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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跟他再睡一次[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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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27:47 |倒序瀏覽 | x 2
跟他再睡一次  作者:金晶

他以為自己不愛她,可人家不嫁時,卻愛上了;
她以為自己不嫁他,卻一個不留神,被娶走了。


二十四歲那年,莫岑哲收養了夏佳仁,成了她口中的大叔;
二十八歲那年,什麼樣的女人沒玩過的他,卻發現,
對這個小自己十歲的丫頭,他不只喜歡上了,
而且還是男人想霸佔女人的那種喜歡。誰知,
他卻在發現夏佳仁愛上自己時,狠心地丟下她走了。
三年後,當她避而不見,想要跟他一刀兩斷時,
一向最不愛女人糾纏的他,不但開始追她,
還索性霸道地跟她同居。因為他很清楚,這一回,
他不只要吃了她,他還娶定她了!
夏佳仁還不想嫁人,儘管她被莫岑哲給包養了,
誰教這個比她大十歲,應該比她穩重、比她成熟的男人,
每次醋罈子打翻時,總是想方設法地拉她上床,
無不發狠地把她折騰得爬不起床,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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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29:18
第一章

一名約為十四歲左右的少女佇立在僻靜的墓園,寬身的襯衫隨著晨風不斷地搖曳著,這不像是一個正在發育的身子,而更像是一個沒有吃飽飯的兒童。

少女眉目清朗,波瀾不驚地處在陰森骯寬闊的墓園,站在最高處一眼望去,沒有一個人影,少女將手中的雛菊放在墓碑前,輕輕地說:「媽,我走了……我要去找……」

少女的話說道一半不由得停住了,「去找父親……」當說到父親兩個字時,少女的臉上有一抹嘲諷,美麗的翠眸留戀地再望一眼墓碑,她緩慢地轉過身,往外走。

金色的太陽透過雲層,布滿大地,絲絲光芒,卻不帶溫暖,她緩緩地走著,初秋的季節,她的身上只穿著一件長袖襯衫,和一條破舊的牛仔褲,腳上是一雙洗白的布鞋。

她的身上沒有多餘的裝扮,揹著一個背包,她坐上公車,一路坐回家,走到家門口時,一輛高級的轎車停在那兒,似乎等了很久。

夏佳仁看了看那輛黑得發亮的轎車,再看了看自己窘迫的模樣,眼神複雜地停在那兒,一動不動。

車門打開了,一名同年齡的少女走了出來,「佳仁……」

「子琳……」她下意識地低頭,藏住臉上的不自在。

童子琳走上來,拉著她的手,往日活潑的她淚汪汪地看著夏佳仁,「妳真的要走了嗎?」

「嗯。」她低低地應了一聲。

童子琳沒有說話,吸了吸鼻子,眼眶紅紅地塞了一張紙條給她,「不論妳去哪裡,妳一定不要忘記我,要記得打電話給我……」

夏佳仁紅了眼眶,倔強地沒有吭一聲。

她們當了很多年的同學,童子琳自然知道她的固執,於是也跟著沈默了,直到司機催促自己,她才戀戀不捨地上了車。

夏佳仁終於抬起頭,她看著那輛與自己格格不入的車,黑色的車窗放了下來,童子琳哭喪著臉,嚴肅地警告她,「夏佳仁,妳一定要聯繫我,不然我要妳好看!」

小公主耍完狠以後,以哭聲作為尾音,抖著肩膀,輕輕地哭泣。

夏佳仁的小手輕輕地握緊,看著她、看著車子緩緩離開……

「子琳,再見……」夏佳仁輕輕地說,眼裡的猶豫就好像頭頂上的烏雲,任由風也吹不散。

她又低著頭,攤開手,一個一個指甲印如月牙呈現在手心,夏佳仁用腳尖踢了踢腳下的石子,累了,停了下來,轉身往那幢老舊的公寓走去,在經過垃圾桶時,她將被手心的汗浸濕的紙張扔了進去。

再見了,子琳……

其實她不適合做她的朋友,如果童子琳是太陽,那麼她便是月亮,誰會喜歡陰晴不定,陰晴圓缺的月亮呢!

但是她喜歡真心當她朋友的童子琳……夏佳仁笑了,如果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她一定會把握機會跟她做很好的朋友,如果有如果的話……

因為明天她要飄洋過海,去那個陌生的國度,去找那個陌生的生父,以及不歡迎她的夏家。

對,她姓夏,即使她是一個私生女,但她還是「光榮」地被賦予了這個不該屬於她的姓氏。

夏佳仁緩緩地往三樓的房間走去,剛走到門口,看見房東站在門邊,「佳仁,妳回來了!」

「阿姨好。」她點點頭,長長的瀏海遮住了眼睛,教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妳還好吧?」

「我很好,謝謝阿姨關心。」

「那就好,妳媽媽也可憐,怎麼突然就心肌梗塞了呢?妳一個人怎麼辦?」

夏佳仁默默無語,她年輕卻懂事,她知道房東阿姨並不是真的想知道自己未來如何,不過是想從她的嘴裡套出一些有關她親生父親的訊息,好用來當成以後與隔壁鄰居閒聊時的話題。

房東大概也感覺到她的冷漠,於是道出來意,「妳媽媽走得急,連房租都沒有交……」

「阿姨,房子裡的傢俱或家電可以抵嗎?」她輕聲地問,反正人都要離開了,留著那些東西,也沒有用。

房東狀似為難地看了她一眼,才百般不願地點點頭,「人都死了,不行也得行,免得別人說我欺負妳一個孤兒……咳,佳仁,其實阿姨也不是那個意思……」話題又繞回了夏佳仁以後該怎麼辦。

夏佳仁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我知道,謝謝阿姨,那我先進去了……」

「嗯嗯!」房東掩不住嘴邊的笑容,心裡對她留下那些傢俱一陣得意,夏佳仁母女過來住時,她沒有提供傢俱,現在她以一個月的房租換了一屋子的傢俱,怎麼說她也划得來,她開心地扭著肥大的臀部離開了。

夏佳仁關上門,靠在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著拖著疲憊的身子鑽進了被窩,無論什麼事情,她都不想去想了,她現在只想要好好地睡一覺,然後,別的再說吧……

  ◎             ◎             ◎

當夏佳仁一路迷迷糊糊的,像一隻誤闖黑森林似的小白兔般出現在紐約的機場時,她整個人還是渾渾噩噩,不知所措。

她聽到的是嘰哩呱啦的英文,以及各種膚色的人,無論是男人或是女人,都比亞洲人高出了好多,而她身處其中,就像一個小矮人。

夏佳仁一步一步地隨著人潮移動,當她走到機場門口時,看著黃色亮眼的計程車,她傻乎乎地站在那裡,會有人來接自己嗎?

媽媽躺在病床時跟她說過,不要擔心,爸爸會來找她的,什麼都不要擔心……

哦,母親的天真,夏佳仁早就見識過了,母親在不知道親生父親有婚姻的情況下,稀里糊塗與其發生關係,懷上了她後,還一意孤行地要生下她,知道真相後,母親自責自己當了第三者,一個人懷著她回到了臺灣,生下她,撫養她長大。

而母親總說父親是愛她這個女兒的,可是夏佳仁知道母親不愛親生父親,一夜情會有多少感情,天才知道!如果真的要說,只能怪自己的母親太笨、太善良,不忍心把她打掉,到頭來裡外不是人。

夏佳仁靜靜地找了一根柱子,靠在那裡輕喘著氣,當方律師出現,將機票交給她時,她第一次相信了母親的話,父親會來找她,會來履行這麼多年都未曾履行的責任。

她不貪心,她不會做一個不聽話的孩子,她會乖乖的,她不會惹父親的妻子生氣,她會一直很聽話。

「哈囉!」一道溫柔的男聲響了起來,打破了她的思緒。

夏佳仁靜靜地看著男人,來人是一個長相溫柔的人,不是特別的突出、是特別的帥氣,但讓人感覺很舒服。

「妳叫夏佳仁吧?」他輕輕地問,還不時地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照片,兀自點頭,「確實是妳!」

他認識自己?夏佳仁臉上升起了一股疑惑,他看起來和她想像中的模樣差很多,「你是我的父親?」她小心翼翼地問。

男人臉上差點就掛不住笑了,「妳說什麼?」

夏佳仁看著男人激動地比劃著手腳。

「我有這麼老嗎?」莫岑哲不過也就是二十四歲而已,被她這麼一問,頓時覺得自己是不是太老成了才被誤會,嘴巴不由得下垂,「我不是妳的父親……」他幽怨地說。

夏佳仁仔細地看了看,確實,他長得一點也不像母親形容的,是一個事業有成、成熟穩重的男性,「不好意思。」她開口道歉。

「咳,言歸正傳,我是來接妳的。」莫岑哲友好地說。

「我的父親呢?」父親,說來真是生疏,夏佳仁每一次說到這個詞的時候,口氣就忍不住帶著諷刺。

莫岑哲沒有聽漏她的怪聲怪氣,但是沒有當一回事,「他臨時有事不能來。」

「為什麼?」她問。

莫岑哲垂著臉,努力地思考著,夏父是他多年的忘年好友,在困難的時候還拉了自己一把,如今夏父想託莫岑哲照顧他的私生女,莫岑哲自然是不能say no的。

「他不要我?」一張慘白的臉色配上這樣的語調,任誰都不忍心說一些難聽的話,莫岑哲沈默。

夏佳仁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她似乎很不開心,長長的頭髮遮住了她的臉龐,卻掩飾不了她的天生麗質,剛剛的一瞥足以讓他看清楚她脫俗的美,她的眼睛是神秘的綠眸。

唉,真的是清官難斷家務事,而他只能幫助夏父……收留這個可憐的女生,「妳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妳。」

她仍低著頭,似乎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莫岑哲靜靜地陪著她,突然少女跑開了,他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時,女孩已經跑出了他的視線所及。

他快速地追了上去,沒花多久時間就抓住了她的手,卻在碰觸到她的手時,她發出一種類似野獸嘶吼的嗓音,「啊……」

「喂!」莫岑哲不知道她怎麼了,下意識地抱住她,她卻不合作地大大踢打著他,迫使他鬆手,卻沒想到人高馬大的莫岑哲根本不把她的暴力當一回事。

只是在機場門口上演的這一幕引起了航警的注意,他們迅速地將兩人帶離了機場大廳。

「等等,這是一個誤會……」莫岑哲喘著氣試圖講清楚。

「放開我!」夏佳仁大吼大叫。

航警已經把莫岑哲當成意圖誘拐少女的嫌疑犯,直接把他們帶回了機場的偵訊室。

當一片混亂結束時,莫岑哲鬆了鬆自己的領帶,發現夏佳仁沈默不語地坐在那兒,像一個被拋棄的玩偶。

他心底一陣酸疼,不過是一個剛認識的女孩,就這麼莫名地勾起了他的同情心,他走了過去,少女驀地抬頭,凌厲地瞪視著他。

「好了,別鬧了,我們該回去了。」他像是安慰小女孩似的。

夏佳仁仍是凶神惡煞地瞪著他,眼裡帶著防備,「你是騙子!」她一罵完就咬著唇,一句話也不說。

莫岑哲有些無奈地撫撫額頭,「我哪裡是騙子了?」

「我……」她輕咬著下唇,「我父親會來接我的。」

夏佳仁知道自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人,她不該來到這個世界,可是她已經來了,也已經回不去了。

莫岑哲被她痛苦的眼神震懾到,一時語塞,她很聰明,而他卻覺得心疼,她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才養成了如此事事防備的心理。

在保護自己的時候,也傷害著別人……

莫岑哲靜靜地坐在長椅另一端,陪著她等她口中的父親,他卻很清楚夏父是不會來的,因為夏父已經將夏佳仁的監護權改定給自己了,但他說不出口,去傷害一個女孩,像花一樣稚嫩的女孩,他做不出來。

父親,夏佳仁從來不渴望有一個父親,可是她只不過是在逞強,其實她需要,她非常的需要,她要一個父親,一個背影像大山一樣高大雄偉的父親,在她難過、開心時,可以用強而有力的臂膀擁抱著她。

她只是一直在偽裝,偽裝不要父親,偽裝可以不需要父親,其實她需要,因為媽媽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了,她已經沒有親人了……

如果上帝將門關上,一定會另外開一扇窗戶,可是她怎麼都找不到那扇窗戶。

一件大衣落了下來,披在夏佳仁瑟瑟發抖的身體上,「紐約早晚溫差大。」

她臉上有些尷尬,可她還是硬著頭皮道了一聲謝,「謝謝你。」

莫岑哲笑了,其實她也不是很討人厭。

過了一會兒,莫岑哲離開了,夏佳仁看著他消失在轉彎處,接著有幾個膚色黑黑的外國員警嘰哩呱啦地對她說了好多話,她猶如石頭般僵硬在那兒,她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父親沒有來,他也走了,所以,她又一個人了,一個人在這個她完全陌生的環境。

最後員警終於放棄與她交流,不僅僅是語言不通,這個小女孩身上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她看著那個不斷對她釋出好意的員警,摸摸鼻子自討沒趣地離開,她縮起雙腿,將臉埋進了膝蓋中,一陣香味傳進了她的鼻子,熟悉的溫柔聲音傳進她的耳朵,「餓嗎?」

夏佳仁又驚又喜地抬頭,看著那個原本離開的人出現在眼前,他的手裡捧著一杯暖暖的熱飲,一個袋子掛在他的手腕上。

莫岑哲把手裡的咖啡放在她的手裡,又從袋子裡拿出一個熱騰騰的漢堡,「喏,這附近沒有中式料理,先吃麥當勞,好不好?」他哄著她。

夏佳仁呆愣了很久,一雙漂亮的眼眸看看他,又看看他遞過來的食物。

他挫敗地驚呼,「妳是鐵打的嗎?都不餓!」

莫岑哲逕自將漢堡塞在她的手裡,自己從袋子裡拿出一個體積可觀的巨無霸漢堡,大剌剌地咬了一口,滿足地歎息一聲:「真好吃!」

一股熱氣從夏佳仁的手心燙了過來,直燙她的心,她的肚子應景地響了響,又安靜了,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專注地吃著漢堡,根本沒有時間搭理她。

夏佳仁吞了吞口水,將咖啡放在凳子上,雙手小心地打開包裝,一股撲鼻的漢堡香差點引得她口水直流,她小口地咬著,第一次發覺兩片麵包夾著肉的滋味實在美味,沒有再矜持,她大口大口地咬著。

在母親過世後,每個人都教她不要悲傷,卻沒有人問她餓不餓、渴不渴……

「妳怎麼了?」莫岑哲解決完手裡的漢堡後,發現她竟然滿臉淚痕,「妳……妳……」他緊張地結巴了。

「我父親是不是不會來了?」夏佳仁用摻雜著哭腔的聲音稚嫩地問。

莫岑哲默不作聲,低著頭看著腳上的皮鞋,過了一會兒,耳邊傳來聲音,他轉過頭去,驚訝地發現她像餓了很多天似的,愣愣地看著她快速地解決漢堡,一雙淚眸還是直盯著自己看。

他會意地把袋子裡的另一個漢堡塞進了她的手上,他沒有想過,她的胃口會這麼大,莫岑哲不知道的是她不是胃口大,而是餓。

當初夏佳仁的母親受不了親朋好友異樣的目光,離家出走,獨立撫養夏佳仁,母親去世後,辦完後事,根本沒有勝多少錢,要不是方律師過來找她,告訴她父親要見她,自己也許真的是孤立無援。

當夏佳仁真的以為自己要成為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時,父親,那個絕情的男人,給了她希望,又讓她絕望。

「我以後要跟你一起住嗎?大叔……」夏佳仁問道。

莫岑哲差點就把嘴裡的咖啡給噴出來了,他看起來真的有這麼老嗎?不過她的資料上寫著是十四歲,他今年二十四歲,所以……她叫他大叔也算正常,可……就不能叫哥哥嗎?

「是的。」

「大叔有女朋友了嗎?」夏佳仁又問。

「沒有。」

「大叔,那……」

「小妹妹,能不能跟妳商量一件事情?」

夏佳仁眨著不解的大眼望著他。

「拜託,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叔。」莫岑哲擠出滑稽的笑容。

「可是你不像哥哥呀!」

童言無忌,莫岑哲要自己心胸寬闊一點,「那我像什麼?」

「大叔!」

「我只比妳大十歲!」莫岑哲臉皮抽搐地說。

夏佳仁放下漢堡,打量他一番,誠懇道:「還是大叔呀!」

咻咻,莫岑哲死於萬箭穿心,話都說不出口了,在他垂頭喪氣的時候,夏佳仁的眼裡閃過一抹類似惡作劇的光芒。

這個男人,真是很好玩!她本來心情不是很好,可她發現戲弄這位大叔,她的心情會陰轉多雲、多雲轉晴。

「大叔為什麼沒有女朋友?」

「目前沒有。」

「是不是大叔太花心了?」

「不是。」

「那大叔就是喜歡男人了?」

拜託,現在的少女都這麼成熟嗎……

  ◎             ◎             ◎

一輛跑車停在了一幢美式別墅前,少女下了車,男人停好車,拿著她的行李,打開門,領著她走進別墅。

別墅的前面還有一塊綠油油的草坪,莫岑哲給夏佳仁安排的房間比她原來的房間還要大上兩三倍,有獨立的浴室,小型的沙發椅,棕紅色的木板上還講究地鋪著一層軟綿綿的白色地毯。

「怎麼站在這不動?」莫岑哲疑惑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少女,「不喜歡嗎?」他很少跟小女生有交流,對於她這個年齡層會喜歡什麼樣的東西,他還真的是一點也不懂呀。

「這是我的房間?」她好像作夢一般。

「是的。」莫岑哲小心地觀察著夏佳仁的模樣,發現她並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喜歡的神情,他想她大概是不習慣吧。

「大叔……」

「嗯?」一路上費勁心思都無法令她改口,莫岑哲已經放棄了。

「你真好!」不僅僅給她吃、給她住,還給她這麼棒的房間,如果說十四歲之前的生活是惡夢,那麼現在就是像一個美夢。

莫岑哲愣了一下,「妳……」他抓住了她眼裡一閃而逝的感動,他的嘴邊也跟著綻放出一朵花兒,她還真的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女生呀。

「我父親給了你多少錢?」天使的臉龐轉而掛上了像惡魔一般冷冷的笑容。

莫岑哲的笑容僵在臉上,他覺得自己有空應該帶她去看看心理醫生,她忽冷忽熱的態度、時好時壞的心情不像是一個十四歲少女該有的。

這個年記得女生不是應該想著談戀愛,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嗎?其實她也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她的眼神太過成熟,如果光從她矮小的身材上來說,莫岑哲以為她最多就是十一、十二歲,她很瘦,臉色也很蒼白,好像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過,像是一個生病的人,莫岑哲的眼眸深處閃著睿智,這個女孩也許真的有病,心理疾病。

「妳父親確實是給我錢了……」他喃喃道。

夏佳仁臉色一黯,可下一刻她又恢復了正常,早熟的她早不相信這社會有什麼好人,每個人都有目的,都是偽善的人。

「不過我沒拿。」他冷靜道:「因為妳父親曾經幫過我,所以他請我幫忙照顧妳時,我很樂意。」

夏佳仁的臉上一陣尷尬,他說出的實情讓她臉上一種「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神情瞬間瓦解,她心虛地看了他幾眼,他的神色自然,並沒有任何隱瞞。

夏佳仁噤口,不再說出那令人厭惡的話語,她靜靜地看了一圈房間,主動接過他手上的行李,低著嗓子說:「謝謝。」

也許是因為父親的關係,她才有了一個照顧自己的人,她不該這麼偏激,認為任何人都是壞人,可她習慣了,她幾經習慣把所有人都當做是敵人。

就像童子琳,她明明知道童子琳是一個很善良,想跟她做朋友的女生,她卻很怕,怕什麼?令人害怕的東西太多,自己已經說不清了,她得到的東西一向太少太少,就連母親都無法給予她太多的母愛,她怕得到的太倉促、太短暫,一個轉身,也許什麼都沒有了。

男人不置一詞,看了她一會,帶著溫暖的笑意,喊著她的中文名字,「佳仁,以後我們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她的臉兒一紅,不服輸地頂回去,「大叔,我才不要做你的家人。」

「為什麼?」磨岑哲摸摸下巴。

「因為我沒有家人。」她沒有情緒起伏地說。

「什……」

「砰」的一聲,夏佳仁將莫岑哲關在門外,同一時間將自己的心也關起來。

現在是什麼情況?青少年的叛逆期?莫岑哲莫名其妙地瞪著門,一肚子的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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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29:34
第二章

一個月後,夏佳仁在莫岑哲的安排下進入了當地的一所私立學校,然而某一天的中午,莫岑哲就被通知「問題少女」蹺課了。

是了,問題少女,這位問題少女非常有個性,她沒有到處惹是生非,她只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很顯然讀書不是她的興趣。

那什麼才是她的興趣呢?

