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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燦]夜夜夜銷魂[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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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4:06 |倒序瀏覽 | x 4
夜夜夜銷魂 作者:水燦  

她就是愛他爹,怎樣?有誰不爽嗎?
可偏偏這個臭男人沒品到了極點,
不但在她年紀小小時,
當著她的面做盡讓她「長針眼」的「好事」,
還不知羞恥的想老牛吃嫩草,
硬逼她爹將她許配給他,
嗚嗚嗚……
他簡直是馬不知馬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
可她又拿他沒轍,
只好決定在洞房花燭夜與她忠心的婢女「交換身份」,
當個落跑新娘,
但老天好像真的要亡她耶!
他他他……竟然媲美她的肚子裡的蛔蟲,
一眼就識破了她的詭計,
趁著天時、地利、人又和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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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4:28
  第一章

  粉嫩鮮美的花蝶一對對的翩翩飛舞在陽光下,吸引住了小女孩的目光。

  原本趴在窗上,因思念爹爹而沉鬱著一張小臉蛋的小女孩,在剎那間泛出喜悅的光澤。

  這些花蝶好美呀!

  由於羨慕彩蝶翩舞的自由自在,小女孩踏出房門,一步一腳印的追逐這些翩翩起舞的花蝶,不知不覺中漸行漸遠,竟慢慢走離了南郡王府特地為貴客準備的翠涵樓。

  年紀小小的花落,慢慢的被這偌大的、如迷宮似的花園包圍住。

  待她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竟已不認得來時路。

  她迷路了!

  她邊走邊看,心中暗忖,哇!這個地方好大呀!而且,到處都是花海。

  各式各樣的百花爭奇鬥艷,看得她眼花撩亂。

  生平從未離開過月眠島的小花落,今年才十歲,然而,看到她現在這副絕美柔白的模樣,分明是個十足十的天仙美人胚子

  畢竟,這麼小小年紀就生得這個模樣,真的教人想像不出來她將來會美麗到什麼樣子!

  就是因為避免江湖上的人見過她後人心蠢動,因此,自她出生至今,她還從未踏出月眠島一步。

  花落早逝的親娘正是當年轟動整個武林的傾城佳人風揚雪凝,一個絕世的紅顏,所以,她完全承襲了母親的美色。

  不過,小花落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她太黏她爹了,在島上,她無時無刻不跟在她爹的屁股後頭,而這一次,當她知道她爹有事外出,她鼓起最大的勇氣,堅持這次一定要跟她爹一起離開島上。

  她再也不要忍受那種整日見不到她爹的痛苦了。

  這要回溯到很久很久以前

  應該說是打從小花落有記憶開始,她便無法克制自己,滿心滿腦裝的全都是她爹的影子,就連夢裡捍衛她的勇士,都化身成她爹俊美無儔的身影。

  雖然花落現在只有十歲,但她已經……愛上她爹了啊!

  所以,她無法忍受長久以來被她爹忽略的孤單,她希望她爹能隨時隨地的注意到她,時時刻刻把她帶在身邊,不要再像往常一樣把她一個人放在自己的苑落裡。

  雖然有青緲這名貼心的婢女陪伴她,但她仍然覺得自己好孤單喔!

  於是,她這一次是真的下定決心了,她再也不要像過去一樣,只能被動的等她爹,她要化被動為主動。

  所以,她特別跟青緲百般商量,請她陪她一起去向她爹求情。因為,不知是什麼原因,每回只要有青緲陪著她交涉,她爹總是比平常好說話。

  剛開始,她爹仍然不肯答應她的要求。

  但後來青緲不知道用了哪一種方式求情,竟然終於使得一向冥頑不靈的爹點頭答應了。

  當她一聽到這個消息,簡直高興得差點跳起來了!

  但為了在她爹的面前保持大家閨秀的氣質與風範,她沒敢忘記自己的身份是月眠島的當家小姐,只好偷偷的在心裡開心的敲鑼打鼓、大聲歡呼羅!

  不過,她最開心的是,這次他們離開月眠島,並沒有任何僕傭跟著一起來,一共就只有她爹跟她而已!

  嘻!連青緲也沒跟來呢!她真的好開心喔!

  雖然青緲對她很好、很忠心,可是,有時候她仍不免心裡感到有比一絲絲、一咪咪更多的妒意,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她爹對青緲的注意力甚至比對她還多很多很多。

  事實上,她爹投注在青緲身上的眼神,有時熾熱得令她難以忍受,她不明白,她爹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光去看青緲呢?而她爹又為什麼不用看青緲的眼光來看她呢?

  難道……她在她爹心中的地位,竟然不及一個婢女?

  花落雖然才只有十歲,可是,對於月眠島島主風揚月眠的愛慕之心,卻讓她小小的心靈異常的敏感,只是,她從來都不敢向他抗議。

  只因,在她的心目中,她爹可是很有權威的。

  她曾經改用「暗示」的方法,試著詢問她爹,她可不可以換掉青緲,改由別的婢女來服侍她?畢竟,誰希望自己只是心愛的人眼中的「次級品」、「配角」?她當然想做最佳女主角羅!

  但想當然耳,她一定是無功而返。

  這可以由青緲直到現在依舊留在她身邊服侍她得到明證。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青緲居然沒有跟她一起來。

  她真的感到好開心喔!

  其實,她對青緲並不討厭的,甚至可以說,她喜歡青緲、依賴青緲,只要她不要引起她爹的注目,青緲可以說是她最貼心的好侍女。

  然而,昨日她爹將她帶來到這個叫作「南郡王府」的地方,就留她一個人在房裡,之後,人就不知上哪兒去了。

  她爹就如同往常一般,既忙碌,行蹤又隱秘。

  連她這個唯一的女兒也不被允許過問他的行蹤,因為,從她有記憶以來,任她怎麼打破砂鍋,她爹卻從來不多作解釋。

  唉!看不到她爹,害她的心情又跌落到谷底,直到今日見到陽光下翩飛的彩蝶,她才不再憂鬱。

  可追著追著,她竟迷路了!

  她該怎麼辦呢?這個什麼東東的王府好大,到處都是花呀樹的,而且都好華麗,每個地方看起來都好像差不多似的。

  她懊惱的凝起秀眉,不知該怎麼走回去?

  花落小小的雙足一下子左轉、一下子右走,就是怎麼樣都尋不到回去的路徑……

  從沒出過島的花落,沒見過這麼陌生繁複的屋宇設計,不免嚇慌了手腳,但她緊咬住下唇,不敢讓自己哭出來。

  她在心中暗忖,她可是月眠島島主的女兒呢!怎麼可以丟她爹的臉?

  於是,她強打起精神,摸摸索索的向前走著……

  突然,她聽到在花園的某處隱約傳出了人聲。

  她聽了不禁大喜過望,雖然她迷路了,可是,她可以找到人問路了。

  沒有再多考慮些什麼,她開心的循著聲音的方向快步走過去。

  然而,越接近聲音的源頭,她的心卻越加的不安了!

  因為,那個聲音聽起來好奇怪喔!

  好像是一種呻吟,又更像是一種吼叫似的,而且,更可怕的是,男人和女人的聲音混雜在一塊的叫聲……

  天啊!那……那是什麼?

  是有人被……欺負了嗎?

  她的心裡開始七上八下的,她真的好害怕,腳步越來越遲疑,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轉身就跑開,還是繼續往前走過去……

  就在這時,女人的聲音清楚的傳進她的耳中,那聲音又是大叫又是呻吟……清楚得教她想掩耳假裝聽不見都很困難!

  而且,她發現自己想撤身逃離現場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她已經一腳踏、入「禁地」了!

  在她眼前的是一座好大的涼亭,佈置得美輪美奐,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親眼目睹的情形。教她目瞪口呆的怔在現場。

  她什麼都不能想,只能呆呆的愣住,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她她她……她看到一個好壯的大男人把一個女人壓在涼庭的石桌上,正很粗暴的做一種似乎會令那個女人很痛的動作!

  花落的眼中看到的「事實」是,那個女人的表情看起來一副很痛苦的樣子,而且還「哭叫」得那麼大聲,她一定很痛!

  更「糟糕」的是,這兩個人看起來都是衣衫不整的模樣。

  純潔的她,完全不知道那就是男女間所謂的交媾行為,她只知道她好害怕這兩個人臉上的表情。

  她的一雙小腳就像釘在地上似的,無法移動,也沒有力氣走開。

  她想開口大叫,叫人來救救眼前這個「可憐」的姑娘,可是,她的咽喉好像被人掐住了似的,失去了功用。

  她只能蒼白著一張絕美的小臉,呆呆的注視著眼前的這一對

  她只能無助的看著大男人繼續做著讓女人大叫的「壞事」!

  南宮開正處於一種放蕩的亢奮狀態之下,整個人沉醉在名妓燕燕的體內狂肆的衝刺著。

  燕燕不愧是名妓,她那具又香又軟的豐腴女體和妖嬌放浪的技巧一直是臨淵城一帶男人癡心夢想的「床伴」。

  然而,今天她卻被送進「南郡王府」,成為南郡王可口的點心,這可真讓那些「吃」不到她的人急得跳腳。

  但說真格的,她自己倒是快樂極了呢!

  南郡王身強體健,雖不俊美,卻多金風流,而且,年輕勇猛又有活力,沖得……她快不行了。

  哦!天哪!她有好久沒嘗到這麼精力旺盛的壯男人,怎麼不教她快樂呢?

  畢竟,那些成日在她身邊來來去去的男人,沒有幾個像南郡王這樣可以同時擁有權勢,人又很粗壯,哦!多麼令人喜歡這種滋味!

  她舒服得又是呻吟又是大叫的,心中不禁暗忖,這麼猛健的男人,誰不喜歡?

  就算他多要她幾次,她都非常願意配合。

  她被他奮勇的衝刺弄得快昏過去了,幾乎什麼都聽不見。

  然而,壓在她身上的南宮開,任憑他再怎麼沉溺在純生理的肉體喜悅之中,一個突然步入涼庭花園裡的腳步聲,仍傳入了他的耳裡。

  是哪個僕人這麼大膽?

  他不是已經吩咐過,不准任何人打擾了嗎?

  他的粗眉一皺,轉眼望向發出腳步聲的來處,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哇!他在心中暗忖,好一個標緻的小佳人。

  瞧她現在就生得這般嬌嫩動人,不知長大後會變成什麼天仙模樣?

  他的心中一震,也不管身下的女人仍在爽快的哼哼哈哈,整顆心瞬間被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奪去了全部的注意力,他亢奮的眼眸染上了一層濃冽的慾望,銳利的盯住發愣的小女孩。

  一股難言的激奮突然漫上他的全身,他用專注而狂野的眼神盯住她絕麗的小小雪顏,在燕燕的歡快叫聲中,迅速宣洩掉體內鬱積的熱潮。

  直起身子,他拉上褲頭,整理好身上略顯凌亂的服裝,再也無心於石桌上仍兀自昏昏沉沉的艷妓,他神清氣爽的大跨步走到小女孩的面前,彎身蹲在她前面。

  她那美得無與倫比的容貌令他瞬間忘了所有的謹慎和疑問,甚至令他忘了她只是一個小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這樣近看之下,他發現她的雪膚遠比他所能想像的還要細緻粉嫩,簡直到了吹彈可破的地步。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手去觸摸她完美無瑕的雪嫩臉蛋,看看是不是真如他所見的那般細緻,結果這一觸碰,他便再難抽手,竟不覺的沉溺於手下滑嫩的醉人感受。

  不!

  花落害怕的想要退後,她不愛除了她爹以外的任何男人觸碰到她,當然,也包括眼前這個壯碩的男人。

  然而,他身上迸發出來的一股強烈的氣勢讓她直覺的不敢亂動,深怕這一動便會惹出他更無禮的舉動。

  十年來,除了爹以外,從來沒有任何男人可以靠得她這麼近……

  她無法抑制的打從心底發出陣陣的顫抖,但一想起她是她爹的女兒,便給了她支撐下去的勇氣,於是,她勉強保持住不動的姿勢,盡量不退縮的回視他。

  然而,他身上傳來強烈的男人氣息仍讓她不自覺的輕顫,她緊緊咬住紅嫩的下唇,不願意輕易向他透露自己的名字。

  因為,這個男人看她的眼光讓她覺得好不安喔!

  而且,剛剛他壓著那女人的「暴行」,此時仍然在她腦海裡逗留不去。

  他見她咬住下唇的輕顫模樣,留連在她臉頰上的手指,不捨的徘徊到她的下唇,輕輕撫揉著被她幾乎咬出血絲的下唇。

  這一碰,花落再也顧不得禮貌的問題,她的腳步漸漸往後退,避開他粗大的手指,轉身正想跑離這個地方,卻被他的大掌一抓,一把抱進懷裡。

  她完全沒料到這個陌生的男人會有這種舉動,嚇得她大聲驚叫,並開始在他的懷裡不停的掙扎。

  爹!她要爹!爹在哪裡啊?她心急的暗忖。

  他抱住掙扎不休的她,這才想起,她只是一個小女孩啊!

  他不知為何,剛剛一見到她想要跑離開自己,他竟會想都沒想的就伸手拉她入懷……

  難道他昏頭了嗎?

  不然,他為何會強抱住這樣一個陌生的小女孩?甚至看她已經嚇得不敢再掙扎,他還是放不下她?

  他低頭凝視著她,一看見她的臉色雖然嚇得更加雪白,卻一點也不減損她粉粉嫩嫩的美麗,更加捨不下。

  「別怕,乖!我不會傷害你的。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他已經完全忘記被他晾在涼亭上的燕燕,試圖展開善意的笑容,藉以緩和自己臉上看來豪氣粗獷的堅硬線條,想要安撫懷中驚慌失措的小女孩,降低她的懼意。

  這時,卻有一聲嬌嗲的女聲從他身後響起。

  原來是燕燕,她恨恨的在心裡罵他,想她好歹也是臨淵一帶的名妓,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床上伴侶,然而,這個南郡王末免太可惡了,竟敢在她的體內「發射完畢」之後,隨即把她一個人晾在石桌上,一點都不管她會不會著涼!

  待她從昏昏沉沉的快感中清醒過來時,才發現他……竟跑去逗弄一個小女孩!

  呸!好端端一個艷妓放在這裡他不搭理,竟去對一個小女孩花心思,教她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她原以為他很快就會打發掉這個小女孩,馬上回到她的身上繼續剛才那令人昏眩的男歡女愛,誰知她等得都快打噴嚏了,他竟然還在那邊和那小女孩牽扯不停!

  看來,她不親自出馬是不行了!

  她攏攏凌亂的髮絲,拉好脫了一半的上衣,下了石桌,踏過台階,來到南郡王的身邊。

  「哎喲王爺,你怎麼可以把燕燕一個人放在涼亭裡呢?難道你都不會心疼嗎?」

  南宮開挑起一邊的眉毛,轉頭看向燕燕,雙臂仍抱住漸漸不再掙動的小花落。

  「心疼?哈哈哈……燕燕,本王的確捨不得啊!」只不過,他捨不得的是懷中這個始終不願開口的小女孩。

  花落知道自己若再執意掙扎,只會使自己更出醜,只好慢慢安靜下來,不再浪費多餘的力氣。

  但她盈盈的雙瞳不禁蒙上一層備受屈辱的淚霧,染得她的眼眸更加水汪汪的,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燕燕偷偷看了一眼南郡王懷中摟抱的小女孩,這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氣!

  天哪!好美麗的小尤物,長大後八成也會勾媚得男人失魂落魄。

  害她一向自傲的絕艷姿色在這個小女孩面前一比,馬上失去了所有的顏色。

  她再看看南郡王,發現他已經被這個小女孩勾引得忘了她的存在。

  這怎麼可以?

  她好不容易才被南郡王召進府裡,可不想就這樣被送出王府呢!

  南郡王有權有錢、體力強健、人又年輕,雖然時常流連於花叢,可是,聽那些姊妹淘們說,南郡王至今還未娶妻納妾呢!

  這不正代表著,若她能善用她遠近馳名的床上技巧,吸引住南郡王的極大的興趣,搞不好……正室或許沒她的份,但說不定能讓她撈到一個妾的位置呢!

  那她的身價不就可以翻上好幾轉了?

  想到此,燕燕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小女孩一眼,她在心中暗暗立誓,她豈可讓這個小女孩搶走南郡王的注意力?

  「王爺,這個小女孩是誰呀?」莫非她沒長骨頭,否則,幹嘛淨賴在南郡王的懷裡?燕燕恨恨的想。

  只是,燕燕還算是聰明的女人,懂得把這些話吞進肚裡去。

  畢竟,南宮開是何等精明之人啊!在女人堆中經驗豐富的他,豈會不明白燕燕那點小心思?

  平常他倒還會覺得頗為有趣的,只是此刻不知是什麼原因,燕燕那張嬌媚如春花的艷容突然令他覺得好膩。

  他哈哈大笑,「燕燕,我們就到此為止吧!我會差人送你回去的。」足尖一點,他已抱著小花落飛躍出百花亭!留下燕燕一人獨自張口結舌的愣在當場,完全失去了反應的能力。

  *********

  花落覺得自己快昏過去了,她在心裡暗忖,這個大男人好無禮喔!竟敢緊抱著她不放手,連她爹也不曾如此抱過她,他怎麼可以如此放肆?

  然而,她越掙扎,他卻抱得越緊。

  天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才好?

  南宮開抱住懷中的小女娃,大步走向正廳。他的心臟怦怦急跳,懷中的小女孩雖然尚未發育完全,然而,她纖細的身子卻有一種更甚於一般女人的清幽潤香,很自然的鑽進了他的鼻間,充滿了他的心肺,讓他為之迷惑。

  那種自然散發出的清香氣息,既不是乳臭末乾的小奶娃味道,也不是濃妝艷抹的女人味,而這引發他極大的興趣。

  她究竟是誰?他在心中暗忖,瞧她一身打扮貴氣鮮麗、氣質不俗!不像是僕傭丫環之流,但南郡王府何時進來這麼一個貌勝天仙的小嬌客,他怎麼都不知道?

  跨進大廳,他喚來趙總管。

  「趙老,這個小女娃是誰,你知道嗎?」他坐在大廳椅上,雙臂攬緊懷中的香軟小佳人,他明知蹈矩,卻怎麼樣也捨不得放開她。

  趙總管跟在南郡王身邊已有多年,對於他的風流早已見怪不怪,照理說,他懷中抱個姑娘他不該感到大驚小怪,然而,南郡王這次抱的不是個花娘,而是一個小小的女孩,他不免驚訝的多看了一眼。

  咦?這不是……

  「王爺,她是月眠島島主之女風揚花落小姐啊!」花落原先安靜的待在南宮開碩壯的懷裡,不著痕跡的試圖與他保持適當的距離,然而,當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不禁抬起雙瞳,望向說話的老者。

  哦?是前天接待爹和她的老伯伯。

  「咦?」南宮開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風揚月眠的女兒呀!

  「既然風揚老弟大駕光臨,怎麼都沒有人來告訴我呢?」南宮開一向玩世不恭的眼神帶有一絲責怪的「瞪」向趙總管,可惡!難得的貴客臨門,趙老怎麼會疏忽至此?

  「這就是我的不對了,王爺,是我請趙總管千萬別打擾了你的雅興。要怪你就怪我好了。」一道男性的嗓音優雅的落下,風揚月眠同時也踏入大廳。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一個比南宮開印象中更俊美無儔的修長男子飄然的站在大廳上,整個人彷如玉樹臨風般。

  花落一看,高興得不得了,耶!爹來接她了。

  但被緊攬在南宮開懷裡的她仍不敢輕舉妄動,深怕會當場出醜。

  南宮開呆愣了一下,不禁望向風揚月眠,哼!才幾年沒見,他竟益發的俊美,再加上隨著歲月而洗練出的逼人英氣,他的外貌簡直俊美得教人氣憤。

  什麼嘛!他這不是擺明要和他南宮開作對?他們這兩人站在一起,哪個姑娘家還會注意到他這個南郡王啊?

  南宮開的心裡稍稍「不平衡」了一下下,但一接觸到風揚月眠清亮深邃的雙眸,很快就恢復過來。

  因為,他沒有忘記,他面對的是一個深沉難測的對手。

  「哈哈哈……風揚老弟,快別這麼說。你難得來一趟,愚兄怎能怠慢你呢?」風揚月眠笑而不答,一雙黑如晶墨的俊眸卻望向被南宮開緊緊抱在懷裹的小花落。

  「花落,下來吧!別再坐在王爺懷裡,你忘了規矩嗎?」小花落一聽,整張臉頓時羞得通紅。

  她爹從來不曾大聲訓斥她,他連說話都是輕描淡寫的,可是,不知為何,她聽起來就覺得很難受。

  她的心裡好疼喔!難道她爹不高興嗎?

  她乍見到她爹的雀躍之情瞬間轉為驚慌失措,她不想……爹討厭她啊!

  她開始設法掙開這個南郡王的懷抱,想跳下地來;但南宮開卻將壯臂一收,將她抱得更緊,雙眼也挑釁的看向風揚月眠,別有用意的笑開一口白牙。

  「風揚老弟,打個商量如何?」

  「商量?」風揚月眼也微微一笑,他那若隱若現的笑意,令人看來帶有一絲詭異。

  「是呀!把你家這個女兒給我吧!我想娶她為妻。」

  什麼?花落一聽,小臉霎時嚇得慘白,心臟差點停止。

  不!她不要!她不要嫁給他!她想待在爹的身邊一輩子,她早就在心中立定志向了。

  她相信爹,爹一定不會把她嫁給這個可怕的男人的,是不是?

