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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璐璐 -【第一次穿越就失手之一】杠上火爆皇子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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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3 13:24:0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道別的時間到了。

  在她們道別前,麥小桔將花露與朱芫芫招到角落,然後偷偷把另外兩支木翼七號送給朱芫芫和花露,也教她們設定的方法。

  這樣日後三人若有問題或是任何需求,就能以木翼七號傳信,除了她們三人都知道的通關密語之外,沒這道火星密語是無法打開信桶,得到裏面的信件。

  這木翼七號愈看花露是愈喜歡,如果可以多做個幾萬支,不知道她可以賺多少?

  花露百般的研究,也許她回去之後,可以做一支山寨版的來賣賣。

  與兩位好友道別之後,木翼七號被花露捧在手上,愛不釋手,正要回自己的鑾車時,發現車前站在一臉得意的申屠錚兒以及一臉猙獰的鳳燎。

  她正準備把木翼七號收進袖子時,申屠錚兒已經快一步的搶走她手上的木翼七號。

  「鳳哥哥,我沒騙你吧?這妖女剛剛真瞞著咱們,與龍公主與麒麟公主私自交易,殊不知是不是又把鳳哥哥你給出賣了。」申屠錚兒將木翼七號沒收在手,但搞了半天,還是打不開其中的信桶。

  「殿下。」花露以笑為開場,正想走往他的面前,卻在他的身後發現一隻眼熟的機器。

  「你想對我的樂透彩機做什麼?」花露不顧一切的來到乾坤儀前,要眾人的手都拿開。這可是她賺錢的工具,誰都不准碰!碰壞了,誰要賠啊?僅此三口耶!

  「樂透彩機?」他皺眉的望著花露。「為何太傅與將軍會如此輕易答應讓你把乾坤儀帶回?」他冷聲的問著。自他帶她回到天地城,他就覺得一切都十分的詭異。先是她與兩位公主相談甚歡,熟得如同故友般,見面就是嘰嘰喳喳聊了一堆。

  連他與太傅、將軍三人見面私談,提到彼此的女人時,他們臉色都有異,同樣都有起死回生的紀錄,復活之後,性子全然大變……

  接著,太傅與將軍兩人就對視不語,目光一同轉向他,眸底似乎還有同情的意味。這到底是代表什麼意思?

  難道這一切只有他被蒙在鼓裏,只有他不知道其中的內情嗎?

  見他表情有異,而申屠錚兒又在一旁敲邊鼓,花露大概也猜到幾分。

  鳳燎也許是懷疑她的身分了,畢竟這幾天她與好友放肆的聊天,而且遺忘了旁人的存在玩在一起。

  都怪她一時見到好友太高興,卻忘記鳳燎還不知道她真正的身分,他一直都當她是喪失記憶的國師梅花露。

  早知道她就應該坦白從寬,騙他這麼久,果然還是有被抓包的一天。

  「因為乾坤儀已無用處,所以就轉送給我。」

  「你滿口胡言!」一旁的申屠錚兒跳出來指著她的鼻子大罵,「我早說過你是個妖女,誰不知道你梅花露只要有錢就可以收買你!也許你就是收了兩位公主的好處,正在安排什麼詭計……」

  「住口!」鳳燎不悅的瞪了申屠錚兒一眼。

  「這裏輪不到你插嘴,所有人都給我退至十尺之外!」他低吼一聲,只見眾人瑟縮的退至他們方圓十尺。

  原地就只剩下他與花露兩人之後,他才望著她一雙澄澈的美眸,開口問道:「為何你會與二妹與三妹相談甚歡?還有,為什麼她們兩人和你相同,同樣都死而復生,喪失記憶?」

  更為什麼……太傅與將軍看著他的表情,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她到底瞞了他多少的事情?

  呃……事情也要走到攤牌的一步了嗎?花露撓撓小臉,正在思考要怎麼向他說實話。

  「說!」他瞪著她,高大的身形步步逼近她,給了她無形的壓力,「不許對我有一絲的隱瞞。」

  「好啦、好啦!我全招了。」反正坦白從寬,只好趁著今天把話說開,也許她還能仗著鳳燎喜歡她,應該還有溝通的機會,「也許你聽起來很玄,我也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我和二公主、三公主其實不是這時代的人,我們是一起從未來世界穿越到這裏,誰知道就這麼不巧,我就附身在國師身上,所以……我和她們沒有勾結,因為我和她們本來就是朋友了。」

  她一口氣把自己的來由交代一遍,但說完時,卻見到他臉色鐵青。

  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如此震怒的樣子,她忍不住退後幾步。

  然而他卻上前箝住她的手腕,「這麼說來,這些時日你都在耍我?從一開始到今日的祭典是嗎?也就是說,你夥同兩位公主一同耍我?」

  「沒有、沒有!」她拚命的搖頭,「我也是在祭典當天,才知道她們的身分變成了公主,所以我並沒有勾結她們來要你。」

  「就別提祭典,當我把你捉回朱雀島那一刻開始,你不就裝神弄鬼要我了嗎?」他愈想愈生氣。

  虧他還如此相信她是擁有神力的女媧一族,結果她只不過是一隻孤魂野鬼附身在國師身上。

  難怪啊難怪,他老覺得在她身上有一種和他格格不入的違和感,做起事來總讓他一頭霧水,就是因為她不是這時代的人。

  她到底是從哪里來?

  「我也不願意嘛!」為了不再激怒他,她只好先放柔聲音,小心翼翼的道:「我一睜開眼,你就喊著要摘我腦袋,我別無方法之下,就只好先假裝失憶,這……不算要,也不算騙吧?我只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腦袋……殿下,難道我們相處這麼久,你還不能夠相信我嗎?」

  見她乾巴巴的眨著澄澈的大眸望著他,剎那間,他確實心軟許多,但下一刻,他隨即放開了她的手腕。

  「你不該欺騙我這麼久……」他皺眉的瞪著她,「難怪,太傅與將軍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傻瓜一樣……你……你讓我的面子裏子全丟盡了!」

  「瞞你,是我不對,我道歉。」她小心的安撫著他,蓮足小步小步的接近他,「殿下,不管我是誰,我還是花露,不是嗎?」

  「站住!」他喝止她上前來的腳步,冷眼的盯著她瞧,「這麼說來女媧天女早已死去,現在待在她身體裏的你,只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孤魂野鬼。」

  到此,她只能硬著頭皮點頭。

  「原來這些日子以來,你一點神力也沒有……你騙我這麼多事情,結果卻對我登上帝位一點幫助也沒有!」他瞪著她。

  為何她的表情看起來還是如此單純無邪,也沒有一絲的愧疚感?