莫岑哲站在一家咖啡店的門口,看著問題少女笑容滿面地為客人點餐,從她熟悉的動作來看,一定是在這裡工作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

這一個月來她都這樣嗎?莫岑哲因為這一段時間在忙自己的博士論文,所以沒有多少時間來關心夏佳仁,沒想到她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當起了「童工」。

他真不知道,這家咖啡店怎麼會敢用她這個未成年少女,或者問題少女用了什麼方式使那敦厚老實的老闆有了勇氣與國家法律對抗。

但莫岑哲不否認,不會說英語的她以燦爛的笑容和豐富的肢體語言,輕鬆地駕馭著這份工作,她很聰明,只是用錯了地方。

他默默地點燃一支又一支的菸,等到他腳下丟了一堆的菸蒂時,問題少女踩著輕快的腳步走了出來。

夏佳仁一走出門,立刻感覺到一陣冷風吹進她的領子,她縮著身體,緩慢地移動著,左邊一道不容忽視的目光使她停下了腳步,轉過頭。

莫岑哲臉上寫著冷意,以往的招牌笑容已經不見,此刻的他更像是要衝過來打她一頓的樣子。

夏佳仁緩慢地走了過去,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好巧!」

「妳能告訴我,妳為什麼會在這裡嗎?」他的聲音冷冷的,活像是攝氏零度下的冰柱。

夏佳仁低下頭,看著他腳邊的菸蒂,默默地數著,一個,兩個……數不清了,他肯定站在這裡很久了。

「沒有話說?」莫岑哲反問:「不喜歡讀書?」

夏佳仁仍是不做聲,一陣冷風吹過,她瑟縮了一下,一件外套馬上蓋在她的身上,頭頂傳來他的斥責,「這麼冷的天氣,為什麼不多穿一點?」

夏佳仁仍是保持沈默。

莫岑哲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現在他應該帶著她回家,跟她好好談一下,而不是像一個瘋子一般地罵她。

「走吧。」他率先上了車,夏佳仁躊躇片刻,默默地上車。

「坐副駕駛座。」他開口。

站在車外的夏佳仁乖乖地坐在副駕駛座上,一路上莫岑哲的下巴緊繃著。

瞄到她有一頭亂得可以的頭髮,男人瞬間改變了主意,握著方向盤的大掌往另一個方向開去,一直低著頭的少女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方向發生了變化。

直到車停了下來,她抬眸望著窗外,「這是哪裡?」

「下來。」莫岑哲仍在氣頭上,臉色不是很好看,問題少女不趕再作怪,聽話地下車,跟在他身後走進了一個房子。

「喬森,麻煩你幫她剪個頭髮。」

剪頭髮?夏佳仁聽著莫岑哲與一個香港人在講話,她頭抬了起來,莫名其妙地看著莫岑哲,「大叔……」

「來吧,小女孩,我一定會為妳剪一個最棒的髮型!」喬森笑咪咪地拉著她往裡面走。

莫岑哲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趕了一個月的論文,他現在疲憊不堪,竟然坐在沙發上打起瞌睡,直到喬森的驚呼聲響起,莫岑哲第一時間睜開眼睛,以為問題少女又出問題,他循著聲音走去。

「小妹妹,妳真是太漂亮了,這個髮型非常適合妳,妳可不可以讓我下來?我要把妳的造型放在雜誌上……」喬森興奮地手舞足蹈。

「喬森,閉嘴!」莫岑哲還以為是什麼多大的事情,「她不會讓你拍什麼照片……」

「喬森哥哥,我願意拍照的話,會有酬勞嗎?」問題少女打斷了莫岑哲未說完的話。

喬森哥哥?莫岑哲的嘴邊開始抽搐了,喬森比他還要大個四、五歲,憑什麼喬森是哥哥,他就是大叔?在這關鍵的時候,莫岑哲實在不該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可他臉上仍寫著大大的不爽二字。

喬森被喚得心花怒放,「當然、當然!」

見目的達到,問題少女微微一笑,「能為喬森哥哥當髮型模特兒,是我的榮幸!」

莫岑哲冷冷地看著這一對「哥哥妹妹」。

「哦,小可愛,那到時候我想好一些idea,就拜託妳過來了。」

「好的、好的。」

「夏、佳、仁!」莫岑哲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不知道她這麼缺錢……

「有什麼事嗎?大叔……」

該死!莫岑哲正想好好教導一下這位不知感恩的少女,少女同一時間轉了過來,他頓時像個傻瓜一樣愣在了那裡。

他知道她很漂亮,因為夏父是一個英俊的美國人,她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他也知道她有一雙像翡翠的綠色眼睛,可是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一直低著頭,喜歡用頭髮遮住臉龐的少女,會在喬森的巧手之下變得如此的驚艷!

她凌亂的頭髮剪成了一個有弧度的羽毛剪,兩邊的髮尾柔順地往裡翹,瀏海簡單地剪齊,乾脆俐落的髮型襯托出她綠色的翠眸,直挺的鼻梁、紅潤的小嘴、尖細小巧的下巴。

髮型很間單,但效果是驚人的,僅僅是頭髮的改變,她竟然有了這麼大的變化,簡直不是他之前看見的那個可憐兮兮的女孩。

「大叔,漂亮嗎?」

「漂亮……」莫岑哲老實地點點頭。

「那你還生氣嗎?」

「我不……哦,不會才怪!」莫岑哲收回欣賞的目光,看著問題少女臉上壞壞的笑容,「這筆帳回去一定要跟妳算。」

夏佳仁賭氣地閉了閉眼睛,轉過頭去。

「嘿,哲,你太嚴厲了,她還只是一個小女生。」喬森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但是相信誰都無法責備這個可愛的女生。

莫岑哲沒有說話,拍拍好友的肩膀,「謝謝你,費用記在我帳上吧。」

喬森搖搖頭,對於他的固執無可奈何,夏佳仁小氣地哼了哼,「喬森哥哥,算他貴一點!」

「哈哈……」喬森被逗笑了。

莫岑哲無語地看了一眼夏佳仁,喬森怕是誤會了,夏佳仁不是在開玩笑,她是很認真地在說這句話。

  ◎             ◎             ◎

夏佳仁跟著莫岑哲回到家裡,正要上樓時,莫岑哲喚住了她,「坐下,不准上樓。」

她順從地坐在沙發上,莫岑哲走進廚房,看見方形餐桌上的一疊美元,他驚愕地挑挑眉,原本要泡杯茶的心情也沒有了,他走出廚房,看著她,「為什麼不拿我給妳的零用錢?」

夏佳仁不說話,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但是,莫岑哲知道她沒有睡著,「這就是妳蹺課去打工的原因?」那一疊錢就和他十幾天前放在那時一模一樣,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她一動不動,似乎真的睡著了。

莫岑哲瞇著眼睛開始思考這個可能性,最後霸道地下了命命,「明天起,不准再去咖啡廳打工了。」

「大叔!」她反抗著。

「妳這樣是違法的!」莫岑哲以理服人。

夏佳仁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她有骨氣,她不要花他的錢,他已經收留她了,這就夠了,吃他的、住他的,連零用錢也要伸手向他拿?不,她夏佳仁還沒有這麼的可憐又可惡。

這下換莫岑哲說不出話了,他沒想過,一個才十四歲的少女會這麼有骨氣,他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表妹、堂妹,每逢過生日只會打電話要禮物。

而她,竟然什麼都不要?

她才十四歲!沒有錢,她怎麼活下去,難道她要一直靠打工嗎?她的學業呢?她的未來呢?

莫岑哲頭痛地揉著額頭,能讓他頭痛的事情很少,沒想到一個小小年紀的她會給他出這麼大一個難題。

「不管怎麼樣,從明天開始妳不准再去打工!」他又重申了一遍。

「我……」夏佳仁緊緊地咬住下唇。

莫岑哲蹙眉,「不要咬嘴唇!」

夏佳仁咬得更重了,這個不准、那個不准,這個大叔真是太煩人了!

「夏佳仁!」莫岑哲已經把她的名字當成口頭禪了。

無視他的警告,她咬得更緊,蒼白的唇色染上血絲,再加上她孤僻的眼眸,讓莫岑哲想道了孤寂的狼。

他心軟地嘆了一口氣,「好了,別再咬了,行嗎?」

她鬆開了唇,嘴唇微啟,頗有微詞,「你不讓我做我想做的事。」

莫岑哲在她的對面沙發上坐下來,高大的身子佔據了沙發的三分之二,「佳仁,妳想要做什麼?」

「我……」她欲言又止。

「想賺錢?」他反問:「妳這麼小能賺什麼錢?工作的事情可以等妳讀完大學再說,以後有的是機會賺錢!」

夏佳仁持續著沈默。

「為什麼不花我的錢?」有人免費給她錢花,她還不樂意!

夏佳仁差點就被莫岑哲那副快來花我錢的模樣給逗樂了,她強忍住笑意,「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如果她只有五歲,什麼都不懂,也許她還有藉口花他的錢,可她十四歲了,而且很清楚她跟莫岑哲什麼關係也沒有!他因為她生父的關係收留她已經很好了,沒必要負擔她的所有開銷。

哦,莫岑哲忘了她不是沒有思想的小孩子,她現在已經十四歲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處境,她……該死!有必要分得這麼清楚嗎?

她越是這樣,莫岑哲反而覺得夏佳仁太過貼心、太過可愛,讓他都……他在想什麼?莫岑哲臉上掛了無數的黑線。

「好吧,既然妳覺得有必要分清楚,那麼妳可以為我工作……」莫岑哲努力壓榨著腦細胞,天知道他絕大多數的腦細胞都奉獻給了論文。

夏佳仁輕輕地抬頭,她下意識地去抓瀏海,很顯然,瀏海不會因為她抓幾下就長
,她放棄地放下手,一雙美目看著坐在前方的男子,他臉上有些倦意,因為她的緣故而深鎖眉頭,薄唇抿得緊緊的。

「為你工作?」

「為我打掃房間,妳知道的,男人的房間一向很亂……」話講到這裡的時候,莫岑哲接收到了她不贊同的目光,「呃,好吧,我的房間還不算亂……」他頓了頓,「我有請人專門來打掃。」

夏佳仁仍是一副不信任的目光,在她住在這裡的時候,她從來沒有見過有人來打掃。

「好吧,好吧,是我有潔癖,才能保持這麼乾淨,但是相信我,大多數男人都不會這麼乾淨!」莫岑哲解釋道。

「既然如此,就不需要我……」

「佳仁妹妹,妳可以可愛一點嗎?」莫岑哲無可奈何,她一定要這麼堅持嗎?

夏佳仁撇撇嘴,她從來跟可愛搭不上邊,陰暗、孤僻,這些才是她的寫照。

「如果妳可以接下這個工作,我想我可以輕鬆很多。」他這麼說,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呃……前提是妳必須達到我的標準。」

聽到他後面的補充,夏佳仁不給面子地笑出聲音,看來他真的有一定程度的潔癖。

「好吧。」偶爾可愛一下也是可以的,主要是她現在還未成年,打工是不合法的,夏佳仁勉為其難地接受他的提議,為他做一些事情,也好抵銷掉欠他的人情債。

莫岑哲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不忘補充道:「不准再蹺課了,如果妳能做到,嗯,學年前三名,我可以滿足妳的願望。」

理解了她的一些「不要對她太好」的想法,莫岑哲覺得自己可以用這種方式跟她進行溝通,讓她不要覺得深受壓力。

「願望?」夏佳仁重複,似乎不太理解他說的話,在夏佳仁的十四年人生中,母親從來沒有對她說過做得好會有獎勵,因為母親太過忙碌,忙她的學費、她們的生活費。

「是的,就是一個獎勵,比如妳想要一樣東西,或者想去哪裡玩……」莫岑哲很可恥地搬出小女生會心動的項目,試圖說服她。

「大叔……」

「嗯?」

「如果我做到了……」

「嗯……」

「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跟我說這些大道理,真囉唆!」

咻咻!莫岑哲死在無情的箭雨下,問題少女真的是太不可愛了!

  ◎             ◎             ◎

很幸運的,莫岑哲找到了與問題少女溝通的方式,她們平安無事地相處了半年,夏佳仁按照他潔癖的要求打掃著房子,獲取「高額」的工資,假如有人知道她的工資這麼高,想必莫家的門口會被踏平。

她也做到了學業上的要求,甚至比莫岑哲預期得還要好,每學期都是第一名,這對一個初來乍到的人、一個不會講英文的小女生來講,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理所當然的,磨岑哲會問她的願望,夏佳仁不改初衷,堅持要他shut up,不准再對著她講大道理。

莫岑哲氣得磨牙,最後卻不得不做到,因為他是一個大人,他必須要誠實守信!

「妳要去參加派對?」某個週日,莫家傳來一男和一少女的對話。

「是的。」夏佳仁點點頭。

「穿成這樣?」莫岑哲提高尾音。

夏佳仁不在乎地聳聳肩,反問道:「有什麼不對嗎?」

不對?大大的不對,有哪一個剛過十五歲的女生會穿著低胸……好吧,外國女生是這樣的,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她竟然穿這樣出門!

莫岑哲覺得自己差點要抓狂了,「禮服領口太低了,裙擺太短了!」

夏佳仁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扮,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對勁,她搖搖頭,否決他的大驚小怪,「大叔,我覺得很棒,大家都這麼打扮,你總不能要我穿冬天的衣服去參加派對吧!」

冬衣也不錯呀!莫岑哲想起自己年輕時,去參加派對時的情形,幾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口袋裡可是備著保險套,隨時來個你情我願的床上運動。

那些派對美其名是增加交際,實則是尋找性伴侶……而夏佳仁此刻完全符合那些小男生喜歡的類型,她與剛來紐約時的情況大大不同,不再瘦骨嶙峋,也沒有因為吃漢堡吃多了,成了一個大胖子。

可是……以莫岑哲的眼光來說,她真的是很吸引人,即使只有十五歲,她的胸部發育得相當好,莫岑哲的目光有禮地離開少女的前襟,一身雪白的肌膚像是雪花一樣的誘人,兩條長腿,手臂如藕般纖細。

經過大半年的飲食調養,她的臉色紅潤如蘋果,一雙綠眸像魔術般吸引人的目光,哦,對了,就是她的混血外表,讓她在華人和外國人當中相當吃得開。

「不行!」他搖搖頭,太危險了,如果派對上的男生有和他一樣的想法,問題少女有可能會成為問題媽媽,他簡直無法往下想。

「大叔,你工作不忙嗎?」夏佳仁換了一個話題。

莫岑哲已經了解她靈魂中邪惡一面,「不准轉移話題!」

「好吧。」夏佳仁靠著門,無辜地看著他,似乎在說,請讓我去吧,求求你了。

莫岑哲可不會上當,「妳知不知道多少女生被下了藥而不自知,然後……」他臉一紅,感覺自己此刻有些過於激動了。

夏佳仁好心地接下去,「懷孕,墮胎……」

莫岑哲見鬼似地張大眼睛看著她,不敢相信她過份坦白的話語,「妳……」他驚訝到說不出話了。

夏佳仁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愉快地看著他似乎想撞牆的表情。

「妳聽我說。」他努力地安撫著激動的心情,「妳不能去參加那種……不健康的派對……」

「大叔,十個派對裡有八個都在抽大麻、酗酒……」夏佳仁看著他像驚弓之鳥似地瑟縮了一下。

「不行,妳絕對不能去,如果妳發生那種事情,妳的一生就毀了……」莫岑哲嚇得滿頭大汗。

「大叔,去年你答應過不會對我講大道理的!」她哼了哼,提醒他要言出必行。

莫岑哲驀地垂頭喪氣,以前他就覺得她很不可愛,她現在已經把這項缺點發揮到極致!

夏佳仁像個大人似地拍拍他的肩膀,奈何他太高,她都搆不到,話說她都有一百六了,他是不是長太高了?她只好把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俏皮地對著他眨眨眼,「大叔,既然這樣,我要走了,我要來不及了。」

「不行!」雖然還沒想到其他理由,可莫岑哲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羊入虎口。

「大叔!」夏佳仁不耐煩了。

「妳……」莫岑哲詞窮,手緊緊地抓著夏佳仁的包包。

夏佳仁硬脾氣一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甩開,連帶把自己的包包也給甩了出去。

莫岑哲的手被甩開了,夏佳仁的包包也躺在了地上,若是一般人來看,好似一對要分手的男女,男的死纏爛打的場景。

夏佳仁看著他,不發一語。

「我接受妳的道歉,只要妳不去那個該死的派對!」莫岑哲趁機接過話。

夏佳仁眼睛一瞇,似乎非常不爽,「不,我就是要去!」本來去不去也是無所謂的,可看著莫岑哲緊張兮兮的模樣,她就想逗逗他。

寄人籬下的拘束早在他們生活的第二個月就消失了,只要她不要太過分,莫岑哲總是睜一支眼、閉一支眼,可是他似乎管得越來越嚴了。

看來派對的事情對他的刺激不小,他不但沒有妥協,反而緊張得要命。

夏佳仁並沒有很大的興趣要參加派對,這一次也是拗不過埃利的要求才答應的,可看著莫岑哲的表情,她突然很好奇他在派對上曾發生什麼事情。

「大叔,你在派對上做錯事?」她像是發現他的小秘密一樣興奮。

他說不出話,支支吾吾,「沒有!」

「你把女生的肚子搞大了?」

「沒有!」他立刻否決。

「你被下藥?」

「沒有!」

「你……」

「該死,那些派對不過是男生想要跟女生上床的途徑罷了!」偷嘗禁果,青少年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這個了。

莫岑哲懊惱地瞪著夏佳仁,夏佳仁得意地笑了,「嘖嘖,原來大叔也有吃葷的時候。」

莫岑哲的臉一陣青一陣紅,耍狠道:「閉嘴!」他太清楚那些外國男生對亞洲女生的覬覦,對外國男生而言,那種充滿羞澀的東方美人是多麼地令人……興奮……

「是外國人還是……」她邪惡地笑著。

莫岑哲無力地垂下頭,卻驚見地上的東西,「該死,那是什麼?」

呦呦,大叔真的要發飆了,從來不在她面前講粗話的大叔爆發了,夏佳仁順著他的手勢看向地上的……

「這不是我的!」她澄清。

「妳竟然帶保險套?還有那個是什麼?避孕藥?」莫岑哲要發瘋了!

「那不是我的,是埃利斯的!」埃利斯肯定是惡整她,真是可惡,明天非得跟她算帳!

「埃利斯?」

「女生,我的同學。」

「立刻跟她分開,不准跟她來往!」

夏佳仁不開心了,「然後呢?你要帶我去做處女膜檢查嗎?」

一群烏鴉飛過莫岑哲的頭頂,他簡直要被氣到吐血了!「妳……」

「什麼?」

「立刻給我回房!」

「做什麼?」

「面壁思過!」好好地給他反省。

「可以面門嗎?」

「夏佳仁!」他的叫聲幾乎掀開了屋頂!

「好的,我的先生。」夏佳仁面無表情地轉身。

在莫岑哲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臉上掛著愜意的笑容,整他真好玩!

氣呼呼的莫岑哲獨自一人站在客廳裡生著悶氣,他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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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31:02
第三章

夏佳仁肯定不知道她一時興起的惡作劇,會讓莫岑哲作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在莫岑哲宣布這個決定之前,他約了夏父見面。

「阿哲,你這次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嗎?」夏父日理萬機,一向喜歡有話直說,而他也喜歡與爽快的人交談。

「我想回台灣發展。」

「是嗎?可是你的『嵐』現在才剛起步……」夏父深思著,以一個好友的立場斟酌他的決定。

莫岑哲沒有多說原因,「我不僅僅想回去發展,我還想帶她回去。」他雖然是夏佳仁的監護人,可是他覺得有必要通知一下她的生父。

他口中的她,他們心知肚明,就是夏佳仁。

夏父的神情冷淡,可眼神閃過一瞬的愧疚,「她……願意嗎?」

莫岑哲笑一笑,「她會願意的。」紐約不適合她,她應該回到原來的地方去,那裡是一個有人情味的地方,也不會令人頹廢喪志。

「是為了她,你才……」

「呵呵,當然不是,她只是一個因素,還有就是我也想回去了。」莫岑哲溫柔地笑著。

「你真的要回去?」夏父知道臺灣對莫岑哲來說,是一個不願回想的地方。

「是的。」莫岑哲點點頭。

「好吧,不管如何,這個人情我一輩子也還不清。」夏父誠懇地說。

「哈哈,你說過最討厭別人說客套話,現在跟我客氣什麼!」照顧夏佳仁也許一開始真的只是想要還夏父的人情,可是現在他覺得他跟小ㄚ頭生活的日子挺開心的。

「這是真心話,不是客套!」夏父笑咪咪地說。

「好吧……」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在莫岑哲準備要離開的時候,夏父叫住了他,「請等等。」

「怎麼了?」

「收下這個吧。」夏父將一個牛皮紙袋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莫岑哲臉一冷,「我說過很多次,不需要!」

夏父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不需要,可她也許需要,你可以留著……」

「不。」這種情形每次都會發生,以至於他們之前愉快的聊天都成了多餘,莫岑哲嚴肅道:「我可以養活她。」

「這不是你的責任。」

「但現在是了。」莫岑哲不知道自己在爭執什麼,當初不收夏父的錢,是因為他要還人情,現在不收下錢的原因,似乎和原來不一樣了。

為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夏父的眼睛一剎那間有些困惑,片刻後似乎有所頓悟,他笑著收回牛皮紙袋,淡然道:「好。」

莫岑哲匆匆地道別,在夏父面前,他有一種感覺,好像埋於地下幾萬年的秘密要被看透了,天知道他根本沒有所謂的秘密。

他光明正大,又沒有做什麼羞恥的事情!