  她乞求的目光看向風揚月眠,企望能從他那裡得到允諾。

  「你先把花落放開吧!」風揚月眠淡淡的一笑,沉靜堅定的目光顯示出,若南宮開執意不放開他女兒,就什麼都沒得商量了。

  南宮開與風揚月眠對視了一會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花落。

  他雙臂才鬆開,小花落便迫不急待的跳下他的膝蓋,三步並作兩步的奔至她爹的身邊。

  風揚月眠輕撫了一下她的髮頂,這讓南宮開看得醋勁大起。

  就算花落目前只是個小女孩,他仍覺得「他的」女人被別的男人碰觸了一般。而且,就算他是風揚月眠的女兒,他仍討厭風揚月眠享有恣意「碰」她的權利。

  「怎麼樣?可以談了嗎?」沒什麼耐性的他急急的催促風揚月眠。

  「王爺,」風揚月眠笑笑的迎視他不耐煩的雙眸,「花落受到不小的『驚嚇』,她必須要休息了。要談,等我送她回房後再談。」

  「羅安!」南宮開不願再拖延,朗聲一喝,喚來專門保護他的隨身侍衛,「送風揚小姐回房。」

  羅安領領命,立刻護送小小的風揚花落回翠涵樓。

  望著他們漸去漸遠的身影,南宮開粗聲粗氣的說道:「這下總可以了吧?」

  「可以。」

  「你是說」南宮開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雙目也炯炯發亮,「你答應把女兒嫁給我了?」

  「沒錯。」風揚月眠氣定神閒的回視他,「王爺,只要你在尚未迎娶花落之前,能夠不近女色、不納側室,一待花落滿十六歲,我必定將她嫁給你。」

  什麼?!這……簡直是在給他出難題嘛!

  風揚月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邊一向不能缺女人啊!

  南宮開的一雙粗眉難看的皺了起來,要他在未娶花落之前不近女色、不納妻妾,這分明是在刁難他嘛!

  他可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健壯男人,如何能忍受沒有女人侍寢的日子?

  而且,不納妻妾還好說,可是,不近女色……這末免太強人所難了嘛!

  「沒有轉圜的餘地?」他面有難色的望向風揚月眠,同是男人,難道他會不明白他的「為難」之處?

  「如果王爺覺得太過勉強,那這樁婚事就作罷吧!」風揚月眠閒適的說道。

  跟風揚月眠交易這麼多次了,他怎麼能忘記眼前這位月眠島島主是一個多麼厲害的商人。

  想到小花落鮮嫩動人的雪顏,嬌美更勝春天的百花,一身白膚勝雪,無瑕瑩潤如玉,一旦長大成為青春少女,不知會是多麼迷人?

  南宮開原先風流浪蕩的心,在想到花落時全融化了……

  「好吧!我答應你。」

  就這樣,花落的終身大事就此決定。

  *********

  花落被送回翠涵樓後,始終無法靜下心來。

  她的一顆心懸在那兒,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一個人在屋內踱著小小的步子走來走去。

  爹不會真的要把她嫁給那個既粗壯又魯莽的南郡王吧?

  她好討厭他喔!

  因為,他既蠻橫又無禮,而且,她方纔還看見他把一個大姊姊壓在石桌上,將她欺負得哇哇大哭,所以,她真的很討厭他!

  反正,除了爹以外的男人,她全都不喜歡,她只愛爹一人!她只想嫁給爹!

  爹啊!不要把她嫁給別人,不要!她在心中吶喊。她越想越慌,不覺搖起頭來。

  「花落。」一道溫雅平和的聲音傳入室內,具有一股安撫人心的作用。

  花落一聽見這熟悉的呼喚,心臟重新又輸入了活力。

  「爹」她快樂的抬起頭,小跑步迎向她心愛的爹。

  「爹……爹……」突然,她又停下腳步,躊躇不前的望向風揚月眠。

  「嗯?」他走到几案前坐下,溫和的看著花落,似乎在鼓勵她說下去。

  「爹,我……我不想嫁給那個王爺……」她再走近一點點,怯怯的伸出小手拉住風揚月眠的衣角,輕輕的搖了搖,「爹,我不要離開你,你不要把我嫁出去,好不好?」

  「花落,」他也不拂開她的手指,任她拉住衣角,低柔的嗓音輕輕蕩進她的耳裡,「告訴爹,你可願意相信爹?」

  她抬眼望進她爹出奇深邃黑湛的俊眸,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要被吸進去了一樣,呼吸頓時變得困難起來。

  她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那你可願意相信,爹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她又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每次,只要一望進她爹深邃的雙眸,好像除了自己的心跳聲外,她就什麼都不能想,彷彿被催眠了一樣。

  「好,那你下去吧!」他淡淡一笑,轉眼回到几案上的書冊上。

  「爹……」她多想再跟他說說話,因為,他醉人心肺的嗓音,好好聽喔!

  「嗯?」

  「爹,我……」然而不知為什麼,每次一待在她爹的身邊,她總是緊張得不得了,而且隨著年紀越大,情況好像越嚴重。

  嘗試了幾次之後,望見她爹那張令人著迷的臉上,那抹似疏離又似熟悉的淡淡微笑,終於,她放棄了努力。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臉紅紅的、安靜的退了下去,不敢再打擾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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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4:44
  第二章

  涼亭裡,輕風徐徐吹送著滿園的花香,彩蝶在繽紛的花上翩翩飛舞。

  一個絕美的少女正坐在琴桌前撫琴。

  六年的時間悠悠的流轉過去,如今的花落,已長成一名亭亭玉立的十六歲少女。

  正如同南宮開所預期,甚至遠超過他所預期的,她長得非常非常的美,簡直可說是,貌勝天仙更一籌,膚賽細雪猶三分,香比蘭芷還惹蝶!

  她的美不論在黑夜、在白晝,任何一個看過她的人都只能讚歎她的美色,根本忘了呼吸。

  這麼美的豆蔻佳人,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婉約迷人的嫻雅韻致,因為,她一直都被嚴謹的教導著所有該懂的知識和禮儀。

  當然,再加上她天生的氣質本就是冰清玉潔,構成了今日完美的條件。

  色絕、藝佳,真教人看了、聽了,會忘了今夕是何夕呢!

  錚錚棕棕的樂音從她的指下傳出,悠揚的飄蕩在滿園的花香中,和著啁啾的鳥語,撥弄著聽者心中的那根弦。

  整個世界似乎都籠罩在一片寧靜安祥的氛圍,沒有人聲的喧擾與嘈雜。

  如同往常一樣,侍女青緲安靜的立在一旁,默默的享受琴韻、默默的守護她的小姐。

  突然,花園遠方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青緲提高警覺的望向來人。

  原來,是兩個送上點心的女婢,看她們一臉的開心,青緲不禁暗忖,是什麼事讓她們那麼興奮?

  「恭喜小姐、賀喜小姐……奴婢們都好替你高興呢!」兩名婢女不約而同的向花落眨眨眼睛,以示她們的喜悅。

  「什麼事?」花落暫停下撫琴的動作,困惑的美眸轉向這兩名女婢,被她們的賀喜聲弄得有點頭昏腦脹。

  她有什麼值得被恭喜的事嗎?為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哎呀!小姐,你不知道嗎?今天大廳裡堆滿了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聽說全都是南郡王送來的聘禮呢!」

  「聘禮?」花落開始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細緻的黛眉微微收攏了起來。

  「是呀!小姐。你不知道嗎?」兩名婢女兀自沉浸在喜悅的光輝中,完全沒察覺到花落不對勁的反應,仍在那兒你一言、我一語的爭相告訴她好消息。

  「那是南郡王要娶你的聘禮呢!聽說那個王爺將在近期內擇定良辰吉日與你完婚。」

  不!花落的身軀晃了一下,全身開始覺得發冷……

  她整個腦袋中一片空白,顫抖的舉起纖白的玉手,摀住自己的胸口,臉色發青的聽著婢女們興高采烈的談論著她的婚事。

  不……爹……為什麼……

  她的噩夢似乎又開始了……

  南郡王究竟是誰,她並不清楚,但她卻突然覺得,一向讓她安心的住所似乎不再有安全感了。

  其實,十歲那年與那個「粗人」的初相遇,已被花落鎖進記憶深處,變得破碎而模糊,因為,那是她最不愉快的經驗。

  印象中,似乎有一個大男人緊抱住她不放,但那人的長相她已記不起來,甚至連他是誰,她都覺得模糊不清,她只知道她不要去看他!她也不要去記起他!

  過了六年,如今他已被她刻意的、強迫性的遺忘了。

  所以,在她乍聽到南郡王時,她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印象。

  事實上,在她純潔的心靈裡,除了她爹,她對任何男人都沒有什麼印象。包括在月眠島上工作多年的僕傭、侍衛,然而,她卻是島上所有男人心目中不敢冒犯的仙女。

  只是,她自己並不知道而已。

  自從十歲那年有了出島的經驗之後,風揚月眼便再也不曾帶她出過島。

  她不知道這事背後真正的原因為何,卻樂得自以為是因為她爹要保護她的緣故才會如此。

  所以,她也乖順的待在島上,不曾再要求出島,她一直平平靜靜的安心過著她的生活。

  可如今,她平靜的世界卻要被打破了……

  血色一點一滴的從她的臉上、身上流失,此時的花落,看來蒼白得彷彿一碰即碎的玻璃娃娃。

  青緲眼看情況不對,立刻打斷了兩名女婢的爭相報告,迅速打發她們離開。

  待兩名婢女離開後,她立即走到花落的身邊,擔心的望著全身顫抖的花落。

  「小姐……」青緲柔緩的低語傳入花落的耳裡,她才彷彿從呆茫的空白思緒中拉回到現實來。她用一雙迷人的翦水美瞳,凝望著她的貼身侍女,哀傷欲絕的哭了起來。

  「青緲……青緲……」她倒在青緲的身上,盈盈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流個不停。

  「青緲,怎麼辦?我不想嫁人……我不要啊……青緲……」由於哽咽得太厲害,她低泣的話語只能斷斷續續的說出口,「我只想留在爹的身邊……我只想嫁給他……我不要其他人當我的丈夫……不要、不要……」

  青緲難過的抱住她的小姐,一時心裡也沒了頭緒……

  唉!她怎麼辦呢?看小姐哭成這樣,多令人難過啊!

  她好想幫幫她的小姐啊!但她該怎麼幫她?

  她早就知道,一直以來,小姐心中唯一的人就是島主,打小姐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就想嫁給島主了。

  雖然他們是父女的身份,但小小的小姐似乎並不在乎那些禮教的束縛,仍然非常愛島主。

  直到十三歲那年,小姐在無意中看到一個被封在寶盒裡的秘密她親生母親所留下厚厚的一疊札記,才發現原來她和島主根本就不是親生父女的關係,事實上,島主根本就是小姐親娘的弟弟。

  當時,青緲還記得,小姐知道了這件事實後,簡直欣喜若狂,也因此更堅定了她的心意她太愛島主了,完全不在乎那些倫常的約束。

  然而這件事,小姐只告訴她一個人,之後就不曾再透露給任何人知道,她一直將它當作是她心中一個甜蜜的小秘密。

  然而,如今卻

  天!小姐忍得了這個打擊嗎?青緲難過的在心中忿忿不平的想著。

  不!花落是真的受不了!她一直以為她可以一輩子待在月眠島上,陪著她爹……

  就這樣而已!

  可是,為什麼爹不肯成全她這個小小的心願呢?

  爹……

  一想起那個連丹青都難以描繪的俊美無儔的男子風揚月眠,她的心又不自覺的軟了、癱了……

  有多少次她在夢裡幻想她不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妻!

  那個不知有多少女人垂涎的位置……甚至連她親生的母親也不顧倫常,深深的愛戀著自己的弟弟

  直到她娘莫名的被一個野人擄了去,因而懷了她、生下她……

  想到這裡,花落更覺悲從中來,為什麼她不能是他的妻?

  他根本就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啊!那為什麼她只能這樣苦苦的戀著他?

  難道……是她不夠格嗎?還是她不夠完美?

  為了成為能夠站在他身邊、配得上他的女子,就算名義上是他的女兒,她仍那麼的努力學習,用盡一切的心力來吸收所有的知識和禮教,只為了能匹配得上他。

  可他呢?

  難道他真的都不懂得她的心思全都放在誰的身上?

  隨著年紀漸長,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滿足只是待在他身邊、只能叫著他「爹」的稱呼;有多少個夜裡,她在心中偷偷改口叫他「月眠」!

  月眠、月眠,多好聽的名字!在她心中,這個稱謂她怎麼叫都叫不膩,反而有一種甜入心扉的感覺……

  而她也越來越嫉妒所有靠近他的女子,包括那些伺候他的美婢,都今她感到不愉快。

  她真的不想只當他的女兒,她真的從小就只想當他的妻,她越來越克制不了自己貪婪的心……

  可是,如今竟傳來她即將被嫁給別人的消息?!

  不!她怎麼能忍受?

  任何男人的接近都令她極端厭惡啊!

  爹啊!我不想當你的女兒了……我想當你的妻子……你娶我吧!你為什麼不娶我!你不是最視禮教如糞土的人嗎?她在內心吶喊。

  滿心的悲苦全化作奔流的淚水,花落倒在青緲的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青緲見了十分不忍,「小姐,我們回房一里休息好不好?瞧瞧你,衣裳都濕了呢!」青緲頻頻為她拭淚,手上的絹帕都濕成一團,簡直可以滴出水了。

  花落軟綿綿的任由青緲扶著她走回房裡,全身都已失去力氣。

  待青緲忙著為她張羅替換衣物時,她一個人趴在床上,任由淚水淌流。

  難道,她只能待在這兒哭泣嗎?難道,真的沒有一點挽回的餘地嗎!

  不!她不甘心,她不能就這樣放棄。

  她顫抖的抹去眼中、頰上的淚水,緩緩的坐起身,下定決心,不!她要試試看。

  她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喚來青緲。

  「青緲青緲……」花落柔美動人的女音,仍帶有幾絲痛哭過後的嘶啞。

  青緲隨即走進內房,手上還捧著一疊衣物,「什麼事,小姐?」

  「青緲,你來幫我打扮一下,我想去見爹」花落看了一眼青緲手中捧的衣物,「那一套衣物素了點,可不可以幫我找找看前些天才做好的那套新裳?我想穿給爹看。」

  卸下了身上已被淚水染濕的白色衣裙,再依次卸下褻衣、褻褲,她晶瑩無瑕的玲瓏玉體,便一點一滴的暴露在空氣中。

  花落從來不敢多看自己的身體一眼,深怕因此而失了禮教、失了規矩。

  然而今天,她突然下定決心,低下頭去細細打量自己一身比雪花還細緻的肌膚。

  「青緲,你看看,我這身體美不美?」

  「很美,小姐。」青緲一邊幫花落抹上花精露,一邊露出微笑。

  小姐的身體,任誰見了,恐怕都只能歎息吧!

  她身上的每一個曲線都是這麼纖儂合度。

  「那……你想,」花落臉紅的停頓下來,咬咬唇又繼續說下去,「爹……會不會也覺得我的身體很美?」

  「小姐……」青緲驚訝的抬起眼看向花落,但隨即又馬上收回她的驚訝,因為,她明白那會讓小姐難堪的,「會的,島主一定也覺得小姐的身體很美。」

  青緲抖抖手上似水般晶滑柔細的上等衣料,細心的為全身赤裸的小姐一一穿戴上身。

  嫣然的紫、清雅的紫、粉嫩的紫,化成柔軟的水絲,輕巧的披上她的嬌軀,完全貼合的裹住她動人的身段,高束的裙腰更顯得她的柳腰盈盈可握。裙腰上圈了一圈細白玉綴成的鏈子,旁邊懸下一對鴛鴦白玉珮,走起路來還會叮叮呤呤響,十分好聽。

  花落快樂的撫摸著柔軟滑細的絲料,十分滿意它穿在自己身上的效果。

  她站在銅鏡前轉了個圈圈,裙擺在她周圍化成清淺的紫漣漪波動著,十分輕盈美麗。

  「青緲,我美麗嗎!」她再一次詢問她的貼身侍女。

  「嗯!貌勝天仙。」青緲實話實說。

  「那,我去找爹了你別跟來,我自己去就好。」說實在的,她很害怕讓爹見到青緲!

  尤其是在她的年紀越大,越不能忍受當她爹看到青緲時,眼中所閃過的莫名火花!雖然未解人事的她仍不懂那代表的是什麼含義,但她就是十二萬分的排斥。

  不!她不要她爹那樣看青緲,縱然青緲看起來好像從來不曾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她仍不要!

  爹是她的,任何能引起爹注意的女子都令她排斥,包括忠心耿耿的青緲。

  所以,她現在決定去找爹,一定自行前往,她絕不允許讓她爹見到青緲。

  「是。」其實,青緲隱約也能感受到花落在這方面對她的敵意,她也非常的配合花落的意願,對於島主能避則避,但……

  她蹙起眉心,不願再去想那些令她感到椎心刺骨的不堪之事。

  就算小姐再怎麼不願意,礙於她的安全!她仍必須跟隨在後保護小姐。

  因此,她都是採取隱藏在暗處默默尾隨,以不驚擾到花落的方式來保護她。

  她這樣……算不算違背了小姐的意思呢?

  *********

  花落在書齋門外駐足了好一會兒,卻一直躊躇不前。

  聽紫縹說,她爹在書齋裡已有個把時辰了,可當她來到書齋外頭,仍然提不起勇氣來推開面前的這道門。

  因為,她爹在書齋時,一向不喜歡有旁人打擾他。

  怎麼辦?她在心裡自問:她該就這樣貿然的闖進去嗎?

  但……萬一她爹不高興怎麼辦?

  可是一想到她就要嫁給別人,她就再也無心躊躇,舉起纖白玉手,輕輕推開了大門,悄悄走了進去。

  書齋很大,藏書近十萬冊,均是非常珍貴的,然而,她卻不愛踏進這個書齋,深怕那些舊書一不小心碰壞就折損了。

  所以,她很少造訪這裡,她小心翼翼的踏著步子行進,心中暗忖,爹在哪裡呢?

  正在猶疑間,她突然看見在窗邊的大書桌前坐著一名絕美的男子,正閒適的翻閱書冊。在陽光映照下的身影,更顯得奪人心魂。

  她一看,同時怔住了腳步。

  但不待她開口,一道悅耳低沉的磁性嗓音和煦的揚起,「花落,找爹有事嗎?」

  風揚月眠頭也不抬,一雙黑眸仍專注的投注在攤在桌上的書冊上。

  「爹、爹……我……」她囁嚅著,所有的勇氣在見到他的瞬間全都化為烏有。

  「嗯?」風揚月眠支手撐顎,抬睫望著她,靜待她的下文。

  「我……」她清了清喉嚨,試著平復自己胸中的怦動,試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出來,「我想留在你身邊陪你一輩子……我不想嫁人……」

  雖然,她爹從來沒有凶過她,可是不知為什麼,在某方面她還是好怕他喔!

  「你不想嫁人?」風揚月眠漂亮的黑眸沉靜的凝望她,唇邊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那怎麼辦呢?我總不好自私的把你一直留在我身邊,耽誤了你的終身大事啊!」

  「沒有關係,我無所謂。爹,我不想嫁人……我……我只想留在你身邊。」

  「難道你想做老小姐?」他輕輕一笑,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抬起她羞怯的容顏,「你怎麼捨得蹉跎了你的花容月貌?你捨得,爹可是捨不得啊!」

  「爹……」看樣子,她爹似乎執意將她嫁給別人了,她該怎麼辦?

  花落雪麗的容顏霎時慘白成一片,她的眼眶不自覺的聚積了盈盈的淚水,但她不敢任其落下,「爹,我不要嫁人……求你!不要把我嫁給別人!」

  花落衝動的抱住風揚月眠的腰身,決定不顧一切的表白自己的心意。

  「爹!我愛你,爹!」她只聽到她的頭頂上方傳來一聲輕輕的歎息,接著,一雙白蒲般的大掌輕輕的落在她纖細的肩頭上,不施力但堅定的把她推離他偉岸的胸膛。

  「花落,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她豁出一切的狂喊,仰起臉兒,望進那雙一向令她沉醉的深邃黑眸,「我愛你!我是說真的爹,我不要做你的女兒!我不要!我要做你的妻」

  「你」風揚月眠聞言,不禁蹙起一雙英挺的濃眉,若有所思的望向她,「花落,別忘了你是我的女兒。」

  「不!爹,我都知道了……」她的雙眼一眨,淚珠就滾滾的落了下來。「我不是你親生的女兒,你更不是我親生的爹……」

  「哦?」他淡淡的一笑,放開了她的細肩,「你都知道了?」她點點頭,淚珠兒仍不停的滾落頰邊,猶似梨花帶雨般,看起來更顯得楚楚動人。

  但他不為所動的轉身,走回書桌前坐下,「花落,不論真相如河,對我而言,你永遠都是我的女兒。」

  「但是,爹……我不……」

  「花落,這輩子我只會當你是我的女兒」他平靜的截斷她未竟的話語,黑湛湛的雙眼平靜的回望她,「不會再有別的了。」他平靜的話語甫落,卻狠狠的粉碎了她懷抱多年的夢想。

  她的淚落得更凶

  可是,我愛你,我不想當你的女兒呀!她想大聲的吶喊出聲,然而,一望進風揚月眠的眼瞳,她卻再度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花落只能哽咽一聲,掩面而泣,轉身跑出書齋。她在內心痛苦的哀號:她被拒絕了!她被拒絕了!

  悲傷過度的心幾乎快無法承受被心愛男人拒絕的痛苦,花落漫無目的的踉蹌而奔,然而小小的蓮足從未拔足狂奔過,因此,更顯步履不穩……

  她邊跑邊哭,朦朧的淚眼中淨是花花的世界,她已看不清方向,只知道一件殘忍的事實……

  她愛爹、可是,爹並不愛她……

  蒼天哪!他不愛她!他不愛她啊!

  為什麼?為什麼?在她絕美的玉容上淚流滿面,她難過得悲慟欲絕。

  「小姐……小姐……」突然,身後傳來了清柔的呼喚聲,是青緲。

  原來,她一看見花落從書齋掩面奔出,便知道事情不好了!她馬上從隱身處衝出來,追上了她的腳步。

  花落聽到熟悉的聲音,脆弱的心一鬆,整個人頓時失去了知覺、昏厥了過去,陷入一片寂靜的黑甜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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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5:07
  第三章

  花落幽幽的睜開雙眼,觸目所及的則是華美而熟悉的床幔。

  有一剎那間,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躺在床上?她抬手輕輕揉了揉仍不斷抽痛的額頭,心不解的暗忖,她為何會躺在這裡?

