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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藏筆之仙]無限盜墓[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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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 17:33:46
第九回 怪物

  休整了一陣,我們便打算前往另一個出口。劉全勝好在傷得不重,我們三人開始慢慢地走向出口。

  通道有些陰冷潮濕,不過已經沒有了腥臭味道。走了一陣,張繼突然停了下來,側起了耳朵,似乎在聽著什麼。我覺得奇怪,便對張繼問道:“繼子,你在聽什麼呢?”

  張繼皺起了眉頭,說道:“老逸,你有沒有聽到身後有聲音?”

  “聲音?”我聽了張繼的話,便也停了下來,仔細對著身後傾聽。

  果然,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響起了一陣細碎的響動,就好像許多肉蠶在啃食這桑葉一樣的沙沙聲。而且聲音慢慢變大,其中還夾雜著許多“嘰嘰”的聲音,感覺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往這裏爬來。

  劉全勝面色有些焦躁,顯然是這些聲音讓他非常不安。我聽了一陣,也覺得這種聲音真的能讓人起雞皮疙瘩,在這種古墓環境下,恐怕什麼動靜都不是好兆頭,我怕又出現什麼狀況,便讓他們繼續往前進,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聲音很可能是有很多不明生物在朝我們追來。

  身後的響動越來越大,我們不敢停留,開始小跑起來。過了一會,我們便發現前方有一個光亮的出口,眾人見狀,立刻就拔腿往那個出口狂奔過去。跑得最快的是張繼,只見他跑到光亮出口的邊上的時候,突然一下子來個急剎車,張開了雙臂,攔住了我們。

  我跑到邊上,這才發現,出口外面是一個很廣闊的空間,我們所在的那個出口在空間的一面石壁的上方,下面大約有十米多高,如果不是張繼發現得早,恐怕我們早以經沖了出去,掉下去了。

  下面的那個空間大約有半個籃球場的大小,我想不到在山體裏面居然還會有這麼大的空間,而且看樣子還不像是人力開鑿出來的。空間的頂上,有很多不知名的樹根延伸下來,有些長得粗壯的樹根,還直接垂直生長到了空間底部的地面上。空間四面的牆壁上,鑲嵌著一些不知名的奇怪石頭,這些石頭都散發著類似於螢光一樣的淡淡光芒。看來先前洞口傳來的光亮,就是這些石頭發出來的。

  我正看著下面發呆,突然聽到張繼的叫喊聲:“別愣了,快想法子出去啊!後面的聲音越來越接近了,搞不好是很多怪物在追我們呢,不想死的話那得趕緊逃啊!”

  我回耳去聽,果然發現聲音已經很大了,似乎就在身後不遠處,漆黑的通道裏也看不到那是什麼,不過張繼說的不錯,我們得想辦法下去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不用說什麼怪物了,就是身後爬出一大堆蜈蚣老鼠,我們也懸了。

  想到這裏,我便往出口前面四下觀望。頂上有許多樹根直伸往下方,有一條還算粗壯的根須正好距離出口不遠,我發現這一門路,立刻就對二人說道:“快,我們跳過去,抓住樹根!”

  說完之後,我便往後退了幾步,接著便往出口處猛跑,然後奮力一跳!

  好在樹根距離出口不是很遠,我一把抓住了樹根,然後往下爬。就在這個時候,劉全勝對我大喊道:“歐陽兄弟,我一邊手傷了,恐怕辦不到啊!”

  我這才幡然醒悟,劉全勝身上有傷,恐怕跳不過來。想到這裏,我立刻就咬咬牙,再往上爬了幾米,接著,我腰部一發力,身子便倒了過來。我雙腿盤繞,緊緊地鎖在樹根上。這是當年爺爺傳給我的蜘蛛倒捲簾的功夫,能夠通過這樣在奇險之處固定身子,騰出雙手來。

  “你跳過來,我接住你!”我朝劉全勝大喊著。

  他們身後追過來的東西已經非常接近了,我在樹根上都可以聽得見聲音了。想來情況緊急,劉全勝便也豁了出去,一咬牙往後退了幾步,大喊道:“我來了!”