莫岑哲離開後,開著車回家,途中下了車給夏佳仁買了最愛吃的泡芙,當他回家的時候,問題少女正用憤怒的眼神暗示著他的專制。

「你太過分了!」

「嗯?」

「你竟然跑去學校警告埃利斯不准跟我來往。」雖然她也不是很喜歡埃利斯,但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的,大家都喜歡不完美的人,不是嗎?

「哦。」他大方地承認,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

其實夏佳仁也不是真的生氣,她就是不喜歡他這麼霸道,不喜歡他這種像母雞保護小雞的行徑,她都已經十五歲了,就要滿十六歲了!

莫岑哲將預先準備好的泡芙拿出來,對著她討好的笑一笑,「妳看!」

她不是小孩子,他以為用食物賄賂是一個好行為嗎?夏佳仁沒好氣地拿過泡芙,隨手塞了一個在嘴裡,「嗯,算了,這次算了,下次絕對不可這麼做了!」她發誓絕對不是泡芙征服了她,而是她不想太計較了!

莫岑哲笑了笑,「我有一件事情要跟妳說。」

夏佳仁眉一挑,心裡有一種要倒大楣的感覺,「什麼事情?」猶記得他上次跟她說事情,請注意,是說,不是商量,所以這種事情絕對是沒得商量的。

他上次說要帶她去非洲看動物大遷徙,而她對非洲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反抗也是沒用的。最後他是盡興了,她卻是帶著一身的紅疹回來的,上帝保佑她,千萬,千萬不要再去狗不拉屎的地方了!

「年底我們回臺灣!」莫岑哲宣布道。

「你所說的回是回去玩還是……」

「定居……」

哦,她弄錯了,他買泡芙不是因為埃利斯的事情而道歉,是因為這件事,夏佳仁忍住用食指去摳喉嚨,把泡芙吐出來的衝動。

「沒得商量?」

「沒有!」

「這個學期,我考了前三名……」

「親愛的,妳已經用完願望了。」

「是嗎?我用在哪裡?」夏佳仁瞠目結舌。

「第一個學期,妳要我不准講大道理;第二學期,妳說不准我再帶妳去非洲;第三個學期,嗯,妳現在正在讀,等妳知道考試成績時,我們大概在臺灣了。」他理性地分析。

「不能提早許願嗎?」夏佳仁真誠地望著他,希望他能改變想法。

「不能!」沒有妥協的餘地。

「提早一點點?」她比比手指,意圖說服他,一點點真的不多。

「寶貝,我不是銀行,我不提供貸款。」他幽默道。

「你可以的!」夏佳仁不服氣地瞪著他。

「回去不好嗎?」他問道。

「我已經習慣這裡了!」她理直氣壯。

「不,不,妳沒有習慣,妳還是比較喜歡中式早餐。」莫岑哲露出兩排亮白白的牙齒。

「我可以從今以後都吃西式早餐的。」她堅定自己的立場。

「那妳大概會恨我一輩子!」莫岑哲低語著,「好了,我只是通知妳一聲,妳沒有投票權!」

「為什麼!」她憤怒不已,「選總統都可以投票,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能民主投票?」

哦,她在美國待的這段時間,大概是政治學得最好,他搖搖頭,「妳真的是讓我太無語了,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無論如何投票,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結果。

是了!夏佳仁噤口了,就兩個人怎麼投票?她真的是笨死了!不,這不是重點,「我不是要說這個!」

「嗯?」他優雅地挑挑眉。

「我不要去臺灣!」

「為什麼?」

「就是不想去!」她回瞪過去,大有他要是不肯,她就抗爭到底的意味。

「佳仁……」

「幹嘛?」

「妳確定要只穿內衣和我說話嗎?」他是不介意自己的眼睛有冰淇淋吃,可如果是少女的冰淇淋,他還沒有這麼變態。

「啊!你這個偷窺狂!」夏佳仁大罵一聲,跑回了房間,站在房間裡的圓形鏡子前,看到她臉紅得可以媲美猴子的屁股了。

她不是真的穿著內衣,而是一件背心式的上衣,下身是一條緊身的彈性短褲,他總喜歡說她的打扮是猶如穿著內衣。

好吧,是有一點點他說的那種感覺,可這裡是她的家,她喜歡這樣穿,難道員警還上門抓她嗎?

當然不會了!

那她為什麼害羞呢?她也不知道,只是,她對著鏡子看一下,看著自己沒有穿胸罩卻仍舊挺立的胸脯,以及平坦的小腹、挺翹的臀部,她給了自己滿分。

和十四歲時的贏弱模樣不可同日而語,她現在是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少女,在性觀念開放的紐約,她也不會動不動因為聽到一些敏感的詞就臉紅,卻因為莫岑哲一句不帶任何意義的話而羞紅了臉。

為什麼呢?夏佳仁也百思不得其解。

  ◎             ◎             ◎

兩年後,臺灣。

「大叔,你不能這樣做,太過分了!」快要滿十八歲的夏佳仁兩手插腰,站在莫家書房裡,憤怒地瞪視著莫岑哲。

莫岑哲恍若未聞,繼續手上的動作,兩眼沒有離開電腦屏幕,認真地看著下屬傳過來的報告,今年「嵐」收購了亞洲地區的古董畫作,預期盈利將達到數億以上……

一個人影鑽進了他與電腦之間,他的動作一頓,盯著她平坦的小腹好一會,緩緩地上移,在注意到她傲人的胸脯時,他尷尬地再次疑開目光,直到眼睛到了安全的地方,他看著她的臉,「怎麼了?」

「我問你,我書包裡的情書呢?」

「扔了。」他淡淡地說:「那些毛頭小子不適合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可不行,他家的天鵝肉可嬌貴得很,不是隨便讓人覬覦的。

「那是我的戰利品。」

「妳太虛榮了。」他不重不輕地批評道。

「什麼虛榮?我這個年紀要是沒有男生追,會很丟臉的好不好!」夏佳仁嗤之以鼻。

莫岑哲看著她臉上一副要找他麻煩的模樣,心中笑了,以前他就覺得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怎麼總喜歡惹他呢?後來他才知道,這個問題少女就是喜歡看他生氣的模樣。

他淡定地回道:「我扔了又怎麼樣!」

夏佳仁一下子愣了住,這個大叔學精了,以前還會跟她鬧著玩,現在都不會了,真沒意思,她無趣地轉身要走,卻不小心被絆了一腳,身後男人堅實的手臂護住了她,沒有讓她跌得很難看。

她的心跳劇烈地起伏,她還以為真的會毀容,要去韓國整型了呢!她乾脆坐了下來,坐在他的大腿上,好像坐在凳子上般的隨意。

莫岑哲挑挑眉,沒想到她這麼自在,他的手繞著她的腹部,她的腰肢很細,她的態度很自然,讓莫岑哲有些不自在了,一陣陣屬於少女獨有的芳香飄過他的鼻端,臉上隱隱有淡淡可疑的紅暈。

他故意地咳嗽了一下,她不為所動,他又咳了一聲,「咳!」

「咳嗽?大叔,你感冒了嗎?」夏佳仁賴在他的腿上不走了。

「嗯,有點,妳最好離我遠一點。」莫岑哲壓低聲音。

「厚!我又不是老人,我是年輕人欸,才不會隨便就被傳染的!」夏佳仁得意地說。

某個老人臉色難看地說:「妳可以移動一下妳的臀部嗎?」

「不要!」夏佳仁就是喜歡幹莫岑哲不喜歡的事情,她側過頭,兩人面對面,她沒有發現莫岑哲有些僵硬的臉色,嬌媚地對他拋了一個媚眼,「受不了我年輕身軀的誘惑嗎?」

莫岑哲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了,故意把她帶回臺灣,就是要把她往正常的方向引導,她倒好,沒有變好,只有變差。

「是妳的橄欖屁股弄疼我的雙腿了。」他正經八百地說。

「胡說,明明我的臀部是可愛的水蜜桃,哪可能是橄欖!」別以為她聽不出他在暗喻著她的臀部都是骨頭,坐得他的雙腿發疼。

「這只是妳一個人這麼認為,不是大家都這麼認為的。」莫岑哲已經掌握了激怒她的訣竅了。

夏佳仁氣得站起身,「你……」

正當莫岑哲慶幸她終於離開的時候,她下一個動作更可怕,她竟然抓起他的手往她挺翹的臀部上一按,甚至還引導著他的手重重地捏了好幾下,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隨著她的動作揉了揉她的臀部。

他一時傻在那裡,耳邊聽見她不服輸的嗓音,「是不是很好摸?」

她……他認輸!莫岑哲想收回手,她卻不肯,硬要他承認他的口誤,她不是橄欖臀!

「好好,不是,妳不是橄欖臀!」遇上女番王,他只好俯首稱臣。

夏佳仁哼了一聲,滿意地走出去了,在莫岑哲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臉得可疑。

在她離開後的那一段時間,莫岑哲久久不能回神,來回看了好幾次那隻摸了她翹臀的手掌後,他才後知後覺地呢喃了一句:「還真的不是橄欖臀!」

不僅僅看起來翹,摸著還挺舒服……stop!他在想什麼!莫岑哲皺著眉,想了半天也沒搞清楚自己的想法。

電腦上傳來最新的交易報告後,他的注意力才被轉移。

嗯,這個問題還是放著好了,總有一天會想通的,又不急!

夏佳仁一離開書房,就滿臉通紅嘴裡唸唸有詞,「要死了要死了,真的被說中了!」

放在口袋中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接通,「喂?」

「如何呀?」電話那一頭是一陣柔柔的女聲。

「子琳……」童子琳,她出國前的同學,沒想到回到臺灣後,又很有緣地成了同學,不過在開心之前,她被童子琳拉著耳朵「問候」了好長一段時間,童子琳才氣消。

「測試結果怎麼樣?」童子琳慢悠悠地問。

夏佳仁沈默沒回答。

「嗯,沒有聲音,那就是我說對了?」

童子琳一直對於她在紐約的事情很有興趣,夏佳仁說沒有機會,童子琳逼問原因,吞吞吐吐之下,夏佳仁把沒有豔遇的原因歸結於莫岑哲嚴厲的管教。

「唉……」夏佳仁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童子琳跟她打賭,絕對不是莫岑哲管教太嚴厲,是她太聽莫岑哲的話,為什麼會這麼聽大叔的話呢?

「是喜歡吧?」童子琳濃濃的笑聲中帶著揶揄。

「唉……」又是一聲重重的歎息。

「沒事,沒事,不過就是大了十歲而已。」童子琳安慰道。

「唉……」

「怎麼了?」童子琳鬱悶道。

「我怎麼會喜歡大叔呢?」她無奈地道。

童子琳沈吟一會,「任何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會發生,我比較想知道,妳接下來怎麼辦?」

「別以為我聽不出妳想看好戲!」夏佳仁不客氣地回應。

電話另一頭的童子琳已經習慣這樣的夏佳仁了,那年她認識小夏佳仁時,小夏佳仁是一點也不喜歡說話,甚至很孤僻,連她都不喜歡小夏佳仁,但是她成了自己的同學,早見晚見,後來相處下來,童子琳越來越喜歡夏佳仁了,她們很合得來。

只是她一直希望夏佳仁能開朗一些,希望卻不斷地落空,直到夏佳仁離開,又回來了,她們再一次重逢,她才發現夏佳仁變了,變得開朗,敢說敢做,不再像以前一樣畏畏縮縮。

她想,大概跟夏佳仁口中的大叔有關吧。

「人家才沒有看好戲,人家是關心妳!」童子琳,吐吐舌頭,否定道。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夏佳仁乖乖地被引誘出自己的心聲,她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大叔,大叔就應該是大叔呀,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自己而已呀!

可不知何時,逗弄大叔、欺負大叔,她感覺很開心,偶爾大叔去國外,她會很無聊,會大電話揶揄他。

什麼時候大叔變得這麼重要了?

剛剛故意測試大叔時,自己的心跳得極快,她要不是按住胸口,只怕心都要飛出去了。

「妳坐在他腿上的時候,他有什麼反應?」童子琳八卦道。

「沒什麼反應。」夏佳仁回憶道。

「哦,那他大概對妳沒有意思吧!」童子琳分析著。

夏佳仁嘟著嘴,對於她的猜測很是不滿,「妳又知道了?」

「唉呦,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要是妳投懷送抱他都沒有反應,他要嘛就是性無能,要嘛就是不喜歡妳哦!」童子琳直接道。

「我不知道!」好亂!夏佳仁搔搔頭髮,回道自己的房間,趴躺在床上。

「嗯,那妳直接去問好了!」童子琳灑脫地說。

「不要,他說不定以為我是神經病!」

「那妳就不要喜歡他好了,換個人喜歡。」

「那我該去喜歡誰?」

「呃……妳看看周圍追求者有沒有喜歡的呀?」

「嗯,那試試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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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33:01
第四章

莫岑哲覺得很奇怪,在他完成了一半的陶土製品時,夏佳仁不在家,他記得前一段時間,她得知他在做陶土工藝時非常的興奮,非纏著他教導她做陶土。

他不肯,她就天天蹲在他身邊看他做陶土,可這幾天怎麼都沒有看見她呢?

莫岑哲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下樓,樓下一片漆黑,他打開燈,又走到冰箱前面看著便利貼,這是他們的默契,如果來不及通知對方,就留一張便利貼在冰箱上。

他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冰箱表面,神情怪異地打開冰箱,拿了一個蘋果,緩慢地咬了幾口,今天是星期六,難道她跟朋友出去玩,看電影了?

算了,小孩子自有他們的玩法,莫岑哲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剛放下的心又吊起來了。

是了,莫家有門禁,必須要十點回家,門禁對他也有一樣的效果,這幾年他的重心都放在工作上,也沒有感情上的發展,所以他沒有晚歸的紀錄,同樣的,夏佳仁也是。

只是他不知道身邊沒了夏佳仁這隻小麻雀,生活會這麼無聊!

三兩下就啃完了蘋果,將蘋果扔進垃圾桶後,他走到門口,還未打開門時,他聽見了門口刺耳的機車聲,以及小麻雀開心的笑聲。

莫岑哲打開門一看,小麻雀正倚在機車旁,跟一個長得挺帥的男生聊著天,兩人你濃我濃的,好不浪漫!他不做聲地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著年輕男女的戀戀不捨。

「夏佳仁,我們下次再出來玩哦。」男生羞澀地說。」

「好。」玩是玩得開心,不過夏佳仁總覺得有些怪異,但她還是強顏歡笑地應允了。

跟男生告別後,夏佳仁一轉過身就看見大叔倚在門邊,他站在陰影裡,夏佳仁看不見他的神情,她一步一步地走近,笑著說:「大叔,我回來了……」

「出去玩了?」他雲淡風輕地問。

「嗯。」

「好玩嗎?」

「還可以。」夏佳仁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十點二十了。

「早點睡吧。」莫岑哲背著光進了門。

「大叔……」夏佳仁心裡突然一陣的不舒服,麻木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一種像是要被丟棄的感覺油然而生,她迅速地跑進去,一路狂奔,聲音沙啞道:「大叔,別走!」

莫岑哲停了下來,「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夏佳仁不懂他的漠然,以往他都不允許她跟男生走得太近的,「大叔,那個男生是我的同班同學。」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我們只是吃了一頓飯、看了一場電影。」她老實地交代行程。

「嗯。」仍是不變的單音節。

「然後我就回來了。」她沒有很貪玩。

「妳也累了,早點休息睡覺吧。」

「大叔,你不罵我?」她小心翼翼地問。

「妳下個月就滿十八歲,是一個大人了,已經知道什麼是妳想要的了。」莫岑哲的聲音比往常低了好多。

「所以我可以跟男生一起出去玩了?」

「可以,不過要注意安全。」

「所以我可以交男朋友了?」

「可以,不過不可以有婚前性行為。」

「所以你不管我了?」她控制不住地提高嗓音。

「不會,妳有事情,我一定會在。」他語氣很淡卻帶著肯定。

一片沈默,夏佳仁大動作地搖搖頭,「我跟那個男生沒有關係,我們只是朋友。」

「是嗎?」他沒有任何情感地反問,聲音平靜得如死水一般。

「對!」她深怕他不相信地用力地點頭。

「好吧,妳自己有分寸就好了。」莫岑哲始終背對著她。

「大叔……」她輕顫著嗓音,「你是不是要離開了?」她就要滿十八歲了,而他照顧了她這麼多年,他是不是想功成身退了?

整個房子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夏佳仁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抓住他的手,「大叔,不要走,我……」

他反應極快地甩開她的手,嗓音有著壓抑,「該睡覺了。」

夏佳仁靜靜地看著自己被甩開的手,兩眼不由得冒出了淚。

「晚安。」他丟下這一句話,沒有猶豫地上樓,走進自己的房間,輕輕地關上門。

樓梯口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過了好久她才緩慢地移動著僵硬的身子,往房間走去。

大叔,這個學期的願望可以提前兌現嗎?

大叔,可以不要離開嗎?

大叔,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嗎?

他走了,在夏佳仁累極地半靠在他房間的門邊,守著他的門口睡著時,他帶著極少的行囊,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連三樓的陶土作品都沒有帶走,那些被他視為寶貝的作品也沒有帶走,何況是她這個專門給他惹禍的壞女生呢!

又一次地被丟棄了,夏佳仁發呆地看著空空的房間,觸摸著那沒有暖意的床很久很久,直到床染上了她的體溫後,他離開了,什麼都沒有帶,帶著證件,逃離似地離開那個地方,連最後一眼也沒有看那個與他一起生活了兩年的房子。

他走了,她也走了,只剩房子孤寂地佇立在陽光下……

  ◎             ◎             ◎

三年後,一名氣質優雅的男人緩慢地出現在機場大門口,他緩緩地行走著,不疾不徐,外面有一輛加長型的豪華轎車正等候著他,他上了車。

轎車往市中心行駛時,中途經過一家百貨公司,男人的眼睛瞬間被外面的海報吸引住,「停下來!」

「是。」老闆的指示太過唐突,司機仍是訓練有素,穩妥地停好車。

大大的海報上是一名俏麗的女人,她的眼睛是一雙罕有的綠眸,頭髮剪得和男生一樣短,卻不突兀,俏麗的五官不會令人誤會她是一名男生,她的五官沒有多餘的顏色,膚色接近天然。

她,是她……

莫岑哲閉了閉眼睛,試圖將海報上的女人與印象中的少女連接起來,可不管他重複多少次這個動作,她都不再是以前的她……短髮的她流露出叛逆、不屑,以及憤世嫉俗!他的喉間好似含著苦澀的黑咖啡,又苦又澀,實在難以咽下。

他清清喉嚨,報了一個地址,司機將他載到了那幢房子前。

「不用等我了,你回去吧。」原本要下榻的酒店,他不打算去了。

「是。」

莫岑哲靜立在房子前,看著小院子一片雜亂,雜草叢生,猶記得當年的這裡綠葉盎然,花香萬里,臨風莞爾的美好場景。

不過三年,物是人非。

他以為她還會住在這裡,整整三年對她漠不關心,以為她沒有了他,會活得更快樂,像飛出小樹林的小鳥。

這種一片亂七八糟,與周圍乾淨的房子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門上積著一層厚厚的灰塵,角落有著蜘蛛網。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鑰匙,插進鎖孔,門一打開,房內一股噁心的味道即刻傳了出來,恐怕能將早上吃的食物都催吐出來了。

他屏著氣息。走進屋子裡,看見廚房裡的垃圾原封不動,不知道是放了多久的垃圾。莫岑哲站在離門最近的地方,狠狠地瞪著那個垃圾桶,好似裡頭隨時會爬出幾萬隻的蟑螂,他甚至可以想像出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也許有幾隻肥大老鼠。

他無法再進去,還是決定退一步,僵直著身子往後走,一走出門,他誇張地深呼吸著,讓鮮美的空氣充斥著肺部。

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樣,他以為他不在的時候,夏佳仁會更開心,他特意留了這麼大的房子給她,可她人呢?

「咦,是莫先生?」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老爺爺對著他打招呼。

「王爺爺……」這位老爺爺是左邊數過來的第二戶人家。

「好久不見了,你們去哪裡了,移民了嗎?」

對於他的話,莫岑哲深感疑惑,「這幾年我住在國外。」

「是嗎?小姑娘還跟你一起住?」對於那個活潑的少女,王爺爺印象深刻。

「不,我……」他也不清楚,莫岑哲轉過頭看著眼前的舊房子,他不知情,他以為她會一直住在這裡的,就算他不在,她也會需要一個住的地方,可她沒有住在這裡,以這個房子目前的狀態,是不可能會有人願意住下來的……

「王爺爺,你有看見佳仁嗎?」他抱著希望問可能知道的人。

可王爺爺怎會記得呢,「不知道呀,我也很久沒見過她了。」

「是嗎?」莫岑哲勉強地笑著。

「哦,對了,似乎是你早上離開後,她中午就跟著離開了。」王爺爺回憶著,他還記得莫岑哲當天走得匆忙,他對著他打招呼,都不被理會自己呢!

莫岑哲心頭一驚,「我一走,她也走了?」

「是呀,唉呦,我說你,上次走的時候也不跟我們這些鄰居打個招呼……」王爺爺半是埋怨道:「好辦一個歡送會呀!」

王爺爺說什麼,莫岑哲都沒有聽進去,他只聽到他走了,她也走了,所以,在她十八歲生日前的一個月,她……是一個人獨自生活的?