  她梭巡四周覆蓋下來的帷帳,頭腦仍有些昏昏沉沉,掀開身上的絲被,正想下床,不想一陣暈眩又令她倒回軟榻上,發出了一絲輕微的呼聲。

  「小姐,」床帳馬上被一雙小手從外掀開,是青緲驚喜的笑顏,「你醒了?」

  她迅速俐落的將床帳勾好,並走回桌邊,小心翼翼的端來一碗熱呼呼的參湯,「來!喝些熱湯,你會舒服一點。」

  「青緲」她一看到貼身侍女秀淨的容顏,所有的回憶瞬間全都倒流了回來,眼淚便跟著滿溢而出,滴進端來的熱湯之中。

  「唉!小姐」青緲慌得又是忙著為她掏出手絹兒拭淚,又忙著小心的餵她熱湯,「你怎麼又哭了?」

  「青緲……」她的淚仍撲簌簌的不斷掉落,彷彿想將滿腔的痛苦一次流洩殆盡似的掉個不停。

  「小姐,你先喝湯好不好?喝完再說。?」青緲一邊哄她喝湯,一邊輕輕拍撫她的背。

  然而,花落的心情很壞,勉強喝了幾口便不再有胃口進食!「不要了……我不想喝了……」青緲暗暗歎了一口氣,無奈的依了她,將碗端回桌上放著。

  花落倚著床邊靠著,只能無助的流淚,她爹是她這一生最愛的男子,一旦他不要她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倚靠誰?

  想到即將有其他的男人來接管她的人生,就令她驚駭得心慌意亂,淚也不停的滑落。

  「青緲……青緲……」她趴倒在最貼心的侍女身上,晶瑩的淚珠不停的滑落頰邊,沾濕了雙頰、沾濕了衣襟……

  「怎麼辦?青緲……爹是真心要把我嫁出去……青緲……他不愛我、不要我了……」

  青緲心疼的揪緊雙眉,心中感到非常難過,小姐這幾天流的淚水,比過去十六年加起來還要多,她看得心裡難受極了。

  再這樣下去,小姐的健康一定會受損的。

  「小姐……不會的……島主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他不是一向最疼你嗎?你需要什麼他不是就給你什麼嘛!」青緲用心的安慰。

  「那只是物質上的滿足而已……然而,我要的不是那些啊!青緲……我想要的是他的擁抱……但十六年來,他卻從來不曾抱過我或多碰我一下……甚至連一點甜言蜜語都沒有……」

  「小姐……」青緲感到無力,那本該是屬於小姐和島主之間的私事,不是她該介入的隱私啊!

  「如今他又要把我嫁出去……」她抱緊青緲,悲痛的哭泣,「青緲……怎麼辦?我不要嫁……我只想留在爹的身邊……他為什麼不娶我呢?」

  她抬起被淚水沾濕的容顏,望向青緲,「他為什麼不娶我呢?……莫非他已有意中人了?」

  「小姐,別胡思亂想了,先顧好你自己的身體。」

  「不!青緲,」花落柔美的纖纖玉手,突然捉住青緲的小手,「你老實告訴我!莫非爹早已有了意中人?只不過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裡而已?」她凌厲的目光直視青緲,強烈得幾乎要讓青緲承受不住。

  「小姐,你真的多慮了。青緲不敢隱瞞小姐,而是我真的從未聽見任何人說過島主有意中人一事,何況」青緲以澄淨柔亮的目光看著花落,「島主是否有意中人,也輪不到奴婢來問啊!」

  對咩!她怎麼忘了呢?青緲一向就是個不愛與人說長道短的女人,這種事問青緲又有什麼用呢?

  她還不如去問翠綢和紅綾那幾個愛湊熱鬧的侍女們來得正確。

  *********

  南郡王將迎娶月眠島島主之女的喜訊在江湖上沸沸揚揚的傳開來,轟動了整個武林,大夥到現在才知道,原來,那個富可敵國的月眠島島主有個女兒呀!

  由於風揚月眠一向神秘莫測,而且行事低調,因此,更引發了江湖人士的好奇。舉凡跟南郡王沾得上一丁點兒關係的,都想藉機討一杯喜酒喝喝。

  然而,這些都不影響南宮開和風揚月眠的心情,婚禮仍緊鑼密鼓的籌備著。

  眼看事情似乎已到達無可挽救的地步,花落的心情也跟著一日日的低落下去。

  她可說是全天下間,最蒼白的待嫁新娘了吧?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飛逝,她那張連花月看了也羞慚的絕色美顏逐漸失去了生氣,她只是被動的任由翠綢和紅線領著底下的丫鬢們為她費心量身,訂製嫁衫。

  至於青緲,則因素知她的心底事!怎麼樣也不願去幫忙她籌備這些令她不滿的婚事,總是自願去做些粗重繁雜的瑣事,並默默的跟在她的身邊陪伴她、服侍她,忠心的盡自己的本分。

  天尚未亮,只有邊緣泛起了一些魚肚白的顏色,淡淡的光暈映入了室內,彌漫著黎明前的氣息。

  花落眨著酸澀的眼皮,抬手抹去頰邊未乾的淚痕,懶懶的起身,坐在床沿隨意套上室內繡鞋,靜靜的走到窗邊,自行打開窗。

  望向天邊的魚肚白,她的腦海中映上的卻是風揚月眠那雙深不可測的墨黑俊眸,唉!那個總是令她魂牽夢縈的他,她該怎麼辦?她放棄不了他啊!

  但天天送進房內的珠寶首飾,卻不斷的提醒她婚期的臨近。

  想到那個來提親的男人,她不由得開始恨起那個男人……

  然而,他叫什麼?她竟完全想不起來,她微微蹙起柳眉,努力思索了一會兒,隨即便放棄了。

  算了!反正也無所謂……

  對於不在意的男人,花落向來不肯費心去記,只因她的心中,除了她爹,其實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天空的顏色漸漸泛白,立在朝陽中發呆的花落,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完全浸淫在自窗邊射進來的陽光之中。

  直到捧著盥洗用具進房來準備服侍她的青緲發現,「小姐,你起來了呀?咦?怎麼不加件外袍呢?小心著涼了。」

  青緲一見她穿著單薄的寢衣站在微涼的晨曦中,迅速放好盥洗用品,隨即取來一件暖和的外袍披在花落的身上。

  她恍惚的回視了青緲一眼,又摸了摸身上的外袍一下,才慵懶的走到鏡台一前坐下,任青緲為她梳洗整理。

  望向鏡中豐美的容顏,花落不自覺的伸手輕觸自己滑膩的臉頰……

  「青緲……」她幽幽吐出一聲歎息,「你覺得爹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青緲稍稍停下梳發的動作,抬眼望了鏡中的花落一眼,又馬上繼續手中的工作,「青緲不知道,小姐。」

  花落又靜默了,在早晨的晨光中,她顯得異常的白皙。粉柔的雪膚完全沒有半點血色可言,失去了一般豆蔻少女的青春氣息,彷彿只要輕輕一碰,便會化為風中的灰塵,消逝而去。

  青緲看得心驚膽跳,不由出聲喚她,「小姐」

  花落抬起長長的眼睫毛,恍惚的對她一笑後,又垂下長長的眼睫!沉入自己飄緲的思緒當中。

  青緲更加擔憂了,她心想該怎麼辦呢?再這樣下去,她好怕小姐會失去生存的意志力。

  她的心中突然開始凝聚了一股難言的憤怒,她無法理解島主為何能坐視小姐如此憔悴下去?

  難道……他都不會心疼嗎?

  從那天小姐對島主告白至今,青緲不曾見到島主踏入小姐的房中慰問一聲,甚至連人影也不曾現身過。

  縱然島主是她的主爺,她仍然滿心的怨氣,他怎麼能夠如此的不聞不問?他怎麼能坐視小姐於不顧?

  再怎麼說,在名義上,小姐仍然是他的女兒呀!

  忠于小姐的心令青緲焦急不已,她再也無法忍受,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再也顧不得主僕上下尊卑之分,青緲決定不顧一切,為小姐去找島主求情。

  *********

  花落在午憩醒來後,只覺頭痛欲裂。

  這些日子裡,不論早晚她都睡不好,在夢裡,她總覺得有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壯碩男人追著她跑,無論她逃向何處,總是躲不過他的陰影。

  天哪!她原本以為夢裡才是她唯一安全的避風港,想不到她卻再也夢不見她爹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不停追在她身後的不知名的男人!

  她該怎麼辦才好?

  有好幾次她真的希望就此死去,然而,一想到她爹……她卻怎麼樣也捨不得了,她不禁痛恨起自己這般的懦弱,然而,她卻無能為力,只能深陷這場感情漩渦中。

  唉!在幽幽歎息中,她環視床幔,「青緲……」

  然而,過了半天,她仍不見青緲前來勾起帳帷。

  奇怪?青緲從來不曾怠忽職守,怎麼可能不回應她呢?

  她再嘗試的喚了一聲,「青緲。」但仍不見任何回應。

  「青緲、青緲……」她再喚了數聲,回應她的仍是一室的清靜。

  她順手取來青緲為她擱在床畔的外衫披上,起身走到窗邊。

  看到外邊的天色,陽光正燦爛,映照得園中的百花繽紛絢麗,她不禁輕笑出聲,但卻又突然怔仲了一下,從得知自己將嫁給別的男人開始,她有多久沒笑出聲了呢?

  突然,她聽見匆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奔來,接著,門被推開了。

  她轉頭望向門的方向,不確定的輕喚,「青緲?」

  「咦!小姐,你醒了?」青緲像是沒料到她會這麼快醒來似的,人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花落更覺得奇怪了,青緲很少這麼慌亂過,她忍不住蹙起黛眉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撥開水晶簾,走到大廳,入眼便見到青緲微微喘氣的模樣。

  「青緲?你怎麼了?」花落走到青緲面前,赫然發現青緲原本粉紅的嫩唇竟看起來有點瘀紅腫脹,並且泛著血絲!

  「你的唇……怎麼會變成這樣?」

  青緲聽到花落這麼問,整張白淨的小臉變得更白了,她伸手輕觸上自己瘀疼的紅唇,深吸了一口氣,硬是將盈眶的淚意吞下去,微顫的綻開一朵微笑,試圖安撫花落。

  「小姐……青緲沒事,你別擔心了,來!我為你更衣。」

  「青緲……你……」花落從來沒看過青緲這個模樣,一時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看青緲似乎不願多談,柔弱的花落也端不出主人的架子硬要她說,只不過在心底深處,她仍對這整個情況感到有些怪異。

  但她仍站得挺挺的,溫順的任由青緲仔細的為她更衣打扮。然而,當青緲彎腰為她整理儀容時,她卻不小心看到在青緲雪白的粉頸間青青紫紫的都是瘀痕,看起來有點令人怵目驚心!

  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青緲,你的頸子上究竟是怎麼回事?」

  青緲一聽,心裡頓時倉星失措,天!他怎麼可以……她全然不知自己的頸上竟被留下痕跡!

  這教她怎麼跟小姐交代啊?

  「小姐……奴婢……不值得你費這麼多心思,請你不要擔心青緲了。」她不再多說什麼,繼續為花落更衣打扮。

  但青緲的心思仍快速的運轉著,經由方才替小姐求情的結果,她……終於明白走這一步「險棋」是不行的。

  看來,只有一個方法了。

  她快速的思量後,決定速戰速決,不再拖延,因為,她不願意再看到小姐傷心的模樣了。

  而且……她也想掙脫那個男人的控制。她只想離開他,離得他遠遠的。

  「小姐,你在青緲心中是最美的仙女。」

  「青緲,你……」花落沒料到青緲會突然蹦出這句話,一時倒有些怔仲。

  「所以,小姐……」青緲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望向花落,「你一定要幸福。」

  「幸福?」花落一聽,眼淚立刻不受控制的滴落下來。

  她還會有幸福嗎?爹就要把她嫁給那個什麼南郡王了……

  「小姐……不如……我們來交換吧!」青緲一副犧牲自己的難過樣。

  「交換?」花落不解的睜大一雙美眸,不懂青緲話中的意思。

  「嗯!我……代替你嫁進南郡王府,而你就留在月眠島上,直到新婚之夜過去……」青緲勇敢的將自己的提議說出口。

  「你是說……你要假扮成我的模樣嫁進南郡王府?」花落的心裡又開始燃起了一絲希望的火花,青緲的意思該不會是……

  「是的,小姐。只要鳳冠的蓋頭一蓋上,沒有人會知道我們是交換過的新嫁娘。」

  這個主意聽起來很令花落心動,可是,「可是,蓋頭一掀開,對方不就知道不是我了?」

  沒想到青緲聽了反倒噗哧一笑,「哎呀!小姐,你放心!對方從來沒有看過你的長相,又如何能知道你的真面目?」

  關於這一點,她的內心其實也挺擔憂的,畢竟,她的姿色的確不及小姐的貌美,然而,她卻不敢顯露出來給花落知道,省得花落更加擔憂,所以,青緲刻意的輕鬆笑談,以玩笑的口氣帶過。

  花落聽青緲這麼一說,也覺得還滿有道理的。

  是呀!那個什麼南郡王的,又沒有見過她長大後的容貌,怎麼會知道新娘被調包了呢?

  花落只覺得自己的心越飛越高,就快要騰空飛起來了……也許,真的可以成功耶!

  「但……萬一他到最後仍是發現了你不是我呢?」畢竟,這種騙局很可能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呀!

  「沒關係,小姐。到那時候,生米也已經煮成熟飯了!若他到時想休掉我以換回你時,你也可以以此為由推掉這樁婚約。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安心待在月眠島上了嗎?」青緲自以為這個計畫完美得天衣無縫。

  「但……」這方法聽起來似乎萬無一失……可是,「女誡」上不是說,女人的貞潔勝過一切嗎?那……青緲的清白怎麼辦?

  一旦青緲真的被「退貨」,她不就是一輩子都被貼上污點的「標籤」了嗎?

  「這樣一來!你的清白不就被污損了嗎?」由於花落鮮少跟人談論這種話題,因此,絕美卻蒼白的玉容此刻顯得有點泛紅。

  「我無所謂的,小姐。」青緲靈秀的臉蛋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反正,我本來就不打算嫁人,所以……有沒有污損都無所謂。」

  「可是……」花落知道這一定會犧牲到青緲的清白,因此,心中仍有些遲疑。

  青緲還這麼年輕,她才不過大她一歲而已呀!這麼做……對青緲公平嗎……花落的良心與惡念在交戰。

  「小姐,婚期已至」青緲輕輕歎了一口氣,「想想看……你真的願意將你的身體交給島主以外的男人嗎?」

  「不。」她一點也無法忍受。

  一想到有別的男人會碰到她,就算是只有一根手指頭她都受不了。

  「那你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呢?」

  「可是……你」

  「小姐,青緲真的不要緊,你不需要為我擔心。」青緲看花落遲遲不點頭,決定還是尊重她的意願。

  畢竟,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幫法,若因此而造成花落心裡太大的負擔,也不是她所樂見的。

  「好吧!小姐,青緲不勉強,你可以考慮考慮青緲的提議,若你覺得可以,咱們再來交換吧!」青緲微微一笑,正想起身離去,為小姐準備佩戴的飾物。

  不想這時花落卻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角,並用很小很小的音量喃喃道出她的心願。「青緲……好……我們來交換吧……」花落決定鼓起勇氣爭取自己的幸福。

  至於青緲的貞潔名譽……她決定相信,青緲應該有能力獨自處理。

  因為,她太想要風揚月眠的愛了,為了能留在他的身邊,她決定不顧一切的守著他。

  青緲回首望向花落,微笑道:「那就這麼決定了,小姐。青緲一定會盡力為你瞞到底的。」

  然而不知怎的,青緲臉上的笑容看在花落的眼中,竟有些淒美。

  但花落決定拋開那些令她良心不安的問題。

  一想到她爹,她就什麼都管不了了。

  她靜靜的望著鏡裡正被精心梳妝打扮的精緻容顏,漸漸的又恢復了往日婉約柔美的動人笑靨。

  爹啊!你可知道為了你,花落什麼都願意試試看?她在心中幸福的暗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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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月眠島是滄海上的一座孤島,四面臨水,島上山明水秀,就像桃花源一般的明媚美麗。

  只是,除了月眠島自己私有的船隻,可以熟知水路,往返於大陸與月眠島之間,一般的人家,包括慕名的江湖人士也全然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到達月眠島。

  因此,月眠島對一般人而一言,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島,對於島上的風光只有神往的份。

  所以,在喜宴當日,南郡王府的迎親花轎和人馬,只能遙遙的在對岸等待月眠島自己的大船親自送嫁。

  在如意苑內,風揚花落的私人閨閣裡,床沿上坐了一個安靜的燦紅身影,她穿著大喜的艷紅、華美的霞披、鳳冠和蓋上的喜巾,襯得纖細嬌小的紅影顯得喜氣洋洋。

  「青緲……青緲!」一個細小柔美的女性嗓音在房中響起,那道紅影震顫了一下,隨即掀開艷紅的喜巾,鳳冠下的小臉正是青緲那張素淨清靈的容顏。

  「小姐……你怎麼還在這兒呢?」青緲蹙起雙眉,催促花落快去躲起來,「快回到你藏身的地方去,待送嫁的隊伍走遠了,你再回房呀!」

  「青緲,我……」花落難過的望著青緲,不知該如何訴說她的心痛,「委屈你了……青緲。」

  「小姐,別說了!青緲沒什麼委屈的,只要你能夠幸福,青緲就滿足了……」

  青緲突然把食指放在唇上,「噓小姐,快!有人來了,你快去藏起來吧!別再掛心我了。」她快速的說完,隨即把喜巾拿起來重新又蓋在頭上。

  花落也聽見遠處傳來許多嘈雜的人聲,她飛快的望了靜坐在床沿上的紅影一眼,隨即轉身開門,小跑步奔向原來藏身的地方。

  她才剛躲好,便聽見一群人熙熙攘攘的進入她的房裡,不久,即迎出一位纖小艷紅的新嫁娘。

  她更加謹慎的躲好身體,不禁暗想,幸好平日最貼身服侍她的只有青緲一人,其他的婢女們也不太清楚她倆身量上的懸殊,否則,若依青緲矮她一個頭的嬌小體態,豈不早就被人發覺不對勁了?

  花落的心臟急得怦怦亂跳,她的全身緊繃,豎耳靜聽外面所有的動靜,深怕有一絲疏漏的地方。

  直到嘈雜沸騰的人聲全都遠去,她才敢輕輕吐出一口氣,似乎……是安全了……

  但她仍不敢太快出來,仍然安安靜靜的待在原地,不敢亂動。

  而這一鬆懈之下,她才發現自己的全身已緊張得冒出一身薄汗了。

  待會兒回房,她一定要先換下衣服……

  可這一想,卻又想起青緲的人已不在她身邊,暫時可能沒有人服侍她的生活起居、照應她的食衣住行……

  花落不自覺的怔仲了,又不知過了多久,晚風吹得她有點微涼,她才回過神來。

  身上的汗仍是熱的,在晚風的吹拂下,還真教人有點不好受。

  她靜待了一會兒,現在苑落裡萬籟俱寂,只除了夜晚的蟲嗚聲,正嘹亮的織著愉悅的歌聲。

  看樣子,人……應該都離開了吧?

  她悄悄探出小臉來張望,苑裡一片空寂。

  花落這才真正放下心中的那塊大石,走出藏身的地點,蓮步輕移,盈盈走入了自己的閨閣。

  進入內室,她開始嘗試一件件脫掉自己身上已被薄汗和夜露沾得微濕的衣裳。

  體貼的青緲早先曾為她在屏風內備好了一桶熱水,以供她需要時可淨身之用。

  但這衣裳好難解開,從來沒有自己動手打扮過自己的花落,竟顯得有點手拙。

  費了好半天的功夫,她才把外衣、外裙解下,但裡衣仍留在她玲瓏完美的玉體上。

  但這會兒,她反倒不忙著脫下貼身的衣褲了。

  她輕移蓮步上前,彎身伸出纖纖玉指,探了探水溫。

  哇!水已變得有些涼了……

  怎麼辦?

  她從來沒有泡過這麼涼的水,該不該下去浸浸身子?

  然而,她的一身都是汗漬的味道,黏得她有點難受,不淨身又好悶。

  雖然苑落內的另一頭也有浴室,但只要一想到她若一踏出房門,萬一被別人看到了,先前的努力豈不白費了?

  一向被青緲伺候得無微不至的她,為了這一桶微涼的溫水,正在猶疑不決。

  由於她想得太專注,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未落栓的房門,竟悄悄的被人打開而又闔上了。

  直到她聽見屋內水晶簾被人撥開撩動的珠玉聲時,才驚訝的回過神。

  「是誰?」她不覺抬眼望去,卻被一個突然闖入她私人天地的壯碩男人給嚇呆了。

  花落為時已晚的想起,她的房內怎麼會有陌生的男人闖入?

  而那人一臉驚艷的神情更嚇得她的美顏更白了些,她不由自主的往後顫巍巍的退去。

  天啊,她的苑落外面一向有護衛戒備,賊人怎麼可能闖得進來?

  而月眠島上一向護衛森嚴,怎麼可能會有陌生的外人闖進內院呢?

  更何況是女眷住的地方?

  昏亂的腦中閃過許多令她恐慌的假設,她害怕的望向對面的男人眼中升起洶湧的慾望波潮。

  南宮開驚艷的凝望著眼前備受驚嚇的絕色佳人,胸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震撼。

  天哪!她竟出落得比他想像中還要美上千百倍耶!

  他火熱的眼眸猛烈的吞噬了她的身影,他想都沒想到自己一進房,看到的竟會是這幅活色生香的景象,讓他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天哪!

  瞧瞧她!一身絲般的裡衣緊貼著她凹凸起伏的曲線,她蒼白的容顏上雖嫌沒血色了一點,卻傾國傾城到足以讓男人把心都掏空、魂都迷走。

  一想到今夜正是他倆的洞房花燭夜,他的全身不禁熱血沸騰。

  他他他……再也等不下去了。

  慾望的火苗自他的下腹竄升得又猛又急,他忍不住大踏步上前。

  「你……你要做什麼?不!你別過來!」她一看見他踏步向前,嚇得轉身就想跑。

  可才剛轉出屏風,就被他從後攔腰抱起,嚇得她驚聲尖叫:「不、不!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她害怕得又捶又叫,一雙小手使盡吃奶的力氣推他、打他,「不!我不要,你放開我」

  他大步邁向她的香榻,黑亮的眼中燃燒著不容錯認的熊熊慾火。

  「別怕!別別抗拒我!花落,是我!你不認得我了嗎?」他沙啞的低沉嗓音中透露出原始的慾火正在猛烈的灼燒著他。

  她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禁愣了一下,顫顫的抬眼望向他,「你……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不怎麼可能?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他怎麼會知道她的閨名?