  接著,劉全勝便朝我狂奔過來,接著用力一跳。

  劉全勝身手倒是不錯,他所跳的位置,正好能讓我抱住他的腰。我雙手猛然發力,迅速朝他一攬。

  不過我的功夫練得不太到家,一接住劉全勝,我就覺得身上一沉。他的重量太大,我一接到他,纏住樹根的雙腳就猛地一鬆,我們兩人便一起往下滑了好幾米。我不敢遲疑,再次發力夾緊雙腿,這才將身子停了下來。劉全勝這時才穩住了身體,用雙腳和單手在樹根上夾緊。放開了他,我才鬆了一口氣,重新倒轉過身子。

  樹根緊接著一震,我知道張繼也跳過來了。我趕忙望向洞口,就在張繼跳過來的一瞬間,我只看見他身後的洞口裏,突然竄出了許多小小的黑影。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大群黑老鼠。這些黑老鼠也不知怎麼的,在洞口處前赴後繼,紛紛往洞口外面竄出,摔到下方。

  也不知道這麼多的老鼠從哪來的,它們居然都奮不顧身,前赴後繼地從洞口中湧出,紛紛掉下去。老鼠多如牛毛,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黑色的瀑布,湧動著傾瀉下來。

  我們三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攀在粗大的樹根上,都看得兩眼發直。
  劉全勝反應比較靈敏,立刻就想到了可能出現的問題,隨即便朝我們叫道:“快,快下去找地方躲一下,這些老鼠這麼不要命地沖出來,恐怕後面有什麼東西追他們。”

  我和張繼也不敢遲疑,立刻就隨著劉全勝順著樹根滑了下去。三人一下到地面,也不顧滿地的老鼠,便往遠離洞口的方向跑開。我們環顧四周,卻突然發現,這個空間四面都是石壁,沒有任何出口。眾人無奈,只能跑到貼近石壁的一側,回過身來,望著那個湧出大量老鼠的奇怪出口。

  老鼠的數量已經不多了,只是時不時有幾隻跳下來。

  “看,那是什麼?”過了一會,劉全勝猛然伸手往洞口一指,只見黑黝黝的洞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個長著兩塊板牙和兩隻觸角的怪頭。

  隨著那個東西慢慢現身,我們的瞳孔也慢慢地緊縮起來。只見竄出來的那個東西,有著長長的身子,腹部底下長著密密麻麻的細長腿腳,看這樣子,恐怕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這只蜈蚣非常巨大,大約有一米多長,成人大腿一般粗細。我看到這裏,直在心裏罵娘。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才我才尋思著身後會不會是蜈蚣老鼠,居然還真的是蜈蚣老鼠。只是老鼠是一般的老鼠,蜈蚣卻不是平常的蜈蚣,這麼大的蜈蚣,本以為只會出現在好萊塢的幻想影片當中,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天活生生地出現在我的眼前。吃驚之下,我直直呆住了。

  那只蜈蚣動作敏捷快速,並沒有像老鼠一樣傻傻地往下跳,而是用它那彎鉤一樣的腿,緊緊地攀住石壁,眨眼就竄了下來。我看見此景,心裏暗罵道:“什麼三世血屍墓,居然養出了這麼一隻怪物來。”

  那只蜈蚣一爬到地下,便開始大肆捕捉起地上的老鼠,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那場面,簡直就一個噁心。蜈蚣咀嚼著老鼠的聲音咯吱咯吱地響著,還有一些沒有死去的老鼠,在被蜈蚣咀嚼的時候,發出吱吱的慘叫聲,讓人聽得渾身發毛。不一會兒,地面上就流出了許多身首異處的鼠屍,一大堆血混雜著老鼠的內臟和皮毛散落在地上,讓人做嘔。