「王爺爺,佳仁都沒有再回來嗎?」莫岑哲激動地問。

說得正起勁的王爺爺被打斷了,他無辜地搖搖頭,「沒有呀。」

莫岑哲迅速地丟下王爺爺,又重新跑進那個他不想再進去的房子,他打開門,快速地跑到二樓,一把打開她居住的臥室。

他打開她的衣櫃,看著他買給她的衣服全數都在,那時她剛來紐約,他一直不懂她為什麼總是穿得這麼單薄,後來看了她的行李,他才知道她之前的生活是多麼的艱辛,行李裡根本沒有像樣的冬衣,怪不得她總是冷得臉部發青,怪不得她需要錢。

所以他總是在特定季節裡幫她買衣服,可是她走了,連這些衣服也沒有帶走……傻愣半刻,他又拉開抽屜,他知道她的身份證、護照之前都放在抽屜裡。

但是現在不在了,除了他給她的提款卡。

他抓起卡,提款卡差點因為他的力大而彎曲,他沒想過這三年默默地匯錢給她的行為成了笑話,他連打電話詢問銀行的慾望也沒有了,她不是忘記帶走這張卡,而是不想帶。

那這三年,她是怎麼過活的?

他想到那個海報上的她,即使和三年前的模樣有所不同,可他是不會認錯的,是她沒錯,她竟然把好不容易留長的及腰長髮給剪掉了,剪的還是那種和男生一樣的短頭髮,已經是近乎光頭,要不是上面有一些些的黑色陰影的話。

他咬緊牙,不斷地磨著,該死的夏佳仁,她怎麼可以……讓他對她這麼放不下心!

她不知道,他心裡住著可怕的惡魔,他竟然會對一個小他十歲,一起生活了三、四年的小女生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他被嚇到了!當他看見她跟那個男生卿卿我我的時候,他有想一拳打斷男生鼻梁的衝動。他嚇得只想逃離她的身邊,而她卻不知道,還以為那種她很需要他的眼神請求他留下。

他不能!他做不到!

三年來音訊全無,雖然他不知道她怎樣了,但是他做不到對她完全放心。

三年後回來,他卻發現事情的發展和他預料的完全不同,他忘記了一件事情,夏佳仁最不會照人家的意思做了,而他該是最清楚的人,卻又忘記了。

他把提款卡放在口袋裡,緩緩地離開了這幢房子,他會找到夏佳仁,因為這個狼心狗肺的壞女生,讓他怎麼也放不下心來。

  ◎             ◎             ◎

「對,對,就是這樣……很好,pose很棒……好!」某一知名攝影棚裡,一名專業的模特兒正敬業地擺著姿勢。

身上一件純手工的鏤空蕾絲,完美無瑕地貼合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禮服的衣襟口做了一個水晶的假領,中間有一個硬幣般的圓洞,微露出女人豐滿的胸部,禮服到女人的腳踝處又分開,魚尾狀的擺尾襯得她婀娜多姿。

「好,收工!」

夏佳仁呼了一口氣,一旁的小助理趕緊把外套給她披上,即使室內開著暖氣,可這件禮服裡沒有穿任何衣服,她只貼了胸貼和穿了丁字褲,還是會覺得冷。

「佳仁,等一下我送妳回去,妳好好休息。」小助理一邊幫夏佳仁整理東西,一邊說著。

夏佳仁坐在化妝間裡,動作迅速地卸妝,一張清純亮麗的小臉立即呈現出來,「好的。」她冷淡有禮地說。

小助理等在一邊,等著夏佳仁準備好,本來小助理也不用這麼守著的,可有太多意圖不良的人在守株待兔,所以小助理只好乖乖地守護著這顆搖錢樹。

卸完妝,夏佳仁快速地換了一套衣服,「我好了,走吧。」

她們才剛一出門,攝影師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小夏,我們要去唱歌,妳也來吧!」

「不用了,謝謝。」夏佳仁面無表情地搖搖頭。

一旁的小助理感覺到了攝影師的不悅,忙打斷說,「不好意思哦,我們小夏身體不舒服。」

「天天身體不舒服哦?」不知何時出現的燈光師站在一邊力挺攝影師。

「呃,這個,你們知道的,小夏很忙……」小助理都快要被逼哭了。

「哼,不就是現在紅嘛,小心被寫成耍大牌了……」隔壁化妝間的另一個女模特兒湊熱鬧地插嘴道。

「是了,是了,這個得小心,不過小夏跟我們關係可好了,對吧?小夏,走吧走吧!」攝影師見風使舵,不準備讓她走,伸手想拉她的手。

夏佳仁一個白眼賞過去,口氣像是吃了一個榴槤似的,臭得要命,「誰要跟你們走?我還有事,再見!」

小助理看著夏佳仁瀟灑離開,趕緊跟上,還不時地頻頻回頭看那些被拒的人,她不由得笑了,雖說夏佳仁既不合群、人又直,常常得罪人,可是只要是她拍的廣告一定會爆紅。

所以就是再生夏佳仁的氣,他們也不敢怎麼樣,誰教她紅呢!

「小芳,車停在哪裡?」她們已經到地下停車場了。

「哦,在那邊。」小助理小芳趕緊指指前方不遠的車子。

小助理把夏佳仁 送到家裡後,確定她進了門,才開著車子離開。

夏佳仁走進浴室,放了一缸的熱水,滴了薰衣草精油,她快速地脫掉衣服,淋浴過後,躺進了浴缸裡,閉著眼睛、放鬆著身子。

他離開後,她一點也不想待在那個房子裡,一個人像個傻瓜,沒有向好友尋求幫助,一個人在大街上流浪,直到她走到不能再走,然後戲劇化地,有星探發現了她。

她為了錢,答應做模特兒,模特兒的收入還不錯,她就一直做到現在,起初她也沒有告訴好友,大叔已經走了,自己也搬出來了,加上好友那時要出國了,不想太打擾對方,既然什麼事情都解決了,以後再說吧。

最後她在電話裡說了一切,被童子琳罵得狗血淋頭,不過她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她不想一有困難就求人,如果她已經有了解決的方法,何不先試試看再說呢。

她想,其實她很幸運,之前有一個大叔,現在她有自己,她可以自力更生。

「大叔你這個混蛋!」閉著的雙眸倏地睜開,夏佳仁對著空氣狠狠地罵了一句,還生氣地拍了拍水,激起一陣波浪,水花濺濕了她的臉。

不喜歡就不喜歡,何必搞得像是遇見猛獸似地逃開,簡直就是懦夫的行徑,夏佳仁氣嘟嘟地噘著嘴。

即便過了三年,有些氣不是說消就能消的呀!

「最好別讓我看見你,否則……」她狠狠地等著前方的牆,過了一會兒,氣餒地搖搖頭,「還是別出現好了,免得……」

免得讓她看見不該看的場面,例如他尋得真愛的橋段,例如他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爸的畫面……沒錯啦,她還是忘不了他,即使自己試著去談了幾段戀愛,可結果都是匆匆結束。

誰教那些男生要嘛太成熟,要嘛太幼稚,都不會剛剛好!

她無聊地拿起浴缸旁邊的幾隻水鴨子,放在水中,看著水鴨子們漂呀漂,她也放空了思維……

急促的門鈴聲打斷了她的神遊,回過神時,熱水已經變溫的了,她慢慢地站起來,擦乾身子,套上浴袍,穿著拖鞋走到門口,打開門,她先是一愣。

「砰」的一聲,她又把門給關上了,轉過身回房,門鈴又一次響起,回去她打開門,又關上,回房,門鈴第三次響起來,她又打開門,又關上……

「夏佳仁,妳幹什麼?」莫岑哲已經爆發了,他沒有耐心再按第四遍的門鈴了。

「大叔?」夏佳仁傻愣楞地問。

「是我。」莫岑哲逕自推開門,走了進來。

夏佳仁眉一挑,「大叔,你是不是忘記了該有的禮節?」她所學的禮節可都是從他那裡學的,她可從沒有這麼不禮貌地闖進別人的家裡。

聽到她熟稔的叫法,莫岑哲的氣急敗壞終於收斂了,「我沒有地方住。」

分開這麼久,第一次見面就是這樣的話,夏佳仁不給好臉色,「你不是有房子嗎?」

「沒有人打掃。」說這話的時候,莫岑哲還故意看了她幾眼,發現她絲毫沒意會到他對於她不打掃那棟房子的埋怨。

「你可以住酒店,等人打掃好你的房子後再搬回去!」夏佳仁給出一個最佳答案。

「可是酒店沒溫暖。」莫岑哲一邊參觀著她的房子,一邊回她的話,她的房子很簡單,很像她的風格。

「我的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她直接把話挑明。

莫岑哲瞥了她一眼,眼神又冒出火來了,「該死,妳的頭髮,誰讓妳剪成這樣的!」

「我自己。」她淡淡地回嘴。

「妳……」莫岑哲看著她宛如出家人的髮型,心裡難受到了極點,「以後留長。」

「不要!」她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絕,她不覺得自己這個髮型不好,相反的,這種髮型可以隨時佩戴假髮,她可以成為百變女王,要長要短都可以,何況廣告贊助商似乎比較中意她目前這種少之又少的髮型,一般女孩子不會喜歡這種髮型的!

「妳以為這樣好看,遠看就像一個橄欖球!」莫岑哲毒舌道。

「大叔,妳對女生的彬彬有禮去哪裡了?」一聽到他說到橄欖球,夏佳仁就想到了橄欖臀的後續,如果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喜歡他、如果她沒有跑去跟男生約會,他就不會認為她長大了,可以一個人生活了,而丟下她一個人……

臭橄欖,她討厭死了!

「妳確定妳現在是女生?」莫岑哲真的很想用布將她的頭包住,真的是難看到了極點。

「你!」夏佳仁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一時說不出話。

莫岑哲將她的驚訝看在眼裡,「這幾年過得怎麼樣?」他漫不經心地問。

心中的刺又長了出來,夏佳仁抿抿嘴,「還行吧!」

「書呢?還有讀嗎?」其實莫岑哲知道她的一切,他花了一些時間調查了她這幾年的生活,卻發現她生活得還不錯,他不由得心酸,沒有他,她還是一樣開心嘛。

「嗯,考上了T大的傳媒系。」其實她還是有一些小存款的,在紐約的時候,她有幫喬森當髮型模特兒,喬森對她很好,所以她的存款也是很可觀的。

雖然在莫岑哲連個屁也沒放地離開後,她心情很不好,但生活上還可以,不過雜七雜八的東西,像房租、學費什麼的,開銷不低,她才一直做模特兒賺錢。

他驚訝地瞅著她,語帶懷疑,「我還以為妳要一輩子做模特兒呢!」

他口氣中的鄙夷,夏佳仁是聽出來了,「我做模特兒不好嗎?我自己賺,我自己用。」

「我沒有說不好。」他咬牙切齒,他鄙夷的是她那些太過性感的衣服!

夏佳仁懶得跟他爭辯,兩手一攤,「你看見了,我的生活並不好,只能住這麼小的房子,所以……」她的房子很簡單,一間臥室、一間浴室、一間客廳、一間廚房,真的沒有一點空間放他這尊大佛。

「沒關係,我不介意,我住客廳就好了。」莫岑哲厚著臉皮,天知道他幹嘛要死纏爛打地住進這裡,因為他不放心她嘛!

「你確定?」夏佳仁指指那個小小的沙發,臉上帶著挑釁。

莫岑哲點點頭,「對。」

夏佳仁盯著他,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之後,無所謂道:「隨便你。」

莫岑哲笑了,他的問題少女擁有一顆美麗的心靈。

「不過,」夏佳仁壞壞地看著他,「你拋棄我三年,我生父都沒有追究?」一箭雙雕,她既想知道莫岑哲這一次的目的,又想知道那個從未見過的父親對她有何想法。

哦,她的心靈指示偶爾美麗一下,多數時候還是令他頭疼,莫岑哲溫柔地笑著,「他有問起妳。」

夏佳仁心裡舒坦了一些,轉而丟出另一個刁鑽的問題,「你怎麼回答?」了解了生父的想法,她更想知道他怎麼解釋,他像丟掉垃圾似地丟開她的行為。

莫岑哲默不作聲,在夏佳仁執意的目光下,他緩緩吐出,「我說妳過得很好。」

很好?他是哪裡看出她過得很好?夏佳仁火了,「別告訴我,你這三年仍關心著我!」

莫岑哲垂眸,「我有匯錢給妳。」

「哈哈!」夏佳仁誇張地笑了幾聲,「匯錢?是我為你打掃房子的錢嗎?我告訴你,不需要!你的臭房子,我放在那裡爛!」

當初說好了,衛生由她負責,她不准再動打工的念頭,專心念書,她除了是學生,還是他房子的清潔工!

他默默地瞟了她一眼,「我知道。」

「哦,那你是來算帳的?」夏佳仁瞇著眼睛,尖銳的問題接連拋出,存心不讓他好過。

「我是來關心妳的。」他冠冕堂皇地說。

夏佳仁看著他,臉上明顯的不相信,「不要說得這麼好聽,真的關心我,三年前就不會一聲不響地離開了,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她已經很難再去相信人了,相信的後果便是被拋棄,她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了,她隨手從桌上的香菸中抽了一根出來,火還沒點燃,香菸便被奪走了。

她冷冷地問:「你幹什麼?」

她又變回了以前那個防備人的少女了,莫岑哲柔柔地看著她,「抽菸不好。」

夏佳仁不接收他的好意,「已經抽了三年了,要有肺病早有了!」

「佳仁,我不該離開。」莫岑哲看著她。

「哦?」夏佳仁看著他誠懇的模樣,眼裡更多的是不信任。

「不要再問我為什麼離開,我現在不會離開了。」莫岑哲肯定地說。

「你要走就走好了,反正腳長在你身上。」夏佳仁面不改色地說。

莫岑哲沒有用更多的言辭表達自己的話,他知道有時說再多也沒有做的來得實際,「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現在妳該去換衣服。」

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每一次都喜歡穿著浴袍出來迎接客人,但莫岑哲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會允許她下一次還這麼做。

換衣服?夏佳仁驀然花兒般地笑了,手放在腰間,「好呀,我在家裡都是這樣穿的……」語音剛落,她抽掉腰間的束縛,浴袍緩慢地往旁邊散開,順著她滑膩的肌膚而下,調落在她的腳邊。

她猶如維納斯般純潔高貴,魅惑地對著他眨眨眼,「我喜歡這樣,自在、舒服。」

活了三十多年,莫岑哲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的血液可以流動得這麼快速,神速地沖上了他的俊臉,差點就腦溢血了。

夏佳仁優雅地轉了一個身,故意以最完美的角度呈現在他的面前,語調柔媚地說:「希望你能快點習慣哦……」

欺負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偏要闖,他自動送上門來,她就要他後悔再一次地踏進臺灣,來到她家。

高挺豐滿的胸脯、一手盈握的纖腰、纖細筆直的雙腿……莫岑哲看得目瞪口呆,口乾舌燥,他要是能適應得了,他就是柳下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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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34:34
第五章

莫岑哲喜歡夏佳仁,他知道,當他意識到時,他落荒而逃,他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女生。

試想,當莫岑哲十歲上國小的時候,夏佳仁在幹什麼?還沒出生;當他在泡妞時,她還咿咿呀呀地跟在大人身後跑著……太多太多的距離,他實在不想去衡量。

既然他已經逃了,那索性逃得乾脆,卻沒想到三年後他又一次地來到臺灣,他不該來的,卻又不由自主地想來,他只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他有時候在想,他們從認識到他逃跑之前的那一段時間,他到底是以什麼心態對待夏佳仁?兄長或者父親,他以前是這麼定位自己的。

她那時十四、他二十四,她懵懵懂懂、他傾囊相授,卻忘記了他們之間其實是沒有血緣關係的,這種太過接近親情,實則不是親情的情感太危險。

他沒有約束自己,膽大妄為地觸碰了危險的邊境,他對她管得很嚴,他以為這是一種呵護,是一種長輩對晚輩的管束,雖然她從來不把他當做長輩,嘴上喊他大叔,也只為了氣氣他。

她喊自己大叔的時候,其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而他喊夏佳仁的名字時,沒有他所以為的親人之間的親暱,他對她的那種親暱介於一種禁忌地帶。

他不許她做那個、做這個,總是擔心這、擔心那,其實他最擔心的就是她被帶壞,被一些壞男生帶壞,因為他年輕時也是居心叵測想著跳上某女床上的壞男生。

她是聽話的,只要他是有理的,她會聽,只是嘴上喜歡跟他吵上幾句,他習以為常。

然後便是那天晚上,她長大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女生,有很多跟她同樣年輕的男生追求著她,他心酸了,酸到他終於意識到他們之間的距離。

他自以為是的理論全數變成泡沫,他虛偽的面具被撕破,他沒有臉再待在她身邊,那天在樓梯口她未說完的話,他已經聽出來了,他用盡所有的力氣阻止自己去擁抱她。

那是可恥的,他不應該在她意識朦朧時,在她還來不及真正認清自己時,就將她納入自己的懷抱,如果有一天她清醒了,她會恨死他,而他會因為她的不愛而痛苦至死為止。

他怕了,怕得趕緊縮回自己的殼裡,直到他真的耐不住那磨人的思念,思念像是螞蟻一樣,不斷地啃噬著他的心。

死就死吧,反正愛與不愛,他都是死路一條。

以前,她很年輕氣盛,任何心思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現在……「該死的!妳就不能給我穿上衣服嗎?」要死了!要他一個禁慾這麼久的男人每天看著她清涼,不,是全裸的曼妙身子走來走去,他要發瘋了!

夏佳仁依然故我地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看電視,「我就喜歡這樣!不是跟你說過要適應的嘛。」她無辜地說。

適應?她說的是火星話吧?莫岑哲抹了一把臉,他才在這裡待了兩天,他要是再待下去,很有可能要流鼻血過多而死了。

「哦,對了,我突然想到,你是不是從成為我的監護人開始,就沒有交過女朋友了?」夏佳仁狀似冒昧地問。

已經被耍得沒有尊嚴的莫岑哲無語地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

「唉呦,真可憐,該不會禁慾了……一、二、三……咦?五、六年!」她吃驚地大叫。

拜託,剛成為她監護人的時候,他每天都被她弄得煩死了,哪有那個心思嘛,至於後來,請不要深究這個問題,莫岑哲難為情地轉過身。

「現在你功成身退,可以去找一個女人……滅滅火了。」她調皮地轉過身對他眨眨眼。

他不該回過身的,他後悔也來不及了,一回頭,他半低著頭看著她,卻正好看見她兩手臂相交,又白又軟的胸脯在他眼前晃動著。

「大叔,我可不會跟你上床,收起你淫蕩的表情!」夏佳仁故意以嫌棄的眼神看著他。

莫岑哲差點就嘔出血了,他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他瞥了瞥他,「畢竟我們是生活在一起的『一家人』呀!」

她完全如他所願了,可會不會太遲了,如果是三年前,她這樣做的話,他也不會逃開的,可不逃開,早晚也會出事……無論怎麼樣都逃不開這個命運。

莫岑哲鄭重其事地搖搖頭,轉開了話題,輕佻地說:「我在想,妳十七歲時就發育得挺好的,可現在……」

「怎麼樣?」夏佳仁傲然地挺胸。

「似乎有些縮水了。」莫岑哲疑惑地說。

「怎麼可能!」夏佳仁才不信他的話,自尊卻還是受了傷,「你是眼睛出現毛病了!」

「沒事的,妳現在還年輕,還有機會發育。」他安慰道,眼裡升起一抹笑意,她肯定不知道,她是一個很好激怒的人,只要他稍稍地放一下火,她就會自動地將火力全開。

「你!」夏佳仁正想要罵他,鼻子卻一陣搔癢,她不文雅地打了一個噴嚏,被她扔在角落裡的浴袍隨時披上她的身體。

她正想要拒絕,他開口道:「我知道妳年輕,可年輕也不代表不怕冷,而且現在是深秋欸……」雖然室內開著暖氣。

她氣得全身哆嗦,卻說不出話。

「別狡辯,妳的乳尖都硬了。」既然她要在他面前扮演豪放女,那他就見招拆招。

她倒抽口氣,雙手下意識地抱住上圍,心裡大罵不止,這個死變態居然連這個都注意到了,他……他太過分了!

「對了,做模特兒的不是要把……」他主動省略字眼,手在下身比了比,「那個毛髮要弄乾淨的,妳也太不專業了。」

對,對,他說的有道理,可她又不是泳裝模特兒,她是廣告模特兒呀!他把她的等級都給降滴了。

「啊,忘了跟妳說,沙發似乎也些紅點,好像是妳的親戚來找妳了……」他含蓄地說。

紅點?親戚?夏佳仁瞪著他,腦子飛快地算著日子,該死,今天似乎是大姨媽的日子,她羞愧地一把推開他,往房間裡走。

片刻後,她的房間裡傳來沙啞的尖叫聲,「根本就沒有!騙子!」

正坐在沙發上的莫岑哲優雅地笑了笑,安靜地喝著咖啡,她太過得意了,以為這樣就能嚇走他了,她也太小看他了。

他比她大了十歲,吃的鹽比她吃的飯還要多,她卻在他面前耍小聰明,不自量力……

不過,但願以後不要再隨便地亂秀她的裸體了,年紀大了,他也吃不消了……

  ◎             ◎             ◎

莫岑哲以為自己很了解夏佳仁,可在跟她重新相處了一個月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個混蛋!

