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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祖緹]愛我不准拒絕我(愛呦第一次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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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3:52 |正序瀏覽
愛我不准拒絕我【愛呦第一次之四】 作者:安祖緹

厚,這些人為什麼總是挑在她經過的地方嘿咻?
樹林裡、圖書館,連垃圾場旁邊她都可以撞見活春宮
演出的女主角次次不同,男主角倒都是同一個──
上天是覺得她十九年來只愛哥哥一個人太過純情
才故意讓她接受這種「震撼教育」嗎?
哼,對這種濫交的男人,就算他家世再好、皮相再美
她也只會覺得他好髒,和豬哥沒兩樣!
或許男人真的是天生賤骨頭
她越是避著他、不屑他,他就越向她施展男性魅力
而她畢竟只是個清純的女孩,即使心裡再想抗拒
終究還是不敵誘惑,被他成功地吃進了肚子裡……
她知道自己已經改變,不管身心都徹底淪陷
也記得他說過,對一個女人的興趣只能維持兩個星期
於是她開始數著日子,等自己的「賞味期限」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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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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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8:46
第十章

  第十五天,他對她依舊如昔,一樣高調的在校園裡宣示她是他的所有。

  第二十天,他們手牽手一起去逛街。

  第三十天、第三十五天……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很快的,期末考結束了,寒假即將來臨,她要北上回家過年,而他親自送她至高鐵站坐車。

  在驗票口前,他為她圍好圍巾,拉攏大衣。

  「時間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嚴華悅看了下時間,再十分鐘,車子就要到了。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可別亂來。」他警告似的稍稍勒緊了圍巾。

  啊?他警告她不要亂來?她好笑的看著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的男友。

  不是說兩個星期他就對女孩子的興趣全失嗎?怎麼都快兩個月了,他還是以男友自居,且不曾聽過他任何緋聞?

  嚴華悅一方面沉溺於他的溫柔情濃,一方面卻又忐忑不安的害怕分手的那天到來。

  他不會愛上任何一個女孩,她該慶幸的是她讓他的興趣維持的夠久嗎?

  可是隨著時間過去,她越來越喜歡他的這份心情又該如何?

  若她愛他愛得無法自拔,他卻突然絕情離去,她承受得了嗎?

  好幾次,她思索或許應該長痛不如短痛,慧劍斬情絲,可分手的提議才到嘴邊,卻是怎麼也吐不出去。

  「應該是你不准亂來吧,你才是前科犯!」

  「我不會!」宋維可兩手握著纖肩,送她至驗票口。「我等妳回來。」

  我等妳回來。

  這五個字聽在心上怎麼會這麼的甜?

  「我大年初六就回來了。」今天是農曆十二月二十七。「可不要回來讓我抓姦在床!」她瞇眸警告。

  「哈!」他大笑。「快去吧,車子進站了。」廣播的聲音都響起了。

  「Bye-bye!」她依依不捨的揮手,嬌小的身影沒一會兒消失在轉角。

  她一走,一種難言的寂寞包圍了他。

  這個新年,他不打算回家過,他要獨自待在已人去樓空的租屋處,等她回來。

  缺乏溫暖的家,他一點都不想回去,就算她暫時不在,只要是看著她留在房間的衣物、用品,他也能感覺到她在他身邊。

  想他過去流連在不同女人的懷抱,尋求的不就是這份溫暖?可由於不是自己所愛的女人,就算換過一個又一個的身體,感到的也只有空虛。

  原來愛上一個人,也被其所愛,是如此美好。

  他微笑著走出高鐵台南站。

  ※ ※ ※

  今天是嚴華悅回來的日子,自一大早,宋維可就顯得坐立難安,不時在屋內踱來走去。

  「我回來了!」

  一聽到聲音,他立刻衝來客廳玄關。

  「是妳啊。」一看到回來的是夏苡嵐,他有些沒好氣的拉下嘴角。

  「什麼啊!」夏苡嵐也跟著拉下嘴角。「不是華悅就差這麼多喔?好歹我們也是朋友耶!」大小眼!

  「她怎麼這麼慢?」都下午兩點了。

  夏苡嵐靠來他身邊,研究他苦惱的面容。

  「你真的差很多耶!」這種為情所苦的表情不應該出現在性愛機器臉上的啊!

  「什麼東西差很多?」

  「個性啊!」夏苡嵐雙手環胸,斂眉垂首,儼然老學究,「要不是我聽過太多傳聞,還有我表姊的親身實證,我一定會以為你是個專情的男人。」

  「我本來就專情。」說那什麼話。

  「你專情?」還好她沒喝水,否則鐵定噴出來。「你在說笑話嗎?我可是有個表姊被甩呢!學校內的苦主更是多得手指、腳趾都用上還不夠呢!」

  「我又沒愛上她們,為何要專情?」他說得理所當然。

  夏苡嵐瞠目結舌瞪著他。

  嚴華悅曾經與她討論過她心中的苦惱,也說過宋維可曾誇下海口,兩個星期內就可將她俘虜,而當她成為他的,他就會對她失去興趣。

  每迎接一個清晨的來臨,她的心就發緊一次,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走出房門,害怕迎面走來的男人,臉上會突然掛上了冰霜,對她視若無睹。

  她那時還安慰華悅說,看他對她那麼好,而且什麼兩星期的期限也都過了,要她不要想太多。

  口頭上的安慰歸安慰,嚴華悅的心事重重,她仍是放在心上,故這次回家的時候,她特地去找已經畢業半年的表姊,以旁敲側擊的方式,來確定宋維可的行事風格。

  「他那個人,在當妳是獵物的時候,會比較哄女孩子,尤其是上床的時候。一旦沒興趣了,翻臉跟翻書沒兩樣。」一說到過去,表姊的表情仍有些埋怨。

  難道真如華悅所說,他現在還是對她有著興趣,所以才會對她好嗎?夏苡嵐聞言心驚,也對華悅的情路感到不安起來。

  「妳來就是為了問這個?」表姊那一雙充滿風情的魅眼斜睨了表妹一眼。「妳被盯上了?」

  「當然不是!」

  「我幫妳打了那麼多預防針,妳可別入了圈套!」

  一聽到表妹考上她的母校,當時剛自學校畢業的她立刻對表妹耳提面命,就怕外型清秀亮眼的表妹成為被野狼盯上的可憐小兔子。

  「哎,不是我啦!」她忙擺手。

  「妳朋友?」聰明的表姊一聽便猜中。

  「嗯!」她點點頭。「她也知道宋維可對女生的興趣都很短暫,可是她陷下去了也沒辦法,偏偏她又是那種即使沉溺在流沙中,腦子還是很清楚的那種人,於是常陷入天人交戰中。」她重嘆了口氣。「為什麼他是那樣的人呢?明明對她溫柔體貼,管接管送,聖誕節還送她私人燭光音樂晚會、名牌手機吊飾當禮物,在這麼疼愛她的情形下,我實在無法想像當他翻臉的時候,會是什麼情景耶!」

  人可以在今天對一個人呵護備至,隔天就變成大冰塊不理人嗎?

  很難理解哩!

  「妳說什麼?」與表妹在星巴克喝咖啡的表姊差點把口中的焦糖拿鐵噴到表妹臉上。「溫柔體貼?管接管送?還有音樂晚會、名牌手機吊飾當禮物?」

  「對啊!」她點點頭,「我因此可以理解為什麼這麼多女生跟他分手後還黏著他不放!」

  「妳現在跟我聊的男人是誰?」表姊輕蹙著眉頭,十分懷疑她們會不會是在雞同鴨講。

  「宋維可啊!」

  「宋楚瑜的宋,維他命的維,可樂的可?」

  「對啊!」難不成還有第二個專門出生來讓女生心碎,且又叫「宋維可」的男人?

  「不!不可能!那不是宋維可!」表姊有些激動的嚷。

  「不然呢?」不是宋維可,會是誰?

  「宋維可那個人呢,」表姊喝了口咖啡潤了下喉方續道:「他很跩的,他出身台南望族,家人跟親戚不是當律師就是當醫師,好像也有會計師,這樣作帳逃漏稅比較方便……總而言之,他家很有錢,他又是獨子,外表完全承襲父親高大英挺的體格,還有母系的俊美,得天獨厚到連走路都有風。」

  「表姊,這些妳以前都告訴過我了,問題是,除了他的背景以外,我所認識的宋維可跟妳說的是兩個人。」她換了一個比較舒適的姿勢,開始敘述她這些日子來所見到的兩人的互動。

  表姊越聽眼瞪越大,嘴巴更是幾乎可以直接塞下一顆番石榴了。

  「這不是宋維可……」表姊像癡呆了似的喃喃自語,「他不是這樣的,那麼跩的人怎麼可能雨天送傘、怎麼可能照顧病人、怎麼可能跟女生手牽手在路上、怎麼可能陪女生逛街……」

  「表姊!表姊!」她推推表姊,很肯定的道:「他真的是這樣!」親眼所見難道會有錯?

  「我不信!他從沒這樣對待過我!從來沒有!」表姊突然大吼了聲,捂著耳朵跑掉了!

  自那天起,表姊就拒絕接她的電話,據阿姨說,她好像受了什麼天大打擊,每天躲在房間裡頭自我療傷。

  本來,她還覺得表姊的表現太過誇張,今天她才知道,原來表姊所言不假,也因此為華悅感到欣喜。

  這男的八成之前都沒愛過人吧,華悅說不定是他第一個真真正正被他承認的女朋友呢!

  等華悅回來,她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要她別再煩惱不知哪一天會突然被拋棄,因為那根本不可能啊!

  瞧宋維可不過是數日未跟她見到面而已,就坐立難安,等不及想趕快見到她,可見得他也是陷入了呀!

  「我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好了!」宋維可走回客廳拿手機。「說不定她要我去接她。」

  看吧,管接管送呢!以前那些人可沒享受過這些福利!夏苡嵐深深同情起表姊來了。

  跟在後頭的夏苡嵐步伐突然停住,豎起耳朵問,「是不是有車子停在家門口?」

  「有嗎?」自茶幾上拿起手機的宋維可旋步來到客廳的窗前。「的確是有台車停在門口。」一台黑色的奔馳。

  夏苡嵐放下肩背行李湊過來瞧。「這台車我好像看過。」

  「誰的車?」

  「好像是……」夏苡嵐擰眉思索的同時,車內的人下來了。「啊!華悅!」她驚喜低喊。「咦?那個男人……」好面熟。

  「那男的是誰?」宋維可神色略暗,一雙黑眸道出敵意。

  只見男人幫嚴華悅搬下了簡易行李後,她就主動巧笑倩兮的攬住男人的胳膊,小嘴貼在他耳旁,不曉得在說什麼悄悄話。

  「我記起來了!他就是華悅最愛卻又不能愛的人嘛!你也知道的嘛,他是最疼華悅的……」

  「他們在一起了?」那麼親暱的模樣,任誰都不會錯看。

  宋維可咬著牙,拳頭握得死緊,黑眸正燃著滔天大火。

  「他們本來就在一起啊!」兄妹會分開的嗎?

  「妳不是說那個男人是她不能愛的人嗎?」宋維可氣怒的轉過頭來。

  他為什麼要發這麼大的火?夏苡嵐被他的怒氣嚇到。

  從沒見過他臉色如此難看的夏苡嵐,被那張欲殺人的怒容嚇得一向聰明的腦筋打結。

  「是不能愛沒錯啊……」

  「那他們為什麼還能在一起?她劈腿?她暗中搞不倫?」他氣炸了。「他用了什麼手段騙她跟他在一起?」

  他在她心中排在哪個位置?

  是只要那男人出現,就輕易被踢開的位置?

  宋維可的拳頭發著癢,後牙根幾乎快被咬碎。

  「不倫?」沒有吧,真有個什麼也應該是叫亂倫啊!「你冷靜一下,我都被你弄糊塗了……」

  「馬的!」見嚴華悅竟然一臉嬌羞的踩腳嬌嗔,再也難以控制怒氣的宋維可直接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不准你再接近她!」宋維可一把將嚴華悅拉扯開。

  「維可?」發生了什麼事?他幹嘛那麼生氣?

  「你是誰?」嚴凌炫不動如山,冷睨一臉想找人打架的宋維可。

  兩人同樣高頭大馬,一個表現火爆,一個冷靜,果然就是男孩與男人的分別,然而氣勢卻是不分軒輊。

  「我是她男朋友!」宋維可站得挺直,驕傲的宣示。

  「男朋友?」嚴凌炫訝異的轉頭看一旁完全狀況外的嚴華悅。「妳挑這種脾氣壞的當男朋友?我絕對不允許!」一來就想找架打,這樣的男孩子能交往嗎?

  「你憑什麼左右華悅的決定?」宋維可惡狠狠的拉住嚴凌炫的領子,「你無法給她的幸福我可以給,你給我離她遠一點,不準你再接近她一步,再欺騙她的感情!」

  除了宋維可以外,被當成對手的嚴凌炫、要來勸阻的夏苡嵐,還有處在暴風中心,卻不懂風暴是如何形成的嚴華悅統統呆然的微張著嘴。

  嚴凌炫不愧為老成持重,他先是扯掉打算勒死他、揪緊他領子的手,再轉而問妹妹,「這個人把我認成誰了?」

  「呃……」嚴華悅同樣困或的偏偏頭,「我也不知道!」

  「宋維可,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夏苡嵐傻著眼問。

  「你少裝傻!」宋維可用力推了嚴凌炫一下。「你年紀不小了吧?你就是利用華悅的無知來欺騙她的感情嗎?明知道不能給她幸福卻還來招惹她是什麼意思?」

  「維可!」嚴華悅拉住他的手,想打斷他的連番莫名指責,不料卻被他反手抓住,一把扯到身後去。

  「告訴你,她是我的!她的生命以後由我來保護,她的生活只有我能獨裁,她的感情只有我能擁有。你!」他狠指對方的鼻尖,「給我滾遠一點!」再不識相,別怪他揍人!

  他悶不吭聲就把他當病貓嗎?當著哥哥的面發表將他親手拉拔長大的妹妹占為已有的膽大宣言,是不想活了嗎?

  「你倒是很會說話嘛!」嚴凌炫拉起袖子。「你想獨占她,還得問我答不答應!」說完,狠戾的一拳揮了過去。

  這一拳,宋維可未閃過,俊頰狠狠著了一記。

  「維可!」嚴華悅尖叫。

  口中隱隱有腥甜味浮動,舌尖一探被揍的左頰,一顆臼齒似乎裂了。

  宋維可反擊一拳,嚴凌炫俐落閃過。

  「給我滾離她身邊!」緊接著腹部的一拳,嚴凌炫就沒這麼幸運了。

  「哥!」嚴華悅在一旁緊張得冒汗,想推開纏鬥在一塊兒的兩人,卻不知如何下手。「怎麼辦啊,苡嵐?」要命!這兩個人是怎樣?為什麼突然打起來了?

  「我第一次看到男生打架耶!」而且還是兩個帥哥打架呢!「帥哥打架也很賞心悅目呢!」好精采好刺激!她真想搬張板凳,抱著她的零食,好好看個過癮。

  「夏苡嵐!」找夏苡嵐求救的她真是腦袋秀逗了!

  嚴華悅左看右瞧,想找幫手好將纏鬥中的兩人隔開,忽地,水眸一亮,她瞧見好東西了。

  「不準你再接近她!」宋維可用力拖住嚴凌炫的脖子。

  「我不會……准許你們在一起!」長腿抬起,用力踢開。

  「去死!」充滿爆發力的拳頭掄起,往嚴凌炫的臉揮去。

  「統統給我住手!」

  一道強力水柱朝纏鬥中的男人身上噴灑,冰冷的水迅速濕透了他們的衣裳,順利將暴民之火澆熄。

  「你們兩個是怎樣?打架很好玩嗎?」嚴華悅生氣的甩下手上的水管。「為什麼我最愛的兩個男人不能好好和平相處啊?」

  「妳的最愛?」宋維可黑眸暴突,「妳的最愛只準有一個!」

  「華悅,我不會准許妳跟一個毛躁的小夥子交往!」嚴凌炫板著臉,將濕透的瀏海整片撥到腦後。

  「你們很煩耶!」嚴華悅氣得跳腳,轉頭對宋維可吼道:「誰說最愛只能有一個?我哥哥自小含辛茹苦扶養我長大,我怎麼可能不愛他?」

  「哥哥?」宋維可傻眼。他是華悅的哥哥?

  喜歡卻又不能愛,指的是……親情?

  「哥!」嚴華悅再轉對嚴凌炫道:「二十一歲的男生在你眼中當然毛躁,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對你挑釁,但我想一定是有原因的!」她一把將呆愣的宋維可拉過來,「快說,你幹嘛突然罵我哥?」

  宋維可緊閉著嘴,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維可!」

  「我好像是弄錯了!」摸摸鼻子,靠!真痛。

  「弄錯什麼?」

  「我以為妳跟有婦之夫搞不倫。」

  「有婦之夫?」眾人傻眼。「不倫?」

  「苡嵐說他是妳最喜愛的人,可是卻又不能愛,我看他年紀差妳這麼多,猜想他一定是結了婚,所以……」該死的!誰知這是一場誤會。「對不起!」宋維可深深一鞠躬。

  嚴凌炫瞪著充滿歉意的年輕人,「頭抬起來。」

  宋維可聽從命令的頭方抬,冷不防一拳揮過來。

  「哥!」怎麼又打起來了?

  這次宋維可沒有再反擊,咬著牙,忍著痛,回視嚴凌炫端詳的目光。

  「就用你的拳頭跟你的……感情……」咳,要他說出「愛」字還真困難。「好好保護她吧!」

  「是!大哥!」

  「我還沒承認你,不準叫我大哥!」想到親愛的妹妹十九歲就成為別的男人的,他還真想多揍他兩拳。

  「是,大哥!」宋維可才不管他的命令,照喊不誤。

  嚴凌炫撇了下唇,拍拍一旁妹妹的纖肩。「哥先回去了,放假記得回來。」可別有了男友就忘了哥了,他會很哀傷難過的。

  「嗯。哥,路上小心。」

  送走了嚴凌炫,轉過身來的嚴華悅對上宋維可若有所思的目光。

  「原來妳有戀兄情結?」上回來跟她告白的學弟跟出手極狠的大哥是哪裡像了?她眼睛糊了屎嗎?

  「沒辦法,因為我哥太完美了嘛!」這世上真正的好男人可不多呢!

  「那我呢?」盯著她的目光充滿威脅性。

  「你……」她遲疑了一下。

  猶豫是什麼意思?

  宋維可正想詰問,一股冷意猛地竄入鼻腔。

  「哈啾!」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快回房間換衣服!」嚴華悅忙拉著他上樓。

  戲終人散,夏苡嵐看著空盪蕩的庭院,心想,她將來的男朋友不知道是否也會願意為她打架?

  為了女友而出手的男人,真帥啊!

  ※ ※ ※

  「你真的很好笑耶,不分青紅皂白,見了人就罵,差點把我嚇死了!」嚴華悅手上拿著毛巾,擦乾已換了乾淨衣物的宋維可的濕髮。

  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她不由得啼笑皆非。

  適才情況太過緊張,她未將宋維可的話仔細斟酌咀嚼,現在回想,有股甜意在心中流竄開來,揚高了細緻的唇角。

  「我看妳跟他那麼親暱,苡嵐又說他就是妳最喜歡的那個人,我一時氣得失去理智……」將臉埋入柔軟的胸前,他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淡淡芳香。

  她回來他身邊了,真好。短短數日不見,他思念這體溫、這馨香,思念得緊。

  「不過!」抬起頭來的他目光凶狠,「雖然他是大哥,可是以後妳的最愛只能是我,他要排到第二去。」

  嚴華悅失笑,「你真的對大哥吃醋喔?」

  「對!我吃醋!」他將忙碌中的嚴華悅推倒在床。「只要有男人靠近妳,在妳心上占有分量,我都會吃醋。」

  聞言,嚴華悅該是欣喜的心情忽地被大片烏雲所遮蔽。

  這幾天在北部的家,她的心情一直是惴惴不安的,只有當他接起電話,愉悅的與她聊天時,她方能稍稍放下那份忐忑。

  可誰知道,在每一次的撥通電話前,她有多害怕!

  怕他不接,怕他看上了其他女生,怕他突然對她沒了興趣……

  她要抱著這顆不定時炸彈多久?

  她不是沒領教過他翻臉如翻書的態度,當他對她興趣全無的時候,那樣刻意的冷淡令她每每回想,心都疼得彷彿利箭穿過一般。

  「在想什麼?」長指拂過嫩頰。「妳討厭我吃醋?」

  她很快的搖頭,猶豫了會,點頭。

  「是或不是?」這樣他哪分辨得出來?

  「這幾天在家,我一直在想我跟你之間的事……」

  「什麼方面的?」

  「其實我的頭腦一直都很清楚,你對我說的話我也時刻記在心上……」她深吸了口氣,淚流了下來,「我明明知道我不能這樣做,卻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拜託你,趁我還未沉淪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時,狠狠給我一刀吧!」

  「妳在說什麼?」他怎麼都聽不懂?

  「我一開始就打定主意,就算你跟我分手我也不會糾纏著你,可是我發現我已經做不到了,如果真到那個時候,我會瘋掉的!拜託你,現在就放了我!」趁她還能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理智控制自己感情的時候。

  「華悅……」

  「我們分手好不好……」

  「不准!」她瘋了嗎?在寒冷的初春,被冷水淋濕腦袋的人是他不是她吧?「我不准妳擅自在我們兩人之間喊停!」

  「你又不愛我!」嚴華悅絕望的大喊,「你只是把我視為玩物,為什麼不放過我?」

  「我不愛妳?」這種鬼話她說得出來?「我對待妳的方式竟然會讓妳覺得我不愛妳?」她竟認為他對她的好只是像在對待一名玩物?

  他第一次的柔情、第一次用盡心力的去討好、疼寵一個女孩子,為了她不惜推翻醋桶狠狠打了一架,放任她的一切占滿他的心思,成為他生活中最大的重心,在她回台北的這段日子內,他每晚都在她的房間入睡,好讓她的香甜氣息陪伴他入夢……

  他這樣叫不愛?

  「你一向如此不是嗎?不管對誰都是這個樣,我只是……只是好運一點,賞味期限比其他女生久一點而已……我不想再被你玩弄了,拜託你走吧!」

  痛哭失聲的她,手掩著淚眼,未瞧見他既憤怒又難過的神情。

  「妳的心,什麼都感受不到嗎?」大掌按在她的左胸下,沉痛的問。

  「我不想再折磨自己了。」這種患得患失的折磨,快將她逼瘋了。

  她哭得肝腸寸斷的模樣,狠狠擰疼了他的心。

  「跟我在一起,真的讓妳這麼痛苦?」見她點頭,宋維可的心碎了。「我以為我做得夠多了,可似乎還是不夠……」

  不夠讓她完整交付她的心,不夠讓她忘記他荒唐的過去……

  可是……

  巨掌緊握。

  他不願放開她!