  “這他媽什麼狀況…”張繼低聲罵著,已經捂著肚子幹嘔了起來。

  張繼一吐,我們胃裏翻騰的東西便也都跟著往上冒,很快,我跟劉全勝也開始趴在地上嘔吐了起來。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那條巨大的蜈蚣停止了進食,舉起上半身之後,轉頭就望了過來。似乎它此刻已經發現了我們這三個大活人了。

  我注意到狀況,立刻就凝神戒備,從身後取出了AK-47,對準了它。我這時才發現,張繼和劉全勝的槍都已經丟了,我們三人此刻唯一能夠用來防身的,居然就只剩下我手裏的那把AK-47。

  “你們的槍呢?”我舉槍瞄準著遠處盯著我們的蜈蚣,同時開口向二人問道。

  “剛才被機關襲擊,早丟不知道哪去了!”張繼無奈聳聳肩說。

  我心裏一陣苦笑,剛才看那蜈蚣竄下來的速度,我不能保證一會它沖過來的時候我能夠開槍射到它。而且昆蟲的軀體非常發達,這麼大一隻蜈蚣,恐怕勉強打到了幾槍也射它不死。

  大蜈蚣此刻已經放棄了滿地的老鼠,開始朝我們爬了過來。

  我努力壓制心裏的緊張感,舉起AK就朝它點了幾槍。誰知道,這只大蜈蚣的反應靈敏無比,它猛地往旁邊一竄,子彈居然就射空了!

  “懸了懸了!”張繼見狀,立刻就叫苦連天:“老逸你槍法這麼准的人,居然都打不到它…”

  而那只大蜈蚣此刻似乎被我的子彈給激怒了,發出了一聲怪叫之後,一下子就朝我們三人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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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 17:34:09
第十回 鬼蜈蚣

  我在遠距離朝那大蜈蚣開了幾槍,那只大蜈蚣躲開子彈後,猛然激怒,立刻就朝我們竄了過來。情急之下,我立刻死死扣動扳機,一連串的子彈立刻就朝著蜈蚣射去。那只蜈蚣當真矯捷,左竄右竄,等我一個彈夾射空,居然沒有傷它絲毫!

  轉眼之間,蜈蚣已經撲到了眾人跟前,我把槍一丟,來不及多想,立刻就往旁邊閃開。張繼和劉全勝自然也知道這廝厲害,同樣向四周拔腿就跑。只見我們剛四散開來,蜈蚣已經撲到了我們身後的牆上,堅硬的外殼居然生生地將牆上的碎屑蹭掉了幾大塊。

  “靠!這他娘的什麼怪物!噁心死我了!”張繼嘴上狂罵,但是腿上卻也絲毫不敢怠慢,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快速地跑開。

  蜈蚣一個轉身,見我們三人四散跑開,長蛇般的身形頓了一下,猛地一掉頭,朝張繼追了過去!

  張繼回頭,見那蜈蚣追他,猶如屁股被點了一把火,跑得更是快速。只見他跑著跑著還不忘了損那蜈蚣:“奶奶的,不就是說了你一句噁心,你他媽還記仇了!劉全勝細皮嫩肉的,你不找他偏追你張爺爺…媽的,你還追…”

  “你說我幹嘛呀,媽的就你這損嘴,難怪人家死認你追著不放!”劉全勝一聽張繼說他,當即不樂意了,組織了一下語言就頂了上去。

  我一看這兩人這種時候還有心情罵架,又好氣又好笑。

  大蜈蚣還在追著一邊的張繼,張繼速度不比蜈蚣快,好在他身手靈活,繞著圈左跑右跳,雖然狼狽至極,但好在蜈蚣一時半會追不上他。只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嘴上還不忘了缺德:“我去你大爺,還追我,仗著腿比我多就欺負我…媽呀,累死我了,老逸,還不快想辦法,哥們跑不動了…”

  我見張繼果然累得不行,但此刻我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正想著,劉全勝突然對我們大喊:“快,快爬上樹根,爬細點的樹根,這蜈蚣這麼大,一定上不去!”