「跟妳說了多少次了,內衣、襪子不要亂扔!」男人說著每天都要重複的話。

坐在沙發上正悠閒地看著小說的某人,頭也不回地說道:「不好意思,我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為什麼買東西只買一份?」整理屋子到一半時,莫岑哲口渴了,打開冰箱才發現除了飲料之外,什麼東西都是單數。

「哦,我一個人住嘛。」她涼涼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了過來。

莫岑哲靜靜地看著她背影好一會兒,最後默認自己確實是一個混蛋,他嘆了一口氣,「以後記得要買我的份。」

因為一個人住,她不需要買太多的東西,只要買她自己需要的就行了,而且這個房子只有她一個人住,她愛怎麼亂就怎麼亂,房子是她的,不是嗎?

「衛生棉也要買你一份嗎?」某人仍是不好相處地來了這麼一句。

「如果妳想買的話!」他咬牙切齒。

「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她冷冷地回道。

好吧,他甘拜下風。

「大叔,我發現你不行哦!」夏佳仁放下書,轉頭過來溫柔地看著他。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還沒老,卻越來越囉唆了……」她說道。

他選擇沈默,他不講話,可以吧!

「對了,你要是找到房子就快點搬出去,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可不好。」

這大概是重點了。莫岑哲清清喉嚨,「我不想找。」

不想找?他當她是難民收容所嗎?夏佳仁白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看著他,「大叔,你不會是沒有工作,想在我這裡混吃混喝吧?」

沒有工作?她是在開玩笑吧,他沒離開她時,「嵐」已經發展不錯了,成了藝術界的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在藝術與商業之間架起了一道橋樑,專門進行藝術品交易。

不過「嵐」在這三年已經不似當年的稚嫩,正逐漸地成熟,旗下擁有最專業的法律團隊、最八面玲瓏的公關部門、最實力非凡的保全部門等等。

而她不知道,莫岑哲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要跟她說說自己近年的情況,她來了這麼一句,「我餓了,給我去做飯!」

要他燒飯?莫岑哲指指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敢相信,「我?做飯?」

「對!」

「為什麼?」他揚高尾音。

「一,你住在我家……」她扳著手指數著。

「等等,我有幫妳整理房子。」他的手立刻指向剛剛被他整理得乾乾淨淨的臥房。

「錯!那是你受不了才整理的,我可沒有要你做!」夏佳仁是吃定了他的潔癖。

「喂!」莫岑哲不滿了。

「二,我不想煮!」她說完了。
他傻在那兒,呆呆地重複,「妳不想煮?」

「對!」她點點頭,她就是不想下廚,她就是想看看莫岑哲狼狽地煮飯的模樣,男人十個有八個不會煮飯,他就是其中一個了。

「是妳不會煮吧?」莫岑哲嗤之以鼻,眼神斜睨著她,一副看不起她的模樣。

「我不會煮?我不會煮,你就不會勃起!」她恰北北地凶了回去。

哦,前幾年他對她的教育在此刻體現出來,原來他的教育這麼失敗,「妳……」

「哼,我現在就煮給你看!」女人急匆匆地從沙發上跳起來,往廚房走去,轉身的時候沒有看見男人狡詐的笑容。

薑還是老的辣,特別是她在他的眼皮底下這麼多年,他要是不知道她有幾根毛就奇怪了!不過惹火她的代價是被她誤會他的性能力,這種悶虧的滋味著實不好受。

廚房裡一陣劈里啪啦,莫岑哲乖乖地站在離廚房最遠的地方,他有一點,真的只有一點的潔癖,所以,他對廚房敬謝不敏。

想當初他們一起生活時,他不會煮,她也不會煮,他們的下場就是每天都吃外賣,最後吃膩了,他專門請了一位廚師,定時上門給他們做飯,他們也就活下來了。

所以對於夏佳仁的廚藝,呃,他是不抱太大的希望的,他不是怕髒才站得這麼遠,他只是為了保全生命。

結果廚房除了發出炒菜的聲音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奇怪的聲音。

當夏佳仁端出一道又一道的佳餚時,他真的傻眼了。

「喂,好了,還不過來吃!」夏佳仁大聲地說,手上動作俐落地盛飯,等她坐下來準備開動時,某人還愣在那兒。

「大叔,你幹嘛?」

「呃,妳煮的?」莫岑哲很清楚外賣不會送到廚房。

「廢話!」夏佳仁理都不理他,逕自開動了。

「等等,妳下毒了?」他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佳餚,俗話說,越好看的東西越毒。

「你看到我死了沒?」夏佳仁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這個瘋子了。

莫岑哲默默地看著夏佳仁吃完飯,在她準備要收拾的時候,他喊住了她,「等等!」

她看著他,不做聲響。

「我還沒吃。」他輕輕地說。

「我以為你不要吃。」她沒有任何情緒地說,在平靜的表層之下,她的心跳動得很快,她有一種矛盾的心情,她不想給他吃,他憑什麼吃呢?這個混蛋!

可是,她又很想讓他嚐她的手藝,好吧,她承認,她對他餘情未了,那又如何,只是餘情而已,她沒有想要把這份餘情給進行下去的慾望,被傷害的心很難再癒合。

姑且就這麼耗著吧!反正這個男人她已經不會對他有什麼期望了,不管她擁有多麼矛盾的想法,她已經學會不要對一件事情有太高的期待,越是期待、越是絕望。

這是他教會她的。

在紐約時,莫岑哲讓她覺得他是自己唯一的依靠,而在臺灣,他陪著她到了十八歲,就下定決心扔開了她,那時她就知道沒有一個人會永永遠遠地陪著她到最後,也許會有一個人,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大叔。

這個大叔只是她的監護人,他給不起她想要的,而她想要的,他連探問的勇氣也沒有。

她已經不再是十幾歲的小孩了,她知道該如何保持跟大叔的距離,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但她心裡知道,那只是表面。

他似乎想要回去,她卻不想,回不回去對她而言不再是重要的了。

「我吃。」他坐了下來。

「不怕被我毒死?」她冷冷地嘲諷。

「死在妳家,妳還得想想如何處理屍體。」他燦若陽光地對她一笑。

夏佳仁揚起一抹惡意的笑容,「這可不是一個大問題,是很好解決的。」

「哦?」他好整以暇地吃著,當筷子上的菜放進嘴裡的那一剎那,他傻了一下,沒想到滋味遠遠比自己想像的要美味多了。

她講出下文,「真的很簡單,買些魚回來,每天刮你的肉給牠們吃。」她故意在他吃飯時講著噁心的話題。

「哦?那得多少魚?只怕牠們要吃很久吧。」他認真地與她探討這個問題。

「還可以養狗!」

「有些狗只吃飼料,而且妳的小套房不能養狗。」他提醒她。

「那該怎麼辦呢?」她天真地眨著眼睛,充滿希望地看著他,迫切地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他優雅地吃著飯,「很簡單。」

「哦?」對話似乎被調過來了。

「妳每天吃我的肉,煎炸也好、清蒸也好。」他給出了一個好主意。

她下意識地摸摸自己有些噁心的胃部,「那骨頭呢?」她不死心地再問。

「也很簡單……」

「怎麼樣?」

「燉骨頭湯喝,又好喝又有營養……」語音剛落,莫岑哲主動地收住話,看著她臉色蒼白,不自然地站在那兒。

「你……」

「嗯?」

「變態!」她罵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莫岑哲大獲全勝地笑了,可眼睛一到桌上的飯菜,他的胃部也跟著不自在地痙攣著,果然吃飯的時候不能說些太過奇怪的話題。

他沒有胃口地放下碗筷,準備要收拾時,看見她又出現了,不同於她方才輕鬆的家居服,夏佳仁穿上了一套外出的服裝。

外頭軍綠色的外套過膝,腿上是藍色的圓點絲襪,到腳踝的靴子,外套裡只穿了一件長版海軍風情的藍白條紋棉衫。

很清純、很漂亮,他壓住喉間的讚歎,「要上課了?」大學的課程比較輕鬆,有時上午沒課、有時下午沒課,或者全天沒課,但也有全天都有課的時候,那是他最無聊的時候,沒有人跟他拌嘴。

「工作!」她給了一個簡單的答案,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包包。

工作?他知道她從事模特兒工作,可這一個月他都沒有看她接什麼工作,他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手上的動作也一頓,轉而拿起自己的外套和私人用品,緊隨其後。

「小芳……」夏佳仁下了樓,鑽進車裡。

「小夏妳下來了。」

「嗯,今天的工作是……」小芳停了下來。

「怎麼了?」

「小夏,這個人妳認識?」小芳目瞪口呆地看著不請自來的莫岑哲。

夏佳仁順著她的目光,看見坐在後座的莫岑哲,後者正對著她笑。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妳好,我是佳仁的……」

「大叔,他是我的叔叔。」

莫岑哲的笑容滯留在臉上,不知道是他的記憶太好了還是怎麼了,他記得夏佳仁從不會對別人這樣介紹他,大叔?叔叔?

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在胸口漫開,莫岑哲的熱情一下冷卻了,笑容也黯淡了下來。

「是,是嗎?那……」小芳還是不懂現在是什麼情況。

夏佳仁看了一眼莫岑哲,「大叔,你快回去,別鬧了。」

莫岑哲臉色難看了很多,不容拒絕地丟出了一句話,「我陪妳。」

「我不是小孩子……」夏佳仁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

完全處於狀態外的小芳臉都要皺成一團了,「小夏,要遲到了……」

夏佳仁咬住了豐潤的下唇,「算了,開車吧,不用管他。」現在要是跟他討論不准什麼之類的話,只怕沒完沒了的。

小芳駛動了車,車內一陣安靜,這倒沒有什麼,因為夏佳仁不愛說話,平時話也很少,她已經習慣了。

只是後面那個男人的眼神好兇狠,似乎想把夏佳仁的腦袋瓜子看出一個洞來,小芳一邊開著車,一邊不由得猜測。

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比夏佳仁要大上好多歲,但外表看起來還挺年輕的,只是他的氣質很穩重,夏佳仁站在他的身邊,就顯得稚氣多了,而且她總覺得他們關係似乎不是夏佳仁說的那麼簡單……小夏的一個凜冽目光瞪了過來,小芳趕緊收回了目光,不敢再想東想西的。

當車子停在了拍攝地點的時候,夏佳仁下了車,小芳抓緊時間陪在她身邊,跟她講述今天要拍攝的內容。

被人給扔在一邊的莫岑哲自己找了一個位置,坐在角落,他靜靜地閉著眼睛,其實他知道,夏佳仁有做模特兒的天賦,不僅僅是她混血兒的五官,還有喬森說過的,她很上相。

他查過她的資料,近幾年,她靠著做模特兒賺錢,薪水也不是特別高,但她一個人生活倒也夠了。

可是關於她的私生活卻只能用無聊來形容,她規規矩矩,看似沒有大問題,但莫岑哲卻知道她刻意跟人群保持距離。

就像他剛認識的那個夏佳仁一樣,就像她現在對他做的事一樣,她怕被再一次地拋棄,他沒想過要她馬上把自己重放進她的生活,可是她的排擠動作太明顯了,不僅僅是針對他,而是對所有的人。

他再一次地睜開眼,看著蔚藍的天空,心一陣一陣的麻,人群熙熙攘攘,他隨之看去。

她一身華麗的禮服,像一位中世紀的騎士,帶著陰柔的美感出現在人群前,很帥氣、很吸引人,可……這不是她,她不該穿著騎士服,不該剪個像男人的頭髮,更不應該……讓他心痛!

「好了,好了,開始了……」不遠處人群開始熱鬧起來。

如果可以,他會撕裂她的偽裝……

「你在做什麼?」

「陶土……」

「泥巴巴的東西有什麼好玩的!」她稚氣地轉過頭。

他一笑,沒說話,繼續專心地做著陶土。

「啪啦」一聲,昨天剛做好的陶土雛形毀在了她的手上,她揚著下顎。

「夏佳仁……」

「幹什麼?」

「明天的電影我不陪妳去看了……」

「啊……」她不滿地大叫。

她不喜歡他做陶土,因為沒有人陪她玩,多年前的一個小插曲意外地躍上腦海,他輕輕地笑了。

他也不喜歡她做模特兒,因為,模特兒做久了,面具就戴久了,偽裝逐漸地深入骨髓,那麼她便不是夏佳仁了……

就如她當初那樣,他只是想她陪自己玩,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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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35:06
第六章

工作結束後,夏佳仁疲憊地坐在化妝間裡,小芳幫她去買杯熱飲,她對著鏡子緩慢地卸妝,一抹身影出現在鏡子裡。

「大叔,你去哪裡了?」剛剛她趁著小憩時尋找莫岑哲,卻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莫岑哲接過她手上的卸妝棉,大掌轉過她的小臉,她閉上眼睛,感覺到卸妝棉輕柔地在她的臉上擦拭著。

夏佳仁詫異他熟悉的手法,正想要開口調侃,出口的卻是一聲痛呼:「好痛,大叔,你幹嘛這麼用力?」

莫岑哲好似沒有聽見似的,繼續用力地擦拭著她的臉,用力過量的下場就是她的臉紅了好大一片,她嘟著嘴,不滿道:「住手!」

可很顯然,他沒有聽見,手仍然用力著,根本不是在擦了,而是接近於搓,似乎要搓下她一層皮來。

她火大地拍開他的手,兩眼狠狠地瞪著他,「你幹什麼?」

幹什麼?莫岑哲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他只是看不慣她這樣的裝扮,他深沈地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抓著她的臉不放。

「你放開!」夏佳仁站了起來,揮開他的手,望著不再笑容滿面的他,不由得害怕,她下意識地轉身跑開。

在自然界中,處於食物鏈頂端的貓頭鷹看見了老鼠,就會立即血性大開地衝過去飽餐一頓,而此時,夏佳仁就有一種莫岑哲會衝過來活剝她的錯覺。

但願是錯覺!

「啊!」手才到門把,夏佳仁便被他扯了回來,一把給按在桌上,她驚恐地瞪著大眼。

她臉朝下地被壓在下面,看不見他神情,她心慌得厲害,「放開我!」

回應她的卻是一聲拉鍊聲,他拉開了禮服身後的拉鍊,她掙扎地更厲害了,「莫岑哲,你在幹什麼?」

手一頓,身後傳來男人低沈的聲音,「不叫大叔了?」總是一口一個大叔的小女生,終於敢叫他的名字了,他還以為她真的要把他當成叔叔了。

「放開我!」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才不要跟他爭論稱謂的事情。

他沒有理會她,大掌扒開她的衣服,做著他剛才就想做的事情,撕裂她的偽裝!

衣服被扒得精光,連遮蔽的內衣也褪下,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光裸著身子,卻是第一次在他侵略目光下全裸著,夏佳仁瑟瑟發抖,不是冷意,而是駭意,她不知道一向溫柔的大叔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陌生、可怕……

莫岑哲靜觀她的神情,還不夠,這樣對她還不夠,他上前,一把轉過她,她睜著大眼,一臉的羞憤,他直接貼上她的身子,炙熱的雙唇靠近她的,將她冰冷的雙唇熨得火燙。

她全身一顫,不敢置信自制能力這麼強的大叔竟然會對她有了色心……他明明不喜歡,他明明就恨不得早點把她這個包袱給扔開……

他的舌頭伸了進來,滑溜溜的,舔舐過她口腔的每一個角落,舌尖用立地吸吮著她的,她在他的身下嚶嚶抗議,他不管不顧,只想著她的甜美,大手在她光滑的身子上來回地撫摸著,未曾被人觸摸過的身體被他徹徹底底地摸透了,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在發燙,身體的本能,她無法控制,可是……眼淚湧了上來。

他不是不要她了嗎?為什麼要這麼對她,他以為她是誰?一個供他發洩的女人嗎?

夏佳仁突然想到那一次刻意裸著身體的挑逗,天哪!原來有時候慾火不需要特意去挑逗,一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她的腦子很清楚,她知道今天的天氣如何,能猜出現在大概是幾點,可是她猜不透莫岑哲會這樣對她!

她不要!既然不要她,現在為什麼又要這樣對她!

淚珠滑落時,她沒有注意到,但莫岑哲注意到了,他放開含在嘴裡的茱萸,兩眼複雜地看著她。

一巴掌呼地甩過他的臉,力道很大,將他的臉都打偏了,他看著她淚流滿面,對著他嘶吼:「莫岑哲,你這個混蛋,消失了三年,你幹什麼又要出現?你幹嘛不永遠永遠地消失?」讓她永遠也不記得他、永遠也不會傷心難過。

他沒有說話,臉上的紅印怵目驚心,他乖乖地停下了動作,而她猶不自知,聲音沙啞地大喊:「你不要我了就不要回來,幹什麼回來……」

小佳仁,妳以後一定會遇上一個對妳很好的人,接著呢,妳會愛上他,他也毀一心一意地愛著妳……小時候,母親最喜歡在她耳邊講這些話。

母親是在哀悼自己還沒盛開就枯萎的愛情,還是希望著她能得到幸福呢?可是她很小的時候就被現實奪走了作夢的權力。

因為綠色眼睛以及突出的五官。她被當成了怪物,比起展現自己,她更擅長低調,而當她十五歲的某一天早上醒過來時,他在自己的身邊。

他看著手中的電子溫度計,安心地對她說,沒事了,退燒了……

那一刻,夏佳仁想,母親也許有些話不對,可是,她真的遇上了一個對她很好的人,所以她想,她想喜歡他……

情愫被她好好地藏起來,有時藏得太好了,她都快要忘記自己喜歡他,甚至愛上他,隱約之間,她知道,一旦藏得不好,後果就不得了了……

但現在她顧不得這麼多了!「混蛋,就因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這樣對我嗎?我告訴你,我不要,我不要再喜歡你,你這個壞蛋!丟掉我,一個人跑開,只剩下我一個人……」

對,他是一個混蛋,他不否認。

「你不要再回來,回來做什麼……」她低低地重複著這一句話,臉上的淚水多得驚人,眼睛成了水庫,豆大的淚珠,滴滴答答地流著,流進了他的心裡。

莫岑哲輕擁著她,他知道,他的女孩回來了……

既然恨他,就不要裝成不恨;既然喜歡他,就不要假裝不喜歡;既然忘不了他,就不要求著他不要回來……

只要她說出來,他都願意如她所願……

他已經不是三年前的他了,他願意一輩子當她的守護者,就像稻草人守望著稻田,他也願意站在田邊風吹日曬,任由烏鴉啃啄,嚇走貪吃老鼠,只為了保住她的完整,為此,他甘之如飴。

她一邊哭,一邊捶打著他,雪白的肌膚染上了一層好看的粉色,他柔和著眼,溫柔地觸摸著她最美的膚色。

「佳仁,我不會走了,不會離開了……」他的嗓音輕得像是一陣風吹過她的耳邊。

她沒有理會,繼續哭著,這一輩子大概就是這一會兒哭得最痛快。

「我喜歡妳……」莫岑哲柔意滿滿地說。

她嘎然而止,梨花帶雨的小臉蛋從他的胸前抬了起來,她臉上的神情像是看見恐龍似的驚恐,「你、說、什、麼!」

他不自在地轉了轉頭,「我喜歡妳……」

「啪」,又是一個結結實實的巴掌。

莫岑哲委屈地說:「我喜歡……」

「啪」!

「我喜……」

照舊「啪」!

好好先生的脾氣也被磨光,莫岑哲破口大罵:「該死,妳……」

「三年前,為什麼要走?」夏佳仁霸道地打斷他的話。

他一下子閉嘴了,嘴閉得牢牢的,比蚌殼還要緊。

「說!」她狠戾地命令道。

他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說話,雙手主動地為她穿衣服,他進來時上了鎖,但他們待在裡面太久,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你要是不說,我今天不讓你出這個門。」她一個箭步擋在了他的面前,兩手插腰。

他偷偷地吞了吞口水,臉上有些難為情,而夏佳仁堵住了唯一的出入口,壓根不打算讓他離開。

真是糟糕!靜默了一會,他舔了舔唇,開口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什麼?害怕喜歡我?」夏佳仁兩道柳眉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對,妳知道的,我跟妳差了這麼多……」閱歷、年齡,各個方面都差太多了,他真的可以去喜歡小他十歲的女生嗎?他自己都懷疑不已。

夏佳仁面無表情的環住胸,看不出她任何情緒,莫岑哲緊張地搓搓手,「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拋下妳。」

「所以你花了三年的時間得出了什麼結論?」夏佳仁真的很好奇,一個人需要花這麼長的時間去逃避嗎?