  「我給妳時間冷靜想想,如果三天後妳還是決定跟我分手,我就照妳的意思。」他站起身。「這三天,我回家住。」

  「你要去哪裡?」聽見樓上的爭執聲而躲在客廳內不敢上樓的夏苡嵐好奇的問臭著一張臉,彷彿全世界都負了他的宋維可。

  摔得震天價響的關門聲,是他的回答。

  「該不會還是為了剛才的事在吵吧?」夏苡嵐輕手輕腳快步上樓,果然見到嚴華悅整個人蜷縮在被窩裡,哭得雙眼紅腫。

  「你們怎麼了?」

  「我跟他分手了。」

  「啊?」夏苡嵐驚愕的將背對著她的嚴華悅轉過身來。「為什麼?」

  「我受不了了,苡嵐!」嚴華悅用力抱住夏苡嵐的纖腰,「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他對妳做了什麼?夏苡嵐緊張的問,「快說啊!」

  不是好好的?不是還濃情蜜意?怎麼突然說分手就分手?

  「他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他為什麼可以那麼神奇的讓一個女孩子以為他深深愛著她,可其實卻是遊戲一場?他是怎麼辦到的?為什麼他有辦法冷血到這種地步?」

  「他剛剛告訴妳,他跟妳之間只是遊戲?」她要殺了宋維可,他竟敢欺騙她,讓她以為他很愛很愛嚴華悅!

  不!她只要撥一通電話給嚴大哥,那傢伙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是!」嚴華悅搖搖頭,「他以前就有說過,他只要兩個禮拜的時間就可以讓一個女孩對他死心塌地,他還說,他的興趣也只有兩個禮拜!」

  「可是他跟妳在一起的時間不是超過兩個禮拜?」而且還超過很多很多。

  「對!所以我很痛苦啊!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對我沒興趣了……苡嵐,愛著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真的好痛苦……痛苦得像要死掉……」

  很好,她又糊塗了。

  「誰不愛誰?」她想不出是哪個。

  「他啊!他不愛我,一點也不愛我……」

  「妳傻啦?連我都看得出他很愛妳耶,嚴大哥不也因為這樣,才把妳託付給他的嗎?」

  「你們都被他騙了!他其實根本不愛我,他只是把我當玩物……」

  「太過分了!」夏苡嵐氣得恨不得開槍打死宋維可。「那傢伙竟然騙我!他騙我說他只愛妳一個,說得那麼有誠意,害得冰雪聰明的我都上當了!」高招!這臭王八蛋果然高招。

  「他告訴妳,他只愛我一個?」嚴華悅愣了愣。

  「妳的不安我也很清楚,可是我看他的表現,我覺得他一定是很喜歡妳的,但為了解除妳的不安,所以我冒著再傷一次我表姊的心的風險,去問她,宋維可是不是個會對獵物溫柔體貼的人,我表姊驚訝到差點噴了我一身咖啡耶!她說那個人很跩很屌,反正他身邊從不缺女人,所以他對她們其實一點也不好!」

  「是這樣嗎?」他的好只對她?

  「還有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妳知道他多過分嗎?他一發現先回來的是我不是妳,臉色立刻沉下來耶!而且他還跟我說他是一個很專情的人,至於之前為何會花心在外,是因為那些女孩他不愛!虧我還感動得差點流眼淚,想不到統統都是騙我的!」她要殺了他,絕對!欺騙她感情的大混蛋!

  「完了……」嚴華悅面色慘白。

  「妳不會完了的,我們可以想辦法狠狠的報復他!」

  「我是不是做錯了?」嚴華悅一骨碌爬起來,抓著夏苡嵐的纖肩緊張道:「我一直以為他不愛我,但他其實是愛我的,對吧?」

  「妳不是說他不愛妳?」

  「我覺得應該是我誤會了,我要去找他!」嚴華悅拉開棉被,下床抓起外套就往外跑。

  「華悅?」叫喚的聲音沒人響應。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夏苡嵐整個人如置身五里霧之中,完全摸不著頭緒。

  ※ ※ ※

  就著宋維可曾給予的模糊記憶,她來到他的老家。

  占地廣大的別墅雖然有著華麗的裝潢、高貴的家飾,卻絲毫感覺不到溫暖的氣息。

  他就住在這麼清冷的地方嗎?

  她在大門口東張西望的時候,巧遇初日過來為宋維可整理行李的大嬸。

  她認出了她,知道她是少爺的室友,故未多詢問,笑著將她引入屋內。

  「小姐,妳請稍等一下,我去告知少爺說妳來了。」

  「好,謝謝。」

  寂靜的大廳內,除了偶有傭人經過所發出的腳步聲,其他時候幾乎是安靜得連細針落地的聲音都聽得見。

  也因此,她很快的就察覺自樓上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女人的呻吟,又像是男人的低喘。

  一聽到淫聲浪語,嚴華悅全身的血液幾乎沸騰。

  他才離開多久?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找了女人來上床嗎?

  過分!騙人感情的王八蛋、臭雞蛋!

  壓抑不下胸口的滔天憤怒,她三步並作兩步一舉衝上二樓,很快的循聲找著了他「偷情」的房間,用力抬腳踹開虛掩的房門!

  「宋維可,你太過分了……」呃,床上的男人是誰?

  男人的年紀約莫五十歲,發色灰黑,高大的身材保養得不錯。

  他與燕好的女人驚訝的看著不速之客,須臾,男人嘴角泛起淫笑。

  「妳找來的?」他問身下的女人。

  「討厭,人家才不玩3P!」女人笑得浪蕩。

  3P?嚴華悅全身僵直立在原處。

  「別看!」一隻手掩住了她的視線,將她帶離房間,確實將房門關好。

  「維可!」一看到是他,嚴華悅手足無措的拉住他的衣服,語無倫次,「我剛看到……那個人……他們……他們還說什麼3P……」

  「那男人是我爸。」宋維可淡道。

  他最最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家庭情況,沒想到還是被她撞見了。

  這下她一定認為他跟他父親是一個樣,荒淫無度、縱情聲色,對他的信任度直接落到最低點。

  到時,他就算說再多、做再多,也挽不回兩人之間。

  「你爸……你爸跟你媽感情真好……」她尷尬的笑。

  「那不是我媽。」雙手冷漠的插於褲袋中,行於她前方。

  嚴華悅連忙跟上。

  「他這樣,你媽不生氣嗎?」他爸爸竟然公然直接將女人帶回家?

  宋維可將她帶進自己的房間內,關上門後,拉來一張椅子給她,自個兒坐到床上。

  椅子……離他有點遠。嚴華悅看著兩人之間約一公尺左右的距離,突然覺得他好像一下子離她好遠好遠。

  而且他面無表情,迴避著她視線的眸中似乎有著惱怒,看得出來極不歡迎她的驟然出現。

  糟糕!她尷尬的搓著小手。自個兒的親生父親跟別的女人的好事,任誰也不想被撞見吧!

  「我媽自己在外頭有小狼狗。」他苦笑了下。

  「年紀跟我相當。」

  「不會吧!」怎麼會有這樣的家庭?

  一個人成長在這樣亂七八糟的家庭裡頭,心智怎麼可能正常?

  「我爸身邊的女人每隔一段時間就不一樣。」他自嘲一笑,「我雖然討厭他,但我以前的德性跟他沒兩樣。」

  「你……喜歡那樣嗎?」她小心翼翼的問,「跟很多女人……在一起?」

  「我無所謂!」他不在乎的一聳肩,「反正某人都已經跟我分手了,我就算一天換一個,也不用對某人感到良心不安!」他故意出言嘲諷,想看看她會有何反應。

  「你以後也會像你爸那樣?」那樣淫亂?

  宋維可心頭一凜。

  他猜想的果然沒錯,她很直接的就將他跟父親聯想在一塊兒了。

  「我送妳出去。」他還不想這麼早被判死刑。

  話題為什麼突然中止了?

  「我不出去!」她執拗的坐在椅上。「我們的話還沒談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妳想聽我說什麼?」他憤怒的抓著椅子兩側扶手,對著她低吼,「聽我說是嗎?對!我以後會變成那樣,直接將女人帶進家裡,每天每天上床的對象都不一樣!妳不是很了解我?不是知道我都將女人當作玩物,那妳還問這問題幹嘛?」

  小臉蒼白的她驚懼的望著氣衝鬥牛的他。

  他把她嚇壞了!該死的!他氣的該是自己過去的不良經歷,而不是遷怒到她身上!

  愛情若沒有信任做支撐,就像沙雕的城堡,隨時會崩解。

  她是愛他的,他知道,可是她不相信他愛她,也隨時忐忑他會故態復萌,她的心上始終有一片因他的過去所製造的陰影,所以不管他怎麼掏心掏肺,她始終無法信任他。

  她在他的愛情世界裡,不只不快樂,還飽受天人交戰的折磨。

  他想強硬的將她留在身邊,用時間來證明一切,只是他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那片陰影才會散去,尤其在她親眼目睹父親的放浪形骸之後。

  他知道她跟他在一起很痛苦,然而即使如此,他還是想把她綁在身邊!

  我們一起沉淪!一起下到地獄去吧!

  「我送妳回去!」他直起身來。

  「不……」顫抖的小手拉住袖口。「你不會那樣的,對吧?」

  健軀倏地一僵。

  「你只會跟一個叫嚴華悅的女生在一起,只會專情於她一個,不會對其他女生有興趣……」小手一一將緊握的五指扳開。「你只會疼她、愛她,心裡也只有她,我說得對不對?」側頰依偎上大掌。「維可,我真的很愛你,所以我才會那麼不安,你可以原諒我嗎?可以讓我把『分手』的決議收回嗎?」

  她以為他一定會立刻點頭說好,卻沒想到響應她的卻是一片沉默。

  「你還在生氣?」小臉黯然的自掌心中抬起。「那我還是先走好了,三天後再跟你連絡……」

  話未說完,嬌軀整個被拉起,揉入寬大的胸懷中。

  「不准走!」

  他原諒她了!笑花在嘴角欣喜的漾開。

  「可是你剛不是一直叫我走?」她故意賣乖。

  「再吵就把妳的嘴黏起來。」

  他的聲音怎麼聽起來怪怪的?

  「你要用什麼黏?」她想抬頭看他,可他抱得好緊。

  「用三秒膠!」

  她扁起小嘴。「用三秒膠黏起來,以後就不能親親了耶!」

  「妳!」他又好氣又好笑。

  「維可!」她費了很大的勁才能抬頭。「讓我看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他別過臉去。

  「人家想看嘛!」使力抽出的藕臂高伸,抓住俊臉。「你……」她有些不敢置信的摸摸濕潤的眼角。「我真惹你這麼傷心嗎?」傷心到差點哭出來?

  「這是感動!」笨蛋!

  「感動什麼?感動我回到你身邊?」原來他也是個性情中人。

  「是感動妳對我的信任。」俊首埋於頸側。「我還以為我可能得用一生的時間才能扭轉妳對我的印象。」

  「一生的時間好長。」她微笑撫摸濃密黑髮。「說不定撐不到那時候,我就跟你分手了……」

  「我不會准許的!」他抬首,惡狠狠的瞪著她。

  「可是你那時說要給我三天的時間考慮,若我決定分手,你會放手……」

  「就算妳決定分手,我也不會放手!我鐵了心要拉妳跟我一起走!」

  「你好專制!」他是鐵了心要占據她的生命。

  「知道就好!」強橫的唇吻上她的。「妳是我的!一輩子都是我的!」

  「維可……」她嘆息般的低喃他的名。「你也是我的……」

  「我一輩子都是妳的!」

  欣悅之情驅動唇舌的緊密糾纏,點燃體內的慾火,他將她抱上了床,開始寬衣解帶。

  「咦?你要在這裡做嗎?」

  「我忍不住了!」天知道他可是當了十天的和尚啊!

  「可是你爸也在房間內跟那個女生嘿咻……」這樣感覺很奇怪耶!

  「我們跟他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他們是性交。」他笑著吻上唇角,「我們是做愛。」

  「說得也對!」她甜笑著貼上俊唇時,他突然一臉若有所思。「怎麼了?」是想到什麼了嗎?

  「我是否告訴過妳,妳是我第一個親吻的女人?」

  她訝然,「怎麼會?你曾有過那麼多女人,怎麼可能沒接過吻?」

  「接吻是有感情的。」唇瓣廝磨。「單單只是親吻,卻能比直接上床傳遞更多的感情。」

  回想過往,他們第一次接吻,好像是認識有一段時間之後的事了。

  「難道說……」聰明的小腦袋舉一反三,「你下雨天過來接我的那天──不,應該是說在這之前,你就是喜歡我的了?」

  「我喜歡妳,比妳喜歡我還要早。」

  「多早?」她好興奮的期待答案。

  「晚點會告訴妳。」

  「說嘛!」她想聽。

  拗不過她,他輕輕在她耳畔低喃著甜蜜情話。

  小臉兒因而泛起嬌羞的紅暈,唇邊的那抹笑更顯動人。

  「你也是我的初吻。」潔白藕臂攬上他的頸。「我們的第一次都給了彼此呢!」

  他笑著吻她,身軀與她糾纏,將所有的濃情挺入嬌柔的軀體,激迸出高昂的快意。

  我愛妳。

  他一遍一遍的說,不厭其煩的說,直到她笑著癱軟在床上,滿臉幸福的睡去。

  夢裡,一樣有著他的深情對待……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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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我要上廁所。」內急不能等,其他的困惑等等再思考。

  他為她拉開軟被,冷意襲身。她才因冷而抖了下,溫暖的睡袍就罩上她的肩,同時,整個人被凌空抱起。

  「放我下來。」她要去洗手間,他幹嘛抱她?「我要去上廁所。」

  「我知道啊!」沉穩的步伐往浴室走去。

  「不需要你抱。」她紅著雙頰抗議。

  「妳每次上廁所都是我抱妳去的。」

  「什麼?」她傻眼。

  他抱她去上廁所?

  「第一次上廁所的時候,妳一下地就跪在地上站不起來,所以我只好當挑夫。」

  天啊!在她病得失去意識的時候,她到底做了哪些蠢事?

  踢開浴室的門,他輕手輕腳的將她放在馬桶上。

  「要我幫妳脫褲子嗎?」他笑得好壞。

  不會連褲子真的都是他脫的吧?

  「不用!」她尷尬得想把自己沖入馬桶裡。

  「好了叫我。」出去的同時順手帶上門。

  解決完人生三大急之一,她未馬上出去,而是坐在馬桶上,雙手掩面,頰腮泛著紅光。

  他不會照顧了她一整夜吧?

  不會吧不會吧?

  明明有苡嵐,他為何要擔下這工作?

  他怎麼礁,都不像會照顧人的人啊……

  對了!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就像他撐傘來接她一樣,目的就是借機偷吻她,還要她煮咖哩飯請他,並趁只有兩人在廚房時,對她上下其手!

  這次他則是藉照顧她為由,堂而皇之進了她的房。

  她還記得她意識不清前,他說過的話--

  「不然我睡前去找妳,如何?」

  完蛋了!她引狼入室了!

  「喂!」敲門聲將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她驚醒。「很久耶,妳在大便嗎?」

  「才不是!」她氣呼呼的嚷,「我已經好了啦!」

  聽到她的回擊,緊繃的神色鬆緩了。

  聽起來,她的病應是痊愈得差不多了。「那我進去了。」

  推開的門險些撞到已來到門口的嚴華悅。

  她急急閃避,腳不慎勾到洗衣籃,重心不穩的往後跌去。

  宋維可眼捷手快扶住她,語氣微帶抱怨,「連走路都不穩了,幹嘛不等我?」

  「我又不是瘸了,可以走啦!」

  「連站都站不好,能走嗎?」他俐落的將她打橫抱起,動作熟稔的似已做過無數次。

  「放我下來!」她會被他吃掉的!

  「不要亂動!掉下去怎麼辦?」他沉聲厲喝。

  嚴華悅依然在掙扎,病弱的她反抗的力道雖小,仍有好幾次差點踢中宋維可的俊顏。

  短短一段路,他就像打過一場仗一般。

  「真會找麻煩!」他哼了聲,抓起被子。

  「你要幹嘛?」為什麼要拉她的被子?

  「妳睡覺不用蓋被子嗎?」這傢伙病懨懨的樣子還比較可愛,會拉著他的手,輕聲細語的說她想喝水、想上廁所等等需求,哪像現在清醒時,除了會跟他吵,還是只會跟他吵!

  他只是要幫她蓋被子嗎?沒有其他企圖?

  防備的眼瞪著他的手勢。

  「妳以為我會對一個病人做什麼?」被她惹得惱了,被子幾乎連那張充滿警戒的小臉都一塊兒蓋住。「睡覺!」

  拉下快讓她不能呼吸的軟被,見他仍是坐在床邊的地毯上,以手支頤,凝望著她,似乎在等她入睡,她不由得發出疑問。「你不回房睡覺嗎?」

  「我在這邊睡。」

  他真的要照顧她一整夜嗎?

  「你為什麼要照顧我?」她不解。

  「妳廢話很多!」他不想解釋。「快睡!不然我一棒敲暈妳!」

  「問一下也不行!」嚴華悅嘴裡嘟嘟囔囔。「可是我覺得精神很好,睡不著。」

  「精神很好?」

  呃……他的嘴角揚起的微笑是不是意有所圖?

  他該不會想……

  「頭好像有點暈暈的,我睡了。」她連忙翻身背對他,小臉埋在軟被裡,用力將雙眸緊閉。

  過了一會,她感覺到他拉起了她的手,將其塞到溫暖的被裡,再摸摸她的額頭,確定沒再發燒後,關掉了頂上的燈光。

  他的動作又輕又柔,就好像每次她生病時,哥哥對她細心呵護一樣。

  在心中默默數了五百下,她偷偷轉過臉來,注視黑暗中,趴伏在床沿睡著的男人。

  剎那間,她的心跳得好急,雙頰一陣燙。

  怎麼辦?怎麼辦?

  她著急的按著胸口。

  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怎麼辦?

  那是一條不歸路啊……

  ※ ※ ※

  若嚴華悅以為他已經轉性,成為一個」正常」的男生了,那真是大錯特錯!

  只要兩人一有機會獨處,他依然故我的貼在她身上,用他的唇、他的舌、他的雙手愛撫她的身軀。

  以前她多少還能抗拒,至少先掙扎過後才淪落,才不會被以為她已經完全被他馴服,但現在幾乎可說是他的體熱一貼上來,她就淪陷了,根本不需等到他動手。

  她太明白轉變的原因,心底也清楚他隨時都可以要了她,接下來,她就等著被甩的命運了。

  她不要跟苡嵐的表姊、跟其他愛慕他的女生一樣的下場啊!

  「妳最近很乖。」長指在水穴內來回,細細的嬌吟聲混著水澤聲,催情功力無限。「不會做無謂的抵抗。」

  他愛她的順從,這表示她的心多少向著他一些了,甚至,偶爾不經意的四目相接中,他瞧見了俏眸底下潛藏的不一樣的情愫。

  即使那情感或許仍不足,仍稱不上是愛,但這樣的進步已讓他像個陷入初戀的少年,開心得就連作夢也會笑。

  嚴華悅低喘著呼息,低垂的臉兒因激情而微紅,身上的衣物幾乎已被剝光,僅白色底褲懸掛在膝蓋上。雪峰上的蕊瓣被他揪轉得紅艷,開敞的雙腿之間,深埋的巨掌滿是滑稠的春液。

  她本來在餐桌前畫圖,畫好要收工時,他恰好回家。

  眼看著他丟下背包,一步步朝她走來,她的心瞬間揪緊,隱隱的,在期待著什麼。

  「苡嵐呢?」他問,嘴角懸掛著比蜜還甜的微笑。

  夠聰明、夠警覺,就該告訴他苡嵐在家,等會就要下樓來,然而他卻聽到她的聲音如此響在耳際──

  「她跟朋友去買聖誕節禮物。」

  「什麼時候回來?」他脫下了大衣,僅穿黑色針織毛線衣與牛仔褲的他,身材高大挺拔得令人流口水。

  「吃完晚飯。」現在才不過五點,她這麼告訴他不就等於說「此刻無人在家,你想做啥都可以」嗎?

  「那還要很久。」上揚的嘴角勾出一個「正合我意」的角度。「妳忙完了?」她手上的圖才卷一半。

  「剛畫完。」她慌亂的低頭繼續卷畫紙。

  他就站在她的背後,兩手像擁抱著她,接過她的畫軸,纏上紙帶固定,然後擱到一邊去。

  當他的鼻尖一磨蹭上她的頸,她就知道她完了。

  「這麼好的時機不好好利用,實在太可惜了。」

  接著他一件件卸除她身上的衣物,中途還不忘體貼的問,「會冷嗎?」

  餐廳開有暖氣,就算脫了衣物後微感到冷意,也被他的愛撫溫熱了周遭的空氣。

  「不會……」

  以往,她的身體縱然誠實,小嘴仍不住的企圖抗拒,現在,就連那倔強的嘴也投誠了。

  他吻遍了粉軀,胸口、頸項,處處是他刻意烙下的痕跡,紅艷的花瓣在雪肌上一一綻放,每一朵都寫著獨占的意圖。

  嬌嫩的軀體仰躺在餐桌上,雙腿分架於長臂,腿間那朵綻放的花朵缸艷,他正用舌細細品味。

  「唔……啊……」小嘴輕喘,雪白的肌膚因激情而泛著亮麗的粉紅,在他舌上輕顫的花兒汨汨泌著動情春液。

  火燙的舌尖鑽入,嬌軀立刻一震。

  「啊……不……」他的舌尖靈活的舔舐花襞,快意隨之不斷的湧上,在水穴的深處泛著絲絲莫名的麻癢,粉臀因而輕擺,每一聲嬌喘都帶著渴求。

  她想要了,急切的想要他了。

  他的胯間緊繃得將牛仔褲撐到最大極限,亟欲衝入那片緊致的瑰麗。

  「華悅,我不能忍了。」他已忍得太久,就等著她從頭到腳都順從於他的時候。

  他要她!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喚著強烈得幾乎快將他滅頂的渴望。

  深藍色牛仔褲落至腳踝,他的分身高聳,抵著腿心處的柔潤。

  給了,他就會走了。她再清楚不過了。

  自他又轉變態度,將她視為目標之後,已過了多久時間了?兩星期了嗎?

  他擄獲一個女人不需要兩個星期的時間,他對一個女人的興趣從不超過兩個星期。

  她的賞味期限快到了嗎?

  「不……」她得將期限延長。

  「再拒絕我一次。」溫柔的嗓音在耳畔誘哄?「再一次我就放棄。」

  誰能抵抗得了他聲音的魔力?