  莫非……一他……他是有計畫的闖入?

  思及此,花落的心更加顫抖了起來

  他……他到底是誰?

  望進她令人心旌蕩漾的翦翦美眸中竟然全是陌生的眼神,他不禁有點啼笑皆非的感覺。

  莫非……她已忘了他?

  這怎麼可以?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想辦法讓她快快的記起他、牢牢的記住他才行!

  「為什麼我不會知道你的名字?你是我的王妃啊!」

  什麼?!

  他在說什麼?

  原本就蒼白的玉容這下子更變得一片慘白,他……他該不會是

  「你……你是……」不!她不願意相信!她也不肯相信,因此,她遲遲不肯從口中說出「南郡王」的字眼來。

  「王妃,你真是太傷本王的心了啊!難道」他雙臂一鬆,將她放上床榻,「你認不出自己的夫婿嗎?」

  「你……怎麼是你?」一經證實,花落的心更慌了,一雙美眸也惶恐的瞠大,害怕的瞪視著眼前粗獷的男人。

  青緲……想到原本應該迎娶青緲的男人竟然……竟然會出現在她的眼前事情怎麼會變得如此這般?

  那青緲呢?

  是誰迎娶了她呢?花落的一顆心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不是在南郡王府?」嘿嘿!這就說到重點了。

  如果不是那日風揚老弟親自上門找他密談,他還不知道這兩個女人竟然能玩出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把戲來。

  經過兩個有心機的男人商量的結果,他們決定不如將計就計吧!

  至於處分

  既然風揚月眠已經決定親自處理那個婢女,那他也不好再多過問。

  不過,眼前的這一個,當然就是他的責任羅!

  看來,他有必要好好的、努力的、認真的教教她,他才是她丈夫的這件鐵的事實。

  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神卻兇猛的盯住床上的佳人,開始迅速剝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花落驚懼的看他裸露出來的壯碩體格,慌得腦中霎時一片空白,血液一下子全衝上她比雪更白的花容,頓時,她的一張小臉嫣紅得彷似早春初綻的海棠。

  畢竟,純潔如她,可是從未看過男人的裸體,更別提這麼壯碩的男人了。

  南宮開的長相雖然稱不上俊,更構不上美,然而,他的五官粗獷,充滿豪邁的線條。他的體型雖不及玉樹臨風的風揚月眠那般高俊修長,但卻比風揚月眠來得體面,他身上的肌肉纍纍,一塊一塊都是糾結的肌肉、鼓脹而飽滿。

  像他這樣雄壯健美的體魄!雖是勾欄院的女子各個難以抵抗的,但卻是花落這般清純小女子眼中的噩夢。

  她又慌又怕,見他欺身上前,終於恢復反應,開始試圖跳下床脫逃。

  但她猶如小兔子落入大野狼之口,他只是輕鬆的伸出手臂,隨即便把她抱回懷中,仰躺於床上。

  「不!」她尖叫出聲,開始扭動掙扎,「不!我不要!你不要碰我!」

  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拳打腳踢,沉重的身子倏地壓上她軟綿綿的香體,口中更不由得發出愉悅的歎息。

  哦!這麼柔軟豐盈的身子,觸感好到遠超過他的想像之外。

  他的感官更加亢奮了!

  他的下體早已鼓脹又腫大,又硬又直的直打哆嗦,似乎在向他抗議,幹嘛不趕快「衝鋒陷陣」?

  他迫不急待想要進入她香軟的嬌軀,與她一起共赴巫山雲雨。

  「你好香啊!我的小花兒,要我不碰你,那我可做不到……」他俯身將臉埋進她的頸項邊,貪婪的呼吸她沁人的幽香玉肌。

  他燙人的舌頭伸出來舔上她誘人的頸項,吸吮著她那比白雪更柔細的水嫩肌膚。

  一雙粗厚的大掌更是急凶凶的探索起她凹凸的起伏。

  他粗壯的身體有韻律的摩擦揉蹭著被他壓制在身下的軟嫩雪軀。

  花落受不了他不斷壓住並碰觸她的身子,全身不禁長滿了雞皮疙瘩……

  這感覺……哦她好想蜷縮起來。

  「不。」她輕喘著拒絕,聲音差點梗住了。

  他那不要臉的大手在做什麼?

  不她正在努力的排斥他侵略她身子的奇怪感覺,卻又突然發現他粗糙的大掌竟然……

  竟然滑進了她的裡衣,尋到了她豐軟白嫩的雪丘上,開始大力的揉捻起來。

  那……可是從來沒有人碰觸過的地方啊!

  她羞得全身像要著火似的拚命推拒他,口中不斷斷斷續續的叫道:「不不要」

  但他一點也不肯理會她,他興奮得全身都快要瘋掉了,就像有三把火炬在燒灼他似的,大掌一路摸索來到了她雙腿之間的嫩谷地帶,隔著裡褲揉搓她的軟柔……

  「不……」她泣不成聲,眼角溢出了淚珠,心慌得雙腿忍不住更夾緊了。

  他……他怎麼可以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如此貼近碰觸過她,她覺得自己就像要沉進火燙的水裡一樣,昏昏沉沉、慌慌亂亂的。

  「花兒,你這麼迫不急待嗎?」她一夾緊雙腿,也連帶的夾住了他撫上她私密處的大掌。哦!好討厭。

  他邪邪的一笑,噴出的氣息火燙得嚇人。

  只要一想到今夜她就將成為他名副其實的愛妃,他就忍不住心臟狂跳。

  他盼了多少年,又為她忍了多少年,如今,終於可以在今夜一圓綺夢,耶!他在心底大聲的歡呼。

  他的下體也挺得更直更脹了,他……已經再也等不下去。

  原本想這是她的初夜,他想對她溫柔一點的美意,如今在慾火的煎熬下全部都蒸發殆盡了。

  大掌輕鬆的一撥,便撥開了她夾緊的雙腿,接著,他順勢俐落的卸下她的裡褲。

  「不……不要……」他怎麼可以脫下她的裡褲?

  她一驚,淚水立刻奪眶而出,蓮足也拚命的踢動,但卻仍被他強勢的借力使力而脫掉了,裸露出她綿軟誘人的三角地帶,上面還覆蓋了一層細細的軟毛……

  他著迷的觀賞著等會兒將要包容他的幽谷,大掌強硬的制住她幾度因羞憤而欲合上的修長雙腿。

  她的頭不住的搖擺,「不……」她好想搖掉這場噩夢,但卻搖不掉他強力猛烈的碰觸。

  他將她的雙腿拉得更開,以方便自己置身其中。他腫脹不堪的男性慾望則直抵在她的幽秘地帶- 直接摩擦著她軟嫩的幽谷。

  花落的全身一顫,她雖不解人事,但卻直覺的明白……即將會發生一件令她十分害怕的事

  「不、不要爹、爹!救我、救我,爹……不要……」她切切的哀泣,眼前霎時浮起風揚月眠的絕俊容顏。

  可南宮開卻聽得刺耳極了,忍不住皺起眉,拜託!她是他的王妃,怎麼可以在這種時候想起別的男人呢?

  哼!就算那男人是她的爹,他也不准!

  他伸出粗大的食指,強行探進她呼救的艷紅小嘴中,逼迫她含住他的食指,蓋掉了她出聲的任何機會。

  不……

  「唔……」她難受的含住他的粗指,再也無法自由出聲。他粗大的手指塞住了她的小嘴滿滿一口,並開始上下滑動起來。

  她含住他手指的模樣,更誘發了他一發不可收拾的情潮。

  這下子,她只能在他的懷中嬌吟了。

  他滿意的雙眼炯亮,並燃起狂烈的火焰,完全立起的下體開始試探性的尋找她幽秘的入口。

  哦!這花穴怎麼這麼柔、這麼軟……她簡直快要融化他的全身……

  他不禁發出一聲低吼,一隻大掌往下固定了她軟白的俏臀,整個腰桿往前刺探的一挺,倏地進入了她緊窒的入口。

  「唔……唔……」不要……好痛

  她想搖首,卻搖不掉他塞在她口中來回滑動的食指;她不禁皺起眉,痛得流出淚水,險些昏過去!

  她的下身彷彿被撕裂般的疼痛,接著,他身上那個直挺挺的「棒子」就這麼強硬的進入了她的體內。

  他狂猛的直入她的體內深處,就連遇到她體內那層薄膜,他仍執意的刺入穿過,直直的挺進她體內的最深處。

  她痛得忍不住一咬,咬住了他在她口中不斷伸進伸出的食指,淚水更狂肆的奔流,「唔……」

  他伸舌舔掉她兩頰上的淚水,亢奮的抽出食指,堅實的唇跟著迅速的堵住她的唇,滑溜的舌竄過她香軟的唇齒之間,盡情的掬飲她香甜的芳津。

  不要!她好痛喔!花落難過的心想,他挺得她好痛

  她伸手想推他,卻被他的大掌用力一握,令她動彈不得的承受他的衝擊。

  他的靈舌在她的口中來回滑動出入,做著身下正在做的事!

  熱火不斷的向上攀升,南宮開憋了多年的慾望一經宣洩,便不再受到控制,他體內狂猛的烈焰不斷的在她體內衝刺、律動……

  「不」花落只覺得她快痛得昏過去了。

  可她卻掙脫不出他的箝制壓迫。

  她的柔軟包裹著他的剛硬,他的口中噴著熱氣,粗喘的在她體內一遍遍的來回律動,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怎麼拉也拉不回來,他徹底的迷失在她香軟豐綿的體內。

  *********

  花落躺在床上幽幽的流淚,她的視線透過床帳,不知落在何方?

  耳旁傳來了那個討厭的臭男人濃烈的呼吸聲,她不禁感到既疲倦又悲傷。

  在他強行「硬要」了她三回之後,才從她的身上翻下來仰躺於臥榻上,一隻大掌仍固執的攬著她雪滑的香肩,不准她離去。

  怎麼辦?她已不潔了!花落在心中吶喊。

  她忘不了這個男人強行進入她,並在她的體內充斥著強烈的存在感。

  那種感覺既令她難為情又教她備覺羞辱,然而,最教她自己羞愧的是,她竟在那最後一波狂潮打上來的時候,不自覺的在他的懷中尖叫出聲。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最愛的人是她爹呀!為什麼她竟可以容許一個男人侵佔她到這般田地?

  花落在內心深處不斷的自責,她沒有注意到躺在一旁的男人,已改為側躺,一手支頷的癡癡凝望著她絕美的花容月貌。

  見到她一頭披散下來的黑緞長髮正散發著一股幽香,南宮開不禁想起剛剛兩人在歡愛時,她的髮絲糾纏住他的迷人模樣。

  他柔情的伸出手,揩去她不斷落下的眼淚。

  「花兒,你哭不累嗎?你的淚水怎麼好像不要錢似的落個不停?」

  花落這才驚覺,轉頭望向他,發現他眼裡炯炯的火炬,身子馬上不由自主的更向床榻的內側縮去。

  他見狀,雙掌伸出,一把攬過她退縮過去的柔美身子,放在自己仰躺著的壯碩身體上。

  「不要」她虛弱的啞著嗓子推拒,才剛被他徹底掏過的身子仍虛軟得很。

  「為什麼不要?花兒,你可知道,你有一副多麼讓男人瘋狂的完美身段?又滑又軟的……」他邊促狹的調侃她,邊順著話語,摸上她趴在他胸膛上的豐盈身材。

  他的大手下滑至她的俏臀,他不斷的揉捏按揉,嚇得她又開始掙扎。

  「不要!你放開我!我真的不要……」這個男人魯莽又粗氣,完全不及她爹的儒雅丰采,教人好生憎厭喔!

  她心生排斥的推拒他,無奈卻對他一點作用也起不了。

  「那可不行!花兒,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不多要你一點,那怎麼夠本?」南宮開放肆的一笑,她越推拒他,越激起他的征服欲。

  豈有此理?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嘴裡還老是喊著不要、不要的,這不是太打擊他的男性尊嚴了?

  既然如此,他只好「做」到她說「要」為止。

  原先他是體貼她初經人事,不好太放縱自己的性慾,所以,才暫時放她去休息一下,然而,既然她仍有力氣推拒他,他也就不需要太客氣了。

  他的大掌按住她急欲掙脫的美臀,向上一挺,不客氣的將他驕傲的「一級棒」挺進了她的臀,並立刻動了起來。

  「花兒,說你要!」他邊做邊命令道。

  「不……我不要……」她被動的咬住芳唇,但仍抑不住羞人的呻吟。

  他粗大而壯碩的男性慾望一直在她的體內摩擦滑動,激起她體內克制不住的異樣快感,她不斷的吸氣,顫抖的捉住他的肩頭,連腳趾頭都不由自主的蜷了起來。

  「哦不……不……」她嘴裡雖吐出拒絕的字眼,但她的身體卻違背了她的意志,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識般扭動起腰肢,一吞一吐的吞沒他進進出出的火熱慾望。

  天哪!她是蕩婦嗎?

  為什麼她的心是排斥的,但她的身體卻拒絕不了?

  她顫抖的仰起小臉,想離開他的懷抱,但他卻不肯!

  他雙掌握住她的腰肢,順勢將她由趴著改為坐到他身上,這樣的姿勢更助長了他的昂藏慾望得以進得更深、更直接。

  初嘗雲雨的花落不懂得性愛會操控人的感官,令浸淫其中的男女身不由己,她不停的在心底深處,為自己輕易就妥協感到羞愧萬分。

  她痛苦的伸出素手遮住自己輕柔的吟叫聲,「不,不要」老天!有誰來救救她脫離這個男人的掌握?她在心中泣道。

  爹……花落好想你……你在哪裡?

  為什麼你要讓這個男人娶我?

  他抬眼望向她迷濛的美眸,不滿的發覺,在兩人歡愛的時候,她竟仍不專注在他身上,莫非他真的這麼沒有吸引力?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在和他「敦倫」的時候,心思仍雲遊他方,就只有她一個異類!

  他猛力的向上一推,挺進她的深處,滿意的聽到她的抽息。

  「怎麼樣花兒?喜歡嗎?」他興奮的一笑,捉緊她的腰,加強腰部的挺進律動。

  她巍顫顫的仰起身,根本說不出任何話語,只能緊緊的抓住他胸膛上硬硬的肌肉,並在其上留下一道道的爪痕來。

  「花兒,說呀!說你喜歡,我知道你是喜歡的。」他更加深了律動,狂野的盯住她看。

  「不……不……」她昏亂的搖頭,一頭黑緞似的長髮飄散在她身體的四周……

  他摩擦得她的體內有些微的疼痛,卻又擦出更多如火焰般的快感,花落很難去形容這種感受,只知道這種感覺激盪得她的身子已不由自主的拱起,向下吞吐著他猛烈的攻擊……

  望向她在他眼前一晃一動的軟嫩雪丘,似乎是在誘引他的採擷,他不覺伸出大掌,攫住她的渾圓豐丘,開始一會兒用力、一會兒輕柔的揉擠捏撫。

  她輕輕一顫,用盡全身的力量不貼上他粗糙的雙掌,心思又飛得老遠,她不由得想起了風揚月眠

  如果……她爹也用他那一雙大掌如此愛撫她的話……

  她一想,悄臉不由得羞紅滿面,在全身的顫抖中,達到了歡愉的峰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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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6:16
  第五章

  花落窈窕娉婷的身影,落寞的漫步在小徑上,姍姍而行。望著花圃中的百花妍麗多姿,看在她的眼裡,卻顯得十分淒清。

  她的身後遠遠立著兩名被派來伺候她起居的侍女,她們有著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名字……沒錯,她們不是月眠島的人。

  她們是南郡王從王府裡調派過來專門伺候「王妃」的貼身女侍。然而,她卻覺得既生分又拘謹,並且孤單……

  為何只不過一夜之間,她的天地全都變了?變得她再也不識得!

  她的爹去哪裡了?為什麼爹不在?

  那個男人為什麼可以大剌剌的在月眠島上來去自如?他憑什麼?

  這幾日,她觸目所及的皆不是月眠島上往常伺候她的人,而全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連侍衛都是……

  她不懂她爹為什麼會容許一個外人進入島上,並停留在他的莊園裡?

  她幽幽的飄蕩在百花之中,不願意回去如意苑,因為,如今的如意苑已不只是屬於她的私人苑落,反而成為他們的新房,而她深惡痛恨他那旁若無人的進佔,但她卻又無力抗拒啊!

  在她身邊圍繞的都是他的人,她走到哪兒都有人在看守,教她逃到哪兒去呢?

  青緲,你在哪裡?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呢?他不是要迎娶你嗎?你不是代替我嫁到南郡王府了嗎?她的心中有數不清的疑惑。

  她不斷在心中自忖,青緲,你為什麼不回來救我?為什麼不帶我去找爹?你不是一向最容不得旁人欺負我嗎?你不是一向最容不得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嗎?你為什麼不回來保護我……她在心底暗自低泣。

  為什麼青緲要任她一個人在這兒,受盡這個粗人無禮至極的欺凌?

  想起他對自己夜裡的侵佔,她不由得收起雙臂,緊緊的環抱住自己的身體。

  她在心中暗忖,原來男人和女人的區別是那樣的……但她的身體卻不是獻給她最愛的男人,而是一個令她厭惡的男人!

  一想起南宮開那張粗獷豪邁的臉龐,及他一身鼓脹的剛硬肌肉,就令她不自覺的深惡痛覺。

  哼!就算他是個王爺那又如何?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空有名諱的大老粗!他一點也比不上她爹無上的貴氣與俊逸。

  突然,一雙粗壯的手臂由後一把抱起她來,「你在這兒呀!我的小花兒,你可讓我找了好久呢!」

  滿園的百花中,她仍是最嬌美、最引人注目的那一朵。

  他遠遠就看到花落一個人落寞的立在百花之中,柔美婀娜的身影在秋天的陽光下顯得格外婉約,就像一幅畫一樣,看得他的心跳動不已。

  轉過她的臉,他不待她說話,便倏地低下頭封住她的唇,吞掉她輕喘的香氣。

  任憑她一直捶打他,他也不理。

  可這一吻卻……欲罷不能了,他的胯下竟不分場合的硬了起來!

  這下他可受不了!

  他索性一把抱起她,來到園裡的涼亭內,揮掌把桌面上的所有點心全都橫掃下地,一把將她放上白玉桌面上兩下便動手卸下她的裡褲。

  「不!不」她猛力的捶打他,轉頭不再讓他吻她,整個人的神經也隨著他剝掉她底褲的速度跟著驚慌了起來。

  他在做什麼?!

  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外面可都是僕人呀!

  他怎麼可以這麼不知羞恥?

  「為什麼從你的小嘴裡總是只會說不?你可不可以說一句要?」他咕噥著拉下自己的褲頭,挺立而頗長的下體馬上直挺挺的彈跳出來,快樂的舒了一口氣,雄赳赳氣昂昂的準備「上戰場」。

  他壓上她嬌軀,一雙大掌捉住她踢動不休的蓮足,將大腿拉得更向他敞開,以方便自己的硬挺抵向她的柔軟。

  她推抗不了他的蠻力,急得語無倫次,「不要!外面有人!你快放開我」

  「那還不容易,叫他們滾不就得了?」他轉而面對園外遠處看守的眾人,嚴肅的怒目一瞪。

  「滾吧!沒叫你們之前,一個都不許出現。」

  她羞紅小臉的驚覺他竟如此下達命令,在心中更是百分百確定。他是個大老粗!

  他轉頭凝望她,精明的雙眸此刻全化為興奮的亮光,「怎麼樣?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不要,我不要……」

  「還是不要?」他皺起眉頭,真的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那就由不得你了,因為,我的那話兒已等不下去了。」不容她再多說什麼,他一個挺身,已進入了她微濕的幽秘之中。

  她一震在腦海中恍若晃過一個畫面,這個場景好熟悉,她曾在哪兒見過?

  她仰躺於桌面上,下半身火辣辣的全是他熾熱燙人的動作……

  他將她壓制在桌上,奮力的挺腰衝刺。

  在他粗獷的臉上的汗珠一滴滴滴落到她的臉上,在她的夢境中,那個始終看不清容顏的男人終於有了清楚的輪廓

  是他!

  她終於想起來了!

  十歲那年,她曾遇見一個把大姊姊壓在石桌上尖叫的粗野男人,竟然就是他!

  原來,那一次他做的「好事」,就是現在他正在對她做的這種事!

  一股心酸沒來由的冒了上來,花落想起他正是那個一見到她後,就死命抱著她不願放手的男人。

  為此,她更加痛恨他了。

  被他壓在桌上衝刺的身子開始恨恨的扭動起來,她的本意是想掙脫他的掌握,卻適得其及的將他包得更緊。

  她因那種令她乏力的刺激而忍不住呻吟出聲,他也同時呢喃起來,並開口說出令她面紅耳赤的話語。

  「花兒,我好喜歡你扭動的感覺,你再扭動一次好不好?像這樣」他說著捧住她的俏臀,同時使力的扭動她的臀,而他也跟著扭動起腰部的節奏

  兩人同時為如此深沉的刺激而不斷喘息呻吟她吟哦、他粗吼。

  他更加深深的刺激她,她覺得自己快被一種熱潮拋上天空!連說話和思考都失去了力氣……

  她向後仰望,滿園的百花倒映入她的眼中,全化成了漩渦,把她也一起牽扯進去……

  許久過後

  她昏眩的躺在他的懷裡,暫時只能虛軟的任他摟抱住自己的身子,一時也沒有力氣開口。

  他為他倆整整裝容,神清氣爽的抱起她,走向苑外。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慌得急忙振作起精神,嘗試要自己下來走,不願再任他肆無忌憚的抱著她。

  「別慌,我的花兒,我只是想帶你去騎騎馬。」

  「不……我不去……你快放開我!」她再度痛恨的想起他就是十年前的那個無恥的男人,雖仍一身虛軟,但已迫不急待的想和他保持距離,越遠越好!

  「花兒,你怎麼老是說不聽?別總是叫我放開你好不好?」他凝起一雙粗眉,面容嚴肅的看向她,「若我做得到,我早就放開你了,又何必等到現在讓你來告訴我?」

  「你……」她氣悶的望向他,「你……你就是那個把大姊姊壓在桌上的壞男人!」不!說錯了,是無恥的男人!

