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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avenderc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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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元媛 -【老梗也是梗之三】真假少爺[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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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12:14: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又一次惡夢,杜妙芙再次驚醒,眼裡仍殘留幾許驚惶,許久才慢慢鎮定下來。

  她閉了閉眼,覺得頭有點暈,坐起身子,昏暗的房間沒有點燈,入眼是一片黑暗。

  她睡了多久?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小手探出帷幔,正要開口叫喚時,手腕卻突然被扣住,高大如山的身影出現在床前。

  杜妙芙被狠狠嚇到,下意識要發出尖叫,一隻大手卻摀住她的嘴,壓倒她,頎長結實的身體覆在她身上。

  身體瞬間僵硬,她愣愣地盯著上方。

  幽暗中,杜妙芙卻能輕易認出那雙瞳眸,即使暌違一年,可他的體溫和氣息卻仍是那麼熟悉,熟悉得讓她心痛。

  捂著唇瓣的手緩緩移開,她的唇微顫,「你、你是誰?想做什麼?」膽小的她選擇裝傻。

  「我是誰?想做什麼?」冷醇的聲音重複她的話,炙熱的氣息貼近小臉,手掌撫上她的心口。「你會不知、不懂嗎?」

  五指緩緩收緊,像是懲罰,狠狠握住飽滿嬌乳。

  「啊!」疼痛讓她驚喘,身體顫抖。

  「再一次,你說,我是誰?想做什麼?」這次他的聲音溫柔,仿若情人的枕邊細語。

  手指鬆開椒乳,指尖撥開薄衫,薄衫下的她身無寸縷。指腹輕輕畫過每一寸肌膚,感受她的顫抖。那注視他的澄眸有害怕,有慌亂,卻仍是沒有一絲留戀,令人惱怒!

  黑眸覆上怒焰,將憤怒覆上柔唇,用力的啃,重重的咬,血絲在唇裡泛開,她發出懼怕的嗚咽。

  哭什麼!她憑什麼哭?

  知道她墜崖時,他的心痛得幾乎碎掉,得知她可能還活著時,他幾乎痛哭。這一年他日日夜夜尋找她,千方百計地想查得她的蹤跡,卻一直受到阻撓,有人不讓他找到她。

  是誰?

  他憤怒又著急,而她呢?卻是沒心沒肺地出現在他面前,甚至裝作不認識他。

  好,她夠狠!她不愛他,不愛得徹底!

  秦曜棠粗蠻地進入她,她疼得哭泣,處子般的緊窒深深吸附他,推擠他,想讓他離開。

  她休想!

  不顧她的疼,忽視溢出血絲的幽花,他深深地進入、抽出,再進入,一次又一次地佔領。

  她痛最好,疼最好,他就是要她記得他的存在,不許她遺忘他。

  「嗚……」哭泣被他吞入,唇瓣麻痛得像是不是自己的,身體被他重重揉弄,杜妙芙全身都感受重重的疼。

  他的熾熱貫穿她,她疼得直顫,卻更深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每一個侵入,她的靈魂就像也被佔據一樣。

  她好怕,這樣的他好可怕……

  眼淚不住滾落,顫抖的她如破碎的花,卻抗拒不了野獸的撕咬,紅艷的汁液溢出,他狠狠地咬嚼,灼熱的液體密密地進入她深處。

  他粗喘,她啜泣,兩人的身體緊密相合,他仍在她體內,濃烈的氣息包圍著她。

  強健的身軀再動--

  「不要……」以為又有再一波的凌虐,杜妙芙怕得縮肩。

  他卻是退出她的身體,步下床,不一會兒又回來。

  她驚恐地看著他,雙腿被扳開,一抹溫熱碰觸紅腫稚嫩的蕊花,她微顫,下意識掙扎。

  「別動。」

  杜妙芙立即頓住,委屈地咬著受傷的唇。

  溫暖的濕布輕輕擦去花瓣上的液體,溫柔地撫過紅腫的嫩瓣,拭去他留下的粗魯。

  她則靜靜地望著他,黑暗中她看不見他的神情,卻能體會到他手上的溫柔,跟剛剛的粗暴截然不同。

  她不懂他,卻也不懂自己。

  他的粗暴讓她害怕,可他的溫柔卻也讓她依戀。

  秦曜棠抬眸,捕捉到她的眸光,卻毫不意外她的閃躲,他輕歎,丟下濕布,伸手抱住她。

  無視她的僵硬,他躺到床上,讓她趴在身上,手掌探入柔軟烏髮,輕輕地來回摸著,像愛撫疼寵的小貓。

  杜妙芙趴在他身上,一開始身體仍是僵直的,可在他溫柔的撫觸下,她漸漸放軟身子,軟軟地偎在他身上,耳朵貼著他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

