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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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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紫烏鴉 】靈異女王-紫媚 (連載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香蕉 芭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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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19 02:02: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八章 冰姬與殃姬(中)
 「謝謝大家,大家辛苦了。」
  
  拍攝工作結束後的巧巧禮貌地朝工作人員道謝著,可愛又純真的笑容頓時讓所有工作人員的辛勞減低了不少,也對這個從來不耍驕縱脾氣的小小模特兒增添了些許好感。
  
  「咦?剛才班烈克不是有來嗎,人怎麼不見了?」就在巧巧疑惑地小跑步到一旁等候他許久的謬爾身邊時,謬爾俯著身子朝巧巧低聲說了幾句。
  
  巧巧聞言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那個紙盒裡的洋娃娃時,表情帶著點複雜和擔心,但很快的,巧巧臉色一整,小臉上再度掛著甜到快滿溢出來的可愛笑容跑向攝影師,並朝他深深的一鞠躬。
  
  「曲先生,這次攝影還真是麻煩您了,希望我生澀的表現並沒有給您帶來太多的困擾,以後的合作還要請您多多幫忙。」
  
  巧巧那副偏著頭的可愛模樣頓時收服了曲書懷的心,即使身為攝影師的他也有著專屬於藝術家的怪脾氣,但在面對這麼可人又禮貌的孩子時,就連他也不得不的收斂了不少。
  
  「哪裡,巧巧你表現的不錯呀,別想的太多,只要在鏡頭面前表現出真實的自我就可以了。」曲書懷揉了揉巧巧的頭頂,露出親切的笑容。
  
  可事實上,曲書懷在這一行的脾氣古怪是出了名的,所以他這舉動讓所有的工作人員都看傻了眼,不敢相信一向壞脾氣的他竟然沒對模特兒大吼大叫,反而還鼓勵著對方。
  而這也讓人對巧巧那獨特的魅力愈加佩服了幾分,對於巧巧竟然會去主動親近難搞的曲書懷而感到不可思議。
  
  「嗯嗯,我會努力的表現出自己的特點的,只是,我要何時才能恢復成男裝呢?老是一直扮女裝很奇怪耶。」巧巧摸著頭髮上戴著的白色花冠,嘴角泛著無奈的苦笑。
  
  自從巧巧應紫媚的要求幫班烈克在廣告裡插上一腳之後,廣告約就開始應接不暇,可是這些工作全都是要求他扮演可愛的小女孩,而不是可愛的小男生。
  這件事讓巧巧深感困擾,可是扮都扮了,他也只能繼續下去了,只能期待哪天有機會可以脫離這個形象,讓自己能夠回復真實的性別。
  
  「哈哈,誰叫你這麼的適合女裝呢,就連許多小女生扮起來都沒有像你這樣的可愛呢,尤其是你那純淨天真,又毫不做作的氣質,更是現在的模特兒界裡少有的,難怪大家會把你視做寶一樣的捧在手掌心,拼命找你來拍照。」
  
  曲書懷毫不吝嗇的對巧巧大力讚美著,誰叫他愈和巧巧聊天就愈覺得他的不同,會對他特別偏愛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我覺得我並不可愛呀,曲先生帶來的這個洋娃娃才可愛呢,而我頭上的花冠也比較適合她才是。」
  
  巧巧將頭上的白色花冠摘下,很是慎重的將之放在洋娃娃火紅的微捲秀髮上,並偏著頭欣賞著。
  
  「瞧,真的很適合是不是,紅色配上白色,看起來就像是不染塵世的妖精一樣呢。」巧巧很滿意的說道,換來了曲書懷讚賞的笑臉。
  
  「哈哈,你的眼光挺不錯的喔,一般人都對於我這種隨身攜帶洋娃娃的行為很不能夠苟同呢,要不然,就是莫名其妙地跑來問我說這個洋娃娃要多少錢,是不是古董之類的珍品。
  哼,我美麗的殃姬怎麼可以用這種俗氣的銅臭來衡量她的價值呢,她對我來說可是無價之寶,不管用多少錢都比不上。」
  
  曲書懷從鼻孔裡噴出不悅的怒氣,因為這種行為就像是污衊了他美麗又高尚的殃姬一樣,而他沒有給對方飽以老拳就已經算是很客氣了,虧大家還說他脾氣不好呢,就曲書懷自己的標準來說,他已經覺得自己很收斂了。
  
  「我覺得這沒什麼呀,我也認識一個愛娃娃成痴的人喔,他是麥氏學園的理事長,叫做麥哲遠,不知道你聽過沒有。」
  原來這個娃娃叫做殃姬呀,看著對方驟地大睜的雙眼,巧巧知道曲書懷一定聽說過錢蕙的舅舅,而且還很印象深刻。
  
  「麥哲遠哦,我知道這個人喔,上次我帶著殃姬出席某個娃娃愛好者的宴會時,他突然跑過來,一直瞪著我美麗的殃姬瞧,說他幾年前也有一尊和我的殃姬很像的娃娃,只是在一次意外中被毀。
  雖然會場有很多人都對殃姬挺感興趣的,但像他這樣大刺刺地跑過來直盯著看的人倒是很少見,所以我還對那個姓麥的頂有印象,也和他聊了許久,直到交換了名片之後才離開。
  對了,你怎麼會認識他的呢?照你的年紀看來,莫非你是他學園裡的學生?」
  
  曲書懷對於肯真心愛著洋娃娃的人都有著異常的好感,而像麥哲遠那種愛娃娃就像愛他的生命一樣的行為,更是和自己起了共鳴,所以他才會肯和對方交換名片。
  
  「不是的,你誤會了,我是和他的姪女很熟,然後才輾轉認識他的。」
  
  巧巧可愛的笑容完全讓人無法察覺到他的別有心機,自從名叫紫媚的保護傘不在了之後,頓失依靠的巧巧和風言他們了解到,自此之後的一切現實生活都得要靠他們自己努力學習才行,所以巧巧也不得不去學會一些打探情報的方法,好用在工作之上。
  
  「對了,其實我家裡也收藏著一尊跟你的殃姬長得很像的金髮洋娃娃喔,只是她的眼睛不是紅色的,而是像天空一樣的深藍,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再帶來給你瞧瞧,說不定她們都是由同一個師傅所做出來的珍品喔。」
  
  巧巧仔細看著殃姬那宛如用最艷紅的玫瑰所做成的眼瞳,確定了她的眼睛也是和麗薇一樣是用人工寶石所琢磨而成的眼睛後,他知道自己的猜測和懷疑並沒有錯。
  
  只是,這個洋娃娃隱隱散發著異於麗薇及魅夜的氣息,要不是班烈克眼尖發現到的話,恐怕即使像現在這樣同處在一個地方,自己也依舊不會察覺。
  
  「喔?你家裡也有一尊相同的娃娃呀,那我可好奇了,因為麥哲遠說他的那一具洋娃娃被歹人給毀了,所以就算我想看也看不到,但是,如果你家裡的還保存完好的話,那你也別費事帶來了,我就下次專程到你家去看看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很像。」
  
  曲書懷拍著巧巧的肩頭大笑著,別看他外表斯斯文文的,但打起人來的力氣還是很大的。巧巧正想不著痕跡的退開時,一隻大掌突地抓住了曲書懷的手腕,阻止他再繼續摧殘著巧巧單薄瘦弱的背膀。
  
  「真是不好意思,先生您這樣用力可是會讓他瘀青的,麻煩您下手輕一些好嗎。」
  客氣卻強硬的語氣從謬爾的口中發出,也讓曲書懷訝異的轉頭看著眼前比他還要高一個頭的男人。
  