  「對啦!就是我!我的愛妃!」他衝著她的俏臉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開心的道:「你終於記起來啦?你想想看,我為了你,有六年不碰女人,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想不到他連迴避都不迴避就直接承認,反倒教花落愣了一下,但一看見他閃耀在陽光下整齊又雪白的牙齒,她連忙回過神來。

  「沒什麼好補償的!你快放我下去,我要回房了。」

  「誰說沒什麼好補償的?」他根本不理會她的掙扎,逕自往大門邁去,「你欠我的可多了咧!不過沒關係,我會日夜不分的把你要回來。」

  「你」

  「走!咱們先去騎馬。」他哈哈大笑的抱緊她,兩人來到門外,早已有下人備好了火紅寶馬,他摟著她飛身上馬。

  「瞧!這匹寶馬可是我花了數十萬兩黃金的代價向你爹購得的,不試試它,怎麼知道我花的是不是冤枉錢?」他拍拍胯下的「紅火」,抱她側坐在他的胸前,壯腿一夾

  紅駒宛如通曉人心似的,飛快的躍蹄奔馳起來,快如閃電。

  花落卻嚇壞了!

  雖然她爹養有名駒、寶馬數十匹,她卻從來不敢接近它們,更甭提上馬試騎了。

  這下子,他竟二話不說便抱她上了馬背,策馬奔騰,教她害怕得只能閉上眼睛,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提醒了她紅駒馳騁的速度有多快!

  她嚇得玉顏更白,一雙纖手死命的抓住他胸前的衣領,並將俏臉整個埋入他的胸懷裡。

  好可怕啊!她在心中悲泣,有誰來讓這匹馬停下來……

  「停……停下來……我好難受……」弱不禁風的女性嗓音隨風飄散開來,她只覺得自己就快不行了。

  因懼怕馬匹而使得她失去意識的窩進他的懷裡,不由得激起他憐香惜玉之心。

  「花兒……瞧瞧你。嚇壞了是不是?我可憐的小花兒。」他不捨的抱緊她顫抖的柔軟嬌軀,微拉韁索,「紅火」便由快而慢,漸漸緩下奔騰的身勢,改為溫和的踏蹄前進。

  嗯!南宮開在心中暗自打分數,可真是一匹好馬!從快而慢一點也不費力氣,調轉得這麼好!

  他不禁在心裡暗自喝采,十分驕傲自己的眼光!

  跟風揚月眠買了這匹寶馬已有一陣子,只是,他從來沒在月眠島上試跑過,這一跑還真是不同凡響,他覺得非常滿意。

  月眠島上山清水秀,難怪能養出這種名滿京城的珍貴寶馬,瞧剛剛「紅火」放蹄而奔的模樣,還真像是高興自己回到故鄉一樣哩!

  他輕輕拍了拍身下的座騎,停在一棵大樹旁,抱她下馬後,便放馬自去吃草。

  花落從小到大,鮮少出門,就算在月眠島上,她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型千金。如今被他就這樣帶出門,一時之間,新奇之外也有些適應不良。

  但被馬速震暈的她,此刻仍只能虛弱的倚在他的懷裡,任他抱著她跨步而行。

  這裡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遠看一片青翠的景色,車身不高,但經輕風吹拂,仍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鮮綠草浪,看上去十分遼闊美麗。

  山坡上有些大樹,正好遮陽,在樹下歇歇腳、觀觀景,都很方便,他抱著她來到其中一棵樹蔭下,坐下休息。

  花落靜默的待在他厚壯的胸懷中,遠眺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她的心中不禁憂傷起來,這是她第一次被帶到月眠島上這麼遠的地方,她不禁在心中暗忖,如果現在抱著她的人不是他。而是爹爹,那該有多好?

  像這種時刻,最適合的應該是情人之間的綿綿情話,而不是像這樣……他情她不願!

  「怎麼樣?愛妃!這個地方很美吧?喜不喜歡?」南宮開心情暢快的眺望被風拂過的陣陣草浪,覺得真是舒快!尤其是他的懷裡又抱了一個又香又軟的絕色佳人,嗯!真是快樂得不得了。

  花落靜靜的在他懷中待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開口問他,「我爹在哪裡?」

  南宮開微微皺眉,覺得他新婚的愛妃也未免太愛黏她爹了!

  她都多大的人了?還老是開口閉日淨叫著她爹!

  「風揚老弟自然是有事待辦,不克留在島上。我說愛妃啊!你都嫁給我多久了?可不可以別動不動就提到你爹啊?你該找的男人在這裡啊!」他的大掌往前摸索,一把就罩住了她豐滿的玉乳,隔著衣服情不自禁的揉捏起來。

  啊!他滿意的在心中評估,他的花兒瘦歸瘦,這裡卻有肉得很!

  瞧!她的飽滿完完全全的填滿了他大手的空間,豐滿得教他不起「色心」都很難。

  「不不要,你快放開我!」她輕喘一聲,掙扎著想離開他的束縛,卻被他抱得更緊。

  他乾脆把她的身子調轉過來,一邊嘖嘖有聲的搖頭向她明示、暗示,「花兒,我告訴你多少遍了,你怎麼就是學不會?難道說你『要』是這麼丟臉的事嗎?來!試試看,告訴我,說、你、要……」

  「不……不……南郡王爺,你放過我吧!我沒有辦法……我心裡已經有人了……」她一邊喘息一邊斷斷續續的試圖拒絕他,因為,他正在捏擠著她的豐盈,那讓她說起話來變得挺困難的。

  「有人?」霎時,南宮開一向玩世不恭的目光竟變得凶狠強悍起來,揉捏在她豐丘上的掌勁也更加深了力道。

  哇!他捏疼她了,但花落忍住不叫,強行抑住自己到口的呻吟,蒼白著美顏回視他的怒目。

  「嗯……王爺……花落的心裡真的已有心上人了,就請你放過花落吧!」

  「哦……本王倒要聽聽看,你的那個心上人是誰?」一股說不出的醋意瞬間向上翻湧,南宮開滿身都是蓄勢待發的怒氣。

  拜託!他為她禁忍了六年的女色,而她卻敢在這段期間有了意中人?

  那怎麼可以!

  一旦被他知道那人是誰之後,他非要把那人大卸八塊不可!

  「是……是……」說到她的意中人,花落的目光不自覺的變柔了,連原本蒼白的玉容也泛上一層微微的紅暈,看得南宮開更為咬牙切齒、嫉妒交加,他恨不能立刻宰了她心裡的那個男人。

  「誰?」連他一向慣於開玩笑的嗓音也變得緊繃了,彷彿一碰即斷的滿弦。

  「是……我爹……」想到她爹的俊顏,她怦然心動的垂下眼睫,不再望向他。

  他愣了一下,「你爹?」等稍微消化了她所告訴他的訊息之後,南宮開的心裡一鬆,隨即仰頭哈哈大笑。

  「哈哈哈……風揚老弟,真有你的!連你的女兒都傾倒於你的魅力之下,你的魅力真可說是無遠弗屆啊哇哈哈哈……」幸好他們是父女,不然!他這醋豈不就吃不完了?畢竟,他跟風揚月眠做朋友以來,還沒見過有哪個女人抗拒得了他的哩!

  花落沒料到他竟是這種反應,有點羞惱又有點不解的問:「你笑什麼?」

  「哈哈哈……我的小花兒……」他將她放倒在柔軟的草地上,人也跟著沉沉的覆上了她。

  「我這可是鬆了一大口氣啊!既然你的心上人是你爹,那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呢?畢竟,剛離巢的雛鳥難免會像你這樣……一時斷不了奶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她為他話裡的嘲諷之意,氣得擰起了細緻的柳眉,「你……」怎麼辦?她的思緒飛快的打轉,原本說出來是想要他死心的,想不到他……卻真當他們是親生父女來看待!

  但一想到若真說出實情……她就又猶疑了……

  畢竟,這可是關係到風揚一氏家族的隱私,沒有經過她爹的允許,她可不敢隨便透露給一個「外人」知道。

  他俯身埋首進她的頸窩問,吸吮她雪潔的柔膚,「唔好香……」他忍不住低喃。

  「無所謂的,花兒,你再怎麼眷戀你爹,你也都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大人大量……絕不會去跟『岳父大人』爭這種排名的。」

  他能怪誰?他能怪罪於風揚月眠生得太俊,以至於連女兒也不由得傾心於他嗎?

  沒關係,他告訴心胸「寬大」的自己,他南宮開一向都很大方的……

  可話雖是這麼說,但他的一雙粗掌可就不那麼客氣了。

  難忍的醋意仍讓他不自禁的下了重手,使勁的揉搓著她雪綿綿的身子。

  「可是……」她痛得忍不住喘息,稍一停頓後,才又繼續說下去,「我不愛你,對你沒有那種感情呀!」

  南宮開打死也不肯承認這句話,這真的是大大的刺傷他的男性自尊心了!

  「沒關係,花兒,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不過,你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愛?哼!只有你們女人才會講究什麼愛不愛的,至於男人嘛!他只講求這個……」

  花落只覺得下身一熱,已被他猛然一舉攻城掠地,進佔堡壘。

  她慌得花容失色,「你……你什麼時候……」

  「脫下你的褲子?」他伸手勾起她的底褲,放在掌中揉了揉,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意,「那不重要,我的花兒。重要的是,我已經在你的身體裡面了,而且,全天下,也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像現在這樣占、有、你。」他一邊低語,一邊沉沉的前進、再緩緩的撤出……

  前進、撤出……他的速度越來越快,他的力道越來越重!

  他發現自己此刻不只想要佔有她的身子,他還想佔有她的心。

  任何男人都不可以進駐她的芳心,除了他以外,他邊加快、加強腰間的律動,邊忿忿不平的衝刺、挺進。

  花落心惑,為什麼他總是能把這麼無恥的話輕易的說出口?

  她整張俏臉迅速染上紅潮,一邊懊惱他的言語,一邊懊惱自己的身體又開始不聽使喚,由原先的不情不願到逐漸迎合他有力的律動……

  為什麼?為什麼只要他一碰觸她,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的燥熱起來?為什麼她就無法克制自己的身體……

  南宮開非常不高興的發現,她竟然又在兩人燕好的時候不專心,他不由得猛力一挺腰,深深的衝入她緊窒的甬道

  「哦……」她不禁吟哦了起來,擰起柳眉,又羞又惱的怒視著他。

  他孟浪的一笑,笑裡卻又帶著吞噬人的火花。

  他伸出雙手,固定住她嫣頰的兩側,兇猛的眼眸鎖住她水盈盈的美眸,「花兒,你只能想我……」他一邊更加猛烈的擺動腰臀,一邊牢牢的盯住她的眼。

  「在我們歡愛的時候,你只能想我,不准想其他男人,包括你爹。」

  她顫巍巍的感到他直直的搗進她的體內,在裡面翻轉不休,「我……」

  「愛妃,本王是絕對不會放你走的。待你爹返回島上,我們就即刻向他辭行,返回南郡王府。」

  「不……」她不要……她驚慌失措的張大眼,淚意已在眼中打轉。

  正想開口,他卻吼地一聲低頭狠狠的封住她的朱唇,強橫的佔有她美麗的身軀,硬是不讓她遁逃出他的熱情

  *********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就要入冬了,島上的天氣已漸漸變得寒冷起來。

  然而,她爹和青緲仍然沒消沒息。

  想到自己的處境,她就更覺得難過,那個南郡王只要興致一來,就會毫不客氣的侵佔她,不論她願不願意,不論在何時何地,對他而言,魚水之歡是可以日夜不分的享受。

  由於在她的心裡根本忘不了她爹,卻又沒辦法避過南宮開的需索無度,所以,讓她的日子過得好艱難。

  她的心至今仍有所不甘,難道她的一生都要陪著這種討厭的臭男人度過?

  直到前幾日,她才知道南郡王已三十二歲,足足比她爹還大上三歲。

  就年紀而言,他幾乎已經可以當她的父親了,為何他仍執意非要她不可?

  若南宮開願意,以他的身份、地位,相信會有很多名門閨秀願意嫁給他,他何苦執意於她?

  讓她因此而必須和她爹分離……

  花落也曾想過要逃,可是,她的前後都有他的人跟著,如何逃?

  怎麼辦呢?她不想離開月眠島呀!想到要離開月眠島,到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南郡王府去,她就變得心慌意亂起來。

  不……她不要……

  但他從來都不管她要還是不要啊!

  經過這麼些個日子的相處,已足夠她發現她越是拒絕,他就越是強來!

  咦!她為什麼從來沒有去細想過他這樣的脾性?這是不是代表

  當她一不抗拒他的時候,他也就會緩下攻勢?

  對咩!為什麼她從來沒想過呢?若她溫順的迎合他的喜好,是不是代表他就會比較好商量?

  而她也將較易取得優勢……是不是呢?

  花落按住自己怦然急跳的心,為了能留在她爹的身邊,她願意使出渾身解數來「說服」他,也許那也意謂著她……必須做某些「犧牲」!

  她妍麗的臉兒逐漸紅了起來……

  不過沒關係,只要能留在她爹的身邊,她什麼事都願意試試看。

  反正橫豎她也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啊!

  花落絕美的容顏閃現出毅然的決心,翦翦的雙眸中閃爍著最堅定的光采。

  她纖纖的柔荑放上華麗的錦琴,再次柔柔的撥動琴弦,悅人的琴韻又開始在園裡裊裊而出。

  突然,一根琴弦繃斷,她閃避不及,被劃破了春蔥般的玉指,鮮紅的血滴馬上冒了出來。

  「噢……」她疼得擰起柳眉,隨即將指尖放入口裡,吸吮起來。

  誰知一個男人的粗重嗓音卻乍然響起,「花兒!」接著,她的纖手就被來人粗魯的執起察看。

  「怎麼樣?還痛不痛?」她錯愕的望向他,「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南宮開微微地一笑,「我來了好久,只是,見你彈曲兒彈得正專心,不好現身打擾你。」

  「你偷聽?」她嬌嗔道。

  「是呀!原先本王只是路過,怎知你的琴藝絕妙動聽,本王一聽,腳就走不開了。」他眼神炯炯的盯住她的容顏,「愛妃,以後你天天彈首曲兒來讓本王清心清心,好不好?」

  「我……」原本到口的拒絕,因想起了自己方纔的決定而又吞了下肚,她靜了靜心情,才抬起眼,默默的瞅著他。

  「你什麼?」她平時雖婉約柔雅,卻從來沒有溫順的附和過他的意思,如今,她突然默默的瞅著他看,看得他的一顆心不由得怦怦直跳了起來,連聲音也不自覺的低沉了。

  她勝雪的花容突然抹上兩朵紅霞,她垂下了眼,柔柔的說道:「好……王爺若想聽,以後花落就天天彈給你聽。」

  「你」他突然一把將她從椅上拉了起來,緊緊的貼住自己壯碩的身體,「花兒……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柔順?」好……好不習慣喔!

  「王爺不喜歡?」他魯莽的動作扯疼了她,但她忍住不呻吟,僅僅抬起眼,用盈盈的水眸柔柔的凝望著他。

  南宮開被她柔媚似水的態度電得胸中熱情澎湃,整個人都快融化了,「喜歡……當然喜歡……」

  他胸中火熱的衝動倏地竄上了他的四肢百骸,他猛地圈緊雙臂,將她整個人圈起離地,低下頭便蓋住她的嫣唇。

  花落直覺的想掙扎,但小手一碰觸到他手臂健壯的肌肉時,突然想起自己的決定,於是改推為貼,羞怯的張口任他的舌順暢的探入攪動。

  南宮開為她這樣的改變,不禁感到驚喜萬分。

  莫非……她真的開竅了?她終於明白他對她的心意了?

  他更加開懷的盡情掬飲她口中的甘甜,並捧起她渾圓的美臀,貼住他突起的亢奮。

  她也感覺到他那再明顯不過的驕傲亢奮,臉兒一躁,整個人默許似的更柔順下來。

  他火辣的唇好不容易才放開了她的口,邊舔邊吮的滑過她的頰,來到她耳後敏感的肌膚。

  她的身子輕輕的一顫,偷偷的吸了一口氣,「王爺……王爺……我們回房……好不好?」

  「為什麼?這裡不也很好嗎?何況本王也等不及了呀!」他一邊火熱的舔吮她耳後細緻的香肌,一邊重重的壓住她的臀,讓她的柔軟更貼向他的挺立。

  「王爺……」她柔柔的喘息吹在他的耳旁,更加激奮了他,「王爺……回房……花落比較自在……也更能自由的服侍你呀!」

  「此話當真?」南宮開一聽,興奮的笑開了,眼神也狂野無比。

  「你的意思是……願意嘗試那些姿勢和花樣了?你當真不會再拒絕本王了?」耶!等待是值得的。

  花落一聽,連耳根子也紅透了!

  這個王爺,真的好不知羞喔!連這種話也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口!

  但……她想起自己早先的決心,不禁在心裡悄悄的鼓勵她自己,其實,就某方面而言,這南郡王真的被她勸動了……

  只是,這個「代價」好大呀!

  「怎麼樣?你不願意?」他一見她的猶疑,不禁又低頭吮吻起她紅透的耳珠子。

  「不願意就算了!我也不勉強你,咱們就在這兒就地解決吧!」討厭!他這不是「勉強」,不然是什麼?

  她嗔惱的暗瞪了他一眼,隨即柔和下眸光,嬌媚的輕撫上他的肩,「王爺……花落願意……」

  他一聽,真的喜上了眉梢,「真的?」

  她又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嗯……」

  南宮開不禁朗聲暢笑,心情舒爽不已,太好了!他早就想試試他那些花招了。

  奈何他新娶的愛妃天性保守,不似青樓女子那般放得開,總是拒絕他東、拒絕他西的,害得他非要用強的不可!有時真是滿掃興的。

  可如今她卻願意配合他玩花招了!

  再沒有什麼比讓她能主動偎入他懷中,更令人欣喜的事了。

  他只要一想到她將柔媚入骨的順服他、伺候他的需要,他就全身歡暢無比。

  他攔腰一抱,將她抱入懷中,大跨步的步向如意苑。

  他已經迫不急待的要試試看那種蝕骨的美妙滋味了。

  花落幽幽的一歎,偎入他的懷中,溫順的任他抱回房裡……

  *********

  自從花落不再抗拒他的求歡之後,南宮開的心情就一直處在晴空萬里,無雲無雨的狀態之下。

  想起她的曲意承歡,那股柔到骨子裡的媚勁,就足以銷融一個男人最鋼鐵的意志。

  她的吟哦、她的婉轉、她的迎合……連香汗浸潤了她白瑩晶透的身子也教他萬般的迷醉。

  啊!他的愛人,教他怎麼捨得放她一個人獨守空閨呢?

  他自然只好日夜不分的要她了……也不管是否會讓人笑他堂堂一個王爺,大白天的,仍賴在房裡與妻子貪歡享愛、沒有禮法,唉!

  管他呢!

  想他這三十二年來的生涯,禮法是他最不需要的東西!難不成他進宮面聖時,該守的規矩還不夠多嗎?連在外面也不能讓他逍遙逍遙嗎?

  沒錯,凡是對他提出這種規範的人,一律被他嗤之以鼻回去。

  現在他可是在月眠島上,他就當自己放了一個長假好了。

  而他那絕色的愛妃,唉!一想到她,他就只想把她綁在他身邊,不讓她離開。

  他皺眉的望向手上這封星上手諭的親筆信函,想到一旦返回南郡王府,他就必須進宮去密商邊防要事,忍不住心煩氣躁起來。

  但聖命不可違啊!但想到要放花兒這麼一個貌勝天仙的綺色佳人獨守南郡王府!他就覺得萬分不捨。

  他跟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一咪咪的進展,怎麼才一回去就有一大堆煩心的事待處理呢?

  其實,他更有一點不安,只因他的新婚妻子太過於貌美,比起後宮的三千佳麗,真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再加上花落有非常明顯的戀父情結,似乎只要一提起她爹,她便不由自主的整顆芳心都為之傾倒,連一點空間也不留給他。

  老實說,他對於這一點感到非常不能平衡。

  於是,他只好日夜不分的佔有她,期望能從中得到一點令他心安的保證。

  而令他感到快慰的是,近來她終於有些軟化了,只是,在眾人面前,她仍擺出一副溫婉嫻雅的模樣!

  也好,身為一個王妃,的確需要有足以與他身份匹配的氣質與涵養,他在心中暗忖,從小在女人堆中風流浪蕩的南宮開,早就對一般的庸脂俗粉感到膩了、倦了、厭了,就連妖嬈冶艷的侍妾他也嘗得太多了,這樣常年下來,當然養刁了他的胃口,畢竟,身為一個王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因此,他總以為娶不娶妻都是一樣,反正有沒有妻妾,他還不是照樣能風流快活?

  直到那一年,他見到了才十歲的小花落,不由得驚為天人!

  一種莫名的衝動教他迫不急待的和風揚月眠定下了婚約,也從此改變了他的觀點。她激起了他想要她一輩子的慾望!

  留連花叢多年的他,終於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麼。

  唉他的愛妃啊!教他怎麼捨得放下她一個人入宮呢?

  風揚月眠,乾脆你慢點回來好了,等我和花兒培養好感情,你再回島也不遲啊!他在心中祈禱著,但願上蒼能聽到他的心聲。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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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6:39
  第六章

  花落倦極的趴在床榻上歇息,全身困乏到了極點。

  這段日子,南宮開的心情大好,胃口也很大,總是精神十足的想出各種床上的花招來跟她玩,他彷彿什麼新鮮花樣都想試試看,累得她總是得在白天補眠。

  但她又沒有拒絕他的理由,她不禁心酸的想起風揚月眠,也開始懷疑自己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微張開眼,花落看見從床幔透進的天光已染亮整個床頭。

  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了?她睡了多久啊?

  「倩兒,」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處,她好不容易才適應青緲已不在她身旁伺候她的這個事實,「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這兩個南郡王指派給她的婢女,還算伶俐勤快,但比起青緲來,仍少了那種冰雪聰明的靈性。

  「稟王妃,現在是巳時了。」這些天以來,她也漸漸適應了「王妃」這個稱謂,但乍然聽聞,仍會不自覺的蹙起黛眉。

  一名乖巧的婢女替她勾起床帳,並小心的扶她起床;另一名婢女則小心的端著盥洗用具入房。

  「王爺呢?」其中一名喚作雲兒的婢女恭敬的回答,「王爺現在正在大廳裡跟風揚島主談」說著說著,她的臉兒還紅了起來。

  但花落完全沒有心思去注意這些小節,她的注意力全被婢女話中的「那個人」奪去了全副的注意力。

  她摀住胸日,未待雲兒說完,便顫抖的發問,「你是說我爹回來了?」天!她盼了許久,她爹終於回來了!

