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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穿越] 夜航星光 -【你是我心裡的烙印】《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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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5:5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書名】你是我心裡的烙印
【作者】夜航星光
【簡介】
他是天下最無情卻又最至情的男人,他可以拋開身份,家族,一切,卻不一定能說出那句我愛你...

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超人類,無意中掉到了乾隆朝,思念另一個時空的親人,卻不知能否留下即使他不開口,即使她或許有一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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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6:10 |只看該作者
序曲
  「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摩天大樓樓頂,一個少女和一個男子並肩坐著,向下看街面正常的人都會感到昏眩。樓頂的大風吹得人一晃一晃的,兩人不已為意,反而把雙腿懸在樓外,看得出是坐邊邊的老手了。

  「吳博士那邊已經安排好了,這次風險太大,我想我比琰更合適。」少女輕笑,一雙星目閃啊閃的。

  「燎是不會允許的,整個軍團就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嗎?」男子喉頭微緊。

  「所以才乘他不在的時候去啊,他是我們未來的領頭人,有些事你們不告訴我,並不代表我不知道,我想我做出的選擇是正確的。」少女轉過頭,「杜,我們是這個社會制度之外的特殊人,想過普通的生活是不可能的。我也是軍團的一份子,你們一直把我保護得很好,可是我已經長大了,是該為軍團和哥哥分擔的時候了。」

  「是嗎?」那個叫杜的男子一臉戲諧,「兩天前我好像才為某人搽了一次屁股。」

  「那叫處理後期工作好不好?再說這次任務是我策劃的,我當然應該去,別忘了我也參加過戰鬥的。」

  杜搖頭道,「我也許是上輩子欠你們兄妹幾個的。」

  少女站起身,仰頭閉上眼睛張開雙臂,「好舒服啊,你也來試試。」

  「杜。」

  「嗯?」

  「如果我回不來的話,告訴哥他們,我很愛他們。」

  「烙烙,你這個傻瓜快給我閉嘴。」

 
  地球,美麗的恆星,遠遠望去,像一顆藍色的寶石,人類的生息之地,就要回家了。

  風暴7號飛行艦。

  烙烙望向艙外。離開地球已有一個月,幾個哥哥已經知道這次任務換成了由她帶隊,即使順利完成了任務,回去一定會被批得體無完膚,尤其是她那個愛妹如命的大哥。

  屏幕燈亮了,是吳博士詭異的髮型,「丫頭,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小萬被你玩壞了,別指望我再給你做一個啊。」

  烙烙嘟嘟嘴,「我在想腳一沾到泥土,屁股可能要開朵花。我到底坐車跑得快,還是讓小萬帶我飛出去跑得快一些。」

  「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一張冷酷的俊容從旁邊出現,讓旁邊的副手艾美嘩啦啦的流口水。

  副隊長森調侃道,「燎,我們可是把烙烙完整的帶回來,希望她不要在地球上受傷。」

  烙烙對著屏幕輕盈地轉了個圈,「大哥,我下次絕對不會瞞著你了,別生我的氣。」

  燎冷哼了一聲,正要開口,屏幕突然閃了閃一片雪花。

  「怎麼回事!!!」

  「風暴7號附近突然出現大量不穩定物質,通訊被干擾了!!!」

  「趕緊想辦法!!!」

  「烙,情況不太對。」閔皓的聲音。

  敦闊爾報告,「導航儀上顯示,星緯256度方向有離子風暴,估計是某顆小行星突然爆炸行成的。」

  該死!

  「馬上重新設置航道轉向。」行星的爆炸形成的離子風暴他們根本抵擋不住。

  「我們還有多久到地球外圍層?」

  「8分鐘。」

  「全力加速,閔皓棄運輸艙,敦闊爾棄探路艙,森啟動逃生設備。」

  4分鐘後。

  艾美報告,「風暴加速了,我們只剩下2分鐘時間了」

  「馬上進入逃生艙,棄艦!!快!!」

  第一波風暴襲來,掠過飛行艦左冀,線路開始閃現火花。

  「逃生口卡住了,真該死。」

  艙門重重落下的一瞬間,一個人影迅速竄出

  幾個聲音大駭,「烙快回來,要爆炸了。」

  烙烙回頭向他們笑笑,揮了揮手,用力扳下動力手閘。

  逃生艙立刻彈出射向地球。

  「警告,警告,前方物質性質不明,建議繞道飛行。」

  烙烙坐在駕駛艙,「媽的,賭一賭吧。」
  

  二十一世紀

  熙攘的大街上,大幅的電視牆正在播放新聞。「今天美國宇航局公佈今天早上衛星探測到一股強大的離子風暴,估計會對全球通訊造成影響,預計會……」


第一章 撞傷

  公元1753年七月

  乾隆十八年.六月。

  稻壩位於川,滇,藏三境交界,是人間至美之地,雪山巍峨聳立,山澗清
澈透明,奔流不息。

  峭崖邊,一人負手而立,任勁風吹亂一身衣裾翻飛,始終屹立不動。

  山下一個放牧的藏民抬頭看看,暗自稱奇,這人衣著不像是藏人,已在這裡站了一天了,莫非是在等什麼重要的人。

  眼見山邊隱有雲霧向這邊飄來,估計又有一場雪要來,甩甩手中的鞭子,吆喝了一聲,自家的獒子已懂事的趕著犛牛群向回跑了起來。

  正要提醒那人一聲,眨眼功夫那人已不見。

  白蓮教十大護法,都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年紀較輕的也三十七八。如今全數聚集在雪山頂一個冰湖邊上,圍著一個少年,心裡竟也生生的感到恐懼,在他周圍已鋪了一圈兩截的肢體。

  山頂氣候較山腳寒冷,已開始細細密密的飄起雪花,中間站著的那個少年,五官稚氣,帶著三分幼嫩、七分純真,若是尋常人家中,怕還是個該摟著親,抱著疼的寶貝孩兒。

  但這張臉淡漠清冷,與五官決不搭配。這也罷了,若和二十年前,那個擁有同樣娃娃臉的十六阿哥莊親王允祿,殺人時的高亢和狂肆相比,眼前的這個人卻是不帶一絲人氣。彷彿他剛剛只是拂走了一些灰塵,與他毫無關係。

  十大護法中最年長的映天宏一抖單刀,「清狗,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話音未落,十個護法默契的一起撲上,人人心裡明白,今日,不奮力一博,就要同赴黃泉了。

  還是那一恐怖的「噗」聲,映天宏看到十個護法都還站著,包括自己,卻,全是下半身。雪越下越大。那少年背對他慢慢走出圈子,走向遠處的湖邊。

  映天宏躺著的上半身卻看到一幕怪異的景象,半空中突然打開一個光圈,一個紅火的物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筆直呼嘯飛出圈來,和那少年一起撞進冰湖,冰面下泛起一圈銀光後,只留下一個冰洞。


  大雪迅速蓋住了那兩圈血跡肢體和映天宏放大的瞳孔中的詭異。

  一片白茫茫真乾淨。
  
  烙烙從駕駛座上抬起頭,剛剛的震動讓她暈眩了一下,周聲泛著銀色的光盾保護了她,撥起安全護套,取下頭盔活動了下手腳,一步一步向艙門口走去,週身雖沒傷口,可還是很痛,想是有不少淤青了。她輕輕道,「謝謝,小萬。」左手上一隻手鐲模樣的圈子閃了閃。寶石平面上飛快滑過一行字,「不客氣,在冰湖底,剛剛能量消耗過大,快走。」

  拉開艙門,又立刻關上,才游出艙口,艙體沿著湖底的岩石滑向更深的水底。向上費力游去,小萬的能量已維持不了多久,要盡快游出這個冰湖。

  突然,一個影子晃過眼前,烙烙睜大眼睛,心中哀嚎,「不是吧。」

  艙體另一邊的右冀上竟纏著一個人,那人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昏迷了,還是死了,正和著艙體往下沉去。想是衣服絞在了哪兒,又或者是被她撞下來的。

  看看身上越來越淡的光圈,反身向那人游去。

  游出冰洞,背著那個人爬上冰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環顧四周,好想哭。吃力的爬到湖邊,這是什麼地方,下著大雪。一片荒蕪。

  緩緩翻過身,讓背上的人平躺下,摸摸已沒有了鼻息,只有微微的一點心跳,證明這個人也許還活著。

  打開手圈,套在那人手上,「小萬,快點。」

  寶石平面滑過,「你確定。」

  「快點來不及了。」

  又滑過,「能量不夠,只能烘乾衣服。」

  「好,你保暖,我盡力救他。」

  這次只有一個字,「累。」

  一圈極淡的透明得幾乎看不出來的銀光,罩住了愛新覺羅.弘昱。
  
  他覺得身體慢慢的不再那麼冰了,雖然不暖和,但是不再是那麼刺骨的溺閉感。慢慢的,他有了一點輕微的知覺,他的心臟似乎被用力的捶打和重壓,一下一下的,迫使他把口自動的張開,想要吸氣,每當他張開嘴,就有一股清新的空氣柔軟的有序的灌入他的胸腔。他聽到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說,「堅持住,別放棄。」焦急而又清脆,到後來又有些哽咽,「求你,別讓我難過,快醒過來。」