  雖然他也不矮,可是這男人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座山一樣的高大健壯,讓曲書懷不自覺地被對方的氣勢給壓下,並在對方將他的手腕放開時趕緊收回,退後了步再重新檢視著眼前的男人。
  
  去掉了一開始距離過近的壓迫感,曲書懷開始用著全新的,像是看模特兒似的挑剔目光看了謬爾一會兒後,發現這男人也有著不輸給知名模特兒的魅力和外貌,如果願意的話一定也可以當個出名的名模,可是他卻甘心居下的充當巧巧的保鏢,而且保護慾還強的不得了。
  曲書懷想了想後,乍然醒悟地哈哈笑著:
  
  「還真是看不出來呀,原來巧巧你還有一隻忠犬呀,而且還是隻可以參賽的名犬呢,有所得罪真是不好意思。」曲書懷伸出手,「你好,我叫曲書懷,是這次的攝影師,請問你貴姓大名。」
  
  「你好,我叫謬爾,是巧巧的貼身保鏢,剛剛有所得罪真是不好意思,希望你不會見怪。」
  陪伴著巧巧一起工作了這麼久,謬爾當然也知道人類之間的客套話,所以他也伸出大掌來,和曲書懷禮貌互握著。
  
  「哪裡哪裡,這沒什麼的,你也是盡忠職守的保護著你的珍寶嘛,這我能夠理解。」
  曲書懷笑著朝兩人眨了眨眼,畢竟這種事在模特兒界是司空見慣,大家早就不甚在意,只是這麼相配卻又極端的兩人倒是很少見,這讓曲書懷不禁感興趣了起來,打算找個空拜託他們讓他拍個幾張,就算是留做紀念也好。
  
  「您能諒解就好,謬爾他人很溫柔,他只是擔心我而已。」巧巧雖然對於曲書懷口中所說的忠犬二字不是非常苟同,但他還是陪著笑臉,一切只為了打聽關於殃姬的情報。
  
  嘟嚕嚕……
  
  曲書懷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他抱歉的拿起手機,走到了一旁去講電話,留下巧巧和謬爾兩人與殃姬默然對看著。
  
  「巧巧,你確定是『她』沒錯嗎?」為了怕被旁人聽到,謬爾小小聲的對著巧巧發問,而巧巧則肯定的點頭,蹲下身子和殃姬說道:
  
  「妳好,我想妳應該可以聽得見我所說的話對吧,我們是麗薇的朋友兼工作伙伴,而我想,妳應該就是麗薇口中所常提到的那個冰姬吧,雖然名字差了一個字,但是應該沒有錯,如果妳是冰姬的話,麻煩妳眨個眼睛回答我們好嗎?」
  
  巧巧和謬爾等了許久,殃姬仍是直直的看著前方,如羽扇般的長睫連一根都沒動過。謬爾不解的看著巧巧,巧巧搖搖頭,
  「我想,妳是不是不想讓別人知道妳的身份呢?妳儘可以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們只是想帶妳去看一看麗薇而已,請妳給我們一個回音好嗎。」
  
  依舊是一片沉默,巧巧無奈的起身,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錯了,可是他沒注意到,當他起身和謬爾交談時,殃姬的眼緩緩的飄向巧巧,然後在還沒被發現到之前又轉了回去,像是剛才的只是某人一時眼花所造成的幻覺。
  
  吵架聲從曲書懷所站的方向飄了過來,巧巧和謬爾好奇的看去,只見曲書懷隔著話筒和某人大吵著,可是其他的工作人員卻見怪不怪,像無事人般的從他身邊走過,像是這種事情經常發生一般。
  
  「姓陳的,我訴你,我現在馬上就去找你,你這次一定要給我一個交待,別想給我逃跑。」
  曲書懷忿忿地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重新放回了褲子口袋中後又走了回來。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我有事情要先去處理一下,可能沒辦法和你們閒聊了,真是抱歉。」
  
  曲書懷抱歉的抱起了裝著殃姬的大盒子和自己的拍照工具轉身就要走人,可是才走了沒兩三步,曲書懷又轉回過身來,蹲著身子看著巧巧。
  
  「對了,你知道嗎,我心愛的美麗殃姬會給人帶來幸運喔,自從擁有了她之後,我人生道路的前方就像是點了一盞明燈一樣,讓我能夠積極的去追尋著,而說不定你那尊和殃姬長得很像的娃娃也有這個特異的功能喔,只是你沒有發現罷了。」
  
  曲書懷拍了拍巧巧的頭之後,才又站起身來離去,而在他手中的殃姬則是躺在大盒子中,一雙寶石般的紅眼靜靜的看著呆站原地不動的巧巧和謬爾,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
  
  「謬爾呀,你跟著紫媚主人這麼久,有聽說過麗薇會給人類帶來幸運的事嗎?」巧巧看著離去的曲書懷和殃姬,頭也不回的問著。
  
  「沒有。」謬爾搖頭,「麗薇自從被紫媚主人帶回來之後,就一直沉睡在地下倉庫裡,直到風言將她給喚醒為止。而就紫媚主人的說法,像麗薇這種非天然的人工製品只會帶來不斷的殺戮,這是她們被創造出來的使命,也是命運,所以紫媚主人才會一直讓麗薇沉睡著,只有在必要時才會讓她醒來而已。」
  
  「那也就是說,冰姬應該和麗薇及魅夜一樣擁有著殺戮的命運,也根本就不可能帶給旁人幸運的未來,那這個會給別人帶來幸福的殃姬到底是不是冰姬呢?」
  
  巧巧不解的思索著,可是很快的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麗薇吞食妖魔,魅夜嗜愛人類的血肉,那這個冰姬,又是依靠著什麼樣的東西來維持她的生命?」
  
  疑雲重重的籠罩在巧巧和謬爾的上空,卻也悄悄的,飄散到另兩人的頭頂上,化為不祥的烏雲,環圍著他們。

香蕉 芭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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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19 02:02:5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八章 冰姬與殃姬(下)
 「呼、呼……」
  
  濃重的喘息聲從黏稠濃重的空氣裡頭傳來,曲書懷眼神空洞呆滯的看著周遭與手上的一切。
  
  腥臭的污血黏附在他的體表上,很快的在空氣中凝結成乾硬的膜,氧化成了像是骯髒般的紅褐色,從他的手到衣服以及臉上,都被這種紅褐色的東西給覆滿了。
  
  而這種覆蓋在曲書懷身上的薄膜好似會阻礙住他體表的呼吸一樣,只見曲書懷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從稀薄的空氣中吸取到些許的氧氣般,重重,且用力的喘著氣,而握著某樣東西的手也不住的發抖。
  
  曲書懷驚駭的眼從同樣濺滿了血的牆壁上,好不容易才轉移到了躺在地上的某樣物品上頭。
  
  那是一個人,正確的說來,應該是一個死掉的人,一個死掉的男人,而曲書懷的手裡則握著一把刀,上頭也同樣的沾滿了血跡,污染了那潔淨的刀鋒。
  
  「我……我,我到底做了什麼?」
  
  曲書懷嚇得丟下了手中緊握的刀,而從肚腹裡猛烈湧上的欲嘔感,讓曲書懷拔腿就想往廁所裡衝去,但是不知在原地站立了多久的雙足卻頓時麻的動不了,只能被自己的腳重重的絆倒在地上,狼狽的撲倒在殃姬的面前,當著她的面將噁心的穢物嘔吐在地上。
  
  「殃姬、殃姬,妳會帶給我幸運對吧?我不要因為自己的病而被剝奪去工作的自由,也不要因為殺人而被關,敗壞了我的名聲,妳能了解的對吧,妳一直都能帶給我幸運的,這次應該也不例外對不對,對不對呀,殃姬!」
  
  曲書懷伸長了手,想要抓住因為和那男人的扭打鬥毆而被波及跌落在地的殃姬,可是他還沒來的及抓住殃姬的腳,一股令人捉狂的劇痛卻猛地竄入他的腦殼,讓曲書懷痛得在地上打滾,還拿著自己的頭猛力撞擊著地面,試著想要減輕那噬人的痛苦。
  
  最後,曲書懷終於成功的因撞擊而昏迷了過去,也脫離了痛苦之神的折磨,沉入了黑甜的夢鄉之中。
  
  她,真的能為人類帶來幸運及幸福嗎?
  
