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童歡]追妻別莽撞(球愛風雲2)[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11
匿名  發表於 2011-5-4 00:14:09
第九章   



  同一時間,也許是歐陽璦璦奔出門外不可避免發出一些細微聲響,也許是風耀庭隱約分辨出臂彎中所摟的身軀與熟悉的不太相同,他睜開眼,才愕然發現竟是夏芊燁!

  心中浮現的困惑讓他遲鈍了三秒,慍色隨之升起,他坐起身狠狠拽起夏芊燁。

  「你怎麼會睡到我床上來?」濃眉憤怒地皺起,他咬牙切齒地低喝。

  夏芊燁突然驚醒又被他粗暴地拉起,一時嚇得惶然失措,生氣中的他很駭人,然而絲毫無損他的丰采。

  「我、我昨天喝醉了,怎麼知道你對我做了什麼?」思緒一轉,她開始裝傻,把責任全推給他。

  「我對你做什麼?是你三更半夜跑來這裡賴著不走,我好意留你住在客房,鬼才對你做什麼!」無視她被單滑落而裸露的春色,他風耀庭不是好色之徒,不會三心二意,更不可能去動女友的朋友!

  「一定是你趁我不省人事佔我便宜,怎麼?現在想撇清了?」察覺自己沒有掩蔽的上半身,她索性賴近他,「原來你中意的不只是璦璦——你想坐享齊人之福,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啦!我不介意的!」

  風耀庭彈跳離床,不敢置信地瞅著夏芊燁浪蕩的模樣,心裡隱約曉得被設計了。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你現在馬上離開,只要以後安安分分,我可以當作這事沒發生過!」他義正辭嚴地勸導,不希望璦璦發現好友的真面目如此醜陋,傷了她的心。

  「沒發生過?!那我被你睡了一晚怎麼算?」風耀庭一句沒興趣傷了她的自尊、毀了她的希望,讓她激動了起來。

  「該死的,醉的是你不是我,有沒有怎樣我怎麼可能不清楚!」他雙拳緊握,似乎這樣才能忍住衝動,不至於動手掐死她。

  「我不管,現在事實擺在眼前,給你三條路選擇,一,負責,甩掉璦璦;二,還是負責,我可以勉為其難當你地下女友;三,我把這事告訴璦璦,她一定會要你對我負責的。」她跳下床,不遮不掩的光裸身子毫不難為情,自信滿滿地細數他的選擇。

  本欲離去的歐陽璦璦因模糊的聲浪而下意識地駐足在樓梯間,她聽不真切,卻忍不住想聽聽他們的對話內容是什麼。嘲笑她?數落她?

  風耀庭對夏芊燁的死纏爛打感到不可思議,她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不……是他疏忽了,還記得最初她總是趁璦璦不在場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數落她的缺點,當時就有徵兆了,只是他不以為意罷了!

  「你這麼做,難道不怕璦璦傷心嗎?你們是好朋友啊!」他動之以情,也許她只是一時醉酒昏了頭,理智回籠後就曉得後悔了。

  「哈,別笑掉我的大牙了。好朋友?!去她的好朋友!」夏芊燁歇斯底里地拔高音調。

  聽見了!歐陽璦璦心一凜,驀然清晰的聲浪讓她的心跳漏了一拍,然而,傳入耳裡的竟是芊燁鄙夷友誼的話語。

  「好朋友會搶我的心上人?!」她氣憤地吼。

  是啊!好朋友怎會搶我的心上人!歐陽璦璦心痛地思忖。

  「鬼才知道你的心上人是誰,更何況,感情不是一廂情願的。」風耀庭啐道。他可是個有感覺、有感情的人,豈容得手來搶去就能獲得!這夏芊燁的邏輯分明有問題。

  他的嗓音太低沉,歐陽璦璦想聽清楚他的回答,移動兩階,夏芊燁又拔高的音量嚇得她以為他們就要步出房門,連忙奔下樓去。

  「她傷不傷心關我屁事,和她在一起不過是為了她的錢,有得玩、有得拿……」而現在,她和風耀庭在一起,玩的時間縮短了,連錢也沒得A了,還搶走她的心上人,那歐陽璦璦還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

  沒遺漏夏芊燁傷人的話,歐陽璦璦整顆腦袋像灌了鉛似的,心傷到最深處,她有好沉重的無力感,她得盡快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地方,否則她會崩潰!

  躲他們遠遠的……她被他們刺得遍體鱗傷……她咒罵自己的心不該如此疼痛,可……該死的,他們真懂得傷人!

  踏出屋子,寒冽襲來,冷風不斷鑽入她心口,那是一種沁寒刺骨的冷冽,然而,她痛得麻痺……

  駛動車子絕塵而去,吞下眼淚,她的心碎成千千萬萬片。

  「你居然這麼利用她!」風耀庭逼近大放厥辭的夏芊燁,全身上下迸放著冷肅的寒氣,他可以想像璦璦看清她時的打擊,然而,他卻不能眼睜睜再看著她被蒙騙。

  他狂狷的模樣令夏芊燁心驚膽跳,不過事已至此,不容她回頭,鼓起勇氣,她不認輸。

  「她不也利用我!我利用她有錢可以供我享樂,而她則利用我排遣她的寂寞無聊,打發時間,什麼好友,充其量不過是酒肉玩伴!」她嘲謔地說著。想法一偏差,解讀出來的事情就全然地扭曲了!