  一滴水滴在他的睫毛上,濕濕的,溫溫的。他的睫毛動了動,費力張開嘴,肺一陣抽痛,一股水倒湧出喉嚨,突然溫暖了許多。那個聲音在耳邊帶著濕意說,「太好了,太好了……」

  他覺得心裡悸了一下,然後是無邊際的黑暗。
 
  半夜大雪終於停住,桑旺和兒子巴桑聽見獒子的吠聲,一個骨碌翻身而起,才下完雪就有偷牛賊。拿過鞭子一把掀開帳篷簾子衝出去,「天啊!」
 
  翻個身,烙烙一下坐起,「我在哪兒?」

  巴桑跳起來大叫,「阿爸,她醒了,她醒了。」

  烙烙腦袋被他叫得有點昏。

  桑旺端著一碗熱酥油茶笑呵呵的進來,「姑娘醒了,喝碗酥油茶。」

  烙烙不客氣的接過碗,正要喝,又問,「大叔,和我一起的那個人呢。」

  桑旺指指另一頭,「他還昏迷著,也叫不醒他。你醒得比我想得快,小姑娘你真不簡單啊,一個人居然可以把一個大男人從雪山上背下來。」

  見那人還在,烙烙略微放了點心,一口氣喝乾,「大叔你好厲害,居然猜到我從雪山上下來的。」  桑旺豪爽的一笑,「倒不是猜的,我前天見過他,他在雪山上站了一天,像是等什麼人,是等你吧。你也是個好姑娘,大雪天的,也沒把他給拋下,你們漢人中也有好漢子,好姑娘。」

  烙烙乾笑著遞回空碗,「大叔,好好喝,我還要一碗好嗎?」

  巴桑趕緊又跑出去倒了一碗濃濃的。
  
  摸摸他的額頭,還是燙,烙烙換了一塊帕子搭在他額頭上,抱著水壺出去換趟水又進來坐下,帳篷外的小溪是雪山上流下的雪水,到是大大的幫助了她。

  小萬是靠太陽能的高智能電腦,被她掛在獒子的脖子上,白天好充電,又不擔心掉。但是經過離子磁場的時候,好像壞了些零件,揚聲系統也被破壞了,萬能變成了半能,充電也極慢。

  他的病情比她想像的要好些,可是也嚴重,她猜他一定是被自己的飛行艙撞進冰湖的,又在那麼低溫度的水裡待了那麼久,能活著已經是萬幸了。看到他就覺得內疚極了。

  還是個可愛的小孩子呢,個子雖高,五官卻是奶裡奶氣的,小臉圓圓的,原本粉嫩的皮膚透出不正常的潮紅,端正挺秀的鼻樑下,一張櫻桃小嘴,微微抿著。連續不退的熱度讓他輕微的有些扭動,間或不舒服的皺眉。

  又擰了塊帕子,細細的為他檫了身體和手腳,看他昏迷中略為舒坦的表情,烙烙彷彿也舒心了許多,輕輕撫上他的額頭,好像不那麼燙了。蓋好毛毯,烙烙把臉貼在弘昱的臉上,再次內疚的呢喃,「快好起來,快好起來……」真的,真的,好對不起。

  昏迷中的弘昱不自覺的向烙烙靠去,側身把臉埋進她的懷裡。
  
  這一覺好像睡了幾百年,張眼是黑黑的帳篷頂,弘昱動了動身體,軟綿綿的。突然一張肉敦敦的大盤臉俯著看了看他,又縮回去,「阿爸,他醒了,他也醒了!」

  帳篷裡,策旺笑著說,「這位兄弟你醒了就好,烙烙今天上雪山挖什麼蟲草去了,說是你昏迷了幾天,身子虛要補什麼的。我也不太懂這個,這姑娘真是好啊,大雪天的把你從雪山上背下來,到我這裡都半夜了,渾身是雪,把能包的都包你身上了,自己身上薄薄的一層,見到我眼珠都已經定住不會動的了,昏睡了一天一醒來就沒離身的照顧你,幾天小臉就瘦了,你發燒的那幾天,都沒怎麼合眼,我還以為……」

  巴桑突然拉下他的袍角,「阿爸……」

  他面無表情,看著帳篷頂。

  已經兩天了,策旺和巴桑看著弘昱喝了水慢慢躺下,走出帳篷外,同時歎了口氣。

  巴桑忍不住道,「阿爸,那個人不是病傻了吧。」

  遞給他東西,他吃。遞給他水,他喝。

  但是,沒有一個表情,醒著也只是看著帳篷頂,不說話,不看旁邊一眼,包括這兩個救他命的人。

  「烙烙出去兩天了,還沒回來,會不會出事啊?」

  策旺想想,「我收拾一下,去山上瞧瞧。」

  「大叔----巴桑-----」

  遠處一個身影在向他們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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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6: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名字

  烙烙和弘昱坐著大眼瞪小眼。

  突然烙烙起身衝出帳篷,仰天長嘯,完蛋了製褔裻褊,慡慲慔慣這個人,被我撞傻了。

  烙烙開始圍著帳篷轉圈圈。

  在這裡的十幾天慥戧戫截,朅朢榰榗她已經把環境摸了一個清楚。現在是中國清朝的乾隆年間,地點是稻壩複裹褓褙,榦榯榳槉也就是她在公元2004年就來玩過的稻城亞丁自然保護區。她的飛行艙是不能用了,只能碰運氣看從沿海城市搭船去歐洲,這個時代應該和歐洲通航了。不知道歐洲這時候有沒有發達到有工業原件讓她可以改裝。可是她的萬能機械電腦人損壞了寨寠寤對,銜銧鉽銬她決定節約用電珍惜資源步行去內地,要把能量花在刀尖尖上。

  這些都是小問題,即使她真的回不去,她去全世界跑圈圈玩也是可以的。

  可是,她垂搭下腦袋,裡面有個人被她撞傻了。

  那個可愛的孩子怎麼看原來也應該是個天真活潑的小孩,即使不比她小,也不會比她大。那個泛著甜蜜蜜膩人味兒的清秀臉蛋現在只有一個表情(酷),不能自理(全身僵直),自閉(除了她以外沒有第二個人能靠近他),而且不會說話(問他只會拿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看著你),一定是腦部受到撞擊了。

  想她烙烙,二十一世紀的超超人類,從小到大,只調皮搗蛋,雖然在軍團也參見過戰鬥,但是從沒傷過一個」正常人」。她問不出他的來歷,只知道他在等人,可是等了一天也沒來,那麼是不是迷路了,這麼多天也沒人來找,這裡又是藏區,八成周圍沒什麼親人了,

  一個孤立無人,失去記憶又不能自理的小孩,天啊,你是不是在懲罰我啊。

  突然眼睛一亮,也許,他記得自己是哪裡來的呢。返身衝回帳篷。

  弘昱還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

  烙烙面對他坐下,「你還記得你從哪裡來嗎?」

  弘昱看著她。

  「那個,是我把你撞傷了,我也很歉意,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一定會對你負責的。但是我們也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吧,大叔他們要和牛群遷走了。我要去內地,你記得路嗎,我可以送你回家。」

  看她。

  「那,那你也好得七七八八,上路應該沒問題吧。」

  弘昱閉上眼,慢條斯理躺下。

  「後天我們就出發吧。」根據經驗,這表示他同意了。

  鬆了口氣,只要把他送回家,她就可以去歐洲了。只是他家在哪兒?管他的,再遠也在中國吧,反正她時間多,就當遊山玩水囉。
  
  想著出發那天,策旺兩父子依依不捨,塞了好多青稞面,糌粑和犛牛肉乾給她。但是,烙烙好笑的想,他們都不敢和奶寶說話,連凶狠的獒子也只搖著尾巴咬住她不放,離他三丈遠。

  奶寶是她給傷員起的名字。他不說話,她也不能老喂喂的喊他吧。

  給他起名字的那天。

  「你叫什麼名字?」

  看她。

  「名----字-----」把嘴張得又大又慢,像問小孩。

  看她,好像腦袋撞傻的是她。

  換個方式。「你看,我的名字。烙------烙------」拿樹枝在地上劃,「看,烙-----烙------,就是烙在心裡的烙印。」抬頭對他燦爛的一笑。

  眼裡有一絲亮光閃過,眼珠變得黑漆漆的。

  有反應了也。把樹枝塞在他手裡。「來劃你的。」

  沒動,還是黑漆漆的看她。

  失敗。鼓勵自己見到家人就可以問出來了。

  「那我給你起個。」

  黑漆漆,黑漆漆。

  「阿牛?」……

  「狗子?」……

  「石頭?」……

  「富貴?」……

  「旺財?」……

  「小強?」……的

  「小白?」……

  突然福至心靈。「奶寶!」

  某人閉上眼,仰面重重倒在草地上,彭地好大聲。

  烙烙忍住笑,「那是同意了,就叫奶寶。」

  某人死閉著眼,一動不動。

  哎,她也知道,他一定不滿意這個名字,可是她這方面真的想像力很缺乏啊,真是對不起啊。

  的了

  烙烙一屁股坐在早地上,「歇會兒,歇會兒,我不行了。」

  他慢吞吞的坐下。

  已經在草原上走了四天,碰倒的人一隻手數都還有剩。

  把乾糧袋子遞給弘昱,「餓了吧,我去撿幾塊干牛糞生個火再搭帳篷,你先吃。」

  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倒在草地上睡著了。乾糧袋子散在旁邊,沒吃多少。烙烙把藏袍脫下來,蓋在他的身上,趕緊生火搭帳篷,邊干邊苦笑,以前受的野外生存訓練現在通通都要派上用場了。

