊＊＊＊＊＊＊＊＊＊＊＊＊＊＊＊＊＊＊＊＊

    劉清河跟李萌在廚房里忙著準備晚飯，洋洋和小潔在客廳里正對著剛買來的東西進行一袋袋的品嘗。

    “小姨，你把那些拿走，剩下的就是我的了。”洋洋把一袋袋零食分成了兩份，高興的對小潔說。

    “我可沒那麼大的福氣，我吃不了那麼多，還是留給你叔叔吃吧！”

    “叔叔不吃零食。”洋洋說。

    “誰說他不吃，你去問一下媽媽，你叔叔到底吃不吃呀！不吃才怪呢！”小潔有點怨氣的說道。

    實際上劉清河也是個零嘴高手，不管是水果，飲料等一些零食他能吃能喝，他就是吃飯吃不了那一點。自從跟李萌結婚後，他的零嘴少了，只不過煙抽的比以前多了。

    以前他們沒結婚時，凡是劉清河到李萌家。小潔給洋洋買的零食，不長的時間他就和洋洋一掃而光，氣得小潔在一旁跺著腳對李萌說︰“姐，你怎麼找了這麼一個人呀！他怎麼這樣啊！比我還能吃，我還是第一次踫到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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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碌的一天已經結束了，劉清河與李萌的腦子里面的事情終于稍微往一邊放一下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人不要老是生活在過去的陰影中，活著的人總還得要生存，走以後的路吧！是啊！他們兩個人躺在床上都這樣安慰著自己，都想盡最大的力量把自己從陰影中拉出來。

    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落水一樣，當時是拼命的往岸上劃；可以說此時的人最不惜自己的力氣。求生的欲望在此時表現的最為真實，可有些人能拼命劃出去。有些人即使想求生，可是不會游泳的現實，使他們真的有點力不從心，很難從水中游向那渴望的岸邊。

    當然還有一種人，知道自己不會游泳，也不可能自救成功。而是在水里盼望著奇跡出現，把他救出去。可是這種巧合的出現畢竟不是必然的；等著別人出現把自己救出去，這種概率在人一時間就有可能被水淹死的情況下，是不是太低呢？

    劉清河與李萌此時的心情就屬前者，他們都想用一切辦法，把自己的事情擠出去，拼命的拉出去。永遠也不要再讓它們來佔據自己的思想，甚至來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他們能忘記嗎？能擺脫嗎？能把這真正的現實從自己的內心深處抹去嗎？

    事情雖已經過去，以後的生活是不是很平靜呢？應該是吧！因為他們自己心里的事，自己不說已經不可能再有人知道了，也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萌萌，今天肖紅的母親給你的信是肖紅留下的嗎？”劉清河躺在床上，想起了今天肖紅的母親交給李萌的信。

    “是的，是肖紅留下的。”李萌回答。

    “信上說什麼了嗎？”劉清河問。

    “也沒說什麼，她這麼幾年不回家，家里的老人她也不放心。所以呢！她讓我抽空多去照顧一下兩位老人，也沒有說什麼事。”李萌回答

    “噢，這樣啊。好了，睡覺吧！明天你還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