  「我……」唯有拒絕,他們之間才會繼續走下去,可是她也好想要他,想與他水乳交融結合在一起……

  「華悅……」他試著稍稍擠入銷魂幽穴。「給我。」

  「啊……」她感覺到花兒被撐開,渴望更為強烈了。

  「好……」再也難耐。

  她像被下了蠱般的點頭。

  「喔,華悅,我好開心!」大喜過望的他未忘記她仍是處子之身,巨掌托起粉臀,輕緩的將赤鐵摩入水穴。

  幽徑被撐至極致,她感覺到疼。

  「稍稍忍一下。」俊唇憐惜的親吻粉唇,關注著她的表情,隨時更動前進的速度,直到薄膜被刺穿的剎那。

  「嗚……」她咬牙輕泣。

  「很疼嗎?」他萬般愛憐的摟著她,吻去頰上的淚水。「會疼我不動。」

  她不語,窩在他懷中掉淚。

  給了他,她發現她一點也不後悔。

  他非常溫柔的愛她,破身的疼痛並未帶給她極大的痛苦,須臾,她仰起頭來,主動吻上他的唇。「來,我不疼了。」

  雖然她表明她已未感到不適,他仍不敢急進,溫柔的在花徑內緩緩來回,直到確定她可以完全接受容納他後,才敢慢慢加快速度。

  可他的溫柔,她不領情。

  早被挑逗得情慾澎湃的纖腰不住的扭擺,圓臀甚至主動抬起,迎向他的男性。

  「維可……」為何她這麼難受?「快一點……」

  她的希冀他早就察覺,他只是不想一下子衝刺太快,誤傷了她。

  他從不曾如此小心翼翼的對待一個女人,就算她只是一個皺眉,他都擔心是否一個不小心將她弄疼了。

  「想要快一點嗎?」

  「嗯……」她抓著他的粗臂,渴望他更為狂野的對待。

  「這樣行嗎?」他加速律動的頻率。

  「啊……再快……」他在她體內快速來回的感覺好舒服啊……

  「這樣呢?」

  「可以……可以再快……」

  看樣子,她已經可以完全接受他了。

  宋維可唇邊浮起詭譎的笑意。

  「我們換個地方吧!」他怕她躺在僵硬的餐桌上,待他火力全開之後,她會全身骨頭鬆散,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換哪裡?」水眸迷濛。

  「房間。」

  抱著她,分身還在水徑內,隨著他每一步行走,每上一個階梯的動作,就摩擦著她的幽柔。

  「啊……」她嬌喘著,放縱自己完全依偎在他懷中,享受陣陣傳遞而上的歡愉。

  「喜歡我用這樣的姿勢抱著妳嗎?」

  「嗯……」她嬌羞點頭。

  「那我們在這先來一次吧!」他在平台上站定,將她的背脊貼上冰冷的牆壁。

  要……站著做?華悅還未來得及細思,水穴內的粗碩已開始向上頂擊。

  「啊……」撞擊的力道凶猛,乳兒因而上下劇烈晃動,粉色的花蕊畫出一道道妖媚的流光。

  他抓住一方放浪的棉乳,湊入口中吸吮。

  「呀……不……不要……」她承受不住強烈的快意而泣喊。

  「開胃小菜時間不用太多。」說著,長指揉上花穴頂端顫動的小核。

  幾乎是指尖壓轉的剎那,強烈的快意就漫天席捲而來,將她捲入高潮的漩渦。

  「呀……」她昂聲嬌喊一聲,水穴急速收縮。

  他閉著眼,分身靜止不動,盡情的感受那份顫動所帶來的美好。

  「真舒服……」沒想到跟喜愛的人在一起,就連做愛的快感都加深了好幾倍,這是他過去從未有過的美妙經歷。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更為盡興的放縱忍耐許久的強大慾望了。

  他抱著她走回房間,自抽屜內拿出一盒保險套後,再回到她的房間。

  他要在有著她體香環繞的房間內完成兩人的第一次。

  棉軟的嬌軀橫臥在大床上,分身抽出時,她抗議的嚶嚀一聲。

  「寶貝,我馬上好。」他迅速俐落的套上套子,接著快狠準的一舉衝入花穴深處。

  「啊……」愉悅的歡吟溢出粉唇。

  筆直纖長的雙腿分扣於勁腰側,結合處的赤鐵急速的再次引燃起熊熊大火,熾烈的燃燒著彼此,而誰也不想逃離……

  清冷的月光灑入窗簾半掩的房內,一雙比月兒更亮的大眼無焦距的瞪著一彎明月,淚,無聲無息的滑入枕頭。

  她以為第一次必定疼得想殺人,可他不愧是閱人無數,帶給她的痛楚只有一點點,並很快的消弭在他溫柔的親撫之下。

  他帶領著她攀上瘋狂高潮的巔峰,也讓她知道當他溫柔的對待時,那樣的柔情幾乎讓人心碎。

  閉上眼,體內似乎尚有餘韻在流動,乳蕊依然腫脹發疼,緊闔的雙腿間尚顫動著慾望。

  明明剛剛才那麼瘋狂的愛過,現在她又渴求著他了。

  她這才真正的明白為什麼那些女生被甩之後,仍厚著臉皮央求他跟她們在一起,因為不管是心還是身體,她們忘不了他。

  不!她不會跟她們一樣的!

  就算心痛得幾乎要將她撕裂,她也不會熱臉去貼冷屁股,去企求一個對她無情的男人的疼愛。

  翻過身去,十分鐘前這個地方還有他躺著,枕頭還微微凹陷,他的體溫還有所殘留。

  而現在,他走了,因為他得到他所要的了。

  才想蒙被好好大哭一場,房門忽然開啟,走廊上的燈光刺痛了她的眼。

  背著光的是就算化成灰她也認得出來的挺拔身影。

  「妳醒了?」宋維可笑著走入。「我把樓下的衣服拿進來,還有妳的畫稿跟工具。」

  「你剛去收拾東西?」不是拋下她走開嗎?

  「妳不是說苡嵐吃完晚餐會回來?妳不會是想讓她看到妳的內衣褲散落在餐廳地板吧!」

  若被苡嵐看到還得了!她一骨碌爬起身,著急的問,「都收好了嗎?」

  「收好了。」

  嚴華悅這才鬆了口大氣。

  宋維可將畫具放上書桌,衣服置於洗衣籃內,才走來床邊坐下,就著月光瞧見她淚痕滿布的臉兒,濃眉不由得一皺。

  「會疼嗎?」他非常非常的小心,應該沒弄疼她才是啊!

  「疼?」什麼疼?心疼嗎?

  「妳的第一次我很小心了,還是妳比較敏感?」

  嚴華悅這才恍然大悟他指的是什麼。

  「呃……那個……」她難為情的搖搖頭。「不會……疼……」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餓不餓?」

  「餓」字才出口,他竟聽到好大一聲「咕嚕」。

  「聽起來是很餓了!」他笑著拍拍她扁扁的肚皮。「走吧,我帶妳去吃飯。」架起胳膊,一把將她拉起。「能走嗎?」

  「還好。」他怎麼還是這麼溫柔?還是說兩個星期的時間未到?

  他見她下床之後,走路的姿勢頗為怪異,乾脆將她領到浴室去。

  「妳沖個澡,晚餐我去買。」

  「可是……」

  「還是要我幫妳洗?」他笑得曖昧。

  「不用!」小臉瞬間紅透的她連忙搖頭。

  「等我!」他輕輕柔柔的在粉唇上啄吻了下,走了。

  獨留在浴室內的嚴華悅愣了會,扳起指頭數日子。

  「十、十一……原來才十一天啊!」重嘆了口氣,低下頭,驚見大腿間蜿蜓的紅色河流。「我的賞昧期限只剩三天了。」她苦笑。

  彷彿是接受了現實般,她的淚不再流了。

  三天就三天吧,三天後,她絕對不會纏著他、巴著他!

  就算被甩也要有骨氣!

  嚴華悅,這次妳一定要做到!

  ※ ※ ※

  自他們有了親密關係後,宋維可在學校對待她的態度不同以往的低調,而是高調得令人側目。

  他熟悉她的課表,只要她有課的時間,他一定會出現在學校內,接送她上下課,與她在學生餐廳共進晚餐,她所有的空閒時間都被他所霸占,彷彿在告知眾人,這個女人是屬於他的,別人休想覬覦。

  華悅不清楚他以前是否也如此對待其他的女伴,故她以為這是他的行事風格,隨著賞味期限即將到來,她的心越是忐忑不安。

  再這樣下去,到時候她會成為全校的笑柄吧?

  她很想叫他別再這樣做了,可是每次只要一見到他帶著寵溺的笑臉來到她面前,所有的堅持就拋到九霄雲外去,她像個受寵的公主,將小手套入寵愛她的王子手中,而他會在兩手相貼之際,緊緊的握住。

  好日子不會長久,現在是火花最絢爛的時刻吧……

  他們高調的交往,刺激了對宋維可戀戀不忘的女孩們。

  「沒什麼好驕傲的,再過沒多久妳就會被他甩了!」當華悅走出課室,準備到下一堂課的教室上課時,一道冷聲在她背後響起。

  回頭,射冷箭的女孩面容她有些許印象,好像是在圖書室見到的那一個。

  其他同學紛紛停下腳步,好奇的看著她們。

  意識到其他人的探究目光,華悅覺得窘,微垂著螓首,想當作啥都沒聽到的快速走掉。

  女孩既然是前來開戰的,豈有輕易放過的道理,她一個箭步,直接在前方擋道。

  人家戰帖都下了,她也不是畏懼不收的遜咖,咬牙一昂頭,充滿備戰姿態的低問:「妳到底想幹嘛?」

  「幹嘛這麼凶?」女孩撇了下嘴,不懷好意的笑著,「我只是好心來提醒妳,不要高興得太早,宋維可釣人跟甩人一樣厲害,過沒多久,他就會轉換新目標了。」

  「那又怎樣?」

  「怎樣?」她怎麼會反問她?她應該在聽到殘酷的事實時難過、震驚、不知所措才對啊!

  「他轉換目標又怎樣,那跟妳無關吧!妳想說什麼我都知道,我也是在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跟他交往的,是好是壞我自己會承受,就算分手,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不放,愛情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在明白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的情況下跟他交往,就表示我概括接受了他這個人,我不會後悔我的選擇,至於結果如何,那是我的事,有資格關心的只有我的好友,不需要一個無相關人士假惺惺的好意!」

  「妳!」女孩萬萬沒料到嚴華悅竟是如此伶牙俐齒!

  「就是啊,人家將來怎樣關妳什麼事啊!」一個跟嚴華悅交情不錯的同學走過來,與嚴華悅並肩而立。「敗犬就不要汪汪叫,很難看。」

  「妳是真的關心還是故意要來刺傷人家啊?見不得人家好吧?」另一名看不過眼的同學聲援。

  女孩氣得臉漲紅,身側拳頭握得死緊。

  「沒有一個被宋維可甩掉的女人能瀟灑的離開,妳也不會是個例外!」射完最後一箭,女孩狼狽的離開。

  「真無聊,都讀大學了還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同學輕蔑的撇了下嘴。

  「不過……」另一名同學面露擔憂道:「宋維可的風評真的不好,華悅,妳不要緊嗎?」

  嚴華悅笑了下,搖頭,「我自有打算,不用為我擔心。」

  「那就好。」同學拍拍她的肩,「只要不要像剛才那個女生一樣就好了,被甩還要來嗆聲,有種去嗆宋維可啊,柿子挑軟的吃,真是不要臉!」

  她是她的借鏡,嚴華悅很清楚。

  她會將那女孩適才的語氣舉止狠狠的記在心上,提醒自己,絕對不要像她一樣做出自取其辱的行為。

  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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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7:37
第八章

  她最愛的小黃傘,傘緣還繪有可愛的幸運草,撐著這把傘走在雨中,就好像整個人都被幸運所包圍,現下,它的傘骨自中間處折成四十五度角,傘布還裂了一大塊。

  「你……」她憤怒的瞪著他。「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把傘耶!」

  「我沒料到會有這種狀況發生。」他歉然道。

  他只記得她下雨的時候最愛撐這把傘出門,所以就帶這把傘過來,誰曉得它會有被當成武器的時候。

  嚴華悅重嘆了一口氣,再一口氣。

  「算了!」她無奈的雙肩垂下,「我應該先謝謝你教我的。」要不然她的臉可能就要被揍成面龜了。

  「我賠妳一把。」

  「這把傘是兩年前買的,現在買不到了。」

  她帶著它一塊兒從台北下來台南,想不到才短短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客死異鄉」了。

  嗚……傘兒呀,你死得好慘啊……

  「對了,你來幹嘛的?」為什麼會帶著她的傘出來?

  「下雨了,來接妳。」

  嚴華悅的表情像是看到眼前的宋維可變身為Keroro一樣的驚愕。

  「為什麼?」她眨著眼,懷疑自己剛才是聽錯了。

  「下雨了,妳沒帶傘,不是會回不來,所以我來接妳,這有問題嗎?」解釋不習慣的事讓他有些窘,故音量大了點。

  「沒問題!但由你來做就好像有點問題……」

  宋維可不悅的嘖了聲,拎起地上的購物袋。「要不要回家?」

  「要!」她才不想再被困在橋墩下,誰知那兩個小地痞流氓會不會去而復返,甚至「落」兄弟來!

  宋維可一手拿購物袋,一手張開傘,回頭,見嚴華悅還傻在原地。

  「過來!」他將傘往右邊偏了些。

  「喔。」這樣共撐一把傘,感覺好怪。

  她摸摸鼻子,走了過去。

  「妳離那麼遠,會淋到雨!」跟他保持五公分的距離是怎樣!

  嚴華悅不得已,只好靠他近了些。

  兩人共撐一把傘走在雨中,是嚴華悅始料未及的。

  抬頭,並肩而行時,她才發現宋維可的個子有多高大,肩膀有多寬。

  他刻意放慢自己的腳步來配合她,像誰在一旁發號口令般,邁步的頻率相同。

  「你今天吃錯藥了嗎?」她還是忍不住好奇,不怕死的問。

  宋維可別過臉來,陰狠的瞪她一眼。

  「你的心不是偏另外一邊的嗎?今天是有菩薩附身喔?」

  該死的,她就不能少說一句,非要害他窘到無地自容嗎?

  「我聽人家說過,情侶一旦分手,就連陌生人也不是,但我跟你又不是情侶,你對我沒興趣是好事,但我們還有室友關係啊,你如果能一直像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說的每字每句,怎麼聽,怎麼讓人生氣!

  「你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大家好來好去不是很好嗎?」嚴華悅自顧自的說下去,「這樣吧,為了謝謝你救我、接我,我晚上煮咖哩飯請你。」

  他幹嘛都不回話,還沉著一張比天空還陰霾的臉?

  「難道,你來接我是苡嵐逼你來的?」她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就想嘛,你怎麼可能會來接我呢,天明明沒有下紅雨啊!」

  「閉嘴!」她再聒噪下去,他會忍不住動手。

  「雖然你是情非得已,但救了我總是事實,我還是會煮咖哩飯請你的。」

  「妳沒聽到我叫妳閉嘴嗎?」她是耳聾了?

  「我是真的想跟你好好相處耶!」幹嘛說沒兩句就給她臉色看?「不是有句話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我們有緣分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成為室友,至少要修個五十年吧,應該好好珍惜才是。」

  她左一句室友,右一句室友,聽得他刺耳至極。

  誰跟她因五十年緣分而成為室友?同住在一個屋簷下的緣分是他造成的!

  「妳再繼續廢話下去,我就親妳!」火大了。

  攜什麼純情追求法,那根本不是他的style!

  窩窩囊囊的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想弄清楚她喜歡的人到底是誰,那更不是他的風格!

  室友?哼!

  同住一個屋簷下?哼!

  想將她弄進房間,推倒在床,將她占為已有才是真的!

  雨聲蓋住他的低聲威脅,沒聽清楚的嚴華悅繼續吠。

  「我們可以一起忘掉過去的事,重新開始啊,假裝你才剛搬進來,我們才剛認識,重頭再來,如何?」

  「好!」他咬牙應允。

  他說好耶!嚴華悅開心得幾乎想拍手鼓掌。

  「那這麼說來,我們就可以……」蝶蝶不休的小嘴忽地被兩片柔軟所封。

  雨傘掉落在水灘裡。

  雨,不知何時已停。

  強烈的電流在貼合的雙唇間爆裂開來。

  她怔愣,腦子一片空白。

  「妳知道我的習慣。」他笑得很陰險,輕拍發愣的小臉,「既然妳要重新再來,這次妳沒有逃出的機會了。」

  挖坑給自己跳,說的就是像她這樣的笨蛋吧!

  在還未弄清楚狀況之下,她的初吻莫名其妙被奪,還被下了戰書。

  ※ ※ ※

  「這次妳沒有逃出的機會了!」

  「這次妳沒有逃出的機會了!」

  「這次妳沒有逃出的機會了!」

  這句話不斷的在她腦海裡回響,她明白這意味著他對她的興趣重燃,她會在兩星期內成為他的人,然後被甩,又一次的冷淡以對!

  媽呀!她是吃錯藥才會一直想要跟他拉攏感情,不想見他與夏苡嵐相處愉快,獨獨對她冷落。她是瘋了嗎?

  他對她泠冷淡淡的,不感任何興趣才是好事,她為什麼要自找麻煩啊?

  砰砰!

  敲門聲傳來,嚴華悅驚慌失措抬頭。

  他不會想衝進門來,對她這樣對她那樣,直接進入最後一道關卡吧……

  「華悅!」聽到夏苡嵐的聲音,嚴華悅鬆了口氣。「妳不是要煮咖哩飯給我們吃?快下來煮啦,餓死了!」都七點多了,這女人一回到家就將自己關進房間當自閉兒是怎樣?

  「咖哩飯?」為什麼她要煮咖哩飯?

  「宋維可說妳要煮咖哩飯謝謝他去接妳,我順便沾光的啊!」

  他……他都奪走她的初吻了,她幹嘛還要煮咖哩飯謝謝他?

  可嚴華悅沒膽子告訴夏苡嵐此事,只好悶悶的走出房間,下樓煮咖哩。

  開放的廚房空間,前方就是餐廳,宋維可好整以暇的坐在餐桌前,左腳的膝蓋彎起,置於椅面,手擱膝蓋上,湯匙在他的虎口處俐落翻轉。

  「欠人情的,妳動作很慢,謝得毫無誠意!」餓得前胸貼後背的他語氣不耐。

  「又不是我要你來接我的!」想想她才真的是虧大了。

  「嗯哼?說什麼?」湯匙翻轉的勢子停住,似有準備練飛鏢之意。

  芳唇動了動,心不甘情不願的走近冰箱拿食材。

  「我飯已經煮好了,就等妳的咖哩啦!」夏苡嵐指著冒白煙的電飯鍋道。「我先去看電視喔,煮好叫我。」

  不要走……嚴華悅的內心在哀哀呼喚。別放下她跟他單獨共處啊……

  未跟她心有靈犀的夏苡嵐,跳躍著輕快的步伐走去客廳當馬鈴薯夫人。

  嚴華悅只好退而求其次改要求另一個人離開。

  「你……你也去看電視吧!」

  「不要!」宋維可拒絕得超乾淨俐落。

  在心中重嘆了口氣,嚴華悅搬出馬鈴薯、紅蘿蔔、洋蔥、咖哩塊置於流理台上,慢慢的削起皮來。

  過沒一會,她感覺到背後有股熱氣襲來。

  她屏息、果然聽到使人未喝酒便醉的性感嗓音傳入耳中。

  「你要……幹嘛?」

  「妳動作真慢,我等得很無聊。」

  「無聊不會去看電視喔?」

  「不想。」

  他……他的手碰上她的腰了,他不會又要對她上下其手了吧?

  「別……別碰我……」削皮的手僵硬在砧板上。

  「我什麼都沒聽到。」

  纖頸被扣住,因他的手勢而不得不往上仰,同時溫熱罩上耳垂,被他含入口中吸吮。

  他果然故態復萌了!

  「我不會如你所願的……」她的身體依然因他的撫觸而虛軟。

  「主動靠向我的妳,一點都看不出不願意啊……」呵呵低笑聲震盪著她的耳膜,她感到羞恥,卻無能為力。

  她一定有辦法推開他的!

  上一次她不是成功了嗎?可見她還是有能力逃脫他的蠱或!

  「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了……你不可以碰我……」

  「妳前幾天不是還想移情別戀?」他拉開羊毛短衫下襬,抓握一方柔軟。

  「那才不是移情別戀,我只是想……想跟其他人交往看看……我喜歡的還是他……」

  「那妳現在可以跟我交往看看。」另一隻手伸入棉質運動褲內,罩住柔軟的秘密禁地,來回輕刷墨色秘林。

  長指隔著花唇,似有若無的刺激著掩覆其中的小核,她情不自禁輕喘了口氣,連膝蓋都軟了。

  「誰會……跟你交往……你的交往意義跟我完全不同……」

  她拚了命的想要抗拒他,可不知為何,她發現這次她的手腳像被什麼給束縛了,就連拉開他手的力氣都施不出來。

  難道他的魅或功力又更勝以往?否則為何她這次完全無法抗拒?

  「我的意義跟妳是一樣的。」指尖滑過嫩穴口,意外發現那兒早已濕濡。「妳的身體比以前更敏感了,我還沒做什麼,就濕了。」

  「胡說!」她的臉好熱。

  「妳看。」他彎勾長指入內。「輕易的就滑進去了。」

  他說話的同時,嚴華悅感覺到有異物進入她體內,指腹蹭著嬌嫩的花襞,摩擦出陣陣快感。

  「唔……」她咬著下唇,喉頭有慾望滾動。

  「可別喊得太大聲,會被苡嵐聽見的。」

  她拚命搖著頭,不敢鬆開貝齒,就怕一個不小心,嬌吟洩漏。

  「我真想在這要了妳啊。」火舌舔過嫩頰。「妳說好不好?」

  螓首搖得更大力了。

  「不然我睡前去找妳,如何?」

  水穴內滑動的速度加快,被快感所攫的嚴華悅已難以思考。

  「妳這樣拚命忍耐真可憐。」他拉轉過她的臉來,面對著他。

  小臉因忍耐而漲紅,嘴唇被咬得毫無血色,瞧得他心疼。

  「純純的等待一點都不適合我。」他俯下頭來。「還是先讓妳成為我的人吧!」

  他猛地在水徑內製造出強烈快意,慾望衝出喉口,他適時接收,將粉唇含得密密,未溢出半點聲響。

  「妳是我的!」他從不曾這麼強烈的想要一個人。「註定是我的!」

  他會將情敵徹底趕出她的世界!