  她身子一頓,眼神直直的望著他。

  聽著他這麼說,她的胸口像是被人狠狠一撞,讓她幾乎連呼吸都快忘了。

  「你對我好,只因為我可以幫你登上帝位?」她聲音有些微顫的問著。

  她還自作多情,以為是他漸漸喜歡上她……

  他被她問得有些心慌。一開始,他確實是利用她,但後來他慢饅的淪陷在她的溫柔聰穎之中,再也無可自拔。

  利用,早已變質成一種悸動。

  他對她好,是因為喜歡她開心,是喜歡她的笑容,也是因為喜歡她。

  可……她不應該這麼欺騙他,把他當傻子騙得團團轉啊!

  見他不說話,她皺眉的再開口,「現在你發現我是假天女,所以……我對你沒用處,你要把我丟了嗎?」

  她的問題問得他茫然,一雙琥珀色的眸瞳低垂。

  他無法堅定的點頭說是,此時的他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但男人骨子裏的自尊又不容他低頭妥協。

  一會兒,他終於開口,「既然你和兩位公主是朋友,那就說服我兩位妹妹放棄皇位,讓我登上帝位,這樣你也不全然毫無用處,事成之後,我可以考慮把你留在我身邊……」

  她不等他說完,上前就是摑了他一個巴掌,眼眶已經噙了淚水。

  「我不會賣友求榮。」她突然感到一陣心寒,原來自始至終,他還是只想利用她得到皇位,「我,花露,再怎麼沒尊嚴求一口飯吃,也不會如此沒人格跪下來求人家收留我!你要摘我腦袋也好,或是留我一命也好,我就是不可能幫你說服她們,拱手讓出她們的家!」

  他的臉頰還殘留巴掌的火辣,這一掌打掉了他男人的尊嚴,也打掉了壓抑的好脾氣。

  一怒之下的他也拾眸瞪著她,「好,你有骨氣、有志氣!說什麼要幫我一統大業,到最後還是唬弄我。念在梅花露的身分還是女媧後裔一族,我殺不了你,但你給我安安分分待在正氣殿內,永遠不得出宮一步,終身囚禁!」

  她挺直背脊,毫不畏懼的望著他,忍住不讓淚水往下掉,還努力將唇瓣往上一揚。

  「多謝殿下皇恩,還讓我在宮中終養一生。」她忍住淚水不哭,心裏還嘲笑自己真的可以當一隻米蟲過完這輩子。

  「來人——」見她如此冥頑不靈,他袍袖一揮,聲如洪鐘的大喊一聲,一旁禦林大軍急忙趕至他的面前,「將國師押至正氣殿,終生不可踏出殿外,違者斬!」

  侍衛一聽,立刻上前架住她的雙臂,她依然是以一雙空洞的美眸望著他,直至在朱雀島伺候她的侍奴連忙上前一跪。

  「殿下,奴才懇請殿下答應奴才待在大人身邊伺候,奴才願意留在大人身邊終其一生。」侍奴羅勒忠心的跪在鳳燎面前。

  這些時日,他受了花露不少的照顧,唯有待在她身旁照顧,才能回報她的恩德。

  「准。」鳳燎正在氣頭上,大袍一揮之後,便要侍衛將她押下,讓他少一些一煩躁。

  她被帶離開之前,還是忍不住問他一句,「鳳燎,你人生中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麼呢?」

  他猛地拾眸望著她,見她聲音輕輕柔柔的問著,問得他心煩意亂,卻又無法回答她是想當上皇帝這回事。

  看到他回答不出來,她也不強求,只是斂眸一笑,轉身讓侍衛押向正氣殿的方向。

  她走了好幾步,他才望著她的背影問道:「那你呢?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找一個……」她沒回頭,小聲的喃喃自語,「對我真心的人。」

  真心的人……他退後一步,見她的身影愈走愈遠,正抬起腳步想追上時,衣袖卻被申屠錚兒一抓。

  「鳳哥哥,你千萬別去!」申屠錚兒拚命的搖頭,「難道你還不明白這妖女多會妖言惑眾嗎?你再把她找回,也只不過繼續讓她唬弄著你。別去,咱們上鑾車回朱雀島吧!」

  他茫然的看著申屠錚兒,又見到花露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視線之內。

  最後,鳳燎一咬牙,踏上鑾車,將有關花露的一切丟至腦後。

  鑾車內氣氛沉重。

  從天地城出發至朱雀島也已兩天,申屠錚兒整日就見鳳燎板著一張俊顏,然後老是望著窗外。

  也不知道他在瞧什麼,瞧得沉默,也瞧得失神。

  「鳳哥哥,你別瞧了。」她上前抓著他的手,「錚兒陪你聊聊天、解解悶也好。」

  他連眼都懶得移向她,只是拽回自己的手,依然把目光望向車窗外。

  兩天了。

  這兩天,他的怒意消去一些,但是花露那張臉龐,卻無法從他的腦袋裏消去,三不五時會從他的腦海裏浮趄。

  他以為自己會徹底把花露這個小騙子從腦海裏消去,但是等了一天又一天,她不但沒從他的腦中消除,反而更惦記著她。

  她明明讓他如此難堪,可為何還是忘不了她呢?

  臨走前,她向他說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

  這人,是誰?

  是她口中所謂的兩位好友?因為她們真心對她,所以不管她要如何排除萬難,都要找到她們嗎?

  可找著了呢?兩位公主還不是離開她,各自回自己的島上。

  他忍不住嗤笑她的天真,這世上所謂真心對她好的人,不也會為了別人離開她嗎?