  殃姬自嘲的從地上直挺挺的坐了起來,象徵純潔的白色花冠掉落在她身旁,而一雙紅眼則冷冷的看著這同樣被血染的鮮紅的房間。
  
  一個因為腦腫瘍而被迫辭去工作的主人,一個因為要求對方辭職,以至於一言不合後被殺死的男人,她到底給人類帶來了什麼樣的幸運,有誰能夠告訴她嗎。
  
  殃姬從地上緩緩站起,走向了被殺死的男人身前,看著對方那尚稱完好的腦袋和心臟,突然間,殃姬想起了最久遠以前的主人所教她的,那些煉藥的技術和所需的材料。殃姬回頭看著昏倒的曲書懷,心裡想著,或許,她的確可以再給他的主人一個或是兩個的幸運,如果她之前真的有給過他幸運的話。
  
  當殃姬蹲下身子想要探探男人的鼻息,看他死透了沒時,男人的雙眼卻突然地暴睜開來,朝他面前的殃姬開口求救。
  
  「求求妳,救救我,那個男人瘋了!瘋……嘎!」
  
  最後的一聲聲響,是殃姬將利爪嵌入男人的喉頭時,男人所能發出的唯一聲響。緊接著殃姬手一劃,男人的腦殼便被殃姬給硬生生的從中剖開,露出裡頭尚在微微鼓動的大腦灰白質。
  
  殃姬信步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將水果盤裡所裝盛著的水果全給倒進垃圾桶內後,再走回到身體還在不住抽搐的男人身旁,將他的大腦舀起,盛裝進水果盤裡,再伸手掏出男人胸腔裡才剛停止跳動的心臟,一同和腦漿放置在水果盤裡後,轉頭看向昏倒的曲書懷。
  
  「我從來就不知道我到底給你帶來了什麼樣的幸運,但是這一次,我將可以很確定的為你帶來些什麼,或許,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幸運吧。」
  
  和主人習得毒藥和各種實驗的冰姬,其實本來就是三個人裡頭最聰明的,迅速最快、力量最強的麗薇主攻殺人的技巧,以及被主人拿來當做咒術實驗的對象;而慾望最強,心思最詭詐的魅夜則習得了殺人的咒術,因為擁有人類強大負面能量的她,是最能將殺人咒術發揮到極致的人。
  
  至於一向冷淡又聰穎的冰姬,平時除了殺人和跟著主人從事實驗研究之外,其實她也習得了各種的咒術,只是她從來都不表現出來,因為她從來就不信任那個被叫做主人的傢伙,從來都不。
  
  所以在殺害並分食了那個他們最初的主人之後,冰姬便決定替自己改了個名字,而殃姬,就是她現在的名字。
  
  殃姬先揚手喚了妖獸前來將那個死去的男人吃掉後,再剪了些紙偶,召來了數名暫時性的式魔們將被血給弄髒的房間打掃乾淨。
  
  算一算,做這些工作所花費的時間也不過才半個多小時而已,一切很快地就又恢復了原狀,只除了這房間原本的主人已經不在這人世間了之外。
  
  確定沒留下什麼之後,殃姬先將手中的水果盤用袋子裝好,再將全身是血的曲書懷給扛上妖獸的背上,趁著沒人發現之際,她抬手將一張畫著五芒星的紙偶射入沙發底下,再躍出了十二層樓高的大廈窗子外,與妖獸一同飛躍在空中,往曲書懷所居住的屋子前進。
  
  或許,殃姬心想,或許偽裝成這一切都沒發生過,也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對曲書懷來說就算是一種幸運吧。
  也或許,當他醒來之後也只會認為先前的那場沾滿血腥的殺戮罪孽,不過是他無聊時想的太多所做的南柯一夢罷了。
  
  但是,這種僥倖的幸運並不是真正的幸運,殃姬很清楚,因為不該犯的錯誤已經犯下了,而接踵而來的報應很快就會跟著來到。
  這就是命運,也是殃姬看遍人界百年來人類百態後所認知到的事實。
  
  只是報應何時會來到呢,這點就連殃姬也不知道,不過就她的經驗看來,那不會拖太久的,真的,不會拖太久的,而她將會引導著命運前進,用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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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19 02:03:3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 幸運的天使(上)
 「曲書懷呀,你要知道,你的病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好的,我真的很怕你哪天在工作的時候發作,那會給許多人帶來困擾的。」
  眼前的男人嘴巴一張一閤的,可是從中所吐出的話語卻令人礙耳的很,讓曲書懷不悅的僵著臉,而在他腦子裡像針般的刺痛也愈來愈無法讓他忽視。
  
  「雖然我得的是很難治的腦腫瘍,但那並不表示我就因此而成了廢人呀!我還是有工作的能力的,只要有照相機,我有什麼不能拍,一個小小的腦腫瘍是不會妨礙到我工作的。」
  
  曲書懷努力為自己爭辯著,其實他一開始並不清楚自己得了腦腫瘍,要不是兩個月前的那一個工作,讓他連著三天不眠不休的取景、拍攝和沖洗,使得他因體力不支而昏倒在攝影棚,再被叫來的救護車送去醫院,要不然,他也不會接獲醫院的報告,告知他得了腦腫瘍這個幾乎無法治癒的難病。
  
  「可是你最近發作的頻率開始增多了是吧,和你一起工作的人也向我投訴說你愈來愈依賴藥物了,沒事就在攝影棚大量的吞服止痛藥,脾氣也變得愈來愈不好,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自己也該知道才是。」
  
  說話的男子轉過身去,替自己倒了杯酒,也像是不想看到曲書懷發怒的模樣,畢竟要辭退一個有才華的攝影師這件事,他也是挺不捨的。
  
  「我承認我最近的脾氣是差了點,可是該做的工作我還是有做呀,至少我從來不曾讓你失望過是吧,你又為什麼要辭退我!」
  
  腦中不住傳來的刺痛讓曲書懷腦子混亂成一片,他伸手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止痛藥,正想和男人要杯水來吃藥時,卻看到了那男人憐憫的表情。
  
  「看,你又開始在吃止痛藥了吧,像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還不如趕快去住個院,好好休養一下再說吧。」
  
  男人可惜的看著像是正在忍受著痛苦的曲書懷,對於像他這樣一向自律,不嗑藥不酗酒也不抽煙的人,竟然會被突如其來的病魔給打敗,屈服在病痛的淫威之下而感嘆。
  但是他還是轉身去為曲書懷倒了杯水,好讓他能夠吞服下手中的藥丸。
  
  住院?
  他才不要住院呢!
  一想到整天要被那些儀器和面無表情的醫生護士給包圍,過著像是被實驗的白老鼠般的日子,曲書懷就有著強烈的排斥感。
  
  這個男人憑什麼要他去醫院等死呢,他的生命和身體都是自由的,絕不可以讓那些會困住他的電線綁縛住他,絕不!
  