  嚴華悅幾乎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將那鍋咖哩完成的──不,應該說那鍋咖哩的完成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當高潮過後,她整個人虛軟的癱在他懷中,這時,宋維可突然揚聲將對著電視屏幕流口水的夏苡嵐叫進廚房。

  聽到他喚夏苡嵐進來,怕兩人之間不能說的秘密被發現,她慌得想自他懷中站起,卻無能為力。

  「什麼事?」夏苡嵐古怪的眼神落在靠在宋維可懷中的嚴華悅。

  「她似乎發燒了,可能是下午淋到雨的關係。」

  「真的,臉好紅。」夏苡嵐摸摸嚴華悅的額頭,「好燙。」

  「我先送她去看醫生,其他的事交給妳了。」

  「好。」

  她是真的發燒了嗎?不是因為那個太激烈才臉紅紅的喔?

  她的無力反抗也是因為發燒之故嗎?

  可她不敢發出任何疑問之詞,只能悶不吭聲的任由他帶她去醫院卦急診,還打了點滴,領了藥回家。

  她應該是真的生病了吧,隨著時間過去,她的腦袋似乎越來越昏沉,身體也越來越不舒服。

  打了點滴雖然好了些,但她老覺得意識在跟她抗爭,三不五時就想離她而去。

  「我另外熬了稀飯,要不要吃?」夏苡嵐問被送回來的嚴華悅。

  「好……謝謝……」那乾澀的聲音一點都不像她的。

  「我等等下來拿。」宋維可說完,將嚴華悅抱上二樓。

  夏苡嵐望著他抱嚴華悅上樓的背影,心想,家裡有個男生似乎也挺不錯的,要不,她哪有那個力氣將病得虛軟的嚴華悅送去醫院啊!

  「華悅,醒醒。」宋維可輕拍睡顏。「先吃點稀飯,好吃藥。」

  「唔……」嚴華悅呻吟了聲,張開朦朧的眼。「我想喝水……」

  宋維可先協助她半坐臥在床上,再端涼水過來。

  他不懂得怎麼伺候人喝水,一下子灌得太猛,害得嚴華悅嗆到了。

  「咳咳……」

  她咳嗽的聲音被住在對門的夏苡嵐聽見了。

  走近虛掩的房前,就見一個大男孩手忙腳亂的抽了一堆紙巾擦拭嚴華悅身上的水漬,而原本因為退燒而不再滿臉通紅的病人,這下小臉漲紅得跟豬肝沒兩樣。

  就說這兩人有鬼嘛!夏苡嵐環胸冷睇。

  宋維可送她去醫院,她可以理解這是室友的好意,可是就連照顧病人這事他也攬下,就不得不說事有蹊蹺了。

  更何況這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天生的白肌膚讓他的手看起來更是白淨粉嫩,一點指繭都瞧不見,怎麼可能會照顧病人呢!

  臭華悅!與他之間的事,竟敢瞞著她,待她病好,一定要嚴刑逼供!

  「我來照顧她吧!」夏苡嵐輕敲門扉道。

  「不用了,妳去休息吧!」

  這次宋維可學乖了,直接將紙巾當圍兜圍在她頸上,再餵她喝水。

  人家耍溫柔、搞殷勤,她當然沒這麼白目的破壞好事,不過呢,她真的覺得自從與宋維可同住一個屋簷下後,這男人的形象跟表姊所形容的,以及她所耳聞的八卦,還真是越差越遠了。

  不是說這男人視女人為玩物,玩一個甩一個嗎?

  不是說他因太多女人倒追,所以對女人從不用心,更別說什麼溫柔體貼的嗎?

  不是說大少爺仗恃家裡環境優渥,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凡事絕不動手指的嗎?

  她所聽聞的怎麼跟在家裡的形象截然不同啊?

  還是眼前的這位是被外星人所附身的?

  夏苡嵐不解的抓了抓頭,決定還是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好。

  他其實是個好男人嘛!夏苡嵐笑看他笨手笨腳端起裝有熱粥的砂鍋模樣,一看就知道照顧人是打出娘胎頭一次。

  宋維可掀開砂鍋蓋,一道白煙冒出。

  「記得要把粥吹涼喔!」夏苡嵐忍不住多嘴叮囑,就怕他直接將熱粥送往嚴華悅嘴裡,燙死病人。

  舀了一口粥正要送入嚴華悅口中的宋維可連忙再將湯匙收回,置於唇前,輕柔的吹氣。

  看看應該不會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夏苡嵐將房門推回虛掩狀態,微笑著走回房間。

  改天去跟表姊說說她所親眼看到的「真實」,對質一下到底是她聽錯了,還是表姊弄錯了。

  ※ ※ ※

  哎,不舒服!

  嚴華悅眨眨酸澀的眼,覺得頭重重的,身子軟軟的,好像誰將她周身的力氣都抽光了似的。

  抬手想揉朦朧的眼,卻發現在她的頭上好像置放著什麼東西。

  好奇的拿下,是折疊得整齊,微濕的毛巾。

  為什麼她的額頭上會有毛巾?

  用力的回想了下,腦中閃過醫院的場景,醫生溫柔的笑臉,還有護士為她插入點滴針的疼痛……

  啊,她生病了。

  而在所有的場景中,她的身邊似乎都有一個人存在,帶她去醫院,幫她掛號、領藥,還細心的餵她吃粥。

  應該是苡嵐吧!她想。

  想上廁所的慾望突然湧上,她連忙想起身去洗手間,卻發現被子被什麼重物壓住了。

  小手直接掃向重物處,不料卻碰觸到很像是毛髮的東西,而且那重物似乎發出了類似呻吟的聲響。

  「苡嵐?」是苡嵐在床前照顧她嗎?

  就著室內昏黃的燈光,她瞪著大眼想看清楚。

  苡嵐的頭髮沒有這麼短吧,身軀好像也沒這麼魁梧,枕著頭的手臂看起來好粗壯……

  宋維可!

  腦中閃過這三個字,她的呼吸瞬止了。

  他為什麼在她的房間內?

  他想幹什麼?

  正當她惶惶不安的惴想時,床邊的男人清醒抬頭。

  四目相觸的同時,大手伸來探向她的額,他的動作太快,害她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

  「燒退了。」他欣慰的笑。

  他為什麼會說這句話?

  「要喝水嗎?」他很自然的端來水杯。

  不會吧……難道……難道照顧她的是他,不是夏苡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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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想我們可以來往看看,若是感覺還滿對的話,說不定就可以交往。」嚴華悅笑道。

  「可……可以嗎?」孫致堤大喜過望。

  「當然可以啊,人都嘛要先當朋友知道對方個性之後,才曉得是不是適合對方的人啊!我也喜歡學長這型的,所以……」纖細的右肩突然被重重壓下。

  「妳把我這個男朋友放到哪去了?」宋維可手臂擱在她肩頭,彎著腰,瞇著眼直接打量孫致堤的目光充滿威脅性。

  「男朋友?」孫致堤大驚失色,適才所有的喜悅消失殆盡。「原來妳有男朋友了?」

  學妹竟然想劈腿,而且她的對象不正是學校最有名的百人斬嗎?他交往過無數個女朋友,個個又辣又靚,而且他又是望族之後,可以說連根小指頭都不用動,就有無數個女人巴結上來。

  沒想到學妹清純可人的外型是虛假的,早就巴上最有名的校草,而且一定已被出手奇快的宋維可吃乾抹淨了!

  「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男朋友了?」他搬進來前不是說已經對她沒興趣了?

  「我是窩邊草耶!」原則死去哪了?

  「妳哪是窩邊草,妳是窩裡草。」俊唇詭魅一笑,「都住在一起了,妳還要欺騙學弟的弱小心靈嗎?」

  「你們住在一起?」孫致堤驚訝得下巴都快脫臼了。

  「是……不是!他是室友……房客啦!」哎唷!這要怎麼解釋?「他只是剛好跟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可惡!怎麼好像越描越黑了?「我跟他很清白!真的!」她發誓。

  拇指縮起是因為除了還沒真正的占有以外,其他能摸的都被可惡的惡人摸光了啦!

  「都住在一起了,妳怎麼可能沒跟他怎樣?」宋維可的事跡全校皆知耶!

  「他都說妳是他女朋友了,你們怎麼可能清白!」

  她竟然騙了他!孫致堤的心在淌血。

  他寧願被狠心的拒絕,也不要知道他喜愛的天使其實是個劈腿又拜金的壞女人!

  她的名聲毀於一旦了!

  她的大學戀情也跟著被破壞了啊!

  「不是的,學長!」該死的色魔在一旁笑得得意是怎樣?她好想一拳揍歪他的俊臉。「我跟他真的沒怎樣!」嚴華悅急得額頭冒汗。

  「我們怎麼可能沒怎樣?」充滿威脅性的五指在她面前動了動,「要我當場表演嗎?」

  嚴華悅倒抽了口涼氣,威脅幾乎是從牙縫裡逼出來的,「你敢!」

  她太明白他的愛撫技巧有多高招,他充滿魔性的手只要一碰觸到她,她就會立刻有了感覺!

  自他們的對談中,孫致堤很明白這兩個人不是沒有什麼,而且關係絕對匪淺。

  「妳騙我!臭女人!」孫致堤既傷心又生氣的絕望跑開。

  「學長!學……」無奈伸出的手被一把抓回。「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戀情?」嚴華悅氣呼呼的質問。

  「那個人就是魅力大到足以讓妳拒絕我的人?」他玩著她的手指。

  「不是!」氣死人了,被抓住的手怎麼也抽不回來。

  「既然不是,妳怎麼可以跟他在一起!」森寒的眼一瞪。

  「我跟誰在一起要你管啊?」他幹嘛管到她頭上來了,莫名其妙!

  「是誰義正詞嚴的教訓我愛情的大道理的?」他猛的一扯,嚴華悅整個人跌入他懷中。「妳不是很專情?既然很專情,怎麼可以答應跟其他男人交往?」長指惡狠狠的抬起下巴。

  原來他是在報復她教訓他一事?嚴華悅恍然大悟。

  「就算那個男人不可能喜歡我,也要繼續執著下去嗎?」嚴華悅反問,「就算他是不能愛的人,我也要死心塌地嗎?」

  「為什麼不能愛?」剛剛夏苡嵐也這麼說。

  粉唇抿了抿,「不想告訴你!」

  「好,就算不能愛,妳也不該隨便找個代替品,這樣對那個人不公平,妳也會受到傷害!」

  「你現在是在教訓我,在指導我愛情?」嚴華悅啼笑皆非,「你又沒愛過一個人,你怎麼懂得我的想法!像你這種只要是女人就可以上床,花心又濫情的人,憑什麼指責我?」

  「誰說我沒愛過人了!我……」差點將自個兒的秘密說出的宋維可立刻閉上嘴巴。

  「你也有愛過人?」嚴華悅搖頭,「我才不信。」

  「妳信也罷,不信也罷!但我絕對比妳清楚,當妳喜歡的人不愛妳,而妳找其他人代替時,那種感覺會有多空虛!」

  甩下她的手,宋維可黑著臉進家門。

  嚴華悅被宋維可的話搞得腦子一團亂,一時之間難以理出頭緒。

  甩門的聲音震天價響,屋內的夏苡嵐耳膜差點被震破。

  她揉著耳朵,學宋維可跨出窗欄,來到嚴華悅的身邊。

  「妳明白他說的那些話嗎?」嚴華悅呆呆問夏苡嵐。

  「這個嗎……」夏苡嵐沉吟了會。「我也不明白。我只覺得,我好像看到了另一個他。」另一個與印象中截然不同的他。

  「我也是。」這個被藏起來的「宋維可」太讓人驚奇了。

  「話說回來。」夏苡嵐將嚴華悅的小臉轉過來,「妳跟他之間是不是發生過什麼?」

  「啊?」嚴華悅霍然驚醒,「沒有啊!」

  「怎麼可能沒有!」夏苡嵐一臉不相信,「他連妳有暗戀的人都知道耶!這不是妳的秘密嗎?妳為什麼要告訴他?」

  「他……他可能聽到我說夢話吧!」嚴華悅嘿嘿乾笑,「我要回去補眠了,我好睏,吃晚餐時叫我。」腳底抹油,快溜。

  「華悅!」夏苡嵐追上。

  「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啦!」嚴華悅飛快的衝上二樓,迅速關上房門。

  「華悅!快告訴我!我們之間不能有秘密的!」夏苡嵐用力敲著房門。

  「妳想太多了啦!」

  「夏苡嵐!」宋維可沉著臉打開房門,「麻煩妳安靜點!」

  「呃……」這人臉黑得跟墨汁沒兩樣,她沒白目到想自個兒招掃颱風尾。「好,我安靜。」

  她尷尬的笑了笑,縮著肩膀離開。

  這兩個人一定瞞著她偷偷摸摸的不知做過啥好事了!夏苡嵐轉頭瞪了嚴華悅緊閉的門口一眼。

  竟然瞞著她這個好朋友,真是太過分了!她一定會找到機會好好逼問出答案來!

  ※ ※ ※

  嚴華悅也不知自己是吃錯了啥藥,本來就莫名其妙的在意大色魔的她,現在更是常想到他了。

  她一直覺得他那天出來阻止她跟學長交往的舉止很怪異,說的話更是奇怪,但卻找不到機會切入詢問,倒是夏苡嵐三天兩頭就逼問他們之間的事,還老是一臉曖昧的來回看著他們兩人,就讓她覺得悶。

  會不會是他過去曾發生過什麼事,所以現在才會變成大色魔呢?

  難道他也喜歡過一個不能愛的人,因為打擊過於嚴重,所以才造就了今日的他?

  好多疑問在胸口不斷成立,快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了。

  她對他好好奇,好奇死了!

  可自那天之後,他對她的態度比以往更為冷淡,幾乎把她當成了空氣,只跟夏苡嵐有說有笑,讓她更是悶到很想揍人。

  既然這麼的討厭她,幹嘛阻止她跟學長交往?

  她跟別人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眼不見為淨不是更好?

  這個臭男人真的……很讓人無法理解耶!

  「看什麼?」

  宋維可的質問讓嚴華悅驚覺自己竟然直盯著他,忙收回視線,囁嚅道:「誰在看你啊,臭美!」

  「妳盯著我很久了,幾乎快在我身上穿洞了!」宋維可停下掃落葉的動作,手扠著腰,微昂著下巴,不知在跩個什麼勁。

  冬天到了,地上布滿落葉,夏苡嵐排了值日班表,要大家每隔三天輪流清掃庭院落葉、修剪枯枝,今天輪到她跟宋維可。

  如果是以往,她一定會很排斥跟他一起掃地,就怕那傢伙找了機會對她上下其手,但現在的他對她已經沒興趣了,而且沒興趣得很徹底,所以她也沒什麼好怕的,就算共處於一個密閉空間,也不用擔心貞節會被奪去。

  怪的是,她有一種酸酸的感覺。

  除了酸意,還有一種很複雜的,她說不上來,也無法分析的感受,這種怪怪的感受在他與夏苡嵐交談甚歡時,更是明顯。

  「我只是在想,大家都是室友,你幹嘛對我特別冷淡。」

  「我有嗎?」他當然有,而且是很故意的以與過往截然不同的冷淡態度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他竟然反問她?總不會他的冷淡是無意識的吧?這聽在耳裡,更讓人生氣耶!

  「哪沒有啊!」一股氣上來,她手指向他的鼻尖,怒氣衝衝的指責,「你都跟苡嵐有說有笑,就對我不理不睬!就好像我們一起掃地,你跟我時就顯得特別安靜,跟苡嵐時卻好像很愉快!」很不公平!

  宋維可輕笑了聾,「妳在忌妒?」他喜歡她此刻怒氣沖沖的指責,這顯示她是在意他的。

  嚴華悅臉一紅,不知道為何有種被說穿的窘態。

  「我才沒有!既然共住一個屋簷下,沒道理就對我特別的……」

  「人的心都是偏一邊的。」宋維可冷聲道:「我不想偏向妳這一邊,是我的自由!」說罷,低頭繼續掃地。

  嚴華悅聞言傻眼。

  這人怎麼會這麼無情?

  丟掉掃把,小手按住他的領子,用力將他扭過身來,面對著她。

  「你是因為我不像那些女生一樣,將身體給你,你就記恨在心,對吧?」說到底,就是一個無法忍受挫折的傢伙!

  「妳這樣說的意思是,妳現在想把身體給我,換來我對妳的偏心?」他單眉微挑。

  「誰要你的偏心啊!我只是在分析你對我視若無睹的原因!」嚴華悅氣得快跳腳。

  宋維可唇角微揚。

  「妳幹嘛這麼在意我?」

  「誰說我在意你!」嚴華悅紅著臉急急辯解,「我說過,我只是在分析。我討厭大家共處一個屋簷下,卻被其中一個室友當空氣的感覺!」

  「妳明明就是在意我。」宋維可輕哼了聲,「之前妳不是對我避之唯恐不及?怎麼現在我不理妳了,妳就主動巴上來了?」

  「誰巴著你啊!我是討厭同處於一個屋簷下,卻不能好好相處的感覺!」要她說幾遍啊?

  「妳驕傲的也只有這張嘴!」手指輕佻的撫過她的唇,嚴華悅的身子幾不可察的輕顫了下。「身體卻很老實的渴求著我。」

  「有理說不清!」嚴華悅氣急敗壞的低吼,回身繼續掃地。「你愛把我當空氣,隨便你;你不想理睬我,隨便你!隨便你的心要偏向哪一邊,都可以!我再也不要跟你講話了!」豬頭!渾球!大笨蛋!

  當她背對著他時,專注凝睇的,反而是他了。

  當初他是為了什麼,特地搬來這裡住?

  不是為了逃開烏煙瘴氣、毫無親情溫暖的家,更不是想要尋求一個獨立的處所。

  他攤開手掌,上頭長著薄繭,在這裡,什麼事都得自己來,拿著掃把掃地更是出生二十一年來頭一遭。

  他其實在這過得還滿愉快的,尤其當他刻意冷淡她時,她那氣呼呼的小臉更令他感到愉悅,這說明,她是有那麼一點在意他的,只是這樣的在意,或許真的只是對「室友」這個身分而來。

  暗嘆了口氣,在喜歡上她後,才發現自己的懦弱與不勇敢。

  她心頭已經有人,而他又害怕被拒絕,故只能迂迴的在她的心頭逐漸加重分量。

  「對了!」

  她忽然轉過頭來,宋維可連忙別開眼去。

  嚴華悅微瞇著眼,小嘴扁起。

  「你剛才在偷瞪我?」有沒有這麼討厭她啊,還偷瞪她?

  「妳剛要說什麼?」故意忽略她的問題。

  「我的部分掃好了,其他交給你了,我要去家樂福買東西。」

  「買什麼?」

  「一些家用品,清潔劑、紙巾之類的,需要幫你買嗎?」

  「我只用國外進口的產品。」

  嚴華悅嘴角抽搐了下。

  好重的銅臭味啊!

  「妳的表情看起來很有意見!」

  「有意見你也不會放在心上。」就算真的有意見又如何。

  「知道就好!」長手朝她伸出。

  「要幹嘛?」她遲疑的盯著又大又好看的手。

  「畚箕拿來。」他不耐煩道。

  「喔。」嚴華悅連忙將置於她身邊的畚箕交給他。

  纖指不經意碰觸到大手,溫熱的觸感一下子蔓延開來,她心一跳,慌慌鬆手。

  「交……交給你了!」她連抬頭直視的勇氣都沒有,微垂著粉頸快步走進屋內。

  宋維可收攏五指,將被碰觸到的指尖藏於掌心內。

  她的小手冰冰涼涼的,應該是被外頭的冷風凍涼的吧!

  輕輕的,他對著那份冷意呼了口熱氣。

  現在才開始純情,會不會太晚了?

  ※ ※ ※

  「討厭啦,怎麼會下雨呢!」頂著一身濕意的夏苡嵐衝進屋內。

  十二月的天氣冷冷的,下著雨又刮著風,快凍死她了。

  「下雨了?」剛洗完澡,走下樓來的宋維可徵訝的問。

  「對啊!超倒霉的,快到家的一分鐘前才下。」她左顧右盼,「華悅呢?」下午三點的時間,她應該還在餐廳趕作業才是。

  「她去買東西了。」宋維可拉開窗簾看看外頭陰暗的天色。

  「你也淋濕了嗎?」夏苡嵐好奇的看著他微濕的頭髮。

  他這模樣看起來亂性感一把的,還好她平常電視上的帥哥看太多,再加上被拋棄的表姊幫她打了預防針,才沒被迷得七葷八素。

  「我剛去洗澡。掃完地,一身汗。」他討厭汗臭味,更不允許自個見身上留有汗味。

  「這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剛剛那女人出門有沒有帶傘?

  「才剛下,應該還要好一會吧!」夏苡嵐觀察天色道。

  宋維可走來門口的置傘架查看了下雨具,確定嚴華悅的確沒帶傘出門。

  他同時抽出自己的與她的,拉開大門。

  「你要去哪?」夏苡嵐問。

  「我去接她。」

  「啊?」她沒聽錯吧?

  「妳淋濕了,快去洗澡,免得感冒了!」說罷,他撐開傘走出門。

  夏苡嵐傻傻的留在原地,心想,在表姊的敘述中,好像沒說過他是一個體貼的人吧……

  ※ ※ ※

  好倒霉……

  嚴華悅抬頭望著灰撲撲的天空,以及下得急的雨,還有此刻被困在橋墩下的她,只覺得自己真的很衰。

  忘了帶手機出門,舉目可見之處又看不到半台公共電話,看樣子她得被困在這直到雨停了。

  無奈的將手上的購物袋放下,拉高羽絨外套的領子,一陣寒風吹來,冷得她渾身顫抖。

  「小姐,怎麼一個人在這避雨啊?」兩名高中生模樣的大男孩走過來。

  嚴華悅淡瞟了他們一眼,不理睬。

  「去大採購喔?」男孩A踢了踢嚴華悅腳旁的購物袋。

  「喂!別亂踢!」真沒禮貌!

  「小姐既然有錢去采購,一定有錢給我們吃頓飯吧?」男孩B懷好意的衝著嚴華悅直笑。

  不會吧!這是勒索嗎?嚴華悅瞪直眼。

  「沒錢給我們吃飯也沒關係。」男孩A露出一張好色的豬哥臉,「長得這麼可愛,陪我們去玩玩也可以!」

  嚴華悅一臉嫌惡的瞪了男孩A一眼。

  「你們兩個年紀輕輕,好手好腳的,要錢不會自己賺嗎?」現在會勒索,將來不就會搶劫殺人了?

  「唷?」男孩互相對視一眼,笑了起來,「這妹搞不清楚狀況,竟然教訓起我們來了?」

  嚴華悅用力打掉在頰上勾畫的指頭。

  「你們爸媽沒教你們做人的道理,那就由我來教!」

  「妳以為妳是誰啊?」男孩A不屑的朝一旁地面吐了口口水。

  「不要隨便亂吐痰,不衛生!」現在小朋友的教育是怎麼了?

