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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七喜]愛妻計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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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31 00:21:30 |倒序瀏覽
愛妻計畫 作者:七喜

偷窺狂?狐狸精?拜金女?臭狗仔?
別再猜測了,她真的不像大家認為的那麼神通廣大
只是倒楣到了極點,遇上那個強勢霸道的臭男人
才會撞見不堪入目的可怕畫面,傷害了眼睛和心靈
莫名其妙的登上新聞媒體,成了介入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飽受嚴厲的批評指教,還得時時承受疲勞轟炸
甚至像是得了失心瘋,義無反顧的陷入情網……
天可憐見,她當真不是妄想變成鳳凰的小麻雀
因為她是他父親認定的媳婦人選,他們早已訂下婚約
是他不認命選擇逃避,一再耽誤她有限的青春
沒想到繞了一大圈,他終究與她有了密不可分的關係
無奈他惡名昭彰,被她母親視為罪該萬死的負心漢
為了證明他的真心誠意,絕不是把婚姻當兒戲
她暫時不為他正名,要他當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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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31 00:22:12
  第一章

  那是什麼聲音?陸鳳宜跪在浴缸旁,拿著刷子努力的跟頑垢奮戰,好不容易刷完浴缸,正想站起來喘口氣之際,卻聽到外頭有不尋常的聲音。

  嗯嗯啊啊的,那是什麼聲音?

  厚,該不會她剛剛進來的時候忘記鎖門,讓宵小闖了進來?

  這下怎麼辦才好?

  雖然母親到安家來幫傭是另有目的的,但要是因為幫傭,到最後卻被人誤認為是小偷,那就得不償失了,所以……

  陸鳳宜想要衝出去,不過那人是小偷耶,而她手無寸鐵,如果拿著刷子就沖出去,小偷會怕嗎?想了想,她最後決定還是算了,先看看那人的長相,若真是小偷,將來到警局做筆錄時,也好有個憑據。

  她躡手躡腳的來到門邊,探頭出去,隨即傻眼。

  外頭哪有小偷啊,只有一對男女。

  女人壓著男人,不斷的親吻,一雙玉手迅速解開男人上衣的鈕扣,唇瓣接著印在男人厚實的胸膛上,伸出舌頭舔吻男人的乳頭,右手沿著男人的身體往下滑,解開男人的褲頭,接著纖纖玉手伸進男人的褲子裏,握住胯下那根雄偉的巨大上下套弄著,讓它變得更為硬挺。

  陸鳳宜看得口乾舌燥。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那男人是誰?

  安幹慶嗎?可是據她所知,安于慶是個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以上的工作狂。那麼,現在這個時間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還帶個女人回來做……做這種事?現在……她該怎麼辦?

  趕快躲起來嗎?

  陸鳳宜才轉過身子,倏地聽到砰的一聲,

  又怎麼了?

  她連忙又轉身,卻看見男人一手抓住女人的雙手,壓在牆壁上,女人雪白的胸脯因此往上提。

  那女人的胸部好大……

  陸鳳宜相形見絀。

  男人對於女人的挑逗,沒有喜形於色,反而滿眼憤怒。

  女人毫無畏懼,雙腿環住男人的腰,用她柔美的地方隔著兩人薄薄的衣料磨蹭著男人的硬挺。不知道是誰的水氣厚重,一下子弄濕了兩人的底褲。女人用腳脫掉男人的內褲,因此露出碩大的圓端,她隔著底褲,用私密的地方不斷的勾引著男人,讓男人就算胸口翻騰著強烈的怒氣,也被欲望沖暈了。

  男人狠狠的將女人壓在牆上,粗魯的吻住她,手扯下女人的底褲之後,便將自己粗長的欲望挺進她的柔軟裏。

  啊……

  陸鳳宜快暈倒了。

  看到這些畫面,晚上回去,她一定會作噩夢。

  她倏地又轉身,想要再躲進浴室。

  這時,男人怒氣衝天的開口。“我不准你離開我,我說過,我會滿足你所有的要求,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

  那聲音極壓抑,像是忍了很久,才爆發出怒氣。

  陸鳳宜難以置信的傻住。那女人……不斷的勾引那男人,竟是為了想要跟他分手?!為什麼?她不愛他嗎?

  既然不愛,幹嘛還硬要勾引他跟她做愛?

  突然,陸鳳宜明瞭剛剛那男人雖然被挑逗,卻那麼火大、那麼憤怒的原因了。

  那女人究竟當那男人是什麼?

  既然不愛,為什麼要苦苦糾纏?她不知道嗎?這樣會害得那男人想放手卻放不開。

       *   *   *   *   *   *   *

  陸鳳宜再次探頭出去,卻不期然的跟大步邁向浴室的男人撞個正著。

  他全身赤裸,身上還散發出剛辦完事的濃郁麝香昧……

  陸鳳宜下意識的退後一步,與他拉開距離,不讓他影響她的心跳。不過如此近距離的看他,她這才發現他雖然身材勁瘦,但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贅肉,儘管長相斯文俊秀,但是從緊抿的嘴唇看得出來,他猶如猛獸,絕不好惹。這是她對於那男人最強烈的感覺。

  “你是誰?”安于慶兩眼微眯,長腿一跨,進入浴室,隨手抽了條大浴巾圍住自己的下半身。

  待陸鳳宜驚覺自己行蹤暴露,回過神來之際,他已將她圈在勢力範圍內,右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抬起頭看著他。

  這女人無聲無息的闖進他的私人領域,撞見他與瑞芸翻雲覆雨的那一幕,究竟是何來歷?

  狗仔嗎?

  知道瑞芸精心策劃的詭計,所以特地早早埋伏在他家,想要挖掘腥臭的八卦?

  這女人真該死!

  “相機呢?在哪里?”安于慶的右手微微使力,使得她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另一隻手則探向她的身體,摸索著她衣服的口袋。“你……你在做什麼?”陸鳳宜的下巴好痛,但仍敵不過他的手帶給她的慌亂。

  他怎麼可以用那只才剛摸過別的女人的大手摸她的身體?

  她又驚又怒,不由自主的想到稍早那一幕,他那雙修長的手是怎樣滑過那女人雪白的胸脯,又是如何進出那女人的身體……

  噢,不!

  陸鳳宜顫抖著雙手,努力抓住安于慶的大手,她身上沒有藏任何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的手不能繼續對她胡作非為。

  “相機呢?”安于慶用力掙脫她的小手,還將它們反剪在身後。

  她因此更加貼近他,他嗅聞到她身上有洗滌劑的味道。

  這女人來他家刷了馬桶,還洗了浴缸。他環顧語室一圈,注意力又回到女人的身上,這才發現她不只是身上的味道像個清潔婦,就連穿著打扮也像,所以,他誤會她了!

  “你不是狗仔。”安于慶稍微鬆開手。

  “不是。”陸鳳宜搖頭,想要反駁,但是下巴被他箝制住,說話頓時變得好困難。

  他看到她難過的樣子,於是放開手。

  一得到自由,她立刻扶著牆,用力的喘氣。

  不一會兒,他又欺近她。

  直到現在他還沒詢問她,她既然不是狗仔,也不是來挖掘八卦,那麼她是基於什麼原因才來他家?

  安于慶杵在身側,讓她就算想對他視而不見都做不到。

  這人……非得靠得她這麼近不可嗎?

  他不知道,她剛剛撞見的那一幕,是多麼的令人臉紅心跳,直到這一刻想起來,還心跳如擂鼓,她是怎麼了?眼下這男人心裏、眼底只有外頭床上那個女人,而她與他才初次相見,更窘的是她還撞見他跟別的女人翻雲覆雨,卻為了他揪心,他一靠近,她便呼吸困難。

  陸鳳宜,你瘋了嗎?竟然毫無理由的喜歡上這個男人……他根本不會愛上你呀!

  “你怎麼了?”安于慶發現她的臉色不對,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了。

  該死的!

  “你有哮喘,是不是?你的藥呢?”

  “我沒帶……”陸鳳宜趴在牆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

  她真是倒楣到了極點,本來只是單純的想幫母親來安家打掃,順便探一探安于慶的人品怎麼樣,沒想到會撞見那可怕的畫面,最後還因為太過刺激,引發氣喘,天底下還有人比她更衰的嗎?天哪,好難過,她已經用力吸氣了,仍然覺得空氣無法進入肺部。

  安幹慶驚覺不對勁,攔腰抱起陸鳳宜,火速將她送往醫院。

       *   *   *   *   *   *   *

  當天晚上,安于慶圍著一條浴巾送女人進急診室的畫面,在各大媒體不斷的播放。

  然後媒體記者們展開追問,他們兩人是什麼關係?還有,看到他幾乎光著身子抱著別的女人沖進醫院,安于慶的女友做何感想?

  “我跟于慶已經分手了。”戴瑞芸淡淡的說,隨即垂下眼瞼,像是掩住悲傷,之後再也沒有開口。

  接下來,各大媒體將這則新聞炒得沸沸揚揚,把陸鳳宜和戴瑞芸的照片擺在一塊做比較,從年齡、身高,學歷,到家世背景……陸鳳宜全身上下都被人拿來比了一遍,然後得到十個劣。戴瑞芸獲得壓倒性的勝利。陸鳳宜的生活從此以後不再平靜。

  社會大眾每天都在討論,陸鳳宜憑什麼麻雀變鳳凰,攀上安于慶這個黃金單身漢?

  媒體記者們後來還找到陸鳳宜正在交往的物件范仲揚,又把他跟安于慶擺在一塊做比較,後者得到十個優。

  陸鳳宜被批評得像個嫌貧愛富的拜金女郎,而安于慶則從黃金單身漢變成沒良心的負心漢,有了新歡便忘了舊愛……

  這些報導,陸鳳宜都看到了,只是她不懂,安于慶為什麼不反駁?

  明明要分手的人是戴瑞芸,明明被辜負的人是他,可是他什麼都不說,寧可背負著負心漢的罪名,也不願輿論干擾到戴瑞芸平靜的生活……

  他真的那麼愛戴瑞芸嗎?寧可自己被各大媒體說得如此不堪,也要護他的前女友一個周全?陸鳳宜放下報紙,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因為她赫然發現,自己對安于慶的關心超平尋常。

  打從那天到現在,她每天捧著報紙看後續報導,關心安于慶跟他女朋友的一舉一動。

  她到底在幹什麼?

  安于慶跟她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偶然相遇了,他也不是她可以愛的男人……所以,他和他前女友最後到底是分還是合,根本不是她該在意的,她怎麼就是想不通呢?

  又歎了口氣,陸鳳宜把報紙收起來。

  不一會兒,陸媽媽出現了,一屁股坐下,拿起報紙,邊看邊數落。“你倒是說說看,這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跟安于慶扯在一塊,還鬧出新聞?”

  看到女兒又在看安于慶的新聞,她就一肚子氣。真是莫名其妙,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無端上了新聞版而也就算了,還無端被人打了十個劣。現在是怎樣?她女兒是缺了鼻子還是少了眼睛?要讓人這麼瞧不起。

  “還有,你跟安于慶又是怎麼一回事?我只是閃到腰,讓你去幫我打掃,你怎麼會桶出這麼大的樓子?”陸媽媽拿著三天前的報紙,一直盯著上頭那張安于慶幾乎光著身子抱著女兒沖進急診室的照片,都快暈倒了。

  “我氣喘發作,安于慶好心幫我,誰曉得記者們無中生有的能力這麼強,硬要拿我作文章,我有什麼辦法?”陸鳳宜搶過報紙,不願母親再拿那篇報導向她興師問罪。

  她無端成了介入別人感情的第三者,也很無辜,所以母親能不能別再對她疲勞轟炸了?

  她最近被媒體記者們追問得很累。

  大家都在問,她跟安于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事實上,她也很想問,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任憑大眾指著她的鼻子罵?說她是搶人男友的狐狸精也就算了,她還得到十個劣,被批評得一文不值,竟還忍氣吞聲,這是為什麼?

  因為不忍安于慶獨自背負著負心漢的罪名,所以她說什麼也要與他患難與共?

  還是因為媒體將她與他扯在一塊,她其實暗自竊喜,於是將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一併承受下來?

  那安于慶為什麼只圍了條浴巾?

  “他……在洗操啦!”那天無意中撞見的那一幕,陸鳳宜說不出口,她怕自己若是說了,母親會噴鼻血,對安于慶的印象就更差了。

  “你去他家打掃,他卻在洗澡?”

  “不是,是我去打掃的時候,他剛洗好澡出來。”

  “你去的時候,不是大白天嗎?安于慶那個時候不是應該在公司,怎麼會在家裏冼澡?”陸媽媽怎麼想,都覺得女兒的說法有問題。“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還有,安于慶跟他的女朋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媽!”陸鳳宜受不了的大叫。

  媽幹嘛這麼八卦!

  “我求你饒了我,行不行?安于慶是你的雇主,他的生活作息跟私生活,你不是應該比我還清楚嗎?我怎麼會曉得他為什麼大白天不上班,卻跑回家裏洗澡?又怎麼會知道他為什麼要跟他女朋友分手?總之,你別再像那些記者一樣對我窮追猛打,我什麼都不曉得。”

  陸鳳宜搗住耳朵,表示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什麼都不想聽。

  她都快煩死了,媽別再來煩她了,行不行?

  “好好好,安于慶的事,我相信你,但是你不能怪媽嘮叨,我是擔心你,瞧瞧這些媒體把你說成什麼樣子了!你跟仲揚認識沒多久,他的家人要是看到這些報導,做何感想?”陸媽媽擔心得直歎氣。

  陸鳳宜不忍心告訴母親,事實上,范仲揚的家人已經知道這件事,而且為了這件事,范仲揚還特地約了她今天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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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31 00:22:26
  第二章

  陸鳳宜正襟危坐,努力的想把注意力拉回范仲揚的身上,畢竟這個男人才是她該愛的那一個,但是她怎麼看都不對勁,看著范仲揚,她的手心不曾冒汗,心跳不曾失速……

  她是見到了安于慶,才懂得什麼叫戀愛,問題是,安于慶不愛她,她跟安于慶甚至什麼關係都沒有,而她卻為了這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失了心,她到底是怎麼了?

  陸鳳宜,你醒醒吧!

  看,范仲揚多好。

  他家裏的人擺明瞭不喜歡她這個花心浪性的拜金女郎,都勸范仲揚跟她分手,但是范仲揚選擇相信她他還說,只要她點頭,他可以立刻跟她進禮堂,以實際行動打破媒體的無中生有。

  所以快點頭呀,陸鳳宜,說好,說你願意嫁因為錯過了這個男人,你打著燈籠也找不到下一個了……

  這些,陸鳳宜全都知道,問題是,她看著範,卻想著安于慶,想到那天的情景,他抱著愛的女人,而那女人卻殘忍的跟他說她要分手……

  那一幕像一場噩夢,讓她想忘都忘不掉,從此以後,她的腦子裏烙下了安于慶的身影,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東西,所以說她拜金也好,說她嫌貧愛富也罷,她這輩子註定要辜負范仲揚了……

  她抬起眼,看著喋喋不休的范仲揚。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很抱歉,她無法接受這段感情。

  范仲揚的聲音戛然而止,看著陸鳳宜好一會兒。“報章雜誌上寫的全是真的?你是真的愛他?他是真的為了你才跟他女朋友分手?你跟我交往的這段時間真的腳踏兩條船?”他的質問一聲高過一聲。

  其他客人紛紛轉頭,看向他們

  有人似乎發現陸鳳宜是誰,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范仲揚才不管這些,只想知道一件事

  “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背著我偷偷與他來往,是不是?”

  “是。”如果這樣說,能令他恨她,能讓他好過一些,那麼她願意承認那些從沒做過的事。

  “賤!”范仲揚怒氣衝天,拿起桌上的水杯潑了陸鳳宜一身濕。

  周遭的人們震驚不已,交談聲此起彼落。

  坐在角落桌位的安于慶也側著身子,聽著他們的對話,看著他們的互動情形。這個世界真小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竟相遇兩次。頭一次,因為她氣喘發作,他急忙送她去醫院,後來又因為他的絆聞事件鬧得沸沸揚揚,他始終沒去追究那天她出現在他家的原因倒是從媒體上大概瞭解這個無意中闖進他的生命的女人,知道她叫陸鳳宜,知道她的母親是他的打掃傭人,而現在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應該是她的男朋友,沒錯吧?

  他還記得男人的那張臉,幾家媒體拿了他跟那人做比較,那男人一連輸他好幾項,然後他獲得壓倒性的勝利,而那男人卻獲得絕大多數人的同情,在那同時,他跟陸鳳宜,一個成了姦夫,一個成了淫婦,是眾人爭相唾棄的對象。

  他遭眾人睡棄,心甘情願的承受

  那麼她呢?她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戰火蔓延到她身上,她仍不開口解釋,默默的承受輩短流長?

  看那男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仿佛要將她的頭扭斷,她卻毫不在乎的承認他們之間莫須有的關係,被潑水也不足為奇。安于慶站起身,想要上前為她出頭,隨即想到自己的身分,與近日那些傳得沸沸揚揚的八卦,深怕無中生有的事會愈傳愈離譜,不禁又坐下。

  只是他不懂,那個叫陸鳳宜的女人究竟在想什麼?

  她不好好的跟男朋友解釋,卻故意把事情複雜化,讓她男朋友氣得連風度都沒了,最後拂袖離去,而她不但沒追上去,還歎了口氣,端起咖啡杯,吸了一口咖啡,兩道秀眉微微皺起。

  安于慶被她“吃苦”的表情逗笑了。

  這女人真有趣,被男朋友潑水的時候,面無表情:喝冷掉的咖啡時,反而流露出真實的情緒。

  這時,她不急著把自己清理乾淨,一手伸進包包裏,拿出手機。

  拿手機幹嘛?