  聞言,風耀庭也不再做任何掙扎,之前所說當作沒發生是錯誤的想法,畢竟這樣的人再留在璦璦身邊是後患無窮,儘管心疼璦璦受傷害,他也得讓她明瞭一切。

  「你給我滾!」攫住她的手臂毫不客氣地將她拖往客房,讓她穿回自己的衣服,他惡狠狠地咆哮。

  「這種無中生有的事我不怕你拿來威脅,璦璦也不可能聽你信口胡謅!」

  夏芊燁震懾著他滔天的怒焰,半晌說不出話來,連忙套上昨晚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奪門而出。

  

  奇怪!連家裡也沒人?!

  憂心如焚地站在歐陽家外踱步,風耀庭的急躁全寫在緊皺的眉頭與沉鬱的表情上。

  漸暗的天色、亮起的街燈,提醒他時間的流逝,他在屋外枯等,已足足三個小時之久。

  這期間,他手裡的行動電話撥個不停,可歐陽璦璦的手機關機,家裡的電話響了又響就是沒有人聽,再加上門鈴聲,這樣的連環追魂令,足以吵死人,使他不得不接受她不在家的事實。

  她到底上哪兒去了?

  她從沒像現在這樣,絲毫沒有交代行蹤,便跑得不見人影!

  平時他們很有默契的,不是他來找她,就是她主動去找他,今天是怎麼搞的!

  該死,她難道不知道他會擔心嗎?

  一拳擊在鐵門上發出砰然巨響,憂慮淹沒他的理智,卻只能邑郁地束手無策,失去耐性地猛按電鈴,因急切憂心所演變成的怒氣再也擋不住。

  「媽的!到底跑哪去了!」風耀庭著急地吼道,臉色難看得像要殺人。

  不再被動地等候,他氣憤地坐上車,急馳上路,打算去魏雍利的「頂尖」找找看。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球店門口,他像火車頭般衝進店裡,一雙湛黑的眸子迸出抓狂的火花,急促地掃視全場。

  璦璦那傢伙若是讓他找到了,非得把她打得屁股開花不可!

  很可惜!兇惡的詛咒在心底甫落,全場已一眼望盡,看不見他所要找的人兒。

  「阿弟!有沒有看到我女朋友?」一把揪住迎上前來的熟人,風耀庭那副瘋狂的模樣,活像要找人幹架,嚇得對方頓時一愣。

  「沒、沒啊!你們不是成天都在一塊嗎?怎麼……」從沒看過他這樣失控的阿弟,囁嚅地回道,話還沒說完,就被截斷。

  「有看到她的話記得通知我,順便叫魏大哥替我注意一下。」一聽歐陽璦璦沒在這兒出現,風耀庭又像陣風般席捲而去,只留下一句倉促的交代。

  接下來,他瘋了似的找遍了所有歐陽璦璦可能去的地方,無奈結果終究是失望。

  凌晨兩點半,夜顯得益發寂寥,他的心紛亂得無以復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璦璦到現在還沒回家、也沒和他聯絡?!

  該死、該死、該死!他煩躁地耙梳頭髮,朝方向盤猛捶一記,霎時響起一記刺耳喇叭聲,第一次體會到所謂的心慌,竟是如此難受的滋味!

  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他只能再度想起夏芊燁。利落一打檔,直接朝她家方向飛車開去。

  找不到璦璦的第一時間他就打電話問過她了,不過她當時口氣極差地說不曉得,他也信以為真,現在想想,還是那個城府深沉的女人嫌疑最大。

  他才不管現在是三更半夜,憤然地按出夏芊燁的電話號碼——

  「你最好給我從實招來,璦璦到哪去了!」如鬼魅般的嗓音飽含怒氣,穿過電話線抵達夏芊燁的耳膜。

  夏芊燁愣了下,從恍惚睡意中回神。「你有沒有搞錯,璦璦啥時歸我管了?她去哪我怎麼知道!你們別感情上出問題就跑來找我出氣!」

  「還裝傻是嗎?你給我滾下樓,我馬上到你家。」惱怒的他陰驚地命令。

  心頭猛地一震,說不怕是假的,他嗓音中隱含的危險是滔天怒火的證明。

  「我……那麼晚了,不方便!」她忙尋借口。明明是真的不知情,她才不要笨得踏入暴風範圍,若被掃到豈不倒霉!