  搭好帳篷,太陽已下山。藏區即使夏天只要沒陽光溫度一下就變得很低。推推他,「吃東西嗎?」

  他只是縮了縮。

  知道他病並沒有好全十成,擔心他路上辛苦累得又病了,一心想讓他吃點東西,使出殺手鑭,「奶寶,奶寶。」

  那個人眼沒睜開,眉毛已經皺起來,臉蛋像個可憐兮兮的干蘋果。烙烙看他小嘴乾得起了層皮,連忙把水袋拿過來。大少爺睡在地上不起,只好去把他的頭架在自己腿上,餵他喝水,看他閉著眼,小嘴吧滋吧滋喝得那叫一個美,烙烙極力忍住笑好不容易才沒捏下去。然後又很想哭,想她二十一世紀也是一個被捧在掌心裡的嬌嬌女,現在淪落成一個半失憶附帶自閉症奶孩的保姆。

  「進帳篷去睡,晚上外面冷的很。」

  沒動,根據經驗,是某人極度疲倦,完全不想動。

  將包袱放進帳篷,去把某人半背起,某人完全沒有清醒,又高出她一個頭,整個身子重量全部壓在她身上,挺住,挺住,終於搞定,她平躺在氈子上大口大口哈氣,好想給罪魁禍首一拳,以後就不用受苦了。

  半夜,被冰雹子的聲音驚醒,翻身而起,抱頭裡裡外外檢查一遍回帳,發現毛氈子裹著的人已經坐起來,直直看著她,黑暗中眼睛又圓又亮,靠過去,輕輕拍了幾下,「別怕,沒事的,睡吧。」那個身子繃得僵直。

  摟著他的肩,又笑笑的柔聲說,「是下冰彈子,一會就下完了。奶寶乖,閉上眼睛睡覺,我在這兒,不怕。」

  那個身體慢慢把頭靠進她懷裡,烙烙想起小時候怕打雷,自己的爸媽也是這麼摟著她哄她,後來爸媽不在了,就換成了哥哥們,眼睛有點濕濕的。看來到底是嬌生慣養的奶孩,八成沒見過,被嚇著了。手上不覺也輕輕一下一下地拍起來。

  冰雹子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完全沒了聲音。

  懷裡的身體漸漸軟下來,最後完全沉沉地靠著,發出細長的呼吸聲。

  烙烙摟著他,有下沒下的拍著,腦袋終於也垂了下來。

  草地上一片寂靜。

第三章 烙印

  從稻壩出理塘,過了草地之後,打箭爐城的城牆已經可以看到了,終於要看到人了,到了打箭爐就可以買馬車,他們就不用走得這麼辛苦了。清代的打箭瀘就是現代大明鼎鼎的康定了,而城郊20里的峽谷內熱騰騰的溫泉讓烙烙欣喜若狂。

  吔-----吔------歐吔--------

  某女發神經中,某男視若無睹。

  溫泉哪,溫泉。烙烙仰天長笑,哈哈哈,終於可以洗澡了。

  奔到一個小池她迫不及待的就要三下五除二。一轉眼,看到弘昱直挺挺的。

  「要洗澡不?」

  看她。不要哇,難道連自己洗澡都忘了。

  「奶寶乖,到那邊玩,我洗洗就帶你去城裡買糖糖。」

  怎麼看起來眼光有點狠啊。這小奶娃精神好了,有力氣瞪人了。算了算了,洗澡最大。

  「去,去,去,那邊也有個池子。去把你的奶屎洗乾淨。」指著另一頭,她記得拐角過去還有個小池。

  眼睛瞪得溜溜圓,好可愛哦。

  「我要脫衣服了。」

  他終於慢條斯裡的走了。

  還好,只是一個半失憶,男女有別沒忘記。

  泡在水裡,好舒服,把頭靠在石頭上,好暖和,「終於走出來了。」

  笛聲,不知由何處傳來,縹緲、悠遠。

  烙烙聽著聽著覺得整個人突然放鬆,便沒知覺向水裡滑下去。。。。。。

  一個身影飛縱過來,撈起她。扶正她的臉,輕輕拍打。

  這段時間她的確太累了,初到清朝的不安,把人撞傷讓她內疚和自責,路途艱苦,還要擔心照顧沒有痊癒的傷員,紮營的辛苦,好容易要安全走出藏區了,她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一下斷掉了。

  她撐開眼皮,眼神有些對不准焦距,腦袋也不靈光了,努力吐出一句話,「我好累哦,就睡一會。」已經沒有力氣安慰他,挺不住了。

  那張奶娃臉上赫然有了多種表情,擔心,驚恐,焦急,害怕……

  確信她沒有危險,才放心下來。把她拿袍子包住用力圍在懷裡。

  但願她醒了不後悔自己沒穿衣服。

  黑髮縷縷的散在他的肩上,手臂上,胸口上。

  凝視良久,終於輕輕俯下頭去……

  烙----烙------,就是烙在心裡的烙印。
 
  打箭爐城內一家小小的客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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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貌若天仙的小佳人正在狼吞虎嚥,桌上的紅燒羊肉,小蘑匯雞丁和清炒小白菜已被解決掉。烙烙扒碗兩碗米飯又豪放的抱著湯碗一口灌下去,拍拍肚子覺得好滿足啊。在那段艱苦的模擬紅軍過草地的日子裡,天天都是青稞糌粑牛肉乾,雖然她不是吃不得苦,可是如果有熱湯美食,誰有想去啃干饃饃呢。不容易啊,革命紅軍不容易啊。

  吃飽喝足,她昏昏欲睡,這是她的壞習慣,科學的解釋是,血液都進入胃部消化食物完了,大腦正在缺氧。

  弘昱抱著一包新衣進來,看到他的美眉本來快閉上的眼睛,一下睜得老大,開始偷偷的看他,欲言又止,粉唇張了張,一下子咬得死緊,同時又有了困惑的表情。最後使勁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飛快的爬上了床,拉過被子蒙住頭。

  他走到床邊,面無表情地一把掀開被子。

  大眼對小眼。

  烙烙想起醒來躺在床上,發現自己一絲不掛差點把自己嚇死。但是吃飽了才來害羞是不是有點晚了?

  突然被摟起,一隻手扶住她的頭,一張小嘴毫無預警的嘟了下來,她的眼睛幕然瞪住,呆呆的看著貼在眼前的奶娃臉。

  奶娃臉離開她,冷靜的看了片刻,穩住她的頭,小嘴又嘟下來。這次是先小魚輕啄般先吻住了她的眼睛,她不由得閉上眼。

  很好。

  小嘴又滿意的吻住了她的唇瓣,開始軟軟的磨梭,再用力的吮吸。

  不行了,她現在身體虛弱要腦充血了,頭好暈……
  
  一輛馬車滴答滴答慢吞吞的走在蜀道上,不慌不忙的速度不像在趕路到像在踏青。

  醒過來的烙烙在車裡看著在前面駕車的背影,腦袋裡正努力把糨糊咻咻刮走,整理頭緒。

  這一段時間她都在昏了又醒醒了又昏的惡性循環之中,好不容易頭腦有點清明了,行程都走出了四川了。

  她覺得她從稻壩撿到的這個孩子,從那次溫泉事件後好像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表情還是酷酷的,說明他應該還沒有恢復正常記憶吧,可是當他吻她的時候,分明是一個男人的眼神,專注,熱情,霸道,還有濃濃的情慾……雖然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也讓她暈頭轉向,昏迷不止。

  畢竟是新時代的女性,又是超超人類,雖然還是一枚純白的處子,但也不會把男歡女愛看得像封建王朝的女性那樣重。可是關鍵是,要和一個奶粉寶寶。。。。。。即使是沒被吃到,天啊,她以後要怎麼和他相處,和她一手拉扯的可愛寶寶。

  思前想後,還是先給奶寶一個心理建設,畢竟還要送他回家,不要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拿棒棒糖的色姐姐,給他純潔幼小的心靈因此蒙上了陰影,否則以後他會變得偏激暴戾,憤世嫉俗,仇恨社會,最後變成一個孤僻乖張的恐怖分子。

  下定決心,探出身子開口道「奶寶,停車休息一下吧,我……」

  眼睛一花,整個人已飛出馬車被他抱在懷中,聽見馬兒撕鳴,回頭看馬車已散架成一堆木塊。

  這是什麼狀況,光天化日之下強盜公然在官道上打劫?乾隆的治安管理真差。奶寶還是個武林高手?