  安幹慶沒發現自己對陸鳳宜的好奇已超出尋常,挪了下身子,正想繼續觀察她,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低頭看著手機螢幕上那組陌生的號碼又抬頭看陸鳳宜,她正一手拿著手機,不斷的咬著下唇,緊張得仿佛快要暈倒了。

  瞬間,他有個預感,猜出這通電話是誰打來的。

  他故意不接。

  陸鳳宜等到自動轉接語音信箱,整起眉頭,遲疑著自己該不該留言。

  他看她深吸兩口氣,幾乎把嘴唇咬破了,這才決定不留言,按下結束鍵

  她攪拌冷掉的咖啡,明知道它很苦,仍然一口接一口的喝光,仿佛那是她應盡的義務。

  突然,安于慶很想知道,她到底想跟他講什麼?於是,他回撥給她。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她整張臉漲紅手搗著胸口,呼吸急促,像是氣喘又要發作。

  這女人有毛病嗎?明明是她先打電話找他,現在他回撥了,她又不接,到底在想什麼?安于慶氣得想要掛斷電話之際,陸鳳宜怯怯的按下通話鍵。“喂?”

  “你找我?”他的口氣很差,因為覺得自己夠無聊,幹嘛在乎這個稱不上認識的女人?

  “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所以有話快說。他的口氣愈來愈不耐煩。

  陸鳳宜從他冷淡的口氣察覺到他此刻心情不佳,於是慌亂的收斂愛慕他的心情,儘量以平常的語氣開口,“我媽的腰閃到了,不能再去你家打掃……”

  “所以呢?”他冷冷的問。

  “所以……我媽想要辭職。”她愈講愈小聲,仍然可以感覺得到他莫名的怒氣。

  他在氣什麼?她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沉默令她手足無措,不曉得應該如何是好,只好不停的喝水。安于慶將陸鳳宜的緊張看在眼裏。

  “你很怕我?”

  “啊?”他幹嘛突然說這個?

  “所以你不能再頂替你母親來我家打掃?”他自以為瞭解她。

  陸鳳宜搖頭,“我之所以不能去,是不想增加安先生你的困擾。”

  “我的困擾?你是指你跟我的緋聞?”

  “欽。”

  “所以你在乎,在乎自己的名節被破壞,在乎自己被指指點點。”安于慶說話的方式擺明瞭不相信她是在乎的。

  “我當然在乎自己的名節,也在乎自己被指指點點。”陸鳳宜生氣的說。

  “是嗎?那就奇怪了,剛剛你男朋友問你,是不是背著他偷偷跟我來往時,你卻想都不想,便承認你跟我有一腿……陸鳳宜。”

  “是。”“你不覺得你很矛盾嗎?”

  她蠕動嘴巴,不曉得該怎麼反駁他。

  “所以……”

  他還有所以!陸鳳宜歎了口氣。

  “一、三、五,一個禮拜三天,你得準時到我家打掃。”安于慶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敲定時間,總之,他不許她為了他,任由別人指指點點說她不是了,最後還為了他,弄丟母親的工作。

  “安先生。”

  他正想掛斷電話,又聽到她急急的叫喚,於是把手機貼近耳朵。

  “什麼事?”

  “你……不介意戴小姐會因此誤會你和我的關係嗎?”安于慶沉默不語,看著陸鳳宜,看她就算再緊張,也要強迫自己面對他而她嚴肅的表情,像是這個問題對她而言很重要這個陸鳳宜……他突然明瞭她堅持要替她母親向他辭職的原因。

  “所以你是為了不讓瑞芸誤會,才不願到我家打掃?”她所有的焦點只放在他身上,所有的顧忌全是為了他。

  這女人跟他只有一面之緣,卻想要替他撐起一片天,一下子擔心他的八卦,一下子又操心他能不能跟瑞芸合好。

  “陸鳳宜小姐,你不覺得不擔心自己的男朋友因此不要你,卻為了不讓我的前女友誤會,寧可辭去你母親的工作,這樣的自己很奇怪嗎?”

  “我……”很奇怪,她知道,但是不能明知道他在乎著他的前女友,卻仍巴著這份工作不放所以她寧可心痛,也要離他遠遠的。

  他都不知道,要她硬生生的切斷對他才剛萌生的感情有多困難,偏偏還咄咄逼人的質問她二陸鳳宜拿出手帕,低垂著頭,擦拭不小心溢出眼眶的淚水。

  安于慶看到了,眉頭緊蹙。她幹嘛莫名其妙的掉眼淚?

  “我跟瑞芸已經分手,所以你不用擔心你到我家打掃,瑞芸會誤會。”

  “可是你還愛著她……”脫口而出後,她才驚覺自己說了不恰當的話。

  她跟安于慶連最基本的朋友關係都稱不上,憑什麼點出他的難堪,說出他的心痛與不甘?

  “陸、鳳、宜。”安于慶咬牙切齒,同時移動身子,在她對面坐下。

  她膽戰心驚,因為他充滿怒氣的聲音透過電話線,逼真得仿佛他本人就在現場。

  “你那天看到了什麼?”

  陸鳳宜抬頭,不禁傻眼。

  安于慶……他……

  “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一直在這裏。你別顧左右而言他。”安于慶掛斷電話,橫肩豎眼的盼著這個不怕死的女人。

  她剛剛說了什麼?

  她說他還愛著瑞公公叩

  這件事,她是怎麼知道的?

  “那天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所以她才知道他雖然被傷得很痛,卻仍愛著瑞芸。

  “我……”陸鳳宜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他就在她的面前,她怎麼敢跟他說,那天能看的、不能看的,她全都看見了?

  明知道不應該,但是一想到那天的事,她不管看哪里,腦海裏都會浮現當時的畫面。看到安于慶的大手,便想到他如何揉捏戴瑞芸的雪白胸脯;看到他的胸膛,便想到戴瑞芸趴在他身上舔著他的乳尖……天哪,好熱。

  陸鳳宜伸出小手,猛往臉上煽風。

  她這副模樣無疑是告訴安于慶,那天她什麼都看到了。

  該死的,她竟然還流鼻血!

  他抓起一把面紙,搗住她的鼻子。

  “謝謝。”陸鳳宜下意識的說,但看到他一臉氣急敗壞,當下明白她在想什麼,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本來在刷浴缸,是……是你們的聲音太大,所以……”才不小心看到的。

  “你不懂什麼叫非禮勿視嗎?”

  “我懂啊,所以一發現不對,便立刻轉身,不敢再看。真的,安先生,請你相信我,我……沒看到很多。”她低垂著頭說謊,不敢讓他知道事實上,她幾乎將他全身上下都看光光,連他憤怒的把戴瑞芸壓在牆上,粗暴的進出她體內,都看得一清二楚。“陸鳳宜小姐。”

  “是。”

  “你不是個說謊高手。”

  他怎麼知道?她錯愕的抬頭。

  “你說你沒看到很多,不過你的臉色愈來愈紅,胸口起伏愈來愈劇烈。”

  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說的話跟事實有出入。

  意味著,她該死的把不該看的部分也都看了。

  她還想騙他!

  安于慶真想掐死她,但她那雙無辜的眼眸緊瞅著他,好像他再逼她,她就會像那天一樣,當場暈倒在他面前。這該死的女人,竟然比瑞芸還要麻煩。

  “安先生,你別生氣……事實上,我可以忘了那天那件事。”

  “你忘得掉?”她紅著臉,甚至連他的視線都不敢對上,還敢跟他說她會忘掉?!

  “呃……我在努力。”要不是他太有存在感,要不是打從那一天開始她便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感情,她想,應該早就把那可怕的一幕忘記了,也不會作噩夢。

  “以後不准你出現在我面前。”他不想每次與她見面,她腦子裏便出現他脫光光的模樣。

  “我知道,以後若是見到你,我會遠遠的就躲開。”陸鳳宜舉手發誓。

  “你最好說到做到。”

  “我會的。”她頻頻點頭,再三保證。

  安于慶這才放了她。“只是……安先生……”可惡!她剛剛才說以後見到他會遠遠的躲開,不過才一眨眼的工夫,她竟然又叫住他。

  他轉頭,橫眉豎眼的瞪著她。

  陸鳳宜的眼神飄來飄去,就是不敢看他的臭臉。

  事實上,她也很不想叫住他,只是有件事必須問清楚,不得不跟老天爺借膽,再次昂起臉面對他。

  “那……到你家打掃的事?”

  “當然作廢。”

  “我想也是。”

  她早就知道,他若是知道那天她做了什麼好事,鐵定不願再見到她,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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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31 00:22:54
  第三章

  陸鳳宜發誓,她真的已經很努力避開安于慶了,但是老天爺像是在捉弄她,本來八竽子打不著的兩個人,竟然在她許下承諾會儘量躲開他之後,走到哪里都會遇見他,次數頻繁到讓她禁不住要心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要不然他一個大老闆,出門不以車代步,怎麼會讓她接二連三的在大馬路上遇到?

  看!他還來連鎖咖啡店吃早餐,這不是很奇怪嗎?

  陸鳳宜的臉貼在玻璃門上,掙扎著該不該進去。

  她很想轉身就走,但是同事們托她買的咖啡怎麼辦?

  用轉角那家平價咖啡店的咖啡代替,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接受?正這麼想著,突然,她發現他看向這邊了,連忙轉身,避開與他四目相對的尷尬場面,再偷偷摸摸的跑到旁邊去打電話給同事。安于慶蹙起眉頭,看向門口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是陸鳳宜嗎?看起來很像,但是她幹嘛戴著眼鏡,把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遮起來,還彎腰駝背,像個老太婆。

  他啜了口咖啡,本來想繼續看財經新聞,但是眼角餘光又瞄到她的身影。

  她像是見不得人,嬌小的身子隱藏在騎樓的柱子旁,衣領拉得高高的,遮住半邊臉,小聲的講手機。

  “不能買轉角那家平價咖啡店的咖啡嗎?我覺得一樣很好喝,而且價格又不貴。”

  陸鳳宜正賣力的鼓吹同事,換家咖啡店的咖啡喝喝看,也許一喝就止癮也說不定。

  同事卻認為,她們是截然不同的人,喝的咖啡自然不同調,而且陸鳳宜美其名是行政助理,事實上,跟跑腿的小妹沒什麼兩樣,叫她做什麼就得做,哪有反駁的餘地。聽著同事愈來愈高的聲調,陸鳳宜嚇得一直縮脖子。

  她這樣更像縮頭烏龜了。

  安于慶索性折起報紙,放在旁邊,好整以暇的觀察她。

  她垂頭喪氣的掛斷電話,把手機收進大衣口袋裏,再戴上大衣的帽子,頓時像個愛斯基摩人。

  陸鳳宜目不斜視的走進連鎖咖啡店,排在隊伍的後面,嘴巴不斷的喃念,“不能轉頭,不能看……”

  即使安于慶就坐在不遠的地方,也不准再把目光鎖在他身上,要不然她會很難忘掉他,一顆心反復被折騰,還可能會得心臟病……這不是長久之計……

  “小姐。”

  “啊?”

  “你到底要買什麼?”一堆人排在她後面,正等著點餐,卻聽到她一直喃喃自語,是見鬼了喲!陸鳳宜這才發現自己已站在櫃檯前,輪到她點餐了。

  可是……完了,她要買什麼?她忘記了。

  “我的紙呢?”

  同事寫給她的便條紙呢?

  她東張西望,四處尋找。

  周遭沒人理她,還有人發出不耐煩的聲音,要她快一點。

  “既然要找東西,能不能先讓讓?大家都在等你耶!”

  陸鳳宜覺得不好意思,趕快退到一旁,安于慶再也忍不住了。

  他知道自己說過,要她離他遠一點,不准她再出現在他面前,所以此時若主動接近她,無異是自打嘴巴,但是她少根筋的模樣讓他氣結,忍不住昂首闊步走向她。

  “什麼紙?”他的口氣很差。

  “那是同事寫給我的便條紙。”陸鳳宜低著頭,慌張的找東西。

  “黃色的?”

  咦?他知道?

  “所以你找到我的紙了?”她興奮的抬起頭,看到安于慶,嚇得連退兩步。

  怎麼會是他?

  “我沒這麼恐怖吧!”把她嚇成這副德行。

  安于慶朝她伸出手。

  陸鳳宜驚呼一聲,隨即發現自己又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趕緊壓低音量,小聲的問:“你想幹嘛?”

  他沒理會她,把那張黏在她帽子上的便條紙撕下來,貼在她的額頭上,無言的告訴她,他不想幹嘛,只是在替她找東西。幹嘛把紙黏到她頭上啦?她氣呼呼的撕下便條紙,快步上前排隊,同時避開會讓她心跳失常的安于慶。

  倒是安于慶……他是想怎樣?明明警告過她,日後他們兩人若是不期而遇,也要假裝不認識他,趕快躲開,現在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面,難道也想外帶咖啡?

  “你為什麼打扮成這副德行?”排隊等候之際,安于慶狀似不經意的開口。

  事實上,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十幾分鐘。她這身打扮,幾乎遮去了她身上所有的優點,剛才乍見到她,他還以為自己眼花!認錯人了。

  “咦?”

  “你咦什麼咦?”

  “你在跟我講話?”好錯愕。

  “要不然呢?”

  “可是我以為……”陸鳳宜支支吾吾,眼神閃爍,像是正在考慮該不該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以為什麼?”

  既然他主動詢問,她就有勇氣說下去了。

  “我以為你下了禁口令,以後就算見到你,我都不能跟你講話。”而他主動開口跟她說話……雖然知道這樣的自己很沒用,但是他願意理她,還是讓她好開心。

  她笑嘻嘻的昂首看著他,他卻垮著一張臉,擺明瞭見到她,不像她那般開心,害得她趕緊收斂笑臉,學他垮著臉,壓抑雀躍的心情,不讓他看出端倪。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

  “你剛剛沒仔細聽!”第一次有人如此漠視他,安于慶挑起眉頭,神情不悅。

  “事情不是這樣子的啦!我剛剛看到你,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忘記你問了什麼,麻煩你再問一次。”這一次,她一定洗耳恭聽。

  “你為什麼打扮成這副德行?”

  “這副德行?”聽他的口氣,好像她打扮成這樣很差。

  有嗎?

  陸鳳宜低頭,看著自己的穿著打扮。外套下是高領長袖毛衣,格紋一片裙,再配上高跟靴子……她覺得很好啊,不會很怪。

  “你戴了眼鏡,還紮了兩條麻花辮,我差點認不出你。”她現在這副生澀模樣看起來更像個學生,跟上回他見到她的樣子差了十萬八千里。

  “真的?”她雙眼發亮。

  “我認不出你,你幹嘛那麼高興?”

  “我不是高興你認不出我,是開心我變裝成功。你都不曉得,現在工作有多難找。”

  “而你把自己扮醜,就找到工作了?”她家老闆的腦子有問題嗎?美美的女孩子不用,卻用個不懂得打扮的人?

  “不是,是我把自己扮醜了,大家認不出我,老闆就願意用我。”

  “要不然,想想看,前些日子她跟他的新聞鬧得人盡皆知,她頂著這張搶別人男友的狐狸臉,到哪里都招搖,她若是老闆,也不敢錄用,所以她把自己扮醜,讓人認不出她就是前一陣子的風雲人物,便找到工作了。

  安于慶聽到她之所以扮醜,只是為了找個能糊口的工作,胸口便燃燒著熊熊怒火。

  他在氣什麼?

  氣那些人太無聊,單憑媒體炒作就犧牲一個女孩子平靜的生活?還是氣自己無端讓一個女孩子為他吃苦受累,他卻始終沒給她好臉色看?“名字呢?”

  “什麼?”

  “你家老闆不會那麼白癡吧?認不出臉,連名字都兜不上?!”說到她家老闆,安于慶的聲調忍不住拔高兩度,連白癡兩字都罵了出來。

  噢,他是說這個。

  “我連名字都改了,現在叫陸靖儀。”她邊說邊拿出新的身份證,遞到他的面前給他看,興奮的神情卻在看見他的壞臉色時垮了下來。

  陸鳳宜這才又發現,每次遇到安于慶,她總是過於興奮,都忘了,事實上,他一點也不高興看到她,一點也不想知道她發生什麼事……

  幸好很快便輪到她點餐,趕緊收好身份證,看著便條紙,跟服務生點了她要的咖啡。

  半晌,服務生幫她把七杯咖啡分裝在兩個紙袋內。

  陸鳳宜才剛要伸手,安于慶卻快她一步,一手拎著一個紙袋,走出店外。

  “安先生……”她急急的追了出去。他拿著她的咖啡要去哪里?“安先生……”

  安于慶站住,猛然回頭。

  她趕緊踩煞車,以免撞上去。

  “你的公司離這裏遠嗎?”

  “不遠,就在前頭。”她伸出纖細的手指,比著前面不遠處的那楝辦公大樓,笑吟吟的說:“我的十三樓上班……”她突然閉上嘴巴,縮回指頭,因為想到安于慶對她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十三樓!

  “那是一家生技公司。”因為那楝辦公大樓的十六樓到二十五樓是他的公司,所以他比她還瞭解她的公司。“走吧!我幫你把咖啡送上去。”

  說完,他率先往前走。陸鳳宜急忙跟上,雖然一點也不瞭解他為何突然對她好,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因此偷得幸福的時光,這樣她就很快樂了。踩著輕快的腳步,她跟在他的後頭,暗暗希望這段路能長一點,她的幸福也能這麼一直延續下去。

  “陸靖儀,你是烏龜嗎?不過是去買幾杯咖啡而已,你卻耗費將近半個鐘頭……”

  驀地,總機雙眼瞠大,看著剛走出電梯的陸鳳宜身後那個型男,罵人的話語硬是吞回肚子裏,想要維持形象。

  他身穿鐵灰色西裝,打著深紅色領帶,體格壯碩,性感的臉上留點鬍子,很威風,也很有氣勢。

  “陸靖儀,那人是誰啊?好眼熟。”也很帥。總機挨近陸鳳宜,吞下到嘴邊的另一句讚美,因為在帥哥的面前,要留點名聲供人探聽。

  陸鳳宜實在很怕同事眼尖,認出安于慶,連帶的識破自己的身分,又會失去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工作,於是連忙按過他手中的兩個紙袋,連聲謝謝都沒說,就將他推向電梯。

  “陸靖儀……”同事追了出來。

  陸鳳宜趕緊擋在他的面前,“艾咪姊,你要的是焦糖瑪奇朵,對不對?”