  「你不下來,我就上你家敲門。」他的聲音打齒縫裡陰森森地滑出。

  「好好好,我下樓就是。」生怕他擾醒母親,夏芊燁只好答應,急忙奔下樓。

  挾帶著攝人的氣勢,他一下車便直逼向夏芊燁,嚇得她頻頻往後退。

  「一定是你挑撥離間是吧?否則我怎會一整天都找不到她,她也沒跟我聯絡?」他猛地揪住她,毫不控制力道地理緊她的手臂,厲聲質問。

  還以為他早上的怒火就夠駭人,但與此刻彷彿一頭被激怒的狂獅的他相比,原來只是小兒科!這樣的男人,絕不能與他作對,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沒有、沒有,我沒有見過她,也沒有和她聯絡。」手臂肯定淤血了,但她不敢喊疼,頭搖得宛如波浪鼓。

  「你說謊!你嫉妒璦璦,所以一定是你使計逼走她!告訴你,沒有璦璦我也不會看上你!」狠狠將她往地上拽去,風耀庭顯然已急得失去理性。

  夏芊燁撲跌在地上,吃痛地悶哼,有那麼一瞬間,擔心歐陽璦璦安危的念頭掠過腦海,但,轉瞬即逝。

  「我發誓不是我啦,說不定璦璦只是突然想一個人靜一靜,她以前也常這樣,我約她也約不出來,到隔天就好了。」見風耀庭沉痛又急得快發狂,她動了側隱之心,口氣不悅地說著。

  他陡地瞇起眼,居高臨下地冷冷睨著她好一會兒,似在研判她話中的可信度,半晌,在夏芊燁以為會被他眼中的冷芒給凍穿時,他竟不發一語地拂袖而去。

  事實證明,夏芊燁的推測錯誤,隔天的情況沒有比較好,後天、大後天、大大後天也都一樣。

  受盡煎熬地找了五天,風耀庭整個人狠狠地瘦了一大圈,延宕開店的事,也荒廢練球。

  最後,他把她當成失蹤人口向警方報案,經過一查,才得知她已出境、離開了台灣。

  再請徵信社調查,調查出她去了日本,然而,當他追到日本之後,才扼腕地發現,她……前腳才離開。

  就這樣,他失去了歐陽璦璦的行蹤,就算往後不時地向她父親探問,也找不到她的人……

  

  桌上的內線分機響起,風耀庭狠狠一震,從前塵往事中拉回激越的心情。

  整整心神,他清了清嗓子,按下接聽鍵——

  「老闆,有位夏芊燁小姐找你。」

  「請她進來。」沉聲應道,他將杯子裡的酒一口飲盡,起身往接待用的沙發走去,準備迎接故友。

  門板輕叩兩聲,夏芊燁由頭至尾徹底的名牌妝扮閃亮現身,帶著風情萬種的嬌笑面對風耀庭。

  「不是去了日本玩嗎?這麼快就回來?」率先落坐,他開口寒暄。

  一年來人事變遷,自那日之後,他和夏芊燁都沒再見過歐陽璦璦,起先,他以為是夏芊燁搞的鬼,可後來,時間證明了一切,她是不願和他們見面……可,還是沒人知道她為何不聲不響地離開!

  他永遠記得那陣子,他瘋了似的尋找,強烈的空虛襲擊,他變得頹靡不振,從未有過的焦惶,控制住他的神經。

  之後好一段時間,他幾乎什麼都無法做,失魂落魄得像行屍走肉,經過發揮到極限的目制力壓抑,加上箭在弦上的事業,才漸漸從傷心中恢復。

  而夏芊燁進駐不了風耀庭的心,又少了個最親近的朋友,失落惶惑之餘,也漸漸知道自己的行為有錯,平心靜氣地仔細反省之後愧疚感油然而生,特別是這一年多的歷練令她成熟許多,瞭解到在這複雜險惡的社會,能擁有一個交心的好友是多麼難能可貴,更體認到璦璦對她有多好。

  霍然想通的她,自知辜負了好友的真情和信任,因此這段時間以來,她相當自責。

  她的懺悔和轉變讓風耀庭不記前嫌,還是將她當成朋友,她也明白了他對璦璦的愛有多深厚,倘若能見他們有結果,對她來說也算是消弭心中的不安!

  「還不是為了你!我男朋友都氣死了,全部的行程都取消,因為我急著來報告好消息啊!」雖是抱怨,然,夏芊燁興奮之情卻溢於言表。

  「什麼好消息?」相形之下,他無論是態度和口氣上都顯得淡然許多。事業、成績全都在巔峰狀態,走到這境界,可悲的是他竟想不出有什麼樣的好消息能讓他像芊燁這般興奮。

  「準備好了沒?你聽了可別眼睛凸出來、下巴掉下來哦!」她故弄玄虛,惹得風耀庭板起臉孔,以白眼伺候。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無趣的傢伙!」擺擺手,見識過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她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有話快說啦!我最討厭被人吊胃口。」歐陽璦璦走後,連他快樂的元素也一併帶走,除了專注於撞球和俱樂部,什麼事他都漠不關心。

  「你猜我這次去日本遇到誰?」她挑高眉,拉近距離注視著他剛毅的俊臉,不放過他所有的表情。

  「夏芊燁!」他面無表情,卻咬牙切齒,從牙關迸出警告。

  「好嘛!我這回去日本,在橫濱遇見了歐陽伯父!」她倏地投出威力十足的炸彈。

  風耀庭怔了怔,頓一下才消化她的話,隨即瞪凸了眼,激動地捉著她的肩膀搖晃。

  「那你找到璦璦了,是不是?你有沒有問她為什麼離開?她有沒有問到我?」淡漠冷酷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震撼莫名的激動。