  她的身體自從來了清朝還有點排斥的反應,要暈了,又要暈了。

  再一定神,已被十幾個人圍在圈中,要打群架了嗎。

  「清狗,你這個朝廷的鷹犬,此處就是你的葬身之處。」

  好爛的對白,和電視劇沒什麼兩樣。

  「那他是什麼身份?」此語一出,全場楞住。這個清狗懷裡的女人好像有點搞不清楚狀況。

  「他是朝廷的走狗。」一人恨恨說道。

  「大叔,你沒搞錯?他才多大點呢?欺負小孩子不好吧。」一個小屁孩也能為朝廷辦事,乾隆不是很有錢麼?請不到壯丁?又不是她的軍團,天才兒童多。

  「姑娘,看你也是被人蒙騙了,這人帶著官兵一個月前破了我白蓮教的總壇,總壇教眾無一倖免,我教十大護法恐怕也遭他毒手,看你也不是和他同路中人,現在醒悟還來的及。」

  抱著她的人面無表情沒半點反映,好像這事兒和他沒一點關係。

  「既然無一倖免,那你又怎麼知道?」太好奇了。

  「我……」總不能說自己裝死吧。

  「賈老三多說什麼,這清狗詭計多端,冷血無情,這女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對。殺了男的,再把這女人買到妓……」

  聲音未落,魅影一晃,已成上下兩截,血如細泉噴出,內臟留了一地,。

  他黑亮的瞳眸睜得又圓又大,血絲充斥中透著凌厲狠毒的光芒,小奶娃的粉嫩臉兒上佈滿了陰驚與森然,艷紅的小嘴兒殘酷地緊抿著,宛似邪惡的煞神,猙獰的盯住剩下的獵物,手上竟是沒有任何武器。

  猝然間,餘下的人很有默契的在同一時刻轉身便逃,而且是不同的方向:幾乎不分先後,瘦削的身軀狂飛暴閃,掣如閃電似的溜溜寒芒猝射又斂,瞬間後,弘昱又已立於原地。

  人繼續朝四周狂奔,兩步後,十幾個人同時裂開來成個半身,全都是一個下半身仰,一個下半身俯,一邊往前倒,另一邊往後倒。

  如果這是在看恐怖片,烙烙一定覺得刺激又過癮,可是看現場……

  她嘔了兩下,這幾天反覆的昏睡讓她沒吃什麼東西,只讓她嘔出兩口清

水。眼前的場面像是她從前參加戰鬥過後戰場的升級版,反而不如他的變化帶給她的刺激多。

  再看這出情景劇的男主角,不知何時已經放開她站得老遠,身上那股駭人的氣勢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圓眼不安的看著她,向來平靜的奶娃臉上竟帶著明顯的緊張,拳頭捏得死緊。

  如果不是剛看了一部血腥大片,一定相信他這時候看起來就像做錯了事生怕被大人拋棄的小孩,而不是那個超級偏激暴戾,憤世嫉俗,仇恨社會,孤僻乖張的恐怖分子。

  要死了,倒地之前烙烙在心中呻吟,偶滴神啊,我是不是從雪山上撿到天山童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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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7:1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日光

   終於不再反覆的昏倒了嗶嘖嘕嗹,靽靾靻鞂一日三餐,早睡早起磁禡禚禛,說谽豨豪趕路兼旅遊的日子幸福又有規律,如果沒有一個可憐兮兮的尾巴跟著你的話。

  不自覺地又回頭嶀嶈嵿嵽,瘌瘊瘍瘖遠遠的那個黑點說明那個半人半孩的奶寶沒有走失,放下心嫛嫟嫡嫘,廕廎廗廘埋頭吃麵。

  自從那次恐怖大變身被她看到後,他就不像以前那樣寸步不離的在她周圍了凳劀劃劂,嗿嘄嘉嗼除了夜晚住店他睡在隔壁,白天他都遠遠的跟在後面。

  沿途再沒遇到過什麼危險,也許危險已被偷偷解決了,有時停下刻意的等他跟上來,他也是保持一定距離的停下來等她又向前為止。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仍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悲慼孤寂,還透著絕望和倔強。

  烙烙不斷的自我表現反省,心裡空蕩蕩的,覺得他的絕望好像都是自己造成的,可是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啊,那次昏倒後醒來,她已經在客棧的房間裡了,之後他就沒再跟在他身邊,而是遠遠的身後了。
  
  歎口氣,繼續走,再回頭。

  黑點不見了!!!

  閉個眼,再回頭,還是沒有。

  烙烙立即轉身,向來路發足狂奔。
  
  又一群人,把他圍在中間說什麼。

  又是十幾個人。

  又拿著兵器。

  又要打群架。
  
  烙烙暴怒,雙眼發紅,筆直衝進包圍圈。

  把弘昱一把扯到身後,指著看上去年紀最大的人,「你們有完沒完啊!」

  所有人全部傻住。

  反身向弘昱,「奶寶別怕,有我在。」

  奶----寶,圍觀群眾面部集體抽挲,如果不是性命攸關,真的想大笑幾聲。

  年紀最大的,回神,「姑娘……」

  「閉====嘴,吃飽了沒事幹去做恐怖份子,還敢襲警,襲警也就算了幹嘛老襲他一個,看他年紀小就好欺負嗎,欺負未成年兒童很光榮嗎,我管你是薩達姆還是本拉登,現在通通給我滾====。」拉長了脖子,凶巴巴的母雞狂怒中。

  可是,有人可以解釋一下她究竟說的是什麼,好像是漢語吧,為什麼沒人聽得懂。

  全部看向年紀最大的,他吃的鹽最多。

  被看的人也很茫然,因為他從來都是吃的私鹽,私鹽很多都是假冒偽劣產品,不僅沒營養還對大腦有損傷,所以他也聽不懂。

  但是,有一點他是懂的,沒有知識就要有常識,沒有常識就要懂得掩飾。所以。

  「和清狗是一路的,不管,砍了。」

  弘昱將烙烙抱住,上下亂飛。

  感覺像在坐永遠不停的翻滾過山車。

  「奶寶,不要讓他們欺負你,還手!」媽的,再不還手就讓他們嘗嘗超級小萬的厲害。

  周圍馬上安靜下來,過山車也進站了。

  弘昱抱著烙烙沒有放下的意思,眼珠停在她的臉上動也不動,娃娃臉上還是冷冷酷酷的,眼神卻溫柔地要把人融化掉。

  不知過了多久,烙烙輕輕伸手摀住弘昱的雙眼。

  「奶寶,比起他們,我更害怕你……」有事。

  昏眩感又出現,不要啊,我還沒說完。
 
  她「又」醒過來了。

  烙烙苦笑,不意外他不在旁邊。

  已是清晨,他還沒有出現,只有一夜的笛聲。

  是自己昏倒前說的話傷到他了嗎?

  他對她的依賴,他對她的吻,他害怕自己怕他,他喜歡她,這些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得到,儘管他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可是她就是知道。

  什麼時候,她已經這樣明白他了,從雪山上遇到他開始,就一直把他當成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孩子,即使他恐怖大變身的時候她也沒把他當成惡魔,只覺得任何時候,任何情況下,她都對他沒有防備,只一心一意的想保護他,也許他真的被她撞傻了,也許他本來就是個武功高強的人。但是奇怪的,她能從他面無表情的娃娃臉上,猜得到他的心思,從他的眼神裡能讀懂他心裡在想什麼。只要想到他就很開心,只要看到他就很開心。

  遠處清雅的笛音一夜未斷,清冷氣息似風之絮語,在輕盈飄逸的流轉中卻藏著讓她揪心的痛楚纏綿。原來,只要他不開心,她就會有撕心裂費的痛。她是喜歡上他了對吧。

  沿著笛聲,走到他身邊,頑長瘦削的背影,挺得像根竹竿兒似的。

  「奶寶。」沒有轉身,笛聲也沒停下。

  「我只是被你亂飛,頭才會暈的。」笛聲顫了一下。

  「那時候我話沒說完,當然我也有責任,沒有把身體素質搞好,昏倒得太快,我一定加強鍛煉,早日向你交一份滿意的答卷。」天哪,鄙視自己,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奶寶,其實當時我是想說,比起他們,我更害怕你……有事」。

  笛聲啞然而止。身型竟有微微的顫抖。的

  強拉他轉身,捧住他的臉,「怎麼辦呢,你好像是在喜歡我,我好苦惱哦,我打算送你回家後,就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不會再回來了。」歐洲是很遠很遠的地方吧,沒有合適的工業元件她也走不了,那就真的不回來了。

  奶娃臉一下變得蒼白無色,小嘴也開始抖起來。

  第一次,她主動環上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感覺到他整個人急速的抖動。

  「可是,我想我也喜歡上你,沒有原因,就是喜歡上你了,你,要不要我留下。」呼吸突然沉重了,胸膛劇烈起伏起來。

  「哦,不要哦,那我走了。」傷自尊了。

  他用力的把她扯進懷裡,狠狠抱住。

  晨曦刺得眼睛好痛,痛得弘昱眼睛要流出淚來了。
  
  良久。

  「其實,也許你該害怕我呢,你武功那麼高,能把你撞成那樣,你就沒想過。」

  捧起烙烙的臉,在額頭上親了親,弘昱神色溫柔。

  「我來自三百年後,你怕不怕?」做了個齜牙咧嘴的鬼臉。

  又把她的臉塞回懷中。

  「也對,可能我們兩個都是怪胎,誰怕誰啊。」某人的頭被打了一下。

  倒把頭打醒了,「其實你沒被我撞傻,也沒失憶,對吧?」

  輕輕拍著她。

  「都是你不說話,讓我瞎猜。」嘟嘟囔囔的。

  弘昱拉起烙烙的手,走到樹下。

  「幹嘛?要爬樹?還是要采蘑菇?」耳邊突然響起歌詞,采蘑菇的小姑娘,旁邊站著大灰狼……悲劇一結束,某人就馬上開始想演喜劇了。

  從後面抱住她,一隻修長的手把她的手握起,在樹幹上劃。

  弘 昱

  「弘---- 昱------」他的名字!