  安于慶看她手忙腳亂的拿咖啡,伸手幫忙,“你小心一點。”

  總機在一旁幫腔,“對啊,瞧你笨手笨腳的。”呃……這人好凶,又不是罵他,他幹嘛眼睛睜得那麼大的瞪著她?

  “喝!你是安總裁,對不對?”他們公司就在樓上,她見過他幾次,難怪老覺得他眼熟。“我知道你喲!”

  他是安慶集團的總裁,旗下除了兩百三十幾家的藥妝店以外,還有專屬的購物頻道。

  “他不是。”陸鳳宜瞧同事眼尖的認出安于慶,連忙把他推進電梯,隨便按了個數字,送他上樓。她推他!

  她竟敢推他!

  安于慶太過驚訝了,來不及做出適當的回應,等回過神來,電梯門已經關上。

  “怎麼會不是?他明明就是安于慶。”艾咪一直按電梯鈕,想要再看個仔細,無奈電梯已經上樓。“啊,對了,可以爬樓梯。”

  “艾咪姊,你的咖啡。”陸鳳宜眼看她不放棄,連忙將一杯咖啡遞到她的眼前。

  “現在沒空喝咖啡。”艾咪伸手一撥,咖啡整個翻倒,還濺了自己一身,毀了衣服,立刻趾高氣揚的大叫:“啊!看你做了什麼好事!”

  “對不起。”陸鳳宜頻頻鞠躬。

  同事們聽到吵鬧聲,紛紛跑出來。“怎麼了?”

  “都是陸靖儀啦!我要去追安總裁,她攔著我不讓我去也就算了,還潑我咖啡。”艾咪告狀。

  “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陸鳳宜繼續道歉。

  “老總,陸靖儀認識安慶集團的安總裁。”艾咪馬上打小報告。

  最後大環境不好,就連他們業務在外頭奔波十二個小時,業績都不到以前的一半,今天讓她知道新來的行政助理認識安慶集團的總裁,她還能不好好的利用嗎?

  “老總,你不是一直想拓展我們的產品嗎?安慶集團就是一個很好的通路管道。”

  想想看,兩百多家的藥妝店,還有專屬的購物頻道,要是能打進安慶集團的行銷網路,他們公司還怕業績不好嗎?

  “我不認識安先生。”陸鳳宜急忙反駁,深怕為安于慶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不認識?那他幹嘛幫你把咖啡送上來?”

  “我……不知道。”陸鳳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頻頻搖頭。總之,她就是不能承認自己認識安于慶,不能給他帶來困擾。“我在咖啡店遇見安先生,或許他是看我買比較多咖啡,而他剛好要回來,順道幫助我。”

  “順道?你以為安總裁有那麼閑嗎?”艾咪反駁。奇怪了,她也去那家連鎖咖啡店買過幾次咖啡,就不曾遇見這樣的善心人士。

  “陸靖儀,你真的不認識安總裁?”總經理目光灼灼的盯著陸鳳宜。

  她不大會說謊,一說謊就臉紅,還說得吞吞吐吐。

  的確,他是不曉得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女生怎麼會認識安總裁那樣的大人物,但是,若陸靖儀真的像艾咪說的那樣,認識安總裁……他們公司或許無意間招來一位財神爺。

  總經理當下作了決定,“你陪我去拜訪安總裁。”

  “啊?”

  “順道跟他道謝。”總經理邊說邊接電梯鈕。

  陸風宜嚇得心臟狂跳,急忙攔住總經理,“安先生不會見我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曾經得罪安先生,他命令我,以後不准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內。”

  “可是他幫了你。”

  “那是因為他人好,不願看見我提著在包小包的狼狽模樣。”

  “所以你承認他是對你好?”

  “他不是對我好,之所以幫我,純粹因為有風度。”任何一個有教養的紳士,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女士手忙腳亂,自己卻兩手空空,什麼忙也不幫。

  “安總裁對你好不好,我們待會兒就知道。”這時,電梯門打開了。

  “我們上樓吧!”總經理率先走進電梯。陸鳳宜愣在外頭,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她說過了,以後絕對不會再去打擾安于慶的生活,現在若是出爾反爾,只怕他日後見到她,會更討厭她。

  但是,她若不跟著總經理上去,這份工作可能就要不保了,所以應該如何是好?

  “陸靖儀,你在怕什麼?如果安總裁真的不想見你,就算你上樓,又怎樣?”

  有人開口勸她快進電梯,要不然因此丟了工作,可划不來。

  陸鳳宜也覺得同事說得沒錯。

  倘若安于慶鐵了心不想跟她碰面,就算她跟著總經理上樓,又怎樣?

  於是,她硬著頭皮走進電梯。

  走出電梯,陸鳳宜請安慶集團的總機小姐轉告安于慶,說她要找他。原以為他一聽到她的名字,會立刻叫她滾,沒想到他沒有這麼做,還讓他的秘書特地下來,帶她跟總經理前往他的辦公室。陸鳳宜嚇都嚇死了。

  剛剛總機小姐是不是沒念對她的名字?還是她說她是陸靖儀,而他不記得她的新名字,所以才願見她一面?

  一定是後者,要不然他絕不可能答應見她。

  “呃……安先生知道要見他的人是陸鳳宜嗎?”她把自己的名字念得字正腔圓,這會兒也不怕總經理知道她的前一個名字了。

  “總裁知道陸小姐是誰。”

  “那他還願意見我?”陸鳳宜萬分吃驚。

  “總裁十分樂意見到陸小姐。”秘書說。

  十分樂意?!多麼詭異的字眼啊!安于慶怎麼可能十分樂意見到她?

  其中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沒搞清楚。

  陸鳳宜想要解釋,卻發現已經來到總裁辦公室外頭。秋秘書抬起手,敲了下門。

  “進來。”裏頭傳來安于慶低沉渾厚的嗓音。

  陸鳳宜聽了,真想暈倒。

  到了這裏,她已經不能再回頭了,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總經理進入辦公室,而安于慶好怪,看到她,竟然還笑得出來。

  是他眼花,沒認出她是誰嗎?

  她是陸鳳宜耶!是那個他叫她日後若是看到他,便要滾出他的視線範圍的陸鳳宜。之前他突如其來釋出善意,她還能跟自己說,那是他出於良好的教養,所以不得不伸手幫助她,但是現在她自己找上門來,他不是應該怒氣衝天,然後叫他家的警衛把她轟出去嗎?

  可是他非但沒有這麼做,還請她跟總經理入座,吩咐他的秘書泡了兩杯咖啡,把他們當成貴賓,然後他跟總經理寒暄幾句,總經理就切入正題,談起了合作計畫。

  這個安于慶,很難懂啊!

  陸鳳宜雙眉微蹙,一副很困擾的樣子。

  安于慶偶爾分心,看她一眼。他知道她為何感到困惑,同時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為超乎尋常。

  一直以來,升隆生化科技極力想打進安慶集團的行銷網路,但是他始終沒有點頭答應。他當然知道幫她送咖啡到她辦公的地方,極有可能引來大麻煩,但是為了幫她的忙,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介意,所以讓她的同事認出他,是他自找麻煩,她不用覺得內疚,一直皺著眉頭,像是犯錯的小學生,深怕惹怒他。

  “那我讓屬下擬好企劃書之後,請靖儀送過來給你。”

  渾渾噩噩中,陸鳳宜聽到總經理做出結語,當下回過神來。

  什麼?讓她送過來?

  不能啦!她來了,安于慶會更火大,搞不好這件案子就談不成了。

  她拚命使眼色,可惜總經理沒看到。

  “好。”安于慶點頭。

  好?怎麼可能?

  會不會他根本沒發現總經理口中的靖儀就是她?

  “安先生,我是靖儀,陸、靖、儀。”陸鳳宜一再強調。

  “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他看過她的新身份證了,所以記得她的新名字。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

  那他還肯讓她送企劃書來給他?陸鳳宜發現,自己真的不懂安于慶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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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31 00:24:05
  第四章

  “所以我們公司的產品有機會打進安慶集團的行銷網路。”公司內所有的人聽到這個捷報,紛紛爆出歡呼聲。一名業務跑到陸鳳宜的面前,“幸虧有你幫忙,我們公司有了安慶集團的加持,今年的銷售數字鐵定一路長紅。”

  陸鳳宜不敢當,因為案子還沒談成。

  “安先生只是說他會看看。”所以能不能談成,她沒大家那麼樂觀。

  “沒問題啦!你才剛進公司沒多久,所以不曉得我們花了多少心思想要打進安慶集團的行銷網路,卻連秘書室的門部沒進去過,沒想到你一來,老總就見到安總裁,這意味著什麼,還不明顯嗎?”

  “意味著什麼?”她的確不知道,一臉傻乎乎。這時,一旁有人開始拱總經理要開慶功宴。

  總經理二話不說,點頭答應,今晚去唱KTV,吃的喝的全都報公帳。

  陸鳳宜的臉垮了下來。她不懂,這家公司的人為什麼這麼樂觀?才剛談合作,就仿佛大事底定了。

  開了慶功宴,若是她沒談成合約,大家豈不是白開心一場?到時會不會炮轟她?

  “我……不要去。”她怯怯的開口,破壞了歡樂的氣氛。

  同事們全都靜了下來,盯著她。

  “你為什麼不要去?”

  “你是最大功臣耶!要不是你,總經理也見不到安總裁的面。”

  “對啊!”

  大家異口同聲,頻頻點頭。陸鳳宜心虛的低下頭,不知所措。

       *   *   *   *   *   *   *

  下班時間一到,陸鳳宜在眾人的左簇右擁下走進電梯,好死不死的,正好遇到安于慶。

  同事們看到他,變得好熱情,好像跟他很熟。

  她則是低垂著頭,靜默不語,只希望電梯快點到一樓,然後跟安于慶分道揚鑣。

  無端跟她扯上關係,招惹一堆麻煩,他應該很火大吧!

  “你們好,要去哪里?”安于慶好脾氣的開口。

  “要去吃飯,然後去KTV唱歌。對了,安總裁,你要不要一起去?”一名同事說。

  幹……幹嘛問他要不要一起去?陸鳳宜急忙抬起頭,擔心安幹慶不知道如何拒絕,張嘴想要替他解圍。他點了下頭,快她一步的說:“好啊!”

  “你真的要去?”

  “你不歡迎我?”

  “不是。”

  她怎麼可能會不歡迎他?只是……只是不懂他不是不願見到她嗎?怎麼今天他的行為舉止透著古怪,讓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   *   *   *   *   *   *

  KTV包廂裏,陸鳳宜安靜的坐在角落。

  安于慶則被同事們簇擁著坐在正中央,左右兩邊坐著他們公司公認的美女,大家輪流向他敬酒。

  酒過三巡之後,坐在右邊的唐心有些不勝酒力,歪著身子,幾乎要躺到安于慶的懷裏。陸鳳宜連忙端起水杯,撇開臉,不願見到別的女人對他投懷送抱。

  “唐心,你醉了。”組裏的大姊似乎也覺得唐心藉酒裝瘋的舉止很不妥,於是將唐心拉到自己旁邊。

  接著,座位來個大風吹,不知怎地,換著換著,安于慶竟坐到陸鳳宜的旁邊,害她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猛喝開水。

  “你氣管不好,喝這麼多水好嗎?”安于慶擔心她,於是叫了兩盤水果,讓她渴了好吃,別一直灌水。

  他對她這麼好,讓陸鳳宜手足無措,更覺得自己做了很多糗事,他不計前嫌,還願意對她好,她卻對他“見死不救”,似乎很不應該,於是鼓足勇氣開口,“安先生……你知道我們公司今天為什麼要開慶功宴嗎?”

  他看她一副神秘兮兮,像是要講秘密的模樣,於是更加靠近她。

  “你想告訴我?”

  “嗯。”雖然他靠她這麼近,讓她有點呼吸困難,但是她覺得自己有義務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他,省得他被他們公司賣了,還不知情。

  “我的同事們以為跟你們公司的合作案勝券在握,今天特地出來慶祝。”

  “所以我跟著你們出來唱歌,實屬不智之舉。”

  “嗯。”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落入什麼陷阱了。

  陸鳳宜好高興,於是替他規劃了逃脫計畫,壓低嗓音,小聲的說:“今天這一攤,就由安先生你買單吧!如此一來,你不欠我們公司一頓飯錢,改天就算你不想跟我們公司合作,也不會不好意思。”畢竟這是擋公司財路的行為,若是讓同事們聽到了,她恐怕會丟了工作,回家吃自己。

  她急著替他脫困,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離他有多近,呼出來的每一口氣都噴在他的耳朵上,讓他心口一熱,目光轉烈。

  安于慶突然明白自己的目光為什麼老是隨著陸鳳宜打轉了,他喜歡她,明知道不應該,卻仍舊喜歡一心一意替他著想的陸鳳宜。看她東張西望,很怕自己做的“壞事”會被同事們聽到,他的嘴角悄悄往上揚。

  “陸鳳宜,你幹嘛把上門的案子往外推?你不希望我跟你們公司合作嗎?”

  “當然希望。”

  “但是你的行為不像。”

  “我只是不願看你被趕鴨子上架,作了你不想作的決定。更何況……”她欲言又止。

  “怎麼樣?”安于慶似笑非笑的瞅著她。

  陸鳳宜被他看得心臟狂跳。

  “安先生……”

  “你見到我不尷尬了嗎?”

  當初他不正是因為不想每次與她見面,她腦子裏便出現他脫光光的模樣,所以才命令她不准出現在他的面前?現在他見到她,不覺得尷尬了嗎?

  “那你呢?”

  “我?”

  “你看到我,還會想起那天那一幕嗎?”

  那一幕……他赤裸著身子跟別的女人恩愛的那一幕嗎?

  安于慶不提還好,這一提,她不僅臉紅,連耳根子都泛紅了。

  她毋需言語,他心知肚明。

  她沒忘,仍記得他裸著身子的那一幕,而他……該死的,竟然因為她沒忘記那一幕而情生意動,有了生理反應。

  陸鳳宜,他喜歡她……

  安于慶俯首,親吻她飽滿豐潤的唇瓣。

  陸鳳宜緊緊抓住衣襟,一雙眼睜得大大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夢嗎?因為太喜歡了,所以夢見安于慶吻她?一定是,要不然他之前明明三令五申的警告她,不准她靠近他,就算日後在街上遇到,也要刻意繞道而行,那麼今晚他怎麼可能無端吻了她?

       *   *   *   *   *   *   *

  那一定是夢,一定是假的,所以……別再想著那個吻了。

  陸鳳宜直搖頭,還用手拍臉頰,想忘記稍早在KTV包廂裏發生的事,同時要自己清醒一點,別老是想著安于慶。

  陸媽媽走進房裏,剛好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連忙拉住女兒的手,大聲罵道:“你傻啦!

  好端端的,幹嘛賞自己巴掌?瞧你,一張臉紅通通的,你幹嘛這麼折騰自己?”

  “我讓自己清醒一下。”

  “你也覺得自己的腦袋糊塗啦?”

  “媽,你又想說我什麼了?”

  “你阿嬌姨的兒子……”

  “我不要相親。”

  “人家不嫌棄你之前鬧上新聞版面,你還有什麼好嫌的?更何況你也見過阿嬌姨的兒子,你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

  “我叫他魏哥哥,我喜歡黏著他,他總是照顧我……”這些話,她聽到都會背了,但她就是對那個魏哥哥沒有感覺呀!“媽,你別逼我了行不行?”

  “我逼你?陸鳳宜!”

  “幹嘛?”

  “你之前跟仲揚分手的時候,我曾念過你嗎?”

  “沒有。”

  “你跟安于慶鬧緋聞的時候,我是不是也相信了你?”

  “是。”

  “那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我一次?我是真的覺得成剛那孩子適合你,你為什麼不能答應我,去見他一面?你知道媽的身體不好,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婚事,倘若有一天我有個三長兩短……”

  “媽!”陸鳳宜趕緊打斷母親的自艾自憐。

  她錯了,早該知道媽媽一旦說服不了她,便會搬出哀兵姿態,不該隨便挑釁媽媽的毅力。

  “我答應你去相親。”

  所以,媽,請別再說什麼如果女兒不幸福,日後死了會沒臉下去見父親諸如此類的話。

  她不想當個不孝女,不喜歡母親老是詛咒自己短命,所以她要她做什麼,她都會努力完成,包括那個她一點也不想要出席的相親大會。

  “什麼時候?”陸鳳宜拿出記事本。

  “明天。”

  “明天?”她的手抖了一下。“這麼快?媽,我沒有心理準備。”

  “相親不過就是去跟對方見個面,幹嘛需要心理準備?你只要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就行了。

  明天星期六,媽先帶你去買新衣服,再去相親。”

  “我不需要。”

  她去相親,純粹是為了要應付母親,幹嘛還花錢買新衣服?