「我喜歡妳,我……」他臉兒紅了,像個女人嬌羞得說不出話。

「還想做我男朋友,跟我上床?」她倒直接得像個男人。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咽到,「咳,不全是……」雖然她說對了一部份,但……「我想娶妳……」

她的耳根子也不自在地紅了,這個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真的好令人害羞呀!「跳過這個問題,」她也實在聽不下去了,太矯情了,「三年前我是做了什麼事情嚇跑了你?」

她不記得自己有做過「刺激」到他的事情,除了偶爾壞壞地用年輕的身子誘惑他,但那是因為他正經八百的模樣實在是逗人,她才會玩心大發,或者偶爾說一些讓人噴飯的話,可除此之外,她已經不記得自己的豐功偉業了。

「就是那天晚上妳跑出去跟男生約會……」那一刻,他渴望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自己。

哦,這麼說,是童子琳的餿主意的錯了!夏佳仁臉臭得不行,她是體會到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了。

可換過來想,如果沒有餿主意的話,也許大叔還得花好多時間才能想通,到時候就有可能不是三年這麼短的時間了。

「那你就是吃醋了。」夏佳仁了解地點點頭。

他沒有說話地側過臉。

他的臉紅在這個場合實在不適宜,夏佳仁想欺負他的想法陡然而生,她摸摸自己的脖子,狀似不舒服地說:「你剛才抓得我的脖子好疼!」

她的控訴馬上得到了他的撫慰,他輕柔地上前為她揉著脖頸,她享受地閉著眼睛,又道:「手臂也疼。」

大掌立刻移到她的手臂處輕捏著,他雖然把她的衣服穿了回來,可是穿得亂七八糟,她雪白的胸口還露了一大片出來。

她半睜開眼,「胸口也疼……」

他的手聽話地在她胸部上方揉著,她壞壞地一笑,「下面一點。」

他的手停在了那兒,眼睛看著她眼淚未乾的臉龐,以為自己聽錯了,「佳仁,妳……」

「這裡!」她拉開衣襟,「好疼,你咬得我很疼!」

聞言,他低頭一看,果然如她所說,雪白的玉團紅紅的,而頂上的紅莓被他咬得暗了不少,「這……」

夏佳仁壞心地看著他為難的表情,她故作豪放地把手放在胸口,輕輕地揉著,「算了,我自己來好了,明天最好不要紅腫……」

「我來吧。」大掌堅定地拉開她的手,兩眼直直地看著她胸前的美景。

剛才他沒有想太多,只是想逼她脫去偽裝,而現在,他腦子裡真的很難把色情的想法給排除在外。

她的胸部很豐滿,他一隻大手都撐不住,乳肉在掌心膨脹的感覺差點令他迷失,她突然低低地呻吟了一聲,雙眼迷離,好不迷人,他差點就要像狗見了骨頭衝上去。

她柔弱地說:「怎麼辦?小芳快回來了……」

慾望硬生生地止住了,他抬頭看著她的臉,在她的臉上看見了不同於聲音柔媚的惡意,他嘀咕一聲,「小惡魔!」

她咯咯地笑了,「給我穿衣服!」她像個女王張開雙臂,尊貴地吩咐。

莫岑哲輕嘆一聲,知道她的嬌縱是應該的,誰讓自己這麼可惡,不過他還是心有餘悸地問了一句:「不生我的氣了?」

她對著他甜甜一笑,「看你聽不聽話了!」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莫岑哲為她穿衣服的手一頓,假裝害怕地說:「妳不要嚇我,我好怕!」

怕?夏佳仁心裡不服氣,等他一穿好衣服,她拿好包,準備要出門時,對他說L「不准跟我一起回去。」

「為什麼?」

她甜美一笑,「因為我不想讓你搭順風車!」天底下可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他佔盡。

莫岑哲苦苦地一笑,所以說人不能對自己喜歡的人太壞,否則的話,報應很快就到自己身上了。

「過來!」她叫小狗似地對著他晃晃手。

他搖頭晃腦地走到她身邊,她妖媚地指指唇,「吻別。」

他笑了,這一次是開心地笑了,像拿到花蜜的蜂蜜,他開心地在她的嘴上吻一記。

她眼睛水水的,酷酷道:「掰掰。」

看著她近似小光頭的髮型,他憐惜地摸摸她的頭,像是懇求似地道:「把頭髮留長吧!」

她的微笑一怔,把頭髮剪得這麼短其實很方便,她很懶,他不在的這三年,她已經是一個超級大懶人,看她凌亂的房間,他就該知道。

她嬌嗔道:「不要!麻煩!」

「冬天可以禦寒。」

「冬天我會戴帽子的。」她狡辯。

他輕歎一聲,「就為了我好不好?」他在她的肩上蹭著,像隻小貓咪祈求主人的憐惜。

她抿著嘴思考了半天,「中長髮!」這是她的極限,他可別妄想她像以前那樣把頭髮給留到腰部。

中長髮總比現在的好吧,他欣然接受,心裡默默地想,以後總會說動她的。

當他目送著夏佳仁離開之後,他一個人走出房子,看著四周荒涼的場景,他慢一拍地想到,今天拍攝的地方接近郊區,很少有車。

拍攝人員都走得差不多了,他現在總算知道她的壞心思了,這個女人……以前她還只是一個問題少女,如今成功晉升為問題女人了,整人的功力越來越高超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司機會在一個小時之內趕過來。

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了起來,「喂?」

「老闆,是我啦……」

「任遠,幹什麼?」

「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嗯?一向好好先生的任遠要他幫忙?真是史上奇聞。

「什麼事?」

「幫我找三色貓……」

「什麼?」

「三色貓……」

「任遠……你打錯電話了。」

「不是啦,老闆,三色貓很重要,否則我要……」

「再見。」見死不救本來不是老闆的特性,可找貓?莫岑哲搖搖頭掛了電話,他可沒有興趣去找一隻貓。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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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35:51
第七章

「大叔,你真的要睡沙發嗎?」夏佳仁天真無邪地問。

莫岑哲認真地點點頭,「嗯。」

「不跟人家一起睡?」

如果夏佳仁是一個抱著玩偶才能入睡的三歲小孩,他就跟她一起睡,「不。」

「好吧,那我睡覺去了。」她穿著近乎透明的白色睡衣,悠悠地從他前面晃過。

他們和好了,關係也從監護人變成了男女朋友,但莫岑哲想給彼此互相了解的時間,而不是像一個精蟲上身的混蛋。

「哦,對了,大叔,我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

已經躺在沙發上的莫岑哲睜開眼,「什麼事情?」

「過幾天我有工作,要很晚才回來。」

莫岑哲不情願地看著她,「要很晚?我陪妳……」最後的幾個字自動消失在莫岑哲的嘴裡,夏佳仁現在最不喜歡聽見的就是這樣的話。

她已經成年了,她有權決定自己的生活方式,就算他有錢可以養活她,她也不願意,原因很簡單,做模特兒和做他的清潔工,她情願做模特兒。

莫岑哲趕緊改口,「那妳早點回來……」

夏佳仁滿意地點點頭,上前親了親他的額頭,他的鼻梁,以及那張乖乖的嘴,「知道啦。」雖然大叔有時候比阿公還要囉唆,但她還滿喜歡的。

「晚安。」

「晚安。」她回房時又問了一句:「大叔,我又忘記了,一直以來我都想問你一件事情。」

「嗯?」

「你到底交過幾個女朋友?」她好奇地眨著眼睛。

「我記不得了。」年輕時還滿愛玩的,後來被她折騰夠了,他可不想再找一個女人自尋煩惱。

她哼了哼,「標準的模稜兩可。」她忽而邪邪一笑,「在你離開之後,我……」她比了比數字,「我也記不清了,似乎是兩三個吧!」

沙發上的男人不鎮定地換了一個姿勢,努力地沈著氣,「後來呢?」

「哪有後來,有後來有沒有你了。」

「那……」他彆扭地想知道更多,人天生的好奇心開始作祟。

「啊,好晚了,該睡美容覺了,晚安,大叔……」她跑回了房間。

「等……」他還沒問完哪!

厚!這樣讓他怎麼睡得著!他是比她大十歲、比她穩重、比她成熟,可不意味著他就不會吃醋呀!他獨自生著悶氣,從沙發上爬了起來,打開電腦。

MSN上彈出一個信息,是公關部的喬依依。

Boss,大後天藝術展,請準時到場,若不到場,年底分紅時看著辦!

很喬依依的風格,簡單明瞭,喜歡威脅人。

「嵐」每年都會舉行一個藝術展,展出「嵐」最具收藏價值的藝術品,而這些藝術品則是有錢人想買都買不到的。

他回了喬依依一條信息後,點開了一個資料夾,裡面有一份資料,檔名是夏佳仁,他仔細地看著她的資料,這不是第一次,可他似乎沒有查到有關她所說的前任男友。

過了一會兒,再三確定她說的前任男友不具威脅之後,他才吁了一口氣,她要嘛就是唬弄他、騙他,要嘛真的如資料上寫得這麼不重要。

他揉揉自己眉頭,客廳一片漆黑,一個人影從房間裡走出來,「大叔?你還沒睡?」

夏佳仁驚愕地看著他,客廳裡只有電腦發出微弱的燈光,她打開燈。

「妳怎麼還沒睡?」他反問,看了一眼左手的手錶,距離她跟他說晚安已經是一個小時前的事情了。

「人家口渴。」夏佳仁迷迷糊糊。

「我不是在妳床頭放了一杯水了嗎?」她知道她有三更半夜起來喝水的習慣。

「我要喝溫的。」他那杯水已經放涼了。

是了,快進入冬天了,她不喜歡喝涼水,「我倒給妳,妳不要動。」莫岑哲關掉電腦,起身走向廚房倒了一杯水,看了一眼客廳,她不在,他往房間裡走,看見她趴在床上,似睡又沒睡。

「佳仁,喝水。」

夏佳仁咕噥一聲,「你餵人家。」她耍賴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把小嘴嘟得老高。

莫岑哲無奈地一笑,走到她身邊,扶起她,她可愛的小嘴嘟了一下,他將水杯湊近她的嘴邊,她搖搖頭。

「喂!」

她永遠知道如何折騰自己!不讓她如願,她會鬧個沒完。

莫岑哲啜了一口水,貼著她的嘴,將水餵進她的嘴裡,她的手臂宛若是被施了魔法的樹藤,雙手繞著他的脖頸,緊緊地貼著他。

他低低地呻吟了一聲,將水背放在床頭櫃上,嘴唇沒離開過她半刻,熱情地回吻著她,她的舌頭很柔軟,好似棉花一般,兩人接吻處發出聲音,唾液相交的曖昧使房間內的溫度一下熱了起來。

夏佳仁的腿纏了上來,主動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細細的柳腰優美地舞動著,若有若無地蹭著彼此的身體。

莫岑哲一把抓下她的手,氣息不穩地看著她,「佳仁,住手!」

「大叔?」她迷惑地看著他,緋紅的小臉上有濃郁的情慾,全身散發出誘人的味道。

他難受地推開她,「妳該睡了,晚安。」他逃之夭夭。

漂亮得如翡翠的綠眸在黑夜中一閃一閃的,透著趣味,彷彿貓捉老鼠似的勝券在握。她邪魅地一笑,「誰讓你惹我!」

過了一會兒,夏佳仁聽見浴室傳來的水聲後,笑得更開心了,身體在床上翻了一圈,抱住被子,準備睡一個好覺。

  ◎             ◎             ◎

夏佳仁鬼鬼祟祟地躲在房間裡打著電話,「妳確定這個東西沒問題?」

「絕對沒有問題。」

「有沒有副作用?」她緊張又問。

「唉呦,真的沒問題啦!」

「妳哪裡弄來的?」夏佳仁打開包裹,研究著裡面的東西。

「嘿嘿。」

「童子琳,妳可別拿什麼……」夏佳仁警告道。

「真的沒有問題,我跟妳說,這個藥是醫院裡專門針對一些勃起有困難的男人……」

「大叔沒有勃起困難好不好!」夏佳仁打斷道,莫岑哲才沒有呢!他有多熱情,她完全清楚,每一次擁吻之後,他都異常激動。

不過無論如何,莫岑哲都沒有碰她,她才會擔心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哪知道童子琳直接給她寄什麼藥……

「呃,妳早說嘛,那我就寄春藥了!」童子琳大剌剌地說。

幾條黑線劃過夏佳仁的臉,「那到底能不能用?」

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兒,「我看還是不要用了。」

「那我怎麼辦?」

「妳何時這麼渴望了?」童子琳調戲道。

她才不是呢!誰教大叔定力太好了……

「不跟妳說了,掛了!」夏佳仁在莫岑哲回來之前,羞愧地將包裹毀屍滅跡,男人不是下半身動物嗎?大叔也太會忍了,忍久會不會憋壞?她臉紅得抬不起頭了。

玄關響起男人的聲音,「妳在想什麼?」莫岑哲一回來,就發現她臉紅得異常,還專心到沒有發現他回來。

「你回來啦?沒有呀!我沒事,我在想晚上要穿什麼衣服。」她快速地編了一個藉口。

「今天晚上大概幾點回來?」

「呃,不清楚,你不用等我啦,我會……」

「我今天公司有事,說不定結束的時候可以去接妳。」

「哦,好,到時手機聯絡吧!」

「那我出門了。」莫岑哲對她說道。

「等等……」夏佳仁站起來,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了?」

她食指指著他,「你今天很不對勁!」

「我哪裡不對勁了?」

「你穿西裝欸!」不是說他穿西裝不好看,相反的,很迷人,大叔是那種溫柔的人,平時也總是淡淡地笑著,今天穿了一件寶藍色的西裝,襯得他雍容華貴、風雅迷人。

「公司……」他正想作說明,她狐疑的眼神取悅了他,他咧嘴一笑,「被妳發現了。」

「誰?」

「人。」

「男人?女人?」她不肯放棄地再三追問。

「都有!」

她笑了,上前在他的嘴邊輕咬了一下,「不要被別的女人給襲擊了。」

他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我會努力保護自己的。」

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又擁抱了一下,莫岑哲離開了。

「大叔……」她喃喃地念著,過了一會兒,她也想起晚上的工作,趕緊準備去了。

  ◎             ◎             ◎

這是一個安靜的藝術展,一件一件獨具匠心的藝術作品一一展現著,莫岑哲坐在最前排,眼睛看著精心準備的一切,心卻早已跑到夏佳仁那邊去了。

她現在大概正在拍攝,沒時間回他簡訊,他一次一次地翻看訊息,沒有收到她的回覆。

「老闆,你很不專心欸。」坐在他左邊的任遠咬耳朵道。

以往這種秀會吸引他的目光,因為他也是一個熱愛藝術的人,可現在他只想著一件「藝術品」,夏佳仁。

「我先走了。」他欲起身,任遠扯住他。

「等等,等一下就是三色貓了,老闆你一定要看!」任遠激動地說。

三色貓?好熟悉,哦,任遠上次不是請他幫忙找三色貓嗎?「是誰的作品?」

任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老闆,你真的不知道三色貓?」

「不知道。」

任遠偷偷地笑了,以老闆正經八百的性格,大概很少接觸這些,「是一個人啦。」

「人?你是說一個人是藝術品?」莫岑哲倒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好玩的事情,「類似歐洲大街上賣藝的人?」

「差不多,不過三色貓專業多了,我們可是花費了好多人力找到她的。」

「我想喬依依應該不會允許你破壞她的企劃吧?」莫岑哲揶揄道,請一個表演藝術的人來當壓軸?

「是依依決定的,只要你看了三色貓的表演,你也會贊同的。」任遠堅定地說。

「你看過?」

「當然!喏,我這裡有照片、有影片,等等……」任遠拿著手機翻找著,燈光突然一暗,「來了來了,有真人版就不用看手機了。」

莫岑哲笑看了他一眼,轉而目光調到了舞臺上,然後,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夏佳仁會舞臺上……

雖然她戴著面具,看不清臉,莫岑哲還是在第一時間裡認出了她,他要是不認識她,那麼他就是一個瞎子!

在柔和的燈光下,莫岑哲看清了她身上的衣物,他的眼球都要跳出來了,她身上穿著米色衣物,哦,不,不是衣物,而是彩繪,她竟然敢做人體彩繪!

他黑著臉站了起來,他的舉動太明顯了,以至於他一站起來,原本還在欣賞的人都把注意力轉到了他的身上,他臉色鐵青地上臺,將夏佳仁給抓了下來。

喬依依正在主持,她也愣在了那裡。

當莫岑哲抱著該痛打一頓的女人走到後臺專屬休息室時,他聽到喬依依戲劇化的聲音,「各位同事,雖然沒有三色貓的精彩演出,但是能看到我們敬愛的老闆表演的變臉節目,我們也賺到了!」

分紅?才怪!他要封他們的嘴、戳他們的眼……

「大叔?」夏佳仁驚訝地喊道。

「閉嘴!」現在不准跟他說話,他快要發瘋了!

浴室裡一陣水聲,男人挽著袖子,一邊用專門的油清洗女人身上炫彩斑斕的顏色,她的臉上沒有做彩繪,而用金絲面具罩著,而她裸露著身體,任由設計師在她的身上塗抹……

「啊!」

他陰森森地看了她一眼,「叫什麼!」

「你捏痛我了……」她輕輕地說,眼含淚水,她的乳房被他緊緊地掐在手裡,形狀奇異就不計較了,可是他的手勁真的好大。

「人體彩繪好玩嗎?」他鬆了手勁,冷冷地問。

「其實那時候我只是一時興起做人體彩繪,可我很少表演的。」她據理力爭著。

「那我公司的人怎麼找到妳的!」

「我……」她輕咬著唇,乳房上的大掌又一用力,她趕緊坦白從寬,「我就是拍成影片,接著就走紅了……」她聲音低得都要聽不清了,可她語氣中的自豪,莫岑哲可沒有聽漏了。

他姑且不質問紅不紅的問題,「誰幫妳畫的,嗯?」他低低的嗓音透著危險。

「沒,我自己。」她趕緊澄清。

他又重重地抓了她一下,「小騙子,妳的手倒是很長!能勾到後面去!」

夏佳仁不敢說話,今天似乎踩到他的地雷區了。

「女的,還是男的?」

「女的!」知道他在介意什麼,她偷偷在心裡樂了一下。

「以後不准!」

他只要想到她光裸著身子,好吧,也不全是,她的下身用皮裙包著,只有兩條腿做了彩繪,可他還是看到了她豐滿的玉團,哦,是所有人都看到了。

她的身材非常好,好到做人體彩繪時真的很美,但前提是她現在是他的管轄範圍、他的人,別人怎麼可以看!

他眼紅了,手上的力道也大了,「大叔,很疼!」她的兩條腿被他分別放在了浴缸兩側,好方便他清洗,雖然她極力勸說,她可以自己清洗的,可他不信,一定要親力親為,好把她洗得乾乾淨淨。

他的手來到她的大腿根處,輕捏她的花瓣,冷言冷語,「怎麼這裡不做彩繪?嗯?」

那個地方……她羞愧地低下頭,「大叔,我錯了,你別生氣……」

即使他平時笑得一臉溫柔,任由她欺負,可他生氣時還是讓人很害怕、很無助。

「錯……」他自嘲地一笑,壓根不把她的道歉聽在耳裡。

「大、大叔!」她紅著臉大叫:「你的手……」

瞥了她一眼,莫岑哲面無表情地「清洗」著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包括她最隱私處,沒有遺落任何一個地方。

夏佳仁緋紅著臉蛋,雙手捂著嘴,輕輕的嗯哼聲從喉間冒出,她不敢反抗,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想反抗。

「嗯……」她半瞇著眼,彷彿一隻慵懶的小貓咪縮在浴缸中,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嫣紅的小嘴輕抿著。

他的手一點也不似他的外表這麼的冷酷,溫柔地令她化為一池春水,她能感覺到他的指頭輕刮著她的花瓣,在她的甬道中輕輕地蠕動著,又溫柔,又親暱,讓她忍不住地顫抖。

全身都抖動得不像話,她的私處敏感地抽搐著,她懷疑是不是浴缸裡的水跑進身體裡了,又熱又濕,她嬌媚地喊了一聲:「大叔!」

他霍地站了起來,在她即將達到愉悅的頂端時放開了她,不理會她埋怨的目光,抱起她站在蓮蓬頭下,溫水沖刷著她的身體,他關掉水,拉過浴巾擦乾她的身體,然後把裹著浴巾的她放坐在一邊。

他脫掉濕了的衣物,全身赤裸地在她面前淋浴,五分鐘快速地洗完自己,一轉頭,正好抓住了小色女偷窺的目光,他抓過浴巾包住下身,掩飾住下身的勃起,又抱著她回房,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後又離開,回來時手上有一瓶身體乳液。

洗掉彩繪以後,皮膚會很乾燥,他低低地命令道:「轉過身。」

夏佳仁聽話地趴在床上。

他的手帶著柔柔的乳液,以及一種淡淡的溫熱,輕緩地在她的背上移動著,她享受的閉著眼睛,從上往下移動著,當來到她挺翹的臀部時,他不由得逗留了好一會兒,氣還沒完全消,他故意重重地捏了她好幾下,直到她不舒服地扭動著身子,他才離開。

他的手繼續往下移動,擦過均勻的腿部,來到腳跟,他專業地按摩了一會兒,「轉過來……」卻沒有聽到聲音,他的大掌扳過她的身子,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無聲地笑了,不貴手上的工作仍須繼續,他擦拭著她的身體,不帶任何色情的意味,可他的呼吸情不自禁地重了,當他戀戀不捨地離開那兩團白嫩,經過平坦的小腹,來到隱密的私處時,他倒抽了一口氣。

被單上有著點點可疑的濕漉漉,他驀地抬頭,看見了某個俏皮的精靈正對著他眨眼,他驚訝道:「妳沒睡?」

「本來睡著了,都怪你摸來摸去的。」弄得她身體不由得發熱,想睡也睡不著,她緩緩地起身,拿過他手上的乳液,對著他嫣然一笑,將乳液倒在身上,她大玩誘惑遊戲,乳液沾上她的梅花,她輕輕地打圈。