  因痛楚而充滿血絲的雙眼先是低頭看向自己不住顫抖的雙手,再看著背轉過身去替他倒水的男人,頓時,曲書懷的腦中全是一片紅霧,再也克制不住的怒氣猛地竄上了他的腦中,矇住了他的心智和思緒,而接下來的一切彷彿就像是無意識的行為和慢動作的影片轉動一樣,在曲書懷的眼前上演著。
  
  在他狹隘的視線裡,先是出現了一隻手,緩慢的抽出了放置在水果盤裡的水果刀,並且撞翻了放在桌上那裝著殃姬的紙盒。
  然後視線的高度突地變高,像是手的主人站了起來一樣,緊接著,握著刀的手無聲地接近了男人的背後,飛快地揚高、揮落,刀刃的銀芒劃過了他的眼,刺得他的腦袋愈加的疼痛。為了阻止他腦中傳來的痛楚,那隻持著刀的手揮舞戳刺的動作也愈加快速了起來,像是在發洩著他的怒氣與痛苦。
  
  溫熱的血花四濺著,像潑墨般的灑了他滿身滿臉,也染紅了他的視線,男人痛苦的哀嚎穿透進他的耳膜裡,扭曲且痛苦的臉映照入他的眼瞼,像是帶著不信與不甘。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為什麼……」
  男人的臉化成了千百個在曲書懷的眼前轉呀轉,每一張臉都在訴說著忿恨與不甘,嚇得曲書懷不住搖著頭:
  「不,我並沒有殺你呀,殺你的人不是我,是……是他呀!」
  
  曲書懷右手所指的方向站了一個人,可是當曲書懷定睛一看時,那個逐漸清晰的人影根本就和他自己長的一樣,只是對方的身上沾滿了乾涸的血跡,雙眼也佈滿了血絲,表情帶著猙獰的扭曲,看起來就像是另一個自己的凶惡版一樣。
  
  「明明就是你,我又沒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要殺了我。」被殺害的男人的臉依舊在曲書懷的眼前轉呀轉,迫使他不得不開口大喊著:
  
  「不是我,不是我,誰叫你要辭退我,而且我根本就沒有殺你呀!殺你的人另有其人呀!」
  
  曲書懷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流了滿頭滿臉,心臟也蹦蹦跳個不停,而那男人死前的臉也依舊深印在曲書懷的視網膜裡,像是烙印了一般。
  
  在好不容易將眼裡那迴旋不去的影像給趕出腦海後,曲書懷抬手抹了抹臉,為著自己怎會做這麼怪異的夢而感到不解。
  當他起身下床時,他微楞了下,因為從來沒有裸睡習慣的自己,此刻竟然赤裸著身子,膨亂的頭髮像是洗完頭後沒吹乾就上床睡覺的慘樣。
  
  曲書懷不解的下了床,打算沖個戰鬥澡,好洗去因惡夢而流了滿身的冷汗。
  就在他打開了電視,跨進了浴室沖澡時,電視上正在播報著新聞的主播適巧播報著一件駭人的凶殺案,而站在浴室裡的曲書懷則是瞪著馬桶裡的某樣東西發呆。
  
  「昨天下午在XX大樓內發生了件令人匪夷所思的失蹤事件,專門負責接洽廣告及宣傳拍照的公司負責人陳志明,於昨天下午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消失無蹤。根據其他待在公司內的員工說明,他們的老闆自從接見了一位曲姓攝影師之後就沒再出來過,就連那名曲姓攝影師也像是蒸發了一樣,消失在陳志明的辦公室內。
  警方調閱出大樓內部和四周的攝影機所拍下的錄影帶,也沒看見這兩人離去的行蹤,目前警方正針對失蹤的陳志明的家屬要求,在現場進行採樣,並積極的尋找著失蹤的兩人,試圖為這個神秘事件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現在我們就請現場的記者來為我們報導……」
  
  曲書懷彎下身子,撈出了浮在馬桶裡的一塊布片,而這個布片的圖樣很像是昨天他所穿的那件泛白牛仔褲的布料,只是它的周遭好像被火給燒過一般,顯露出焦黑的痕跡。
  
  可是,重點並不在那裡,而是在那塊泛白的牛仔布料上頭,有一大塊奇怪的顏色,黑黑褐褐的,像是沾上了什麼怪東西一樣。
  
  曲書懷不嫌髒的將那塊布料湊進了鼻端,想要試著聞出那是什麼味道,然而竄進他鼻端的,除了布料燒焦後的怪味之外,還有一種像是鐵鏽的特殊味道,不斷撥撩著他的嗅覺。
  
  那味道,就像是他昨晚所夢見的血腥一樣,大片大片的,喚醒了他對昨晚夢境的回憶,或許,該說是對現實的記憶吧。
  
  曲書懷滑落在地上,手裡緊緊的捉著那塊燒焦的布料,而客廳內記者正在播報的電視聲響不住的傳來,穿透了牆壁,也竄進了曲書懷的耳裡。
  
  這一切,難道並不是場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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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幸運的天使(中)
寧靜的花園別墅裡,式魔們正在屋子裡和花園裡打掃整理著,而巧巧則正在和風言以及斯拉為著秋天的時裝秀在排練著走秀的步伐及動作。
  他們三人的工作性質相同,經紀人又是同一個,自然常在一塊走秀,這對他們來說早是見怪不怪的事了,反倒因為他們默契好,排練起來也更形輕鬆。
  
  嘰的一聲,車輪和柏油路面相互磨擦的尖銳聲響出現在別墅的門口,在院子口處工作的式魔們一聽見那熟悉的聲響,經驗豐富的他們趕忙拉開院子入口的鐵門,迎著極速飆來的銀灰色跑車進入院內,沒讓它撞上那費用昂貴的大門。
  
  「耶?這聲音不是班烈克嗎?他怎麼跑來了。」
  
  巧巧停下手邊的綵排往窗戶外頭探去,只見瀟灑帥氣的跑車在屋子門口俐落的轉了個圈之後,完美的停在一旁的停車位上,再開門下車,動作一氣呵成,乾淨俐落。
  
  「哈囉,各位,我給你們帶份特殊的工作來了,當然,也沒忘了談事情要用的點心。」班烈克揮揮手,手上還拎著滿滿一大袋巧巧愛吃的紅豆餅,朝不遠處的三人招呼著。
  
  「耶!謝謝你了。」
  巧巧滿臉笑容的迎了上去,後頭也跟著兩隻聞香而來的饞鬼。
  
  「你一定排隊排了很久吧,真是太麻煩你了。」
  
  巧巧最愛吃的那家紅豆餅專賣店,每天都有著滿滿的人潮,得要排上好一段時間的隊伍才能買的到,所以班烈克還真是用心呢,真是太令巧巧感動了。
  
  「排隊?我才沒幹那種事呢,我是叫我的助理去買的,排隊這種事和我無關,我只負責出錢而已。」
  
  班烈克將手上那數量驚人的紅豆餅丟給了一旁的斯拉和風言,讓因排練而餓昏的兩人自己去搶食物,至於他自己則彎身回到車上拿了些別的東西下來後,才和巧巧他們一塊進屋。
  
  「對了,你說有特殊的工作要給我們,是什麼樣的工作會讓你在秋裝發表會的這段緊鑼密鼓的排練期間內找上我們。」巧巧好奇的仰頭問著。
  
  即使知道紅豆餅是班烈克的助理排隊去買的,但巧巧仍是對班烈克充滿了感激,自從紫媚不在了之後,班烈克就一手接下照顧他們的責任,雖然他說這只是因為他欠了紫媚的人情,可巧巧知道班烈克所做的早就超出了人情的範圍。
  