  “我靠,你早說啊…”張繼一聽到爬樹根,立刻就狂奔到一條樹根處,二話不說爬了上去。大蜈蚣沖到樹根下,猛然往上一躍。張繼還沒爬到高處,居然被那蜈蚣的一對大獠牙咬到了屁股上。我的心一緊,暗道完了,這大蜈蚣的毒牙一定劇毒無比,張繼這小子恐怕懸了…

  正擔心呢,突然聽得刺啦一聲,只見大蜈蚣的獠牙從張繼的屁股上撕下了一塊爛布,掉了下來。我一看張繼那光溜溜的屁股,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小子命大,沒被咬到。

  “媽的,老逸,這大蜈蚣不厚道啊,見過色的,沒見過它這麼色的,它奶奶的,居然非禮我!”張繼感到屁股一涼,立刻就意識到漏腚了,趕忙一隻手往屁股上捂去。

  我回了一句你就少說點,沒被咬到算你命大,你還唧唧歪歪的。同時我也迅速爬上了身邊的一條樹根。

  大蜈蚣跳了幾下,奈何張繼已經爬到它夠不著的地方,它唯獨繞著樹根竄來竄去,對著張繼張牙舞爪。張繼一見大蜈蚣抓不到他了,當即就忘了剛才被追的狼狽樣,哈哈大笑起來:“抓啊,你怎麼不抓了?剛才追爺爺追得夠嗆,看我待會下去不收拾你,我張繼倆名字就倒著念!”

  我一聽好笑,這小子也不看看情況,不被蜈蚣收拾就不錯了,還說收拾人家。我正要對他調侃幾句,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怎麼這蜈蚣就只追張繼,不追我們啊,劉全勝一隻手受傷了,此刻還處在樹根底下,沒有爬到安全的高度,蜈蚣也不見去追他。難道真是這蜈蚣待見剛才張繼罵它?才死認張繼追著不放?聽說成了精的蜈蚣能懂人言,看這蜈蚣的塊頭,也不知道它活多少年了,難不成真成了蜈蚣精,能聽懂張繼罵它?劉全勝也覺得奇怪,停止了再向上攀爬,看向張繼那邊。

  “繼子,這蜈蚣怎麼只認你啊,是不是你哪里得罪它了?”我示意劉全勝繼續向上爬,同時對張繼問道。

  “操,我不認識它,它估計也不認識我。不是一條道上的,我哪里得罪它了。我不就前面說了它幾句,誰知這廝臉皮還挺薄,惱羞成怒就要動粗,還非禮我,我他媽冤枉死了!”雖說現在張繼暫時沒有危險,但是面對底下張牙舞爪的大蜈蚣,他臉色也是慘白慘白的。

  劉全勝倒是不忘了數落張繼:“還不是你小子自找的,誰讓你說人家噁心了,人家長這樣,活在這世道上容易嗎,幹嘛無緣無故傷人自尊。要換我是蜈蚣,我也非你小子不咬!”

  聽著他倆在那裏胡言亂語,我卻是暗自猜想著原因。看這裏的格局如此詭異,四面石壁圍成的空間稍向上擴張,頂部卻不見得天光,乃風水中的絕氣之穴。樹根屬陰,居然在此長得如此粗長,可見這裏是一塊陰氣濃重之地。

  這裏陰氣濃重,鬼氣森森,裏面的生物難免會染上幾分鬼氣。這蜈蚣想必只追張繼不追我們,難道是…

  想到這裏,我突然眼前一亮,隨後,我便從兜裏掏出了一枚開過光的銅錢,對張繼喊道:“繼子,接著!”