  「我看欠教訓的是妳吧!」大禍臨頭還敢教訓他們?「錢快拿出來!」

  他們抓住嚴華悅的包包就要搶走。

  「放手!」嚴華悅抓緊包包,「搶劫要坐牢的!」

  「我們還未滿十八歲,不用!」

  嚴華悅聞言瞪直眼。

  這兩個人竟然仗恃自己未到法定年齡而為所欲為?

  「不要……太過分了!」長腿一抬,用力往其中一名男孩踹下去。

  「啊呀!」男孩B痛喊。

  「臭女人!」男孩A掄起拳頭,作勢朝嚴華悅的臉兒揍下。

  嚴華悅見閃避不及,慌亂的閉上眼。

  等了一會,她的臉未感到任何疼痛,卻聽到男孩A的哀鳴。

  嚴華悅張開眼,愕見宋維可人就站在兩名男孩中央,手上未打開的雨傘傘柄已經歪掉了。

  「你打我……」男孩倒在地上含淚控訴,「我要告你……告你傷害!」

  「來啊!」宋維可微笑著蹲下,「我就是律師。」正確來說,宋家一家都是律師。「看誰的官司贏!」

  男孩惡狠狠的罵了數聲髒話,用詞難聽到嚴華悅都忍不住想捂起耳朵。

  「給我記住!」髒話罵完,兩人狼狽的拖著傷腳跑走。

  「啊!」嚴華悅尖叫,衝過去搶過她的小黃傘。「我的傘……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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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6:46
第六章

  他對她沒興趣?

  粉拳按著胸口,不知為何感到有些怪怪的緊繃感,像是有誰將她的心臟給捏緊了。

  「難道你搬進來是為了苡嵐?」她不相信這人做事沒目的。

  「那是誰?」

  「另一個室友。」

  「我對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都沒興趣。」他冷淡地掃了她一眼,「可別纏著我。」

  「誰會纏著你啊!」她什麼時候纏過他了?她可是避他唯恐不及!

  「被我甩了的女人都是如此!」

  被甩?他說她被甩?

  「我哪有被你甩!我又沒喜歡過你!我巴不得你對我沒興趣!」她漲紅著小臉大吼,「該說別纏著我的是我!別以為所有的女人都會成為你的囊中物、都會對你有意思,少往臉上貼金了。」

  憤怒的吼完,嚴華悅踏著重重的腳步回到餐廳,繼續畫她的圖。

  「真是莫名其妙!」一旁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夏苡嵐打回來的。

  「我剛問過房東,他說他從沒說過這是女生宿舍,真是太可惡了!」夏苡嵐怒道。

  「喔!」

  嚴華悅應得冷淡,讓夏苡嵐心生好奇。

  「妳是不是看到新房客了?」

  「看到了。」

  「那長得怎樣?是不是真的很醜?」

  「他長得非常……」手上的電話又被搶走了。

  「嗨,我是新房客,請多多指教。」只透過機器,宋維可的聲音魅力整個破表。

  電話另一端的夏苡嵐差點軟腳。

  「不要搶我電話啦!」嚴華悅生氣的搶回來。「新房客是……」

  「我的天啊!」夏苡嵐難掩小臉浮起紅暈。「這男的聲音超好聽,我一聽就有感覺耶!怎麼辦?我已經迷倒在他的嗓音下了。」

  「妳不是外貌協會的榮譽高級會員嗎?」這應該表示她只注重臉才對!

  「女人可是聽覺動物!」夏苡嵐語氣充滿了癡迷。「妳告訴他,我允許他住下來,只要他出房門的時候都套紙袋。」萬一不帥的話。

  這女的瘋了!

  「隨便啦!」她太了解宋維可的個性既強硬又固執,要不要住下來根本不用夏苡嵐的允許。

  更何況,他還是個不用套紙袋的大帥哥!

  切斷通話,嚴華悅發現宋維可還站在她身邊,凝神細看著她的圖,不過他看圖的姿勢有些奇怪,站得直挺挺的,僅脖子垂得低。

  瞄了他後背一眼,她很想關心,又怕他會出言譏嘲,故唇瓣動了動,仍是未說出話來。

  「幹嘛?」他突然瞟過眼來。「一直偷看我。」

  「誰偷看你了!」真的是自戀狂耶。「我是想問,你那天是不是砸到背了?」

  「跟妳無關。」

  「怎麼會跟我無關,你不是因為保護我才會被屏幕砸到……」

  「就說跟妳無關!」他可不想討恩惠。

  他意外的冷淡讓她胸口一窒。

  反正他是因為想侵犯她,才被屏幕砸到,是他活該,死好!

  「你有去看醫生嗎?」她是怎麼了?幹嘛一直問。

  濃眉有些惱怒的躍起,「妳很煩!」語畢,轉身離開餐廳。

  他竟然說她很煩?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嚴華悅生氣的瞪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

  步上樓梯的宋維可拿出手機,翻出電話簿,搜尋到「嚴華悅」的聯絡人名稱。

  他愛過人,故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心情,更曉得被拒絕又是多令人恐懼的事。

  多可笑,那麼多女人喜歡他,他偏偏又愛上一個不愛他的女人,每次見到他的臉總是蒼白無血色,渾身因害怕而顫抖,第一個反應就是連退數步,與他保持距離,簡直將他當成妖魔鬼怪了。

  只有當他說出他已對她沒興趣時,她的神色才正常,甚至還會主動關心他的傷勢。

  他不惜多付了一倍的房租搬進有她的屋子,主要目的是想知道,那個唯一讓她喜歡的男人是誰!是什麼的模樣,什麼的品行,是否與她兩情相悅?

  上一回,他的情敵是他的父親,這一回,會是誰?

  不弄個清楚,他難以心死……

  不!他會將她自那個男人的手中奪過來!

  ※ ※ ※

  「宋維可?」捧著大把花束回家的夏苡嵐,一看到坐在客廳看電視的人竟然是學校赫赫有名的宋維可時,驚訝的大叫。

  難怪光靠電話裡的聲音就將她迷得茫酥酥,原來新房客是大魔王啊!

  大魔王住進她們的屋子,會不會代表她們將成為他的新床伴?

  嗯……記得他好像不吃窩邊草,他身邊的女人沒半個是法律系的同學,所以她們應該是安全的……吧?

  雖然她很愛帥哥,但她可是很清楚「毒品」不能碰,腦子十分理智的。

  不過這男人近看還真是帥啊……

  「很高興妳認識我。」宋維可紳士的接過她手上沉重的花。「這花要擺哪?」

  夏苡嵐忙擦擦差點流出來的口水。

  「喔,一束插餐廳的花瓶,一束插玄關的。」夏苡嵐眨了眨眼,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你為什麼要搬出來住?你不是家就住台南,房子比這裡還大?」

  還在餐廳畫畫的嚴華悅忍不住豎直耳朵。

  「我想試著自己一個人住。」

  「為了獨立?」

  「妳要這麼說也可以。」

  兩人走進餐廳,嚴華悅連忙低下頭去,假裝專心畫畫。

  這傢伙長時間都待在客廳,害得一抬起頭就可以看到人的她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寧,明明他後來連一句話都沒跟她說,她也不曉得自己幹嘛這麼在意著他。

  還是說,只要有他存在的地方,壓力就會莫名的大?

  一定是因為他過去對她的所作所為造成太大的陰影了,害得她只要他一接近,就想退避三舍……

  才想著,一感覺到他正經過她身旁,嚴華悅連忙閃到一邊。

  宋維可怪奇的看她一眼,拿走被推到一旁的花瓶。

  「我不會對妳怎樣的,別意識過剩。」他說得很輕,正將花束置於水槽內的夏苡嵐聽不清楚他們的交談。

  什麼嘛!相對於他對夏苡嵐的熱絡,那出奇冷淡的態度讓嚴華悅十分不悅。

  他這只是對她沒興趣嗎?根本是把她當陌生人嘛!

  她倏忽想起那天,在學生餐廳發生拉麵撞倒事件時,他對那個女生態度也非常的差。

  她被歸類為跟那些女生同一邊了?

  嚴華悅心頭一懍,背脊生寒。

  她又沒追著他、纏著他,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

  「我知道你不會對我怎樣!」她怒道:「我只是閃一邊讓你過去!是你別太自我意識過剩,以為只要是女生就會著你的道!至少我跟苡嵐都不會!」

  「喔?要試試?」

  「不要!」她下意識護住胸口。

  每次他說「試試」時,魔爪就會往她身上抓來。

  「誰要對妳『試試』了!」

  輕哼了聲,他轉過身去與夏苡嵐並立,接著,她看到他的眼充滿挑釁的斜睨著她,嘴卻靠近了夏苡嵐的耳。

  他的下一個對象是……苡嵐?

  「這花要怎麼處理,可以教我一下嗎?」

  夏苡嵐的身子迅速一僵,膝蓋軟掉。

  「小心。」充滿熱力的大手實時扶住她的腰。

  「謝……謝……」轉過頭來的夏苡嵐面上布滿紅暈。

  嚴華悅望著夏苡嵐不知所措的滿臉通紅,彷彿看到過往被調戲的自己。

  「你不要碰她!」嚴華悅衝了過來,用力扒開夏苡嵐腰上的鹹豬手,再將夏苡嵐護於身後,怒氣衝衝的瞪著大展男性魅力的大魔王。

  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的夏苡嵐一頭霧水。

  「怎麼了?」為啥華悅看起來那麼生氣……

  「苡嵐!」嚴華悅用力握住夏苡嵐的肩,「妳記得妳曾說過的吧?這個人不能碰,所以要離他越遠越好!」

  「我是說過啊!」華悅不會以為他對她有意思吧?「妳放心好了,宋維可是好兔,不會吃窩邊草的。」

  「啊?」不吃窩邊草?

  「他不會對我們兩個有興趣的!」夏苡嵐呵呵笑。

  「妳真了解我。」宋維可也跟著笑。

  這兩個人幹嘛笑得「咱們是一家人」的樣子,好礙眼!嚴華悅有些惱怒。

  「妳怎麼知道他真的會守原則?」嚴華悅對這人的人格一點都不相信。

  「我當然知道啊!因為被他甩掉的女生中有一個是我表姊。」

  「什麼?」嚴華悅驚愕大喊。

  宋維可聞言也臉色微微僵凝。

  「所以我才會知道他這麼多事啊!」呵呵呵。「我是絕緣體,就算他真的打破原則,也蠱惑不了我的。」

  還好已經畢業的表姊告訴了她太多宋維可的事,要不然外型這麼優質,聲音又超級好聽的男人在身邊,不愛上才有鬼。

  「幸虧我不吃窩邊草。」宋維可看出夏苡嵐並沒有替表姊報仇的打算,故鬆了嘴角。

  所以她也是窩邊草。嚴華悅越想越不爽。

  既然都是窩邊草,他就應該對她跟夏苡嵐一視同仁才對啊!

  她可沒有被他甩!

  可惡!

  她又沒有愛上他!

  可惡!

  只對她冷淡又無情是怎樣!

  ※ ※ ※

  門鈴響,減肥成功,於是又埋在沙發裡頭當馬鈴薯,專心看著偶像劇裡大帥哥的夏苡嵐不甘不願的起身走來對講機前。

  可看到來人的對講機窗口上是一張斯文俊秀的臉,有點兒害羞、有點兒侷促不安。

  「找誰?」她沒好氣的問。

  她喜歡的是足以「沉魚落雁」的俊臉,單只是斯文,無法讓她心動。

  「請、請問……嚴華悅同學在……在嗎?」

  講話還會結巴哩!夏苡嵐嘴角一撇。

  「你是誰?找她做什麼?」

  「我是……我是土木工程系的學長,我有事找她。」

  「土木工程系學長有數百個,你哪個啊?」自報姓名是禮貌,懂不懂啊?

  被中斷看帥哥樂趣的夏苡嵐口氣很凶,似乎驚嚇到了斯文學長。

  「我……我叫孫……孫致堤。」

  「孫致堤?」怪名字。「你等等。」

  夏苡嵐走回到樓梯旁,朝二樓大喊,「嚴華悅,外頭有妳訪客,訪客客客客……」還戲劇性十足的製造回音。

  昨晚熬夜趕圖,下午兩點還在房間裡睡大頭覺的嚴華悅迷迷糊糊的醒來,邊打呵欠,邊抓著小肚肚走出來,在樓梯口探頭往下。

  「誰啊?」很睏耶。

  「一個土木工程系的學長,叫孫致堤,認不認識?」

  嚴華悅很用力的想了下,「好像沒聽過。他要幹嘛?」

  「他說有事要找妳,在門口等妳。」

  「喔,好吧!」

  嚴華悅走回房間,刷牙洗臉,換了衣服之後,頂著一頭稻草,和惺忪素顏再次走出房門。

  「妳這樣出門是想嚇壞人家嗎?」房間就在她隔壁的宋維可雙手環胸,斜倚著門框。

  「有什麼關係?」只是學長有事找她,不需要梳妝打扮吧!

  宋維可沉默跟在她身後下樓。

  他未跟她一塊兒走出門,而是拉開一樓大廳的窗簾,望著外頭的動靜。

  夏苡嵐也跟著過來偷窺。

  「你猜那個學長來幹嘛?」夏苡嵐問。

  宋維可看著孫致堤惴惴不安,雙頰還微紅的模樣,平淡的道:「他喜歡她。」

  「我也這麼想。」夏苡嵐興致勃勃的幾乎整張臉都貼在玻璃上頭了。「不知道華悅會不會接受他的告白。」

  「不會!」宋維可斬釘截鐵道。

  「你怎麼知道?」他有這麼神?

  「她有喜歡的人了不是?」

  「喜歡的人?」夏苡嵐輕蹙秀眉,一臉困惑。

  嚴華悅跟夏苡嵐感情那麼好,沒道理不曉得嚴華悅喜歡的人是誰。

  「她騙人?」他感覺到心臟正充滿期待的鼓動。

  「嗯……我大概猜到是誰了。」華悅喜歡的人不就只有一個,她很訝異這小秘密竟然連宋維可都曉得。「不過那個人又不能愛。而且這個男人長得雖然不像,但氣質很像她喜歡的那個人,說不定會成功喔!」

  「不能愛?」宋維可耳朵裡只聽到這三個字。「為什麼?」

  「這個嘛……」朋友有不散播好友八卦的義務。「這是華悅的秘密,我不能說。」

  宋維可臉色微沉。

  夏苡嵐以眼角餘光觀察宋維可突然闃暗的神色。

  「你幹嘛這麼關心華悅喜歡的人?」

  「只是好奇。」

  「是喔?」這個人的嘴巴似乎也很緊。「喔喔,他們碰面了耶,不曉得那男的要跟華悅說啥。」夏苡嵐輕手輕腳將窗戶打開,好讓他們也可以聽到外頭的談話。

  「學長找我有什麼事?」嚴華悅負手於後,仍睏倦的眼微瞇。

  愛睏的她眼神迷濛,雖然模樣邋遢,卻在不知不覺中對孫致堤放射強烈電波,害得本來就緊張得額頭冒汗的他更緊張了。

  「學妹,我……我叫孫致堤,是土木工程學系二年級的學長。」

  「我聽說了。」嚴華悅點點頭。

  「我……我從學妹入學之後就一直注意著妳了,我覺得妳很……很漂亮、很清秀、很開朗、很可愛、笑容很甜美,所以……所以我很喜歡妳,不知道妳可不可以跟我交朋友?」結結巴巴的說完,孫致堤的臉紅得如剛煎熟的香腸。

  「可以啊!」若是朋友的話。

  「咦?」太過輕鬆就得到肯定的答覆讓孫致堤不由自主的一愣。

  「交朋友當然可以啊,朋友多多益善嘛!」嚴華悅露出友善的微笑。

  原來是誤會他的意思了,難怪會回答得這麼快速利落。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朋友的意思是指……」孫致堤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當我的女朋友!」

  「什麼?」她是不是多聽了一個字?「你剛說什麼?」

  「當我的女朋友!」

  嚴華悅呆了下,瞌睡蟲瞬間全部跑光光。

  直到此刻,她才睜大眼,仔細的審視眼前害羞到幾乎想挖洞鑽入的學長。

  學長害羞的模樣跟哥哥好像喔……

  她腦中憶起讓她從小就想當他的新娘,卻礙於血緣關係只能扼腕的好哥哥嚴凌炫。

  哥哥也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人,而且執著又專一,可以偷偷暗戀一個人好幾年卻不敢行動,真的行動了,也像個小男孩一樣,只敢用欺負的方式來引起對方的注意。

  她一直喜歡像這樣單純的哥哥,也立誓將來戀愛的對象要像哥哥一樣的專情!

  學長害羞的模樣跟哥哥如此相像,一定也會像哥哥一樣的專情吧,才不會像某人一樣,腦子裡只有黃色廢料,只對女生的身體有興趣,壓根兒不知道愛情是啥東西!

  怪了!她幹嘛在這個時候想到他?

  不!她不是想,她是在對照,對照大色魔有多差勁,而害羞的學長有多可愛。

  她喜歡這類型的男生,她也明白像學長這樣動不動就臉紅的人很少了,而且他長相斯文,應該是個很溫柔的人,她也喜歡溫柔體貼的男人,討厭那種不顧女生意顧的霸道男!

  她怎麼一直挖那個人出來跟學長對照啊?可見那人的差勁已在她腦中根深柢固了。

  「學……學妹?」長時間的沉默讓孫致堤的不安達到了臨界點。

  學妹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想這麼久?而且她的表情變化好豐富,一下像在深思,一下像在氣惱,難道她討厭他嗎?

  「學長,你交過女朋友嗎?」

  「呃……」孫致堤有些難為情的低下頭,「沒有……」他會不會被學妹看不起呢?

  「沒有?」嚴華悅喜出望外。

  跟哥哥一樣沒交過女朋友耶,她就是喜歡這種乾乾淨淨的男生啊!

  「真的沒交過?」

  「沒……沒交過女朋友是不是很丟臉?」嗚,他不要被發純情卡啦!

  「不!」嚴華悅用力搖頭,「一點都不會。」

  她笑了,而且笑得非常開心。

  「是華悅的菜!」偷看的夏苡嵐也跟著笑了。

  「什麼菜?」看她笑得好開心,宋維可的臉色更是難看。

  「華悅就喜歡這型的,害羞、靦腆,沒交過女朋友,專一又深情的男生。這男的除了長相沒那人優以外,其他根本是他的翻版。」

  雖然她也不認識嚴凌炫,但從嚴華悅的口頭敘述來看,這位學長的內在似乎跟他差不多嘛!

  害羞、靦腆,沒交過女朋友,專一又深情?一個完全跟他相反的男人?宋維可濃眉狠狠蹙起。

  「既然都有喜歡的人了,怎麼可以屈就一個代替品!」他不爽的說。

  夏苡嵐驚訝回頭,「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想法耶!」這不是專情的人才說得出口的話嗎?

  「我還以為她的愛有多深!」深到可以拒絕他的誘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那個人又不可能跟她有結果,放棄他後去愛其他人,我覺得才是明智之舉……」他幹嘛咬牙切齒啊?好像他是被放棄的那個人……

  「我想我們可以來往看看……」嚴華悅的聲音傳入。

  「可以輕易的放棄就不叫愛!」宋維可像跟誰有仇似的用力拉開紗窗,跨入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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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6:23
第五章

  「維可,最近好少看到你跟女生在一起,是怎麼了嗎?」女孩手抓著襯衫的一角,手指畫著精壯胸膛的肌理。

  宋維可面無表情的睨著女孩挑逗的行為,一向視性愛為遊戲的他,兩手垂於兩側,未有任何回應。

  「我也聽說你有一個對象了,不會是真的吧?」女孩哀怨的說。

  她才跟宋維可好沒兩天,他就突然再也不理她了,好幾次她主動上門找他,他的反應也很冷淡,就像現在一樣,好似跟她說話的是個沒有嘴的大冰塊。

  聽說,最近很少聽到他跟哪個女人在一起,很多時候,他都是一個人,這更令她不解為何她會被甩。

  他通常都是有了新人才會將舊人拋棄的呀!

  由於宋維可在學校內的花名已久,沒人相信他改吃素了,故推測可能是有一個女孩子存在,只是這個女孩子與他之間十分低調,才未被發現。

  他行事一向張狂,高調得讓很多人恨他恨得牙癢癢的,突然轉為低調一定有問題。

  對於女孩的追問,宋維可面露不耐。

  「我什麼時候允許妳管我了?」

  如此冰冷無情的話語,逼出女孩不甘的眼淚。

  「我真的很喜歡你啊,維可……」

  「喜歡我的人太多了!」他絲毫不領情。

  他好過分!真的好過分!總是如此無情的傷害少女芳心。

  女孩瞪著近在眼前的柔軟薄唇,重重咬了下唇,踮起腳尖企圖強吻他的唇瓣。

  「做什麼?」宋維可一把將她推開。

  「你從不跟人親吻的!」女孩含著淚再衝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給我一個吻,拜託!這樣我就可以心甘情願的走!」

  「休想!」

  「我要!」女孩抓著他的頭髮,扯得他疼。

  眼角餘光驀然閃入一具纖細的軀體,他揚睫別臉,見嚴華悅呆楞的站在不遠處,手上的水管鬆脫落地。

  「放開!」見到嚴華悅的剎那,他不假思索將女孩一把推跌在地。

  「我恨你!我恨你!」

  愛不到心不甘的女孩憤恨的瞪了宋維可一眼,轉身跑開,與嚴華悅擦肩而過之際,還重重撞了她一下。

  「好痛!」嚴華悅按著發疼的臂膀,眼前盡是女孩傷心欲絕的臉。

  她對那女孩隱約有印象,雖然不記得是在哪曾經看過她和宋維可燕好,但可以確定的確是他的床伴之一。

  這男的都是這樣將人狠狠吃乾抹淨,然後再絕情的拋棄嗎?

  太壞了吧!

  像這樣的男人該遭受天罰才對!

  她抬頭看天,恨不得此刻有道雷電當他的頭劈下,將他劈成灰炭。

  「妳很會選時間。」宋維可繃緊的嘴角鬆軟,一派閒適的走向前。「每次都來破壞我的好事。」

  「那叫好事?」一見他走近,嚴華悅立刻後退,連水管都無心撿起了。「你害一個女孩子哭成那樣,叫好事?」

  「聽起來,妳比較想看我跟那女的衣不蔽體的樣子?」

  他訕笑的眼看起來超刺眼,真想拿竹籤將它們刺瞎,也好過再去電其他女人!

  「誰要看啊!」她又不是變態。

  嚴華悅退退退,直退到背脊頂著樹幹。

  完蛋!無路可退了!光潔的額面上冒出冷汗。

  「還是妳改變心意,想來一次?」他的步伐比她大,一下子就趕上她。

  「我才不要!」嚴華悅下意識以手護胸。「我有喜歡的人了!」

  「我說過,妳嘗過一遍就會忘了那個人!」深幽的黑眸閃動勾人的精光。

  喜歡的感情有可能如此隨便就轉向的嗎?他這種說法,等於侮辱了她!