  就算要女為悅己者容,她也是為了安于慶而不是那個什麼魏哥哥。

       *   *   *   *   *   *   *

  “魏成剛。”

  “陸鳳宜。”

  兩人互相自我介紹,打了招呼。

  雖然他們小時候常在一起玩,但是魏成剛高中畢業便考上軍校,不住在家裏,所以就算兩家人都沒搬走,算一算,他們兩人也有好多年沒見面了。陸鳳宜對魏成剛的印象,是魏哥哥從小就是個遵守紀律的孩子王。小時候他總是擔任風紀股長、糾察隊員,她母親說他對她好,她一點也不記得,只知道每當她遲到時,他還是鐵面無私的記她一筆,然後讓她頂著大太陽在操場罰站。

  現在他長大了,沒有多大的改變,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只是臉上那剛正不阿的氣息更加濃厚,所以看到他,陸鳳宜更膽小,深怕他對她就像對待他部隊裏的阿兵哥,她若做得不對,便用軍中紀律處罰她,所以她始終坐得筆直,不敢彎腰駝背,眼神不敢亂飄,能做的事就只是吃東西。

  幸好這間日式料理的廚藝還不錯,手卷好吃,生魚片也很新鮮,而魏成剛看她吃得開心,不斷的點菜。

  他不怕她吃的這一點,倒是不錯。

  她雖然不喜歡占人便宜,但也不喜歡太小氣的男人。

  叩叩叩,包廂的門被敲三下,服務生送菜進來。陸鳳宜放下筷子,抬起頭,半轉身子,想看又來了什麼好吃的東西,卻不經意的從半開的門看到女服務生帶著客人到另一問包廂。安于慶!

  他怎麼會在這裏?

  她倒抽一口氣,趕緊轉頭,看向桌上的菜肴。

  安于慶似乎感應到什麼,下意識的轉頭。

  兩人一前一後,視線錯開。

  他只看到包廂裏有個長髮女孩,身材曲線窈窕,正對著門口的那名男人穿著軍裝,盞著雙腿,凜著一張臉,渾身散發出磐石般強硬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的對他肅然起敬,而他始終看著他對面那名女子。

  看得出來,那名男子對那名女子有著很濃厚的興趣。

  “客人,請往這邊。”女服務客氣的說。

  安于慶收回視線,脫了鞋子,走進隔壁的包廂。聽到隔壁傳來關門聲,陸鳳宜這才松了口氣。

  她今天到底是走什麼黴運,怎麼會在這種場合遇到安于慶?要是讓他知道她正在跟別的男人相親.那……

  那他會怎樣?

  她呆愣住,因為突然意識到自己緊張兮兮的樣子,像個被人捉姦在床的妻子,實在有夠蠢。

  她跟安于慶什麼關係也沒有,幹嘛怕他見到她正在跟別的男人吃飯?

  “你很緊張?”魏成剛好奇的往外看,想知道她剛剛到底是被什麼嚇到,才會一臉慘白又不自在。

  “我哪有?”

  “你的聲音怎麼了?”

  “我?”

  “你的聲音跟剛剛不一樣。”

  “有嗎?”陸鳳宜清了清喉嚨,“這樣呢?”

  咦?還真的怪怪的。她竟然怕安于慶怕成這副德行,不自覺的變聲,深怕被坐在隔壁包廂的他認出來。

  噢……陸鳳宜,你真是沒種。

  她低聲哀號,還自艾自憐的把臉貼在桌上。

  魏成剛皺起眉頭,“陸鳳宜。”

  “幹嘛?”

  “你能不能坐正一點?”

  “不能。”她現在沒力氣跟他周旋,所以不想坐得筆直,再說,他到底以為她是誰啊?

  她不過是跟他出來吃一頓飯,他就管東管西,煩死了,她好想快點回家。

  對了,她快點回家,不就沒事了?

  想到解決之道,她整個人像是又活了過來,

  一雙眼亮昌晶的看著魏成剛。“魏成剛,我不舒服。”她這樣子,實在不像是不舒服。魏成剛的眉頭蹙得更緊,“你剛剛吃握壽司的時候,一副豪邁的模樣,我實在看不出來你哪里不舒服。”

  “或許是剛剛吃的生魚片不新鮮.所以現在肚子好痛。”陸鳳宜五官微皺,手搗著肚子,裝得跟真的一樣。

  “你真的不舒服?”

  “嗯。”她裝出好痛苦的樣子,最後還趴在榻榻米上,蜷縮成一團。

  魏成剛立刻站起身,攔腰抱起陸鳳宜。

  她嚇了一跳,“魏成剛,你做什麼?”

  “我帶你去醫院。”

  醫院?

  “不……不用了,我……只要回家休息就好……”不等她把話說完,他將她扛在肩上,用力推開門。

  “放我下來!”陸鳳宜邊嚷著邊捶打他的背部。兩人的吵鬧聲,驚動了整個餐廳,包廂裏的客人紛紛打開門,想要一探究竟。

  “怎麼了?”服務生跑過來詢問。

  “她吃壞肚子了,我帶她去醫院。”魏成剛音量不小的說。

  “我沒有……”陸鳳宜抬頭正要解釋,卻意外的與正在接待客戶的安于慶視線對個正著。

  他看到了!看到她被別的男人扛在肩上的窘態。

  天哪,讓她死了吧!

  陸鳳宜最後索性垂下腦袋,假裝這一幕只是噩夢一場,從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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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很好,老天爺終於眷頗她了,這幾天非常幸運,沒有遇到安于慶。好景不常,正當陸鳳宜開心自己轉運時,業務主任楊心將一個牛皮紙袋放到她的桌上,讓她的心跳瞬間亂了節奏。

  “這是什麼?”

  “跟安慶集團合作的企劃書和合約。老總不是知會過你,說業務部擬好企劃書之後,由你負責送去給安總裁看?”

  “可是……我只是行政助理,又不是業務部的人。”她不想在這時候去見安于慶啦!

  “這件案子是你談回來的,你不去,誰去?”

  “又不是我自願去談的。”

  “老總說這案子的業績算你的,談成這份合約,你明年可以領到一大筆年終獎金。”

  “我不要。”她雖然不富裕,但是樂天知命,不缺錢,所以犯不著冒著生命危險,選在這時候去見安于慶。

  “陸靖儀,你很奇怪喲,大家都說你跟安總裁交情匪淺,所以我們公司才能跟安慶集團搭上線,不過我看你的樣子,卻覺得不像。”

  如果他們真的關係匪淺,她幹嘛急著跟位高權重的安總裁撇清關係?

  “你得罪過安總裁?”

  “一點點。”

  “你做了什麼?”楊心很好奇,拉了張椅子坐下,擺出大姊姊的姿態,打算洗耳恭聽。

  陸鳳宜不敢說出她跟安于慶之間的“恩怨情仇”,只簡單說出她相親被他看見的事。

  “所以你偷爬牆被安總裁逮個正著?”

  “我哪有偷爬牆?我跟安于慶連朋友都談不上。”

  “既然你跟安總裁連朋友都談不上,幹嘛怕他知道你去相親?”

  說得也對,她幹嘛怕被安于慶撞見她跟別的男人吃飯?

  “可是……那天他的臉色很差,好像我觸犯了什麼天條大罪,所以我下意識的避著他。總之,我把我的難處告訴你了,楊心姊,你能不能幫我把企劃書和合約拿給安于慶?”

  “我?”楊心瞪大眼睛,覺得她講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你得罪了安總裁,讓他的心情差得要命,企劃書和合約拿過去,未必能談得成,還極有可能被奚落一頓,你竟然要我替你去送死?”

  這個陸靖儀,她想害死她啊!

  “你做的錯事,自己想辦法彌補。”

  “我做錯事?哪有?!”

  “我管你有沒有,總之,你惹毛了安總裁,要是談不成合約,我看你的皮就繃緊一點。”

  最近因為這件案子,業務部的氣氛稍稍好一點,沒想到陸靖儀選在這時候出問題,惹惱了安于慶,這下若是談不成合約,只怕業務部的員工們又要開始過水深火熱的日子。

  楊心轉身,急忙離開。

  陸鳳宜愣愣的看著桌上的牛皮紙袋,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陸鳳宜拿著那袋資料,硬著頭皮上樓,因為她知道,全公司應該沒有人那麼好心,願意代替她被安于慶炮轟,所以認命了,早點面對安于慶,早點結束痛苦。

  “麻煩通報一下,我是升隆生化科技的陸靖儀……”安慶集團的櫃檯小姐一聽到她的名字,連忙站起來,她知道總裁等這位陸小姐等了好一陣子。

  “陸小姐是嗎?這邊請,我們總裁正在會議室跟元太藥品的董事長見面,麻煩你稍待一會兒,我立刻去通知總裁,說你來了。”櫃檯小姐邊說邊帶著她進入總裁辦公室,然後退了出去。

  “元太藥品的董……董事長!”陸鳳宜暗暗吞了口口水,在沙發上坐下。

  別人是董事長親自出面跟安于慶談合作,他們公司卻派出她這個小小的行政助理?

  頓時,她覺得他們公司根本就是想害死她。

  她才剛進生化科技業沒多久,待會兒怎麼跟安于慶談?

  幸好他現在沒空,她還有時間惡補一下。

  於是陸鳳宜趕緊從牛皮紙袋裏翻出資料,打開一看,一大堆的產品檢驗資料跟化學符號,看得她眼花撩亂,眼皮漸漸沉重,好想睡覺……

  “陸鳳宜。”

  “嗯?”

  聽到有人叫她,陸鳳宜猛地驚醒,睜開眼睛看到安于慶彎著身子,側臉看著她。

  “我睡著了嗎?”所以連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曉得。

  “差點。”他進來的時候,她嘴巴微張,眼睛半眯,一副快睡著的樣子,讓人很想好好的疼她。“你很困?”

  “嗯,這幾天沒睡好。”她揉了揉眼睛,一派輕鬆自在的回答安于慶的問題,不見絲毫緊張,足以見得她真的很想睡,根本還沒想起來,她現在應該很怕見到安于慶。

  “為什麼這幾天沒睡好?”

  “因為一直很苦惱,見到你之後要怎麼跟你解釋,那天我之所以跟別的男人相親是不得已的:還煩惱著,你要是認為我是個隨便的女人,那該怎麼辦……喝!”她突然恢復神智,“安于慶!”

  “是。”她終於發現他是誰了。

  “你來了!”

  “來了好一會兒。”

  而她……看得出來,此刻才真正醒來。

  “要洗臉嗎?”

  他握著她的手,拉她起身,進到辦公室內附設的休息室,那裏有張床,有間盥洗室。

  安于慶拿了條新毛巾,先弄濕,再擰幹,然後遞給她。

  陸鳳宜走了那一小段路,已經完全清醒,也想起她正在跟安于慶說話。他……沒有蹙起眉頭,沒有很生氣的樣子,所以應該是忘了星期六那天發生的事。很好,擦臉。

  她接過毛巾,在臉上隨便抹了兩下,笑著把毛巾還給他,隨即想到她是為了什麼事來到安慶集團。

  “安先生,我帶了企劃書和合約過來,你要不要先看一看?”陸鳳宜跑出休息室。

  安于慶放下毛巾,大步回到辦公桌後,坐了下來。

  她將資料放到他的面前,流露出期待的眼神。

  他低頭看著企劃書,很想先解決公事,再跟她談私事,無奈完全靜不下心,文字不斷的跳動,最後還化作陸鳳宜讓一個男人扛在肩上的畫面……

  他知道自己現在對這件案子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想聽她說完剛剛中斷的話,還想知道那天跟她一吃起飯的那個男的是誰。她說的相親,就是跟那個男的嗎?所以她是在跟他接吻之後,才決定跟別的男人見面、吃飯、這個想法,令他很火大。

  “陸鳳宜。”安于慶決定順從自己的心,不再做徒勞無功的掙扎。

  她若想要他在合約上簽名,最好老實的告訴他,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個男人是誰?”

  “哪個男人?”

  “那天跟你相親的那個男人。”

  “喔,魏哥哥。”

  她叫他魏哥哥!

  安于慶凜著一張臉,不喜歡她用那麼親密的稱呼叫那個男人。

  “他是我媽的朋友的兒子。”她不知道他不開心,逕自跟他解釋魏成剛與她的淵源。

  “而你喜歡他?”

  “我哪有?”他別隨便冤枉她。“我只是跟他出去吃了一頓飯而已,哪有喜歡他?”

  看她急著反駁,他稍稍松了口氣。

  “那我呢?”

  “你?”

  “你不喜歡他,那你喜歡我嗎?”安于慶咄咄逼人的追問。

  陸鳳宜不禁心跳加速。好端端的,他幹嘛這麼問自己?

  “你忘了嗎?我那天才吻了你,隔天你就跟別的男人相親……所以你對那個吻無動於衷?”

  “我……”

  沒有無動於衷啊!

  事實上,他的吻讓她心慌意亂了好幾天。她一直揣測,他幹嘛要吻她?

  “對了,那天你幹嘛要吻我?”他突然吻她,害她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場夢,現在他主動提起,她才知道原來那是真的,不是夢。

  “你說呢?”安于慶不答反問。

  “我不知道,只知道不久前你要我離你遠一點,現在你卻對我好……總之,你讓我好迷惑。”

  他好難懂,她都不曉得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離他遠一點?還是順從自己的心與他貼近?

  安于慶伸出手,將她拉向自己,讓她跌進他的懷裏。

  這個笨女人,他都吻她了,她卻還傻乎乎的問他,為什麼要吻她?

  男人吻女人,還有別的原因嗎?

  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臉色下沉、瞪著這個令他亂了方寸的女人。

  安于慶……究竟想幹嘛?他一直看著她、眼神好怪,好像要吞了她,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古龍水味,也讓她臉頰發燙、氣息淩亂,心跳失速,仿佛期待著什麼事發生。

  “陸鳳宜。”

  “嗯?”

  “閉上眼睛。”他要吻她,她張大雙眼瞅著他、他怎麼也吻不下去。

  閉……閉上眼睛?

  “你……你想幹嘛?”

  “你說呢?”

  安于慶俯首、堵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然後慢慢往下移動,來到她的脖子。

  陸鳳宜從頭到腳都麻了,身子微微打顫,癱軟在他熱燙的懷裏。

  他的大手探進她的衣服內,握住一隻豐盈,敏感的蓓蕾在他的挑弄下,立即變得硬挺。她清白的身子從來沒讓人這麼玩弄過、不受控制的往後縮、忍不住逸出嚀吟,下腹竄過一股不熟悉的酸脹感,還拚命的併攏雙腿,想要藏住那不斷溢出的液體。

  他一手推高她桃紅色的內衣,雪白的渾圓倏地暴露在空氣中、另一手撩起她的裙擺,隔著底褲撫摸她有些濕潤的三角地帶。

  “安先生……”她的心跳得好快,不知道如何反應。

  他抱起她,讓她坐在桌上,隨即站在她分開的兩腿中間。

  她滿臉通紅,與他面對面、一隻渾圓裸露出來,另一隻仍包覆在胸衣內。

  安于慶霸道的舌尖時而舔弄、時而輕咬她小巧的凸起,讓小小的果實散發出誘人的光澤。

  難以言喻的快感沖刷著陸鳳宜的四肢百骸,忍不住扭動曼妙的嬌軀。

  “唔……安先生……”她低聲泣訴,雙手攀著他的脖子,臉埋進他的頸窩,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一團火燒得她好熱、好難過,胸前敏感的凸起不時蹭著他,勾引他。安于慶解開她胸部的束縛,將美麗的胸衣丟到一旁,大手狠狠的蹂躪一邊嫩蕾,另一隻手則伸進她的底褲,輕輕刮搔粉嫩的花瓣,撩撥她春水氾濫的花園。

  她羞得想要併攏雙腿,卻因為卡著他,兩條腿只能無助的被迫分開。

  他火速拉下褲子的拉煉,欲望迫不及待的探出頭,隔著她濕透的底褲,抵著她火熱的地方。

  安于慶……他好燙。

  他的欲望燙著她的濕熱,一路竄燒到她的心口,讓她搔癢難耐,蜜洞裏的汁液像是被打翻,汨汨湧出。

  她想躲開這羞人的觸碰,他卻按住她的身子,脫掉她的底褲,讓她的美麗呈現在他的面前,一覽無遺。

  “安先生……”別這樣,他這樣,令她好害羞。陸鳳宜伸手,想要遮掩。

  安于慶卻將她的雙手反剪在身後,看她的雙眼變得更加熾熱,修長的手指毫不猶豫的探進窄小的花道內。

  “唔……”她的身子倏地繃緊,陌生的欲望不斷的啃咬她的靈魂,讓她無法控制的逸出嬌吟,嬌嫩緊窒的蜜穴因為他的手指不斷的抽動而收縮。

  他受到引誘,長指探得更深。

  狂猛的浪潮席捲了陸鳳宜,就在她幾乎要被快感吞噬之際,安于慶悄悄的撒出長指,將自己粗長的欲望送進那柔軟的入口。

  “啊……”撕裂的痛楚從下處傳來,她的花心因為疼痛開始劇烈的收縮,想要把他粗長的欲望擠出去。

  她不要了……掩著臉,她禁不住哭了起來,身子不住的顫抖。她痛苦的模樣讓安于慶不敢動,一手伸到兩人的交合處,撥弄著她敏感的花蕾,讓歡愉漸漸取代痛楚,強烈的快感竄向她的四肢百骸。

  “安先生……不要了……不要了……”她從沒體驗過這種感覺,慌得想抓住他的大手,阻止他繼續刺激她的敏感。

  突然,他擰住她紅腫的花核。

  “啊……”陸風宜全身一震,意志逐漸渙散,緊窒的花道疾速收縮,大量的花液從幽谷中湧出,弄濕了還卡在她體內的粗長欲望。

  他一直等到她瀕臨高潮,才緩緩的擺動腰部,巨大的欲望不斷的摩擦她嬌嫩的內壁。

  “唔……不行了……”

  別再來一次,她受不了……她不要了……嗚……

  陸鳳宜趴在安于慶的身上,輕聲哭泣,求他不要再來了,她快要承受不住。他將她放倒,讓她像朵盛開的花朵躺在辦公桌上。她好美……

  安于慶分開她虛軟無力的雙腿、讓她美麗的花心大刺刺的暴露在他灼熱的視線之下。

  他再一次將自己火熱的分身送進她脆弱柔美的地方,她忍不住扭動身軀,加大他刺進攪動的範圍。

  他一邊衝刺一邊握住在他面前不停晃動的雪白胸乳,上下一齊進攻。

  陸鳳宜感覺舒服,悶哼出聲。

  他加快在她體內抽插的速度,一次又一次、狠狠的挺進她稚嫩的深處。

  連續不斷的高潮讓她哭得嗓子都快啞了,全身微微打顫,緊室的花道開始劇烈收縮。

  突地,安于慶欲望的頂端一陣哆嗦,灼熱的汁液猛地噴出,他仍繼續抽插,於是混著他射出的體液與她體內的黏膩,在他頻頻進出中,一波波被帶出,滴到她雪白的腿間,匯成水流,曖昧的流出、滴落……

       *   *   *   *   *   *   *

  這個陸鳳宜,等他的時候,在他的辦公室睡著也就算了,還不時的呻吟出聲,害他批個文件都心神不寧。

  看看時間,她差不多睡了一個鐘頭,應該夠了吧!