  怦怦、怦怦……沉穩的心跳聲讓她漸漸放下懼意,小手輕輕貼著他的胸膛,鼻間是他熟悉的味道。

  不知為何,她竟覺得有點想哭。

  而她也確實哭了,溫熱的淚珠滴到胸膛,一滴又一滴,讓他輕輕歎息。

  「沒欺負你也哭了。」低啞的聲音是深深的無奈。

  她不語,只是哭。

  秦曜棠翻身壓倒她,抬起小臉,輕輕地吻去她的淚。輕輕的吻如蝶絮,輕輕的,柔柔的,最後覆上柔唇,輕舔著被他咬破的唇瓣,他細細地吮,纏綿地探入檀口。

  再次勃起的慾望輕輕地刺入嬌花,輕緩地,勁柔地,緩慢地進入她,挺入花甬深處。

  「嗯……」細細的呻吟綿長而甜膩,修長的雙腿環住他,小巧的舌與他糾纏,因他溫柔的進出而低吟。

  手掌撫過雪乳,推擠著飽滿,揉著小巧乳尖,他愛撫她,挑逗她每一個敏感地,讓她更濕潤,花蜜隨著聳弄流出,溢出纏綿的甜香。

  她發出羞澀的嚶嚀,秦曜棠最愛聽她呻吟的聲音,放開唇,他輕咬著細肩。

  「叫出來,我喜歡聽。」

  杜妙芙咬唇,覺得太羞人,他卻深深一個頂弄。

  「啊!」嬌吟從唇瓣溢出。

  「真好聽。」秦曜棠拉起她,讓她跨坐在身上,炙鐵因而進得更深,而這個姿勢讓胸乳正對著他,他張口就能含住可口的椒乳。

  吮著細緻的乳肉,大手扣住纖腰,他用力往上頂,搗入她最脆弱的花蕊,要讓她發出最好聽的聲音。

  糖膩般的嬌胴是最好的樂器,在他的勾進吮含下,奏出誘人的聲音,這聲音是他獨享的。

  在他的進攻下,杜妙芙再也隱忍不住聲音,仰著頭,烏髮垂散,小手環著他的頸,兩團胸乳被他交相舔吮,而身下的私花被他佔有,一次又一次地貫穿。

  澤澤的汁液流出,染濕兩人的下腹,卻更勾動他的慾念,手指拈著珠玉,重重搓揉。

  她顫抖著,瑰紅泛開嬌胴,瞬間收緊的濕漉花甬讓秦曜棠瘋狂。

  他重重往上頂,享受她的美好緊窒,唇舌纏住一隻乳尖,重重吸含,下腹也狂猛進入,將熱液灑出。

  感受著他的灼熱,小腹漲熱著,杜妙芙氣息嬌弱,軟軟地偎在他汗濕的胸口。秦曜棠低頭輕吻她泛著薄汗的額,抱著她躺下,卻仍埋在她體內,捨不得離去。

  兩人的呼吸輕和著,他纏綿地撫著柔髮,輕吻俏唇,吻著小臉的每一寸,最後落在唇瓣。

  輕輕的吻,一下又一下,像怎麼也親不夠。

  杜妙芙望著他,氣息仍亂著,唇瓣被他吻得紅腫,微麻的疼,嘴裡都是他的味道。

  她想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怕破壞此時的甜美靜謐。

  看出她的想法,秦曜棠輕歎,將她的臉埋進懷裡,溫柔地摟著她。「睡吧!」或許他也怕打壞此時的平和,跟她一樣暫時選擇逃避。

  杜妙芙眨了眨眼,嗅著他好聞的氣息,疲憊襲上,不一會兒便沉沉地睡去。

  而他,聽著她安穩的呼吸,手指仍不捨地撫著她的發,手臂佔有地將她圈進懷裡。

  終於,又抱緊了她……

  這次不管她要不要、願不願意,他都不會再放手。

※※※

  略急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秦曜棠睜開眼,看著睡在懷裡的人,黑眸泛柔,唇角尚未勾起,房門就被用力推開。

  「杜妙芙你……」

  接下來是沉默,來人瞪大眼,瞪著出現在床上的男人,加上房間裡的味道,江初薇臉上青黑交錯,立即發出尖吼。「該死的!你這個王八蛋是誰?」

  巨大的怒吼在寂靜的早晨響徹雲霄,不一會兒四處就發出慌亂的腳步聲。

  「怎麼了?怎麼了?姐,發生什麼事了?」同住在一院的江昊丞連外衫都來不及穿,趕緊衝出來。

  開玩笑!老姐有身孕,可不能出任何意外。

  江昊丞跑到江初薇身邊,順著老姐的目光往房裡看,迅速張大嘴。

  「大、大、大舅子……」這、這是什麼情形?

  秦曜棠,他口中的大舅子,是古雲堡的大師兄,也是岳父的首席弟子,個性冷淡沉默,不過倒是個謙謙君子。而如今這個「君子」卻渾身赤裸地在妙妙床上,看那凌亂的床、丟在地上的衣服,還有房間淡淡的情慾味道,明眼人一看就知發生什麼事。

  江昊丞張大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了?怎麼了?」

  竹院的騷動也引來一堆人跑過來。開玩笑,這可是皇后和公主入住的別院,出了事他們古雲堡可賠不起呀!

  「呃……大師兄?」古雲堡的師兄弟們,表情跟江昊丞一模一樣。

  天呀!什麼時候大師兄竟成採花賊了呀?而且什麼花不採,竟采芙蓉公主這朵花,還被人贓俱獲,這下完蛋了!