  「弘-----昱------」靠在他身上,用頭擦他的下額,笑道:「光輝燦爛的日光。」

  眼睛裡有笑意,輕輕的啄她。

  轉轉眼珠,也握著他的手,又在旁邊寫上。

  烙 烙

  雙手交纏,抬頭用鼻尖擦著他的臉,「光輝燦爛的日光是烙在烙烙心裡的烙印。」
  
  身上一緊,這次卻是溫柔纏綿的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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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7:3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回京

  莊親王府,內城最最危險地帶,最沒有人膽敢輕易接近的府郟裡,此時正洋溢著過年的喜氣。

  寢樓的主寢室內,十六福晉柳佳氏.滿兒喜姿姿的拿兩條藕臂滑膩膩地纏著莊親王允祿的腰際,後者閒眺窗外銀燦雪景。

  男人沒吭聲,甚至沒看她一眼,只默默探手將她納入溫暖的臂彎裡。

  「老爺子,弘昱這次出去了好長時間了,我好擔心,他不愛出遠門,平時他再遠一個月都會回來,這次都好幾個月了。」

  男人隱透怒意的哼了哼,女人又好笑又好氣的捶他一記。

  「你真是個醋罈子耶,兒子的醋你也吃!」

  大眼兒橫過來狠狠瞪她一下,女人反而笑得更開心。

  「嘖嘖,老爺子,你怎麼還是這麼可愛啊?」

  大眼兒熾焰焰的冒出怒火來,女人大笑。

  「好可憐喔,老爺子,你愈生氣愈可愛耶!」

  咬著牙,男人恨恨地別過臉去,不想再理會她,卻又被女人硬扳回來。

  「老爺子,今年過年好熱鬧呢,謝謝你把梅兒和婉兒她們都接回來。」

  知道他怕她在小日兒走了以後難過,不喜歡熱鬧的他不聲不響的把嫁到蒙古的女兒接了回來,這份體貼的心思怎能叫她不感動。

  「老爺子,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遇到你。有你在,我覺得很幸福。」

  怒容瞬間斂去,男人靜靜的環住她,依然不語。
 
  「老爺子。」她依戀的貼上他的胸膛。「年關過了,弘昱就要二十二了,
他性子最像你,你說什麼時候他會遇到中意的女子呢,那個女子又是什麼樣的呢?
  
  憤怒的咆哮聲,「奶寶,為什麼我們就不能向溫暖的南方走,一定要跑到該死的北方來。」

  冷冷冷,她來的時候是六月,現在已到十二月,一走卻走到了京城。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冷的地方,天寒地凍,沒有紅外線內衣,沒有羽絨服,沒有暖貼,嗚…..她好想去夏維夷跳沙灘舞。
  
  永定門城門口,一張奶娃臉和一張苦瓜臉正在僵持中。

  苦瓜臉死死抓住城門栓,不進去,就是不進去。

  奶娃臉面無表情,一臉冷默。

  守城們的士兵哭笑不得,看兩小兒教勁。

  「那個…..姑娘,我們晚上還要關城門,嗯,還請你手下留情。」好可愛的小仙子,真捨不得罵她。

  圍觀群眾把譴責的目光投向那個臉蹦的白板似的小屁孩,就不知道讓讓女孩子。

  「嗚…嗚…我要回家。」見硬的不行,改變策略。嚎了半天,眼淚擠不下,只好把臉貼在門板上藏著,心裡痛罵,快點哄我啊,撐不下去了,穿邦了就嗅大了。

  奶娃臉竟飛身走了。

  啊?

  烙烙傻眼,這齣戲怎麼唱下去啊。

  片刻,奶娃臉飛身回來,塞給她一個小布口袋,又面無表情站到旁邊。

  打開是兩個娃娃布偶,一男一女兩個加起來都才她半個巴掌大,做工精細,五官分明,嘴角翹微微的,小手小腳好可愛。

  原諒你了。

  烙烙笑咪咪的,「原來這裡有好玩的呀,馬上進去,馬上進去。」

  士兵們擦擦腦門的汗,今晚可以關城門了。
  
  「我們要去哪裡?」京城也沒那麼差,有吃有玩,店舖也多。

  逛街也,清朝的大街哦。

  弘昱牽著她的手,盡量不讓人撞到她,不,是不讓她撞到人。

  小土包子是鄉巴佬進城頭一遭,什麼都好奇,一頭就扎過去,可憐那些被她撞得很慘的人,看到旁邊有個煞神,敢怒不敢言。
  
  進入內城,人就少多了。

  「你家一定非富既貴,這裡都是高級住宅區啊。那會不會有那種很囂張的家人把我趕出來然後甩給我一堆銀票那我當然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但是最後為了你的前途我只好含淚放棄在我們春風一夜後我獨自離開悲苦一生。」一個人想劇情想得好樂。

  停步,看她。

  她無辜的張著小鹿的眼睛看他,「那你是為愛放棄家族與我遠走天涯還是向家族惡勢力妥協拋棄情深摯愛的我然後在多年以後一個飄雪的夜晚握著我留下的一縷秀髮獨自追憶最後眼角留下兩行清淚。」

  冷冷的表情,然後抬手一個爆栗子,轉身繼續走。

  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捂著頭上的包追上繼續說,「那不流眼淚改成你在風中大聲呼喚我的名字怎麼樣,哎喲!」
  
  一屋子的殭屍,這是烙烙的唯一感覺。

  打她從進大門的那一刻開始,從門口侍衛僵起,一直僵過走廊,花廳到大廳,每個人看到她以後都僵著不動,呈木瞪口呆狀。

  真是殭屍清朝有,這裡特別多。

  扭頭看弘昱,「我還是離開好了。」

  大眼兒瞪圓。

  用手指了一圈,「我長得這麼聰明伶俐冰雪出塵清麗脫俗嬌悄美麗人見人愛花開不敗酒罈子看了自動開蓋,把你家人都看得傻了,這樣不好吧,我就不破壞你的家庭了,再見。」

  閃。

  沒閃過,被人捉住。

  「啊,別打頭,有兩個包了。」

  與此同時,突然一陣爆笑聲,一大群人稀里嘩啦從內堂湧出來。

  烙烙傻眼,「這些都是你的家人?」

  笑得最囂張的滿兒推著允祿走上前,「好可愛的姑娘,我們是弘昱的額娘和阿瑪。」

  烙烙口吐百沫,「奶寶,每個人我都要行禮嗎,這麼多人我要行到什麼時候,先吃飯好不好。」

  奶,奶寶?

  全體沉默三分鐘,然後爆,爆,爆……

  今年莊親王府過年果然會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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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7:5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意外


  「烙烙,好吃嗎?」夾了一塊炸雞在她碗裡,越看越覺得這女駭可愛。

  「比肯得基還好吃,謝謝滿姨姐姐。」

  啃的雞是什麼雞?眾人看向弘昱。慢吞吞地吃菜,問了也白問,根本不會說話。

  「烙烙幹嘛叫我滿姨姐姐?」

  「您是弘昱的額娘我當然要叫您滿姨,可是您好年輕哦有好漂亮哦,一點也不顯老,要是一起去逛街,別人一定都說您是烙烙的姐姐。」一邊吃好料一邊媚獻,溜鬚拍馬甜言蜜語是烙烙對付軍團上層的拿手好戲,對付三百年前的古人應該不成問題。

  滿兒感覺人在天上飄了,這個丫頭她喜歡極了。

  「烙烙家在哪兒?」

  「很遠的地方,不過我已經回不去了。」放下筷子,想起另一個時空的親人眼圈紅起來。

  弘昱伸過一隻手輕輕握住她的柔夷。

  「讓老爺子幫你想辦法,是不是啊,老爺子。」

  冷冷的哼了一聲。

  弘融的老婆蘭馨道,「是啊,我們家弘融的人脈很廣,可以幫你打聽哦?,是不是啊相公?」她也喜歡這個不做作的女孩。

  「一定盡力而為。」既然是四弟喜歡的女孩當然要幫,何況還是親親老婆的命令。

  再廣能知道時空的入口在哪裡,別扯了。

  「也不用,如果有回家的路,家人會來接我的。」沒精打采的。

  七歲的弘明大聲說,「我阿瑪是莊親王爺,他很厲害的。」
  
  啊?

  「這裡是莊親王府?」 剛剛一門心思看殭屍去了,壓根就沒注意到門口的牌匾。

  雙兒奇道,「四哥沒跟你說過?」

  當然沒有,難到他能「說」?