  每當偵探社遇到無法解決的事時,他會出來幫忙;模特兒的工作也是他幫忙出面,解決了一些可能會遇到的麻煩,和對外隱瞞和掩護他們的身份;當他們幾個沒錢時,掏錢買食物給他們的也是班烈克,所以像是風言和斯拉他們早視班烈克為一份子,對他的態度也改變了不少,再無之前的提防警戒之心。
  
  「巧巧你還記得你前兩天所拍的那個封面廣告嗎?扮可愛花精的那一次。」
  班烈克在經過守在門口的謬爾身邊時,將手上的另一個大袋子交給謬爾,謬爾接過一看,朝班烈克點了點頭,就拿到廚房裡去,準備分發給各個式魔們一同享用。
  
  深知人性的班烈克自然也懂得拉攏人心的方法,所以他每次來紫媚的房子時,都會替巧巧他們帶上點心,也不忘給其他的式魔們也帶上一份,表明出他的一視同仁,並不將他們視做低賤的僕役看待。
  
  此舉的確拉攏了式魔們的心,讓他們感受到班烈克對他們的尊重。使得式魔們從提防到接受,現在甚至會在班烈克來時,準備好他愛喝的飲料和食物,沒事還幫他洗車或安排當晚的住宿,心甘情願的服伺他。
  
  「喔,你是不是說有看見很像麗薇的娃娃那次?那次我記得呀,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巧巧在沙發上坐下後,式魔們立刻送上了精美的瓷杯和上好的熱茶,好迎接班烈克的到來。
  
  「幫你拍照的那家公司,它的負責人在前兩天失蹤了,就在巧巧拍完的當天下午,莫名其妙的在辦公室內消失無蹤,就連那名叫做曲書懷的攝影師也消失不見。
  現在警方正在找人,而負責人的太太在求救無門的情況下,跑來我這裡哭訴,我就趁機介紹你們幾個去處理,而她也同意全權委託我來負責,所以我這趟就是來告訴你們這個工作的。」
  班烈克揚揚手上的文件,裡頭全是警方的檢驗報告和一切資訊與情報。
  
  不過班烈克沒說的是,他和那個負責人的太太早有一腿,沒事還會吸點她的血來補充體力。而對班烈克著迷的陳太太本來是想說丈夫不見就算了的,反正丈夫的錢全進她口袋,她一點損失也沒有。
  
  但是不想被女人纏上的班烈克則鼓動起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強烈勸告她要在大眾媒體面前扮演失去丈夫的可憐太太以博取同情,所以她才會同意班烈克的要求,去聘請偵探社來尋找丈夫的下落。
  
  「兩個人都失蹤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風言邊吃邊尋問著班烈克,他前陣子才和麗薇講說他們可能找著了她的另一個姐妹,可是現在人卻消失了,那他要怎麼和麗薇說明呢。
  
  「關於這點就連警方也不甚清楚,公司裡各個角落的監視器都沒有拍到他們兩人離開的畫面,就這樣一同消失在辦公室裡,目前警方也正積極追查著,因為他們發現曲書懷在失蹤後的第二天還有出現在自家附近,目前正朝曲書懷可能殺人棄屍的方向走去,也已經列他為搜查的通緝對象。」
  
  班烈克將手上的文件發給每人一份,可是發到最後,他發現自己手裡竟然多了一份。
  
  「咦?玉林和麗薇人呢?我這次來怎麼沒見到她們兩個,是跑去哪裡辦事了嗎。」
  
  「喔,玉林又被錢蕙抓到她那裡去幫她工作了,說是快要年底,要她幫忙做年度審核,所以玉林大概要忙到年底才能回來。至於麗薇,她現在迷上了電動,正在風言的房裡玩的不亦樂乎呢。」
  
  電玩是錢蕙送的,可是遊戲裡頭的文字全是他們看不懂的外國文字,他們之中也只有學過各國語言的麗薇懂得而已,所以平時那個電動就給麗薇佔去,而他們只有在一旁乾瞪眼的份。
  
  「是嗎,那就我們幾個先討論好了。」班烈克示意大家先將手頭上的文件看過一遍後,才開始解說著。
  
  「我去現場看過了,報告上說警方有在現場發現到部分的血跡反應,認定當時可能是被害者被打傷後,趁人不注意時給偷偷運了出去。
  可是就我看來,現場的血腥味太過於濃厚,一個人類要流出這麼多血的話,那他包準死定了,所以我認為該辦公室就是第一現場;而且,我還在沙發下找到了這樣東西,我想你們對這個比較熟,所以就帶來給你們看看了。」
  
  班烈克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被剪成人形的白紙,白紙上頭用黑筆畫著個五芒星,頓時讓巧巧等人傻了眼。
  
  「這不是暫時性的式魔嗎?怎麼會出現在那裡。」巧巧拿過了人形,再交給了從廚房走回來的謬爾,謬爾點了點頭。
  
  「這個式魔是已經使用過的了,上頭沾有著使用者的氣息,而且照殘留在上頭的氣息看來,這是最近才使用過的,並不是舊有的東西。」
  
  「等等,東西給我看一下。」
  
  突然發出的聲音讓大家都嚇了一大跳,只見現在應該在風言房間裡打電動的麗薇竟然出現在客廳裡頭,而且還伸著手向謬爾索討著在他手中的人形。
  
  謬爾將手上的東西交給麗薇,麗薇仔細研究了下人形上頭的五芒星畫法,再嗅聞著殘留上頭的氣味,然後,她笑了。
  
  「這個人形是冰姬畫的,絕對沒錯。」難怪她剛才會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原來就是因為這個人形呀。
  
  麗薇從茶几的抽屜裡頭掏出個打火機,點燃她手中的紙人形,易燃的紙很快地便熊熊燃燒了起來,可是燒到一半,原來灰色的煙突地變成了黑色,紅色的火焰也化成了黑燄,
  「這就是證據,這是我最早的主人所使用的咒術,只要一經測試很快就會知道。」
  
  好懷念呀,這種黑魔術的氣息已經有許久都不曾遇到了,相隔了那麼久之後,現在總算要見面了嗎,還真是令人期待呀。
  
  「既然妳確定了這個人形就是冰姬所畫的,那就表示,這次的事件也和曲書懷脫離不了關係,只要確定了對象,那一切就好辦了,明天我再帶你們到現場去探勘一次,看能不能再知道些什麼。」
  
  班烈克看著一臉微笑的麗薇,突地覺得這件事開始好玩了起來,而他非常的期待可以被正式引荐給冰姬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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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幸運的天使(下)
 「嗚哇!」
  
  曲書懷在地上翻滾著,像被人用力擰住的腦袋裡除了痛之外,已經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了。
  
  他用力的拿頭撞著地板,叩叩叩地一次比一次還要用力,過大的力道讓他的額際在地板撞出血花,可是這熱辣辣的痛楚尚且比不上此刻在他腦子裡的痛,那種痛是無法比擬的,就活像是有東西試著將他的腦漿給榨成汁一樣。
  