  「鳳哥哥,你一直不說話,是不是還在想那個妖女啊?」申屠錚兒見他沉默不答話,氣悶的嘟著小嘴道。

  「別煩。」他不快的低沉開口。

  「就只剩我煩你而已。」她拉了拉他的衣袖,「現在那個妖女不在你身邊了,就剩錚兒會永遠在你身邊,只有我永遠不會騙鳳哥哥……」

  驀地,他黑眸突然轉向她,墨濃的眉宇一攏,冷冷道:「你剛說了什麼?」

  有一句話,像是利錐般刺進他的胸口,令他十分的難受。

  她以為他感動了,天真爛漫的再重複一次,「錚兒說會永遠待在鳳哥哥身邊,永遠不會背棄鳳哥哥啊!」

  是了!

  他記起一段了。

  曾經,花露哭著求他,要他別將她一人丟下,別不要她……

  而他也答應過她,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他都要將她拴在身旁,不會讓她離開。可他現在做了什麼?只因為她霸佔了國師的身體,不是原本的梅花露,他就決定不要她了嗎?他雙手緊握,逼問著自己。

  想想,之前的花露與現在的花露又有何差別呢?

  以往,他也只能在殿臺上遠遠看著這位神秘的天女國師,從來都沒有一絲交集,直到交易過後卻出了意外,他才決定將人擄回島上。

  自始至終與他相處的人都是真真實實的花露,並不是天女國師啊!他怎麼沒想到這點呢?

  而她說的對,她也是身不由己才重生在國師身上,為了保命,她別無選擇的選擇失憶。只是她為何不幫他說服兩位妹妹,讓他一統三島……我就是不可能幫你說服她們,拱手讓出她們的家!她的聲音竄進了他的腦袋之中,讓他倏地睜大眸。

  家……

  她曾告訴他,她已經把朱雀島當成是她的家,用她的方式來保護朱雀島。

  這麼說來,她不讓他一統三島,是因為她知道兩位公主也把自己的島當成自己的家,而她們的家是不容許半個入侵者……

  她們……都用著自己的方法保護自己的家嗎?而他,一直都是想要奪走家的劊子手嗎?

  他,確實是。

  他把花露趕出她的家,把她囚禁在深宮冷殿,永生不得走出一步……

  「鳳哥哥,你又怎麼了?」申屠錚兒出聲喚著沒出聲的他,「是不是你很感動呢?錚兒早說過,這世上就只有錚兒對你最好,回去之後,你還是快點將我們的婚禮辦一辦……」

  「婚禮?」他眯眸望著她,挑眉一問,「你和誰的?」

  「當然是鳳哥哥和錚兒的。」申屠錚兒幸福一笑。

  「我從來都沒說要娶你!」他怒目瞪著她,「你哪里來的幻想?」

  「幻想?」申屠錚兒臉一垮,「怎麼會是我的幻想?當今世上也只有申屠氏配得上鳳哥哥,別忘了鳳哥哥和咱們還是嫡親,你不娶我要娶誰?」

  娶誰?

  「娶一個值得我付出真心的女人。」他想起外公的話,還有想起花露的那一句——

  她在找一個願意為她付出真心的人。

  他有真心,也願意把真心付出在她的身上……

  「那就是……」

  申屠錚兒的話還沒說完,鳳燎便探出頭,「秦公公,回天地城去!」

  「喳!」秦公公立刻吆喝,「來人,快將車子掉頭,千萬別讓大人在城裏等太久。」

  「鳳哥哥,不准你回去找那妖女,不准不准不准……」申屠錚兒又哭又鬧的吵著。

  「停車。」鳳燎又一喊。

  她以為他改變主意,正要喜極而泣時,卻見鳳燎開了車門,一抬腳就將她踢下車,接著再讓鑾車啟程。

  「啊!蒼天已死了嗎?」申屠錚兒滾出車外,氣得坐在地上大吼大叫,卻也只能無力的瞪著鑾車漸漸駛離。

  她哭了。

  不過哭了一會兒,她就把眼淚給擦乾淨了。

  該死的鳳燎,沒人性的鳳燎,也不想想這期間她對他也有貢獻,竟然說丟就真的把她丟在這鬼宮殿。

  她想做的事情還很多,也答應好友們要回去開創另一番事業,可現在她卻自身難保。

  真要她乖乖待在這宮殿裏一輩子嗎?

  樂透彩機器被沒收,就連小桔給她的木翼七號也被暗杠走,現在她要求救兵的機會也沒有了。

  機機車車的,她罵了一堆咒話,最後也只能與忠心侍奴羅勒大眼瞪小眼。

  不過,路是人走出來的,她就不相信正氣殿除了大門之外,沒有其他地方可出去。

  於是她要羅勒與她在房內摸索,最後她來到正氣殿的偏廳,裏頭只有簡單的擺飾,一排書櫃,還有一隻花瓶擱在櫃上。

  她上前摸摸花瓶,沒想到花瓶卻是黏在櫃子裏,正當她感到疑惑時,轉了左邊三圈之後,神奇的是,書櫃竟然慢慢開啟,裏面出現了一條通道。

  不只她看傻眼,就連羅勒也與她面面相覷。

  靠夭,這梅花露還暗留一手?