  芊燁明知他也找過歐陽正龍,無奈璦璦行蹤神秘,連她父親也只能被動地等她聯絡,即便他三番兩次苦苦懇求歐陽正龍轉達留言,璦璦仍無動於衷。

  所以,他直覺芊燁會一副故弄玄虛的模樣,絕對是有好消息了。

  「等等!」骨頭被搖散了,她高喝一聲制止。「我沒見到璦瑗,就連她爸爸對她的行蹤也無法掌握,不過,我想了個很棒的方法,歐陽伯父也答應配合我的計劃了。」說到這,她開心得不得了。

  「計劃?!他肯幫忙?」他喜出望外。

  雖然歐陽璦璦把心事藏匿不說,但由於歐陽正龍隱約嗅出他們感情上的不對勁,認定是風耀庭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因此對他的態度變得十分冷淡,替他尋找璦璦一事,也顯得不太積極,這次,若不是夏芊燁十足的誠意加上死纏爛打,他是不可能點頭配合的。

  「那當然。」得意挑眉,她隱藏了哭到眼睛紅腫,跪到雙腿麻痺、磕頭磕到額頭腫了個包,才換來這個寶貴機會的經過。

  「太好了!是什麼樣的計劃快告訴我!」冷傲臉龐注入光采,心底晦暗的一隅隱隱透入一絲光明。

  他始終不願相信,她的愛情只是遊戲,而遊戲結局是人去樓空!

  他有好多話要問她,種種的疑問在他心頭盤旋了四百多個日子,不論是什麼理由、苦衷,她都必須給他一個合理的交代,否則說什麼他都不可能放過她的!

  算是贖罪吧!她得為他們做點事,夏芊燁把心中的想法和計策告訴了他,期望能減低心頭的不安與愧疚。

  笑顏漸展,聽完她的敘述,風耀庭刻不容緩地撥出越洋電話。

  

  忘卻煩憂的最好方法,就是讓自己像顆陀螺不停地轉呀轉,把每天的行程和節目排得滿滿的,等到想喘息時自然也就累了,累了就是睡覺,睡醒又是一天的忙碌。

  雖然無法控制的夢境會不小心將過往重演,雖然不聽使喚的記憶扉頁,偶爾會翻到那天來提醒她的心傷——忘掉那段,一直是歐陽璦璦這一年來最最努力的事。

  那是一段以苦澀、怨憤做終結的戀曲,它不僅使她必須提早去面對「人性」二字,更殘酷地逼使她帶著傷痕纍纍的心,遠走他鄉。

  當時,她被傷得體無完膚心力交瘁,對人性感到徹底失望,差點做出傻事,幸好,一直擱在化妝台上的護照解救了她……

  在茫然不知何去何從之際,她最終還是選擇投奔惟一的親人——父親。

  然而,她可以不反對美奈子,但卻不代表能夠完全接受她,沒多久時間便又離開橫濱,四處飄泊,她的足跡遍許多國家。

  她必須借由新事物的忙碌讓她獲得暫時的解脫,然而,當這些都步上軌道,那段深刻的情感還是會躍出腦海,若她刻意想遺忘,反而會像唱反調般益發鮮明、益發疼痛!

  因此,為了不停止忙碌,她只要熟悉了一處,便是她離開那處的時候……

  直到最近,她選了巴黎作為停留的地方,打算學好語文、學服裝設計。

  至於為什麼想學服裝設計?說來可笑,因為她的記憶裡,有個老愛嫌她穿著、暗示她沒品味的人。

  唉!她已有深深的體認,沒談過情、說過愛的她,一股腦付出太多,儘管有埋怨,但終其一生,她不可能自心中消除風耀庭的身影!

  她……還愛著他!她竟不爭氣地還愛著她!這些鮮明的記憶就是最好的證明。

  明知放手才是解脫,然而,她雖放了手,心卻一直繫在他身上,儘管背叛的事實同時刺痛著她,她仍自虐地無法忘記他。  ,

  多可悲!二十二歲正值花樣年華的她,心境卻像歷經滄桑般荒蕪……愛情的確能讓人成長,而且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讓人老化。

  她的心像潭死水,偶爾回憶會撩動漣漪,然而她卻極力不願再去讓回憶挑撥她好不容易平息的心。

  那種痛的感覺,嘗過一遍就夠她受的了,何苦次次憶及次次心傷!惟有真真正正的放手,讓一切像雲煙般成為過往,她才能確保自己不再受傷。

  可她雖怨,也仍愛,曾經,她還有過祝福他們的念頭——

  感情就是這般難以控制吧!它往往不會乖乖遵循自己的意念行事,它不聽使喚、無法規劃……或許,老爸和美奈子也是這般無奈吧!

  她似乎意來愈能理解他們了,要怪只能怪愛情這壞東西總喜歡作怪,將世間人玩弄於股掌!

  想起老爸,上回打電話是多久前?一個月?兩個月?日本的冬天好冷,不知美奈子有沒有盡好照顧他的責任?