莫岑哲重重地喘了一聲,低沈地問:「妳從哪裡學來的?」

她傾身向前,對著他嘟嘴,「我不是小孩子了……」言下之意便是她該知道的都知道,「而且以前的紐約同學很開放。」

他默默地盯著她玩弄她自己胸脯的手,恨不得立刻代勞,「怎麼開放?」他的理智與慾望正在拼鬥著。

「他們父親喜歡買色情雜誌,有時還邀請我一起去看『動作片』。」她舉例說明。

「妳從來沒有跟我說過……」他輕聲道。

「嗯,你也沒有告訴我你的小秘密。」她魅惑地輕吹著他的額頭。

他睜開眼,看著她,「還學會了什麼,嗯?」

「想要坐享其成?」她不屑地說。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深沈的眼神望著她,她不再說話,大膽地坐在他的身上,將乳液倒下,半液體的乳液從她的身上流下來,形成一種淫靡的場景。

藉著乳液,她的身體沒有任何阻礙地蹭著他,她挺立的乳房磨蹭著他的胸膛,一軟一硬,一柔一剛,他無法自己地起了反應,她的花穴甚至蹭著他的下腹。

她不舒服地扭了扭,雙手往後一抓,抓住了他的男性。

知識再多,她也沒有實戰經驗,她的身體一僵,他取笑道:「怎麼?沒看過?」

她紅著臉,僵硬地想下來,男人一把抓住她,不許她半途而廢,「繼續扭!」

她像個機器人一樣扭動著,少了剛才的柔媚和刻意,多了自然和天真,他反而喜歡青澀的她,被說他是大男人主義也好。

「嗯!」她低哼了一聲,身體好像有自主意識地扭動著。

莫岑哲的大掌輕輕地摸著她的背部,促使她放鬆,一手輕輕地揉著她的胸脯,夾在兩指間的乳頭被褻完得硬挺。

他輕咬著另一頭的花峰,感覺她在他身上扭動得更加厲害,下身輕輕地夾在她的雙腿間,緩慢地移動著,蹭得她的花瓣逐漸濕潤。

她輕輕地「啊」了一聲,身子往後仰,「大叔,你好討厭!」盡是挑逗她,卻不給她,她都要被慾火焚身了。

「叫我的名字。」他央求著,在她倒下之時,他也佔據了上位,輕壓在她的身上,她兩條玉腿無力地張開,他順勢下滑到她的花口,看著美麗的花朵。

「岑哲……」她羞答答地喊了一聲。

「佳仁……」他動容地喊著她的名字,呼出的熱氣吹過她青澀的花谷,他低頭含住她的下身,她嚇了好大一跳,幸虧他事先制住她的腰身。

「別……」她嬌羞地拒絕。

他不回答,直接以行動告訴她。

她的雙腿被他分開來,屈放在床上,下身如花兒一般綻放在他眼前,他跪在她的腿間,以靈活的唇舌取悅著她。

她的體內不停地分泌出動情的汁液,夏佳仁細細地呻吟著,他越興奮地以唇舌舔舐著她細嫩的花瓣,舌尖更是伸進了她的花穴中,她的花璧有彈性地收縮著。

身體深處升起一股強烈的空虛,迫使著她開口求饒,「岑哲,別玩了,啊……」

男人耐性地半站起身,努力地舔著,奈何她的汁液太多,越是舔弄,流得越快,弄濕了身下的被單。

暫時地放開,他舔著嘴邊的香滑愛液,邪魅地望著她,貪戀她的香氣,「妳真是太敏感了……」他半是指責,半是愉悅地說。

「別再說了!」這種話他怎麼會說的出口!夏佳仁不是一個害臊的人,但到了床上,這個男人變成了大野獸,她就是再開朗也會感到嬌羞。

「呵呵……」他低沈地笑著,站在她的腿間,將她的腿環上他的腰,他仍帶著一絲的不確定,「可以嗎?佳仁……」

沒有什麼可不可以,只有喜不喜歡,而這個男人說過他喜歡她,既然喜歡那就佔有吧!

「嗯。」她點點頭,挺直上身抱著他堅實的身子。

他微微使力,男性隨即分開她濕潤的花穴,緩慢地挺進,在完全進入的那一剎那,她壓抑著痛吟,臉上的神情有些痛苦,他心疼地吻著她,大手同時愛撫著她,試圖讓她放鬆。

夏佳仁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他溫柔堅定地在她體內移動著,痛楚過後,一種難耐在他們交合之處蔓延開,於是她閉著眼睛,微張著小嘴……

他俯下身,吻住她的嘴,色情地吞著她的口水,兩隻大掌同時用力地擠著她的乳肉,從俯視的角度,享受著美麗的風景。

「嗯嗯……」慾念掌控了她,她主動地上下移動著,纖細的腰肢挺動起來,雪臀上下迎合著他,嬌嫩的花瓣吃力地吞吐著他的巨大,一次又一次。

埋在她甬道間的男性彈跳了一下,酥麻的快感從背後升起,他的亢奮已經達到了頂點,粗喘著壓下強烈的噴射快意,他深深地呼吸,緊密地貼著她,大力地挺進、撤出。

她嚶嚀出聲,一種無與倫比的快感襲來,她在男人猛烈的衝刺下體驗到了人生第一次銷魂的高潮,「啊……」

她軟弱無力地攀著他,在濕潤嫩穴中的男性開始真正的悸動,血脈賁張的粗大佈滿了青筋,已然瀕臨臨界點。

「佳仁!」他低吼出聲,在最後的兩三下撞擊中,將沾滿愛液的巨大深深地埋進她的體內,腫脹不已的男性前端迸射出火熱的種子……

濃重的喘息聲在房內響起,他軟了身子,抱著她側躺在床上,男性隨著她的愛液滑出她的體內,激烈的肉體拍打聲終於停了下來。

夏佳仁還沒有完全恢復,她累得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

「以後……」他緩了緩氣,「不准再做人體彩繪了!」他無法容忍她的身子近乎光裸地被別人看光。

「好。」

「明天立刻上網把影片給刪掉!」

「好。」

他滿意地吮了吮她的耳朵,回味著兩人肉體緊緊相貼的感覺,夏佳仁很想睡,可是她還不能睡,「岑哲……」

「嗯?」他的嘴輕微彎起,他喜歡她叫他的名字,大叔是一種熟悉而名字是一種親暱。

「那個藝術集團是你的?」她閉著眼,心跳仍跳得厲害。

「嗯。」他應了一聲。

聰明如夏佳仁,她立刻想到了他曾經提過的,有關生父對他的恩情,「我的生父到底幫了你什麼忙?」是什麼的忙讓他接手了她這個燙手山芋?

他的寶貝真的很聰慧,他艱澀地開口,「我是一個私生子……」

還未完全清醒的頭腦因為他的話睜大了眼,夏佳仁張著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夏伯父收留了我,甚至栽培我,讓我上大學,妳說,這個恩我是不是該報……」他並未細講,其中的酸楚她必然會懂,因為他們曾經走的是同一條道路,有過類似的經歷。

夏佳仁講不出話了,她沒想到一向溫柔的莫岑哲會和她有過一樣的處境,她哽咽地說不出話,怪不得那時候不論她多壞、不論她多讓人討厭,他總是耐心地對待她。

因為她不是故意要耍壞,她只是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希望有人關注她而已,而他必定是懂她的,否則他怎麼會在被她氣得要瘋掉時,還一如既往地待在自己身邊呢……

「岑哲……」

「嗯……」他輕輕地摸著她的手臂,感覺她的皮膚上的雞皮疙瘩,他用腳勾住被子,蓋住他們。

「幸好我當初遇見了你。」要不是他的話,也許她真的會孤苦伶仃到最後。

生父並未做錯所有的事情,他讓母親一個人生活,讓他的血脈流落在外固然可惡,可他做對了一件事,他將莫岑哲送到了自己身邊。

「我也是……」

兩個有情人緊緊相擁著,他突然想到,「佳仁,誰想到給妳取這個名字的?」

「媽媽。」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莫岑哲深有體會地點點頭,「以後我們都不會寂寞了。」

佳仁,小佳仁,妳叫小佳仁……年輕溫和的母親說。

為什麼?我不喜歡叫佳仁。

佳仁、佳仁,以後妳就是我的家人了,永遠的家人……年輕的母親擁著小女孩說。

以前不懂她為什麼會叫佳仁,沒想到母親也很孤單,母親也想要一個家人,真正的家人,「媽媽她沒有親人……」因為未婚生子,敗壞門風,母親毅然地選擇一個人生活,和她的小佳仁一起。

「她有妳……」莫岑哲溫柔地說。

「我以前有媽媽,現在有你……」她甜甜地笑了。

「對!」他感動地埋進她的脖子。

「岑哲……」

「什麼?」

「你也有我。」他們是同樣的人,是可以互相依靠的人,是可以一起牽手到最後的人。

「我知道。」

她笑著閉上眼睛,「我想睡了。」

「嗯,晚安。」他的手臂堅定地環住她,也跟著進入夢鄉。

窗外的月光皎潔分明,冷然的月色在黑暗中閃著溫柔的光芒,渲染著一種暖意,這樣的夜晚最適合擁著最愛的人,一同入眠。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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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37:33
第八章

「莫岑哲,你太過分了!」同樣的臺詞,熟悉的場景,又一次地呈現在莫岑哲前面。

他耐著性子問:「怎麼了?」

「你怎麼可以把我的模特兒工作給辭了!」夏佳仁氣勢洶洶地說。

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兩眼看著財經節目,「不適合妳!」他分神地回了一句。

「你又知道適不適合了?」她提高聲音,看他仍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她火大地擋在電視機前,兩眼怒瞪著他。

他乾脆閉上眼睛,不能看,照樣聽。

夏佳仁索幸把電視機也關了,打定主意要跟他耗到底;莫岑著緩慢地睜開眼,看著她綠色的眼眸染上憤怒,他笑著從一邊拿過一份文件,遞給她。

夏佳仁接過來快速地看了一遍,憤怒沒有降下,反而更為上漲,「你要我為你工作?」她聽過「嵐」,如果能為「嵐」工作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這就意味著他要干涉她更多。

「拜託,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我爸爸!」她意氣用事地把文件扔回給他,逕自坐在沙發的另一邊。

「為我工作不好嗎?」可以不用太辛苦,還能拿高薪,最重要的是,嘿嘿,她不會再做一些令他心臟都要跳出去的事了。

「我只不過是做人體彩繪而已,這也是藝術,你自己也是藝術家,怎麼就接受不了?」夏佳仁緩口氣,試圖跟他講道理。

「從藝術家的角度來講,妳做得很好……」他毫不吝嗇地讚道。

她眉一挑,等著下文。

「不過我不喜歡我的女人被別人看光光。」他笑著說,眼裡卻沒有一點溫存。

她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我哪有被人看光光?」

「哦?」他不跟她爭,僅是看了她一眼。

她心虛地別過頭,「就是……」好吧,雖然沒有看光光這麼慘,不過好像也差不多了。

「等等!」她皺著眉頭,「誰跟你講人體彩繪的事情,我是問你幹什麼把我的模特兒工作給辭了!」小芳發信息給她時,她才驚覺怪不得這半個月都沒有工作,原來是某個人在後面搞鬼。

「妳現在有我這個財主,為什麼還要工作呢?」他以手掌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問。

是啦,他有錢,他有錢可以供她揮霍,可是她不要!「我不要不行嗎?」

「為什麼?」

「我又不是斷手斷腳的,幹嘛要你養!」她理所當然地回道。

他贊同地點點頭,「對!」但他想養,「可以請妳滿足一下我的男性自尊心嗎?」想給他的女人花錢,他的女人卻不要,他的自尊心很受損欸!

緊繃的小臉驀然地笑了,她實在是很難再生氣,「可是這樣我會很無聊的……」

他坐了過去,把她擁在懷裡,「所以才讓你來為我工……」

「你肯定會對我挑三揀四,不盹穿太露,不准有男同事,不准……」她一一數著。

「寶貝,妳真的是太了解我了。」他咧嘴一笑。

「所以我才不想跟你合作呀!」不然能接觸到「嵐」,她一定願意的。

她聽小芳提起過,「嵐」不僅僅是拍賣藝術品,有關娛樂方面也是有涉足的。

去年那個紅透半邊天的某名模就是因為「嵐」拍攝的廣告,或者是前年那個一直沒有名氣的書法大師,也是因為「嵐」的力捧才紅起來的……

她不求成為超級名模,只不過是想找一個好的公司,拍攝出好的作品。

「我並不一定會埋沒妳……」莫岑哲打趣地捏捏她的鼻子。

她給了他一記白眼,「你剛才說了不一定,那就是有一定的可能了!」

她真的是越來越了解他了,他圈住她,將頭枕在她的脖頸處,「好好讀書,不好嗎?」

「讀書、讀書,你是要你女朋友成為書呆子嗎?」她不服氣地拉了拉他的臉頰。

「書呆子也挺好!」他貧嘴道。

「反正我不管,以後不准再插手我的事情!」她下了最後通牒。

「好。」他爽快地點點頭。

有陰謀,她嗅到了濃烈的陰謀氣息,「你……」

「對了,今天晚上陪我參加一個聚會吧。」他打斷她的話。

「什麼聚會?」她最討厭參加聚會了,但是大叔現在正值三十歲事業有成的黃金時段,要是被豺狼虎豹看上了,她會很煩惱的。

「家庭聚會……」他淡淡地說,眼神平靜地看著屋子裡的某一個角落。

氣氛轉換得太快了,夏佳仁還沒有反應過來,好半晌,她慢了好幾拍地點點頭,義不容辭道:「好。」

家庭聚會?她必須要去,看看那些人有沒有虧待她的大叔!

莫岑哲看著她一副要好好保護他、為他出氣的模樣,嘴邊揚起了笑容,她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他並沒有她所想的這麼脆弱,年幼時的痛苦反而是他成長的動力。

不過他沒有打斷她多餘的想像,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滿足一下他幼小的心靈,而他懷裡的夏佳仁已經在思索著晚上該穿什麼樣的禮服。

  ◎             ◎             ◎

當夏佳仁挽著莫岑哲的手臂出現在家庭聚會時,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台中名門世家李家,李晨明的兒子。

夏佳仁一身剪裁大方的白色禮服,脖頸手腕上則是配戴著典雅的首飾,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頭髮沒有辦法做造型,雖然她答應大叔要留髮,可是頭髮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長了,她要戴假髮,他又不許,她乾脆就這樣出席了。

夏佳仁美麗的五官,加上一雙美麗的綠眸,以及出眾的短髮,馬上收到了預期效果,驚艷四座。

「你沒有告訴我你是李晨明的兒子……」她在他耳邊低語。

他低笑一聲,「他兒子太多了,我想他也有可能不記得我了。」

聽出他淡到不能再淡的嘲諷,夏佳仁心頭一陣酸,「你母親呢?」

李晨明有好幾個老婆,除了正室,還有好幾房的小老婆,大概是生意做得大,男人就容易花心吧。

「不知道。」

夏佳仁突然覺得大叔有好多事情是她不知道,她擰眉,「大叔,你還好吧?」

莫岑哲停下腳步,看了她一眼,從她清澈的眼睛裡,他看見了滿身是刺的自己,他輕嘆一聲,一步入這裡,他不由得全副武裝,進入備戰狀態了。

「對不起,佳仁。」他為自己的失態道歉。

夏佳仁擔心地望著他。

「我沒事,我的母親……」他頓了一下,「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把我交給夏伯父以後,就又嫁給另一個有錢人了。」

夏佳仁突然覺得原來自己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她心疼他這麼多年的煎熬,可她知道他不會接受別人的同情,她語出驚人,「你的內心太強大了!」

他無語地笑了,「謝謝誇獎。」

「不客氣。」她故作嬌羞,惹得他開懷大笑,引得周圍的人都關注著他們。

「岑哲,你來了……」一名年過半百的男人走了過來。

夏佳仁一看就知道他是莫岑哲的父親,因為他們的笑容很像,不過在夏佳仁個人的角度來看,她覺得李晨明的笑容雖然溫柔,卻帶著狡詐,不似莫岑哲的開朗。

「父親……」莫岑哲生疏地喊了一聲。

「來了就好好玩。」李晨明笑著說,打了一個招呼,他就準備要走了。

在李晨明準備要邁開腳步時,莫岑哲說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夏佳仁。」

夏佳仁不知道李晨明的表情為什麼會這麼奇怪,她聽到他警告地出聲,「莫岑哲!」

「對,我叫莫岑哲。」他淡淡地點頭。

李晨明即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莫岑哲從母姓,而他沒有權力主宰莫岑哲的婚姻,「你搞清楚你的狀況,要不是我給你工作……」

「我早辭了。」那份基層的工作,他根本沒有興趣。

「你……」李晨明突然有些吃驚,「怎麼可能!」他不知道會是這樣。

「我不過是一個基層員工罷了。」莫岑哲當然知道他不知道,因為李晨明的正室恨不得他早點滾出李家的視線。

站在李晨明身邊的正室李夫人笑了,「他既然要走,就讓他走好了,你別生氣。」

處於局外人的夏佳仁再傻也了解其中的爭鬥,她有些不服氣,天真無邪地來了一句,「岑哲,他們不知道『嵐』是你的嗎?」她哼了一聲,「做基層員工還不如自己做一個老闆呢!」

她把自己弄得媚俗,像一個只知道錢的拜金女。

她的話起了驚嚇效果,李晨明詫異地看著莫岑哲,「你是『嵐』的老闆?」

夏佳仁對於李晨明和莫岑哲的對話沒有興趣,她的眼睛瞟到了李夫人的臉上,李夫人完美的面具開始崩裂。

哦,哦,原來有容乃大不適合李夫人呀!

她親切地對著李夫人說:「夫人,妳這身衣服真漂亮!」

李夫人臉色一僵,馬上明白她在嘲諷自己,衣服漂亮,人卻襯不了衣服!

正忙著應付父親問題的莫岑哲聽到夏佳仁這話,他心裡極度不願夏佳仁去招惹李夫人,他暗地拉了拉她的手。

夏佳仁意會地回到他身邊。

「岑哲,爸爸果然沒看錯你,你果然是個人才!」人前人後,也不過是幾分鐘而已,李晨明迅速地換張臉。

莫岑哲冷漠地微笑,微笑僅僅是他臉上的一個弧度,不過夏佳仁注意到了李夫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看來最不願意見莫岑哲的人就屬她了!