  花露踏出蓮足想往前一走,但手臂卻被羅勒抓住。

  「大人,由奴才先走。」羅勒十分忠心,怕裏頭有危險,由他先擋著。

  她點頭,畢竟裏頭這麼黑,若是有一些老鼠蟑螂冒出來,一定會嚇得她尖叫連連,不如就讓猛男侍奴先走,有人走在前方還能壯壯膽。

  羅勒點燃火摺子照亮密室旁的火把,帶著她一步步往裏頭走去。

  通道迂迂回回的有一段距離,當她正想發牢騷時,突然前方已無去路,只剩一道牆壁擋住。

  「大人,沒路了。」羅勃回頭望著她。

  「我瞧瞧。」她上前觀看,摸摸牆壁是否有異樣,反正電視劇都這麼演,牆壁一定會有機關。

  她像瞎子摸像胡亂摸了一通,運氣好的拉到一隻開關,石門砰砰砰的打開來。亮光射進石門內,她與羅勒一同走出密道,又是一間小房間。小房間內擺放著簡單的傢俱,角落有只寶箱。她觀望四周一下之後,便往寶箱面前走去,想也不想就打開箱子一瞧——黃澄澄的黃金差一點閃瞎了她的雙眼,箱子裏全是金條。

  「哇——」她急忙蓋上箱子,雙眼被閃得有些眼花,「怎那麼多黃金?」她驚呼連連的望著羅勒。

  羅勒只是四處瞧瞧,在牆上發現了一張畫軸,「大人,這畫裏的女子是……您。」

  她來到畫前,看見畫中的女子正坐在矮幾前,桌幾上擺著一隻琴,琴旁還有嫋嫋白煙的小爐,神情模樣清冷冷漠。

  她想,這應該是梅花露生前的畫像。

  這麼說來……這裏該不會是梅花露生前擺放金銀財寶的地方吧?花露直覺的眯起雙眼,決定再四處找找。

  果不其然,小小的房間內又摸到一個機關,打開之後又是一個密室,裏頭散落著奪眼亮目的黃金、寶石、神器……各式各樣的財寶都有。

  不只她看傻,連羅勒也望呆了。

  「當皇帝真的沒什麼了不起,能當到像國師這般程度,才是一個人才。」她嘖嘖稱奇,實在很佩服梅花露的A錢功力。

  她才幾歲?頂多二十歲吧?二十歲就能把國庫都A到這裏來,真的很不簡單。

  難怪紅顏會遭天譴而薄命啊!

  「大人……現在怎麼辦呢?」羅勒看著她。

  「嗯……」她低吟一聲,跑出金銀財寶密室,回到小房間時,她悄悄把門打開,發現外頭竟是通往城外小徑。

  難道國師都是利用這方法把財寶運出去的嗎?

  花露的唇角忍不住往上一揚。

  看來老天沒絕她的後路,竟然讓她運氣好到被拋棄,還能找到一條生路。

  「羅勒,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不想留在這冷冰冰的宮殿。」她回頭看著侍奴,「所以,我要離開。」

  「大人想往哪兒安身呢?」他也沒阻止她,反問著她。

  此時的她也無法去投靠好友,畢竟小桔和芫芫對她很講義氣,搞不好會為她出一口氣而出兵攻打朱雀島,給鳳燎一個教訓,到時候無辜的,又是朱雀島人民。

  所以她無法前往東海七島或是飛龍半島,可是待在天地城也很危險,畢竟城裏的百姓大部分都見過國師。

  「我……」她猶豫一下,「除了東海七島和飛龍半島,你還有其他好建議嗎?」

  「大人,不如回朱雀島吧?」他小心翼翼的建議,「畢竟朱雀島見過大人的百姓不多,加上女子在島上十分禮遇,相信大人也不會被欺負。如果大人不嫌棄,不如回小的家鄉西市,小的家裏還有親人,可以照顧大人。」

  「好。」她毫不猶豫的點頭,「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樣她也能騙過兩個好友,以為她幸福的生活在朱雀島上。

  「小的隨即為大人安排離開。」羅勒忠心的拱手。

  「你呢?」

  「小的還不能走。」羅勒搖頭,「一走,殿下若回來發現,肯定很快會猜出大人往哪兒安身了。」

  「鳳燎才不會回來了。」她咬咬唇,不滿的說著,「他已經決定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怎麼可能會回來?」

  「小的……就覺得殿下會回來。」羅勒低頭道:「小的看得出來殿下對大人是有心的,只是……也許你們有些誤會,但大人若想逃,小的一定會站在大人這邊,幫大人拖延一些時日。」

  她猶豫一下,微微一笑,「羅勒,謝謝你,我還是決定要走,到時候鳳燎若刁難你,拿你的性命當威脅,你就推到我身上,是我狡猾偷溜出去,知道嗎?」

  「小的明白。」

  「羅勒,你記住我的話,我先回你的家鄉西市等你,你可別讓我等太久,知道嗎?」她怕這傻男人會為了她,連性命都不要,「還有,是我擅自離宮,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別把責任往身上攬!」

  羅勒低頭答允。

  很好。她拍拍羅勒的肩膀。回剄房裏之後,她雙手一環,目光盯著角落以及滿室的金銀財寶。現在還有一個難題——她要怎麼把這些金銀珠寶運出去,當作是她的創業基金呢?唉……有錢到搬不走,也是一個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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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3 13:38: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一個半月後

  一名嬌小的姑娘一身綾羅錦緞,但長髮沒有誇張的髮髻,也沒有過多的發飾點綴,只有俐落的以玉釵挽成一個單髻,正在櫃檯內低頭盤帳。

  這是一間開幕不久的「燒肉屋」,在朱雀島的西市引起不小的熱烈反應與討論。

  離開天地城的花露,依照羅勒的安排來到了朱雀島的西市,她在羅家住了幾天,骨子裏想掙錢的基因又在蠢蠢欲動。

  尤其她離開天地城時,變賣了不少前國師私藏的金銀財寶,一旦決定要在西市待下之後,她就開始在物色空屋,決定要在這愛吃肉的島國上開一間——燒肉屋。

  她大手筆的買下兩幢兩樓連著的空樓,樓與樓之間打通,還命陶藝師燒出數百個的火爐以及碗盤。

  花露的實行計畫十分的積極,尤其這個時代只要花錢,就可請人把事情辦到好,店內的裝潢她也沒有改變太大,不過卻把位置隔成現代的燒肉店,是開放式的獨立包廂,彼此都有屏風隔開。