  遭了,不會是那種騙來的吧,說不定人家不喜歡她們這種皇室家庭,慘了,要被四哥修理了。

  烙烙眼神奇怪的看著允祿。

  「滿姨,這位叔叔哥哥是不是叫愛新覺羅.胤祿?」

  叔叔哥哥?
  除了允祿和弘昱,一片咳嗽聲。

  「康熙皇帝的第十六子?」表情瞬息萬變。

  「是,是啊。」

  滿兒突然覺得有點不妙,不會又是什麼反清復明的人吧?還是和老爺子有世仇的,生活還是不要這麼豐富多彩吧。

  感覺到滿兒的不安,允祿咪起眼眸,週身勃然爆發出陰狠的氣勢。
  
  「啊!啊!啊!」

  烙烙突然尖叫。

  「康熙的兒子也,沒想到我竟然看到康熙的兒子也!」

  眾人面面相覷。

  迅速衝到允祿的面前,圍著允祿饒圈。

  「活的,活的也。」

  活的?什麼意思,看向弘昱,請解釋一下。

  沒有表情。

  「那你一定見過四爺,八爺,九爺,十爺,十三爺,十四爺,是不是?」

  這句聽懂了,她也認識?

  「我迷死了,迷死了。」某人極度興奮中。

  「四四是不是那種很清冷的氣質,八八是不是看上去很溫柔啊,九九是不是很美象女孩很陰柔的那
種?叔叔哥哥你和他們在一起,你覺的呢」雙眼全是星星,對著允祿搖頭擺尾。

  「十三是不是看上去很深情很讓人心痛的那種,還有還有十四是不是又霸氣又威武,啊,啊,啊我好喜歡,其實我也很喜歡十十,雖然粗魯但也很開愛啊,好矛盾,怎麼辦,怎麼辦?我都好喜歡,」捧住雙頰,「啊,不可以太貪心,還是四四好,十三也好,還有十二和七七也不錯,哎呀,還有十七,我該怎麼辦?康熙的兒子個個都出色,我每個都很喜歡。」來回走動。
 
  一個手指撮撮她,回頭,又抱住來撮她的人來回在他胸口上蹭,「弘昱,你好厲害,你的阿瑪居然是我的偶像之一誒,我好喜歡哦,康熙的兒子也。」
  弘昱面無表情,看了他阿瑪一眼,然後慢吞吞的把她的頭轉過來,固定,吻下去。

  某人暈頭轉向安靜下來,終於沒有聲音了。

  完畢,抱起已昏過去了某人,慢條斯理轉身,退場。
  
  剩下的人開始討論。

  「四哥吃醋了,因為烙烙喜歡阿瑪。」

  「不是,她喜歡十叔吧。」

  「她是說她喜歡康熙的兒子,老爺子也是康熙的兒子,所以很出色,所以她喜歡。」

  「那弘昱和阿瑪是不是成了情敵?」

  「不是,烙烙真正喜歡的是弘昱,一吻她就昏了,你們阿瑪吻我我也昏。」

  「她為什麼叫四叔叫四四?」

  「是不是愛稱,烙烙喜歡四叔。」

  「她也這樣叫八叔,九叔和十叔。」

  「那四弟的情敵還真多。」

  「好像還有七叔,十二叔,十三叔,十四叔,十七叔。」

  「但是他們都不在了。」

  「阿瑪還在。」

  「我只愛滿兒一個。」

  「四哥會不會跟阿瑪決鬥?」

  「老爺子喜歡的是我,幹嘛要和弘昱決鬥?」

  「那烙烙只剩下四哥了,還好,還好。」

  「還有二十叔,二十一叔,二十三叔,二十四叔。」

  「閉嘴!!!」
  「額娘?」

  「?」

  「你給烙烙安排的哪個房間?」

  「弘昱---你給我回來。」
  
  「砰—」

  滿兒大肆肆的踢開門,「弘昱,把烙烙抱到沁月樓,還沒過門呢,別壞了我媳婦的清白。」

  弘昱起身,冷漠的看看門,再冷冷看著滿兒。

  「不想把烙烙吵醒,就馬上照我的話去做,否則……」滿兒心裡那個爽,終於有機會把這個兒子壓一壓了。

  弘昱正待撲出,看看囂張女人背後的男人。

  半響,慢吞吞的向外走出去。

  「沒趣,還以為他會和你打一場呢。」滿兒沒戲看,只好回房,和老公自己演場激情戲「自娛自樂」。
  
  第二天清晨。

  醒來開門看到他的背影,一下跳過去抱住。

  「早安!」

  他將她納入懷中。

  覺得不對,推開,摸摸臉,又握著他的手。

  「身子怎麼這麼涼?」

  沒聲音。

  把他的手捂著不斷呼呼,一邊咕囔,「你這麼瘦,冬天不怕冷嗎,怎麼不回房,要我擔心嗎?」

  弘昱的眼裡漸漸浮出笑意。

  「你很高興的嚯,生了病我就不要你了,以後不管你,哼。」

  把她頭捂在自己的胸口,下吧輕輕摩挲她的頭髮。

  悶悶的聲音,「就知道擺酷,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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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8:1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生病

  寒冬的莊親王府後花園的沁水湖已接了一層厚厚的冰。

  半夜醒來推開後窗,烙烙呆呆看著月光下的冰面。

  她來過這裡。

  「莊親王府在西四北太平倉,向北直到麻狀元胡同。      

  太宗第五子碩塞於順治元年被封為承澤郡王。順治八年以功晉為親王。碩塞第一子博果鐸於順治十二年(1655)襲親王,改號曰莊。此後均以莊親王承襲。莊親王載勳曾在王府設立拳壇。八國聯軍入侵其府被焚。20年代,北洋軍閥李純及其弟馨買下莊王府,拆除王府建築,在此建房,稱為平安裡。」      

  她清晰的記得這段文字。

  那年她十四歲生日,哥哥們難得的聚到一起帶她旅行,她鬼使神差的說要到北京來。這是父母去世後,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相聚。也是那次後,她下定決心正式介入軍團,一晃就是四年。

  在現代只剩下了莊親王府的部份遺址和這個湖,當年和哥哥們的合影還保存在小萬的儲存器中隨身帶著,她卻獨自身處三百年前,也許永遠也見不到他們了。

  把頭埋在雙膝之間,輕輕換了聲,「小萬。」

  圈子平面閃閃,「什麼?」

  「我想哥哥他們,還有杜和博士。他們會不會忘了我?」

  銀光輕輕上升,將烙烙圍住。

  門輕輕打開,弘昱站在門口,臉上流露出濃濃的憐惜。

  烙烙醒醒鼻子,撲過去,「你怎麼沒睡。」

  弘昱拿外套給她披上,坐下,把她抱在懷裡,輕輕吻。

  「擔心我是吧?」也回吻他,」我沒事,就是想家了。「

  一隻手撫上她的臉,輕輕擦那些淚痕。

  雙目交纏。

  烙烙突然笑道,「反正也睡不著,我們去玩吧。」

  玩,現在?算了,她高興就好。
  
  「快點,快點。」

  一腳踩在結冰的湖面上,險些滑倒,後面的人把她快速的一摟。

  烙烙把他向後一推,人順勢就滑了出去。

  又向前滑了幾步,一個標準的狗吃屎,「啊喔」她的良好滑冰技術在腳上沒有冰刀的情況下,完全發揮不出來

  抬起頭,弘昱蹲在她面前挑著眉看她。

  烙烙突然壞笑,「弘昱,你挑眉的時候看上去好帥哦。」

  弘昱僵住,小嘴微張,奶娃臉快速漲得紅撲撲的。

  烙烙哈哈大笑,手腳並用向前爬。快點走,某人醒過來,麻煩就大了。

  裙子後擺被拖住,又趴回冰面,身體已經開始向後滑。

  驚叫一聲,雙腿亂蹬,手不死心的向前刨。

  弘昱慢吞吞把她拖回來,再慢吞吞的伸出一根手指。

  烙烙開始在冰面上左右亂滾,「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

  眼睛開始要出淚花了,笑得喘不過氣,「停手,不停手我打人了。」

  順勢揮出一拳,弘昱向後倒去,彭的一聲後腦勺和冰面親蜜接觸。奶娃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大眼直直看著她,然後暈了過去。

  烙烙傻眼。

  呆了片刻,死命搖他,「弘昱,快醒醒。

  弘昱雙目緊閉。
  烙烙大驚,正要扶他,卻見他眼皮下眼珠竟在左右晃動。

  烙烙突地伸個懶腰,「好困呀,我要回去睡覺了。」就要站起。

  衣袖突然被人拉住,回頭,一雙大眼又大又圓正噴著怒火。

  「咦,你不是暈過去了嗎?」用手去抹眼皮,「暈過去了,眼睛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被一股大力粗魯的一扯,被拉回某人身上趴著,腰被雙手鎖得緊緊的。