  「不可能!」嚴華悅氣憤的嚷,「性不可能在愛之前,你的所作所為只會讓我討厭你、輕視你、看不起你!」

  俊顏驟闇,瞬間沉下的神色讓嚴華悅心一驚,喉頭不由自主的滾動,吞嚥了數次唾沫。

  「你不要碰我喔!」她架起防禦,「不准再碰我!」

  「這好像不是妳能決定的。」他的手準確無誤的繞過她的防勢,直握住胸口的一團渾圓。「我只要愛撫幾下,妳就會產生感覺。」說著,手指轉動,揉捏起豐盈。

  快意無法控制的自他的指尖輻射而出,在嬌軀內四處竄流。

  嚴華悅眼眶含著淚,貝齒咬著唇瓣,咬住對自己身體的難以抗拒而感到憤怒、難過。

  性不可能在愛之前,可為什麼她明明不喜歡他,卻總是對他的愛撫很有感覺?

  上回她還有辦法阻止他真正的占有,可假以時日,她是否真的有能力抵抗?

  「妳真的很倔。」長指抬起尖尖下巴,「何必忍耐?跟其他女人一樣,放縱的享受啊!」

  為什麼她就不能跟剛剛那女孩一樣,貪戀他所給予的快感,盡情的沉淪,而非要跟他抵抗,也跟自身的慾望抵抗?

  在她心中的那個人真的有那麼重要?

  他上床的對象不乏有男朋友的類型,最後也都乖乖臣服,但她為什麼是個例外?

  她為什麼一定要惹得他心浮氣躁?

  她為什麼可以讓他對其他女人的身體再也沒了興趣,甚至因為她的撞見而感到不安?

  該死的她究竟是何方神聖?

  他的背還因上回的意外疼著,讓他無法有任何大動作,那疼痛不只提醒他眼前女孩對他的抵抗,更提醒了他在釐清憤怒之後,那最讓他恐懼的事實。

  「我才不可能跟她們一樣!」嚴華悅小手扣住他的大手,阻止他的撫弄。「我覺得你應該要更愛惜自己一點,隨隨便便就跟女生上床,難道一點都不覺得空虛嗎?」

  「又要說大道理了?」管家婆!

  「你為什麼對sex樂此不疲?是不是只要女人都好?還是你以征服女人為樂,征服到手後就又失了興趣馬上將她們甩掉?」

  「妳很煩!」吵死了!「不要分析我!」這次換他想抽手,她卻抓著不放了。

  「你是不是受過情傷,所以才會變得這麼變態?」

  宋維可嘴角在抽搐。

  她竟然當他的面說他是變態?找死啊!

  「你一定是被女人狠狠的傷過,所以現在才要報復在女生身上吧?」她看過有些小說就是這麼寫。

  「想像力真豐富!」他輕哼。

  「別人傷害了你,你就一定要去傷害別人嗎?這是不對的!」嚴華悅正氣凜然道:「我們雖然沒有偉大到右臉被甩了一巴掌,左臉也要送上去,但是也不該牽連到無辜者身上。」

  「妳夠了沒!」他惱火了,為她說中了部分事實。「妳想當救世主耶穌嗎?」

  冒著怒火的瞳眸下,她似乎瞧見了不輕易洩漏的傷痛,她不假思索,一把將他抱入懷中。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愕愣。

  她從不曾主動接近他,更別說是親密的擁抱了。

  「別再這樣做了,這樣做你並不快樂,對吧?我從沒見你真正開心的笑過,不管是跟女孩子時還是獨處時,可見上床一事並不會讓你開心,又何必自欺欺人呢?」

  她真的把自己當救世主嗎?

  他一點都不需要這樣的溫柔!

  可是他的鼻頭卻泛著酸酸的感覺,他甚至想緊緊回抱她,全然的沉浸在她的溫柔之中……

  「妳說的話真噁心!」他違心的將她推開。「妳一定是在家人疼愛之中長大的!」冷哼了聲,他轉身離開。

  那高大個子的觸感還在她的懷中,在她的臂彎內。

  她愣著,直到健壯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內,她才憶起適才自己做了什麼。

  她竟然抱他?竟然抱了他?

  她瘋了嗎?萬一讓他以為又是可乘之機,將她吞吃入腹怎麼辦?

  這男的真是惡魔投胎轉世的,她只不過多看了他的眼睛幾秒,莫名的就有股憐惜之意上湧,突然很想溫柔的寬慰他。

  真是莫名其妙!大惡魔有什麼值得憐惜的!她是眼睛壞掉了嗎?

  還好這一次什麼事都沒發生!纖指在胸口畫了十字。

  上天保佑!

  ※ ※ ※

  「我出門去囉!」這個星期日與朋友約好要去逛花市的夏苡嵐經過客廳,走來玄關穿鞋。

  就讀工業設計系的嚴華悅因房間的書桌太小,而借用餐廳大餐桌來畫圖。她頭也不抬的與夏苡嵐道再見。

  「對了!」穿好鞋的夏苡嵐自鞋櫃後方探出頭,「房東說有個新房客要來耶!好像今天會搬進來。」

  「新房客?」那空了很久的房間終於有人要住啦!「是什麼樣的人?」

  「房東沒有說清楚呢!」還是有說清楚但她沒聽清楚?「應該是今天要搬來吧,如果人家來了的話,麻煩妳招呼一下喔!」

  「好!」希望會是個好相處的人。

  「希望會是個好相處的人。」夏苡嵐將她心中的話說出來。「就像我們這麼麻吉!」

  「是啊!」嚴華悅忍不住噗哧笑出來。

  才不過住在一起兩個多月,夏苡嵐已經跟她心有靈犀了。

  「那我走囉!」開門聲響起,著布鞋的小腳踏了出去。

  家裡恢復寧靜,嚴華悅也未將太多的心思放在新房客上,專心的就著老師給的作業,手握著各式各樣的繪圖工真,完美的複製出一模一樣的圖樣。

  才剛畫完一個花樣繁複的吊燈,電鈴聲就響起。

  「難道是新房客?」帶著期待又雀躍的心情,嚴華悅來到對講機前。

  屏幕上出現一名頭戴鴨舌帽,貌似搬家工人的男子。

  「搬傢具與行李過來。」男人道。

  真的是新房客耶!

  「我馬上開門。」

  按下開門鍵,隨著「嗶」聲響起,別墅小花園外的鏤花鐵門解鎖,嚴華悅再輕盈的來到正門口,開啟大門。

  「請小心!」兩名男人扛著紙箱走進來。

  房間內早設有基本傢具,不過這位新房客似乎有自己的主張,搬了新的記憶床墊、豪華電腦桌等硬件進來,裝東西的紙箱更是一個接著一個,讓嚴華悅幾乎快瞠直眼。

  不會是某地區的望族吧,連租個房子陣仗都這麼大!

  想她跟夏苡嵐的行李雖多,不過也只這個人的三分之二而已。

  這人不會是把家裡所有的東西都搬過來了吧?

  更令她驚愕的是,當所有的物品都搬進來,搬家工人離開後,一位大嬸模樣的女人走進了屋子。

  不會吧!新房客是位大嬸?不是學生嗎?

  「不好意思,我來整理行李。」大嬸的笑充滿暖意。

  「呃……好!」嚴華悅有些尷尬的笑。

  人家說活到老學到老嘛,誰說大嬸就不能當學生的!

  雖然自個兒在心上做了解釋,嚴華悅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大嬸年紀大概有她們的一倍,要當麻吉恐怕有點難喔!

  她難掩好奇的跟著大嬸來到二樓最後方的房間,只見大嬸脫下外套,挽起袖子,俐落的拆解紙箱,如機器人般快而神速的將紙箱內的東西就定位。

  好神奇的速度!嚴華悅瞠目結舌。簡直像是訓練有素的……傭人!

  然而讓她開始感到疑或的,是大嬸最後才整理的衣物、配件。

  那些衣服對大嬸而言會不會太年輕、太中性,而且太大件了?

  「請問,是妳要搬進來嗎?」

  大嬸聞言一愣,「不是啊!我是來幫忙整理的。」

  「我以為是妳要住進來!」她真是想太多了!

  大嬸呵呵一笑,「我家少爺不太會整理這些東西,我先過來幫他弄好,這樣才方便。」

  我家……少爺?她沒聽錯吧?少爺?男的?

  「妳家少爺?」

  「對啊!我家少爺!」

  不會吧!這裡不是女生宿舍嗎?為什麼會出現一個男的?

  嚴華悅幾乎是奪門而出,還險些滾下樓梯,衝到廚房拿了手機撥給已經到達花市的夏苡嵐。

  「苡嵐!」電話一接通,嚴華悅就再也忍不住滿心的驚愕大喊。

  「什麼事啊?」花市很吵,故夏苡嵐也不覺得那過大的音量有啥不對。

  「我們的新房客是男的啊!」

  「啊?男的?」怎麼會?

  「房東當初跟妳說是男生時,妳沒抗議嗎?」

  夏苡嵐呆了下。

  「我沒問耶!」

  「妳沒問?」此等大事竟然沒問?

  「他說有新房客會進來啊,那時我正在忙,確定時間之後就掛電話了。」

  她忙到後來就忘了這事,今天才想起來的。

  「我的媽呀!」這個天兵,天兵天兵!

  「怎麼樣?帥不帥?」聽到是個男的,夏苡嵐心裡只在意這個問題。

  嚴華悅忍不住翻個白眼。「帥不帥很重要嗎?妳有沒有想過,我們兩個都是女的,突然住進來一個男的,生活有多不方便啊!」

  「哪不方便?」夏苡嵐並不覺得。「我們又不會只穿內衣在家裡走來走去,平常也都穿著整齊才出房門,難不成妳怕他對妳怎樣嗎?」夏苡嵐嘖了聲,「妳的思想好污穢喔!」

  「夏苡嵐,妳只要帥哥就好嗎?」她會不會太誇張啊?

  「當然!」她是外貌協會高級榮譽會員。「如果不帥的話,我會去向房東抗議。」

  「妳搞錯重點了吧!」

  「不管啦!先告訴我帥不帥。」

  嚴華悅再翻一個白眼。「我不知道,他人還沒到,有個大嬸先過來幫他整理。」

  「哇賽,公子哥兒啊!」不過會住他們這種高級學生套房的,家裡沒錢還花不起。「有錢人的兒子大都長得不怎麼樣。」她悲嘆了聲,「醜人的基因都比美人強,醜男就算娶美女,生出來的兒子也都不怎樣!」再悲嘆兩聲。

  「搞不好那美女是整形的!」嚴華悅故意酸她。

  「說不定喔!」聽起來還挺有道理的。「對了,妳去問大嬸,他們家少爺帥不帥。」她不放棄的要求。

  「誰理妳!」聽到大門似乎有聲響,猜測或許是大少爺來了,嚴華悅信步往門口走去。

  「去問一下啦,這樣我很難專心逛街耶!萬一真的很醜,趁他還沒住進來,我好趕快叫房東將他轟出去啊!」電話那頭怎麼都沒聲音?「華悅?華悅?妳去問了沒?」

  「很……很醜……」嚴華悅的嗓音在顫抖。

  「很醜?大嬸說很醜?」

  自家的孩子總是最美的,若連大嬸都說她的少爺很醜,那八成醜到出門都會嚇死人了!

  「妳快叫……快叫房東趕他出去……」嚴華悅耳旁的手機突然被搶走了。

  「真的很醜嗎?」嘟嘟聲響起。「華悅?華悅?」

  嚴華悅蒼白著小臉望著搶走她手機的男人,他好整以暇的切斷通話,趁她呆愣時,長指快速的在手機上做了紅外線通訊,將彼此電話互留,才將手機還給她。

  「你來這裡幹嘛?」她好怕惡夢成真。

  「房東沒跟妳說嗎?」邪惡嘴角上揚,「我是新搬來的房客。」

  殘存的最後希望在地上摔個粉碎。

  「你不是……不是家就住在台南,幹嘛還搬出來住?」

  他走近,在她耳畔低聲道:「妳這麼注意我?」

  一聽到他足以蠱或人心的低沉磁性嗓音,嚴華悅連忙掩耳,退離他整整一大步遠。

  「我才沒有!」誰會注意他!所有的信息都是夏苡嵐給她的!

  「少爺。」已整理好房間的大嬸笑著走過來,「我都整理好了。」

  「謝謝,那妳可以先回去了。」

  大嬸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忍不住回眸,「少爺,自個兒住在外頭,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知道,別擔心我。」

  「嗯。」大嬸難掩牽掛,再三回頭後才離去。

  這臭豬哥平常感覺很糟糕,怎麼對那位大嬸還挺有禮貌的,講話又很溫柔?嚴華悅心中布滿好奇。

  尤其那大嬸看著他的眼神充滿關愛,難道……

  「她是你媽嗎?」她終是難掩好奇的開口。

  「是就好了。」回話的神色有些闃暗。

  難道他的家人關係不好?

  嚴華悅還想再問,卻見他微哂開口,「妳對我的隱私有興趣?」

  「誰……誰對你有興趣啊!」嚴華悅紅著臉低嚷,「我才不想管你的事!」

  「那妳也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搬進來?」

  他才靠近,嚴華悅立刻跳離。

  「離我遠一點!」她大聲喝阻。「你搬進來絕對沒好事!」

  「什麼叫做沒好事?」單眉微挑。

  「你一定……一定是想要近水樓台,對我……對我那個……」

  讓這大色狼搬進來,她的貞潔還會有完好的一天嗎?說不定今天晚上就在他手上失去了。

  他似有若無的笑了下。

  「我對妳已經沒興趣了!」

  「咦?」她有沒有聽錯?

  「我對妳已經沒興趣了!」他不厭其煩重複,長指比了個V。「女人能讓我感興趣的期限通常只有兩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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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6:00
第四章

  她從未如此怕過一個人。

  她怕自己對他的無力招架,更怕自己的難以抗拒。

  她無處可逃了!

  帶有魔力的長指自嫩頰一路畫下頸子,經過針織上衣的V形領,游移過高低起伏的胸……

  故意碰觸到柔軟乳尖的長指,使得她心頭不由得一緊,喉頭也像被哽住了般,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想念嗎?我撫摸妳身體的感覺。」溫熱的粗掌探入衣服內,在雪肌上滑動。

  「一點都不會!」小手抓住巨掌,想克制他輕易就能在她身上製造出的奇特快意。

  「真是一點也不誠實的小嘴。」他忽地攬住她的腰,一把將她抱上大腿。

  「真的不會的話,就把我推開啊!」胸有成竹的笑在明暗不定的光線中,顯得特別邪魅。

  「我會……」她用力推下他的手,「不要碰我!」

  她推下之處,恰好是在裙子的中央,大腿的凹陷處。

  「這麼急切的想要我碰這啊?」那他當然卻之不恭囉。

  「不……不是……」她急慌慌的想否認,宋維可自然將錯就錯,拉起裙擺,米白色底褲包裹的柔軟三角禁地就這麼毫無遮掩的袒露。

  「讓我看看,妳有多想。」粗指靈活的鑽入棉褲內,直接撫摸柔潤的腿心。「我什麼都還沒做呢,這裡就已經有濕意了。」

  「那不是……」怎麼可能會有什麼濕意!他胡說八道!她才不可能想念他的撫觸。「那一定是……一定是我想上廁所的關係!」

  一說出口,嚴華悅就後悔了!

  天啊!她說了什麼?

  想上廁所?

  這不是告訴他,她偷尿尿嗎?

  媽呀!

  小手用力捂住臉,羞慚得恨不得當場咬舌自盡。

  「噗!」宋維可別過臉去,拚死命的忍笑。

  她會不會太爆笑了呀!這樣丟臉的理由都掰得出來。

  「不要笑!」嚴華悅臉紅的抗議。「我是一時情急口誤!」

  「那不然呢?這濕濕的是什麼?」粗指在花唇內滑動。

  「我不知道,也許是汗!」

  可惡!為什麼他每次碰她,那種舒服的感覺會越來越強烈?

  這就是那些女生都離不開他的原因嗎?

  「那妳還真會流汗。視聽教室有冷氣,現在又是涼爽的十一月,怎麼我越摸汗越多了?」

  內衣的背鉤冷不防被解開,撫摸胸乳的同時推高了衣服,她感覺到胸前一陣涼意,若這時看電影的同學中有誰回過頭來,說不定……說不定就會看到她衣不蔽體的模樣。

  「拜託你不要……」她只能在嘴上哀求,身體卻無法做出實質的反抗。

  她好恨在他面前懦弱的自己!

  她不該是這樣的,不應該的……

  「我倒覺得妳的身體很希望我這樣。」

  中指無預警的彎勾入微濕的花穴中,微微的刺痛感襲來,嚴華悅身軀一陣僵直。

  「你……你幹什麼?」他把手……把手伸入了那裡……

  「妳的小穴好緊。」俊臉埋入頸窩啄吻纖頸,「好嫩、好濕、好滑……」

  「不……不要……」她咬牙垂頸,小手用力捏緊了他的衣服。

  「別抗拒,放鬆。」

  在緊致甬道內不斷滑動的長指,逐漸柔軟了過於僵緊的花襞,他緊接著再放入一指,拇指同時折磨著上方的小核,過多的快意讓拚命抗拒的嚴華悅將下唇咬出血來仍不自覺。

  「很舒服吧?舒服得很想吟叫?」熱燙的火舌滑過耳廓,惹得她全身一顫。「可別叫出來喔,被人聽到了,就知道我們在幹嘛,尤其是別吵醒妳旁邊的同學。」

  「嗚……」他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我到底……哪裡惹到你,要這樣……對我……」

  「沒什麼,我只想讓妳知道,就算沒有愛情,男女之間還是可以有親密關係,妳也可以在無愛的性下感到愉快。」

  「我不會……我一點都不愉快!」氣怒又挫折的淚水紛然落下。「難道你從沒愛過一個人嗎?」

  「沒有!」他斬釘截鐵,冷酷的回道:「我才不像妳這麼白癡,會去相信愛情!」

  「你好可憐!」

  「什麼?」她竟說他好可憐?

  「像你這種不相信愛的人,好可憐!」嚴華悅低喘著氣,指甲陷入掌心裡,力持最後的一點理智。「愛情這麼美好的東西,你竟然不懂……就算你征服的女人再多,你的心裡依然……依然寂寞空虛,因為你不懂愛一個人是多麼令人開心的事……」

  可惡的女人!竟敢教訓他!是他給的折磨太淺嗎?才讓她有伶牙俐嘴的空間!

  「妳很懂愛嘛!」

  「我當然懂……我有……很喜歡的人,我的心……會因為見到他而竄到喜悅,而你,就算你征服了我的身體,我看到你也不會開心,只會……只會感到恐懼……只想要逃離你,逃得越遠越好……」

  俊眸猛然竄出了憤怒的花火。

  「妳想逃離?」巨掌掐住嫩頰,疼得她抽息。「再過不久,妳就會忘了那個人,腦子裡只想到自己在我懷中的模樣!」

  「我不會……」

  憤怒的長指插入她口中,阻止她再繼續說下去,同時,在她身下律動的手指加快了速度,燃揉著她青澀的嫩壁,技巧高超的捥轉出陣陣快感。

  「唔唔……」快意在體內不斷的累積,難以克制的嬌吟因在口中攪弄的手而破碎嗚咽。

  不!不要!她不要再被他擺弄得高潮,她不要讓他以為他真有辦法掌控她的身體,然而快感像一顆被充滿的氣球,瞬間爆了開來,意識在剎那間遠離,抖顫的身子,急遽收縮的花穴,就算她想掩飾也無法在經驗老道的他面前瞞得住。

  抽出小嘴內的指,嚴華悅無力癱在他懷中喘息。

  「如果妳喜歡的人看到妳在我懷中難以抗拒,會是什麼想法?」他壞心眼的在她耳畔低喃,「恐怕再也不可能喜歡上妳了吧!」

  可恨!

  難以發洩的怒氣驅使她轉過頭來,朝那張壞心的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她只咬中他的下唇,鹹甜的腥味在宋維可的口中蔓延開來。

  他楞楞,因為他從不讓任何人碰觸他的唇,在與任何人歡愛的過程中,他從不曾吻過誰,即使她是報復的咬噬,仍讓他感到莫大的憤怒。

  「妳!」他的手緊捏著她的臉,憤怒得彷彿要將她的頭受掐碎。

  好痛!她痛到連哀叫的聲音都發不出來。

  「還沒演完喔?」一旁的夏苡嵐張開迷迷糊糊的雙眼。

  顱上的壓力霍然失去,她人幾乎是被扳回原來的椅子。

  顧不得他,嚴華悅七手八腳將衣服拉平,一心期望別讓夏苡嵐看出什麼端倪。

  「妳還說,開演沒多久就睡著了。」嚴華悅抱怨的口吻是顫抖著的。

  「哈……」夏苡嵐乾笑,「已經演多久了?」

  嚴華悅壓下手錶內的螢光燈,「半小時多。」

  「才半小時多。」難怪她的眼皮還很重。「我再睡一會兒,演完叫我。」

  「我不理妳了,我要回家了!」她好怕身邊的男人又對她做出令她難以抵抗的事來。

  夏苡嵐沒有應她,偏著頭呼嚕睡著了。

  轉過頭去,身邊的位子已空,他人不知何時離去。

  鬆了口氣的同時,嚴華悅急忙將內衣扣好,拿起包包,自後門偷溜而出。

  她以為溜出視聽教室人就安全了,不料才經過隔壁間的電腦教室,冷不防自門內伸出一雙長手,捂住她的嘴,將她人拖了進去。

  「你要幹嘛?」嚴華悅小臉蒼白的瞪著將她圈制在牆上的男人。

  「我們剛剛還沒完結,還要繼續。」宋維可陰狠的目光在嬌俏的小臉上徘徊。

  說不出的急躁駕馭了所有的感官,一向悠哉悠哉的他從不曾對一個女人這麼的急進。

  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他一向有此自信,只要他一出手,她必融化在他手中,整個人癱軟無力的因為他而呻吟。

  她也的確如此,可為什麼那張可惡的小嘴還能對他訴說愛情的大道理,甚至說他可憐!

  他所要的,哪個不是掌控在他手裡,他哪裡可憐?他是天之驕子,是南部望族之後,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他,是眾人羨慕的對象,竟然有個平凡的女孩當著他的面說他可憐?

  不僅如此,即便她因他而數次高潮,卻還能凜然告訴他,她另有喜歡的人,絕不會為他而沉淪!

  他要讓她成為他的女人,再也不能說出那些荒誕無稽的話!

  她將臣服於他的牛仔褲底下,像其他女人一樣,哀求他與她燕好,低聲下氣的懇求他的青睞!

  她不會是例外!

  絕對不是!