  雖然這時代沒有瓦斯爐,不過用炭火烤肉反而更別有一種滋味,燒炭這種東西又十分容易取得。

  由於也沒有冰箱,因此食材更是新鮮無比,肉類都是當天現宰溫體肉,海鮮更是由港口直接進口。

  尤其她又祭出「一兩吃到飽」的伎倆,騙騙這些貪小便宜的小老百姓,因此才開幕不到十天,店裏人潮絡繹不絕,出動羅家全家十口都還忙不過來。

  廚房裏的人手更是高達十人,外場服務人員也是十幾人,可見這噱頭一出,吸引了不少的人前來。

  至於她請了兩個掌櫃,卻還是天天忙不過來,最後她不得不硬著頭皮出現在燒肉屋內。

  在她回到朱雀島後,羅勒也慢她幾天回到羅家。

  鳳燎確實在那時有踅回天地城,她聽羅勒轉違,鳳燎似乎有悔意想將她接回,但一聽見她偷溜出宮,臉上的表情是又氣又懊惱,雖然不斷逼問羅勒她的去處,但忠心的羅勒一句也沒有洩漏。

  得不到她消息的鳳燎,最後氣得拂袖離開天地城,將羅勒趕出宮之後,便瘋狂的在天地城四處找她。

  羅勒這時才趕回朱雀島的西市與她碰面,現在也成為燒肉屋的店員之一為她管理進貨以及盤貨的左右手。

  一開始,她還有為鳳燎的舉動感到悸動,但沉思幾刻之後,她又無情的把鳳燎甩在腦後。

  惦記著一個只有皇位的男人做什麼呢?也許他踅回來只是想要看看她是否有反悔的意思,還是希望她說服兩位好友俯首稱臣?

  哼!她不要!

  她才不要如他所願!

  再說,她這個假神棍也該退場了,既沒神力也沒神威,一張「唬蕊蕊」的嘴現在也不靈了,失去他的信任,她日後做什麼也不會順遂,不如讓彼此都好聚好散。

  她曾經求他不要拋下她一個人,但他說放就放,對她好只是因為還有可利用之處。

  現在不對她好,就是因為她沒有利用價值了!

  是啊!也許他踅回來找她,是發現她有可利用的地方。何必呢?她何必把自己弄得如此卑賤,在原地等這個無情的男人來糟蹋呢?

  不如她先自己快落跑,省得被抓回去,又是一場你情我不願的糾葛爛戲。

  像她現在不是挺好的?自己開一間燒肉屋,每天門庭若市還大爆滿,甚至還要抽號碼牌排隊。

  她天天都忙得沒有時間再回想與鳳燎的愛恨情仇,她似乎又回到以前的生活,腦子就只有一件事—賺錢。

  把自己的荷包賺得滿滿,就算未來找不到比鳳燎更好的男人,至少還可以抱著銀子養猛男小白臉……

  這好像也不錯,年老有人照顧。

  她邊撥算盤,又在腦中計畫到底要不要再開第二間燒肉屋,還是開一間猛男鋼管夜店咧?

  「小姐,貨已送到。」羅勒汗涔涔的自外頭進來,咧開一口自牙朝她笑著,「今天的蝦子還滿新鮮的,我就多進了十簍。」

  「好。」她斂回思緒,眼光落在羅勒的臉上,見他汗流不止,隨手就把身上的汗巾遞到他的面前,「辛苦你了,擦擦汗吧!」

  羅勒急忙的搖頭,「不不不,怎可用小姐的手巾……」

  「客氣什麼?」她自櫃檯後方走出,拿起手巾就想往他的臉上擦,但他閃來閃去,最後她背對著門口喊了一句,「站住,讓我擦個汗有這麼困難嗎?」

  羅勒對她而言就像家人,他是她穿越到這裏,唯一對她好的人。

  畢竟還是忠奴,一聽到主子的命令,最後也只能停住腳步,而他額上的汗藏出更多了。

  待她走上去,正舉起小手要往他的額上一擦時,纖細的手腕卻被一隻黝黑的大手給扣住,阻止了她的動作,也讓她收不回來。

  「誰准你為其他男人擦汗的?」

  咬牙切齒的低吼在她身後響起,像一頭受傷低嗚的野獸。

  她背脊一涼。

  這聲音老是在她腦袋裏不斷縈回……只是她作夢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親耳聽見這渾厚的嗓音。

  「該死的你,該死的羅勒……該死的這一切!」

  暴怒的吼聲響徹雲霄,還差一點把屋頂掀起,也震進她的耳裏、心裏,久久回蕩不散。

  這樣的情況叫做——夜路走多也會碰到鬼。

  而這只鬼還不是普通的小鬼,是一隻鬼王。

  她仗著這幾十天的逍遙,以為鳳燎那單純的腦袋不會想到她就在朱雀島裏,畢竟她消失匿跡這麼久,只不過這兩天燒肉屋忙到她過來支援,沒想到才出現幾天就被抓包。

嘖!該說她運氣太差,還是註定好的呢?

  花露雖然心有不滿,不過開店做生意就是以和為貴,大皇子就算要來砸場,好歹進門也是客人,於是她以老闆的身分將他請進門。

  還好他有給她面子,沒直接要侍衛在她店內翻桌,隨著她前往二樓的VIP包廂。

  鳳燎坐在方桌前,桌上放著一隻火爐,爐上放了張鐵網的鐵架,而他的面前則是打扮樸素的花露。

  她不同于以往的華麗奢華,老愛把飾品往身上掛的她,此時一頭長髮只用一支不起眼的玉釵盤住。

  這幾十天,她是怎麼過活的呢?

  鳳燎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臉上,正仔細端詳她是否有瘦一些,或是有憔悴的模樣……

  可不管怎麼瞧,除了少了她以往愛笑的模樣,她其實沒什麼改變。

  她不想他嗎?她沒有像他一樣為了找她,他幾乎是茶不思、飯不想嗎?