  她興奮的全身發抖,有點語無倫次,「倩兒、雲兒,快……我想快點去見我爹……啊……我……我這樣還好嗎?看起來怎麼樣?」

  「你看起來很美,王妃。」

  「是嗎?」她有點失神的望向銅鏡中的容顏,一顆心仍兀自怦怦的猛跳。

  自從她「嫁」給南郡王后,她的衣著打扮便不再如往常少女時代一般簡單素淨,而是日日被妝扮得華麗貴氣,襯得她的姿色更加風華艷麗,卻又不失原來的清秀婉約,因此,她也不再擔心自己的打扮是否會過於妖艷。

  只是,如今她爹見了她,會對她更為驚艷嗎?或是……更為無動於衷?

  畢竟,她是爹親手將她嫁給別的男人的啊!

  她怔仲的發呆了一會兒,抬手細細描繪銅鏡中細緻的容顏,許久才幽幽的起身,「走吧!我想去大廳見我爹。」

  「可是,王妃……不先用早膳嗎?」南宮開為體貼愛妃被他操得日日爬不起床,這些天總是吩咐廚子隨時備好早膳,待花落一起床,即將熱騰騰的滿桌美食送進如意苑裡,省得餓著了她,他可是會心疼的。

  「不了……我吃不下,別吩咐廚子了。」她懶懶的回絕。

  她撫了撫胸口,理了理雲鬢,這才婷婷裊裊的踏出房門,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匆匆的前往大廳。

  *********

  面對一個比他年輕的男人,南宮開發現要叫對方一聲「岳父大人」還更是困難得要命耶!

  偏偏風揚月眠卻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閒適愜意,彷彿完全看不見南宮開臉上的尷尬似的,真教他的心裡不平衡極了。

  雖然是他自己要娶人家的女兒,但不知為什麼,要他由原先的「風揚老弟」改口為「岳父大人」,他就是覺得自己……好像被佔便宜了呢!

  而看那風揚月眠倒好,抱著新婚妻子坐在椅子上,彷彿適意得很!

  南宮開不禁偷瞥了一眼被風揚月眠緊抱在懷中的小妻子,長得素素淨淨的,沒什麼特色嘛!真搞不懂她是哪一點吸引風揚月眠非得娶她不可?!

  以風揚月眠俊帥的卓越條件,有必要「屈就」這樣一個纖小單薄的平凡女人嗎?

  哪像他的妻子,想起他那氣質高雅、溫柔婉約,同時又美色無雙的花兒,他的心情就不由得大好。

  唉!這幾日真是累壞她了,他日也操、暝也操……不知她現在起床了沒有?他的心思已飄遠……

  「王爺若沒事的話,恕我們先行告退了。」風揚月眠迷人的嗓音傳入南宮開遠揚的思緒裡,將他的注意力又拉了回來。

  他轉眼一看,才發現風揚月眠抱著懷中的妻子就要起身

  「且慢!我們兩人許久不見,尚未好好聊一聊,怎麼就要走了?」

  「我看王爺正陷入長思,不好打擾,不如咱們就別在這裡干擾王爺的清淨了。」

  這死男人!明知他是為何事而困擾,還講這種話!分明是在「揶瑜」他嘛!南宮開粗獷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別這樣嘛!『岳父大人』,本王只不過在思索一些芝麻綠豆的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來來來!坐下、坐下,咱們好好聊一聊。」他咬牙切齒的加重「岳父大人」這四個字眼,彷彿希望這四個字從來不曾被人使用過似的。

  「好吧!既然『賢婿』這麼堅持的話」風揚月眠顯然很享受自己被「尊稱」的快活與瞧見南宮開的「窘境」,並且,決定繼續享受下去,他抱著懷中的小妻子又坐回位上。

  這下子,南宮開總算瞭解什麼叫做有氣無處發的痛苦,他想狂吼他想暴跳如雷、他想揍人……但他什麼都不能動,因為,他沒有忘記他的身份是王爺,而王爺就該有王爺的氣度;更何況,此時他正在人家的地盤上啊!

  南宮開冷靜了一會兒,正想開口,大廳入日處卻傳來一陣騷動,他蹙眉抬眼望去,才發現是他的花兒來了!

  他的心情不由得一陣舒爽,人也跟著站起來,笑容滿面的走向她。

  花落的一顆心全繫在她爹身上,她一心只想走向風揚月眠。

  想不到南宮開一見到她,竟猛地一把擁她入懷,低頭吸吮她雪白的頸項,「你好香呀!花兒。」

  不!她倉皇的想推開他,她不想在她爹面前跟他做這種事。

  無奈她的力量微薄,根本動不了他分毫,反而讓他更加擁緊她的身子,緊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花兒,來!咱們一起向你爹請安。」她被動的被南宮開攬抱在懷,一起走到風揚月眠的面前,原本絕麗的容顏已變得蒼白。

  禁不住思念洶湧的心,她怯生生的抬起一雙翦水麗眸,切切的望向她心愛的男人,貪婪的搜索記憶中的俊美容顏。

  倏地,花落已被眼前男人渾然天成的奪人光華,懾得她臉紅心跳,多日不見,想不到她爹又更加充滿了迫人的英氣。

  每次相見,她爹似乎總比她記憶中要來得俊美無儔,但原先專注凝視他的雙瞳,突然捕捉到一個她想都沒想到的嬌小人影青緲!

  她面色蒼白的望向被抱在她爹懷中的女子,不敢置信的望向她!

  青緲不!她怎麼會待在她爹的懷抱中?

  「青緲……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花落的心裡不由得生出一股疼痛的妒意,她眼紅的望著被她爹強壯的雙臂緊擁著的女孩。

  青緲則臉色慘白的回望著她,清靈的雙眸中似乎滿是傷痛,但仍保持從開始到現在始終如一的沉默。

  花落想走向前質問青緲,然而腰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卻限制了她的行動。

  「她當然會在這裡。花兒,她是你爹新娶的妻子啊!」南宮開趕忙替愛妃解開謎題。

  爹新娶的妻子?

  那一個字一個字都像針一般狠狠的扎進她的心底,她覺得她的心彷彿正在滴血……

  「青緲……你……不……不可能……怎麼可能……不……」她脆弱的心告訴自己,那不是真的,她也不願承認!

  爹是她一個人的!青緲憑什麼?憑什麼……

  花落的一雙翦瞳波動著莫大的哀傷,不敢置信的望向青緲痛苦的容顏,「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青緲……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突然生出的一股憤恨力量令花落掙脫了南宮開的健臂,疾步走向青緲,一雙纖纖玉手上前握住青緲擱在膝上的小手。

  「小姐,我……」青緲粉嫩的紅唇動了動,又閉上口,雪淨的臉上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只剩下難言的痛苦。

  花落看見青緲慘白的臉蛋,看見她爹親暱的攬著青緲的模樣青緲是整個人都貼在她爹的懷裡……

  叛徒!花落的翦水美眸射出了憤恨的精光。

  「無恥!」她揚手就想給青緲一巴掌。

  卻在手掌落下的一剎那,被風揚月眠快如閃電的握住了她的皓腕。

  「放肆!青緲現在是我的妻子,也就是月眠島的女主人,你豈可對她如此無禮?」風揚月眠凝起一雙濃眉,凌厲的看向花落頓時失色的花容。

  「爹……我……」一看見風揚月眠不悅的俊顏,花落的力量又全都消失了,淚水開始在她的眼中打轉。

  「哎呀!『岳父大人』,這種事何足掛懷呢?」南宮開笑著打圓場,溫柔的將花落的手腕拉進他的大手中握住,「我想上花兒只不過是太尊敬你了,以至於對。『岳母大人』的要求難免就高了點,女孩兒家嘛!這種心眼我們男人還會不曉得嗎?」

  「『賢婿』說得是。既然如此,這女孩兒家就交給身為她夫婿的你處理了,恕我們先行告退,畢竟,」風揚月眠邪魅的一笑,「我也得回房好好安撫安撫我的愛妻啊!」

  話才落下,風揚月眠便抱起懷中始終靜默不語、蒼白著小臉的青緲,大跨步離開了大廳。

  「爹……爹……」花落一見她爹離開,馬上不顧一切的想追上去;卻被南宮開大掌一伸,把她給抓了回來。

  「你鬧夠了沒有?!」南宮開隱忍多時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

  「就算再黏你爹,也要有個限度行不行?」有沒有搞錯啊?究竟誰才是她的夫君嘛!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她眼睜睜的看著她爹走遠的背影,想到青緲竟是那個獨佔她爹寬闊胸膛的女子,她就好不甘心喔!

  她不要、她不要啊!她悲痛欲絕的捶打著他,在他的懷中不停的哭泣。

  眼見她這樣,南宮開感到既心疼又嫉妒,她怎麼可以在他面前為別的男人掉眼淚?還哭得這麼凶!

  「你聽好,他已經娶妻了!他已經娶妻了!你懂不懂?」他咬牙切齒的怒吼出來,握住她的肩膀,拚命的搖晃著她。

  「更何況他是你爹你爹啊!」

  「不、不、不……」她抗拒的頻頻搖頭,「不……他不是我爹……他不是……在我心中,他是……我的愛人!」

  「你」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真是受夠了!

  從他娶她開始,她就嚴重的迷戀她爹!

  原以為這幾日兩人之間終於能夠有些進展,他正在心中暗自欣喜時,想不到風揚月眠一回來,竟又把一切都毀了。

  「那在你心目中,我到底算什麼?啊?你別忘了!進入你的男人是我」

  「住口、住口!」不!她不要聽!

  她用手掩住耳朵,不斷的搖頭抗拒聽他的話,卻搖下更多的淚水。

  「你不聽?哼!我偏要說給你聽」他氣得一把拉下她掩在耳上的兩隻纖手,制在她的身體兩側。

  「進入你體內的男人就是我南宮開,不是別人!你聽清楚了嗎?你的男人是我,不是你爹!」

  她仍然拚命搖頭,啜泣不已,整張絕美的臉蛋已是斑斑淚痕,看得更加令人心碎。

  他看她仍在搖頭,一時氣炸了!火氣沖得他的理智全都不翼而飛,連心中憐惜她的那一部分也全被妒火燒個精光。

  他再也不憐香惜玉,一把抱起她來,倒掛在肩頭,走向如意苑,他決定親自向她證明這個事實。

  「放開我……你……你要帶我去哪裡?」她突然被他像米袋一樣倒扛在肩上,一時梗住了呼吸,整張臉反而被這樣的姿勢迅速充血,她也因而哭不出來,胃部被他頂得好難受。

  「哼!既然你一再否認,那我只好一再的向你證明。」

  「不……不……」她掙扎著想說話,然而嬌弱的她被倒扛在他肩上之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再加上過度的哭泣耗損了她的力氣,只能虛軟昏眩的任他一路扛回房去。

  *********

  過度的傷心終究導致她的身體承受不住而昏了過去,她只能軟綿綿的任他將她抱上床榻,完全失去了知覺。

  唉!看她昏迷不醒的樣子,他還做什麼呢?心情全沒了嘛!

  原他先滿腔的怒火全化為一聲無奈的歎息,想他南宮開風流了多少年,玩過多少女人?如今卻慘敗在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小女孩身上!

  他苦笑了一下,坐在床畔,輕輕撫摸她柔勝細雪的香膚,凝望著她慘白的容顏,不由得沉沉低語。

  「原本第一眼見到你時,我還以為你是個柔弱憐人的小仙女,我的心不禁為你自然散發出來的柔弱氣質所吸引。

  「想不到娶了你之後,才發現你的內在居然是個熱情如火的女人……你這麼執著……這麼堅守於自己的愛情……

  「只可惜你不是為我!花兒,我當然會對那個佔據了你的心的男人感到椎心刺骨的嫉妒……但我又不自覺的著迷於你這樣的性情……若你以同樣的熱情來迷戀我……我鐵定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但……唉……」

  「就愛情上來說……你起碼讓我見識到了什麼叫執著……但可不可能……可不可能有那麼一天……你會將你的心轉向我……不再有別的男人來佔據你的芳心?」

  的確,他也看見了她性格中不完美的那一面,但他的心仍然拉不回來,他只想好好的呵疼她一輩子。

  他握住她細軟的蔥白玉手,繼續喃喃低語,「花兒……說真的,你爹有什麼好迷戀的呢?雖然……我是不及你爹那般俊美,也不及你爹跟你相處的時間……但我疼你愛你的心可不比他少啊……

  「而且,我的身強體健、精力旺盛……絕不會讓你春閨寂寞的……你要不要考慮看看把目光轉向我呢?」

  「看看你身邊還有一個更正的男人……同樣也充滿了男子氣概,而我女人也玩夠了、也玩累了、膩了……所以,今生我絕不會負你,更不會去娶側室來跟你爭寵……我所有的財富與地位也全與你分享……

  「這樣……你是不是願意安心的托付於我呢?」

  若是以前的他,早就不管她是否昏迷也要強行佔有她,但……為何這次他卻停下來了?

  是因為他對她的憐惜更深了嗎?

  凝望著她憂傷的雪白容顏,南宮開不由得再一次歎息

  花兒,在你的夢中,可曾有我的存在?

  *********

  花落只覺得自己陷進無邊的黑暗中

  她不想出去,也不想醒來,更不想見到光,因為,光會讓她看見她不想看見的事,所以,她寧願靜靜的停留在黑暗裡。

  但隱隱的,似乎有人在跟她說話,那聲音近了……又遠了……遠了……卻又近了……飄搖在她的耳際。

  是誰?!爹?是你嗎?

  她伸出手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到了一隻溫暖粗糙的大手,遂開心的握住。慢慢的,黑暗不再具有吸引力,她緩緩張開緊閉的雙眸,微笑的看向大手的主人

  誰知入眼的竟是南宮開粗獷豪邁的五官!

  不不!她慌忙的放開他的手,回到現實的世界裡。

  啊!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天!她為什麼要醒過來?

  她不要醒過來啊!

  淚水迅速盈眶,一下子就又順著她的兩頰滾落下來。

  「拜託你,別哭了好不好?算我怕了你行不行?」南宮開原本被她唇畔掀起的那朵極美的微笑攝去了心神,想不到她一睜眼看見是他,竟慌得放開他的手,接著眼淚就滾落下來。

  這……更是大大的打擊了他的自尊!他長得有這麼醜嗎?

  但他怨歸怨,仍手忙腳亂的拉起自己的衣袖為她拭淚,天啊!她怎麼這麼會哭!

  「別哭了……唉!愛妃,我說別哭了!」他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勸到最後忍不住的大聲起來。

  可他一大聲,她哭得更凶,眼淚落得更多……

  他一見她那淚人兒的摸樣,馬上投降,「唉!好啦、好啦!是我不對!花兒,你就別哭了,好不好?」

  傷腦筋,他從來沒有哄過女人,尤其沒哄過哭泣的女人,因為,以往女人一哭,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哪來的耐性和心思去哄她們?煩不煩啊!他召女人是為了伺侯他,而不是召來讓他伺候的耶!

  但如今一見她掉淚,他的心就跟著揪成一團,她哭得越凶,他的心就揪得越緊。

  他笨拙的坐到床榻上,想把她擁進懷裡安撫。

  她卻推開他,抬起淚眼!淚汪汪的望向他。「請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好不好?」

  她哭得嘶啞的聲音令他心疼,看她哭成這樣,又百般的抗拒他,想來他在現場也不會對她有幫助的。

  目前,當務之急是先安撫她的心情,至於他心底的感受,日後再說吧!

  心意既定,他靜默的走出內室,喚來守住屋外的兩名侍女,「進去吧!設法別讓王妃再繼續掉眼淚。」

  兩名侍女應聲進去了。

  留下他一人獨自站在屋外,良久,他靠向柱子,抬頭仰望天邊白雲,突然對一切的狀況感到疲憊不堪。

  因為,他的花兒心裡根本沒有他的存在,只有她爹的存在……

  以他一個王爺的身份,從小到大,他要什麼有什麼,樣樣唾手可得,他從來不需去費心費力。

  包括女人!哪一個女人敢拒絕他?哪一個不是沒幾天不就乖乖順順、服服貼貼?

  就他新娶進門的這個愛妃,都已經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了,她的芳心卻仍不願為他開啟。

  光是佔有她的身體又有什麼用?他要的是她的心啊!

  但她的心卻不在他的身上,她對風揚月眠的迷戀怎麼會這麼根深柢因呢?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抹掉她心中的影子?

  哼!要強來還不容易!他們都做了兩個多月了,但那種要了她卻又得不到她的感覺才真的教人發狂。

  不!他得想個辦法,他可是堂堂正正擁有她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認輸?

  不過,問題很顯然不在風揚月眠的身上,應該就是花兒自己的問題,想到這裡,他又不禁咬牙切齒了。

  這裡明明就有一個現成的男人不抱,卻成天想著別人的男人?

  若不是怕在滿腔妒意下,他極可能「嚴重」傷害到她,他剛剛早就可以壓上她強要個不停了,何必自己一個人淨在這裡苦惱?唉!他對她的愛意太深了。

  看來,他不只要給她時間,也要給自己時間,讓彼此真的冷靜冷靜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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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7:05
  第七章

  天氣越來越冷,園裡的百花也漸漸凋零,飄落到土上,化為明年的春泥。

  花落外罩一件紫貂小短裘,走在冰涼的晨光中,兩名婢女盡職的跟在她的身後亦步亦趨。

  這幾日夜裡,南宮開不再和她同房,任她一人獨享整個寢間,真的做到了讓她一人靜一靜的地步。

  他也不再像往常那樣與她共膳,成天出現在她面前……她該感激他願意給她這樣的空間嗎?

  花落淒清的一笑,她分不清心中某些酸酸澀澀的滋味到底是什麼?現在的她誰也不想見,什麼也不想看!

  這麼多天了,花落每次一想起這件事,就覺得自己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青緲竟然……竟然嫁給她心愛的爹?!

  天啊!

  她好嫉妒青緲喔!竟然搶走了她朝思暮想的位置!

  青緲怎麼可以如此?她憑什麼?!她哪一點強過她啊?花落在心中暗忖。

  她爹為什麼寧願娶一個什麼都不如她的婢女,也不肯娶她?莫非……是青緲趁她不注意時,誘惑了她爹?

  想想青緲待在她身畔也有十年了吧?在這段期間,她是很有可能和她爹接觸的,但都是哪些時候呢?為什麼她都沒有察覺?

  更何況,自從她發現她爹對青緲似乎與對別的丫環不太一樣時,她就已經隨時提高警覺,不再讓青緲有任何機會踏進爹的視線之內。

  但為何她爹仍然娶她為妻呢?莫非青緲背著她偷偷設法吸引她爹的注意,並且從不告訴她?

  若真是這樣,那她真是太卑鄙無恥了,竟敢瞞著她,偷偷的勾引她爹?!

  想起爹抱著青緲的畫面……她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泛酸,她已經嫁人了,自然明白夫妻關起門來會做什麼事!

  據倩兒所述,自從她爹帶青緲回島後,兩人即一直關在合歡苑裡,不曾再出現在大家面前,也不准任何人打擾他們,就連用膳都是在房內共用。

  天啊!她好嫉妒、好嫉妒!她決定親自去合歡苑找她爹。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她嘗過枕畔的私語,男人在她耳邊沉重的呼吸,及那令人昏眩的快感……她爹一定不會那樣對待青緲的,也許她爹只是為了讓她死心,所以,找忠心的青緲合演了一齣戲吧?

  對!她要去合歡苑親自證實,她邊想腳步邊走。

  「王妃、王妃,要去哪兒?」兩名婢女看見花落突然轉往另一個陌生的方向行去,不由得驚叫出聲,因為,南郡王曾交代過,若王妃想出莊園,一定要先向他報備。

  「倩兒、雲兒,安靜點!莫要驚擾到他人!」

  「可是,王妃,王爺他……」

  「別提他。我不會出莊的,我只是想去一個地方走走,你們安心吧!」

  「是。」

  花落專注的往她的目標走去,不再理會身後女婢的反應。

  一路上,兩旁的景物依舊亮麗迷人,奇花異草、小橋流水……但她已不同了……

  她的心感到慼慼然的,但仍執著的向前行,直到合歡苑的苑門出現在她眼前,才停了下來。

  花落轉頭吩咐女婢們,「倩兒、雲兒,這裡是我爹的私人苑落,你們就在這裡候著,我自己進去就行。」

  「是。」

  *********

  花落靜靜的踏進苑裡,心裡感觸良深,她已有好久沒來這裡了。

  她抬眼環顧四周,不由得歎息,唉!這裡還是這麼美。曾有人說她的私人苑落如夢如幻、綺麗旖旎,但她覺得她爹所住的合歡苑才真的像仙境一樣。

  一踏進苑裡,就會教人不自覺的忘卻世間的煩憂,只想沉浸於此,終老一生。

  她穿過扶疏的花木,一路上停停走走。

  突然,一個細微的聲音阻止了她想繼續前進的心,她停下來,豎耳靜聽忽然,一種輕微的喘息夾雜著呻吟,傳入了她的耳裡。

  不……不……

  她停住腳步,睜大一雙不敢置信的美眸,瞪視著前方不遠處一雙糾纏的人影是爹和青緲!

  但似乎沒人有空注意到她,她躲在扶疏的花樹後,虛弱的緊倚著樹幹,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在她面前上演火辣辣的激情鏡頭……

  不……

  她摀住口,淚水奪眶而出,人也失去了任何反應的能力,只能無助的瞪視著風揚月眠熾烈且瘋狂的佔有青緲的每一分、每一寸……

  耳中酸楚的聽著青緲的呻吟和掙扎……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瞪視了多久?直到全身冷冰冰,淚水流了又乾、乾了又流……終於,她再也受不了了,轉頭摀住嘴,踉蹌的狂奔離開這塊讓她心碎的地方。

  她一直跑一直跑,穿過層層疊疊的花樹之間,突然,她腳底不知絆到什麼,一個踉蹌,整個人便往前撲趺在綠草如茵的青草地上。花落再也不顧形象,趴在草地上便嚶嚶的哭泣起來,她的心像被人硬生生的撕裂一樣。

  她抬起臉,眼眸中閃過憤恨的光芒,青緲明知道她喜歡她爹,卻故意背著她勾引她爹的注意。

  她憤恨的握緊拳頭,說不清自己的心裡到底有多麼痛恨青緲的背叛!