  安于慶起身,走到沙發旁,推了推陸鳳宜。

  “陸鳳宜。”

  “嗯……”

  還呻吟!

  他輕拍她的臉,要她趕緊清醒,別在他的辦公室裏發出曖昧的聲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對她做了什麼好事。

  “幹嘛打人啦?”這人很討厭耶,她正在跟安于慶恩愛,幹嘛打斷她的好事?陸鳳宜火大的睜開雙眼,赫然發現本來應該赤身裸體的安于慶竟然衣著完整的站在她眼前。

  喝——

  “你把衣服穿好了?”

  這麼快?

  她的眼睛瞪得好大。

  “我的衣服本來就穿得好好的。”安于慶覺得她這句話說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看他蹙著眉頭,一點也不像是剛剛跟她歡愛過的樣子,陸鳳宜趕緊低頭,再看自己一眼。

  她也是穿戴整齊……所以,剛剛那是怎麼一回事?她作夢了?夢見她跟安于慶在他的辦公室裏翻雲覆雨,夢見他對她這樣又那樣,做盡羞恥的事……事實上,那根本是她一相情願,幻想出來的畫面;事實上,他根本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卻在夢裏摸遍他的身體,還讓他騎在她的身上……

  天哪!她竟然做了這麼丟臉的事。

  “你怎麼了?”她的臉好紅,神情懊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

  “我要走了。”再待在這裏,難保她不會做出什麼錯事。

  陸鳳宜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兩腿之間黏膩濕潤,羞得夾緊雙腿,怕讓他發現她剛剛在夢裏對他做了什麼好事。

  “陸鳳宜。”

  “幹嘛?”

  “你的腳怎麼了?”她走路的樣子似乎怪怪的。“過來讓我看一下。”

  他要看一下?!她瘋了才會讓他看一下。

  “你不要接近我。”她警告他,很怕他一靠近她,會聞到她身上羞人的味道,進而發現她在他的辦公室裏幻想著想入非非的事。

  “我要走了,企劃書和合約呢?你看了嗎?”

  “看了,也簽好了。”

  “這麼快?”

  “可見你在我的辦公室裏睡了多久。”

  他不只把企劃書仔細看了一遍,還看了他們公司的新產品,對那款奈米合金的保養品很有興趣,有意在購物臺上主打,剛剛已經打電話給升隆的總經理,至於細節,他們約了改天再談。

  “這份合約,你先拿回去。”

  “謝謝。”陸鳳宜伸手去接牛皮紙袋,他的手卻縮了回去。

  他到底想幹什麼?

  “中午一起吃飯,怎麼樣?”他始終很介意星期六她跟別的男人吃飯一事。那男的到底是誰?

  他想知道,所以就找機會約她。

  一聽到他約她,陸鳳宜樂得立刻點頭說好,不過隨即想到自己對他的迷戀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剛剛她才作了一場可怕的夢,倘若再跟他一起吃飯,那還得了?

  “不行。”

  她得斬斷對安于慶的“邪念”,從此以後要離他遠遠的,否則這段癡戀會愈陷愈深。

  “為什麼不行?”

  “我得趕緊把資料送回公司。”

  “現在都中午了,就算你回去,公司裏的人也休息了。”

  “現在已經十二點了?”老天,她到底睡了

  多久?陸鳳宜低頭,看了眼手錶天啊!她竟然出來一個多鐘頭了。

  “你看我睡著了,怎麼不叫醒我?”就那樣放任她在他的辦公室睡覺,這人也真奇怪。

  “我是好心,看你似乎很累.再加上我看企劃書和台約的時候,你也沒事,所以就讓你睡了。”

  “我知道。”不安好心的人是她,是她對他有不該有的迷戀,所以才會一進到他的地盤就胡思亂想。她真正氣惱的是這個。

  總之,他合約簽好就天下太平,以後她跟他再也沒必要見面。

  “我要回去了,快把東西給我。”

  “陸鳳宜,我無意中得罪你了,是嗎?”

  “沒有啊!”他幹嘛這麼問?

  “沒有?那麼你幹嘛對我避之唯恐不及?”

  他看出來了?原來她表現得如此明顯。“我做了什麼?”安于慶不懂。

  “你沒做什麼,而是……明明是你自己說的,叫我要避著你、就算看到你,也不准跟你打招呼,你忘啦?”幸好她急中生智,想到之前他警告她的話,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自圓其說。

  “我之前之所以要你避著我,只是怕你看到我會胡思亂想。”他並不是討厭她。

  “我知道。”而她之所以想避著他,也是為了相同的理由。

  她很怕自己再看到他,可怕的欲念會愈來愈強烈,屆時要是對他做出什麼下流的事……噢、不,她不敢想像,所以他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安全。

  於是陸鳳宜搶走安于慶手中的牛皮紙袋,頭也不回的逃離“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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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31 00:24:44
  第六章

  陸鳳宜回到公司沖到楊心的面前,把牛皮紙袋拿給她,並大聲宣告,她再也不要去安慶集團,如果他們再逼她,那麼不用解雇她,她也會自己走人。

  總之,她把話說清楚、講明白了,至於公司要怎麼做,不是她能做主的,她唯一能做主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不要再毫無限制的靠向安于慶。

  “這件事又不是我能做主的,當初是總經理指定你去和安慶集團談合作案,如果你不要去,就該跟總經理說。”

  楊心拿出合約,看著上頭安總裁的簽名,心想,陸靖儀是最大功臣,不管她現在要求什麼,總經理應該都會答應。“你要不要自己去跟總經理談?”

  “好,我去說。”陸鳳宜單手握拳,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這時,唐心剛好走進來。

  “陸靖儀,你看過午間新聞了嗎?安總裁的前女友閃電宣佈,答應嫁給交往兩個月的男朋友,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在這個時候上樓找安總裁,要不然合約鐵定簽不成……”

  楊心挑起眉頭,揚了揚手中的紙張。

  “那是什麼?”唐心上前,接過來一看,“安慶的合約!陸靖儀順利把合約簽回來了?”

  楊心點頭,“嗯哼,幸好她去得早,在新聞發佈前,就把合約簽回來了。”

  這叫什麼?傻人有傻福嗎?

  這個陸靖儀,總是福星高照,仿佛受到神明的保佑。

  “楊心姊,我……中午有事,可能趕不回來上班,你幫我請假。”乍聽到戴瑞芸喜事將近的新聞,陸鳳宜忘了剛剛才告訴自己要離安于慶遠遠的。她現在只在乎一件事,那就是他若是看到這則新聞,心情將會如何低落。

  那個女人真過分,他求了五年,她還是不願嫁給他,可是對別的男人,只需要短短兩個月,便點頭答應了。

  “安先生。”她急忙打電話給他,“你不是說要請我吃午餐嗎?我現在有空,立刻就去找你……你等我。”

  陸鳳宜一掛斷電話,立刻往外沖,深怕去晚了,安于慶看到那有如晴天霹靂的新聞,身邊沒人陪伴,他會很難過。

  “電梯……”唐心追在她身後。

  “我不搭電梯了。”用跑的比較快。

  陸鳳宜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便來到安于慶所在的二十五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她逕自走向總裁辦公室,推開門,看見他正盯著電腦螢幕!趕緊上前。

  “安先生……”他正在看即時新聞,旁邊還附上戴瑞芸依偎在她未婚夫身邊的照片。

  陸鳳宜背脊一僵。

  他看到了!

  她愣愣的轉頭,看著安于慶,不禁為他感到難過。

  他望向她,微微一笑。

  “傻丫頭!”

  被拋棄的人是他,又不是她,她幹嘛苦著一張臉?

  “不是說要陪我吃飯?走吧!”他站起身,拿了車鑰匙,表情依舊溫柔。

  陸鳳宜猜不透他的想法,不過心愛的女人要結婚了,新郎卻不是他,想必他的心正在滴血,只是他佯裝堅強,假裝不痛。

  安于慶……她抓住他的手,“我今天下午請假。”

  “所以?”

  “如果你不想待在臺北,我可以陪你到南部走走。你想去墾丁嗎?那裏很漂亮,有蔚藍的天空和美麗的沙灘。”陸鳳宜把墾丁說得很美、很吸引人。

  “陸鳳宜,你是為了安慰我,才答應陪我吃飯,是嗎?”安于慶笑問。

  他就覺得奇怪,前一刻她才說要避著他,離他遠一點,怎麼才過了不久,又答應陪他吃中餐?

  原來她是看到了新聞,以為他會承受不住,所以才義無反顧的來陪他。

  這丫頭,幹嘛對他這麼好?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傷心難過,跟瑞芸分手已經兩個多月了,就算我會心痛、會難過,那也是早就過去的事了,更何況當初我們兩個之所以會分手,完全是我的錯,是我不能給瑞芸一個確定的承諾,是我辜負了她,而這些事,你應該曉得。”前一陣子新聞鬧得沸沸揚揚,有關他的一切,早已被攤在陽光下。陸鳳宜點頭,她知道,知道他家裏還有個父母親認定的未婚妻。

  “那不是你的錯,那個女人……又不是你想要的。”

  安于慶從頭到尾只愛戴瑞芸一個,那樁婚事是他在美國的時候,他父親私自為他訂下的,他根本不知情,還因為跟家裏的人鬧翻。

  這些事,戴瑞芸應該很清楚,怎麼能怪安于慶不給她一個明確的未來?

  如果她真的愛他,應該待在他身邊,一直等待,並相信那樁麻煩的婚事總有一天會解決。

  陸鳳宜絞扭雙手,很想安慰安于慶,卻不知從何安慰起。

  “不管那樁婚事是不是我心甘情願應允的,在還沒解決前,瑞芸跟著我始終名不正言不順,她會心灰意冷,我可以理解。”他只是沒料到愛情會走得那麼突然、那麼快,前一陣子還相愛,轉眼間她就要嫁給別人,而那個未曾謀面的未婚妻還在等他。他曾經想過,要不要乾脆認命,娶了那個父母親都點頭答應的女人?就在他心情搖擺不定的時候,陸鳳宜闖了進來。

  她的心始終向著他,替他操心、為他著想,他叫她做什麼,她不問理由,便傻傻的點頭答應。

  陸鳳宜……她喜歡他嗎?

  他想問她,卻又覺得自己沒立場問這個問題。

  若是那樁婚事沒解決,他就招惹陸鳳宜,難保她不會變成另一個瑞芸,投入了感情,最後卻被他傷得傷痕累累,因此就算他對陸鳳宜動了心,也不敢採取行動。

  看來就算他再怎麼不願意,也得回老家一趟,跟父母親談退婚的事。

  “鳳宜,快,快起來,安老先生從日本打電話來。”陸媽媽沖進陸鳳宜的房間,將無線電話塞進女兒的懷裏,不明白安老先生突如其來打這通電話究竟為了什麼事。

  “安老先生?安于慶的父親嗎?”陸鳳宜立刻從被窩裏爬起來,睡意消失無蹤。

  “要不然還有誰?快聽,國際電話費很貴的,別讓人家待太久。”陸鳳宜急忙拿起無線電話。陸媽媽在床沿坐下,挨在女兒身邊。

  “媽,你在幹嘛?”陸鳳宜小聲的詢問。

  “我也想知道安老先生打電話找你是為了什麼事。”

  想解除婚約嗎?

  那最好,她家女兒高攀不上他家兒子,趁早解決這樁婚事,鳳宜也能安心的愛別人,別一天到晚掛念著那個無緣的丈夫。安于慶根本就不想娶鳳宜,而她也不想讓女兒嫁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到時吃苦受罪,所以才會三番兩次的要女兒去相親,想說如果女兒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的男人,或許就會不顧一切的爭取自己想要的幸福,而不是一味守著承諾,守著一個心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你快聽電話啊!”陸媽媽催促道。

  陸鳳宜把無線電話貼近耳朵,怯怯的出聲,“伯父。”

  “靜子。”安老先生叫著陸鳳宜的日本名字。“于慶回來了,他想跟你談一談。”

  安于慶想跟她說話?

  “不……”她不能跟他說話,慌得直搖頭。

  她心裏的苦,這些年來,安老先生都看在眼裏。

  是他的錯,當初以為把聽話乖巧的靜子許給于慶,可以償還陸家當年伸出援手的恩情,也可以讓老友在天之靈得以安心,沒想到一樁錯誤的決定,誤了兩個孩子五年的青春。這五年來,于慶不曾回日本,靜子也在父親過世後的第二年去了臺灣。

  他不曉得她們母女倆在臺灣過得好不好,只知道這些年他匯過去的錢,靜子跟她母親連動都沒動過,面于慶在美國學成之後,跟靜子一樣,選擇在臺灣住下。

  他曾將于慶在臺灣的地址告訴靜子,讓靜子去找于慶,但是從兩人的婚約遲遲沒有結果來看,靜子應該從來沒去找過於慶。

  或許靜子跟于慶真的有緣無分,就算兩人住在同一個地方,也擦撞不出火花,所以現在于慶既然主動回來,願意跟靜子好好的談一談,要分要合,是該說清楚、講明白,而這一次他不會再固執己見,硬要將他們兩個綁在一起。

  “靜子,我知道這些年是我們安家虧待了你,讓你受了不少委屈,你放心,伯父一定會讓于慶給你一個交代。”坐在一旁的安于慶皺起眉頭,他不曉得,父親擅自作的決定,他該給那女人什麼樣的交代?是,的確,當年父親到日本來的時候,不幸遇到船難,當時工藤家的人救了父親一命,但是父親的命卻要用他一輩子的幸福去還,這說得過去嗎?

  為了這件事,他跟父親吵了不知道幾回了,父親總是說,工藤伯伯走了,留下孤兒寡婦,很可憐,而且靜子長得秀氣,模樣討喜,他看了說不定會喜歡。

  說不定又不一定正確,更何況他要什麼樣的女人,自己會挑,不喜歡自己的命運受他人左右,就算那人是他的親生父親也一樣。

  而那個叫靜子的女人,他不曉得她為什麼會答應這門親事,畢竟是跟一個未曾謀面的男人結婚,她難道不怕?

  為此,他離家出走五年,不曾踏進家門一步,用行動向家人、向工藤家表達他的不滿。他原以為那個叫靜子的女人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五年過去了,她依舊還在等待……那女人讓他禁不住要懷疑,她究竟愛他什麼?

  她連他的面都沒見過,卻苦苦的等候,她不覺得這樣很傻嗎?

  “……嗯,你放心,你不想結婚,伯父可以諒解……”

  她不想跟他結婚?

  安于慶愣住。

  如果不是為了結婚、那麼她這些年來守著這個婚約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些……你不能直接跟于慶談嗎?”

  對,快點把電話給他,換他講。

  安于慶伸手要接電話,安泰山卻偏過身子,讓他撲了個空。

  “爸!”他等得不耐煩。

  父親究竟要跟那女人聊多久,才輪到他談正事。

  “好啦!再等一下。”這孩子怎麼這麼沒耐性?沒看到他正在勸靜子嗎?“你就算不想嫁進我們安家,好歹讓我認你當幹女兒,自從你父親過世後,我一直覺得虧待你們母女倆……你真的願意?”安泰山笑顏逐開。

  安于慶眼皮直跳。他父親跟那女人完成了什麼交易?

  “好,那就這樣。”安泰山頻頻點頭,最後把電話掛了。

  “爸,我還沒跟她講話。”安于慶忍不住抱怨。

  他這趟回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爸,你把那個叫靜子的女人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打給她!”

  “不用打了,靜子說她不想跟你談。”

  “她不想跟我談?為什麼?”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氣你、怨你、恨你浪費了她這麼多年的青春,所以不想跟你有所牽扯。”

  “她真的能想得這麼開?”安于慶很懷疑。“那麼為什麼她不主動解除婚約,硬是拖了這麼多年?”

  “你這臭小子,別以為你魅力無窮,這些年靜子一直巴著你不放,不是,是我,是我一直纏著那丫頭,要她當我們家的媳婦,靜子不忍心看我失望,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再等你幾年……誰曉得你鐵了心不要這門親事,一晃眼五年過去了,你連家都沒回來一次,害得靜子夾在我跟她母親之間,好不為難。”

  于慶不知道,靜子的母親根本就不喜歡他,要不是他苦苦哀求,靜子的母親早就把靜子嫁給別人了。

  “你說,你如此漠視靜子,她能不心寒嗎?她不接你電話,是合情合理的。”

  “那你呢?你也不強迫我娶她了?”