  「可憐的男人。」
  殃姬看著男人的指甲在地板上搔刮出一道道的木屑,而他的指縫中早已滲著血絲,裡頭還插著長而尖的木屑,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已經痛到喪失外在的知覺了,更別說是注意到一般的生理需求,飢餓這種事大概早就無關緊要了吧。
  
  「救……救救我,求求妳,嗚呀!」
  
  曲書懷抓住了殃姬的腳,沾滿了土屑和血污的手弄體了殃姬雪白的小襪,但殃姬卻連眉頭也沒皺,她只是彎下了身子,愛憐的撫了撫曲書懷流血的額際。
  
  「我真的是搞不懂你呢,你要我怎麼救你呢?一下說我是會帶給你幸運的天使,一下子又視我為救世主,像這樣子還真是叫我無所適從呀。」
  
  殃姬的腳在曲書懷再度陷入痛苦的痙攣時被放開,她看著因為過度痛苦而開始造成大小便失禁的曲書懷一會兒後,默不吭聲的打開小木屋的門走了出去。
  
  這裡是一間人煙稀少的小木屋,而且,是被報廢的那一種,它座落在靠海的山崖邊,被茂密的樹木和雜草給覆蓋著,正好很符合他們的需求,因為她目前的主人正被警方通緝著,不適宜曝光,可是看曲書懷目前的模樣大概也走不出去吧。
  
  殃姬邊想邊邁著小腳在過長的雜草裡走裡,她拿著巨大的葉子好收集從樹根裡頭所採集下來的汁液,以及一些從草莖所採下的黏稠物;然後再摘下一些小小的鮮艷果實和葉子,最後在走回小木屋的路上,殃姬竟然發現了不可能在這塊土地上種植的植物。
  
  「罌粟?真沒想到這種東西竟然會生長在這種土地呀,還真的是給我找到寶了。」
  
  殃姬將先前所採收的東西放在地上,伸出長指在罌粟的球莖上輕輕一劃,帶著迷幻般香氣的白稠液體緩緩地滲了出來,順著粗大的莖幹延流而下。
  殃姬滿意的將流下的罌粟汁液採收進葉子裡,再拿起所採收的東西離開。
  
  罌粟濃烈的香氣飄散在輕揚刮起的海風裡,夕陽鮮豔奪目的餘暉映照在海面上,交相羅織成一副魔性的惑人光景,伴隨著殃姬的腳步逐漸籠罩著這整片大地,一吋又一吋的,直到覆蓋住整個大地。
  
  
  ※
  
  
  「來吧,這裡就是消失的陳志明的辦公室,你們就再進去看一下,看有沒有什麼是警方甚或是我所遺漏的。」
  
  班烈克帶著巧巧、風言和斯拉跨過警方所圍的黃色封條,進入了消失的現場內,準備搜尋著更進一步的線索。
  
  「班烈克呀,這些人就是你所說的偵探社成員嗎?可是我記得他們明明就是一些模特兒呀,我還看他們拍過封面呢。」
  陳志明的夫人挽著班烈克的手,嗲聲嗲氣的使盡媚態,大半個胸部都快要掛到班烈克的手臂上了。
  
  「妳可別小看他們喔,模特兒只是他們閒著無聊時的打工,正職可是偵探社裡的一份子呢。」
  班烈克用他一向擅長哄女人的三吋長舌,哄著眼前這個徐娘半老的女人,並對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快黏到他身上的行為舉止完全不動於衷。
  
  「喔?這麼厲害呀,還真是看不出來呢。」陳夫人咯咯咯的笑著,讓風言和斯拉他們聯想到了火雞,而且還是很老的那一種發情母火雞。
  
  「我們先別打擾他們搜證,就在一旁看就好了,反正今天是假日,公司裡頭沒有別人,也就不會有人打擾到我們兩個了。」班烈克朝陳夫人咧出個性感的微笑,並牽起她的手領她到一旁去。
  
  臨走前,班烈克朝巧巧眨了眨眼,巧巧理解的點頭,知道班烈克此舉是為了讓他們更方便辦事,於是巧巧便趁機將辦公室的房門關起,好暗地用他們的方式來搜尋證物。
  
  「好了,大家各自行動吧,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搜尋到一些什麼線索,好知道消失的那兩人跑到哪裡去了。」
  
  巧巧手一拍,風言和斯拉便各自變回原形,躍上了人類容易忽略的死角去搜查著。
  
  櫃子的上頭、沙發的底下,牆角細縫他們都查遍了,但這次卻一無所獲,別說紙片了,連個食物碎渣都沒有找到。
  
  「真是的,不但東西沒找著,還弄得自己一身髒,氣死人了。」風言不悅的左右甩著身上的長毛,只見牠原本雪白的長毛在經過了那些充滿灰塵的角落後,全給染成了髒髒的灰色,當場變成了狐形拖把。
  
  「喂喂,風言你別亂甩啦,灰塵都飛出來了啦,看,地上還掉了一大撮的毛呢。」
  沒風言那麼怕髒的斯拉對於風言這種近似神經質的行為感到十分的不以為然,尤其是他還甩到連自己的毛都甩掉了一大撮的程度,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這哪裡是我的毛呀,你看清楚點,我的毛可是純白的,才不像這樣帶點金黃呢……咦?金黃?」
  
  風言和巧巧馬上湊上前去,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那一撮帶著金黃的細毛。
  
  風言先是嗅了下,然後巧巧再拿了起來,在指間搓揉著,而他們奇特的舉動也引來了好奇的斯拉,一同看著這撮不知是哪裡來的細毛。
  
  「這個,該不會是妖獸的毛吧。」
  
  斯拉隨便的猜測卻換來了肯定的答覆,巧巧點點頭,嚐試感受著這些毛髮中所蘊藏的一切。
  
  巧巧指尖上的細毛開始滲出了血跡,鮮紅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然後像無盡似的延伸出去,染紅了地板和牆壁和巧巧眼前的一切,緊接著,巧巧眼前的事物驟然一閃,場景開始有了變化,這間房間曾有的記憶開始在巧巧的眼前重演著。
  
  一隻金黃色的妖獸趴俯在地上,大快朵頤的享用著眼前的屍體,三兩口就解決掉一個大男人的屍身,連骨頭也不留。
  巧巧轉頭看去,只見曲書懷倒臥在地上,而殃姬則幻紙為形,變出許多式魔來清理房間。最後,在殃姬的指揮之下,被血染過的房間再度恢復原狀,殃姬收回完工覆命的式魔,再將曲書懷放上妖獸的背,一同躍了出去,消失在巧巧的眼前。
  
  「哈囉,巧巧你怎啦,失神了嗎?」
  斯拉的三叉尾巴在巧巧的面前晃著,像是想要名回他游離的神智。
  巧巧甩甩頭,發現剛才看到的一切已經全都消失不見,但是他很確定自己看到了這房間所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只是是誰讓他看到的,又是怎麼看到的,這點巧巧也說不上來,除了可能是這些獸毛讓他感應到的之外,唯一牽強的解釋就是死者想要讓他看到的吧。
  
  嗜血的慾望像會增幅似的從這些毛髮中散發了出來,刺得巧巧指尖發麻,也讓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了那撮毛的身上。巧巧掏出了袖子中用來淨化用的鹽,輕輕往毛上一灑,滋的一聲,金黃的細毛霎時焦黑成乾枯的灰燼,灑落在地上,也證明了巧巧所看見的一切全是事實。
  
  「果然是妖獸沒錯,而且,吃過人了。」
  
  巧巧拍拍手上的灰燼,向風言和斯拉解釋著他剛所看到的一切,只是不幸的是,那個叫做陳志明的失蹤者已經確定死亡,再找也沒有意義,可是他們還是得找出曲書懷的行蹤,和帶著曲書懷離去的殃姬。
  