  「你剛剛不是能做的都做了嗎?哪裡還沒完結!」嚴華悅顫聲氣嚷。

  「妳不會以為男女之間有這麼簡單吧?」

  「你還想幹嘛?」嚴華悅不敢去想像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這幾次,舒服的都是妳,是不是也該輪到我享受了?」

  腿心被巨掌扣住,熱度穿透底褲而來,明明不該有反應的,她卻是很快的感覺到有股熱潮自體內流竄而出。

  「不……不要……」

  「妳除了會說『不要』這句口是心非的話,還會說什麼?」底褲被扯落,一股涼意竄入裙內。「妳能不能老實的說『妳要』?」邪惡的嗓音咬住她的所有聽覺,「我會滿足妳的。」另一隻手同時扯開了腰帶,解開了褲頭。

  他真的要將她占有?

  「不要!」她找著了空隙,蹲身想逃。

  「妳逃不掉的!」他抓住她的手,嚴華悅一時重心不穩,與他一起撲跌在地上。

  「放了我,拜託!」她拚命的想將底褲拉起,無力的淚水濕透了頰面,「我的第一次只能給我喜歡的人,不給其他人,不要奪走它!拜託你!」

  「等妳給了我之後,妳就再也不會去想那個喜歡的人了!」

  「我不會給你!說什麼也不會給你!」

  她一定要反抗,再不趁他的魔力還未將她困縛得無力還擊時反抗,她的純潔一定會被他搶奪去的。

  小手抓住了電腦桌腳,拚命想自他身下脫困而出。

  這女人……每次都酥軟在他指下,為什麼還是可以反抗他?

  再不逃走,她就完了!嚴華悅修長的雙腿亂蹭,好幾次險些踢中他的胯下。

  「別再抵抗了!」他抓住皓腕,扳開緊握桌腳的五指。

  「你有那麼多女人,為什麼不放過我?」她像隻無尾熊,緊抱著桌腳。

  「我偏要妳!」他惱怒的低吼,手勁更重。

  就不信不會讓她心甘情願的在他的身下呻吟、扭動,哭泣著對他索求一次又一次!

  在拉扯之間,電腦桌上的屏幕掉了下來,眼看著就要砸中嚴華悅的頭。

  「小心!」宋維可無暇做任何思考,彎弓身軀護住她的頭。「喔……」該死的屏幕竟然砸中他的背脊了。

  「不要碰我!」以為他想用武力逼她就範,嚴華悅雙手奮力推開他。

  被推開的宋維可躺在地上,手撫著背脊,痛得說不出話來。

  這次竟然能這麼順利的推開他,讓嚴華悅有些訝異。

  難道她突然變成神力女超人了?

  他的神色看起來似乎挺痛苦,再瞄一眼墜落在一旁的屏幕,她心頭一驚。

  他剛不會是救了她吧……

  宋維可呻吟一聲,眼看著就要爬起來,嚴華悅無暇再想,七手八腳慌亂的將底褲套上,急急忙忙想趁他還不能突襲她的時候逃走,長腿俐落的跨過他的身軀,抓緊大門的門把。

  「等一下!」他咬牙道。

  不能等!等了她的貞潔就要毀在他手中了!

  義無反顧的拉開大門,嚴華悅頭也不回的走了!

  該死的女人,竟然就這樣拋下受傷的他離開!

  宋維可靠在講台,低低喘著氣,等待疼痛過去。

  瞪著倒在地上,液晶面板似乎出現裂縫的屏幕,腦子浮現若砸中的是她的腦袋瓜,而不是他的背的話,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應該是當場血流如注,昏死過去吧!他想。

  更悲慘一點的話,死人都有可能!

  他幹嘛救她?那囂張、不懂得感恩的笨女人,就讓她被屏幕砸死算了啊!

  牙齒咬住拳面,宋維可有些懊惱又難堪的瞪著另一邊的地面。

  他剛剛竟然覺得砸死她太可惜?

  一定是因為他還沒得手的關係!

  一定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發神經的挺身保護她,不只未被感謝,還被丟在電腦教室自生自滅。

  該死的!背好痛!

  該死的!他不會因此癱瘓吧!

  ※ ※ ※

  拉開大門,用力過猛的手勁牽引背上的傷口,疼得宋維可齜牙咧嘴。

  「少爺,你回來了。」在宋家服務多年的老管家必恭必敬的招呼。

  「嗯。」他將背包交給管家。「我爸媽他們回來了嗎?」

  「老爺已經回來了。」

  「喔。」

  「不過……」

  一聽到老管家的遲疑,宋維可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不會去打擾他的。」

  老管家笑了下,「少爺,晚餐半小時後開始。」

  「我知道。」

  這是宋家的慣例,晚餐總是在主人回家之後半小時上桌。

  問題是他爸能在半小時內「完事」嗎?

  步上迴旋梯,走上二樓,還沒靠近父親的房間,就已聽到喘息聲。

  他走近,門是虛掩著的,自約十公分寬的門縫,可看得到宋老爺與一名長髮的妙齡女孩躺在床上,女孩的衣服已脫光,宋老爺身上的衣物倒還算完整。

  他冷眼注視,不帶任何感情,好像在他的眼中,那兩個人是不存在的,他只是在平靜的打量一間房間罷了。

  「啊……董事長,別再折磨我了,求求你快來……」女孩哀求著。

  「呵呵……這麼迫不及待啊?」宋老爺的手在女孩的水徑內抽插著,貪婪的舌舔舐過酥胸的每一寸。

  「人家……不行了……」女孩的身體擺扭得厲害。

  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說的就是像他們這樣的父子吧!宋維可冷笑。

  彷彿意識到外頭有人偷窺,宋老爺轉過頭來,與宋維可相似的黑眸僅染上一層薄薄的情慾,不似女孩的完全投入。

  「維可,放學了?」被兒子撞見跟其他的女人燕好,宋老爺不只沒有羞赧之意,反而大方的邀約,「要不要一塊兒來?這是我新來的秘書。」

  「啊……董事長!」發現有人在看,秘書慌張的想抓被遮掩身體。

  「給我兒子看看我這次的對象有多誘人!」

  宋老爺硬是將女孩拉起來困在身前,逼迫她張著腿,大刺刺的袒露在宋維可面前,而他的手依然在她的體內律動。

  「不用了!」宋維可冷漠的收回視線,轉往他的房間。

  這就是他的家庭,父親總是跟下屬搞在一起,而母親則在外頭養小狼狗,據他所知,那小狼狗不過大他三歲!

  他們一開始也是戀愛結婚的!

  熱熱烈烈的談了一年戀愛後奉子成婚,結婚之後不到兩年的時間,一切都變質了!

  先是父親藉職務之便與秘書有染,後來被母親發現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們只要一碰面就怒火高張的對吼,屋內能摔的東西都摔爛了。

  管家盡職的只要東西摔壞,隔天就補上新品,可往往放不到兩天,又面臨被摔壞的命運。

  母親的憤怒與威脅無法改變父親的外遇,索性自己也在外頭養起小狼狗,企圖與父親一別苗頭。

  過往濃烈的愛早就逝去,各玩各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成立,最後父親更是大膽的直接將女人帶回家。

  他的第一次,甚至是父親刻意造成的。

  他還記得那年他不過十四歲,而他第一次的對象是父親的公關部副理,一個外型妖嬈美艷的女人,大他十二歲。

  她指導他各式各樣的性愛花招,教他如何在愛撫時就讓女人欲仙欲死,徹底放棄矜持。

  或許是因為第一個女人的關係吧,他在跟她親密之後,逐漸愛上她,熱切的唇想吻上那紅艷的唇時總是被推拒,甚至在他鼓起最大勇氣告白時,被冷笑奚落,要他成熟點,別相信世上有愛情這種鬼話,男女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他對她的愛情也不過是錯覺,說不定還是對母親的移情作用。

  因為母親在他兩歲那年就不管他了,對於擁有父親血脈的他,她痛恨著,要不是懷了他,她說不定不會嫁給父親,那毫無倫理道德的爛人!

  所以說,愛情這東西有何偉大?

  愛情這東西根本不存在!

  男女之間因為一時的錯覺,誤以為那就是愛情而困縛了一生,真是蠢!

  而那笨女人卻一直將愛情掛嘴旁,就算她的身體為他所屈服,她的心還是另一個人的,在嬌嬌的呻吟之外,心裡想的、嘴上念著的還是那個男人!

  混賬!

  想到那不知名的男人,宋維可胸口陡然一陣火起,憤怒的拳擊向了牆,挫傷了指關節。

  他要知道那男人到底是誰!

  是什麼樣的男人,會是他贏不過的!

  俊美的黑眸陰狠的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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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長指撥開棉褲邊緣,勾入狹窄的花縫處,直接鎖定上方的小核,指腹按上,或輕或重的壓轉起來。

  「啊……不……不……」

  她討厭這種感覺,她不舒服、不舒服,她討厭這種完全被箝制的感覺,無力反抗的感覺,誰來救救她,誰啊……

  「再繼續倔強啊。」過分低沉性感的嗓音似催情蠱毒,自她的耳中進入腦海,糊麻了她的意志。「妳的身體完全沒反抗呢!」

  惡魔!他是惡魔!

  只有惡魔才能這麼輕易的操縱一個人背叛真正的意志。

  「乖乖的說妳很想要吧!嗯?」

  濕意逐漸染上揉轉的指尖,他騰出一指撥弄著水穴口的嬌嫩花瓣,春水隨著他調情的動作溢湧,很快的連掌心都濕濡了。

  「我不想……我不要……」

  她的小嘴抗拒著,但她的身體卻因為手指帶來的強烈快意而微弓,腿心挺向了他的手掌,與他更為緊密。

  「真是個口不對心的虛偽女孩。」他呵呵笑。

  「我不……是……」快感在他指上累積,就連唯一可以對抗的嘴也快說不出話來了。

  她覺得她的身子好像被拉向了未知的國度,在衝開身子禁鋼的剎那,炸開了絢爛的花火。

  「啊……」她渾身無力的軟癱在他身上,小臉因激情而紅透,粉軀輕顫不止。

  「妳的身體還真敏感呢!」大手扳過小臉,指腹掃過嫩唇,「這麼快就高潮了!」

  嚴華悅渾身倏地一僵,用力推開他。

  這次他任由她將他推離兩步遠的距離,唇畔帶著笑,眼瞳卻像死寂的湖水,令人望而生寒。

  然而視聽教室的黑暗讓嚴華悅根本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她恨他!

  恨透了他!

  「不准再碰我!」羞辱的眼眶含淚,她急急整理身上亂掉的衣物。

  宋維可兩手插於褲袋,徐步走來。

  經過她身邊時,他輕聲丟下一句,「想要的時候隨時過來找我!」

  「我才不會想要你!」她憤恨的大吼。

  宋維可壓根未將她的憤怒放在心上。

  「妳剛才的表現不是這樣喔。」

  大掌輕挑地握了握胸口的軟綿,恣意的大笑離開。

  「混蛋!」嚴華悅雙手掩胸,用力壓住那因他的碰觸,而起了感覺的胸乳,憤怒的紅潮布滿小臉。

  他太可怕了,她得離他遠遠的、遠遠的……

  ※ ※ ※

  藍色公車緩緩進站,嚴華悅移動腳步跟著其他排隊的人一塊兒上公車。

  下課時間的學生多,公車內十分擁擠,嚴華悅費了很大的勁才找到一個站立之處,小手穩穩拉住上方吊環。

  租屋的地方離學校約有七站的距離,故她上下課皆以公車代步。

  車子才起動沒多久,她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麼碰到了她的粉臀。

  可能是太擠了。

  雖然這麼想,那感覺還是讓她不舒服,嘗試著往旁移動,未料,那手還是緊跟了上來,更為肆無忌憚的在圓臀上游移,甚至還拉起了短裙,直接觸摸粉嫩的大腿。

  這次她可以確定不是錯覺了,是色狼!

  好噁心!她用力抱緊了裝書的提包,一種欲嘔的感覺哽在喉頭。

  想再退,但擁擠的車廂內所剩空間無幾,她退無可退。

  色狼見她似乎不敢反抗,輕薄的手越來越放肆,滑到大腿內側,意圖往上碰觸女孩最柔軟的禁地。

  老虎不發威,真把她當病貓嗎?

  嚴華悅火大的一把抓住色狼的手,正想抓起大喊「色狼」,另一隻手比她更快。

  「誰准許你碰我的女人的?」五指用力,色狼疼得哇哇叫。

  這總是讓人怦然心跳,渾身酥軟的低沉嗓音……

  她霍然抬眼,果然見到高她約二十公分的宋維可站在她身後,手抓著一名看上去很正經,行為卻很猥瑣的男人。

  車廂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色狼身上,目光充滿了敵視,瞧得色狼心跳狂亂,冷汗直流。

  「我什麼都沒做!」色狼大吼。「放開我!」

  宋維可並沒有抓得很用力,色狼無須太費力就可甩掉宋維可的箝制,趁車子進站,穿過重重人牆,急急忙忙跳下車。

  「妳不要緊吧?」宋維可兩手扶著上方的置物架,恰恰好將嬌小的她圈入了他的懷裡,這下不管誰都碰不著她了。

  「不要緊。」她沒想到他還會見義勇為,真是令她印象改觀。「謝謝。」

  他剛剛抓著色狼的模樣,雖然心底很不想承認,可真的帥氣得讓人怦然心動。

  還有他剛剛說什麼?

  不准色狼碰什麼?

  「我的女人」四個字跳入腦中,她的心猛地跳了一大下。

  她是癡傻了嗎?只不過被救一次就把他當成好人了?

  不!這不是他第一次救她了,上次在餐廳,也是他為她解的圍,可所有的恩惠在他輕浮挑薄的對她恣意妄為後,就消失殆盡了。

  「不客氣!」宋維可俯首,沉沉低喃只有她聽得見。「被色狼碰到很噁心吧?」

  「廢話!」想到色狼的手適才在她的大腿流連,那噁心感彷彿還殘留著。「我都快吐了。」

  「被色狼碰,跟被我碰,感覺一樣嗎?」

  腦中浮現那日羞恥的場景,水眸難堪的微微瞪大。

  「一……一樣!都一樣!」

  「真心話?」

  大掌撫上她的剎那,嬌軀陡地一僵,胸口凜住,無法呼息。

  「他摸了妳哪裡?」巨掌流連過挺翹的臀,再滑上大腿,彎入裙內。「這些都有摸到?」

  他準確無誤的將色狼摸過的地方全都撫過,完全抹去色狼所留下的觸感,只剩下他的。

  他是不是早就在旁邊看好久了?嚴華悅心跳得好急。

  「你……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我跟妳同一站上車,他一碰到妳我就看到了。」

  「你卻那麼晚才出手幫忙?」差勁!

  「妳平日表現那麼悍,怎麼可能擺不平。」長指掃過棉褲包裹的腿心,她不自覺的輕顫了下。「還有我也想看看,是不是任何一個男人碰到妳,妳都會有感覺?」

  「才沒有!」她氣急敗壞的否認。

  「所以只有我能讓妳有感覺?」

  「你想太多!」俏臉氣得發紅。

  「我想太多?」熱燙的呼息在敏感的耳邊盤旋,她的膝蓋發軟,幾乎快撐不住自己。「那妳現在是不是該像剛才那樣,用力抓起我的手?」

  他可是清楚的看到她所有的表情跟動作,看出她欲嘔的表情,欲殺人的憤怒目光,還有忍無可忍用力擒住色狼的小手。

  「你……」她情不自禁低低喘息,「別碰我!」

  「我什麼時候聽過妳的話了?」指尖隔著棉褲,來回撫畫中間的凹陷。

  「我們是同校的,我不想……我不想丟了學校的臉。」討厭,為什麼她無法抗拒?他的所作所為明明跟公車色狼一樣啊……

  「這我可不在乎,妳想喊就喊吧。」指尖更用了點力,壓出無限快感。

  拉著吊環的小手因過度用力而指節泛白。

  她用盡全力想跟體內亂竄的熱流對抗,卻是徒勞無功,發軟的身軀甚至得靠著後方的他支撐,才不至滑落地面。

  他的愛撫技巧實在太高明,搭上他很容易就將人心蠱惑、充滿性的誘或力的特殊嗓音,所有被他看上眼的皆難逃過他的掌心。

  「不……要……」小手用力捂緊嘴,就怕快意在喉頭迸開,化為羞人的嬌吟。

  「妳這麼做,是默認我繼續下去了?」

  有哪個女人可以抗拒他?答案是沒有!

  「拜託你住手……」靈活的指尖鑽入棉褲內,直接捻住易感的小核,緩緩揉蹭出陣陣快意。

  「放心,我會控制不讓妳高潮,只讓妳覺得舒服。」

  好可恨!嚴華悅咬著牙,緊閉著眼,心底發狂的想要抗拒他讓人輕易就沉淪的愛撫,身子卻是完全不受控制。

  她恨透了無力的自己,更恨纏上了她的他!

  「你要怎樣……才會放過我?」不再把她當成玩具肆意玩弄?

  「等我膩了。」他輕蔑的一笑,「就怕到時是妳纏著我。」

  「我不會……」

  「妳所有的否定最後都被自己所推翻!」他壞心眼的附耳道:「昨日是誰在現聽教室裡一直叫我住手,最後卻仍高潮在我懷裡的?」

  她好想殺了他!

  把他大卸八塊,把他丟入海裡餵鯊魚,把他活埋,把他剩成肉醬做成交燒包……

  「唔……」指上揉核的速度快了些,她險些壓抑不住嬌媚的春吟。

  「下一站XX站!」司機播報站名的聲音進入耳中。

  那不是她要下車的車站嗎?

  「我要下車!」她驚慌的嚷,「放開我!」

  宋維可這才將手收回,控制著她身體的快感消失,她才有辦法邁步往門口行去。

  下車前,她不知為何忍不住回了頭,見在人群中更是顯眼的他黑眸灼灼,將沾有點點春露的手指放入口中舔舐。

  變態!

  嚴華悅恨恨瞪了他一眼,耳根燥熱如火燒,腳才剛觸及地面,就因膝蓋的無力差點跌倒在地。

  她好氣、好氣,氣他,更氣完全無法反抗的自己!

  ※ ※ ※

  坐在租屋處的客廳內,嚴華悅心不在焉的看著八點檔灑狗血戲劇節目,巧巧趴在她身上,乖順的由她撫摸。

  她們的租處是一棟別墅改建,房東打著高質量的口號,想招攬家庭環境優渥的學生來租賃,房間為十五坪大的學生套房,附上所有傢具,還有開放式的歐式廚房與客廳可以共享,可因為要價不菲,一個月租金就要一萬二,水電另計,故房間雖然只有三間,卻只住進了她跟鑽石批發商之女夏苡嵐兩人,空房還有一間,都開學兩個月了,還是沒人住進來。

  當初她考上南部大學,哥哥嚴凌炫格外注意她的居住環境,寧願多花三倍以上的價錢租下這裡的學生套房,而且這別墅還有嚴密的保全設備,疼愛妹妹的他才敢安心讓她住下。

  「華悅,這個星期五,學校放映的電影我想去看耶,妳陪我去吧!」夏苡嵐拿著剛自學校網頁打印下來的節目單,擠來嚴華悅的身邊道。

  「演什麼?」嚴華悅將單子拿過,看仔細電影的角色與內容。

  「這男主角很帥喔,拿槍掃射壞人的樣子更是帥斃了!」她完全是看上海報上的俊臉才決定看這場電影的。

  「妳是為了男主角去看的?」這電影名稱她連聽都沒聽過。

  「當然啊!男主角不帥的電影有啥好看的!」她可是超級無敵外貌協會的會員哪!「去啦!陪我去看!光看男主角這兩小時就值得了!」

  「好啦!」嚴華悅被她搖得頭暈腦脹,只能答應。

  夏苡嵐最令她佩服的就是她毫不掩飾她的慾望與喜好,壓根兒不管別人對她會有什麼樣的評語,就跟那個討厭鬼一樣……

  「妳跟宋維可現在怎樣?」夏苡嵐拿走遙控器,直接轉台,不想看八點檔裡頭模樣平凡普通的男角。

  才剛想到他,夏苡嵐就像是跟她心有靈犀似的說出他的名字,害她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心怦怦跳得紊亂。

  「哪有怎樣。」撫摸狗兒的小手動作更快了。

  「哪沒怎樣!」夏苡嵐斜視她一眼,拿起茶幾上的小鏡子對著紅潤的小臉。

  「臉這麼紅,鐵定有問題。」

  一看到自己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她忙將鏡子推開。

  「我八成發燒了!」她撫著額,神情有些痛苦。

  「燒得好快喔!」夏苡嵐誇張的喊,「剛剛看妳還很正常耶!」

  「妳很無聊耶!不要取笑我!」嚴華悅有些惱羞成怒了。

  「好啦,不笑妳。」她輕咳了聲。「我跟妳問真的。妳不會成了他的俘虜了吧?」

  「並沒有!」

  「我警告過妳的喔,那男的是毒藥,不能碰!」

  她雖然很愛看帥哥,但她分得出來什麼是有毒的,什麼是無害的,而宋維可是毒罌粟,碰不得的!

  「我當然知道!他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那類型,我一點都不想跟他來往!」嚴華悅說得異常嚴肅。

  她怎麼可能想去碰那一朵毒花,問題是他一直來招惹她啊,她實在想不透他為什麼會把焦點鎖在她身上,學校裡頭漂亮的女生那麼多,哈他的更多,為什麼偏偏要來欺負對他毫無興趣的她?

  「妳到現在還是這麼想?」

  「對!」

  「嗯……」夏苡嵐意味深長的沉吟。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妳知道嘛,男人都很賤。」

  「哪有!」她凜容反駁,「我哥一點都不賤,他很棒!」

  「我錯了,我不該一竿子打翻一條船。」她不要再聽有戀兄情結的妹妹訴說她哥哥的好、哥哥的棒了!「很多男人都很賤。」

  「嗯。」這樣說的話,她勉強可以點頭。「所以呢?」

  「妳表現得越是抗拒,搞不好宋維可對妳越有興趣!」

  「什麼?」她大驚失色。

  「男人賤啊!」夏苡嵐聳聳肩,「男人的本能就是狩獵者,對於難以上手的女人興趣越大!對了對了!」她推出前因後果,「就是因為這樣,那些成了他性愛俘虜的女生反過來巴巴黏著他時,就被他一腳踢走了。」

  不、會、吧!

  難不成她打從心底所作的反抗,反而激起他的狩獵慾?

  「難道我現在要對他採取黏人的行動,這樣他才會放過我?」

  要她去黏他,主動要求他對她上下其手,她怎麼做得來?

  「喔!喔喔喔喔!」夏苡嵐纖指指著她,一臉抓到賊的得意樣。「還說你們之間沒什麼!快老實招來!」

  嚴華悅愣了下,「妳剛是在套我話?」

  「哈哈哈……」夏苡嵐大笑,「我又不認識他,聽到的都是小道消息而已,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她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套話啦!