  “靜子說她願意當我的幹女兒。”

  “所以你就滿足了。”早知道父親只是想要那個女人叫他一聲爸,他就把她綁到父親面前,對著父親叩頭叫聲爸,那麼他也不會浪費五年的光陰,還惹父親生氣,幾度想要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我不滿足行嗎?我不滿足,你就會聽我的話娶她嗎?”安泰山氣呼呼的反問。

  安于慶這回倒是很孝順,知道父親正在氣頭上,不敢再惹毛他,默默承受幾個白眼,等父親氣消了,這才開口,“只要你不逼我娶我不想娶的女人,事實上,你不能否認我是個孝順的兒子,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是依照你的期望走,你不也是因為我從來沒讓你失望,五年前才會肆無忌憚的以為你能替我決定我的終身大事嗎?”

  “你說的,只要不逼你娶你不想娶的女人,我說的,你全都接受?”

  “你又想幹什麼了?”瞧他父親笑得合不攏嘴,像是在算計什麼?

  “我是你父親,不會害你,你幹嘛老是防著我?”

  “因為你有不良前科。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麼?只要不過分,我願意當個有求必應的好兒子。”就當作他忤逆父親,不願娶工藤靜子的補償。“去臺灣見靜子一面。”

  “她連電話都不想跟我講了,你覺得她會想見我嗎?”

  “日後你們兩個當了兄妹,儘早要見面,現在你去見她,當面好好的跟她道個歉,靜子心腸軟,什麼都不會跟你計較。”

  “我又沒對不起她什麼。”他幹嘛跟她說對不起?

  “你耽誤了她五年的青春,不叫對不起她?你在還有婚約在身的時候,亂交女朋友,這還沒辜負她?”

  “那樁婚事是你自作主張替我訂下的,我根本沒答應。再說,在跟她訂婚之前,我就跟瑞芸交往了。”若要說誰才是感情的第三者,也是靜子,不是瑞芸。

  “是,是我的錯,我不該自作主張,決定你的婚事,所以現在你答不答應替我跑一趟,跟靜子說聲對不起?”安泰山沒好氣的問。看父親把所有的罪過往自己身上扛,他這會兒還能說什麼?更何況父親已經退而求其次,不逼他娶靜子,只是要他去跟她說聲對不起,並不過分。

  “好吧!我去!把她家的地址給我。”安于慶伸出手。

  安泰山立刻拿了張便條紙,寫下一串字,交給他。

  “對了,靜子愛吃水蜜桃……”

  “爸!水果不能帶出境!”

  “你媽替靜子做了幾套和服,你過去的時候,順便帶給她。”

  “是,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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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星期一,安于慶一下飛機,提著兩大袋和服,依照父親給的地址,找到了工藤靜子的家。他打了電話,本來想叫她下來拿東西,沒想到電話一接通,聽到的是熟悉又開朗的聲音。

  “安先生。”

  他的一顆心瞬間沉入穀底。

  他撥的明明是工藤靜子家的電話號碼,但是接電話的人卻是陸鳳宜,這意味著什麼?

  “安先生,是你嗎?”陸鳳宜遲疑的問。真奇怪,看螢幕上的來電顯示,明明是安于慶的手機號碼,可是接起來對方卻悶不吭聲,她認錯號碼了嗎?

  “陸鳳宜?”他的聲音低沉,怒從中來。

  “是。”

  他在生氣?氣什麼?她不懂。

  “你能下來一趟嗎?我在你家樓下。”他要親自跟她確認她的身分,讓自己的怒氣發得理所當然。

  下去?

  “可以啊!你等我,我馬上下去。”

  陸鳳宜掛斷電話,穿著涼鞋,快速奔向樓下,完全沒有懷疑,安于慶怎麼會知道她家在哪里?還有、他怎麼會有她家的電話號碼?當初她打電話給他時,用的明明是手機。

  安于慶看到她飛奔下來,迎向自己,露出擔心而顯得勉強的笑容。她在擔心什麼?擔心他還在為瑞芸即將嫁給別人的事悶悶不樂?還是擔心她一人飾演兩角,總有一天會被他識破?

  陸鳳宜……他發現自己並不瞭解這個女人。

  原以為她是個單純的女人,不懂得隱藏喜怒哀樂,誰曉得她的演技如此精湛,是他父親認定的媳婦人選、卻可以不動聲色的待在他身邊,看他為別的女人所苦。

  原以為她對他是有一點喜歡的、那天她卻跟他父親說,她不想嫁給他,只願意當父親的幹女兒。

  “陸鳳宜。”

  “是。”陸鳳宜不懂、他幹嘛一再確認她的名字?

  “工藤靜子?”安于慶叫她的日本名字。

  她的笑容垮了下來。他知道了!知道她是誰!

  “看來是了。”看她的臉色乍青乍白,一副謊言被揭穿的難堪表情,安于慶原本還存有一絲期待,也在瞬間消失無蹤。

  他想把手上的兩袋和服丟到她臉上,問她,處心積慮的接近他究竟是為了什麼?

  單單是想看他被別的女人折騰,看他受到報應,她便能一吐被他漠視五年的怨恨?

  如果只是這樣,那麼在瑞芸離開之後,她就能大聲嘲笑他,為什麼還要留下來,一天到晚出現在他面前,撩撥他的感情?

  這個可恨的陸鳳宜?

  安于慶頻頻深呼吸,才能壓下想擰下她纖細脖子的怒氣。

  當初瑞芸離開他的時候,他還沒這麼火大,而該死的陸鳳宜把他的好脾氣全磨光了。“這是我媽為你縫製的和服。”他將兩隻袋子遞到她的面前。她沒有伸手,眼淚不停的滑落。

  他知道她是誰了,但是他為何什麼都不問,光顧著把和服拿給她?仿佛她真實的身分是誰,他根本不在乎。

  原本安于慶打算把和服拿給她,轉身走人,然而她莫名其妙的掉眼淚,讓他更加火大。

  今天被欺騙、被當成猴子耍的人是他,他都沒對她興師問罪了,她還敢哭給他看?

  他狠狠的瞪著那似乎有著萬般委屈,卻一句話都不敢說的陸鳳宜,被她的淚水攪得難以心平氣和,想要離開,卻怎樣都無法移動雙腳。

  該死的!

  “你到底在哭什麼?”他心煩氣躁的問?

  “我想跟你解釋,又怕你不聽……”情急之下,眼淚不聽使的滑落她的臉頰。

  “解釋?解釋什麼?”他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解釋我之所以接近你?不是懷抱著惡意?解釋我當初因緣際會的來到臺灣?待了下來,本來是想過著寧靜的生活,根本沒打算介入你的生活?”

  “可是你最後還是介入了?”

  “那是在一團偶然的機會,我媽得知你在尋找鐘點女傭,所以……”

  “所以你跟你母親偷偷的潛入我家,調查我的一切?”

  “我……”陸鳳宜欲言又止。

  是的,她的確是做錯了事。

  “我的確不應該讓我媽偷偷的潛入你家,不過她是為了我好,她想知道你值不值得我託付終身?”

  透過母親幾個月的幫傭生活,她明瞭安于慶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個對感情認真負責的男人,於是她知道自己跟他這輩子再無任何其它可能。“所以你母親潛入我家,知道瑞芸的存在,當你知道瑞芸要嫁給別人時,你替我擔心的表情是裝出來的,事實上,你暗暗拍手叫好。”

  “我沒有!”他為什麼要把她想得這麼可怕?“你為情所苦?我比誰都難過。”

  “為什麼要替我難過?你不是恨我、討厭我嗎?”安于慶根本不相信她,譏諷的說出她的心聲。

  是呀,她的確是恨他,討厭他,所以不只一次想要結束這樁婚約,因此她才會答應母親的要求、三番兩次的去相親。

  是命運不允許她離開,才讓母親閃了腰,讓她代替母親去他家打掃,卻意外的與他的人生有了交集,讓她很可憐的愛上他,從此以後,就算明知道他的心裏只裝得下戴瑞芸一個人,她卻再也逃不開。

  而她喜歡他喜歡得那麼苦、那麼卑微,他卻還要怪她!這個男人到底要怎麼傷她才甘願?算了,他若不能冷靜下來聽她解釋,那麼就算她說破了嘴,他也不信。

  “把和服給我。”

  之後他想要怎樣,都不關她的事了,反正打從一開始,他心裏就沒有她,現在就算他知道她曾經是他的未婚妻,又如何?他一點也不在意,不是嗎?那麼她何必急著跟他解釋那麼多?

  陸鳳宜想把和服拿走,安于慶卻抓著紙袋不放。

  怒氣還在他的胸口翻騰,哪能這麼輕易的讓她離開。

  “安于慶,你到底想幹嘛?”是他無法冷靜,不聽她解釋,現在又不讓她離開,他到底想怎樣?

  正當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之際,魏成剛從軍營回來了。

  這人一回來,就急著來找陸鳳宜,教安于慶更加怒氣衝天。

  原來她有喜歡的人了,才會急著解除這樁婚事,說她不嫁給他,只願當他父親的幹女兒!

  “鳳宜,發生什麼事了?”她怎麼會在住家樓下跟個男人拉拉扯扯?“這人是誰?”

  “他是……”陸鳳宜頓住,因為發現安于慶氣憤的瞪著自己,害她不敢亂說話。

  看她識相的閉上嘴巴,安于慶朝魏成剛伸出手,“你好,我是她的未婚夫。”

  “未婚夫?!”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這樣介紹自己。

  他瘋了嗎?

  “你根本就不是。”

  安于慶掃在她的前面,不讓她說話,看著魏成剛,“你沒見過我?”

  “沒有。”

  “我以為前一陣子我跟鳳宜的新聞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你好,我叫安于慶。”

  “安于慶?!”魏成剛對這個名字有印象,鳳宜的確跟他鬧過一陣子緋聞,但是他以為那是記者們捕風捉影?子虛烏有的故事?而且陸媽媽也跟他解釋過,鳳宜跟這位安先生根本沒什麼,所以他才放膽追求她,沒想到……他竟然是鳳宜的未婚夫?

  他不敢相信?側首看著一臉錯愕的陸鳳宜?

  “這是真的嗎?”

  從她的表情,他認為這男人說的話根本不足采信。

  “他是在開玩笑的吧?鳳宜?”

  “我是開玩笑的嗎?”安于慶側著身子問她。

  這可惡的男人!陸鳳宜暗暗詛咒。

  “我跟你明明已經解除婚約,當初談好的那樁婚事根本不算數。”

  “算不算數,由你說了就算嗎?我同意了嗎?”

  “你不同意?”怎麼可能?當初不要這樁婚事的人明明是他,現在她主動提起退婚,他怎麼可能反對?

  “是的?我不同意。”

  “安于慶!你到底在搞什麼?你非得如此反反復覆,把我的人生搞得一塌糊塗?你才開心,是嗎?”

  “那你呢?”

  “我?”

  “我不也因為你,才把自己的人生弄成這副德行。憑什麼現在你得到幸福了,我就得成全?”安于慶咬牙切齒的問。

  陸鳳宜終於明白了。

  “你之所以不願退婚?完全是因為我有人追,而你覺得我單方面得到幸福?並不公平?”

  所以他要一報還一報,當初她是如何“拆散”他跟戴瑞芸的,現在他也要如法炮製,拆散她的姻緣。這個安于慶……她真想罵他,因為她根本不愛魏成剛,她喜歡的一直是他,所以就算他不放手,堅持要繼續這樁婚事,也無法讓她變得不幸。

  “你這個笨蛋,你有沒有想過?倘若你不退婚,你父親不會讓你繼續耽誤我的青春,他很可能會要你立刻娶我,你娶嗎?”

  “我娶。”安于慶毫不考慮的脫口而出。

  他的答案,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原以為自己對陸鳳宜只是有一點心動,沒想到他竟然不排斥娶她。

  “你後悔了,對不對?”她的眼睛是雪亮的,沒有錯過他臉上一閃而逝的驚訝,可見他剛剛只是在逞口舌之快,事實上,他根本沒想過要跟戴瑞芸以外的女人結婚。

  “你不相信我真的願意娶你?”

  “當然不信。”因為就她所知,安于慶絕不會把婚姻當成兒戲,更不會把結婚當成報復的手段,所以他說結婚一定是想嚇唬她,她才不上當。

  這是真的嗎?她跟安于慶真的結婚了,而且沒事先告訴她媽媽!

  這下好了,木已成舟,她該如何收拾殘局?

  陸鳳宜看著纖細手指上的那枚男戒,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根本沒想到事情會鬧得這麼大,都怪安于慶在那種情況下說要公證結婚,她以為他是嚇唬她的,便大膽的跟著他去了。

  沒想到一到達法院門口,就出現十幾個他公司的主要幹部,他把那些人全叫來當他們倆的證婚人。

  她當時還傻乎乎的,以為他是在唬弄她,把場面搞得跟真的一樣,然後前往飯店,席開兩桌當喜宴,最後還拉著她去戶政機關、辦理入籍登記……直到她的身份證配偶欄添入他的名字,她才恍然大悟,這一切並不是他為了嚇唬她而橋出來的把戲、她跟安于慶是真的結婚了。

  慘了,如果讓媽媽知道,她連她都沒知會一聲,便糊裡糊塗的嫁給安于慶,媽媽鐵定會大發雷霆。

  “你什麼時候搬來我家?”始作俑者安於者無視她的慌亂,好整以暇的問。

  他還有空跟她開玩笑?

  “我幹嘛搬去你家?”

  “你嫁給我了,記得嗎?安太太。”他刻意強調她的身分。

  陸鳳宜不知如何反駁,只能一直嚷道:“你會後悔,你以後一定會後悔……”

  事實上,安于慶對於自己所作的決定,從來沒有後悔過,或許剛剛“我娶”兩個字是未經大腦脫口而出的主意,但是後來仔細思考,卻愈來愈覺得讓她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是一件令他心跳加速的事,所以她用不著擔心他日後會後悔,倒是看著一邊跺腳一邊碎碎念,快把他家地板踩平的新婚妻子,她好像正在煩惱應該怎麼跟她母親解釋,沒事先告知便嫁給他的事。

  “你很怕你母親?”

  “當然。”

  他說的這是什麼廢話?

  自從父親過世後,她就跟媽媽相依為命,她向來對媽媽唯命是從,不敢忤逆,而她明知道媽媽對安于慶十分反感,還嫁給他,甚至是以如此兒戲的方式……厚,媽媽要是知道了,後果不能想像。

  “要不然讓我去跟你母親談。”

  “談什麼?”

  “談你點頭嫁給我的事。”

  “你要直截了當的跟我媽說?你瘋了嗎?我媽會殺了我的。”

  “為什麼?”

  “因為……”她媽媽根本就不喜歡他,況且前陣子他跟戴瑞芸的事鬧得風風雨雨,全臺灣的人都知道他愛慘了戴瑞芸。

  或許在別人眼中,安于慶是個難得一見的多金有情郎,但是在她媽媽的眼中,他跟罪該萬死的陳世美沒什麼兩樣。

  媽媽根本不在意當初那個婚約是不是安于慶心甘情願答應的,只知道他對她不聞不問,浪費了她五年青春,現在由他去跟媽媽說他娶了她,媽媽一定會殺了他,然後把她帶回來,讓她跪在祠堂三天三夜,不准起來。

  “總之,我嫁給你的事,不能讓我媽知道。”

  “不能讓你母親知道?難不成你打算瞞著她一輩子?”安于慶雙眼微眯。那他成了什麼?見不得光的地下情夫嗎?陸鳳宜還不知死活,認為事情本來就應該這樣處理。

  “反正你早晚會後悔。”

  直到現在她還是認為他之所以娶她,根本不是心甘情願的,只是逞口舌之愉,所以離婚是遲早的事。既然要離婚,那麼這樁婚事就不必弄得人盡皆知。

  “對,瞞我媽瞞到底。”如此一來,她不但用不著面對母親的怒氣,還省了事後解釋的麻煩。

  她自以為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渾然不知惹毛了安于慶。

  他伸出手,抓住笑得很得意的新婚妻子。

  “安于慶,你……你想幹嘛?”

  安于慶嘴角上揚,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他不想幹嘛,只是想讓她知道,這樁婚事不是兒戲,他是真心想娶她為妻,絕不可能後悔。直勾勾的看著目瞪口呆的她,他粗魯的在她臉上印下一吻。

  她的神情倏地轉為難以置信。

  安于慶……幹嘛吻她?

  “閉上眼睛?”他嗓音沙啞的命令。

  陸鳳宜傻傻的照做,閉上雙眼,隨即又想起,她幹嘛乖乖的聽話?幹嘛乖乖的讓他吻?