  「好了沒呀,我這裡的事都解決好了,你們那裡還要拖多久?」
  
  班烈克開門探頭進來,可是他的身邊卻少了那名像花痴一樣的陳夫人,這讓巧巧感到有些奇怪。
  
  「我們不用再調查了,那個叫陳志明的並沒有失蹤,而是死亡了,屍體被妖獸吃光殆盡,就算我們要找也找不出來。」
  
  巧巧聳聳肩,領著動物形的風言和斯拉越過房門的封條跨了出去,而就在他跨出去時,他看到了那名陳夫人正暈倒在桌子上,脖子上頭還有著兩個冒血的洞。
  
  「班烈克,你為什麼要吸她的血?難不成是肚子餓了嗎。」巧巧不解的開口問著,可是班烈克卻回給他一個不得不的苦笑。
  
  「這我也沒辦法呀,不消去她的記憶的話,就有人知道我們曾經來過這裡,這可是犯法的事呀,我可不想被捉。」
  
  班烈克這一襲話聽得巧巧他們一楞一楞的,就算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也被班烈克高超的演技給唬過,根本就無法察覺。
  
  可是事實上,班烈克只是覺得這個女人在知道她喪夫之後,會更加的黏緊著自己,這樣會對自己造成困擾的,為了一勞永逸,班烈克乾脆直接將對方和他之間的記憶給洗掉,這樣就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可是你洗掉了她的記憶,那該付我們的錢該怎麼辦,總不會要我們做白工吧。」
  風言為了這次出動卻領不到錢的事有些不悅,雖然他們並沒有做什麼,但連個車馬費都領不到,這樣也太吃虧了吧。
  
  「哈哈,這個你們倒可以放心,早在我吸血之前我就先叫她簽好支票了,而且你們不是已經確定她丈夫死了嗎,這樣工作就算結束了。改明兒寫一張調查報告書給她,不管她信或不信,總之我們事情是辦成了,錢也收到了,這對我們來說一點損失都沒有,又有什麼關係呢。」班烈克亮出手上的支票,再得意的收到口袋內。
  
  「好啦,既然這件事先解決了,那接下來就該解決曲書懷和殃姬的事了。我們先去分頭去找他們的下落,等到找到了之後再帶麗薇去,看她要怎麼處理。」班烈克下了指示之後,轉身便要離去,可是巧巧卻在要跨出步伐時頓住,思緒又再度遠離他的身體之外。
  
  巧巧的思緒來到了一間位在山坡上的面海小木屋,看到了莫名露出傻笑的曲書懷和在一旁不知正在煮著什麼東西的殃姬,緊接著,他的思緒又再度跨過了空間的距離,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上。
  
  「巧巧,你怎麼了嗎?」班烈克不解的臉在巧巧的眼前放大,巧巧眨了眨眼,吐出一句讓大家為之詫異的話。
  
  「我想,不用去找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能夠看到他們在哪裡,大概是跟我們剛找到的那撮妖獸的毛有關係吧,它能讓我感受到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
  
  巧巧詳細的描述著周遭的景色,看到了什麼,又有什麼特點。
  「他們在一棟面海背山的小木屋,那裡很破爛,像是被人廢棄的樣子。」
  
  「夠了,我想我大概知道你說的地方在哪裡了。」
  
  班烈克點點頭,那個海岸他之前拍照時有去過,也對那棟小木屋印象深刻,因為他們本來有打算要進入那棟小木屋裡頭,拍攝那種破舊的感覺與時髦模特兒之間的對比,但因為突然下起雨,考慮到大家的安全之後才又取消,所以班烈克才對那棟小木屋印象深刻。
  
  「現在太晚了,我們明天一大早再去那裡看看,看能不能發現他們的蹤跡。反正如果他們有移動的話,我想巧巧應該也會發現才是。」
  班烈克看向巧巧,巧巧肯定的點頭,他相信如果殃姬有移動的話,自己應該會察覺到的。
  
  「那好吧,我們就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就動身。」
  
  
  ※
  
  
  要來了嗎?
  
  殃姬邊熬著鍋子裡的奇怪藥汁,邊抬頭看著被她貼在牆壁上的白色人形,人形上頭畫著的逆五芒星正在爐火的映照下,晃動著奇異的光影。
  
  她等很久了呢,殃姬轉頭看著一臉呆滯的曲書懷,臉上則掛著抹近乎安詳的奇特微笑。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希望這些人的動作能快些呀,時間可是不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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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殺戮的愛(全文完)
 「就是這裡了,我想巧巧所看到的地方就是這裡沒錯。」
  班烈克伸手指著一棟蓋在山坡上的,危險又破舊的小木屋。
  
  「沒錯,就是這棟小木屋,如果他們還沒離開的話,現在人就應該在這裡沒錯。」
  巧巧很肯定他昨天所見到的,的確就是這棟小木屋,這種破爛方式,這種奇特的地點,絕對不會有錯的。
  
  「那我們就過去吧,反正我們沒有別的惡意,只是要確定事情的真相和查明殃姬到底是不是麗薇的姐妹而已,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才是。」
  
  班烈克領著一行人,往崎嶇陡峭的小路邁去,好在這幾天沒有下雨,不然就很難前進了。
  
  可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當他們好不容易到達了小木屋的入口時,只見殃姬卻早已站在小路的盡頭等著他們。
  
  「呃,我們沒有惡意的,請你相信我們,我們只是想要帶麗薇來……」
  
  「來確認我和她是否是同一個主人所做的對吧。」
  殃姬打斷了巧巧的話,視線則和麗薇在空中相遇,「麗薇,很久不見了呀,一兩百年有了吧。」
  
  「是很久了,妳這幾年過的怎樣,有沒有找到妳真正想要的東西了呢?」
  
  和麗薇與魅夜不一樣的,冰姬一開始就是為了尋找某樣東西而離開,不像她們只是為了見識世面及求生存。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吧。」殃姬微微的笑著,「我想你們除了要找我之外,應該還要找另一個人吧。」
  
  殃姬說完便立刻掉頭離去,領著身後一頭霧水的人往
  小木屋而去。
  
  本來預期可能要轟轟烈烈打上一架的風言和斯拉,更是為法理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大家會看起來像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寒暄,難不成是他們搞錯了嗎?
  
  「對了,我能不能請問一下,妳怎麼會知道我們要來呢?」跟在殃姬後頭的巧巧不解的開口問道,可換來的卻是殃姬訝然的低語。
  
  「我還以為當我站在路口等你們時,你們就已經猜到了呢。」
  殃姬頓了頓後又接續著道:「你們不是有在那間辦公室裡撿起一個人形嗎?那個就是我刻意為你們所留下的線索,目的就是為了讓你們能夠比警察要早一步的找到我們。」
  
  「難道,讓我看見過去所發生的一切的人也是妳,領著我們前來的也是妳嗎?」巧巧猛然想起那不可思議的一切,不得不開始想著這一切都是殃姬早就設計好的預謀。
  
  「你的理解力還不錯嘛,剛剛你那問題還讓我覺得你很笨呢。」
  
  殃姬口中所吐出的話語讓巧巧羞赧的紅了臉,可是殃姬沒再給巧巧發言的機會,便又接著解釋道: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們幾個是靈異偵探社的成員,也知道麗薇在你們那裡,而我一直不動聲色,就是想觀察一下你們幾個的能力。可是這次的事件是突如其來的,我沒辦法拒絕主人的要求,就只好留下一張人形符咒,讓我施加在其上的咒術領著你們前來,所以你們今天才能及時找到這裡,趕在他死亡之前。」
  