  「曜棠哥?」宋蝶兒也驚愕地睜大眼,這、這、這不是公主住的房間嗎?那、那棉被裡的另一個人是……

  「統統給我出去!」早在有人闖進來時,秦曜棠就用被子將杜妙芙遮住,不讓她被窺去分毫。他冷冷地注視眾人,「出去!」

  眾人被他的目光嚇得不敢再看,急忙退出,不過不包含江女王。

  「你這傢伙是誰呀?怎會在妙妙床上?靠!你該不會就是那個欺負妙妙的野男人吧?」愈看愈有可能,江初薇想衝上去扁人。

  江昊丞急忙拉住老姐,嚇得冷汗直冒,「姐,別激動,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孕婦呀!」再說大舅子也惹不起呀!

  對厚,她是孕婦。江初薇手一指。「阿昊,上!」

  上?江昊丞冒汗,他怎麼打得過大舅子?只好向站在一旁的老婆求救。「老婆……」

  「不要挑戰我的耐性。」秦曜棠冷下瞳眸,就算眼前的人是當今皇后,他也不放在眼裡。

  江昊丞趕緊拉老姐走。

  「拉什麼啦?」江初薇甩開弟弟,她瞪著秦曜棠,絲毫不怕對方的冷眼。

  「告訴你,老娘的耐性也有限,我只給你們把衣服穿好的時間。」語畢,她踏出房門,將門用力關上。

  經過這麼一鬧,杜妙芙也醒了,她紅著臉,羞窘地垂下臉。

  秦曜棠下床穿好衣服,見她低頭坐在床上不動,伸手抬起小臉。「她為什麼叫你妙妙?」

  「因為我不是裴紹青。」杜妙芙注視著他,眸光閃動。

  秦曜棠眉頭微蹙,正要說什麼時,房門被人粗魯地用腳踢開。

  「喂!衣服穿好了沒呀?」江初薇不耐煩了。

  「姐,你有孕呀!求求你別太粗魯。」這是江昊丞心驚的聲音。

  秦曜棠皺眉,冷冷注視房門,有股想把那名皇后的嘴封起來的衝動。

  「來,先把衣服穿上。」他拿衣服給杜妙芙。

  「嗯!」杜妙芙乖乖穿上衣服。

  秦曜棠的眉卻皺得更緊,心裡升起一抹怪異。

  杜妙芙才剛將衣服穿好,門就被踢開了。

  江初薇衝進房,直接衝向杜妙芙,將她拉在身後護著,抬頭瞪向秦曜棠。「你,叫什麼名字?」

  「秦曜棠。」秦曜棠回答,目光仍落在杜妙芙身上。

  「你是誰?跟妙妙是什麼關係?一年前害妙妙墜崖的人是不是你?」江初薇連番逼問。

  不管她口中的妙妙是誰,秦曜棠只道:「她是我的女人。至於墜崖的事,我想你應該問她。」想到她逃離他的事,他仍是憤怒。

  江初薇皺眉,轉頭看向杜妙芙,將她拉出來。「妙妙,你說,是不是這傢伙害你墜崖的?」

  杜妙芙咬唇,看著江初薇,又看向秦曜棠,最後緩緩搖頭。「不是,初薇,跟他無關。」

  「真的?」江初薇不信。

  「嗯!」杜妙芙微微一笑,又看向秦曜棠,眼裡泛著柔意。「嗯,不關他的事。」

  秦曜棠卻冷下臉,用力抓住杜妙芙,將她扯到身前。

  沒想到姓秦的會突然動手,江初薇怒吼。「喂!你做什麼?」

  「你是誰?」秦曜棠瞪著杜妙芙,緊緊握住右腕,眼裡是驚疑和冷厲。「你不是她,你是誰?」

  「好痛,放開我!」杜妙芙抓著右腕,疼得小臉緊皺,眼眶隱隱泛淚。

  江初薇立即要上前救人。「喂!你這混蛋要幹嘛……啊!」被粗魯推開,幸好江昊丞護住她。

  看到老姐被欺負,江昊丞也怒了,不管眼前是武功高強的大舅子,「該死的!你敢動我姐?」

  「等等。」江初薇卻突然制止弟弟,狐疑地看著杜妙芙。

  秦曜棠不理會他們,冷眸直視著杜妙芙。「你是誰?」不是她,眼前的人不是她!

  明明容貌一樣,明明她昨晚仍睡在他懷裡,可醒來她卻不見了,眼前這個人是誰?

  「你在說什麼?」杜妙芙含淚搖頭,臉上儘是懼意,她轉頭看向江初薇。「初薇,救我!」

  江初薇的眉頭皺得更緊,一雙眼直瞪著杜妙芙。

  「靠!你是誰呀?」江昊丞卻率先開口,驚愕地看著杜妙芙。「姐,她不是妙妙,絕對不是!」

  他認識的杜妙芙絕不是這樣,她絕不會向人求救,也絕不會露出這副柔弱模樣。

  「你是誰?」江初薇終於開口,狠狠地瞪著女人。「妙妙呢?」

  杜妙芙垂下頭,肩膀顫抖,然後是細碎的聲音,最後轉為大笑。她抬頭看著眾人,此時臉上哪還有一絲柔弱,眉眼儘是陰狠和嘲諷。「妙妙?什麼妙妙?你們是說那個佔用我身體的小偷嗎?哈哈……你們別想再看到她,我回來了,這身體是我的!是我裴紹青的!」