  張繼不明所以,不過見我將銅錢丟了過去,他便伸手一抄,接住了銅錢。張繼一看我拋了一枚銅錢過去,立刻就破口大駡:“死老逸你也太摳了吧,一塊銅錢就想收買人家?先不說它懂不懂錢是什麼東西,就算它懂,你好歹也來張美元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看看你下面!”我被這傢伙弄得無語,差點沒從樹根上跳下來。

  張繼往身下一看,頓時驚訝地發現之前圍轉在他下方不願離開的蜈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慢慢地往後退,開始遠離他了。

  “嘿,老逸,這銅錢有什麼名堂啊,怎麼這麼厲害?”張繼一見蜈蚣退後,立即大喜。

  “這是開過光的銅錢,蜈蚣身上帶有鬼氣,當然怕它。先前我就在想,你不喜歡佩戴辟邪的東西,蜈蚣就偏偏追你。劉全勝身上有摸金校尉的摸金符,我身上有古玉佛像,蜈蚣就對我們視而不見。最後再看這裏的格局,這才看出原因。這地方完全密封,只在東南位開了一個洞口,所以陰氣只聚不散。而且四壁所圍的空間往上擴張,頂部又不見天光,乃是風水中的絕氣之穴,這種地方,能養出妖邪之物。你們看地上那麼多動物的碎骨頭,這裏恐怕就是這只大蜈蚣的老巢了。大蜈蚣在這裏生活,被這裏的鬼氣長年侵染,所以已經成了半個鬼物。既然是鬼物,自然就會懼怕開光的符咒!”

  “噢噢!”張繼傻愣愣地點了點頭,雖然他聽不懂我前面說的,但是起碼他能聽懂辟邪之物能克這蜈蚣,頓時便將銅錢當寶貝似的放到口袋裏。

  “原來是這樣,歐陽兄弟果然不同凡響,這樣都能看出端倪!”劉全勝也是恍然大悟,對我說著同時在暗自擦汗,顯然他是在慶倖他身上戴著摸金符,沒被那蜈蚣惦記。

  蜈蚣還在慢慢地退後,使得張繼這小子更加得意,哈哈一笑,就從樹根上滑了下去:“看你還囂張,剛才追著爺爺不放,很過癮是吧?”

  蜈蚣見張繼下來,正要撲上去,但是又忌憚著什麼,身形頓了一下,停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張繼。

  我看著張繼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無奈搖搖頭,同時對他說道:“繼子,你也別把它逼急了,我說過了,它頂多也只算半個鬼物,不一定就會懼怕你那銅錢,你先…”

  我話還沒說完,張繼一聽蜈蚣可能不怕他,立刻就又竄回了樹根上,嘴裏念叨:“算了,張爺爺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搖頭一笑,便從樹根上滑了下去,然後招呼他們兩人過來。張繼和劉全勝見蜈蚣不攻擊我,這才戰戰兢兢地下來,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張繼罵罵咧咧地一邊咒那蜈蚣,一邊解下外套綁在腰間,遮住了屁股。

  “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子彈已經用完了,得想個辦法。這蜈蚣是鬼物,喜歡活人的陽氣,我怕待會它忍不住還是會攻擊我們的。”我面色凝重,對二人說道。

  此刻蜈蚣就盤在離我們不遠處,但是礙於我們身上有辟邪的東西不敢上前,而是昂起怪頭虎視眈眈地盯著我們。

  我們當即也不再害怕,只是戒備著,同時在原地坐了下來,開始商量起怎麼對付這東西。三人談了一會,張繼突然指著那只蜈蚣對我們說道:“老逸老劉你們看,那蜈蚣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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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內丹

  聽張繼一說,我頓時便朝趴伏在不遠處的那條大蜈蚣看去。那條蜈蚣已經沒有再盯著我們,只見它的身子慢慢彎曲,盤了起來,它的身子繞成螺旋狀,頭處在最中央。我看著奇怪,心中暗道:“難道這大蜈蚣要睡覺?”