  扭了扭,「鬆開拉,很痛哎。」

  大眼怒火熊熊燒得正旺。

  好吧,你自找的。

  輕輕按住他的肩,「可是你看起來真的好帥哦。」

  俯下頭,把唇吻上他的眼皮,覺得腰間一痛。

  壞笑,慢慢把唇從眼皮揉下來,滑過鼻翼再到嘴角。腰間更痛。

  停了一下,重重把唇瓣半揉進小嘴,疼痛加劇。

  唇瓣忍不住張了張,從小嘴中劃出,想想過去看的A片,移到耳垂背後,慢慢順著脖子向下用力咬吸。

  身下的弘昱向上繃起,又軟了下去。

  這個妖女。

  劇痛突然褪去。

  烙烙抬起頭滿意的拍拍某人的臉蛋,點點頭,「原來還是個小處男。」

  這次昏過去的是弘昱。
  
  不遠的暗處。

  「居然昏過去的是弘昱。」滿兒一臉的不可思議。

  「沒用的東西。」男人酷酷的冷哼。

  「老爺子……」丹鳳眼勾勾的看著他。

  男人一把摟起她,飛回寢室。

  本來嘛,冰天雪地就應該在「床上」取暖,而不是在外面。
  
  「奶寶,乖,把藥喝了。」

  別過臉不理她。吃了敗仗的小孩昏到了不算又感染了風寒,正在鬧彆扭。

  「那吃點小米粥,我熬得喲,很香哦。」

  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把碗一頓。

  如果不是眼睛睜著,弘昱就像睡著了。
  
  弘昶一雙眼珠子賊溜溜的轉,「四哥,天寒地凍的怎麼能睡在冰面上呢,很容易著涼啊。」他憋得好辛苦。

  「是啊,四哥,你武功已經是我們兄妹當中最好的了,不要那麼拼半夜去練功嘛。累著了我們會擔心的。」雙兒吃點心吃得正歡,一點也看不出擔心的樣子。

  這兩個雙胞胎兄妹得到某人的提點,不來看熱鬧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弘明趴在桌上嗚嗚的哭,「四哥,你從小都難得生回病,為了讓我和你打平,你做出這麼大的犧牲,我好感動。

  弘昱冷漠的看著床邊的藥。半響抬頭看了一下四周。

  雙兒終於將點心全部收到肚子裡。「找烙烙是吧。」

  冷漠的眼神。

  哼,擺酷,不告訴你。

  繼續看她,她抬頭,「剛才我們在門口碰到她了,她說先讓我們勸你把藥喝了,然後……」

  故意停下。

  藥干已見碗底。

  「然後她就被額娘強拉去逛街了。」

  藥碗被慢吞吞放下,被子被慢吞吞掀開。

  三兄妹同時驚叫一聲,慌忙一溜煙逃掉——

  弘昶飛前窗,雙兒飛後窗,弘明最小飛大門。
  
  但是,弘昶雙兒後領都被抓住,弘明被踩在腳下。

  弘明趕緊大聲吼,「烙烙姐姐臨走的時候說了回來要和我玩的,你欺負我,我就告訴她。」

  弘明順利溜走。

  雙兒趕緊說,「烙烙走的時候對我囑咐得最仔細,你欺負我,她會內疚的。」

  雙兒順利溜走。

  冷漠地看著弘昶。

  「我,我,我」 弘昶恨不得掐死那兩個叛徒。慌亂中口不擇言,「我是烙烙最好的朋友,你打我她會心痛的。」話一出口,暗叫不好。

  躲在外面的雙兒和弘明互看一眼,同時搖頭,五哥你完蛋了,保重。

  果然,大眼變圓。

  「啊…………….」好淒厲的慘叫。

  不小心路過莊親王府的人嚇得一哆嗦。

  果然是內城最最危險地帶,下次再也不敢輕易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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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8:4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教堂

  「那個滿姨姐姐,你這樣不太好吧,我可能會被叔叔哥哥痛扁的。」不用眼睛也看得出康熙的十六子對這個老婆愛得死去又活來屣嶂嵷嶊,粿粽粻綿這次被她私自拉出府,又沒有人跟著蜬蜼蜪蜙,竭箖管箜後果用膝蓋也想得出來。

  「不要怕,弘昱會保護你的。」滿兒不在意的拍她。

  烙烙是府裡唯一不真怕允祿的人旗暝暠暟,實寧寢寥不知道是她靠山硬呢,還是不知道允祿的利害。

  反正拉她出來就沒錯了對屢屣嶂,滭澈漚漏王府裡沒有幾個人敢和她出來,她好寂寞。

  「我去找你小七叔,你沒見過吧,要不要一起來?」

  「誰是小七叔?」

  「小七是天橋一帶的乞丐頭。是我的好兄弟。」

  丐幫?沒見過。「要去,要去。」
  

  「你會降龍十八掌嗎?」

  一杯。

  小七一口酒噴出來,看滿兒,那是什麼東西?

  「那打狗棒呢?」

  一杯。

  小七茫然。

  「連打狗棒都不知道,還做什麼乞丐。」歎氣,自己喝酒。

  一杯。

  滿兒俏目帶笑,「烙烙家鄉離我們京城很遠,所以和我們說話有點不一樣。」

  原來如此。的

  一杯。

  小七問,「滿兒姐,今兒你自給偷著出來,不怕王爺知道。」

  滿兒豪氣的一口把酒乾掉,「我在府裡都要被關瘋了。他一天就知道忙他的朝事,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算我失蹤了,他都發現不了。」

  一杯。

  烙烙把酒滿上,「少來了,你和叔叔哥哥上演了多少激情戲啊,在這裡哭閨怨,也不怕教壞我們這些天真無邪的小孩。」

  一杯。的

  滿兒臉已紅透了,「天真無邪的是我們家弘昱吧。」

  一杯。

  「那是,他的確是個純情處男,我真納悶,你們都親力親為了,他怎麼還這麼青澀啊。」

  一杯。

  滿兒拍桌大笑。

  小七再次噴酒,「弘昱!這個小姑娘是哪來的,說話真直接。」

  烙烙大方的承認,「小七叔,弘昱是我男朋友,我是弘昱的女朋友,以後請多多關照。」

  小七轉頭,「滿兒姐,這個小丫頭比你更搞怪。」

  一杯。

  滿兒得意地搖頭晃腦,「那是,不然怎麼能套住弘昱那個怪胎呢?」

  有哪個額娘叫自己兒子怪胎的。

  小七搖搖頭,「不過丫頭我交你這個朋友了。」

  烙烙給小七斟上一滿杯,看他喝乾。

  「謝謝小七叔,那待會勞您送滿姨姐姐回王府,我也躲躲風頭,等叔叔哥哥氣頭過去了我再回去。」閃。

  小七看看已趴在桌上的滿兒,再轉眼看烙烙已不見人影。

  桌上用酒寫了幾個大字。

  「朋友就是拿來陷害的。」

  傻眼。

  這點酒,還好啦。

  東晃西逛的烙烙拍拍胸口,酒氣已散得差不多了,只是頭有點微暈。時間混得差不多了,叔叔哥哥的暴風雨也該結束了,是不是可以安全的回去了。
  一陣熟悉的鐘聲讓她止住了腳步。

  轉過身,前方竟有一座教堂。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鐘聲迴盪,震得她心中一陣激盪。

  不由自主地,她慢慢向教堂走去。

   推開教堂的大門,滿室昏黃的光線。

  一步一步走過排排的長椅。

  聖龕上是受難的耶穌像,供奉著聖燭。

  布道台邊靜靜躺著一架鋼琴,琴蓋沒有合上。

  輕輕撫摸琴身,陌生而又熟悉。

  良久,坐下輕輕敲擊琴鍵,發出幾個悅耳的音符。

  指間不自覺的輕動,一曲緩緩流出……
  
  「大哥,我以後也要在教堂結婚,要穿白色的婚紗,要象月姐姐一樣漂亮。到時候你要給我彈琴。」聽到自己的聲音。

  「傻丫頭,要叫二嫂了。」是二哥爍的聲音。

  「為什麼?」

  「因為月姐姐以後和我們在一起了,是一家人了。」大哥燎的聲音。

  「永遠在一起嗎?」的

  「當然了,小傻瓜。」月的聲音。

  「那我也要結婚!」

  「那烙烙想好新郎是誰了麼?說給三哥聽聽,」是炫的聲音。

  「想好了,有爸爸,媽媽,大哥,二哥,二嫂,三哥,杜,吳博士,……」

  「烙烙是不是太多了。」杜的聲音

  「不多,還沒有說完,還有森,閔皓,敦闊爾,艾美……」

  「為什麼要和這麼多人結婚。」

  「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可以永遠在一起。」

  ……

  烙烙閉上眼,不讓淚水流出來。

  
  「啪啪啪」鼓掌聲。

  側門逆光站著三個人,烙烙瞇起眼。

  三人走到亮處。

  後面兩人,一個身型剽悍,相貌平常,丟到人堆絕對看不出來,只太陽穴微鼓,理論上是一個武功高手。另一個細長眉毛,舉止謙卑。

  出采的是站在前面那人,二十上下,長身玉立,相貌駿朗,劍眉長眸。那人笑道,「在下冒昧,姑娘既然會彈此鋼琴,是否學過洋學?」說完,鎖住她上下打量。

  烙烙知道在乾隆年間西洋的東西多是皇家的人用得多,或賞賜給宗親貴族。認得鋼琴的人非富即貴,再看那人一身衣飾簡潔,卻穿出了隱隱的高貴之氣,竟不輸莊親王府裡的人,再看質料顯是出自內
城。心中猜測說不定和皇室也扯得上關係,不想過多糾纏。