  死亡?
  所有人面面相覷著,可是麗薇和班烈克卻知道了殃姬話裡的意思,因為此刻站在小木屋門前的他們,已經深深的感受到裡頭那死亡的濃冽氣息,就算曲書懷現在還活著,恐怕也離死不遠了。
  
  殃姬伸手推開了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重到會令人為之暈眩的奇特香味,像煙霧一樣瀰漫了整座房子。所有人立時向後退了數步,就怕給這香氣薰昏了。
  
  「嘻嘻,嘻嘻嘻。」
  詭異的笑聲從小木屋的裡頭傳來,等到香味消淡了些之後,所有人定睛一看,只見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頹靡的癱坐在地上,臉色臘黃,身子骨瘦到都沒了肉,簡直就像是人乾一樣。
  
  「這個男人……該不會就是曲書懷吧?」
  
  風言不信的問著,可是在殃姬回以肯定的答覆之後,他不禁訝然大叫,「怎麼可能,我記得我之前和他合作過,也見過他本人,他一向都是既健康又有精神的,嗓子大到會讓人以為他在和人吵架,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副模樣!是不是妳對他做了什麼。」
  
  「我並沒有對他做了些什麼,」
  殃姬並沒有對風言的質問生氣,她只是淡淡的述說著:
  「他被醫生宣告得了腦腫瘍,因此便被公司要求離開他的工作,所以才會在一怒之下殺了人,而今天他的這種下場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吧,報應總是來的很快的,不是嗎。」
  
  「那這些煙是什麼,聞起來有點像是麻藥或是迷幻藥之類的味道。」班烈克在空中嗅了嗅,確定這些白煙並不尋常,絕不是一般焚燒東西的臭味。
  
  「的確是麻藥沒錯,我本來想要試著用以前從主人那裡學習到的醫術來救他看看的,只是沒想到行不通,而且他的病情又惡化的十分快速,我就只好去提煉一些麻藥來讓他不會那麼痛苦。」
  
  殃姬邁步走向了曲書懷,倒了杯水來潤潤他乾澀的唇瓣,無微不致的照顧著。
  
  「喂,地上那一灘灘的是什麼東西呀,該不會是屎尿之類的穢物吧?」
  一股惡臭隨著風竄入了風言的鼻子內,讓他厭惡的掩住了鼻,不敢置信的看著倘若未聞的殃姬竟然不會覺得噁心,還幫著曲書懷清理著這些穢物。
  像這種事一般人根本就很少有人能做的到,可是這娃娃卻辦到了,還視為理所當然,簡直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覺得噁心就站在門外看吧,他現在已經喪失了一個人類該有的行為能力了,只能等死而已。」
  
  當殃姬打算幫曲書懷擦去嘴角涎流而下的口水時,突然,曲書懷那瘦到只剩骨頭的手指猛地抓住了殃姬的手。
  
  「殺了我吧,求求妳殺了我吧。」痛苦再次讓曲書懷的臉孔扭曲成一團,但這次他不再渴求著能暫時解脫的麻藥,他渴求的是永遠的解脫,也就是死。
  
  「你也真是的,一會兒要我救你,一會兒又要我殺了你,你到底要我做哪一種呢,就不能確定一點嗎。」
  
  殃姬無奈的撫著曲書懷乾扁的臉皮,「可是我就愛你這種有求於我的模樣,看起來真是可愛極了。」
  
  可愛?
  所有人不信的看著殃姬那滿溢著憐愛的表情,不懂她為什麼會說對方可愛,莫非是她的審美觀在哪裡出了問題嗎。
  
  就在眾人還在懷疑的當頭,殃姬的手快速地穿透過了曲書懷單薄的胸膛,而曲書懷扭曲的臉也在瞬間露出了解脫的微笑,頭一歪,像睡覺也似的躺在殃姬的肩上,斷了氣。
  
  呃,對這種進展快速的結局感到訝然的眾人,只能再次無語的看著殃姬將曲書懷放倒,抬手輕輕撫著他冰冷的雙頰,然後在曲書懷的身上放把火,靜靜的看著火燄焚燒著。
  
  「走吧,再不走的話這房子就要垮了,趕快出去吧。」殃姬將眾人給推出小木屋的外頭去,再領著所有人步下了小路,回到了海岸邊的沙灘上。
  
  「喂,妳怎麼放火了呢,要是燒到別的地方可不好呀。」
  首先回過神來的斯拉訥訥的看著燒得旺盛的火勢,心裡頭則是五味雜陳,不知該怎樣形容出他現在的感受。
  
  「你放心,等燒得差不多了之後,我就會去滅火的。」
  殃姬無所謂的回著,可是她的眼卻緊盯著那兇猛的火勢,像是在目送著曲書懷的最後一程般,不曾稍離。
  
  「是嗎。」
  斯拉偏著頭想了想,再看看眼前愈發猛烈的火勢,終於,他咬了咬牙,「不行,我還是很擔心,要是波及到別人的話,被紫媚知道可就慘了,我可不想冒這個險。」
  
  誰也不知道紫媚何時會醒來,所以絕不可以因為一時疏忽而造成以後的遺憾。
  
  有著這個信念的斯拉放眼搜尋著四處,在找到了可裝水的木桶後便趕忙拾起它,裝了滿滿的海水便往火場衝去。至於其他人,則在斯拉開始行動了之後也陸續跟進,一個又一個的用不同的方式前去救火,除了麗薇和放火的殃姬之外。
  
  「冰姬,妳覺得妳學到了愛情了嗎?還是和以前一樣,什麼感覺都沒有。」麗薇轉頭尋問著殃姬,而殃姬只是回以一笑。
  
  「我想我是學到了,因為我真的很愛我這個主人,愛到不論他是什麼模樣都依然愛他。只是我發現愛情有很多種,我想再去多見證一下,可能的話,再替自己發展個愛情故事也不錯。」
  
  她當初離開的原因就是想要見證愛情,因為自從自己吃了主人的心之後,她便開始覺得自己好像也有了顆心,所以她想要學習心所最能表達的事情,而那件事就是愛情
  
  「那妳就多保重囉,說不定以後還會有緣再見。」
  
  麗薇看著殃姬那缺少了豐富表情的臉,知道她未來所要走的路還很長。
  因為當初主人所造的三名人偶之中,獨獨只有冰姬少了能夠表達感情的功能,好似是將她應有的份給了魅夜一樣,魅夜有著比人類要多上許多的貪慾,可是冰姬卻有著跟人類比起來稍嫌匱乏的慾念和情緒。
  所以殃姬未來要學的還很多,也還有很多新奇的事物在等待著她去探訪呢。
  
  正午的秋陽高掛在蔚藍的晴空中,殃姬當著麗薇的面跳入了海裡,準備看那起伏的海浪會帶她飄流到哪裡去,而她,就從那裡開始,尋找著另一段屬於她的愛情。
  
  
  
  就在斯拉等人忙著救火的同時,另一段愛情也開始復甦了,一直被擺放在紫媚房內的那面銅鏡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炫目的紫光,紫光從屋子裡的各個角落射出,也讓所有工作的式魔們停下了手頭上的工作,飛快奔到紫媚的房內,屈膝恭迎著。
  
  「主人,歡迎您回來!」
  
  一切的結束總是伴隨著全新的開始,伴隨著萌芽的愛情與友情,一同迎向多彩多姿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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