  “看,它嘴巴一張一合的…”劉全勝推了推我們。

  我這時便也開始注意起了蜈蚣的嘴巴,發現此刻它的嘴巴果然是慢慢地一張一合,好像在咀嚼什麼東西。但是看他兩顆大獠牙背後的嘴巴空洞洞的,哪里有什麼東西給他咀嚼。我正覺得奇怪,突然,只見那只蜈蚣一張一合的嘴巴裏,開始慢慢顯露出了一個事物。那東西看不清是什麼形狀,呈青色,在它不斷張合的嘴巴裏慢慢顯現出來。我立刻意識到,原來蜈蚣之所以一直在不停地動嘴巴,是因為要把什麼東西吐出來。

  不知道蜈蚣要吐什麼東西,此刻我對它嘴巴裏的那個東西十分好奇,所以我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它的舉動。果然不出我所料,過了一會兒之後,只見那只蜈蚣稍稍把頭一低,一個呈青色,大約有雞蛋大小的東西從它的嘴巴裏吐了出來,掉到了它的身子盤成的螺旋中央。

  “媽的這傢伙一定是剛才看到滿地老鼠,一下子高興吃得太多,消化不良了!”張繼也見那蜈蚣將一個東西吐出來,他估計覺得噁心,便皺皺眉頭說道。

  “我看不像,如果它消化不良,剛才追你的時候哪能那麼活蹦亂跳啊?”劉全勝搖搖頭表示不同意張繼的觀點。

  “那你說它吐什麼啊?不是鬧肚子難倒還是剛才追我的時候轉暈了不成?”

  “歐陽兄弟,你看這蜈蚣長這麼大,一定活很多年了,你看它吐的東西會不會是…”劉全勝沒有理會張繼,而是想到了什麼,轉過頭來徵求我的意見。

  “嗯,很有可能!”我點點頭。

  我知道劉全勝說的是什麼,而且此刻我心中的猜想也是如此。這大蜈蚣活的歲數不小,也不知道修煉了多少年的道行,想必它腹中也已經結出了一枚內丹!

  我自小就聽說,凡是六道族類,上至通臂靈長,下至芥子菌蟲,如果有機緣,多年之後,便會在體內結出一顆飽含精華之氣和命理之源的石頭,謂之內丹。所謂內丹,說通俗一點就是比較特殊的結石,比如牛黃,就類似於這種這種特殊的結石。牛黃是由在牛的腎裏結出來的結石製成,正因為它裏面含有內丹的精氣,所以才能用來做藥。

  神話傳說裏又說道,內丹是它的主人通過吸取天地間的滔滔生氣,以及日月光輝中的精華孕育而成的,其間飽含了修煉者的一身精氣,七竅元神。所以內丹的價值等同於修煉者的性命。而又因為內丹具有延年益壽的功能,所以內丹的價值在別人眼裏也同樣是不可估量的。

  據我所知,一顆普通成色的內丹在國際黑市裏的價格比一株千年人參的價格還要多一倍!因為內丹這種東西,實在是太難得了,稀少到甚至世界上有許多人,依然不知道它們的存在。

  內丹,隨著產丹之妖物的類別不同,其品階也各不相同。內丹之上品者,水中魚龍之屬,要數鮫人內丹為最,鯨鯊次之。陸地獸類裏,狐狸的內丹要數上品,其次是狸貓。而爬蟲之屬,五毒之物的內丹為首那是不容置疑的,而裏面居之其首的,便是無毒之首蜈蚣的內丹。蜈蚣極具藥理之性,雖然它們的靈智低下,但已是懂得養生修煉之法。它們對於滋養萬物孕育蒼靈的精華之氣尤其敏感,陰曆十五月圓之時,蜈蚣還能夠似人魚一般感于月華,翹首拜月。能夠做到此等的,除了蜈蚣和口含夜明珠的南海人魚以外,再也沒有第三屬了。所以,蜈蚣內丹,可謂是內丹裏極品中的極品,其價值比於同等重量的黃金,超出不下萬倍!