  於是站起身,向那人淡淡頷首,就從他旁邊擦過向大門走去。

  那人愣住,沒想到她竟不答話就徑直走了,待回過神,見她已走到了門口,不覺向前一跨了一步,叫到「姑娘,可否告知在下芳名。」

  烙烙回身 。

  「在下金璋,對姑娘並無惡意。」

  一雙星目烏溜溜的看看他,突然對他揮揮手,露出抱歉的表情笑笑人就走了。

  「主子,主子。」細眉輕輕喚他。

  金璋回神,「孟古。」

  孟古飛出,片刻回來半跪著。
  「主子,孟古無能,沒看到那位姑娘了。」

  金璋呆了半響,方道,「回吧。」
  
  看主僕三人走遠,烙烙從鐘樓頂欄桿上站起來,拍拍灰。

  「愛新覺羅家的人為什麼出門就不能說個別的姓,老說自己姓金,金鹿,金融,金玉,還有金章,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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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8-3 00:38: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談心

  「噎?」

  才進王府,看見裡面人影亂串。

  突然從眼前串過去一個人,又串回來,拉住她狂呼。「烙烙小姐回來了,烙烙小姐回來了。」不由分說就把她往裡面死命拖。

  定眼一看是允祿的兩大護衛之一塔布的兒子拓保。

  人影自動平靜下來,掃地的掃地,端茶的端茶,看門的看門,整個王府秩序井然,彷彿剛才的騷亂根本沒發生一樣。

  大格格梅兒和二格格婉兒奔出來,看見烙烙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好像久別的同志找到失散的組織。

  「你們幹嘛?」

  「額娘偷偷溜出府,還喝醉了,阿瑪發怒了……」

  烙烙得意的狂笑,「我早知道,所以我在外面躲了好久,叔叔哥哥該發瀉完了吧,這個火氣啊,就像便秘一樣,只要拉出來就好了。」

  「額娘被小七叔送回來,被阿瑪嚇醒了,然後四弟也醒了,發現你不見了,帶拓保和卓倫泰找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找到你。」卓倫泰是允祿的另一個護衛烏爾泰的兒子。

  笑容僵住。

  「四弟回來發了一回呆,就拉著額娘發狂了。然後阿瑪和他打起來了。」

  臉跨下來。

  「他們已經打了一下午,我們只好到處躲了,免得被他們的颱風掃到,還好你回來了,我們終於安全了。」

  三個人同時舒了口氣,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好怕怕。
  
只見烙烙把袖子一挽,筆直衝了進去。

  「病還沒好就敢打架,看我怎麼修理你。」
  

  大廳裡,父子倆人打得轟轟烈烈並偶爾穿插著滿兒的尖叫。

  弘昱人在半空中。聽到一聲暴吼,「弘昱,給我住手。」心中一個激凌,允祿的掌風已到。

  「老爺子!」這次是滿兒的驚吼,允祿硬生生收回一掌,落地倒退幾步,冷哼一聲。負手背向廳口。

  「病沒好就打架欠扁是不是,給我乖乖回床上躺著,不然你死定了!!!」

  突然覺得不對勁。

  弘昱一動不動看她,雙目佈滿血絲眼神卻淡漠清冷,奶娃臉紅彤彤繃得彷彿用手一彈就要破似的。

  上去拉他的手,換了一聲,「弘昱。」

  眼珠居然是不動的,背也硬著,身上卻燙得嚇人。

  好像回到在川西的時候一樣,他怎麼了,難道是……

  抱住他柔聲道,「弘昱,我回來了,我們回房間去休息。」

  弘昱緩緩把手圍上來,眼神卻還是冷的。

  「我沒走,真的,我知道你阿瑪一定會生氣,才躲到他氣過了以後回來,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我不會走的,如果我要走一定會告訴你和你一起走……」

  「我們回房去好不好,來,我陪著你回去。」小心翼翼推開他,牽著他的手挪步子。

  弘昱由烙烙牽著,慢慢跟著走進去。

  雙兒伸個頭出來,「額娘我們可以出來了嗎?」

  滿兒招招手,外面躲著的人陸續進來。

  圍桌坐下,滿兒拍胸口,「嚇死我了,沒想到弘昱那性子,又冷又酷,一點人味兒都沒有,發起狂來比老爺子還嚇人。」

  允祿把茶杯重重一頓。

  滿兒趕緊媚笑給他倒茶,「老爺子,今兒是我不對,你別生我的氣了,你看我剛剛嚇得三魂七魄都要沒了,你就繞了我吧。」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允祿眼神先是凌厲,盯著她片刻。

  「沒有下次。」

  「絕對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今天圖一時快樂,差點鬧出大事,還敢有下次,借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了。

  可是她的話可以相信嗎?好像不能吧。

  弘融沉吟道,「四弟對烙烙不比一般,但是我派去的人都查不到她的來歷,阿瑪你看……」

  蘭馨道,「我看烙烙決不是壞人,她對四弟也是真心的。」

  梅兒和婉兒還有弘明一起點頭。

  雙兒道,「烙烙絕對是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人,不過好像慘兮兮的人是四哥。」

  弘融是子女中最穩重的,「我只查到四弟去稻壩殲剿白蓮教叛逆的時候受了重傷,是烙烙救了他,可是以他的身手傷得這麼重有些蹊蹺,烙烙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樣,什麼也查不到。」

  弘昶無聊的打了個哈欠,「咱們莊親王府的人,在別家眼中本來就是異數,多烙烙一個也不多。」

  滿兒也說,「算命先生不也說了,弘昱是天下最至情至性的人,既然他喜歡烙烙,那其他的我們就不要再擔心了,老爺子你說呢?」

  「我不管。」

  滿兒鬆了口氣,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不管的意思就是不管烙烙是什麼身份,他都不會反對了。

  「烙烙,來吃點東西。我親手做的喲。」

  玉桂佟桂放下托盤和食盒,輕輕退出去。

  烙烙才要站起身,又坐下。「謝謝滿姨,我呆會兒再吃。」抱歉的笑笑。
  滿兒也坐到床邊。

  弘昱已經睡熟了,卻握著烙烙的左手。

  滿兒歎口氣,「我一直以為我的這個兒子,比他阿瑪更冷漠、更無情,」語聲輕細地道, 「打從出生開始,他就沒說過半個字,從沒有叫過我一聲額娘,跟個啞巴似的,也不搭理任何人,好像這世上只他一個人,有這兒子跟沒這兒子一樣,就連他多看你一眼都可以算是撿到的。我一直擔心他會出家做和尚,沒想到他也會喜歡上人。」

  烙烙眨眨眼,「阿瑪對別人冷漠,對滿姨可是一心一意。弘昱只是性格有些內向而已,他雖然不愛說話,可是很聰明,心裡什麼都知道。」

  「介意他不和你說話嗎?老爺子雖然話少,但還是會開口哄我,弘昱是個不吱聲的主,個性又孤僻,連我這個額娘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從小伺候他的人最辛苦,他不吱聲,費盡心力也不一定猜得到他的心思,一個不小心拗了他的意思,還會一巴掌把人甩暈天黑地的。」好哀怨的口氣。

  「他不愛說話就不說吧,他心裡想什麼我都知道,既然我都知道,那又何必強求他開口呢。至於打人,我在川西還看過他更厲害的。」

  「那你不怕他,不會覺得他殘酷冷血?」原來她已經知道了。

  「他沒有胡亂殺人,我幹嘛要怕他,就算他對全天下的人殘酷冷血,可是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還很高興呢,那樣他就不會對別人好,只是我一個人的,我更喜歡他。」果然特別,當初她和大兒媳婦都害怕過呢,她講起來輕描淡寫的,彷彿那些死的都不是人,而是蒼蠅。

  感覺弘昱動了動又輕輕拍了幾下,歪歪頭,心裡的想法很自然的說出來。

  「我知道他個性是很冷,可我也知道他是個很敏感的人,我喜歡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了,他不愛說話,我可以說啊,他的意思我都能懂。喜歡他就喜歡他的全部,管那麼多幹什麼呢。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很開心這就好了嘛,如果有一天他不喜歡我了,我也不會要死要活的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感情,所以我很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光,也不喜歡玩那種猜猜猜的遊戲。」

  說到最後,想到他將來如果不喜歡自己了,雖然是假設,心裡卻奇怪的痛得厲害,握著弘昱的人也不覺緊了。

  滿兒看了她半響,難得正色道,「我可以保證,弘昱一定會一直一直都只喜歡你一個人,我們莊親王府的人都是一夫一妻,一生一世。」

  連忙做個鬼臉掩飾自己,「滿姨,可是你剛剛還說你不知道弘昱心裡在想什麼哦。」

  「啊?不談這個,不談這個。」

  又問,「你怎麼碰到弘昱的?」

  烙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的船把他撞傷了。」

  原來如此,弘昱喜歡比他強大的人啊,但是。

  什麼樣的船能把武功高強的弘昱都撞傷呢?以他的武功劈爛十條船都可以呢。

  「那你的船怎麼把他撞傷的,不是我吹牛,他武功雖然不及老爺子,躲條船還是來得及吧。」

  烙烙歉意地,「我的船從天上掉下來,速度太快,他沒躲得過。」

  不是吧,真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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