  她又看向秦曜棠,臉色轉為溫柔,身體偎向他。

  秦曜棠卻往後退,不屑地甩開她的手。

  裴紹青立即沉下臉,狠狠地瞪著他,繼而勾起一抹譏嘲。「你排斥我?哈哈!你忘了嗎?昨晚我們兩個的歡愛,你可是抱我抱得很緊……」

  「我抱的人不是你。」同一樣臉,眼前的人眼睛卻像毒蛇一樣,就算她隱藏得再好,他仍能感覺出來,她不是她。

  那個她,眼神是堅毅的,看人的眼睛是真誠的。她或許有點奸詐,有點小聰明,可她的眼睛總是清澈,像陽光下的琉璃珠,深深吸引著他。

  「有什麼不同?不都是我的身體嗎?」裴紹青衝上前,執著地望著秦曜棠。「你可以愛她,為什麼不能愛我?」

  她愛他呀!

  從小到大她就一直看著他,沒人比她瞭解他,為何他卻總是漠視她,無視她的存在?

  而那個杜妙芙又憑什麼得到他?憑什麼?

  「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裴紹青瘋狂大喊,發紅的眼和陰厲的神情讓人害怕。

  「我不屬於你。」秦曜棠仍是冷淡,注視她的眼神不含一絲感情。「把她還給我。」

  「她?哈哈哈哈……」裴紹青大笑,徐徐環視眾人,「你們都要她?都要她?」她指著江家姐弟,再看向秦曜棠,眼裡是狠絕。

  「休想!」裴紹青衝向梳妝台,拿起一把小剪子抵著頸子。

  「你做什麼?」江初薇上前。

  「別過來!」裴紹青紅著眼吼著,尖銳利剪微微陷進肌膚,血絲流下,「別逼我,不然我就跟她一起死。」

  江初薇停止腳步,不敢再上前。

  裴紹青看向秦曜棠,溫柔笑了。「你想見她嗎?娶我,我就讓你見她,不然我就讓她永遠消失。」

  秦曜棠看著她不語。

  「怎樣?」裴紹青用力,鮮血流得更多,「你捨得她受傷嗎?嗯?」

  秦曜棠眼神冰冷,手臂浮現青筋。「好……」

  「不!」裴紹青突然鬆手,利剪掉在地上,「你還敢出現?我不准!滾!滾!」她抱頭狂吼。

  突來的變化讓眾人錯愕。

  「啊啊啊--」裴紹青突然在地上打滾,最後緩緩停止不動。不一會兒,倒下的身子突然爬起,她抬起頭,睜開疲累的眼眸。

  秦曜棠眼睛一亮,迅速上前抱住她,身體隱隱地顫抖,大手摀住她頸上的傷口。

  她無力地躺在他懷裡,呼吸微弱,小臉白得透出青白的血管。

  「妙妙!」認出是杜妙芙,江初薇趕緊蹲下身。「妙妙,你怎麼樣?」

  「初、初薇……」杜妙芙想擠出微笑,可她好累好累,眼前突然一片黑,她軟軟地昏厥過去。

※※※

  獨光幽微,輕輕閃爍。

  秦曜棠坐在床旁,握著小手,黑眸深深注視沉睡的她。她的臉色仍是雪白,連唇都沒有一絲血色。

  早上發生的事仍讓他們驚駭,而她已昏睡一整天,他們卻怕醒來的仍是裴紹青。

  事情怎會這樣?他問江初薇。

  還有他們口中的妙妙是誰?這具身體又怎會有兩個靈魂?

  江初薇的臉色也是沉重,她看著秦曜棠,只丟下一句。「想知道就問妙妙。」然後就走人了。

  其他人對這詭異的情況是看得摸不著頭緒,可卻也知道事態嚴重,也不敢再多打擾,就讓秦曜棠守在房裡。

  秦曜棠一直看著她,心頭凝重,當看到沉睡的眼睫輕顫時,他的心臟不由得抽緊,呼吸停止。

  當看到眷戀的清澈明眸時,秦曜棠的心整個放下,手掌輕撫著她的臉。「醒了?」

  杜妙芙輕輕眨眼,認出這是她在古雲堡的房間,「你……」怎會在這?

  「來,先喝水。」秦曜棠扶起她,讓她躺在懷裡,將茶杯抵著她乾裂的唇。

  杜妙芙也確實渴了,張口喝著水。

  等她將水喝完,秦曜棠放下她,走到桌邊將茶杯放下,再拿起放在小火爐上煨著的薏仁粥。

  「睡了一整天,你餓了吧?」舀起一匙薏仁粥,他輕輕吹涼,遞到她唇邊。

  杜妙芙看著他,張口吃下他喂的粥。香甜的米粥裡泛著薏仁香,煨久的米粒軟嫩,輕輕在地嘴裡化開,暖了她的心。

  他喂,她吃,兩人沒有一絲話語,氣氛卻是溫馨甜蜜。

  她將粥吃完了,秦曜棠放下碗,拿著手巾幫她擦嘴,手臂溫柔地將她擁進懷裡,大手輕撫著她細軟的發。

  杜妙芙偎在他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眼眸輕掩。「我不是裴紹青。」她輕輕開口。

  「嗯!」他輕應。

  「我叫杜妙芙,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她將發生在她身上的事一一告訴他。

  而他聽著,雖然神奇,可他相信她。

  「這身體確實是裴紹青的,她要拿回去是應該的。」這話一出,摟著她的手臂收緊。

  「所以你要把身體還給她嗎?」他低聲問。

  「我……」杜妙芙不知道,這裡有初薇,有阿昊,有皇帝哥哥,有太后娘親……她捨不得,她想活下去。

  而且……她望著他,她也捨不得他。

  「你……為什麼認得出我?」為什麼能分辨出她和裴紹青呢?