  相傳乾隆年間,番外曾經進貢過一顆蜈蚣內丹,渾身赤紅,狀如雞蛋,據說是一位獵戶所得。

  一天,那名獵戶發現愛犬正在院中狂吠不止,以為是有猛獸襲擊,趕忙取了弓弩就沖出門去。卻不料,等他沖出去的時候,他的愛犬已經倒在地上一命嗚呼了。而他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猛獸,就連腳印痕跡都沒有。他覺得奇怪,便在犬屍四周仔細查看。很快,他就發現了端倪。在愛犬的後腳腳掌上,有兩個黑色的血洞,那裏面的血早已發黑,顯然愛犬是中毒而死。他以為是毒蛇,見愛犬被殺,他自然是勃然大怒。很快,他就找來了另外一條獵犬,順著氣味就追到了山裏。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獵犬終於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山洞外。那個山洞開在一面山壁的底部,周圍腥臭之氣彌漫,洞口四面沒有任何植物生長。他見那洞口窄小,成人爬不進去,便在洞外點火,上了硫磺。頓時,一股股嗆人的濃煙就被他弄進洞裏。不一會,他只聽到洞內響起了一陣沙沙聲,聲音由小變大。他知道裏面的東西要出來了,便抽出砍刀,站在洞邊,只等裏面的東西露出頭來,就立刻殺之而後快。

  誰知道,接下來從洞口中沖出來的東西,卻是讓他看傻眼,愣是被嚇了一跳,手裏的刀都忘記砍下去了。只見那個洞裏出來的東西,不是什麼毒蛇,而是一隻奇大無比的火紅色的大蜈蚣。那只蜈蚣,足足有成人的手臂那麼粗,將近一米長。腹部底下的彎鉤似的腿密密麻麻,十分可怖。那只蜈蚣似乎知道獵戶就在洞口旁邊等它,它一竄出來,便直接一扭頭就朝獵戶撲去。

  好在獵戶狩獵多年,經驗和身手都不簡單,雖說是被蜈蚣嚇到,但是他還是很快地回過神來。他見蜈蚣一出洞口就來撲他,趕忙往旁邊一滾,險險躲了過去。那只蜈蚣狂性大發,一直追著獵戶不放,獵戶最後是借著獵犬為他拖住蜈蚣,才得以逃回村裏。

  回到村裏之後,獵戶整日愁眉苦臉,唉聲歎氣。他的兩隻獵犬都被那條蜈蚣所殺,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惡氣。可是沒辦法,村子裏的其他獵戶聽說是大蜈蚣精,都不敢隨他同去獵殺,也不敢把自己的獵犬借給他。

  獵戶的妻子看在眼裏,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如果不把蜈蚣殺死,是一輩子都不會開心了。獵戶的妻子是個聰明人,所以,她便告訴獵戶,如此這般…

  第二天,獵戶和他的妻子兩人提著兩個大籠子,三更就往山裏出發。夫妻二人慢慢摸到那大蜈蚣的洞口外邊,而此刻,天正好破曉。

  獵戶又如那天一樣,在大蜈蚣的洞口點起了硫磺。不一會兒,只聽見一聲刺耳的嘶鳴響起,那個大蜈蚣見又有人在它的洞府放火點煙,火冒三丈,嘩的一下就從洞口竄了出來。獵戶不敢遲疑,立刻就退了回來,和妻子守著那兩個大籠子站在一處。大蜈蚣一見這兩人跟它對峙,頓覺羞辱。如今是什麼世道,居然還有可笑的人類來和我叫板?大蜈蚣在原地盤旋了一圈,怪嘶一聲就要衝過去。

  這個時候,獵戶夫妻倆臉上的神色絲毫沒有慌張,而是嘩地一聲掀掉了蓋在那兩個大籠子上的破布。那只大蜈蚣似乎同時感覺到了什麼,動作居然慢了下來。只見此刻東邊的天際已經微微泛起了魚肚白,隨著籠子上的布被掀開不久,幾聲響徹山野的雄雞報曉響了起來。這鳴叫聽起來,氣勢恢宏,雄壯無比。隨著雄雞的叫聲響起,寂靜的山裏也隨著熱鬧了起來,似乎屬於夜晚的時間在那一瞬間就消失了!