奇怪的父子對話實在沒有意思,夏佳仁在莫岑哲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我去化妝間。」

「快去快回。」他同樣在她耳邊輕輕說。

「知道啦!」她又不是小狗,何況狗都能靠嗅覺回家,她才不會迷路,他老把她當成小孩子。

過了一會兒,李夫人也離開了,莫岑哲有一搭沒一搭地與父親聊著,直到李家大兒子過來將李晨明叫走。

莫岑哲看著李家大兒子敵意的目光,只覺得好笑,他現在只想著夏佳仁,她似乎去的時間太長了一些,他皺著眉頭看遍會場,卻沒有發現夏佳仁的蹤跡。

他正準備要去化妝間找她的時候,夏佳仁回來了,不過她的臉色有些奇怪,他箭步上前,搭住她的肩頭,「怎麼了?」

她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我有點不舒服。」

「那我們走吧。」他拉著她的手,沒有跟李晨明打過招呼,就直接離開了。

看她很不對勁,他也跟著心慌慌。

夏佳仁的手心裡有一張小小的紙條,她小心地攢在手裡。

十分鐘之前,她在化妝間遇見了李夫人,李夫人狀似無意地問:「你們交往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吧?」

夏佳仁不懂她滿身的憤怒從何而來,隨便地點點頭。

李夫人揚著詭異的笑容,將一張紙條放在她的手心裡,「妳該去這個地方看看,這裡住著妳愛的男人最愛的女人。」

等等……她最愛的男人是指莫岑哲吧,但莫岑哲最愛的女人,不是應該是她嗎?她皺著眉頭看著笑得一臉怪異的李夫人。

「去了妳就知道了。」李夫人華麗地轉身離開。

夏佳仁看了看紙條上的地址,疑惑地蹙著眉,這個地址……療養院?她聽過這個療養院的名字,因為那是私立的貴族療養院,有錢就能住。

「在想什麼?」今天莫岑哲自己開車,他一邊看著夏佳仁,一邊小心地開車。

「沒什麼……」她抓緊手心,一隻大掌伸過來,正好搭在她手上,她的手冰冷得厲害。

「真的沒事?」他不放心地又問一次。

「沒什麼啦,人家就是有點累,想休息了。」她對他笑了笑,半轉過身,背對著他,「你讓我休息一下,到了再叫我。」

看著自己的手空了,莫岑哲只好把手規規矩矩地放在方向盤上,臉上一層霧色。

莫岑哲最愛的女人?難道不是她嗎?她捫心自問,暗色的玻璃上倒映著她猶豫的臉龐,莫岑哲看了一眼車窗,望見她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

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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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5-28 00:40:28
第九章

洛思療養院,夏佳仁站在門口,咬著唇,猶豫地看向裡面,接著她緩慢地走了進去。

馬上就有人為她服務,「小姐,請問妳是來探病嗎?」

「呃,我想找一位……」她遞出手上的紙張,「這位小姐。」

工作人員拿過紙張,先是看了她一眼,接著道:「李夫人跟我們說過,小姐這邊請。」

李夫人安排了一切嗎?藉著上課的名義,擺脫了莫岑哲的夏佳仁蹺課來到這裡,就是想弄清楚這件事情。

她是不是不小心掉入了那位李夫人的圈套裡呢?要是真的話,那她真的是笨死了。

護士把她帶到一個房間後就離開了,她靜靜地打量著房間,在房間的一個角落沙發上坐著一名女子。

她倒抽了一口氣,她以為那是一個娃娃,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人。

說那個女子是娃娃一點也不過分,她很漂亮,頭髮長及腰部,髮尾捲曲,一雙黑眼睛又大又亮,肌膚雪白,就和她小時候玩過的娃娃一樣漂亮。

房間內陷入詭異的沈默,她吞了吞口水,「妳好……」

那名女子沒有反應。

夏佳仁覺得奇怪,上前在她的前面晃了晃手,她仍是沒有反應,「小姐,妳好……」

洋娃娃女子沈靜如玩偶,一動不動。

夏佳仁的心頭有一種毛毛的感覺,她掉頭準備要離開時,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李夫人,她嚇得驚呼了一聲。

房內仍是安靜無聲,李夫人淡淡地開口,「妳來了……」

「夫人妳……」夏佳仁臉色都蒼白了,人嚇人真的會嚇死人的,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試圖冷靜下來。

「這個女人就是他最愛的人。」李夫人放下昂貴的包包,走到女子身邊,拿起梳子一下一下地梳著她的頭髮,好似不是第一次,她的動作很是熟練。

「她是誰?」夏佳仁純粹是好奇,她甚至覺得這名女子與李夫人非常的相像。

李夫人沒有說話,夏佳仁深吸了一口氣,卻發現這個房間的氣氛壓抑到極點,連帶得令她呼吸都困難,深呼吸並沒有起到緩解的作用,夏佳仁實在受不了了,「我要走了。」

「妳別跟著那個男人,否則妳的下場就和她一樣……」在夏佳仁踏出門口時,李夫人突然來了這個一句。

李夫人什麼都沒有多說,卻比什麼都說了的效果還要驚人,夏佳仁狼狽地離開了房間,當她碰到那名護士時,她抓住了護士,「妳好,我想問一下,那位小姐她生了什麼病?」

護士看了她一眼,才既起她就是剛剛的探訪者,「哦,妳說李小姐?」

「李小姐?」她傻傻地重複著,怪不得容貌會這麼像,怪不得李夫人對那名女子這麼溫柔,夏佳仁幾乎可以猜到其中的曲折了。

「是的,她是精神方面的問題,受到太大的刺激,所以就自我封閉,這種病通常很複雜,但也是有好轉的機會……」護士以為她是家屬或是親朋好友,詳細地解釋。

夏佳仁面無表情地點點頭,「謝謝妳。」

「不客氣,如果妳有時間,可以多來探望,也許能讓她好起來。」

她沒有說話,勉強地一笑,接著踉蹌地離開了。

外頭的陽光如此的絢麗,夏佳仁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爆開了,她一步一步地走出療養院,看到停到門口的跑車,她看著車內的男人走出來,迎向她。

「妳知道了?」莫岑哲開門見山地問。

「她是妳同父異母的妹妹?」她現在好想大笑,卻笑不出來。

「對!」

「她愛你,以女人的方式愛著你?」

「嗯。」

夏佳仁努力地眨著眼睛,想將這個男人看得清楚一些,「你愛她?」

「從來沒有!」他冷酷地說。

夏佳仁像被點到了什麼穴一般,神經地拉著他的手,火速地往療養院衝去,莫岑哲被她的行為嚇了好大一跳,「佳仁!」

夏佳仁沒有說話,鐵青的臉色活像是從地獄來的使者。

我母親將我交給夏伯伯以後就離開了,聽說後來又嫁給了一個有錢人,我是私生子,是夏伯伯收留我、栽培我……

走著走著,夏佳仁小跑起來,被拉著跑的莫岑哲無助地跟著她。

你愛她?

從來沒有!

病房的門一下子被打開了,李夫人不悅地看向門口,在看到是莫岑哲和夏佳仁時,她有些吃驚。

夏佳仁微喘著氣,跟在她身後的莫岑哲不明白她要做什麼。

莫岑哲看到了房間裡的李小姐,他有一瞬間的內疚。

他不知道,他一直不知道這名女子瘋狂地喜歡自己,在他還不知道她是李夫人的女兒時,他就明確地拒絕了她。

過了一段時間後,她消失了,直到一個宴會,他看見了她,她也見到了他,那一刻他看見她眼裡的崩潰。

他不愛她,甚至把她當陌生人,所以他沒任何感覺,直到他聽到她瘋了住進療養院。

他坐立難安,雖然他不是罪魁禍首,但他還是不安了,她不該因為上一代的一個錯而害了她自己的一輩子,如果她早知道他是李晨明的私生子,也許她就不會愛上他。

她情何以堪?愛上同父異母的哥哥!

夏佳仁深吸一口氣,在李夫人下逐客令之前,她豁出去地大喊:「混蛋!」

不知把目光擺在哪裡好的莫岑哲一驚,看著周身有著熊熊大火的夏佳仁,「佳仁……」

「你給我閉嘴!」夏佳仁兇狠地大喊了一聲,莫岑哲立即噤口,「回去再收拾你!」

夏佳仁轉過頭,看著李夫人以及那名女子,她氣呼呼地喊道:「妳們憑什麼給我扮成受害者的模樣,是妳的女兒愛上了大叔,大叔從來沒有愛過她!妳憑什麼把錯都歸咎於大叔!是妳的女兒犯花痴、是妳的女兒愛玩禁忌遊戲、是妳的女兒情不自禁……」

李夫人臉色大變,貴婦的形象轉而退下,她破口大罵道:「妳是哪裡來的瘋子?我女兒哪裡有問題,是他!是他勾引我女兒,我女兒才會愛上他,他是故意的,明知到他們有血緣關係,竟然還勾引……」

「妳給我閉嘴,妳的嘴巴比屎還臭,大叔才不會故意勾引她!像她這種弱不禁風的女人,才不是大叔喜歡的型,是她自己不要臉貼上來,妳也是,不要臉地把所有的錯都怪在大叔身上,妳們兩個就是一對不要臉的母女!」

李夫人指著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妳……」

他曾經有過一段不好的回憶,所以他不想回臺灣,他一直不去面對、一直逃閉著,莫岑哲沈默地看著擋在他身前的小女人……

「告訴妳,以後不准說大叔愛的是這個女人!」她一頓,神氣地揚眉,「大叔愛的是我!」

李夫人憎恨地看著他們,夏佳仁也不想看見她,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拉著莫岑哲走。

「嗚嗚……」

他們聽到了一陣哭聲,於是停住腳步,相視一眼,同時轉過身。

夏佳仁看見了那個坐在沙發上的女人面無表情地哭著,她的臉上掛著兩道淚痕,喉間發出嗚嗚的哭泣聲。

「俞渝!」李夫人驚喜地大叫,李俞渝住在這裡這麼久,一直都沒有反應,「醫生!護士!」她驚喜萬分地跑出去叫著醫生和護士。

夏佳仁偷偷看了一眼莫岑哲,發現他的眼底除了愧疚之外沒有別的情緒,她才滿意地拉著他往外走。

李夫人,李俞渝……哼,這些不重要的人,休想傷害到她的大叔,來一個,她劈一個,來兩個,她斬一雙。

  ◎             ◎             ◎

夏佳仁從來不覺得自己很幸運,但現在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很幸運,她有一個工作很忙得單親媽媽,但媽媽很疼愛她;她有一個從未謀面的生父,雖然從來沒有被生父疼愛過,但生父幫她找了個有力的保護者。

而大叔,他什麼都沒有……但現在,他有自己!

「說!」夏佳仁坐在沙發上,一臉的寒意,一副要算帳的模樣。

被罰站的莫岑哲一頭霧水,「說什麼?」

「說你為什麼這麼傻,被人欺負!」夏佳仁一肚子的氣,小時候她也因為單親家庭的關係而被小朋友欺負,但她都心機頗深地欺負回來了,而那些小朋友到現在都不自知。

「我沒有被人欺負!」他陳述道。

「但你自責了!」她犀利地指出他心太軟,對別的女人心軟,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佳仁……」他深邃的眼眸溫柔地注視著她。

她冷冷一笑,「別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

莫岑哲討好地依偎在她的身邊,沒有說話,只是喚著她的名字,「佳仁,佳仁……」她怎麼會這麼可愛呢!他的心被填得滿滿的,他以為她會嫌棄自己,就像很多不知情的人一樣,用一種噁心的眼神鄙視他,他們都被李夫人誤導,真的認為他是一個居心不良的人,認為他真的利用血緣關係,讓李俞渝發瘋。

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了他,他像個傻瓜一樣被萬人指責,只有她沒有聽信纏言,她不知道,當他得知她來到療養院時,他真的很怕她出來以後,也以那種厭惡的眼神看著他。

夏佳仁將他埋在她脖子的臉抬起來,看著他眼裡一陣水意,她氣憤地罵道:「你訓斥我的魄力到哪裡了?被人欺負了不懂得還擊嗎?」

莫岑哲笑了,他沒有她想的這麼軟弱,但他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強大。

「以後再讓我知道你乖乖地被別人欺負,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夏佳仁氣到了極點,講的話也毫不留情。

他出了一身冷汗,像啄木鳥啄樹似地猛點頭,「我知道,我知道,我再也不敢了!」

她氣憤難消,冷哼了幾聲,「今天不准上床!你睡沙發!」果然生氣了,而且是很生氣。

是夜,萬籟俱靜,男人躺在有些小的沙發上輾轉反側,懷裡沒有了某個小女人,很沒有安全感,他都難以入眠。

他緩慢地爬起來,看著窗外的月光,他不由得拿了一根菸,點燃,緩緩地抽著,不一會,他抽完一根,緩慢地站起來,往房間裡走去,臥房並未上鎖,他像個小偷似地潛進去。突然房間的燈打開了,本該躺著睡覺的女人正坐在床上。

他笑容滿面地湊過去,「佳仁……」

「我睡不著!」她越想越氣憤,拿起身邊的抱枕狠狠地往男人身上砸去。

莫岑哲準確地接住,「還在生氣?」

「沒什麼,我只是發神經!」

男人踢開拖鞋,爬到床上,窩在她身邊,像撫慰小寵物似地摸摸她的頭,「別氣了ㄅ別氣壞自己!」

夏佳仁瞟他一眼,突然湊上去,一個熱吻,男人順勢抱住她,彼此的熱度從唇上傳開。

她哼了哼,玉臂掛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他一邊吻著,大掌一邊掀開她的睡衣,帶著涼意的指尖輕輕滑過她滑膩的肌膚。

「啊!」他低喊了一聲,舌尖伸到嘴邊舔舐著血漬。

「只能我欺負你,知不知道!」她咬了他之後,又湊到他嘴邊、伸出舌頭勾勒著他的唇形,他低下眼瞼,看著她妖嬈地誘惑著他。

他的手快速地褪去她睡裙裡的內褲,控制不住被她激發出的野性,他的大掌略微激動地來到她的花谷,快速地插入一指。

「嗯……啊……」她妖媚一聲,眼睛帶著春意,她主動地撫摸著他堅實的胸膛,小手調皮地學著他的動作揉捏著他的乳頭。

他低哼一聲,將她身上的睡裙扒掉,將她調皮的手放在她的胸部上,她害羞地瞅著他。

「玩給我看,嗯?」

她才不要!他卻不許,一手直接按著她的一邊乳團用力地揉捏著,她從來沒有這樣碰過自己的胸脯,臉上佈滿了紅色的羞意,卻又抗拒不了刺激的舒服感,另一沒有被控制的手主動地揉上自己的胸脯。

他滿意地放開,看著她妖嬈地撫慰自己的胸部,他起身脫光衣服,將她壓在身下,另一手又回到她花穴刺探著。

她嬌美地柔吟著,他血脈賁張的男性差點就想埋進她的體內,但她還不夠濕。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不懂他的動作,她看見他的粗長塞進自己的雙乳間,他一手抓住她兩邊的頂端,她痛苦地哼了哼。

「乖,繼續,別放開。」不讓他先釋放一回,他會發瘋的。

他的粗長來回在她的雙乳間抽動著,硬硬的,帶著少許粗糙,在她滑膩的乳肉上暢行無阻,她聽話地兩手捧著雙乳玩著,而莫岑哲一手抓著她的胸,一手在她的花穴不斷地肆虐,夏佳仁難受地弓著身體,「岑哲……」好難受,身體越來越熱,下身被他玩得水聲漣漣。

「噓……」他閉上眼睛,背脊一陣哆嗦,他加快動作,火龍在雙乳間彈跳了一下,圓端的小孔瞬間迸射出濃濃的白濁。

「啊……」她輕喊一聲,少許的液體激射到了她的嘴邊,她性感地嘟著小嘴,臉上帶著不解世事的清純。

他憐惜地俯身舔去她嘴邊的液體,他聽見她說:「你很討厭!弄得我身上都是!」他把她這句話當做是恭維,他笑而不語地擠身在她的雙腿間,看見水水的花園,他邪氣地吹了一口氣,她反應敏感地呻吟一聲,「妳壞還是我壞?」

她知道他在戲謔自己,可身體的快感,她壓抑不住,她雙腿勾著他的腰,「岑哲,進來……」

「不要!」他壞壞地拒絕。

「進來,好不好?」她故意柔柔嗲嗲地說。

他不說話,示意她看著他的男性,剛發洩的男性已經軟了下來,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滿地噘著小嘴。

這個只顧自己爽完就不理她的壞蛋!

莫岑哲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誘惑著,「妳快點讓我的小兄弟長大,好不好?」

夏佳仁臉一紅,上次他教過她用手,不知道這一次他心懷鬼胎地想讓她怎麼做。

他坐在床上,將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她雙腿掛在他的腰間。

「來,動幾下!」這個動作她並不陌生,好幾次他都用這樣的姿勢愛她,但在他小弟弟沒有甦醒的情況下,他不怕她壓壞了嗎?

他迫使她半跪半坐在他身上,大掌掐著她挺翹的臀,她磨蹭的同時,花穴無可避免地碰到了他的男性。

一次、        兩次,不一會,當她的花穴再一次蹭過去時,他的男性早已挺立,她半
趴在他的肩頭,氣喘吁吁,他在她耳邊輕語,「寶貝,真棒!」

她喘著氣,說不出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們磨蹭的部位,在好幾次過門不入的情況下,她的花穴早已濕淋淋的,「岑哲,進來好……啊……好不好……」

她好難受,已經受不了了。

「乖女孩,這是妳的獎勵……」語音剛落,恢復男性雄風的巨大快速地插進她的幽穴中,快感快速地沖刷著她的身體,一遍又一遍。

「啊……岑哲……快點……」她熱情如火地抱著他,雙腿緊緊地纏著他。

「該死,纏得這麼緊,讓我怎麼動,放鬆一點!」他一邊埋怨著,一邊用力地掐著她的雪臀,恨不得就這樣弄壞她。

「嗯……」她沈迷地擁著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跟自己愛的人做這檔事情會這麼的舒服。

「就知道自己一個人舒服了?」他笑著說,大掌拍拍她的臀部,「夾緊了,用力夾我……」

夏佳仁聽話地照做,引得男人發瘋似地在她體內衝刺著,像是要撕裂她一般,她被撞得迷迷糊糊,體內的快感一波高過一波。

粗長越發的茁壯,撐得她的小穴滿滿的,水潮濕了身下,肉體的拍擊聲,澎湃的水聲,交融在寧靜的夜晚中。

男人與女人原始的律動還在持續,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盡為止……

  ◎             ◎             ◎

「回紐約?為什麼?」夏佳仁才剛從學校回來就聽見某個惡霸的男人恢復其本性,又想操縱著她的人生。

「結婚……」他好整以暇地說。

她脫鞋的動作停在了那裡,她傻里傻氣地看著他,柔著聲音:「你剛剛說什麼?」

「結婚,順便定居。」

「親愛的莫先生……」她緩緩地脫掉鞋子,穿上拖鞋,走到他前面,「結婚?」她臉上有一抹嘲諷,「請問你有向我求婚嗎?」

「有!」

「什麼時候?」她怎麼不記得!

「昨天晚上妳被我伺候得很舒服的時候。」他語帶曖昧地說。

她傻了一下,「那種話怎麼可以當真!」激情時說的話要是能當真,那多少恨不得出嫁的女人都嫁出去了。

恨不得娶妻的男人笑了笑,「怎麼不能當真了!」他笑裡藏刀地補了一句,「我還特意錄音了。」

「什麼?」這個男人……

「放心,我只錄這一句……」他對她眨眨眼。

「你還真是功夫到家,這麼湊巧地錄了這句話!」她諷刺道。

男人突然沈默了,像失去了太陽的向日葵,他深沈地坐在沙發上,帶著發人深省的目光望著她。

她差點就要說,好,我願意,百分之兩百地願意!

他仍是不說話,用一種她不同意,他就去死的神情望著她,夏佳仁投降,「好,好啦,隨便你……」

笑容如花般綻放在他臉上,他溫柔地走過去,拉著她的手,「佳仁,我好怕妳不會愛我,我們之間相差這麼多歲,有時候我感覺妳就像是風箏,而我拉著風箏,好怕一陣風就把妳吹走,我就會永遠……」

「大叔……」她眼一紅,「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我太年輕,會不會太早做老婆、做媽媽?」

她真的越來越寵大叔了,只要大叔說什麼,她都會心軟,「好啦,你說什麼時候回去,我們就什麼時候回去,好不好?」

「佳仁……我愛妳……」

「我也是,大叔。」她感動地抱著他。男人也回抱住她,眼裡閃過一抹得逞的狡猾。

「不過,大叔……」

「嗯?啊……」他痛呼一聲,「該死!妳幹什麼!」

「以後再裝可憐,我就捏死你!」夏佳仁拿著一個抱枕,做出謀殺的動作。

莫岑哲摸摸自己肯定發紅的腰部,心裡默默地控訴著她的暴行,「知道啦,寶貝。」看來她的弱點也只能偶爾用用。

自從知道他的過往,她對他又愛又恨,愛他對她的呵護,又恨他多管閒事,現在他還喜歡利用她柔軟的心靈。

「寶貝,不要氣!」

「懶得跟你吵,我……等等!」她突然想到什麼,「你剛剛是不是用到定居兩個字?」

「對。」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為什麼要住在紐約?」她像是看見怪物似地看著他。

「妳不喜歡?」他小心翼翼地問。

「不喜歡!」她爽快地說:「而且我書還沒讀完……」

「我可以幫妳轉到那邊的學校。」

「大叔為什麼喜歡住在紐約?」她反問。

他語塞,「哦,我知道,是那個李俞渝?」怕被八爪魚給纏上身,不如先走!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莫岑哲有些無奈,「她已經恢復正常,不會再纏著我們了。」

「你又知道,說不定對你餘情未了,為了你,情願違背道德倫理,她……」她激情高昂地說。

「妳最近是小說看多了吧!」哪有這麼多曲折。

她冷冷一笑,「那肯定是你又做了什麼虧心事!」他臉白了白,她哼著鼻子走進臥室。

有時候女人太聰明,身為她的男人也備受壓力,他跟著她走進臥室,看著她忙碌的背影,他猶豫再三,「佳仁……」

「嗯?」

「我想請妳的父親當證婚人。」

她的手一頓,沒有轉過身,「哦,你確定他會為我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兒出席?」

「夏伯伯有給過妳母親錢……」他試圖為夏父講好話。

「哦?就像你當初離開後,給我匯錢的行為?」她沒有感情地說。

一雙健壯的手臂環上她的腰,「佳仁,別鬧,我知道妳也想……」

是的,她也想,可她比他要現實,生父以前沒有參與她的人生,那就意味著永遠都不想參與,那她為什麼要執著一個不會實現的事情呢?

她始終背對著他,即使被他擁在懷裡,她也沒有得到溫暖,「大叔,我是不受歡迎的存在,拜託你不要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這很……殘酷……」

從小母親就對她說,她父親很好,所以她不對生父埋怨,以後也不去打擾生父的生活。

如果不是母親早逝,也許母親不會放下尊嚴拜託他照顧她。

「好,那隨緣,好不好?」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打著另一番打算。

她終於肯轉過身,看著他的臉,「好,就順其自然吧……」

「不過還是得回紐約,我準備把『嵐』的中心定在紐約,再向周圍發展。」他將自己的打算全盤托出。

「好。」

「有關我上次跟妳說的合約……」

「隨便,隨便!」反正他這麼愛管,她說什麼,他都要管,煩死了,他這麼喜歡操心,讓他操心好了!

摸摸她長了不少的頭髮,他親親她的額頭,「佳仁,謝謝妳……」能這麼容忍他的「任性嬌縱」,明明她才該被他寵著的,現在反倒由她寵著他了,任由他牽著她、帶著她。

她輕捶了他一下,「謝個頭啦!」

「不准爆粗口!」

「以後我乾脆叫你老爸好了!」

「還是爆粗口吧……」成為她的父親比她爆粗口更加恐怖。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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