  隨著心頭掛念,步出房門走向樓梯間撥打電話,不一會,聽見美奈子的聲音由話筒彼端傳來——

  「喂,美奈子,我璦璦,叫我老爸聽電話。」沒有多餘的寒暄,歐陽璦璦變得成熟,也淡漠許多。

  「璦璦,總算等到你的電話了。」美奈子的口氣似乎在隱忍著什麼,但表現出來的是著急。

  她皺起眉,不好的預感驀然襲上心頭,他們從不曾迫切等待她的電話。

  「幹嗎等我電話,發生什麼事了嗎?」抑下不安,璦璦敏感地發問。

  「你爸爸病了。」

  她的話讓歐陽璦璦整顆心揪緊,小小感冒的話,美奈子不會慎重其事地特別說出來讓她擔憂。

  「很嚴重嗎?他能聽電話嗎?」她忙不迭地關心,暗自祈禱父親不要有任何差地才好。

  「呃……」美奈子猶豫了下,實則正以唇形在詢問歐陽正龍的意見。「好,你等一下。」

  接過電話,歐陽正龍指著話筒,清了清喉嚨,做好準備,搬出計劃好的台詞。

  「璦璦啊……咳……我是爸。」他佯裝有氣無力。

  「爸,你聲音怎麼那麼小?有沒有去看病?醫生怎麼說?」歐陽璦璦一聽父親虛弱的聲音,憂慮加倍,迭聲急問。

  「唉,別說那個……璦璦,我們一年不見了,爸爸好想看看你……你能趕回來嗎?」歐陽正龍斷斷續續地喘息、咳嗽,把病人的語氣和嗓音學得非常貼切。

  酸澀淚意湧上,她紅了眼眶,一顆心懸得半天高。

  「好、好,我把行李收拾好,最遲後天就回去,你好好養病,我很快就回去照顧你。」

  收線後,歐陽璦璦立刻打電話訂飛往日本的機票,接著奔回寢室收拾衣物。
匿名
狀態︰ 離線
12
匿名  發表於 2011-5-4 00:14:30
第十章   



  橫濱 歐陽家

  「看在一年前,你幫我勸回一個女兒的份上,還有芊燁那丫頭的『魯』人功力,我才肯冒著承受璦璦怒氣的危險幫你們的忙。」臉色嚴肅的歐陽正龍對著端坐在沙發另一隅的風耀庭說道。

  雖然這些日子以來,璦璦不馴的個性改了不少,但是他忘不了她叛逆時期的翻天覆地,在好不容易平和相處的現在,若讓她知道自己的父親幫著外人演了場戲騙她回家,不曉得會有多大的反彈。

  「謝謝伯父。」期待且不安,風耀庭心不在焉地道謝,整個腦袋裡裝的全是歐陽璦璦。

  他一接到消息就立即放下手邊所有事務,趕飛機馬不停蹄地趕到橫濱來了。

  一年多來的疑惑、一年多來的埋怨、四百多個日夜的煎熬相思……都將真相大白,他的心情很難平靜得下來。

  「我是不清楚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啦,不過,璦璦會這樣一聲不響離開,一定是有原因的,她其實是很重感情的人,只是都掩飾起來了,我記得她那時來到橫濱找我既倉促又狼狽,連續好幾天都關在房裡,我看得出她在苦苦壓抑著情緒,問她又什麼都不肯說……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

  想起來就心疼,歐陽正龍略帶責難地瞥著他,這疑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風耀庭每次打電話來,他都會問一遍。

  他對風耀庭的印象是很好,可是他若欺負璦璦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沒有。」風耀庭答得篤定又堅決。「我也一頭霧水,不過,這兩天就能水落石出了。」

  此行他是帶著堅定的意念——無論事情真相如何,他不可能再讓歐陽璦璦從他生命中溜走。

  

  滿心掛念著父親的身體狀況,歐陽璦璦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回家。

  「我爸呢?」一見前來應門的美奈子便急問。

  「在樓上睡著。」

  美奈子一側身,她就像火車頭似的往屋子裡疾走,迫不及待要見父親。

  「他有沒有好點?」歐陽璦璦邊走邊問,片刻不想浪費。

  「你上樓去看看,直接問他吧!」美奈子小跑步跟在她身後進屋,接下她脫下來的大衣和圍巾。

  歐陽璦璦偏頭看了她一眼,對她沒有正面回答閃過一絲怪異,然而,憂心如焚教她無暇顧及其他。

  望著璦璦匆匆上樓,美奈子神秘一笑,與隱於飯廳內的歐陽正龍交換眼神。他們功成身退,其餘的,就看樓上的他們如何發展了。

  悄悄推開房門,歐陽璦璦盡可能不發出聲音,生怕把睡夢中的父親吵醒。

  可她看見的床鋪整齊平扣了顯然沒人,反而從窗戶開啟的陽台上別見人影,反射地皺起眉,刺骨的冷風灌進屋內,她拉高領子走近。

  「爸,你怎麼摘的,不是生病嗎?怎麼還在屋外吹風?」

  咦?不太對勁,老爸沒那麼高……

  疑問才升起,那道身影驀地轉了過來,四目相接之際,她的心狠狠一縮,震驚得無以復加,只能怔忡在原地。

  是他?!怎麼可能?