  這些日子以來,他在天地城失心瘋的拚命找尋她,甚至還派人到東海七島與飛龍半島去探查她的下落,但絲毫沒有任何收穫。

  最後還是秦公公機伶,知道她的消失跟羅勒一定有關係,於是才派人盯梢羅勒的一舉一動,終於在他快要放棄時,見到她出入這間燒肉屋。

  她見到他先是一陣驚訝,但隨後喚了他一聲殿下,便將他帶往包廂,然後小聲的命人陸陸續續的端進一些生肉盤。

  見她一直不抬頭,逕自把肉往烤盤放上翻烤,假裝忙碌的不與他說話。

  終於,他不耐煩的先起了個頭,「你沒話跟我說嗎?」

  她眉尖先是一皺,依然拿著鐵夾翻夾著在上面烤著的肉塊,直到其中一塊熟了,她才夾到嘴旁吹了吹,終於將目光落在他的臉上,然後把烤熟的肉塊放在他面前的盤中。

  「殿下,有什麼話等會兒再說,先試試我本店的招牌菜。」她揚起笑容請他享用。

  「我來這裏的重點不是吃東西……」他急著想開口,根本沒把食物放在眼底。

  見他都不動,她只好起身繞過桌子坐在他的身旁,拿起筷子夾起他盤中的肉塊,打算親手喂他吃進。

  「乖,張口。」她甜美的笑著,如以往般軟聲哄著他。

  他張口想說話,她就把肉丟進他的嘴裏,他只能快速的咬了咬這有些軟軔的肉。

  「好吃嗎?」她側著頭問著他。

  味道是好的,但他卻無心品嘗,但見她軟聲嬌氣,他一股悶氣只能暫時壓下,點了點頭。

  「那是雞心,而這是豬心。」她夾起另一塊熟透的豬心,吹涼之後又往他的嘴裏一送,「再來是牛心、鴨心、羊心……」

  他皺眉,為什麼都是內臟類的呢?

  「對了,還有豬肺、牛肺、羊肺,還有雞肝、豬肝、牛肝、鴨肝、魚肝、羊肝,殿下一定都得要把這些吃光光喔!」她笑彎一雙美眸,把食材繼續擺上烤架。

  心肺肝?怎老喂他吃畜生的內臟呢?當他還不解為什麼時,只見她的目光直盯著火爐,像是喃喃自語。

  「殿下一定感到奇怪,為什麼我不請你囈烤肉,卻老把這些心啊肺啊肝啊往你嘴裏送呢?」她輕笑兩聲,「這也是為了殿下好啊!像殿下這種沒心沒肺沒肝的男人啊!還是多吃一點,看看能不能補一些心肝肺回去!」

  他懂了。

  這女人是在挖苦他是個沒心沒肺沒肝的男人!

  「啊!」隨後,她又輕叫一聲。

  「我忘了要人再上一道菜了。」她懊惱的皺起眉尖歎氣,「應該再叫一輪雞鴨牛羊豬腦……」

  無腦的男人!才會把她丟棄。

  對,她就是惡劣,就是在暗諷他。

  不爽咬她啊!她就是這種人,不喜與他人起衝突,但是一旦被她記恨了,就是記在心底一輩子,找到機會就會用力酸回來。

  鳳燎被她這麼一羞辱,也無法反駁,只能趁著四下無人,以雙手將她的身子往懷裏一攬。

  「我錯了,成嗎?」這是他第一次低聲下氣與人認錯,物件還是個女人。

  「錯?」她唇角微微一挑,微微掙扎,但還是被他的鐵臂圈在懷中,最後她也只能放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會是殿下的錯。我錯在一開始就不應該假裝失憶,讓你摘掉我的腦袋,就不會把殿下當成傻瓜;我錯在不該苟延殘喘以國師的身分活下去,早知道一開始就讓你砍了我,搞不好我現在已經排隊喝完孟婆湯,早早投胎去,也不用和你糾纏不清。所以怎麼會是殿下的錯呢?錯就錯在我不該自作多情,恃寵而驕啊!」

  很好,她是真的生氣了。

  這也是鳳燎第一次見到她生氣的模樣。

  他以為她嬌軟沒脾沒氣,原來之前是她不與他計較,只是多處忍讓他的假像,如今氣起來像個小刺蝟似的,句句帶刺不打緊,還棒棒打進他的胸口。

  「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天地城與你說那些渾話,離開城裏的那一刻開始,我沒有不想你的時刻。你可以看在我現在狼狽的樣子,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嗎?」他難得好聲好氣的在她耳邊求饒,「算我求你了。」

  「求?」她給他一抹淡笑,「你要在我身上求什麼?求我賜予神跡讓你坐上帝位,還是求我去向好友遊說拱你當皇帝?如果是這樣的求,不如換我求你,我求你不是給我一個痛快,就是求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對爭權奪利的宮鬥沒興趣,更不會為了你去求放棄她們的幸福——」

  「我什麼都不求,我只求你回到我身邊!」他打斷她的話,「你問我,這一生我最想做的是什麼事,我想起來了,我想要做的一件事,就是找一個值得我託付真心的女人。你就是我命中註定的女人,而我,就是可以給你真心的男人!」

  她咬咬唇,胸口有股暖流緩緩流過。

  最後,她還是無法欺騙自己的心。

  當初她聽見鳳燎在天地城瘋狂尋找她時,她的心早已動搖,只是自尊不容許她低頭。

  於是她佯裝不在意,卻在西市定居下來,就是希望鳳燎有一天可以來找她,然後對她說出心底話。

  如今他來了,她還是繼續拿喬。

  這是一定要的!否則日後吵架,他又趕她走,她要流浪到何處?所以這一次,她要讓他痛入心扉,讓他明白傷人亦會傷到自己。

  見她不說話,他又連忙開口,「我再求一件事,我求你愛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一次我真的會把你拴在身邊,永永遠遠不會讓你離開。」

  「你求我愛你?」她抬起下巴,聲音放柔許多,「你拿什麼來求?」

  他的大掌忍不住拂向她嬌美的臉龐,「用我有的一切來求。」

  「你想清楚了嗎?」她唇角漸漸往上揚,似乎又在偷偷挖坑給他跳,「這一求,你求不到皇位,求不到你的霸業,更求不到女媧一族的神力,你能求到的只有平凡的我。」

  「你讓我愛上你,怎會是平凡的女子呢?」他懷疑她身上還有神力,要不然怎會讓他愛慘了她,「你也讓我為了你,連江山都不要了。」

  「真的可以不要?」她挑眉一問。

  「皇位我不要了。」他緊緊的抱住她,汲取她身上的香氣,「但朱雀島不能讓,因為那是你的家,是我要給你的家,日後也是我和你的家。」

  她眨了眨眼,笑意總算笑進她的眸內,連嘴角也沾上了蜜,甜滋滋的直達她的、心口。

  如果再這樣欺負鳳燎下去,好像就太人神共憤了一點。

  「要求我回去只有兩個條件,你答應了,我才要跟你回去,要不咱們就此別過,以後嫁娶互不相干。」她就是吃定他!