  秦曜棠低頭看她,指尖撫過她的眼,「我的女人我怎會認不出來?」他的語氣肯定,沒有絲毫猶豫。

  杜妙芙卻聽得耳根泛紅,蒼白的臉隱隱泛起紅暈。「誰是你的女人?你明明有蝶兒了,還成親……」

  「我沒跟蝶兒成親。」秦曜棠打斷她的話。「蝶兒喜歡的是我二師弟,半年前她成親了,嫁的就是二師弟。」他頓了頓,再說出一件事,「一年前她會出現在湘城,是因為二師弟也在湘城。」

  杜妙芙聽的一愣一愣,小嘴微張。

  「還有嗎?你還想知道什麼?」秦曜棠望著她,眼裡的寵溺讓她心湖悸動,提起勇氣。

  「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壞?為什麼一直欺負我?你……把我當什麼了?」

  「因為我只知道這方法。」秦曜棠不自在地別開臉,聲音有些乾澀。

  「一開始只是覺得改變的裴紹青有趣,誰知道最後目光卻愈來愈離不開你,可你眼裡卻沒有我,你總是想逃,總是在躲我。」

  所以他懊惱了,只能用最卑劣的方法,想讓她注意他,讓她將他放在心裡,就算討厭也好,至少心裡有他。

  「所以你欺負我,對我壞,對我做那麼多惡劣的事,就是想要我注意你?」杜妙芙不可思議地看他。

  秦曜棠尷尬地點頭,俊美的臉龐微微赭紅。

  「過分!你這個壞蛋!」杜妙芙瞪他,可嘴角卻微微勾起,他的笨拙讓她覺得好笑。

  真是的,明明受害的是她,她被他欺壓得那麼慘,可是聽他這麼說,卻忍不住心軟地原諒他。

  「笨!蠢!傻!」她罵他,可臉上的笑容卻愈來愈大。

  秦曜棠惱羞成怒了,正想反擊,可入眼的卻是她的笑容,這似乎是她第一次真心對他笑。

  胸口霎時泛開濃濃的喜悅,「嗯,我笨,我蠢,我傻。」她對他笑,他任她罵。

  「你……」杜妙芙咬唇,罵不下去了。

  秦曜棠親親她的眼。「別再逃離我,好不好?就算再討厭我,也不要再做那麼危險的事好不好?」她墜崖的事仍是他心頭的痛。

  杜妙芙輕輕點頭,偎進他懷裡。

  「我不逃了。」她承認了,她的心遺落在他身上了,不知何時開始,她的眼裡有了他。

  只是自卑的心讓她不敢面對,因此她膽小地逃離,只是,逃了一年,卻仍忘不了他。

  秦曜棠緊緊摟著她。「永遠待在我身邊,嗯?」

  杜妙芙想點頭,可卻又猶豫。「可是裴紹青……」她怕,怕裴紹青不會放過她。

  白天的事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時明明就在身體裡,可手腳卻被無形的黑暗囚禁,她掙扎,可束縛的黑暗將她縛得更緊,讓她束手無策,只能緊張地看著裴紹青的一舉一動。

  當裴紹青傷害自己威脅他時,她想阻止,卻又尋不到掙脫的方法,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卻聽到他開口說好。

  那時的她焦躁憤怒,拚命地吼著不要,顧不得一切,不顧疼痛地反抗那片黑暗,心裡只想著;怎麼可以讓裴紹青得逞?

  不行!絕對不行!裴紹青!我不許你這樣做--

  她憤怒大吼,黑暗瞬間退散,她驚喜地發現自己能動了。

  她終於拿回身體的所有權,可心裡卻明白這是暫時的,裴紹青不會輕易放棄的。

  想到裴紹青的執著,杜妙芙的心頭不禁升起懼意。

  她在身體裡親眼看見裴紹青的瘋狂,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得到想要的一切,這樣的執著讓人覺得可怕。

  「別怕,我會想辦法的。」知道她的擔心,秦曜棠安撫她。

  他不會讓她消失的,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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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12:15:3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相互爭奪的結果,是讓肉體愈來愈虛弱。

  裴紹青不是沒有出現過,怕她會傷害身體,因此裴紹青一出現,秦曜棠就點住她的昏穴,不讓她有鬧騰的機會。

  可這樣長久下來也不是辦法,因為杜妙芙出現的時間愈來愈少,每每睡著,她都怕自己不會再醒過來。

  因此她不敢輕易入睡,總是強撐著精神,眼睛連閉都不敢閉,都是秦曜棠看不下去,點住睡穴,逼她入睡。

  「不要,不要點穴……」這次好不容易是她醒來,杜妙芙偎在秦曜棠懷裡,用著虛弱的聲音哀求。

  她的精神頹靡,眼眶沉陷,眼睛充滿血絲,臉頰的肉都凹進去了,其實她快撐不下去了。

  每次醒來她都覺得好累,每次合上眼她都想一睡不醒。

  可不行,她要撐著,她不要消失,她捨不得……

  「陪我說話。」她朝秦曜棠笑,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秦曜棠心疼地握住她枯瘦的手,才短短半個月,她竟消瘦成這樣,讓他驚怒慌亂。