  她從不曾預期會再見到他,也不願再見他!

  措手不及的心慌侵襲著歐陽璦璦,她痛恨自己在他出現時變得如此失措,更痛恨他對她依舊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不,她慌什麼?錯的人又不是她,幹嗎怕見他呢?

  她不知道,她怕的是在他面前表現出脆弱,她不要自己居於弱勢,所以當年才會一發現他們的背叛,便逃難似的離開。

  逃避不一定躲得過,儘管躲得再久,還是得面對不是嗎?

  也罷,不管他的意圖是啥,這一年來她將掩飾情緒的功夫學得更好,所築構的心牆也夠她防衛自己,她有自信能泰然應對。

  霍然動盪的心湖成功地在她不斷命令自己深呼吸後稍稍平息,眸中的慌然乍逝,她鼓起勇氣迎視他炯亮的目光。

  一年了,她美麗依舊,風耀庭的內心巨浪翻騰,卻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然而,他黝黑瞳眸釋放的冷冽是對她的責難。

  他一方面怨她的無情、怨她對感情的不負責任,一方面,深刻的愛意並無消退。

  愛與恨、相思與埋怨,層層疊疊纏繞,同時鮮明地在他們的腦中顯現,解不開、厘不清……

  最後,還是歐陽璦璦沉不住氣,打破大眼瞪小眼的僵局——

  「你來幹嗎?」她對自己的冷然很滿意。

  他來幹嗎?她居然這麼冷漠地問他?!

  風耀庭挑眉,她的敵意點燃他的怒火,眸中染進一抹薄怒,咬緊牙,他克制內心的不悅,緩步進屋,以深沉的目光緊盯住她。

  「來找你,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他逼近。

  「我孑然一身離開台灣,沒有拿你任何東西。」她口吻堅定,不讓自己洩露一絲起伏的情緒。

  記憶猶新,她失去愛情、失去友情、失去對人性的信任、失去了珍貴的心,形容孑然一身寓去並不為過,他的目光沒有資格寫滿責難!

  就因為深刻至此,再見到風耀庭,她的一顆心瞬間就變得脆弱,連戴上冷漠的面具對她來說也成了困難,原來,她所以為的冷靜只是想像,真遇上了,很難做到。

  「沒有?!」他拉高嗓音,明顯地看出他正極力在控制怒氣。

  她帶走他的感情、帶走他的真心、帶走他的快樂、帶走他愛的她!還敢說得如此斬釘截鐵?!

  「你,就是屬於我的!難道你當初說愛都是假,承諾也是玩笑?!」一個箭步,他攫住她的手臂,厲聲質問。

  有沒有搞錯?他幹嗎一副想殺了她的模樣,他拿錯了劇本吧?怎麼專搶她的戲碼演?!強壓下心頭的怒氣,她反而假笑。

  「呵,我懷疑我耳朵是不是有問題,承諾?」她挑釁地仰首揶揄,接著沉下臉,大力掙脫他的鉗制,狠狠地推他一把。「去你的承諾,你不配談承諾,也不配擁有我!」

  臭男人!還以為她不知道他腳踏兩條船嗎?可惡的是,另條船還是她的好友!

  好啊!她就看他想說什麼、看他還能卑劣到什麼地步!

  她沒發現,一年來苦苦培養起來的冷靜,輕易地被他三言兩語摧毀殆盡。

  風耀庭被她的態度激得頭頂幾乎快冒煙,握緊雙拳,幾個深呼吸教自己冷靜,他不是來吵架的,他是來解開疑惑和事情癥結,激動的情緒於事無補,只會製造衝突。

  「你為什麼離開台灣?為什麼不告而別?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我有什麼感受?」他的口氣是責備的,還有一抹……心痛!莫非她根本從未愛上他,所以才能走得如此乾脆無牽掛?

  他憑什麼這樣責怪她?他沒有資格!

  她怒火更熾,她為什麼離開台灣,他還會不清楚嗎?

  莫名其妙,現在他還有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他們不顧及她的感受,還要求她來顧及他的?笑話!

  「為什麼?」她冷哼一聲。「你會不知道嗎?」朝他吼去。

  委屈淚意侵上鼻間,原本就不甚堅固的面具崩潰了,她無法再違背心意地勉強自己冷靜,既然他找上門來,她索性一次發洩個夠,或許,面對才是痊癒的惟一方法。

  他納悶地直視她彷彿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美麗雙瞳,她的眉宇之間充滿了怒不可遏的表情,為什麼?

  他怪她,而她也怪他……這中間到底是哪出了錯,造成他們的分離?

  他明白,事情不是他所想的,也絕不可能是她所想的!那真相到底為何?他們得好好溝通才行。

  「璦璦,我們一定有什麼誤會,平心靜氣點,大家好好談談好嗎?」風耀庭繹出絕對的誠意,伸手欲觸她,卻被她不領情地躲掉。

  「沒有什麼誤會,我親眼所見不會有錯,你們背叛我,利用我的信任、欺騙我的感情……罷了,過去就過去,別再來招惹我,現在的我過得很好。」語調有些瘖啞,連她自己都覺得毫無說服力。

  她不願再回顧,心已夠傷痛,不需他再來提醒!