  「你說吧!」他已經有上刀山、下油鍋的覺悟,男子漢既然敢求,就要承擔。

  「第一,以後不管什麼大事都由你決定,小事才由我決定,但什麼是大事小事,就由我來決定;第二,大事小事都聽你的,但至於你呢!則要聽我的。」她笑得無邪、無害,卻埋下重重陷阱。

  他答應否?

  他一定會答應。因為朱雀島的男人沒有一個不是妻奴!他沉默的磨了磨牙,最後只能硬著頭皮點頭,「我都聽你的。」很好,孺子可教也,他很快就答應了她兩個條件了。所以她捧住他的臉龐,賜了一個吻在他的唇上,一解這幾十天的相思之苦。

  他淺嘗她的滋味覺得還不夠,還想繼續貪求,卻被她以小手推開。

  「求你,給我……」他一臉委屈的低哺。

  「你要的,我都會給你。」她覺得此刻的鳳燎好可愛,忍不住又輕啄他的薄唇,「不過在給你之前,我要的,你可以滿足我嗎?」

  「可以。」他毫不猶豫的點頭,「你要我,我在這裏。」

  他被她欺負到極致,最後乾脆欺上身吻住她的唇瓣,用力吸取她的甜美,還有被她帶走的相思。

  被他熱吻之際,她的雙手總算攀上他的頸間,與他舌與舌交纏,不再與他追逐玩躲貓貓。

  因為折磨夠了,甜頭也是要給的。

  沒多久,花露重新把金銀珠寶往身上戴,華麗得如同出巡的媽祖被迎回宮內。

  她回到宮中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鳳燎把木翼七號以及乾坤儀交出來,然後躲進鳳雛宮裏研究乾坤儀要怎麼使用。

  就算是養她的金主想靠近樂透彩機,最後還是被她無情的踢下床去,畢竟以後她要在全國各地撈錢,就得靠這台機器了。

  兩個月後,花露又再創事業巔峰——

  樂透彩券,在各國發行。

  而她人生中的「酒池肉林」計畫也正穩定的進行,她準備把東市開發成猛男不夜城,還在宮裏培訓猛男鋼管秀。

  終於某一天,花露在街上不小心偶遇申屠錚兒,腦殘女一樣指著她鼻子大罵妖女,這才讓她記起當初那小小的老鼠冤。

  她會和鳳燎分開,也是申屠錚兒拚命往她的身上猛踩,現在她回來了,還是不斷叫囂。

  像這種小角色,她是不想計較啦!

  不過她這人就是討厭別人陰她,申屠錚兒三天兩頭就到處靠夭,她聽了覺得刺耳。

  於是那晚,她穿著薄紗睡衣,主動的爬上親親鳳燎的金床。

  「小燎燎……」她愈來愈大膽,還幫他取了小名,白嫩的雙腿纏上了他的雙腿,「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嗯?」難得她前來誘惑,鳳燎沒道理將美色推開,吻著她的唇時偷空回了聲。

  「那個乾坤儀秀逗過一次,所以我想派人去小桔那裏學習一些技術回來,要不然請他們的技師過來維修,維修費也挺貴的,成嗎?」她柔聲嬌媚的問著。

  「這是小事,你決定。」他的唇攻佔她的鎖骨,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嬌軟香氣。

  很好,她要派過去的人選就是申屠錚兒。

  因為麥小桔老是喊著她家的瘋狂技師缺人體實驗,老要她撥幾個猛男過去給她們的技師實驗。

  開玩笑,怎麼可能的事!朱雀島的男人是做口碑的,妻奴好男人怎麼可以這麼隨便糟蹋,當然要抓一些吃白食的白目去頂替囉!

  所以她已經寫好信,要麥小桔把申屠錚兒改造一番,直到那蠢腦袋變正常一點才能回到島上。

  「就知道你最好了。」她撒嬌的說著,不忘在他臉上啵了幾下,「還有一件事……」

  見她又推開他,他不耐煩的挑眉,「嗯?」

  「我想要開一間出版社,就是那種有人寫文章投來,我就整理出書,發行至全國各地,可以嗎?」她裝可愛的眨著圓眸問著。

  「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會反對。」他隔著薄紗開始舔弄她的嬌軀,「只要不要離經叛道得太過分。」

  「不會過分,不過就是出版一本書嘛!呵呵呵……」是啊!就真的是朱芫芫近期要寫完的一本書。

  鳳燎不以為意,畢竟之前她還請來畫師把島上的男人畫成一幅幅猛男春宮圖,還發印至各國四處,就連他……也被她出賣!

  他想,應該沒有再比這更誇張的行徑了吧?

  單純的鳳燎並沒有發現她心底在盤算什麼,於是惡虎撲羊的一口又一口吃掉她,慢慢的將熱鐵刺進她的水穴之內。

  他緩緩進入她的水穴裏,望著她嬌哼迷蒙的表情,他壓抑了好久的問題終於趁這時候問出口。

  「小花,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他放慢抽撤的動作,在她的甬道裏慢慢磨蹭。

  「嗯哼?」她半睜著眼,輕喘著。

  「二妹與三妹都放棄皇位,為什麼你不答應讓我繼承皇位呢?」這期間,兩位公主都不願意繼承皇位,還打算將他拱上當皇帝,卻被花露一口拒絕。

  她輕笑一聲,小手拂向他的俊顏,「傻瓜,你當上皇上有什麼好處?東海七島和飛龍半島的好處,你撈不到也摸不到,反而還要養天地城一干百姓,以後大事小事都要你決定,何必這麼辛苦呢?不如就保持原狀,天地城就由咱們三島供養,至於政事,還有公主的夫婿為你分憂解勞,不是更好嗎?那空位是陷阱,是一個需要沒有報酬的黑洞,千萬別傻傻被騙了!」

  嘖嘖!她還不知道好友的個性嗎?那兩隻米蟲只想被人供養,一個島就要忙到她們哭了。

  而她們也不想推出自己的男人出來頂位,表示皇帝這位置,肯定只是個沒薪水的打雜工,她又何必把自己的男人推上去呢?