  他和江初薇及眾人想盡一切辦法,卻怎麼也無法趕走裴紹青的靈魂,裴紹青執著地佔著身體,每次清醒就是嚷著要杜妙芙消失。

  他們知道這是裴紹青的身體,她要回是應該的,可是人是自私的,在他們心裡,杜妙芙絕對比裴紹青重要。

  他們要杜妙芙活,要裴紹青離開。

  「該死!難道就沒有辦法嗎?」江初薇氣得走來走去,江昊丞則心驚膽戰地護在身邊。

  「姐,你別走這麼快,小心你的肚子……」

  「小心個屁!」江初薇怒吼,「每次看到裴紹青那倡狂的模樣,我都要氣到流產了!」

  知道杜妙芙快撐不下去了,裴紹青出現時每每都得意大笑,那副嘴臉氣得江初薇直想朝她巴下去。

  要不是身體是妙妙的--對,她就是認定這身體是妙妙的。

  開玩笑,裴紹青在墜馬時就死了,現在冒出來攪和幹嘛?死掉的人就是該去投胎。

  「初薇,你別氣……」見不過好友焦躁的模樣,杜妙芙輕聲安撫。

  「你叫我怎麼不氣……該死!」杜妙芙憔悴的模樣讓江初薇怎麼也罵不下去,極力眨去淚水,她用力深呼吸。

  說到底,罪魁禍首就是姓秦的!

  江初薇轉頭準備找人洩憤,可看到秦曜棠的模樣,她張了張嘴,卻也苛責不下去。

  妙妙憔悴,他也沒好到哪去,俊美的臉也瘦下去,眉頭緊皺,妙妙沉睡的時候,他就一直守在身旁,不吃不喝,才短短沒幾天,他像老了好幾歲。

  她想,要是妙妙不在了,這男人應該也會跟著妙妙一起去……

  看似淡漠無情的人,不見得冷情。

  江初薇在心裡歎氣,不斷磨牙。「該死的!夏侯胤那傢伙還不來!我一定要殺了他!」

  「來了來了,這不就來了嗎?」遠遠的就聽到娘子的咒罵,身為君王的夏侯胤心裡儘是無奈。

  一看到夏侯胤,江初薇立即衝上前,用力揪住他的衣襟。「怎樣?有沒有辦法?」她好幾天前就派人傳信給他,要他想辦法處理妙妙這情況,堂堂帝王要找不到奇人異士,他這個皇上乾脆去死算了!

  妻子飛快的速度嚇得夏侯胤心臟快跳出來了,他趕緊抱住她,「薇薇,小心你的肚子。」

  「別管我的肚子!」江初薇急得快抓狂了。「人呢?有沒有找到?」

  「這……」夏侯胤遲疑,在江初薇的瞪視下,勉強點頭。「算是有吧!」

  江初薇卻不接受這答案,怒吼道:「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算是有?」

  夏侯胤張口,可另一個聲音卻比他還快。

  「這個靈魂快消失了。」矮小的身影來到杜妙芙身前,摸著下巴打量。

  秦曜棠冷冷望向他,那人卻是一臉無辜。

  「我說的是事實。」

  「你是誰?」江初薇瞪他,哪裡冒出來的青仔叢?

  來人嘻嘻笑著,他長相平凡,穿著粗布麻衣,讓人一見就忘,只有那雙眼黑得沒有一絲雜質。

  「我是他找來的。」他指著夏侯胤。

  夏侯胤摸摸鼻子,「我貼佈告,想找看看有沒有人能解決妙妙的事,然後他就出現了。」

  「你能救妙兒?」秦曜棠眼睛發亮。

  「唔……」來人蹭著下巴,打量著杜妙芙,杜妙芙任他看,對他微微一笑。

  見杜妙芙還笑得出來,那人不禁驚訝。「你不怕嗎?」

  「怕,好怕。」杜妙芙輕緩地回答,每說出一個字就耗費她極大的力氣。「可是……他們比我更怕。」

  她看向秦曜棠,眉眼溫柔。「所以,我不能怕。」

  「有意思。」那人笑了。「你很堅強,所以才能支撐這麼久。」

  杜妙芙轉頭看他,眼裡有著希冀。「你能幫我嗎?」

  那人沒回答,只是繼續打量她。「你曾受過重傷吧?」

  「嗯!」杜妙芙點頭。

  「這就是原因了。」那人打個響指。

  「什麼意思?」秦曜棠追問。

  「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早就死了,現在留在體內的只是一魄。」知道他們不懂,他解釋得更清楚一點。

  「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後,魂魄離體,可是這副身體的主人怨念太重,因此在體內殘留一魄。原本這一魄也不會有什麼影響,時日一久就會散去,壞就壞在姑娘曾受過重傷,人受傷,靈魂也會受傷,在這時候人的靈魂是最脆弱的時候,因此才會讓這殘留的一魄有可乘之機。」

  他看著杜妙芙。「姑娘是否在受傷後就常作惡夢?」

  杜妙芙訝異點頭。「可我不記得夢見什麼了。」只是常常被夢嚇醒。

  那人微笑,搔著下巴。「這夢就是那怨念的魄在作祟,她日日夜夜侵擾你的心神,讓你魂不守舍,而讓她清醒的關鍵就在……」他看向秦曜棠。

  秦曜棠皺眉。

  「那個魄應該對公子你很執著吧?」

  「非常執著。」江初薇咬牙切齒地回答,美眸怒瞪著秦曜棠,她就知道禍源是他!