  她正想張開眼睛,卻發現他的吻已沿著脖子來到鎖骨,還隔著上衣舔弄她硬起的乳峰。一隻手搓揉,擠壓著另一隻渾圓,害得她毫無反抗的力氣,只能不停的發出銷魂的嚶嚀,像是在催促著他,要他再多給她一點這種折磨人的甜蜜。

  安于慶脫掉她的上衣國,剝掉罩住她雙峰的胸衣,讓美麗的渾圓從束縛中掙脫。

  握住一隻渾圓,他的舌頭沿著小巧的蓓蕾滑動,另一隻手則探進她的裙子底下,隔著單薄的底褲摩擦迷人的唇花,陸鳳宜按捺不住異樣的感覺,兩腿之間的幽谷緩緩溢出汁液,濕透了底褲。羞得她想併攏雙腿,卻將他的手夾得更緊。

  安于慶順著那股濕意,將妨礙行動的底褲撥到一旁,手指探了進去,觸碰、挑弄顫抖的花瓣。

  他一邊輕扣著嫩蕊,一邊煽情的親吻她的肚臍,慢慢往下移動,然後將她的裙子連同礙事的底褲一起脫了,手指侵入已經濕潤的蜜洞裏,熟練的抽插著。

  伴隨著他愈來愈快速的手指,一段陌生的快感燒痛了陸鳳宜,禁不住低聲哀訴,“慢一點……慢一點……”

  她再也撐不住發軟的雙腿,只能窩在他的懷裏。

  他抱起她,將她放倒單人沙發上,將她的雙腿分置於左右兩邊,暴露出雙腿之間美麗的花園。安于慶撥開那可憐的花瓣,手指不停的刺進柔嫩的花心深入,蜜汁緩緩的流出。察覺到自己緊窒的深處因為他修長的指頭插入,被反復的折磨、扣弄,而產生強烈的快感,輕輕刺著她所有的感官,讓她再也無法壓抑,不顧羞恥的大聲呻吟,同時弓起身子,朝侵犯她的手指更加靠近,腰肢隨著他抽插的動作緩緩搖擺。

  “想要了?”安于慶貼在陸鳳宜的身上,吻住她逸出嬌吟的小嘴,手指還在她緊窒的甬道內,被她充血的花瓣緊緊咬住,另一隻手則快速解開褲頭,拉下褲子,釋放出勃然巨大的硬挺,抵著她的雙腿之間。

  他的火熱貼著她的肌膚,讓她的心跳失速。

  “握著它。”他抓住她的手,放在脹痛的欲望上。

  陸鳳宜輕輕握住他的陽剛,看著它因為禁不住誘惑而分泌出透明的汁液,弄得她滿手濕。他的腰部乘機向前挺進兩下,昂揚的欲望在她的掌心中滑動。

  “給我。”他修長的手指在她體內深入淺出的掏弄,每一次都刺進她的靈魂深處,讓她感受到驚人的快感。

  不……不行了,安于慶……

  她慌得抓住他的大掌,想要制止那奪人心魂的折磨,卻制止不了他狂暴的侵入,隨著他手指快速的進出,一股強烈到讓人無法動彈的快感竄上心頭,在她腦中炸開一朵朵煙花,讓她的神智變得恍惚,於是亢奮的蜜汁疾速的往她腹部沖刷而下,隨著他在她體內抽插的指頭被帶出,濺濕了沙發。

  安于慶撒出手指,而她的幽谷還激動的張合著,入口處閃爍的誘人水光不斷的勾引他,讓他情不自禁的將蓄勢待發的男性分身往她柔軟的嫩地深深刺入,轉眼間,嬌嫩的花道便完全吞噬他火熱的欲望,緊密的貼合、吸附,不斷的蠕動,那種舒服的快感讓他再也按捺不住,雙手壓著她的雙腿、將她的身子抬得更高,他燙人的欲望在她緊窒的體內瘋狂的抽動,一下又一下的頂進蜜洞深處。陸鳳宜嬌嫩的地方被他粗魯的索求著,美妙的快感一波接著一波湧進她的心頭,灌進她的腦裏,忘了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羞恥,只想隨著他的動作,擺動自己的腰身,讓他有如利刃的熱鐵將她的柔嫩撐到最大,而他每一次的挺進都能頂到她的敏感點,那被撕裂的感覺明明很痛,可是當他完全從她的嬌嫩中撒出又狠狠的刺進時、那超乎想像的快感超越了一切。

  安于慶瘋狂的在她體內抽送,大力刺進她幽谷內的最深處,她反而升起一股舒服的感覺,忍不住尖叫出聲,還為他抬起腰,讓他能擺動得更大,刺得更深。

  他一邊搗進一邊擰住她的粉嫩果實,讓那本來就輕顫不已的甬道將他的欲望圈得更緊。

  陸鳳宜在他不斷的挺進中,狂亂的扭動身體,雪白的雙峰猛烈搖晃,形成誘人的波浪,他伸出邪惡的大手,抓住她晃動的渾圓,使勁搓揉,聽到她的嬌喘浪吟,於是更加肆無忌憚的在她身上馳騁奔騰,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深埋在她柔軟的深處,讓兩人交合的黏濕水聲迥蕩在十五坪大的客廳裏。

  突然,一陣劇烈的快感在陸鳳宜的體內爆發開來,她覺得不可思議的甬道急促的收縮,讓他再以難以自持,幾個挺身,狠狠的抽插,男性的硬挺直入花蕊最深處,圓大的頂端噴出濃白的體液……

  激情稍微平復,他的昂揚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依舊停留在她濕熱的深處。

  “我們進房裏。”

  安于慶攔腰抱起陸鳳宜,每走一步,粗長的巨大便頂進她的深處,混合了兩人體液的濃白液體沿著交合處,緩緩的滴落在大理石地板上。

  到了記裏,他將她放在他的大床上,讓她趴著,一邊舔吻她迷人的翹臀,手指一邊快速的搔弄她緊窒的甬道。陸鳳宜幾乎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癱軟在床上。他抽出濕灑灑的手指頭,硬挺的欲望抵著她疾速張合的入口,猛力一挺,他巨大的利刃便被濕熱的內壁緊緊吸附,層層嫩肉包裹著他,讓他抽插得更深、更用力。

  那異樣的快感讓她拋開最後一絲理智,不斷的低吟哭喊:“快一點,再快一點……”

  知道她瘋狂的想要被他愛著,於是安于慶緊扣著她的腰身,猛烈的在她體內深搗輕刺。

  連續不斷的高潮將兩人帶到情欲巔峰,他這才放縱自己,將灼熱的體液灌入一直包容他的利刃的共壺深處……

  “靜子……”他的妻,他還想再要她一次。

  安于慶俯首,淺淺的吻落在她潔白的背脊。

  “我愛你……”他在她耳畔低喃。可惜陸鳳宜早在欲望達到巔峰時就暈了過去,所以他的甜言蜜語,她無緣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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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陸鳳宜!”陸媽媽大喝一聲,用力拍了下她的肩膀,正打算偷偷溜進房間的陸鳳宜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快速回頭卻掩飾不住心虛的表情,還怕她在安于慶家所做的好事被母親窺得蛛絲馬跡。

  “你消失了一整天,跑哪里去了?”

  “我……”

  陸媽媽急急打斷她的話,“成剛說安于慶跑來找你,還說你是他的未婚妻……他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可以胡說八道,破壞你的名聲?你沒跟他說你打算退婚嗎?”

  “有啊,我講了。”

  “那他還在成剛面前胡說八道,是怎樣?”混小子,耽誤了女兒五年的青春不打緊,難不成他現在還想破壞女兒的姻緣?

  “安于慶是在是太可惡了!”陸媽媽氣氛不已,手往桌上用力一拍。

  陸鳳宜肩頭一縮,眼眸半眯,完全不敢跟母親說,事實上,安于慶沒破壞她的姻緣,而且他還很善良的娶了她,成全她想一直待在他身邊的願望。

  “你打電話給安于慶,”陸媽媽氣呼呼的把話筒塞進的女兒手中,“跟他說清楚、講明白,你從不想高攀他,所以請他高抬貴手,放你一馬。”

  “媽……”陸鳳宜急忙把話筒放回去,安撫的說:“這些話,我都跟安于慶說了。”

  “那他聽懂了嗎?他願意退婚嗎?”

  “呃……當然願意啊!”她不敢跟母親講,安于慶看她不順眼,所以不但不想退婚,還把那樁婚事變成真的,啊!戒指!她突然想到安于慶拔下他的尾戒,當成結婚信物,而她還把它戴在指頭上,忘了拿下來。

  雙手悄悄的移到身後,她取下戒指,緊握在掌心,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竄上心口,禁不住揚起嘴角。

  她是安于慶的妻子……是他貨真價實的老婆……陸鳳宜沉溺在醉人的美夢中。

  “那你打電話給成剛。”

  陸媽媽一句話,讓她瞬間回到現實。

  “我打電話給他做什麼?”

  “成剛誤會了,他以為你跟安于慶之間真的有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稍早之前特地要他媽媽打電話給我,我跟你阿嬌姨解釋過了,但是你也知道,成剛做事向來一板一眼,沒聽到他親口說相信,我實在放心不下。現在你打電話給他,親自告訴於他,你根本不愛安于慶。”

  “媽!我幹嘛跟魏成剛說這個?”

  “那你是寧願讓成剛誤會囉?”

  “他愛怎麼誤會隨便他。”她根本不在乎魏成剛要怎麼看待她這個人。

  “陸鳳宜,你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陸媽媽勃然大怒。

  “我沒有。”

  “那你還不打電話!”陸媽媽把話筒塞進女兒的懷裏,還站在旁邊監視。

  陸鳳宜迫於無奈,只好硬著頭皮按下電話號碼,默默祈禱著魏成剛千萬別解通電話。

  可惜天不從人願,電話鈴聲響了沒幾下,便有人接了起來。

  “喂?”話筒那端傳來魏成剛渾厚好聽的嗓音。

  陸媽媽用眼神催促陸鳳宜快點開口,深怕她悶不吭聲,會讓魏成剛誤以為這通電話是個惡作劇。

  “我是陸鳳宜,我媽要我跟你解釋我和安于慶之間沒什麼。事實上,那樁婚事是安老先生為了報恩,自作主張決定的……”她被迫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還在她母親的眼神暗示下,說了很多言不由衷的話,最後還得再三保證,她日後再也不會跟安于慶有所牽扯。

  “那麼,我們今天出來見個面吧!”剛正不阿的魏成剛不論陸鳳宜說什麼,都願意相信。

  “什麼?”他約她吃飯?陸鳳宜的目光遊移,很想回絕他,可是母親在身邊拉長耳朵聽著,還得她只好跟他約了今天晚上見面,這才順利的掛斷電話。陸媽媽的臉立刻湊了過來,“成剛約你晚上見面?”

  “嗯。”陸鳳宜萬般無奈的點頭。

  “成剛一定是對你有意思,才會如此積極。”陸媽媽看不見她一臉勉強的笑容,千叮嚀萬交代,“鳳宜呀,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這次機會,千萬別再讓安于慶懷了你的好事。”

  陸鳳宜緊握著安于慶給她的婚戒,很想跟母親坦白,其實她一驚嫁給安于慶了,但是看到母親提到他便神情氣氛,到嘴邊的話又吞回肚子裏。

  她跟安于慶已經結婚的事,還是先緩緩好了,等母親對他的印象好些,她再跟母親解釋。

  “所以你母親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已經嫁給我,因此你理所當然的背著我偷偷跟別的男人約會,讓我戴綠帽子,還要我諒解你?”她真當他度量大,便能胡作非為,是嗎?

  安于慶抬高陸鳳宜的右腿,放在自己的肩頭上,兩根併攏的手指跨蘇進出她窄小的花心,蜜道中的花液吮著他抽插的動作,滴落在地板上。

  她幾乎站不住,只能緊緊攀著他的身子,低聲泣訴,“我沒有腳踏兩隻船,讓你戴綠帽……我跟魏成剛只是去吃頓飯,什麼特沒做,嗚……”安于慶的手指在她體內抽插的同時,頭埋進她的雙腿之間,溫熱的石頭彈盡她濕潤的甬道。她未竟的解釋化作嬌吟,曖昧的再房裏迥蕩。

  “我不聽你解釋,只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解決你的爛桃花?”

  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窺覦他的女人,不喜歡當他找她時,她卻陪著別的男人吃飯,她要她眼裏、心裏只裝的下他一個。

  “告訴我,你能做到嗎?”他站起來,吻住她的唇瓣,舌尖在她嘴裏翻攪,手機輕刮著她粉嫩的嬌穴。

  強烈的快感讓陸鳳宜緊閉上眼睛,聽不清楚他在講什麼,只能拼命的搖頭,抵抗那折磨人的亢奮。

  “你不願意?還想繼續跟那個男人見面?”安于慶用力彈了下她顫抖的花瓣,作為對她的懲罰。

  陸鳳宜的身子劇烈的瑟縮了下。“不……別這樣……安于慶……”她覺得自己快要在這殘酷的快樂中崩潰,他卻還不放過她,兩根併攏的手指在她一張一合的嫩穴中急速進出,突然,一陣強烈的快感沖刷過她的全身,而後腦袋炸出白光,她顫抖地花心湧出汁液、灑在他的大手……

  “還沒完呢,怎麼你就已經腿軟了?”

  安于慶攔腰抱起陸鳳宜,將她顫動不已的嬌軀放在自己的大床上,在重重的壓著她,讓他昂揚的巨大貼著她的小腹,看著她的身子逐漸變成迷人的粉紅色。

  明知道她羞怯,他卻拉著她的手、伸進他的褲襠裏,握住硬挺的男性欲望。

  他的巨大利刃瞬間脹大,他興奮得想深埋在她的嫩穴裏、狠狠的要她一回又一回,讓她當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可是該死的陸鳳宜、那天他明明跟她說了,他愛她、她卻不願為他正名。指向讓他當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夫。他究竟當他安于慶是什麼了?之前她緊咬著這段姻緣不妨,現在他讓她如願以償,成為他的妻子,她卻說都什麼不願公開兩人的關係,所以她當真愛魏成剛,不愛他,是嗎?

  他脫下褲子,將利刃送進她嬌嫩的花穴中,狂猛的挺進,大手同時揉弄藏匿在花瓣中的嬌嫩。

  “安于慶,別那麼快……”她會承受不住。

  陸鳳宜的十指緊緊掐著他結實的手臂,想要抽身離開,他卻摟著她的腰身,一次快過一次的頂進她的深處,讓她溫熱的花徑不停的蠕動,勁腰著她的欲望不放。

  她是如此窄小,讓他每一次的挺進都困難的與她的肉壁緊緊貼合,那舒服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將欲望埋得更深,於是挺著腰,加快在她體內搗弄的速度。

  “啊……”她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整個深處被他填滿,嫩穴讓他狠狠的抽查,灼熱的欲火將她燙得全身發抖,強烈的跨幹一波接著一波朝她襲來,她卻還騎在他的身上,任由他快速挺進。

  當快要達到高潮時,她的身子一身顫動,緊窒的花穴疾速的張合、收縮。

  “你喜歡這樣子,對不對?”安于慶可以放慢抽送的頻率,惡意撤出利刃,圓碩的頂端磨蹭著她敏感的入口周邊。

  受不了這樣的折磨,陸鳳宜挺起腰身,心癢難耐的想把自己送到他火熱的欲望處,水量濕潤的幽谷還一張一合的傾瀉出甜膩的汁液,饑渴的向他發貨煽情的邀約。

  “安于慶……”快給她。

  她的手伸到兩人的交合處,握住他石化的分身,雖然這樣的動作讓她覺得羞赧,但是想要的欲望超越一切,她一邊扶著他粗長的欲望,一邊找尋自己的入口。他的巨大因為按耐不住而泄出些許透明體液,曖昧的與她的蜜汁融合,弄濕了兩人的交合處。陸鳳宜連試了幾次,都無法順利的將他的欲望送進自己的體內,心急的扭動腰身,輕聲啜泣。

  當下,他覺得口乾舌燥。

  她的身子明明需要他、渴望他,她卻不願承認兩人的關係,急著跟另一個男人發展感情……

  “打電話給你母親,告訴她,你部愛魏成剛,你要嫁給我。”

  他把手機拿給她,要她現在就打。

  “不,不行……”

  “不行?你不想要了嗎?”安于慶妒火中燒,故意用自己的火熱的粗長滑過她滑嫩的穴口。

  欲望得不到適當的紓解,陸鳳宜繼續抽抽噎噎。

  可以忽略她嬌吟哀求,他幫她撥了家裏的電話號碼,他想幹嘛?她猛地揪心,幽谷收縮得更劇烈。

  他被她僅僅含住的分身差點就忍不住,當場潰散。

  “喂?”陸媽媽的聲音從電話線彼端傳來。她滿臉驚慌,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于慶把手機貼近她的耳朵,催促她跟她母親表明一切,卻一點也不明了,她只所以不把事情說清楚、講明白,是為了他好,反而可惡的逼迫她面對。

  “快點?”他的手指加入折磨人的行列,毫無預警的插入急速收縮的濕穀中。

  劇烈的快感抓住了她,讓她的身子微微僵住。

  “媽……”她拿著手機,嗓音哽咽的開口。

  “發生了什麼事?”路媽媽急急詢問。

  “我不要跟魏哥哥約會了,我想嫁給安于慶。”

  “你說什麼?你想嫁給那混小子?他耽誤了你那麼多年的青春,你還要嫁給他?你……你傻了,是不是?”

  “媽,我愛他,很愛他……”陸鳳宜直截了當的坦白。

  他聽明白了嗎?她愛的人一直是他、而不是他以為得魏成剛。

  他不等母親開口,傷心地掛斷電話、跌進那一隻折磨著她的壞傢伙的懷裏。

  他如願以償,把她愛他的是高速母親,他如願以償了,還不停止折磨人的動作?

  緊抓著他的本,陸鳳宜狠狠的腰了下他的肩膀,誘人的雪白胸乳就壓在他的胸前,隨著她扭動身軀,峰頂的紅蕾顫抖地勾引著他。

  安于慶俯身,輕咬她的乳尖,同時將早已勃發的男性欲望送進她溫暖的巢穴中,隨著她輕擺的律動,他堅硬的利刃不斷地與她柔軟的內壁摩擦,速度漸漸加快,感覺瀕臨崩潰,眼看她就要達到巔峰,他卻停止抽動,反而在她緊窒的穴內轉動幾下,突地,又深深的刺入。

  恍惚的快感將她的羞恥心淹沒,不停的呻吟,嬌喊著他的名字。

  朦朦朧朧中,她好像聽到手機鈴聲響起。

  他接起電話,應了一聲,“爸。”

  後來只知道他拿著手機,大步走到外頭……她因為太累了,什麼都聽不清楚……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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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31 00:25:46
  第九章

  “剛剛靜子的母親打電話給我,聽說靜子反悔,又想嫁給你了。渾小子,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威脅靜子,強迫她?”安泰山劈頭就提出質問。安于慶怒氣衝天,“她說我威脅她、強迫她?”