  「鳳燎,你是我的,只能屬於我一個人的皇帝。」她嬌軟軟的哄著他,「你別做皇帝,只做我一個人的男人,成不成?」

  他老是無法躲過她的耍賴,任她纏上他的腰際,纏上他的心頭,然後令他莫名的為她瘋狂。

  「成。」這樣荒謬的要求,他還是點頭了。遇上她,他已經是無法自拔的陷入她所佈設的騙局當中。不但自願成為只屬於她的男人,還願意自甘墮落成為她這輩於唯一的——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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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1-13 13:40:50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年末,三個女人準備聚在一起過年,同時也要交換這半年遊說的心得。

  花露知道好友想要推鳳燎當皇帝,不過這皇位不能坐,一坐就得要拿出她的私房錢出來燒。

  她又不是開救濟院,要燒錢也要拉好友一起燒,所以乾脆就三島和平共治,大家出錢養活天地城的百姓。

  至於老皇帝已經入土為安,早早當仙去了。

  不過在年末,她為了賺錢,一樣還是很忙,畢竟朱芫芫的稿子已經完成寄來,她必須在聚會之前,將稿子送印成書。

  後來她大批大批的印刷成書,一上市,便造成了熱烈的迴響,看完第一集,就讓人期待後面的集數,也在全國市街小道成為流行的話題。

  每個人見面的第一句話,不再是「你吃飽沒」?而是「你今天看了《火辣辣的三方通道》」嗎?

  《火辣辣的三方通道》已經不是鳳燎第一次聽見了,前不久在花露與她的好友聚會上,她們三人神秘兮兮的圍看著一本書冊,偶爾她還會抬起那雙圓眸望著他,只是眸底還有著同情。

  甚至每到出書前,她總是會爬上床抱抱他,摸摸他的頭說:「乖乖喔!你不是沒人愛,還有,我最愛你了。」

  鳳燎聽得莫名其妙,卻不討厭她的親親抱抱,唯有在這個時候,她才會主動來與他求歡。

  直到某天下午,他正好有事往印刷室找她,卻發現她並不在印刷室內,而印刷室裏的奴才一見到他,都抖著身子退至一旁。

  他雖然不明就裏,但也沒多問,只打算在印刷室裏等她回來、卻發現一旁堆了一疊的《火辣辣的三方通道》的書。

  他從來沒看過,畢竟他也不愛看通俗小說,這本書對他而言,是華而不實的小說。

  可是他每次瞧花露看這本《火辣辣的三方通道》時,老是噴茶,捧腹大笑。

  這本書真有這麼好看嗎?可以令她如此捧腹大笑,而且如此著迷不已,執意要出版上市。

  終於,他翻開了第一頁。

  人物出場是太子獠、宰相常兒,後面還出現一個橫刀奪愛的阿赫,不管是人物長相、說話方式、描述,都像極了他以及太傅與將軍。

  書中的內容對他而言是十分的低級,裏頭的角色沒一個是女的,比春宮圖還要更為鹹濕禁忌。

  他愈看,臉色愈鐵青,不管怎麼看、怎麼想,他都覺得太子獠是自己的分身,連名字都是取諧音……

  這下他不只臉鐵青,連額際也漸漸冒出青筋來。

  正好從外頭笑咪咪進來的花露,還不知道鳳燎已經翻開書的第一頁了,甚至她還不知道他幾乎已經把內容看了一半。

  「殿……」第一個字才剛從她的嘴裏喚出,她的目光就已經落在他手上的《火辣辣的三方通道》的書本上。

  她的前腳還未踏地,又縮了回來,笑容有些僵,圓眸也骨碌碌的轉著,小聲的問著,「殿下,你看了?」

  他挑眉,「太子獠?」

  「喔呵呵……」她退後一步。

  「常兒?」他往前一步。

  「嗯哈哈……」她雙眼不敢直視他,小腳又往後一步,偷看自己往哪兒逃跑會比較快。

  「阿赫?」他尾音往上揚,大手將《火辣辣的三方通道》用力揉成一團,拔腿就往她的面前沖去,像一頭被激怒的戰牛般向她沖去,「花露,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哇……」她哇哇叫的向外跑去,「這稿子有賣點,我就收啊!」

  他是練武之身,很快就追上短腿的她,一把將她往懷裏一收,「有賣點就收?剛才我看到的是第三集……這麼說,還有下一集?」

  「我不知道,只要作者不要拖稿。」

  「你讓我想揍你了!」他惡狠狠的瞪著她,將她逼向牆角。

  她癟起小嘴,楚楚可憐的開口,「書後面不是都有補一句,若有言同,純屬巧合嘛!」

  「巧合?你人生好多的巧合,好多的言同。」

  嗅!他好生氣、好憤怒的瞪著她,可是一張俊顏也微微添上紅潮,看起來應該是「見笑轉生氣」。

  也是啦!

  那個機車朱芫芫把太子獠寫得那麼口嫌體正直,活脫脫就是他的翻版啊!

  「不能當小事?」她小聲的試探,卻得到他一個火眼金睛,還附贈一個恨恨磨牙聲。

  「你慘了!」他攫住她的下顎,冷聲的看著她,「我要你三天不准出鳳雛宮一步。」

  嗅!還好,只是罰她閉門思過。

  「好嘛!我現在就回房。」她皺皺鼻子,打算默默回房懺悔,沒想到才踏出一步,就被他雙腳離地的一把抱起,「殿下,你幹嘛?不是要我回去鳳雛宮嗎?」

  他冷冷的瞪她一眼,「這三天,看我如何好好的教訓你這個小騙子,你就好好期待我與你之間的——緊張與刺激!」

  噢!杠!

  她想起《火辣辣的三方通道》最後一句是什麼了——

  愛與欲。

  三天愛與欲的刺激……

  她,真的死定了。

  嗚嗚……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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