  「我聽不懂你說的背叛、利用、欺騙!說清楚,否則這筆感情債就算是你欠下了!」他不愛聽她那種事過境遷般的口吻,濃濃霸意升起,言下之意是不肯罷休。

  他怎肯算了,真心真意愛上她,她非但不珍惜,還給他冠上莫須有的罪名!

  天啊!難道非得逼著她親口說出那時不堪的景況嗎?

  心頭彷彿有針扎呀扎的,一下痛過一下,歐陽璦璦猛瞪向他,隱約質疑起他是真不知、抑或是裝傻。

  然而,她竟在他眼底發現了坦蕩和……深情!她真怕是自己眼花了。

  他的眼神,觸動了她心底深處那一份埋藏的感情……她閃躲他的視線,呼吸不穩,緊捉衣袖。

  夠了,不能再受他吸引,左右思緒,他要答案她就給他,說完就可以離他遠遠的了……

  「你想聽我就告訴你,那天……」歎息,當時的情境令她作嘔、令她發狂,要保持心情平穩地說出口需要不小的勇氣。

  一年來第一次把壓抑在心中的事說出來,隨著傾吐,她的心也恍然有種解脫。待她說完,已淚流滿腮,然而,她仍倔強地挺直腰桿、表情傲然。

  「璦璦!」風耀庭忍不住喟歎,誤會啊,冤枉啊!「親眼所見不代表就一定是真相,如果我告訴你,一切全是誤會,你冤枉我了,你肯相信嗎?」

  原來,那天她看見芊燁睡在他床上……無怪乎會被誤解了!任誰也會想歪的,可……她不該連解釋的機會也不給他,就判了刑啊!

  他近乎懇求的語氣和其中蘊涵的淡淡感傷,讓她不禁望了他一眼,卻赫然發現他眼底縷縷的柔情,那讓她幾乎放棄了防備和抗拒。

  「我和芊燁是清白的!那天的情形是芊燁半夜喝醉了,不能回家又不敢吵你,只好來找我,隔天起來我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跑進我房裡,從頭到尾,我什麼都沒做,我沒背叛你,相信我,璦璦!」風耀庭定定地搭住她的肩,不容她逃脫閃躲,熱息逼她直視他眼中赤裸的深情。

  眼淚止住,她詫然怔忡,在心中消化著他的話。

  是嗎?是這樣嗎?難道這一年她是白白錯失了?

  緩緩牽動嘴角,她掩飾著內心被他這番解釋所翻攪出的蕩漾餘波。

  花了好多工夫才建立起的堅強,卻因他的出現和幾句解釋,就一點一點地被殲滅——撇開臉,這樣就相信他未免太輕易!

  「芊燁不在場,說不定你把過錯全推給她,我不能光聽你的片面之辭!」

  洞悉她這麼說就代表有轉圈的空間,他的情緒因她的軟化而感到狂喜,但也因她的固執而感到惱火。

  「你以為,我特地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專程來欺騙你的嗎?對我投懷送抱的女人如過江之鯽,我為什麼對你這麼重視?要知道,我現在忙得很不得把二十四小時當成四十八小時來用,我沒有閒工夫做無謂的事。」他惱怒得有些口不擇言了。

  歐陽璦璦臉色一沉,他不中聽的辭句正好讓她全然扭曲了。「你受女人歡迎是你的事,既然你是大忙人,那何必浪費時間來找我?」揮開他搭在肩上的手,連自己也聞到濃濃酸意。

  滿懷的憤怒幾乎使他想要搖晃她的腦袋,希望能借此搖掉她的頑固。可他並沒有這麼做,搖晃她的腦袋不如狠狠懲治她一番,也好一償相思之苦。

  蠻橫地將她扯回來,風耀庭一把緊摟住她,毫無預警地低頭封住她冰冷的紅唇——

  熟悉的氣息竄入她的感官,理智隨著氧氣的稀薄而逐漸混沌,乏力閃躲,她只能將手搭在他的肩頭,被動地承受。

  察覺到她的溫順,風耀庭的吻轉化成溫柔,以指輕撫她動人的臉蛋。

  輾轉吮吻,道盡相思,唇舌纏綿間,過去那段濃情蜜意一點一滴地從記憶深處竄出,融化她心房,滲透她的四肢百骸,她似乎可以感覺到風耀庭那份濃郁而激烈的情感在吶喊著。

  直到兩人因熱吻而激烈喘息,他才欲罷不能地離開她的唇瓣。

  歐陽璦璦嬌喘吁吁地抵著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感受到他強烈鼓動的心跳。

  她捫心自問,對風耀庭那份至深的愛,經過了四百多個日子後須依然在她心頭嗎?