  「夏、苡、嵐!」嚴華悅火大的拍打她的肩,「妳很過分耶,朋友也要這樣設計!」

  「哎唷,好痛!」夏苡嵐邊閃躲邊笑,「誰教妳不說實話!」

  「過分!真過分!我什麼都不會跟妳說!」她氣炸了!

  「我也不要跟妳去看電影了!」雖然夏苡嵐所說的全是她的猜測,但嚴華悅覺得也不無道理,說不定就是因為她掙扎得越厲害,他反而調戲得越凶猛,害得她現在只要遠遠一看到他,就嚇得落荒而逃。

  她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逃的是她?太不公平了!

  如果不是因為一靠近他,她就莫名其妙的心緒難受控制;要不是他一碰觸到她,她就酥軟得全身無力,她也不用這麼辛苦的逃亡!

  她是被下蠱了嗎?怎麼也跟那些女生一樣,逃不過他的性感魅力?

  「別生氣嘛!」夏苡嵐涎著臉拜託,「好嘛,我不問了,跟我去看電影啦!男主角真的很帥耶!」

  「不要!」嚴華悅環胸別過臉去。

  「拜託!拜託拜託啦……」

  「不要!」

  「求妳啦!我請妳吃東西嘛!」

  「不要!」

  「我幫妳去探聽宋維可的底細嘛!」

  「再提到他我就跟妳絕交!」被騙有氣,提到他更有氣!

  「好嘛,我不說,跟我去看電影啦……」

  刁難了賤嘴的夏苡嵐一個晚上,最後嚴華悅還是妥協跟她去看電影了。

  電影在活動中心的視聽室放映,可能是電影名不見經傳,來捧場的學生並不多。

  嚴華悅與夏苡嵐選了最後一排的中間位置坐下,這樣不管她們以什麼樣的姿勢看電影,都不會影響到別人。

  「人好少。」嚴華悅環顧四周道:「加上我們也沒超過十個耶!」

  夏苡嵐哼了聾,「沒來看的都沒眼光!」也不想想男主角有多帥!

  拿出路上買來的爆米花跟飲料置於桌上,兩人還當真像在電影院裡頭,邊看電影邊吃吃喝喝,悠哉悠哉的度過星期五的下午。

  數分鐘後,放映的時間到,燈光暗下,一道強光自後方激射而出,布幕上投映倒數計時的字樣。

  電影正式開演不過十分鐘,嚴華悅就覺得這是一部有夠黑暗深沉、悶到爆的電影。

  男主角打小得不到家庭溫暖,以至於性格有所偏差,最後做出了一些反社會的行為來。雖然臉皮真的很俊,可是內容真的很沉悶啊……

  她開始覺得昏昏欲睡。不行!她輕拍臉頰。若睡著了,一定會被夏苡嵐念她沒眼光念到她不得清靜。

  然而當她心虛的瞥向一旁的夏苡嵐時,愕然發現她早就頭一偏,頭枕在牆上,呼呼大睡見周公去了。

  有沒有搞錯啊?她傻眼。

  既然夏苡嵐都大方的睡了,那她睡著也沒關係吧?

  清空了桌面,她打算趴下來睡覺時,身邊的空位入坐了另一名觀眾。

  「這電影在演什麼?」後來加入的觀眾低聲詢問。

  「在演……」她一愣,渾身寒毛迅速站起,背脊竄過一片寒。

  她拚命的逃、拚命的逃,卻還是被追上了!

  驚恐的大眼瞪著她身邊的男人,那雙戲謔的眼直勾勾盯在她臉上,是狩獵者的雙眼,誓-在必得。

  「最近都沒看到妳啊……」長指畫過嫩頰,引起她全身戰慄了下。

  這女孩真的很難搞!他還沒遇過這麼難上手,避他唯恐不及的女人!

  他都認識她超過兩星期了,別說她的心,連她的人都還未屬於他,完全打破了他過往的紀錄。

  這也好,先前的女人得來太過容易,遇上一個麻煩的,更令他有遊戲的興致。

  他可是很久沒認真了。

  當他施出全力,她必無法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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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26 00:25:12
第二章

  午休鐘響,嚴華悅還在跟同學討論著中午要吃什麼時,與她就讀不同科系的夏苡嵐走來教室門口,朝她揮了揮手。

  「什麼事?」嚴華悅走來門口問。

  「我帶妳去看帥哥。」夏苡嵐將嚴華悅的細臂往臂彎中拽,也不待她答應,就要拖人走。

  「什麼帥哥?」嚴華悅回身要同學先去用餐後,方問。

  「上次妳不是說我們學校沒帥哥,而我告訴妳有個三年級的學長長得很帥?」

  「嗯,然後呢?」她都快忘了這件事了。

  「我看妳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剛好我看到他在學生餐廳吃飯,就過來找妳去一睹廬山真面目啊!」

  「喔。」說真格的,她的興趣不大。

  「幹嘛『喔』的很不願意啊?」

  「妳說他跟很多人上過床,我對那種髒兮兮的男生沒興趣。」

  「沒人叫妳有興趣好嗎?」夏苡嵐白了她一眼。「我只是找妳去看帥哥,又不是叫妳追他。更何況,」她攤了攤手,「妳真想倒追也很難追得上手。」那位大情聖,恐怕沒有女人綁得住他!

  「哼!我只喜歡我哥哥那型的人!」誰會去喜愛一個四處上床的豬哥!

  「是是是!我知道妳有戀兄情結!」全世界都知道了!

  「沒比我哥優的都不放入眼裡。」她強調。

  「好啦好啦!」每天聽她哥哥長哥哥短的,根本是長不大的小鬼!

  嚴華悅的父母在她十歲那年就因為車禍而雙雙過世,她可說是長她十一歲的哥哥一手拉拔長大的。

  自她口中不難聽出這位哥哥對她十分寵愛,加上人長得高大英挺,現在還是一間人力資源公司的總經理,對愛情又專一,這麼完美的男人,無怪乎小妹妹的一顆心只繫在哥哥身上,對其他男人都看不上眼。

  有一個太過完美的好哥哥存在,對小女孩來說,可是談戀愛的大大絆腳石啊!

  這對嚴華悅來說,恐怕是禍不是福呢!

  到了學生餐廳,嚴華悅雖然對濫情的豬哥沒興趣,但是夏苡嵐的一頭熱的拉著她,指向一個被女生包圍的男生道:「就是他!」

  包圍的女生太多,有的坐有的站,找了空隙就拚命擠,嚴華悅哪看得出坐著吃飯的男人長相。

  「看不到耶!」看不到就算了,她轉身打算要走。

  「這裡有空隙!」夏苡嵐眼尖的發現一個缺口。

  看帥哥是夏苡嵐最大的樂趣,能遇著名聞遐邇,學校最有名的白馬王子,她當然要用力看個夠。

  「今天有特價套餐耶!」美食的吸引力遠勝過豬哥,嚴華悅推開夏苡嵐的手,衝到日式料理的櫃上。「請給我一份拉麵套餐。」

  叉燒拉麵、小菜、茶碗蒸加味增湯才不過六十元,真是便宜到翻過去了,可惜一人限買一份,根本餵不飽她啊!

  「華悅……」夏苡嵐真受不了貪吃的她。

  最教人忌妒的是,身高一六二的嚴華悅,體重不過四十三公斤,體形纖瘦得颱風一來就會被吹上天去,但食量卻是大得驚人,每一餐的用量都是兩人份。

  要說她是紙片人,卻又還不夠格,因為胸前的兩顆饅頭是最美型的C罩杯,小屁屁又挺又翹又渾圓,教人懷疑她吃下的熱量是不是都跑到胸部跟屁股去了!

  「苡嵐,妳也來買一份,拉麵給我!」嚴華悅開心的揮手。

  第一次搬出來住的夏苡嵐,沒人管,日子過太爽,沙發馬鈴薯當得太過頭,短短時間內體重就爬升了兩公斤,自昨天開始哀怨的減肥,她不能吃的剛好可以給她。

  夏苡嵐翻了翻白眼,大發慈悲的為了她,也購買了一份。

  「我們坐那邊!」她順著她意買了拉麵套餐,位子總該由她選吧!

  嚴華悅見她選的地方正好在可見到豬哥尊容的好地方,她有些不願意的鼓了鼓嫩頰,怕夏苡嵐拉麵不肯分給她,只得點頭答應。

  熱燙燙的拉麵在托盤上顫顫巍巍,她小心翼翼的端好,亦步亦趨跟在夏苡嵐的後頭。

  「維可!」兩名女生喳呼著跑進來。

  待她們的身影撞入她的視線中,她曉得要趕緊閃避時,已經來不及了。

  「啊!」女生們尖叫。「好燙!」

  「啊!」嚴華悅尖叫。「我的拉麵!」

  一人限購一份的珍貴拉麵,就被她們撞落地面,碗公扣囉扣囉在地上轉動,湯麵撒了一地。

  「拉麵啊……」嚴華悅如同死了爹沒了娘,蹲在地上哀悼她的午餐。

  「有沒有燙到?」夏苡嵐忙放下她的拉麵,奔過來關心。

  「喂!你燙到我了!」女生生氣的尖著嗓子喊。

  「是妳撞到我的耶!妳要賠我拉麵!」嚴華悅氣呼呼的一躍而起。

  「妳燙到我還不道歉,賠什麼拉麵?」

  哇靠!現在是惡人先告狀就是了?

  「人證、物證均在!」嚴華悅指著地上的拉麵,再拉過夏苡嵐,「妳有看到吧,她先撞到我的!」

  「呃……我那時背對著妳們,沒看到耶!」夏苡嵐為難道。

  夏苡嵐這人在某些方面十分懂得投機取巧,可她最大的優點就是無法背著良心說謊,就算此刻落難者是好朋友也一樣。

  「苡嵐!」是不是朋友啊?「總有人看到是誰先撞到誰的吧?」嚴華悅對著偌大的餐廳喊。

  離她最近的那群女生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沉默,有的一臉看好戲樣,就是沒一個人出面幫她。

  「人證在哪?」女生一看沒人聲援她,音量更大了。「妳撞到我就是妳撞到我,快道歉!還有賠我燙傷的醫藥費!」

  她才不要平白吞這口鳥氣!

  「真的沒有人看到嗎?真的沒有嗎?」嚴華悅不管女生的叫囂,繼續大喊要求目擊者的出現。

  「我看到了。」一道低沉男聲殺進吵鬧的女聲內,意外的起了安靜的作用,一時之間,四周變得沉默。

  只有嚴華悅沒受到男聲的影響,開心的轉過頭來。

  「你看到是她撞到我了……」咦?這男的好面熟。

  宋維可站起身來,移動他修長的雙腿,輕快的笑著走近。

  「我看到,是誰先撞到誰了。」每次一看到他走近,嚴華悅的反應就是立刻倒退兩步。

  這……這不是那個隨時隨地可跟女生嘿咻的性愛機器嗎?

  「維可……」撞到嚴華悅的女生立刻把握機會,抓上宋維可的手臂。「是她先撞到人家的對吧,還燙到我了呢!」女生把略微發紅的指尖湊到宋維可面前,「人家要呼呼。」

  還呼呼咧!嚴華悅嘴角抽搐,渾身打了個寒顫,將臉別過去,以防看到害她長針眼的噁心場面。

  那女生跟他是一卦的,他一定不會站在公正的立場替她說話。

  她真的只能自認倒霉了嗎?

  一人限購一份的拉麵,就這樣沒了耶!氣死人了啦!

  宋維可冷睇撒嬌的女生一眼,毫不帶風情的說:「是妳先撞到她的,妳該道歉!」

  女生倒抽一口冷氣,嚴華悅驚愕的轉過頭來,對上他冷漠的臉。

  他看起來……好冷酷!眸中的寒意幾乎快將女生給凍死了。

  女生抿了抿唇,咬了咬牙,極不甘願,又怕惹宋維可生氣,勉強而出的道歉聲若蚊鳴:「對不起。」

  「這麼小聲是說給誰聽?」

  他雖然語氣中不帶任何怒氣,嚴華悅卻可以感受到比怒火更大的殺傷力。

  她還以為一直被女生包圍、跟許多女生「好過」的他,必定很懂得討女人歡心,嘴甜得跟蜜一樣,怎麼現下看來,跟她想像中截然不同?

  「呃……算了啦!」看女生快哭出來,反而是嚴華悅覺得尷尬了,她走近僵凝的兩人,打著圓場。「都已經道歉了,我也有聽到了,就算了!」

  只是可惜她的拉麵了。哀怨的目光不時掃向地上的拉麵屍體。

  「說不說?」宋維可才不管她的緩頰,仍堅持要女生道歉。

  「對……對不起啦!」女生「哇」的哭出聲,跑出餐廳。

  怎麼現在好像變成她是壞人了?嚴華悅很無奈的搔了搔頭。

  「來吧!」宋維可突然牽起她的手。

  「放開我!」小手一被他握住,嚴華悅立刻尖叫,好像這人正要將她殺人滅口似的。

  「幹嘛,妳這麼怕我啊?」冷酷的神情一轉為輕佻的模樣。

  大手握得緊,她毫無抽開的餘地。

  「我才沒有!」有也要硬說沒有!

  像這種「人盡可妻」的豬哥,要把她拉到哪去?

  「沒有就乖乖跟我來!」

  「我才不要!」她感覺得到背後有數十道殺人眸光正預備燒穿她。「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有任何接觸!」

  「那可不是妳能決定得了的。」他輕哼了聲。「老闆,給我一份拉麵套餐。」

  「好。」還在看戲的老闆連忙回身去煮拉麵。

  「賠妳一份。」他自口袋中拿出六十元放櫃上。

  「又不是你撞翻的,你幹嘛賠?」快把手放開啦!

  「不要是吧?」他單眉微挑,「這套餐好像一人限購一份喔。」

  「我給你錢!」識時務者為俊傑。

  嚴華悅自斜背包中拿出錢包來,但另一手被他握住,她無法拉開拉鏈拿出零錢。

  「把手放開,我要拿錢。」

  「不要!」他不只不放,還故意使力將她拽入懷中。「妳是不是忘了該跟我道謝?」

  「道什麼謝?」色狼!豬哥!一靠近就沒好事。

  嚴華悅拚命在他懷中掙扎,卻怎麼也掙不開。

  「我幫妳主持正義,證明妳的無辜。」

  「好……啦!謝謝!謝謝!放開我啦!」她快被後頭殺人的目光砍成十八段了!

  「麵好了。」老間將煮好的麵放上櫃檯。

  「去吃妳的麵吧!」拇指與中指圈起,在嚴華悅光潔的額頭上輕彈了下,鬆手離開。

  嚴華悅吶吶的望著離開的背影,人還有點傻。

  「妹妹,妳的麵還不快端去吃,等等糊了。」

  「喔……好!」回過神來的嚴華悅連忙自錢包內拿出錢來,「六十元。」

  「已經付啦!」老闆笑道。

  尷尬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知該收該放。

  「不然妳拿去還給那個帥哥吧!」

  「喔!」嚴華悅悶悶的收回錢。

  嚴華悅端著麵來到夏苡嵐等待的餐桌,適才圍著隔壁桌的女生因為男主角的離去,也一哄而散了。

  最後一個離開的女生來到才剛扒開竹筷準備進食的嚴華悅身邊,微彎了腰,在嚴華悅的耳旁低聲道:「原來妳是這次的新對象啊。」嚴華悅不解抬頭。

  「維可看上一個女人時,玩弄的時間都不會超過兩星期,不過兩星期後他離開妳時,就換妳離不開他了!」

  她在說什麼鬼東西啊?

  「我跟那個人沒有任何關係!」嚴華悅憋著氣低嚷。

  「真會裝模作樣。」女孩眸中閃過一絲恨意,悻悻然離開。

  「什麼東西啊!莫名其妙!」嚴華悅不悅的目光對上夏苡嵐深思的眼。「妳不會以為我當真跟他怎麼了吧?」可別連好友也誤會了。

  「我沒想到妳早就認識他了。」兩人還這麼親密耶,虧她還興匆匆的一頭熱!

  「他?哪個他?」嚴華悅腦中靈光一閃,豁然開朗,「該不會妳說的那個帥哥,就是那個豬哥吧?」

  「沒錯!」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後知後覺了?

  原來他就是夏苡嵐很熱中的帥哥?她一直沒去注意那男的叫什麼名字,女生喊他時,她也沒放在心上過,現在仔細想來,名字好像是同一個……

  「我跟他根本不認識,是那個人變態,愛對女生動手動腳!」想到她剛剛被抱了,就覺得噁心。

  夏苡嵐單手托腮,面似猶豫,「我在想要不要跟妳說呢……」

  「說什麼?」熱燙的拉麵呼嚕吸入口。「好好吃喔!」

  「剛才那個女生說,被宋維可甩了的人都離不開他,這是真的!」

  「那不關我的事!」她不會跟他「好」,當然就不會被甩!

  「華悅,妳跟他在一起要小心,他很厲害,那些女生都是曾經跟他好過的,全都因為貪戀他的床上功夫而巴著他不放。」

  「啊?」剛含入口中的溫泉蛋燙得她眼淚直流。「我沒有跟他……呼呼……在一起啦!」好燙好燙!

  「我看起來不是這樣啊!」夏苡嵐低頭吃小菜。「妳真是好樣的,這種事都不告訴我!」

  「真的……沒有……」嗚哇,好燙啊!「我只喜歡我哥哥那型的人,怎麼可能喜歡那個大變態!」他跟她的完美哥哥形象差了十萬八千里耶!

  「做人不要鐵齒!」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啦!

  「我如果真的跟那個大變態在一起,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她豁出去啦!

  ※ ※ ※

  站在法律系三年級的教室外,冒汗的手心握著六十元銅板,嚴華悅猶豫著該不該把人叫出來。

  自從聽聞豬哥的過往事蹟後,她更確定最好跟這男的保持十公尺以上的距離,以免貞操被奪。

  被他玩過的女人都離不開他耶!實在是太可怕了!這些女的一定是被下蠱了,才會迷了心智,被玩了還纏著他。

  「妳要找誰啊?」一個走出教室的大男孩好奇的問。

  「呃……請問……宋維可在嗎?」

  一聽到「宋維可」三個字,男孩臉上出現古怪表情。

  「妳也是宋維可的女人啊?」他的語調極為曖昧,臉也靠得好近。「找他什麼事?」

  他的態度讓人不舒服,說她是他的女人更讓她覺得被侮辱了。

  「沒事!」下次再來。

  「他可能在視聽教室喔!」男孩謔笑著對著嚴華悅的背影大喊,「三樓的視聽教室。」

  走進視聽教室,裡頭一片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

  「燈呢?」纖手在牆上摸索搜尋。

  還未尋到開關,冷不防一股溫熱罩上了她,緊接著,她就被拉入一具寬大的胸懷中。

  「妳怎麼知道我在這?」沙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全身僵硬,一陣酥麻自她的耳一直流竄到四肢百骸。

  視聽教室大門打開的剎那,他就看到了背光而入的她。

  在其他人面前表現出與他保持距離的高潔態度,現在卻主動找上門來?她也跟其他女人一個樣,表面上正直,其實巴不得跳到他身上來吧!

  虧他還曾經以為,她或許是有點不同的呢!真是讓他失望了!

  「呃……」她要說話,她該說話,可是她說不出口,手中緊握的六十元掉落地,發出吵人的聲響。

  「妳的聲音被貓叼走了嗎?」他的呼息沿著纖頸而下,在鎖骨邊緣盤索。

  嚴華悅渾身僵直,熱氣所到之處皆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我是……我是來還你錢的!」好險,她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了!

  「還什麼錢?妳有欠我錢嗎?」強硬的手臂環住盈盈一握的纖腰,那個地方莫名的發燙著。

  「拉麵的六十元!」她抓著他的手臂,費盡力氣想拉開。

  拉扯之間,上衣被掀開,雪嫩的肌膚直接與他的相接觸,他毫不客氣的大手直接扣住纖腰,左右來回游移。

  「別……別碰我……」她要砍掉鹹豬手!

  「為了六十元,妳特地上來找我?」這理由真薄弱。

  火舌吐出,畫弄著頸子的形狀,她驀地渾身一繃,異樣的感覺陡起。

  她不懂此刻泛起的莫名異感。被一個不喜歡的人抱著,感覺應該會很噁心的啊,為什麼泛起的卻是一種很奇怪的、難以言喻的……快感?

  「我不要欠你錢……」她不由自主的輕喘起來,「不要跟你有瓜葛……」他的手在摸哪裡?

  「是嗎?」他絲毫未將她嘴上的推拒放在心上。

  女人嘛,嘴上說著不要,其實身體很想要,對於歡愛屬箇中老手的他自然分辨得出她對他的撫觸有感覺,而且難以抗拒。

  他所遇過的女人都這樣,他只要動手,就會沉淪在他邪佞的技巧中,難以自拔,隨著歡愛的次數越來越多,就越無法離開他,直到他膩了,殘忍的甩掉為止,仍會厚著臉皮前來糾纏。

  她也是一樣的!

  嘴上說著愛情真偉大,面容宛如聖潔的聖女,其實呢,他只要愛撫個幾下,就癱軟在他懷中了。

  黑暗中,輕撫嬌軀的男人是面無表情的,眸中毫無動情之意,但落在嚴華悅身上的唇舌以及手指的愛撫卻熱切得迅速在未經人事的嚴華悅身上點燃起慾望的花火。

  「對……我不要……」

  好奇怪,為什麼她越來越無法抗拒?這個人……這個人正在亂摸她的身體啊……

  「怎麼我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呢!」

  沿著平坦小腹而上的大手推開內衣,經驗老到的他早知道她看起來平扁的外表下,有著令人驚喜的豐滿。

  「不然……是哪樣?」

  他的手正扣著她的胸口下緣?嚴華悅心一凜,用盡她最後能操縱的力氣,手肘頂著貼在她身後的男人,妄想將他頂開。

  她發現她的力氣比小貓強不了多少,怎麼頂,都只給他搔癢的感覺。

  「妳真愛掙扎耶!」沒關係,再潑辣的貓兒待會也會乖乖的。

  「放開……我……」

  「妳會很愛的!」手指燃上柔嫩的乳尖。

  「啊……」突如其來的強烈快意讓她陡地發出嬌吟。

  「聽到妳的聲音多麼好聽了嗎?」兩邊的乳尖都箝制在他的指上,揉轉出陣陣快意。

  「不要……」

  她想抵抗,卻不知為何抵抗不了,淚,懦弱的流下,她好恨為何自己竟然無法反抗。

  難道,她也像夏苡嵐所說的那些女人一樣,一被他碰了,就成了他的掌中玩偶?

  不!不要!她才不要變成那樣!

  她絕對不要成為一個臭豬哥的玩弄對象!

  「等等妳就會改口說妳想要了。」

  拉上牛仔短裙裙攏,微顫的腿間,被棉褲所包裹的柔潤腿心,是他接下來的染指之處。

  「我不……會說!」她用力咬緊牙。

  「是嗎?」薄唇微勾。「那我們來賭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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