  秦曜棠不理會江初薇的瞪視,問對方:「照你這麼說,妙兒有三魂七魄,為何會敵不過裴紹青的一魄?」

  「嘖嘖!」來人輕搖手指。「你們太小看人的怨念了,人的魂或魄一旦生怨,怨氣過重就會成魔,因此有怨的魂魄是不能招惹的,而且……」

  他看向杜妙芙。「姑娘,要想活下去就不能太善良。」

  杜妙芙一怔,淡淡垂眸。

  「你善良,對方卻是心狠,你不比對方狠,就會被吞噬。」他頓了頓,認真地看著杜妙芙。「姑娘,我問你,你想活下去嗎?」

  杜妙芙低頭,秦曜棠緊抓著她的手,她抬眸望他,他的眼神沉靜如水,她卻看到他對她的執著和眷戀。

  胸口一酸,她回握他,唇瓣揚起。

  為他,為關心她的人,她想活下去。「嗯,我想活下去。」

  「很好。」來人滿意地點頭,手一揮,地上突然出現七盞蓮花燈,繞成一個圓。

  「進入圓圈,然後就是姑娘你的戰鬥了,贏了,醒的就是你,輸了,你就會消失。」

  「什麼?這怎麼行?」江初薇驚嚷,要不是夏侯胤拉住她,她早撲上去揍人了。

  而其他人聽完神秘人的話則是嘖嘖稱奇,這世上竟有這麼神奇的事。

  至於江昊丞,他完全聽不懂,直接放空。

  秦曜棠則是神色平靜,抱起杜妙芙,將她放在蓮花燈圍起的圓圈裡,指腹溫柔地撫過她的眉眼。

  「我等你,記得別睡太久。」

  「嗯!」杜妙芙點頭,對眾人微笑,然後輕輕合上眼。

  秦曜棠守在身側,手仍與她相握。

  他等她,等她醒來--

※※※

  黑,熟悉的黑……

  杜妙芙站在黑暗中,心裡浮現熟悉的害怕。

  每夜在夢裡,她就是被黑暗追逐,一直有個聲音在她耳畔響起,陰沉沉的,尖如鬼魅。

  「還我!還給我……」

  來了!她閉上眼,下意識地想逃,可才抬起腳,她立即停住。

  不行,不能跑!跑了,她就認輸了。

  睜開眼,她握緊手心,冷靜地看著四周。

  不怕,她不怕,沒什麼好怕的,這是她的夢,在她的夢裡她最大。

  「啊!」雙腳突然被抓住,地上冒出手用力將她往下拉,杜妙芙尖叫,用力踢掉下方的手。「滾!滾開!裴紹青!有種你出來!少玩這些把戲!」

  她不怕她,一點都不怕!

  「咯咯咯……」詭異的笑聲在黑暗中響起,一抹身影出現,陰狠的眼直瞪著她。

  兩個人對立,就像是鏡子的兩面,同樣的容貌,卻是不同的氣質。

  「你這個小偷!把我的身體還給我!」

  「你已經死了。」杜妙芙抬起下巴,不許自己心軟,不許自己軟弱。「該離開這具身體的人是你!」

  「啊--」裴紹青怒吼,撲倒杜妙芙,用力掐住她的脖子。「你憑什麼?憑什麼得到他?這身體是我的!得到他的該是我!他是我的!」

  「唔……」杜妙芙被掐得喘不過氣,臉整個漲紅,裴紹青的力氣太大,她根本扳不開她的手。

  不!她不能輸!

  杜妙芙曲起膝蓋使勁往上頂,撞擊裴紹青的腹部,趁裴紹青疼痛時用力踢開她。

  「呃!」沒想到杜妙芙竟然反抗,裴紹青疼痛地捂著肚子。

  杜妙芙咳著,用力喘氣,她看著裴紹青,眼裡沒有任何同情。

  「秦曜棠是人,他有感情,他不是物品,不是誰能得到他,而是誰能讓他愛上。」她抬起下巴,一字一句道:「秦曜棠愛上的人是我,他愛上的不是你這具身體,是我,是我杜妙芙的靈魂!」

  「你……」裴紹青怒紅眼,恨不得殺了她、撕碎她。「你該死!只要你消失,他就是我的!」她撲上前。

  杜妙芙躲開,然後開始往前跑。

  她看到前方有一抹光,細微的,小小的,若不是她剛好瞄到,根本不會注意到。

  潛意識告訴她,那道微光就是出口。

  「休想!你休想跑出去!」裴紹青也發現那道光,她往前追,扯住杜妙芙的頭髮。

  「啊!」杜妙芙痛得尖叫,轉頭咬住她的手。

  裴紹青痛得鬆開,杜妙芙繼續往前跑。

  不能輸,絕對不能輸!