  是的,他一直在她的記憶之中,她沒忘記過他,半次都沒有,她甚至是日夜溫習他的面容。

  她發現,心底那份埋藏的情感似乎再度復甦了。

  「我再也不想忍受你對我的不信任和逃避,更受夠了相思的折磨!璦璦,回來我身邊好嗎?」他幾乎是用吼地喊出他激烈難耐的情緒。

  她抬眸定定地望進他深幽似井的瞳眸中,他的話深深勾動了她的心弦,為他雙瞳赤裸的痛楚而揪扯著,摯情驀然盈滿雙眼,那種想要依靠、想要被他緊緊保護的念頭,一直不斷的慫恿著她。

  她是多麼想再依偎在他寬闊、溫暖的臂膀內!

  然而,真的會是這樣嗎?都過了一年,她該相信他對她的感情真的一直未變?她需要更多的肯定。

 

  「瑗璦,答應他吧!我可以做證。」驀地,另一道嗓音從房門口傳來,夏芊燁帶著歉然笑意出現。

  她只晚璦璦一步抵達,所以也瞭解一切狀況。

  還以為那天的事只有她和風耀庭兩人知道,沒想到璦璦的失蹤也是因這事而起;對自己造成的錯誤,她誠心懺悔,也願意出面為風耀庭澄清。

  「芊燁?!」

  風耀庭和歐陽璦璦不約而同地發出驚呼。

  再見到夏芊燁,歐陽璦璦心裡的疙瘩現形,她當初視她真摯的友情於無物,至今仍造成她發展人際關係的陰影。

  「這一年,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進駐他的心,因論他滿心惦掛的只有你。」夏芊燁眼中閃動著淚光,她好想向前去擁璦璦,可她不敢……畢竟,她無恥地背叛了她,還造成這麼大的錯誤。

  「那天,你看到的,是我想設計他迫於無奈接受我,耀庭根本連碰都沒有碰過我,最後還大發雷霆將我攆出去……璦璦,他是真的愛你,你看,我這麼厚臉皮地送上門,他都無動於衷。」她汗顏地說著。

  「有了證人你無話可說了吧?!現在問題癥結解開了,你還要拒我於千里之外嗎?」風耀庭低下身來與她平視,仔細審視她的反應和神情。

  聽完這些,她怔然不語地凝除他們,事實上她正在消化突如其來的真相,她枯萎的愛情,已死灰復燃……

  「我願意起誓、願意贖罪,璦璦,你說,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一定做到。你若因我造成的錯誤而不肯接受他,那傢伙發起瘋來會宰了我的!」見她猶豫,夏芊燁深深地鞠躬再鞠躬,這麼做也無法表達她內心愧疚的百分之一。

  抿抿唇,她垂下頭,靜靜地作出決定——

  「耀庭……」她悸動地再度熱淚盈眶,唇瓣逸出重逢後的第一聲他的名。「是我不好,不該悶聲不吭,害彼此白白浪費一年時間,折磨自己也折磨了你!」投入眷戀的懷抱,她幾乎要喟歎出聲。

  風耀庭彷彿想將她揉入骨血般用力摟住她,失而復得的激動令他不禁悸顫。「的確是你不好,答應我,以後不管什麼事都要說出來,別悶在肚子裡。」

  看著他們化解誤會,結局圓滿,夏芊燁忍不住感動地又哭又笑。天啊!幸好這錯誤能彌補,否則她將一輩子良心不安!

  「其實最不好的人是我啦,你們是無辜的!全部都是我害的。璦璦,我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再和我當好朋友嗎?」她怯怯地囁嚅著,渴望將自己的遺憾補起。

  歐陽璦璦輕推開風耀庭的懷抱,望向一直杵在門口、眼神帶著冀盼的故友,心裡一陣暖流蕩過。

  能夠同時尋回愛情和友情,是她這些日子以來不敢奢望的,然而,老天厚待了她,學會放下怨恨,才能海闊天空快樂生活啊!因此她是心存感激的。

  伸出友誼的手,緩步走向夏芊燁,她漾開燦爛的微笑。

  「謝謝你。」歐陽璦璦的寬恕讓夏芊燁激動得無以復加,張開雙臂摟住她,她哭得涕淚縱橫。

  總算雨過天晴,風耀庭笑瞞著兩個女人摟在一起,突然覺得被冷落了。

  「喂!夠了,換我。」他毫不客氣地以指尖戳著夏芊燁的手臂,這才打斷她們的擁抱。

  她們一分開,他便霸佔住歐陽璦璦的腰,然後一手將微愕的夏芊燁推向門口。

  「我們情人久別重逢,電燈泡該識相退場,請,不送了。」砰一聲關上門,直接上鎖,阻絕活動大燈泡的干擾。

  「你怎麼這樣啦!」歐陽璦璦不贊同地蹙眉,捶他一記。

  「不這樣,她根本沒有自覺這時間是我的,你也是我的!」綻開笑意,必要時要賴是有用的。

  為他濃烈的佔有慾,她心坎一陣甜蜜,嗔他一眼,任他擁入胸懷。

  「為了還我一年的冤枉、一年的相思,我要你一輩子不能再離開我!」在她發間灑下宣誓般的話語,他的生命因她的歸來而圓滿。

  動容地閉起眼,她漾開甜甜笑容,深深地埋進他懷中代替了回答……


【全書完】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5-10 16:45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