  “靜子的母親沒有這麼說,只是她聽到女兒在抽泣,又隱隱約約聽見好像有個男人的聲音,因此認為一定是你讓靜子受了委屈。你老實說,靜子是不是在你那裏?”

  “是。”安于慶坦承不諱,覺得沒必要隱瞞,反正他跟陸鳳宜結婚的事,遲早會昭告天下。

  “靜子真的跟你在一起?”

  “對,爸幹嘛那麼驚訝?”

  “你真的威脅人家?”

  “我沒有。”

  “那靜子為什麼哭?”

  “爸?”安于慶受不了父親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你打電話給我,只是要問這些有的沒的?”

  “不是,我特地打電話給你,是要問你跟靜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安于慶沉默不語,暗暗思考著?該怎麼跟父親說他與她的事?說他們結婚了?他可以想見父親一定會大驚小怪。

  “你幹嘛不講話?你真的對人家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沒有。”父親幹嘛老是把他想得那麼壞?“只是……我們結婚了。”

  “什麼?結婚了?”安泰山因為太驚訝,連聲音都分岔。孽子,結婚這等重要大事能讓他這麼胡來嗎?

  “你們什麼時候結的婚?”

  “星期一,我一回到臺灣,就抓著她去公證結婚。”那天,陸鳳宜還因為被他“脅持”,無故曠職一天,所以認真算一算,他們竟然已經結婚六天?而細細品味,這種感覺還真的很不錯。

  “你是故意的嗎?因為靜子破壞你跟戴小姐的好事,所以你故意破壞靜子的姻緣?”

  “什麼意思?”

  “靜子的母親說,你故意在靜子的男朋友面前胡說八道。”

  “那個人不是她的男朋友,他們不曾交往。”安于慶聽到“男朋友”三個字就覺得不爽,立刻發飆。

  “可是那男的喜歡靜子,他想要追求靜子。”

  “所以呢?所以我就該成全、退讓?讓她跟別的男人交往?”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你若不是真心喜歡靜子,那麼就別為了逞口舌之快,壞了自己的姻緣。”

  “爸,我沒那麼傻,為了報復靜子,還拿自己的幸福開玩笑。”

  “所以你是真的喜歡靜子?”安于慶保持沉默,懶得回答這個問題。

  安泰山喜形幹色,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個會把愛、喜歡掛在嘴巴上的男人,兒子不說話,代表默認了。

  總之,兒子若是真心喜歡靜子,那麼他就放心了。

  “我會去說服靜子的母親,你專心的討好靜子,讓她死心塌地的愛著你。”算一算,這樁姻緣蹉跎得也夠久了,該是開花結果的時候。“還有,婚禮也得補辦,結婚是大事,怎麼可以這麼隨便!”

  “要不要補辦婚禮,得跟靜子商量了才算數。”聽說結婚的瑣事一大堆,他不想貿然決定,讓她吃苦頭。

  “好好好,一切聽靜子的。”只要靜子能進安家門,他這個做父親的很好講話。“你跟靜子商量好了,再打電話紿我。”

  “嗯。”安于慶點頭,又跟父親閒聊了幾句,這才結束通話。轉身,想回房裏再跟新婚妻子溫存,卻看到她躲在門口偷聽。

  “你……要補辦婚禮?”她的神情顯得局促不安。

  “我父親想把婚禮辦得風光盛大。”

  “那你呢?”他的想法是什麼?一旦辦得風光盛大,弄得人盡皆知,日後他若是想反悔,肯定難上加難。

  看地一臉為難,他笑問:“你在想什麼?又擔心我會後悔?傻瓜,你都讓我吃幹抹淨了,我還能後悔嗎?”

  “就是讓你吃幹抹淨了,所以……才後悔。”很多男人都這樣,又不只他一個。

  “在你心中,我就那麼爛?”

  “不是。”她不覺得他爛,只是覺得自己不夠好,而他……不夠愛她。

  她還在胡思亂想,安于慶俯首攫住她的唇、把她柔軟的身子按向自己,勃發的欲望緊貼著她,讓她明白他對她的欲念很重,絕不會後悔。“婚禮的事,你看著辦,如果你嫌麻煩、就別理我爸的要求。倘若你也想辦個風光盛大的婚禮,那麼別擔心我會怎麼想,只要你想要,我連天上的星星都願意摘下來給你,懂嗎?”

  “嗯。”陸鳳宜被他吻得暈頭轉向,根本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麼,只曉得他的唇好軟、她好想再吃一口。

  “那婚禮的事?”

  “你決定就好。”她掂起腳尖,雙手攀著他的頸子,嘴唇尋找著甜蜜的味道。

  “你還想要?”安于慶抱起迷人的妻子。

  她身上穿著他寬大的襯衫、雙腿環著他的腰部。她的甜蜜隔著薄薄的底褲抵著他勃發的欲望……

  陸鳳宜面紅耳赤,急忙搖頭她不是想要這個,只是想要吻啦!她想說,但是來不及開口,他給了吻,也給了身子!害得她難得的休假日,哪兒也沒去,整天都跟他在床上打滾,到了晚上,她想回家,他卻纏住她,要她留下來。

  留……留下來?

  “不……不行啦!我媽要是知道我在你這裏過夜,她會很生氣。”

  “她不會,我爸說了,他會負責說服你母親,讓她點頭答應把你嫁給我、所以你留下來陪我。”他咬著她的嘴唇、手在她的美背上滑動,眼看就要伸進她的花縫。

  這人都不甩休息的嗎?

  他還想做!

  陸鳳宜喘著氣,回應他的吻。

  “我……只能留到十點。”她向來在晚上十點前回家,從來沒超過,十點是她的底限。

  “明天晚上十點。”這是他的底限。

  “明天?”他……瘋了嗎?“這怎麼可能?”

  “我是你老公。”

  “唔……”嘴巴被他堵住,她說不出話。

  “所以你母親遲早都得適應你留在我這裏過夜,而現在……我餓了。”于慶爬上她的身體,壓著她,露出迷人的笑容。

  陸鳳宜的心瞬間失速,撲通撲通為他狂跳。

  拗不過安于慶,陸鳳宜最後還是妥協了,畢竟待在安于慶的身邊,與他耳譬廝磨的感覺很甜蜜,因此就算被母親炮轟一頓,她也心甘情願。

       *   *   *   *   *   *   *

  一直待在他家,直到星期天晚上十點才進家門,母親等得火冒三丈,她可以理解,所以早有心理準備讓母親責駡,只是沒想到母親看到她,一副心平氣和的樣子,要她過去,她想跟她談談。陸鳳宜怯怯的走到母親的面前。“媽,對不起。”

  “你說對不起,是因為徹夜不歸,還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不應該跟安于慶在一起?”陸媽媽看著女兒清澈如鏡的眼眸,忽地,她懂了,女兒之所以說對不起,既不是為了徹夜不歸,也不是認為自己跟安于慶在一起是做錯事,單純是不願讓她傷心難過。“你真的喜歡安于慶,是不是?”

  陸鳳宜毫不遲疑的點頭。

  唉,鳳宜怎麼會這麼傻,安于慶一招手,她就飛撲過去,完全忘了那五年他是怎麼待她的!陸媽媽感慨的搖了搖頭。

  “你明知道當初他是多麼疼惜戴小姐,他的心裏不可能容得下別的女人,倘若有一天……”

  “不會的,媽,戴小姐跟他已經是過去式,那天的新聞你不也看到了?戴小姐要結婚了,安于慶就算還愛她,也莫可奈何?”

  “就因為他對那份盛情莫可奈何,你便一頭栽進去,傻傻的愛上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陸媽媽不怕她傷心,直言不諱的點出安于慶不愛她的事實。陸鳳宜聽了,既難堪又難過。

  “媽,我知道義無反顧的愛上他,對自己很不利,曾經試著想要脫離,也曾經跟別的男人交往,但是最後我的心還是向著安于慶。所以……我想算了!他愛不愛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能待在他身邊,我就覺得幸福更何況安于慶既然忠於愛情,就不會背叛婚姻,他是個有肩膀的男人,既然娶了我,就會對我負責任!這一點我可以保證,所以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會過得很好的。”她緊摟著母親,許下自己會幸福的承諾!

  看女兒如此堅持,想要去愛,做母親的還能阻止,不許她愛嗎?

  再說,安于慶沒什麼缺點,唯一的不好,便是不愛她的女兒。然而,如果鳳宜願意相信並接受他,心疼女兒的她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婚禮要補辦,這是我對安于慶唯一的要求,我不許我的女兒像是私奔,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

  “他願意補辦,真的,他說了,如果我想要,他連天上的星星都會為我摘下來。”

  “這種傻話,你也信?”

  “至少他願意講傻話給我聽,代表他真的有那個心。”所以她相信就算安于慶不愛她,至少不會虧待地,而她只要知道他會對她好,就心滿意足了。

  陸媽媽看見女兒不時的抿嘴微笑,知道她是因為想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也因此才會沒聽到包包裏的手機正發出聲響,於是逕自從女兒的包包裏翻找出手機,遞到她的跟前。

  “手機響了。”

  陸鳳宜接過手機,“喂?”

  “是我,安于慶。”

  “我知道是你。”她看到來電顯示了。“有事嗎?”她慢慢的移動腳步,走進房間,深怕他若是說出什麼話,是母親不能聽的,母親對他的印象會更糟糕。

  “算算時間,你應該到家了,所以我打電話問問看,你母親有沒有刁難你?”若非她執意不肯讓他陪她回家請罪,他也用不著忐忑不安到現在。

  “我媽很疼我,她說只要我嫁給你不覺得委屈,就不阻止這樁婚事。”

  “那你呢?你覺得嫁給我委屈嗎?”

  “唔……”本來想說刁難的話,讓他緊張一下,但是她忍不住逸出笑聲。

  “想必能嫁給我,你一定是心花怒放,否則不會笑得如此開心。”

  “自大狂!”從不說他是不是也喜歡她,只會向她索愛。

  不說,就算他猜中了,她嫁給他的確是心花怒放,那又怎樣?她就是不願親口說出來,讓他更得意。

  “對了,我媽說得補辦個像樣的婚禮,她才願意承認你是她的女婿。”

  “什麼樣才叫像樣?”

  “就是盛大隆重,總之,要將我是你老婆這件事告訴大家,讓我媽覺得很體面。”

  “唔……”他瞭解了,“明天我請報社發新聞稿,說我們兩個即將結婚,再擺個幾天的流水席,宴請前來恭喜的人,這樣算盛大了吧?”

  安于慶把自己的婚禮搞得像是闔家喜慶,陸鳳宜不禁目瞪口呆,卻也心花怒放,他願意這樣大張旗鼓,慎重其事的看待她母親的要求,讓她很窩心。

       *   *   *   *   *   *   *

  安于慶是什麼意思?知道她要結婚,所以想先下手為強,娶了他父親為他安排的女人,目的就是要讓她難看,是嗎?

  戴瑞芸看見安于慶和陸鳳宜的結婚新聞,覺得這樣的婚禮排場很礙眼,氣得把報紙揉成一團,卻仍然無法平息怒氣,立刻沖到安于慶的家,想找他問清楚,他這麼做用意為何?

  沒想到來開門的人不是安于慶、而是一個女人,很顯然的,她知道她的存在,因為她看她的目光流露出慌惶,像是怕她搶了她的老公。

  “安于慶呢?”戴瑞芸直接登堂入室,仿佛她才是這間屋子的女主人,而陸鳳宜是個第三者。

  陸鳳宜下意識的沒敢攔她,畢竟她是安于慶的心頭肉,肯回頭來找他,他想必是欣喜若狂,若是攔她,他知道了,很有可能極為光火。

  戴瑞芸四處找不到人、轉臉看著一直跟在她身後的陸鳳宜,劈頭就問道。

  “安于慶不在?”

  “他……去日本。”面對強勢的戴瑞芸,陸鳳宜不敢有絲毫的隱瞞。

  “他去日本,而你卻待在他家?這算什麼?”

  “我……是他的妻子。”戴小姐沒再到新聞嗎?她嫁給安于慶,所以理所當然住在這裏。

  “我知道他娶了你,但是他曾說過,他不愛你,就算娶了你,也是為了氣我!”所以就算安于慶把這女人娶進門,也應該放在日本老家冷落,而不是讓她踏進他們兩個曾住在一起的家。戴瑞芸的話像把刀,狠狠的刺進陸鳳宜的心坎,讓她瑟縮了下。

  “是你,對不對?”戴瑞芸找不到安于慶,怒氣無處發,於是又把矛頭指向陸鳳宜。

  陸鳳宜嚇得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反應。

  什麼東西是她?

  她不懂。

  “你少裝無辜了!一定是你慫恿安于慶,要他把你們倆的婚禮搞得這麼盛大,否則他那麼怕麻煩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婚禮弄得盛況空前?搞得人仰馬翻?所以一定是你,是你唯恐沒人知道你飛上枝頭當鳳凰,於是說服他的父親,除了讓他父親逼他娶你之外,還要他把你們的婚事弄得人盡皆知,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跟我炫耀你嫁得比我好嗎?”

  “我沒有。”陸鳳宜從來沒想過要在戴瑞芸的面前炫耀,因為她知道,不管安于慶有沒有娶她,她始終無法取代戴小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戴瑞芸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打電話給安于慶,劈頭就說:“是我,你在哪里?我看到新聞了……你這麼做,存心氣我的,是不是?”說著,她哭了起來。

  陸鳳宜不知道安于慶聽了會不會心痛,但是同樣身為女人,她看到心高氣傲的戴瑞芸哭得梨花帶雨,嗓音抽抽噎噎,心想,戴瑞芸應該是既氣憤又難過,畢竟那個像山一樣可依靠的男人,本來應該屬於她,卻因為她的介入,逼得他們倆不得不分手。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歸宿了,她跟安于慶的婚禮卻掩蓋了她的喜悅,重新挑起她不堪的回憶。

  “那你馬上回臺灣。”

  陸鳳宜聽到戴瑞芸的要求,想要搖頭,告訴她,不行,于慶去日本是處理要事,不料她的頭才剛搖動,戴瑞芸便冷冷的瞪她一眼。這女人憑什麼干預她和于慶說話?她真以為自己成為安太太,便是于慶的寶了嗎?嘖,真是自不量力。

  看見戴瑞芸眼中的輕蔑,陸鳳宜又把到嘴邊的話吞進肚子裏,因為她無法理直氣壯的迎視戴瑞芸,非常明瞭一件事,那就是安于慶愛的人始終不是她,所以不管她說什麼,都遠不及戴瑞芸來得重要,因此,何必呢?

  如果安于慶覺得戴瑞芸比他的事業重要,那麼就算戴瑞芸不開口,他也會連夜趕回來。

  他與戴瑞芸的感情,不是她干預便能阻止得了的。

  陸鳳宜悄悄的退了出去,不想再聽下去。

       *   *   *   *   *   *   *

  戴瑞芸吸了吸鼻子,擦幹眼淚。

  她都已經如此委屈了,于慶卻還要她別鬧了。

  她鬧什麼鬧?

  “是你先對不起我的,當初要不是你遲遲沒給我一個交代,我會離開你嗎?”對於戴瑞芸的指責,安于慶選擇沉默以對。

  他知道當初是他對不起她,但是過去的事為什麼不能讓它過去?為什麼要翻舊帳,惹得大家不愉快?再說,她也要嫁人了,何必再提過去那段戀情,絆住彼此的人生腳步?

  “你不該來找我。”

  “為什麼?”

  “我已經娶妻。”

  “那又怎樣?你的心還在我身上,不是嗎?你根本不愛她……”戴瑞芸大聲咆哮、以為就算她嫁給別人,他都該一輩子死守著他們那段戀情,不棄不離。

  “我愛她。”安于慶出乎意料之外的坦承。

  她不禁愣住。“你說什麼?”

  “我愛她。”

  “那個工藤靜子?”

  “是!”他想都不想,斬釘截鐵的點頭。

  他的直截了當刺痛了戴瑞芸,她覺得自己被傷害,被安于慶背叛了。

  “你曾經說過,一輩子都不會接受工藤靜子,一輩子都不會愛她、不會娶她。”他說過的話,他忘了嗎?

  “我愛上她的時候,她不叫工藤靜子。”他喜歡的那個女人叫陸鳳宜,是她的單純與全心全意的偏袒,讓他在不知不覺間深陷愛情中,等他回過神來時,她究竟是陸鳳宜還是工藤靜子便己不重要了。總之,他愛她,所以他只能請瑞芸原諒。

  他不是存心想要讓瑞芸難堪,只是想給鳳宜一個交代,否則她母親不會把女兒交到他手中,讓他疼、讓他愛。

  “那我呢?”戴瑞芸咬著牙問道。安于慶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她想問的是,那她呢?他對她還有愛嗎?

  事實上,在她打電話給他之前,他原以為自己對她還有不舍,但是現在他猛然發現,自己不該跟她再有任何牽扯。他跟鳳宜的感情禁不起一次的誤會,他輸不起這段感情,不想要鳳宜因為瑞芸而離開他,所以對幹這個問題,他選擇沉默,但他的沉默還是重重的傷害了她。

  難道他以為她不懂他的沉默是什麼意思?

  “你不愛我了……短短的時間內,你竟能說不愛就不愛!安于慶,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戴瑞芸掛斷電話,放聲大哭。

  陸鳳宜在門外,雖然聽不見戴瑞芸跟安于慶在談什麼,但是戴瑞芸的哭聲傳進耳裏,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惡,為了自己,竟然讓相愛的兩人那麼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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