  該被她爹抱住的女人是她,不是青緲啊!

  偏偏青緲奪去了她最想要的位置,這麼說來,說不定青緲早就計畫好了?就連要與她交換成為嫁進南郡王府的事,她也是事先設計好的?

  不然,當初既然沒有任何人知道她們的計畫,那南郡王是如何能在當夜就潛進她房裡,硬是逼她「體認」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現在回想起來,若不是青緲興起二心,急欲高攀她爹,又怎麼可能會想出這麼好的計謀?

  花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合歡苑走回如意苑的,她只知道自己在南宮開派給她的那兩名婢女面前絕不能失去控制。

  直到進了內房,摒退兩名女婢之後,她才容許自己的情緒全數湧現出來,這是她第幾次流淚了?她抬手抹了一下頰邊的淚水,怔怔的盯著閃爍在她雪白指尖上的淚水……

  自從得知她將下嫁給南郡王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停過了。

  以前她有這麼愛哭嗎?她皺眉細想,竟有些拼湊不出以前那個無憂無慮的自己是什麼模樣?

  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以前那個快樂天真的風揚花落上哪兒去了?

  她知道自己和青緲再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一切都因為青緲嫁給她爹而終結

  ********

  南宮開奔馳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盡情的徜徉。這幾日,他沒有去探望花落,只差人向他回報她的起居情形。

  他怕自己一見了她,便會克制不住的抱住她,再也無法堅守讓兩人冷靜一段時間的決心。

  頭頂的陽光灑滿了他的一身,他勒馬停在上次那棵大樹下,這是上次他和花兒纏綿的地方。

  他俐落的下馬,回憶使得他的雙眸變得深幽,他沒有忘記當時她是如何在他身下吟哦……而一想到這個,他的心就快要融化……

  他突然產生了第一百次的懊惱,他為什麼要決定不去打擾她?他幹嘛放著一個俏生生的妙佳人在那兒,而自己獨寢在另一間客苑裡?

  她明明就是他名正言順的王妃,他作啥這麼客氣?

  可是,每當一想到她那總像是流不完的淚水,一腔熱火又迅速的化為不捨,他寧願再多給她一點時間靜一靜。

  只是,給了她這麼多天,卻仍不見她有任何良性的回應,他到底該不該再這麼有風度下去?

  原先,他當自己是放假一般的享受著在月眠島上自由無拘束的日子,因此,遲遲不願帶著花落打道回府。但如今看來,既然他抱不到妻子,他有必要再繼續賴在人家的島上不走嗎?

  雖然風揚月眠從來不曾暗示過要他離開的意思,也不曾干涉過他的自由和意願,甚至還招待得讓他有賓至如歸的感受,但問題是,風揚月眠已經從南郡王府返回自己的島上了,他是不是也該考慮回府呢?

  可是花落那燙痛他心的淚水呀!想到他勢必得帶她離開這座住了十六年的月眠島,屆時她又要哭個不休,他就頭痛!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會這麼害怕一個女人的淚水,如今嘗到了這種滋味,可真是¥#XO*% ……

  他幹嘛誰不愛,偏去愛上她呢?簡直是自作自受嘛!

  但愛就是愛了,他的心又挖不掉,難不成教他放下她不管?不理她直接綁她回府?

  他煩躁的在草原上來回踱步,希望能找到一個較妥當的方式,可想到煩惱處,又不由得仰天運氣大叫

  啊女人果真是禍水!瞧他現在,不就正是活生生的現世報嗎?

  *********

  花落懶懶的半躺在躺椅上,感到生命百無聊賴,對什麼事都提不起勁。

  連以往最能令她解憂的撫琴,如今她也無心去碰觸。

  她披起擱在椅上的外衫,慵懶的起身走到綺窗前,纖纖的玉指輕輕撩起薄軟的輕紗往外眺望。

  她偷偷請紫縹幫她密傳青緲過來,說她想跟青緲聊聊,但必須避開她爹。

  然而這些天來,她爹似乎和青緲寸步不雕,害她始終找不到機會單獨見到青緲,只好托一向待在合歡苑伺候的紫縹幫她。

  突然,門邊響起倩兒的驚呼聲,「島主夫人,你要找王妃敘舊?請先等一下,待婢女告知王妃俊,再……」

  「倩兒,不必了,請她進來吧!這裡沒你們的事,你們可以下去了。」花落將下人打發走。

  她雍容大方的倚立在窗邊,強迫自己要打起精神,不可以在背叛她的婢女面前示弱。

  青緲不施脂粉,素淨著一張小臉走了進來,她一看進立在窗邊凝視她的花落,清柔的恭喚她,「小姐。」一點也沒有島主夫人的架式。

  花落愣愣的瞪視著眼前清秀的青緲,錯愕的發現她變美了,這表示她很受她爹的憐愛香寵。

  「你……還當我是你的小姐嗎?」花落別開視線,淒涼的一笑。

  「小姐……」青緲一震,臉色更白,聲音也更無助。

  「想來……我爹很疼你吧?」

  「如今你飛上枝頭當鳳凰了,在你的心底,一定是在嘲笑我吧?呵……想不到我這個做小姐的,居然會不如一個婢女出身的丫頭。」

  青緲依舊保持沉默,靜靜的承受花落的怨懟。

  「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話?」花落原先打算心平氣和的和青緲談談,她不想在青緲的面前露出不甘心的情緒,不料,她一見到青緲出落得比以前更清秀,她便克制不住自己滿腔的妒恨。

  「我找你來只想當面問你,為何當初只有我們兩人知道的計謀,最後卻變成南郡王爺真正的洞房花燭夜?我只想知道是誰設計了我?」花落一想到當時的情形仍痛楚的哽咽。

  花落悲切卻又凌厲的目光直直的射向青緲,「是誰?」她堅持要一個答案。

  她今天之所以找青緲來,就是想親口聽到她的證實,好做個了斷。

  「小姐……」青緲痛苦的望著她,最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咬牙道:「是我!小姐,是我設計你的。」

  「什麼?真的是你?」一旦經過青緲親口證實,她又覺得這一切好像都不是真的,她顫抖的質問青緲,「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因為……」青緲頓了一下,又抬頭望向她,「因為唯有如此,才能順利將小姐嫁給南郡王爺,青緲也才有機會爬上島主夫人的寶座,擺脫身為婢女的低下身份……」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想不到我那麼信任你,你竟然……你竟然……」

  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一種被背叛的憤怒和哀傷瞬間撕裂了她的心,她悲憤的瞪視著眼前的青緲,這個破壞她一切、毀了她天地的無恥奴婢!

  多日的心神折磨腐蝕了花落的理智,酸、妒、憤、恨……淹沒了她脆弱的心,她完全沒有想到去探究青緲話中是否有不對勁的地方,破碎的心只想有一個發洩的對象。

  反正,她也不想活了,那就……一起死吧!

  她衝至桌邊,執起水果盤旁的精緻水果刀,瞄準青緲的心臟地帶刺了過去

  但奇怪的是,青緲既不閃、也不躲,反而直挺挺的站在那裡,閉上眼睛,似乎一副已準備就死的模樣。由於花落太傷心也太憤怒了,所以她抱持著同歸腎荊霸盡的心刺向青緲,因此,沒注意到這個怪現象!

  突然,一陣清風捲過,花落連同她手中的水果刀都被震退數步,她不由得抬頭望去,望入眼的竟是一雙冷冽至極的俊眸。

  「爹……」花落沙啞的驚叫出聲,卻被他眸中冷冽深沉的怒意嚇得掉落了手中的小刀,「我……我不是故意的……爹……」

  風揚月眠雙手護著被捲入他懷中的青緲,俊眸卻沉沉的望向花落。

  「花落,你應該明白,刺殺月眠島的主人唯一的下場就是死刑。」

  「可是……爹,她只是個侍女,她不是月眠島的主人啊!」她不服的抗議。

  「她已經嫁我為妻,就是月眠島的女主人了,花落,」風揚月眼深邃的雙眸翻騰著胸湧的怒氣,「凡刺殺她就等於刺殺我!」

  「不,我不承認她是月眠島的女主人,」花落看到她爹竟這麼護著那種女子,心不由得更為刺痛了,「她不是!不是!我刺殺的不是你,是她!」

  「你就是刺殺我。」

  風揚月眠的手微揚,凌厲的掌風化為一道銳氣,直直的射向花落,旋即重重的環繞住她柔嫩的雪白頸項,只稍一收,便會鎖喉不見血。

  突然,門外又竄進一道健壯的人影,他雙手一伸,便將已渾身冰冷的花落抱入碩實溫暖的懷中。

  今天,南宮開原本是因為熬不住思念愛妃的慾望,所以,才想偷偷的過來看看愛妃,就算是瞄一眼也好,誰知他人一來到門外,才發現情況似乎有點嚴重。

  南宮開摟抱住花落,緊緊的盯住風揚月眠。他原本以為風揚月眠是在開玩笑,然而看這情形,他竟是玩真的?

  他無法理解,花落不是他的女兒嗎?

  為何為了一個區區的「婢女」,竟要置花落於死地?

  「『岳父大人』,你不是認真的吧?」

  「你說呢?」風揚月眠的唇邊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教人分辨不清他的想法。

  南宮開瞧見懷中的蛤落凝在眼睫上的淚珠,感到既心疼又震怒,他暗自在心中罵道:哼!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他憤哼一聲,揮掌擊向風揚月眠。

  風揚月眠抱著青緲適意的飄向門外。只見他衣袂翩飛,有如一道優美的鴻影。

  「花落。我不殺你。但今後,除非你承認青緲,否則,月眠島不再歡迎你踏入一步。你走吧!」最後一句話尾逸去的同時,風揚月眠封鎖在花落喉間無形的銳氣瞬間解除消失。

  花落的身形晃了兩下,軟軟的倒進南宮開及時接住的雙臂之中。

  南宮開抱住癱軟在他懷中的花落,眼神複雜的望向風揚月眠消失的方向,他是想要帶她離島回府沒錯,但沒想到竟是用這樣方式,而風揚月眠等於是無形中,間接幫了他一個大忙。

  他不用再花費心思,也不用找什麼藉口,風揚月眠這樣一說,等於是下了逐客令,他發現他居然無法理解風揚月眠的居心,低頭望著懷中虛弱得像是隨時要消失的佳人,不由得輕歎一聲,一把抱起她,走向床榻。

  她怔怔的發著呆,任他抱她上床,臉色卻蒼白得近乎透明。

  他將她放上床榻後,替她拉上被子。看見她發呆的模樣,不由得蹙眉,大手放在她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他稍微放心的舒了一口氣,執起她的手正欲放進被子裡,才發現她的纖手冰冷得嚇人!

  他的眉頭霎時皺得更緊,大掌握住她的手,掀開棉被,將臉側貼到她的心窩上,直到聽見她柔軟的心房仍在跳動,他那一顆懸著的心才慢慢的放下。

  看她這個樣子,實在讓他很擔心,於是,他脫鞋上榻,將棉被重新調整拉好,綿綿密密的蓋住兩人的身體。

  花落仍是不言不語,也不哭泣掉淚,靜靜的任他抱入懷中,躺在暖被裡。

  他看她這樣,反而更擔心了。

  他倒寧願她像從前那樣哭個不停,也不要她像現在這樣,不哭不叫,什麼都不做,連一點意見也不表示。

  「花兒?花兒?」他試探性的叫喚她,想不到她竟然連一點反應也沒有,他不放棄,還是繼續親膩的喚她,「花兒、花兒、我的花兒……」

  她還是無動於衷,渾身冰冷,甚至連眼睛也不曾眨一下。

  他看了心裡難過極了,更加抱緊了她。

  「花兒,我的花兒,你有我啊!傻花兒,我會好好的愛你、保護你,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不再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好不好?」他抱緊她的身體,將她攬入他的懷中,深深刻刻的對她訴說他的愛戀。

  他不斷低喃,「花兒,我都看見了,你的好、你的壞、你的癡、你的心……但我不在乎,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你永遠都不會孤單的,傻花兒,你有我呀!你忘了你已經嫁給我了嗎?」他的大掌一邊撫摸著她的烏髮,「邊輕輕拍撫她的背,」花兒!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好嗎?看你這樣,你可知我有多麼不忍心啊!

  「其實,我也曾想過要放棄你,但偏偏我又真的捨不下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你的愛戀竟然已經深刻到我無法割捨的地步,看你這樣,你可知我有多麼心痛嗎?」他輕歎一聲,似有無限感觸的輕撫她的背。

  「你是這麼的美、這麼的嫻雅,你為何不看看自己擁有的一切?你可知無論你是好、是壞,我都深深的愛你?

  「愛妃,你回來好不好?」

  「別再沉迷下去了,你正在對一個一輩子都不可能回報你感情的人付出愛情,你可明白?」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再說些什麼,只好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然而,他堅定而誠懇的呢喃,卻一點一滴的滲透進花落封鎖的心靈。

  漸漸的,她聽到了他溫暖的聲音……

  他又喃喃的對她訴說了綿綿的愛語,一點也沒有察覺到她的意識已逐漸轉醒過來。

  花落靜靜的聆聽他有力的心跳,和他那由心底發出的愛語,在他溫厚的懷裡,她閉上眼睛,從眼角悄悄滑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水,直到這時候,她才發現她真的疏忽了這個多情的男人好久了!

  雖然,他既粗魯又率性,偶爾還帶點莽撞,完全及不上她爹,但他對她的愛意和珍惜,卻是無人比得上。

  然而,以前她的心一直在追逐著她爹的身影,從來沒有空間容納別人,以至於也容納不下他。

  直到她爹將她趕出了島,那一刻間,她的心才真的死了、碎了……

  她原想就此不再甦醒過來,然而,有一個剛強的男性嗓音卻不肯讓她安靜。

  她靜靜的繼續聆聽他有力的心跳聲,疲倦且殘破的心在他溫暖又堅定的懷抱中,暫時棲了身。她不再多想什麼,沉沉的浸入睡夢中,終於不再蹙著眉!慘白著一張俏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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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7:29
  第八章

  自從那天之後,花落變了,她似乎又變回以言那個害羞嫻雅的佳人了。

  她不再多言,也不再有不得體的舉止,歷年來所學的教養和禮儀,在此全都適時的發揮了出來,她變得既溫婉又安靜。

  當南宮開想帶她離開這塊傷心地,而決定隔天啟程回南郡王府時,她既不哭不鬧,也不爭不吵,只溫順的任由他作主。

  這種改變不僅讓南宮開驚奇,但也擔憂,於是在上船前,他將她抱起來,「你還好吧?」

  她默默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不甘願的神情。

  「那想不想去和你爹辭行,說一聲你要隨我回南郡王府了?」她抬頭憂傷的看了他一眼,又默默的搖了搖頭。

  「你確定?」他懷疑的皺起眉看向她,他的愛妃到底是什麼時候轉性兒了?「如果你不敢去,那我陪你去。」

  「真的不用了。」她終於開日了,柔柔的嗓音中有傷痛的嘶啞。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好吧!我們這就走羅?」他再一次向她確認。

  花落抬起眼望了望他,又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輕輕的印下一吻,才抱著她踏上甲板,上了大船。

  眼看著離月眠島越來越遠,南宮開將她抱在懷裡,一起倚著船邊,遙望月眠島遠去的模樣。

  她靜靜的望著遠去的月眠島,嚴格說來,這是她第二次的離島,但是,十歲那年離開月眠島,她仍是會回去;然而,如今她卻是真正的離開,什麼時候會再回島?也許一輩子她再也不會回去了……

  之前在島上所有發生的過往,一幕又一幕的劃過她的眼前。

  望著大船行過而激起的浪花,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因狂妒而做出的種種傻事,海風輕拂過她靜默的容顏,彷彿直到現在她才終於能看見自己當時醜陋的嘴臉……她終於控制不住的掉下了淚水。

  她難過的淚珠一滴接著一滴掉落,就這最後一次,讓她哭個痛快吧!日後,她絕不輕易落淚。

  她暗暗在心中下定決心,放任自己盡情在他懷中默默的掉淚。

  愛上她爹她並不後悔,後悔的是,自己因壓不住的嫉妒而做出種種的蠢事,甚至想殺了青緲,與她同歸於盡……

  唉!無論青緲如何,她都該是她爹的責任,而不是自己背負在身上的重擔啊!

  她一想起風揚月眠,感到心仍深深的被刺痛,多年的愛戀,她真的很難一下子就拔除掉。

  而南宮開溫暖且堅定的愛情卻又在那一天緩緩的流進了她破碎的心扉,填補了她心中某一部分的冷寂。

  她的心裡真的既感動又感激……

  「累了嗎?」頭頂上突然傳來南宮開的聲音,粗粗的、沙沙的,不過,她已經漸漸熟悉他這樣的聲音了。

  她偷偷的拭去眼淚,轉頭將一張美顏埋進他的胸懷裡,讓他的衣服吸掉自己臉上未乾的濕意。

  他以為這是她累了的表示,於是,抱起她來,走進佈置得舒適的艙房裡,將她放上床,「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就差人來叫我,我會叫侍女們進來伺候你。」

  「你要去哪兒?」她看他的眼神不再充滿敵意,也不再充滿懼意,只有溫柔的波光在流動。

  她從來沒留過他的腳步、問過他的去向,南宮開受寵若驚的愣了一下,才回答她,「我去船板上吹吹風。」

  說完,即匆匆的走出艙房,他怕他再不走,真會忍不住吃了她!

  沒錯!他是真的很想吃她!

  可問題是,經過昨日當他緊擁她入懷的時候,才發現她變得既消瘦又虛弱,讓他只能再次強壓下慾火,不敢恣意的要她。

  想到她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和刺激,心靈上一定也十分脆弱,他真的不忍再強求她什麼。

  而且,如果他真的想要,她的確是抗拒不了他!但口不知為什麼,只要一想起她昨日那副蒼白失神的空茫模樣,他就一點心情也沒了。

  回想他們初相遇時,她那白中透紅的粉潤健康模樣,這才想起自從她嫁給他之後,真的很少見她笑過,在他印象中最深的,除了眼淚還是眼淚。

  他望向遠方已成一個小黑點的月眠島,冷清清的風刮過他粗獷的面孔,一向堅定的眼神不由得閃過了花落醉人的模樣。

  若有一天!她可以幸福的展顏歡笑,那會是多麼的迷人啊?

  *********

  在船上的日子是輕鬆而悠閒的,他給了她充分的休息和空間,從不輕易的進去打擾她,因為,她明白她備受創傷、驚嚇的心靈,需要一個放鬆的地方,可以安心休息。

  對於自己對花落的體貼和包容,他常常自己也感到非常訝異這是他嗎?

  但一想到她日漸放鬆的神情,他卻又覺得一切都值得了。

  這幾日,花落總是安安靜靜的待在房裡,鮮少踏出艙門一步。

  她本就嫻靜,不好動。因此,可以十分安分的待在艙房裡,一點也不覺得受到局限。

  艙房溫暖而舒適,寬敞又明亮,佈置得就像是一個上等的廂房,住起來很舒服。

  花落安心的待在艙房內刺繡、撫琴,如此即可打發她一天的時間。

  她除了琴藝超絕,繡工也是一流的。小從荷包、香包,大到鞋面、衣服、被面……只要是可以想到的,她都擅長。

  香爐飄送著清雅沁人的薰香,她安靜的倚靠在床榻上,背後靠著一個柔軟的絲織大枕,低頭專注於手上的繡工,婉靜的、嫻熟的繡著,自成一個婉約安靜的天地。

  她十分滿足於目前這樣的生活,非常平靜、非常安全。

  夜裡,他仍然會進房與她同榻而眠,只不過僅僅限於抱著她入眠,並不曾再要求她什麼,這讓她產生了很多的安全感,也溫暖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這對他而言卻是最大的折磨和酷刑

  其實,每次他一抱她入懷,都想立刻壓上她的身軀,拜託!軟玉溫香抱滿懷時,有哪個男人能不動心?更何況懷中抱著的還是他心愛的女子,怎麼可能坐懷不亂?

  但問題是,只要他一看到她在他懷中那副信任他的安祥睡顏,他就狠不下心去破壞她對他的信任。

  所以,他只好咬牙忍了!

  但那股蠢蠢欲動的原始慾望,卻不斷在他的內心深處蟄伏,不知何時會破繭而出?

  這一夜,她又在他溫暖厚實的懷抱中睡著了,花落放心的、信任的偎在他的懷裡,朱紅的唇邊依稀還帶有一絲嫣然的笑意,看傻了凝望她睡顏的他。

  南宮開凝望著懷中的恬睡佳人,被她唇邊那一抹淺笑挑動了他的心房,啊!他的佳人、他的愛妃,她終於笑了!

  雖然是在睡夢中,但這初次綻放的笑顏看起來有多美呀!

  這是不是表示她已放下心中的創痛,願意安心的倚在他的懷中,恬睡入夢中?

  想到這裡,他的熱血不禁立刻沸騰了起來,一股純男性的慾望霎時滔滔如浪潮,漫天的淹沒了他。

  禁錮多日的愛慾在此時一下子全爆發了出來,那股慾望來得既快且猛,在他沒有預料的情況下,沖竄得他的下體雄赳赳、氣昂昂的「立正」起來。

  他咬緊牙關,忍住呻吟,天殺的!難道他的那話兒不能客氣一點嗎?

  才一下下就「全體肅立」,教他怎麼受得了!

  他本來就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若不是因著太愛她的緣故,也不會忍到現在,遲遲不敢動她一根寒毛。

  但如今!他可忍不了了!

  已經過了太多太多天了,那股想吃了她的慾望一下子全湧了上來,若再不要她,他會爆炸的!

  他的大手開始慢慢的、輕輕的解開她的衣襟,很小心很小心的,深怕驚嚇到她。

  一件一件的衣服被輕巧的剝離了她的身體,拋落到地板上,隨著她逐漸裸露出來的晶瑩玉體,他的呼吸越來越火熱……

  大手一接觸到她滑膩如凝脂的玲瓏胴體,他即捨不得離開了。

  老天爺!他有多久沒觸碰到這一身細皮嫩內的瑩白玉體了?