  她要活下去!

  其實她一點也不善良,她很自私,可是又怕自私的自己會惹人厭,所以假裝自己很善良。

  可是秦曜棠用緊握的手告訴她,自私沒關係,他不會討厭自私的她,他要的是她活下去。

  也許,她就是一直在等他這麼說,她要知道他能接受不完美的她,她並沒有那麼好,她也有自私的時候。

  淚水泛上眼眶,她奮力地跑,眼前的光愈來愈明亮。

  她……要跟他在一起!

  他不屬於裴紹青,他是她的,因為--他愛她。

  而她,想跟他在一起,因為--她愛他。

  踏入光芒,杜妙芙轉身,看著黑暗裡的裴紹青,她勾起笑容,高傲地揚起下巴。

  「你,該消失了。」她將手伸出,眼前出現一道門。

  「不--」裴紹青怒吼,她想抓住杜妙芙,可卻有一道無形的牆擋住她,她用力捶打那道牆,腥紅的雙眼怒瞪著杜妙芙。

  「你不可以!不可以!這身體是我的!是我的!」

  對,這具身體是裴紹青的,可是……明眸覆上一抹堅定,還有無情。她是自私的,她想活下去,她想跟初薇他們在一起,她想跟秦曜棠永遠相守,她想要她的幸福。

  所以--

  沒有任何猶豫,杜妙芙將門用力關上,也將裴紹青的怒吼阻絕。

※※※

  當杜妙芙睜開眼的那一刻,她被緊緊地抱進懷裡。

  他總是能輕易地認出她……

  杜妙芙笑了,張手抱住秦曜棠。

  「我等到你了。」他的聲音嘶啞。

  「嗯,我回來了。」她笑,微微哽咽。「不會再離開?」

  「不會。」

  「會一直留在我身邊?」

  「嗯!」

  「一輩子?」他問。

  「一輩子。」她許諾。

  而兩人的手仍是緊握著。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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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8 12:16:0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秦曜棠帶杜妙芙回到裴家。

  裴家二老看到杜妙芙時是驚疑的,她長得跟失蹤的裴紹青太像了,可明明是女的呀……

  秦曜棠和杜妙芙相視一眼,他們早編好說法。

  他們告訴裴父,杜妙芙就是裴紹青,裴紹青一年前受傷失蹤,失去記憶,然後被皇后所救,最後還被皇上收為義妹。

  至於她的女兒身,則是大夫人隱瞞的結果,而杜妙芙現在的記憶仍是不完整,面對兩老仍是陌生。

  這番說法讓兩老驚奇不已,一年前兒子失蹤的事讓裴父擔憂,沒想到回來的卻是女兒。可不管怎樣,平安回來就好,裴父對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更是愧疚,決定要好好補償她。

  而下一刻,秦曜棠就告訴兩老,他要娶杜妙芙為妻,兩老再次驚愕,誰知更驚愕的在後頭。

  皇帝下了聖旨,將芙蓉公主下嫁裴家,賞銀數萬兩,隨行的嫁妝整整延續一里,並且在王都擺宴三天,全城同歡。

  洞房花燭夜,新嫁娘坐在喜床上,兩手置於雙膝,等著新郎來掀喜帕。

  許久,新郎踏進新房,拿了紅包給喜娘,隨侍的喜娘和丫鬟紅著臉,說了幾句吉祥話後,就笑著離開了。

  秦曜棠拿起喜秤掀起喜帕,他的新娘子羞怯抬眸,略施薄妝的臉蛋秀麗可人。

  他幫她拿下珍珠鳳冠,牽著小手來到桌前。

  杜妙芙低下頭,唇瓣噙著笑容,瞳眸隱隱閃過陰暗,一瞬間又恢復水潤眸光。

  秦曜棠卻是動作一滯,黑眸轉為沉冷。

  她靠近他,柔柔地偎進他懷裡。「相公。」溫柔膩人的聲音,讓人願溶化在她身上。

  秦曜棠卻不動,僅是垂下眸,唇剛好貼著她的耳畔,他啟唇,「看來……你是欠教訓。」

  新娘子身體一僵,「啊!」她驚呼,被抱起丟在床上。

  杜妙芙滾了一圈,無辜地眨眼,朝他討好地笑。「只是開個玩笑嘛!」怎麼一點都沒有幽默感?

  「玩笑?」秦曜棠挑眉笑了,可卻笑得讓杜妙芙頭皮發麻。

  秦曜棠拿著白玉酒壺走向喜床,俊龐彎起邪惡的笑。

  「合巹酒還沒喝呢……」站在床前,他看著她,輕輕佻眉。「你說你是要用上面的嘴喝呢?還是用下面的嘴呢?」

  呃……杜妙芙顫抖。

  男人的模樣讓她害怕,她知道她完了。

  「不回答?那就兩張小嘴都喝吧!」

  「不!不要……」杜妙芙驚喊,可卻敵不過男人的邪惡。

  這個洞房花燭夜,新娘子被徹徹底底地吃得乾乾淨淨,不管怎麼哭、怎麼求都沒用。

  嗚……她果然還是討厭他--

  這是杜妙芙三天三夜下不了床的幸福悲泣。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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