  這麼細、這麼滑……一雙粗糙的大手,流連忘返的迷戀著手下游移過的每一分、每一寸香肌……

  她睡得很沉,甚至因他輕柔的撫觸而不自覺更貼近他的掌心,一點也沒發覺到自己正赤裸著身子,任由他的大手恣意的游移。

  只因他的碰觸是那麼輕、那麼柔……

  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一樣,不帶絲毫的壓力。

  一直以來,他總是盡情的放縱自己的欲求,貪歡而不節制,印象中,他似乎很少捺下性子溫柔的慢慢來。

  娶了她之後,由於她醉人的胴體及難敵的美色,他也沒有足夠的耐性慢慢的要她。

  但這次,他決定要溫柔的、輕緩的愛她!讓她嘗一嘗細膩的溫存滋味,安撫她那曾經備受驚嚇的情緒。

  啊!他的愛人,他真的只想好好的愛她,讓她不再懼怕他,讓她能在他懷中再度展現美麗的笑顏。

  他慢慢的卸下自己一身的裝束,脫去了象徵王爺地位的錦繡華服,露出一身結實纍纍的剛硬肌肉。

  他想以一個男人的心,單純的愛他的女人。

  他小心的疊覆上她柔軟的身子,但並非壓上她,而是撐起自己的身體,開始沿著她臉上完美的線條落下綿綿密密的細吻,極輕極輕的碰觸,帶著重新認識她的心,一寸一寸的膜拜她的芬芳馥郁。

  花落在睡夢中,隱隱約約間,似乎有一片羽毛輕緩的滑過她的身體各處,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服感,經由所觸碰的那一點漫向她的四肢百骸,一點一點的增加。

  她不由自主的弓起身,提供那片羽毛有更多的面積去發掘開啟。

  接著,一股強大的熱力包圍了她的身體,有一點輕微的壓力,卻又有更多溫暖的甜蜜。

  她開始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熱……

  呻吟聲不自覺的逸出她的唇齒之間,飄蕩在波濤洶湧的曖昧空間中,更增添一種刺激的激素。

  室內的溫度似乎不斷的上升,她漸漸再也抑制不住的想扭動身軀,擺脫這樣的高熱。

  她睜眼一看,卻發現自己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床榻上,被壯碩的他輕輕的撫摸著……

  她這才驚醒過來,原來自己不是在作夢!

  「你!」她整張美顏瞬間染上紅霞,因他正低下頭,輕輕觸吻她頸項間敏感的肌膚。

  他聞言抬頭,熱情的雙眸望進她羞赧的眼睛,「你醒了?」熱燙燙的氣息全噴在她的臉上,燒得她的臉更紅透了。

  「你……」想問的話全卡在她的喉嚨裡出不來。

  不行!她問不出口!

  她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麼,這教她如何問得出口?

  可是……可是……她卻發現自己竟然也發不出聲來拒絕他,只能睜大一雙慌亂的美眸,無言的向他乞求。

  他的雙唇輕輕落下,柔柔的印上她的眼皮,瞬間,一種甜美的感動襲上她的身心,使她有一股想落淚的衝動。

  他以同樣溫柔的方式,逐一在她臉上落下輕吻……

  她顫抖的輕閉上雙眼,忍住他親吻她時所帶來的甜蜜衝擊,這是什麼滋味?為何以前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過?

  他的吻一直沒有間斷,延著她凹凸有致的起伏曲線,一一印上細密的啄吻,一直吻到她的雙腿間……

  她吃了一驚,不由得睜開雙眼,望向棲伏在她柔軟地帶上的頭顱

  只見他正專注的印上他溫存的蜜吻……

  他們兩人雖然之前已經燕好過許多次,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對她,他曾經比這更瘋狂過!

  但,他卻從來沒有這麼綿密的、溫柔的、細膩的待她過啊!

  而且,他們彼此之間已經這麼久沒有接觸過了呢!

  她又慌又羞的想闔上自己的雙腿,卻正好夾住他的頭

  他在她的雙腿之間抬起臉來,滿含慾望的睨望著她。

  她被他望得更羞,心一慌,不由得又鬆開雙腿,而這也正好給了他可乘之機,他放浪的一笑,又將臉埋入了她的腿間,細細的舔弄、密密的啄吻、輕輕的扯咬……

  她不禁仰起小臉,呻吟出聲,全身癱軟在他逗弄的那一點上……

  然而,她一聽見自己呻吟的聲音,不由得羞紅了臉,連忙抬起虛軟的雙手來掩住自己的口,不讓自己叫出聲。

  天!她怎麼可以放任自己如此放蕩……

  他繼續溫柔卻堅定的挑逗她的身體,一雙大手也不遑多讓的撫遍她的全身上下……

  直到浪潮一波又一波的翻湧上來的時候,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全身欲爆的火熱衝動,一路又往上綿密的吻了上去,胸、肩、頸……

  最後,來到了她的唇,拉下她掩住口的雙手,用自己的嘴封住她的。

  隨即,他一挺身,衝進了她的體內

  她一時沒有心理準備,驚得悶哼一聲,無助的承受了他突然的侵襲!

  彷彿這才是兩人的第一次似的,對她而言,他成了一個全新的男人。

  她也不懂得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受,但他充實在她體內的壯碩存在感,卻也溫暖了她內心深處某一個空虛的角落……

  他一發現自己沖得太大力了,馬上停下動作,駐留在她的體內深處,等她慢慢適應他的存在。

  他在心中不禁暗惱自己仍是太衝動了!他才下定決心要好好的溫柔愛她,沒想到一碰觸到她最柔軟的領域,馬上就忘了一切。

  他盡可能的克制住自己想痛快馳騁的衝動,拚命咬緊牙關停留在她的體內,靜待她的適應

  她從未承受過他這麼體貼的溫存,心內一軟,體內也就跟著溫潤了許多,而他也似乎能感受到她靜默的適應了他的存在。

  南宮開的心下一喜,開始慢慢的動作了起來。

  她心跳加快的感覺到他在自己體內一進一出的來回摩擦著她,沒有一次比現在更能深刻的讓她感受到他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他是如此堅定的、強壯的佔有著她的每一分每一寸……

  她的柔軟包裡著他的剛硬,他的剛硬衝擊著她的柔軟

  他是她名義上的夫君,也是她實質上的夫君。在這一刻間,她確確實實的體認到這一點。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倏然充斥了她的身心,她睜著一雙翦水美眸,望著他沁著汗漬的臉龐,彷彿這一次,她才真正的看清了他的輪廓,才容許自己的心扉印上他的影子。

  慢慢的,一點一滴的,她的身體更軟化了,更加包容了他的律動……

  他也感覺到她身體上微妙的變化,大掌尋到她的纖纖玉手,穿梭她的玉指之間與她交叉相握。

  溫柔漸漸褪盡,改換上狂野的節奏,他狂猛的帶著她一起舞動人類最原始的慾望之火……

  *********

  她香汗淋漓的歇躺在他的懷裡,閉眼輕輕喘氣,試圖舒緩自己仍兀自跳動不休的心臟。

  他的溫柔和強壯教她心跳,也令她難忘。

  第一次在兩人歡愛之後,她有了一種幸福的感受,她放在心中默默的溫習方才的甜蜜滋味,任由他粗糙的大手輕柔的撫摸她的體膚。

  他低頭望了一眼懷中的女人,發覺她似乎已不再排斥他的撫觸,這是不是表示他的愛妃已被他的心意軟化了?

  他的嘴角不覺勾起一絲滿足的笑立息,然而,他胸中翻湧的浪潮仍未平息,一波才下、一波又起,他的心雖已滿足,但他的慾望仍未被徹底的滿足。

  他已有好多日沒碰她了,更河況他是個健壯的男人,是不?

  為自己尚未饜足的慾望找到一個充分的理由之後,他的大掌由輕輕的撫觸改為緩而沉的摩挲揉捏,沿著她的曲線一處一處的逗留徘徊。

  她輕喘一聲,睜眼看向他,一看見他眼底升起的火花,花落原已漸趨平緩的心跳又加快起來,天!他不會是想……

  沒錯!他就是想,他翻過身,又將她壓在身下。

  「你……」她聲音梗在喉嚨,連抗拒都無力。

  因他又開始以他的雙手和唇舌,在她的身上製造出令她昏昏沉沉的、甜蜜醉人的火花……

  「愛妃,我的愛,我好愛你……你可知道?」他一邊在她耳邊撒下迷惑人的愛語,一邊膜拜著她的全身……

  她則暈量然的在他激情的挑弄下浮沉。

  呢喃的愛語跟著他的雙手和唇齒到處遊蕩,籠罩住她的週身上下,她只覺得熱……眩人的熱……燙人的熱……一波又一波的漫上她,她的意識再一次昏沉了。

  花落止不住的扭擺著身子,娉婷的柳腰在他的身下,禁不住的扭動起誘人的漩渦……

  她好熱啊!她無助的在床榻上搖頭,既想推拒那股熱源,又想成全那種渴望……

  突然,他抱著她翻了一個身,讓她翻坐上他的壯碩,而他則躺在她的身下。

  這個姿勢令她有點羞怯,從灼燙的熱火中清醒了過來,怔仲的望向他。

  只見他勾起一抹放蕩的笑意,「花兒,我們換個姿勢試試看!」

  他整個人仰躺在床榻上,推她在他身上坐了起來,坐上了他的雙腿之間。

  她的俏臉越來越紅,天哪!這姿勢好羞人呀

  但他卻不急著進入她,只將自己火熱的亢奮緊緊的抵住她的軟嫩,前後不斷摩擦

  她羞得只想離開他火熱的源頭,但他的雙掌卻強力的制住她的柳腰,不讓她離開。

  南宮開炯炯燃燒的雙眼緊緊盯住她的美眸,眼底深處的烈火可比正在她臀下摩擦的熱源,更教她從頭熱到腳。

  可縱然她再羞,卻發現自己根本移不開視線,他的眼睛就像火在燒,一路燒進她的心底,燒得她又紅又燙,無法自己的望進他的雙眼;臀下則被他一來一回的亢奮摩擦得更軟更熱,甚至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的節奏搖動起來。

  胸前的一雙雪丘跟著她的動作在他的眼前晃動不已,晃得他心癢難耐,不由得將制在她腰間的大手改往上移,爬上了她軟綿綿的雪白豐乳,猛地一把握住

  他快樂的歎息了一聲,開始揉捏撫弄了起來!

  她卻猛然一震,全身不禁顫抖了……

  整個頭往後仰,隨著他的揉弄更向前送上自己的雪丘,供給他更放肆的空間。

  看到她這勾人的模樣,欲爆的慾望衝動催逼得他的雙眼燒紅、亢奮更挺對準她已呈濕潤的甜蜜部位,他用力的向上一滑,順勢滑進了她潤澤的甬道裡,享受完全被包容的幸福喜悅!

  她更往後仰,豐軟的雪丘在他的掌中顫動滑膩的任他捏弄……

  哦……她可以好清楚的感受到他在她的體內上下滑動的充實感,那種活生生的感覺就在她的身體裡面。

  強烈的快感逐步向上攀升,她開始抑制不住的呻吟出聲……

  春情再一次蕩漾在這間暗夜的艙房裡,洶湧翻騰,就如同海上的波浪,一波又一波的打了上來,又一波一波的退了下去……

  經過這一夜之後,他們兩人的關係似乎又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他不再忍耐,夜夜進入艙房與她共度春宵,一享歡情。

  而她,也不再拒絕他。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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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9-13 00:37:48
  第九章

  南郡王府細雪紛紛,花落一身雪白大氅,站在廊上,靜靜的望向廊外漫天飄落的雪花……

  迴廊千腸百轉、富貴堂星,但她站在陰暗的天色裡,卻宛如一顆夜明珠在雪景裡發光一般,絲毫不受天色的影響,依舊絕麗天下、秀色無雙。

  入冬了……

  花落蹙起黛眉,凝望雪絮飄飛的模樣,這裡的冬季要比月眠島來得陰寒酷冷,她愣愣看著落雪發呆

  她進入南郡王府多久了呢?

  她並沒有仔細去算過日子,但應該也有十多天了吧?

  南宮開自從帶她入王府之後,便不見人影。

  留下她一人夜夜獨守空閨,惆悵入夢,這滋味……好難形容啊!

  十六年來,她原本就是自己一個人獨眠,但自從在船上「相知相惜」了那一段日子之後,沒有他在一旁陪著入睡的夜,竟會這麼難捱?

  這種寂寥就像是一種很孤單、很寂寞的感覺。

  那些個在船上的夜,在回王府的別業裡的日子是她在作夢嗎?

  每當她從夢魘裡驚醒的時候,總有一個火熱又溫暖的胸膛供她依靠;總有一個粗粗的、沙沙的男性嗓音,溫柔多情的慰撫她的不安。

  然而,一回到王府,他卻不見蹤影了。

  偌大的南郡王府雖宏偉氣派、富麗輝煌,卻只增添了她更深的寂寞。

  對她而言,再怎麼華貴的地方,這裡仍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一個人的日子,縱然僕婢成群,卻也總覺得孤獨無依。

  她不禁想起過去因有與她貼心的青緲相伴,她才不致那麼孤寂……

  然而,一想起青緲,她就會想起她爹,一想到俊美的風揚月眠,她的心又會不由得刺痛起來

  唉!那些令她傷痛的過去啊!何時才能完全的過去?

  她忘得了她爹嗎?她不知道。

  那麼南宮開呢?

  思緒一轉到他,她的心不禁又怔仲了。她發現自己的心裡竟已慢慢的接受了他的存在。

  但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樣貌存在?她的心仍是模糊的……

  只知道自己已開始會思念他溫暖的擁抱,包括夜裡兩人的魚水之歡……

  當他佔有她的時候,那火熱又溫柔的充實感,在她的體內是那麼確實的存在著。

  她怔怔的想著他,不懂為何他這麼多天沒有回房?

  突然,一個嬌蠻的女聲響起

  「就是你呀?你就是那個讓南郡王爺趕著回府的王妃呀?」

  花落訝然的抬頭朝發聲處看過去,發現在迴廊轉角處,站了一個錦衣華服的青春少女,看起來非常嬌貴。

  頓時,她絕美的雙眸充滿了不解的疑問,這個少女是誰?

  「請問你是?」那名少女揮了揮手,將隨侍在側的帶刀侍衛撤離,睜著一雙充滿挑釁的明眸,慢慢的走近她,一臉掛著不懷好意的神情。

  「我?我是南郡王爺即將迎娶的慶平公主。怎麼?見了公主還不快行禮?」她可是趁著南宮開被父皇留住走不開身的時候,特地先行偷溜過來看看這個讓南郡王爺一直急著回府的愛妃,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

  她決定,有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小小的玩一玩

  誰教以前南宮開進宮時還會陪著她玩,這次居然理都不理她!真教人氣憤?!

  花落一聽到她的話,臉刷地一下子變白了!

  什麼?她說什麼?一陣暈眩襲上她的心頭,但她強忍住不適,回望這個嬌蠻貴氣的明艷少女。

  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花落苦澀的望著打量她的慶平公主,連禮也忘了行。

  慶平公主繞著她轉,不客氣的打量起被南宮開當作寶物似的藏在南郡王府,捨不得帶入宮的王妃。

  真是美呀!瞧她生得這般花容月貌,簡直比後宮那些嬪妃還要貌美!

  見到花落,慶平公主才真的體會到什麼叫作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之美!難怪他不願意帶他的王妃入宮見父星!

  八成是怕父皇萬一看上了他的王妃,這下不就麻煩了?

  「好吧!看在你這麼美貌的份上,我就勉強讓你當妾好了。不過,正室依舊是由我來當。」慶平公主惡質的瞇起眼睛,看向一臉蒼白的花落,心裡不由得有點得意。

  嘻……南宮開,既然你不肯陪我玩耍,那我就拿你最寶貝的王妃來玩玩,保證讓你們夫妻不合!以出我的一口冤氣!

  花落仍然保持沉默,沉靜的任憑慶平公主直率的打量她。只是,當慶平公主講出那些話語時,她的心仍不免酸酸澀澀了起來。

  想不到她現在竟然得當起人家的妾來了?

  想到她將要和另一個女人分享同一個夫君的感覺……

  天!

  難道繼青緲和她爹之後,她又要再一次忍受這種痛苦的感受?

  苦澀的感覺不斷的在花落的心頭蔓延,連同過去的痛苦,似乎一下子又全都兜轉了回來,籠罩住她的芳心,她好不容易沉靜的心似乎又漸漸出現了裂痕。

  然而,慶平公主卻不知道站在她眼前的花落曾受過創傷而且還未痊癒,仍玩性大發的挑眉道:「咦?不說話?好吧!既然你不說話,本公主就當你是默認了喔?」

  花落只覺得自己的心思越飄越遠,竟漸漸不知自己身在何方,雙腳也好似踏不著地,只覺得越來越冷……

  慶平公主看她精神恍惚,越看越不對勁,「喂!你說話呀!本公主問你話,你沒聽見嗎?」

  慶平公主走到花落面前揮了揮手,「喂!南郡王妃」

  想不到這一喊,花落竟眼前一黑,霎時暈了過去。

  「喂、喂!王妃,喂!你你別嚇我呀!」慶平公主被她的昏厥嚇到了,驚慌的叫了出聲,「來人呀來人!」

  花落什麼都沒聽到,脆弱的心又再一次陷入昏暗,不省人事

  *********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南宮開一結束與皇上的密商,便盡快趕回府中,一心想享受他的愛妃的軟玉溫香抱滿懷的甜蜜溫存。

  哪知道,他才趕回來,便聽到花落昏厥過去的消息。

  他臉色鐵青的站在大廳,勉強按捺住性子,靜聽趙總管的呈報。

  「公主也在場?」他的粗眉一皺,慶平公主沒事跑來南郡王府做什麼?

  他的花兒昏過去,該不會是跟她有關係吧?南宮開越想越有可能,不然,這十幾天來花兒都沒事,怎麼慶平公主一來,花兒就昏了過去?

  想到慶平公主以往愛玩、愛鬧的任性脾氣,他就覺得很有可能,如果是因為她的貪玩所惹起的,想到這裡,他的臉孔不覺更加不悅,「公主現在在哪裡?」

  「慶平公主正在客苑歇息」

  不待總管說完,南宮開已跨出廳門,向廂苑走去。

  慶平公主正欲歇下,門外卻起了一些騷動

  「王爺、王爺,你不能」

  接著門就被「砰」的一聲推開,走進來的正是臉色難看的南宮開!

  慶平公主的心倏地跳了一下,轉頭看向南宮開的臉色,心中暗叫糟糕!

  慘了!他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而且,還挑在這個時候回來?

  雖然她貴為公主,但她明白,南宮開若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

  怎麼辦?怎麼辦?

  他一定是為了他的愛妃的事而來的,嗯,她要不要來個抵死不認帳呀?

  可是,不行耶!她可是個公主,再怎麼怕,她仍得硬著頭皮去面對他,畢竟,她是皇上的女兒、一國的公主啊!

  眼看著南宮開臉色鐵青的走近,她拚命的在心裡做心理建設,以面對可能隨之而來的怒氣。

  「慶平公主,本王有事想向你請教一下。」

  「什麼事?」慶平公主故作鎮定的面對他的怒氣,但她的聲音仍有點發抖,不能抑制的。

  「為什麼我的王妃見過你之後就暈過去了?你可不可以從頭述說一次你們會面的過程,順便說一下你私下拜訪本王的目的?」

  慶平公主原想遁逃的心,在一聽到南宮開的質詢之後,立刻決定不再那麼懦弱。太丟臉了!想她堂堂一個公主有什麼好怕的?她的父星可是當今的皇上呢!

  他再怎麼氣,總不可能殺了她吧?

  而且,她只不過是與他的愛妃開個玩笑而已,有什麼好介意的?

  「哎呀!有什麼好在意的?我不過是跟南郡王妃開了個玩笑而已。」

  「什麼玩笑?」南宮開開始有一股想要扭斷公主脖子的衝動了,但他仍盡可能穩住自己的情緒,並盡可能有禮貌的提出他的疑問。

  「也沒什麼!不過就是說我、很有可能。招你為駙馬!」慶平公主緊緊的盯住他聽後亟欲發狂的表情,但向來倔強驕蠻的她就是不肯承認自己怕他,也不肯相信他能拿她如何。

  「所以,我請她稍微委屈一點,正室讓給我當,妾就由她做好了嘛!」

  「你說什麼?!」

  他的怒吼差點震破屋頂,守在屋外的隨身護衛連忙奔進屋來,並迅速站在慶平公主的兩側。

  「王爺,請勿逾矩。」

  「放肆!本王在說話的時候,有你們插嘴的份嗎?」南宮開怒目瞪向嚇呆的慶平公主,「公主!你開的這是什麼玩笑?你倒是說給我聽,哪裡好笑?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你……你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就是個玩笑而已嘛!」她一接觸到他那發怒得想殺人的眼神,忍不住脫口而出,「放肆、大膽、無禮……」可這幾個字眼全不自覺的隨著她的口水吞下去,連說話的氣勢都不自覺的矮了半截。

  「如果只是個玩笑,王妃怎麼會昏厥過去?你還敢說這是個玩笑?」他向她踏前一步,指節捏得格格作響,似乎有想將她掐死的衝動。

  「你……如果你再對我這麼凶,小心……小心我回去告訴我父皇!」

  她身邊的兩名護衛見狀,也手按劍柄,再次出聲警告,「王爺,請留步,再前進就別怪卑職失敬了。」

  「請便!你若這麼做,那本王更是再感激不過了。最好順便讓皇上知道你對我的王妃做了什麼,如果不夠詳盡的地方再由我來補充好了。」

  慶平公主一時愣住了,她完全沒料到他會拿這一招來堵她的口。

  她可是未告知父星便偷溜出宮遊玩的,萬一被父皇知道了她就慘啦!

  「不送了!」南宮開哼了一聲,轉頭就要走出去,但走了幾步,又停住轉回頭,怒目瞪向慶平公主。

  「對了!順帶提一下,請公主下次不要再開這麼惡劣的玩笑,說真的,本王一點也不欣賞它。」說完,他甩袖走人,一點也不給人留情面,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非常難堪。

  慶平公主聽到後,再也不管面子的問題,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這麼凶她過,就連父星也不曾!她滿腹的屈辱頓時湧了上來,「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南宮開不耐煩的皺眉,回頭便請趙總管送客。

  在氣頭上的他,才不管什麼身份不身份的問題,直接把慶平公主一行人轟出南郡王府,除非花落好轉,否則,他再也不准慶平公主踏進南郡王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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