  那只大蜈蚣,在這幾聲雞鳴下,頓時就畏畏縮縮地盤在了原地,動也不敢動。

  原來,獵戶夫婦倆帶來的那兩個大籠子裏,裝著兩隻雄壯的大公雞。獵戶的妻子可謂聰慧過人,知道天地間一物降一物的道理。公雞克蜈蚣,這是自古就不變的規律。

  即使那只蜈蚣體型奇大,但畢竟還是蜈蚣。獵戶將遮擋在籠子上的布拿掉,那兩隻公雞一見天空破曉,立刻就高昂起頭,奮力報起了曉。蜈蚣一聽到公雞的叫聲,自然就猶如綿羊見了大灰狼一般,嚇得動都不敢動了。

  在兩隻大公雞的幫助下,獵戶和他的妻子兩人順利地殺死了蜈蚣。原本,獵戶的本意是出一口氣的,而如今蜈蚣死了,所以他一轉頭就要和妻子離開。誰知道,那兩隻公雞卻對著蜈蚣的屍體又抓又啄,絲毫都不肯甘休,獵戶覺得奇怪,便停留在原地看著兩隻雞能弄個什麼名堂出來。

  不一會兒,只見隨著啪地一聲,大蜈蚣的肚皮被公雞啄破,從裏面掉出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橢球形珠子。

  後來獵戶把那顆珠子帶回了村子,這才聽老人們說,這是蜈蚣的內丹,極其珍貴。獵戶一聽是個寶貝,立刻就將那枚內丹獻給了他們的統治者,得到了十分豐厚的賞金。後來,他們國家為了討好大清,便將那枚內丹進貢給了清朝皇室。

  這個故事是小時候爺爺跟我說氣的,從裏面就能發現,蜈蚣的內丹,可是一國皇帝都十分看重的稀世珍寶。故事裏的那只大蜈蚣的個頭,也才剛好到此刻我們面前這只大蜈蚣的一半,如果眼前這只蜈蚣煉出了內丹,那麼其大小,品質,必定是天下間無可匹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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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搏怪

  這不可謂不是一個誘惑,特別是對我來說。如果我能夠得到這只蜈蚣的內丹,那麼出去之後我恐怕就差不多算是半個億萬富翁了,而如果有了大如金山銀山的財富,那麼我找回爺爺也就容易得多。這個世界,有錢都能讓磨把鬼給推了,相信如果我突然變成億萬富翁,至少會更有資本和“天罰”地下倒鬥公司談判。

  回過神來,我再次注意起了那只蜈蚣。只見那只蜈蚣將嘴裏的那個東西吐出來之後,忽的又一下子吸進了嘴裏,然後,又嘩地吐出去,接著又是絲地一聲吸進嘴裏。我一看它如此,更是肯定了這個東西是一枚妖物的內丹!聽說懷丹妖物修煉的時候,都是依靠吐納腹中內丹來吸收天地精華的,蜈蚣此舉,卻不是用自身內丹在吐納修煉?

  劉全勝看了也是吸氣聲不斷,覺得驚奇無比。唯獨張繼一人看不明白,只見他抓抓頭,想問又怕人笑話他沒見識,支支吾吾了幾聲之後,開口道:“誒,我說,這條傻不拉幾的蜈蚣在那幹嘛呢,吞了又吐,吐了又吞的,那是什麼東西啊?”

  我說:“繼子,你眼神好,你給看看,那東西是不是橢圓的,就像雞蛋一樣?”

  “你消遣我呢,隔這麼遠,那東西又那麼大點,我哪看得清楚它是圓的還是方的啊?”張繼揉揉眼睛,搖搖頭表示他看不清。

  “如果我沒猜錯,這東西恐怕是那傢伙的內丹!”我拉著他們兩個,低聲說道。

  “乖乖,內丹?這傢伙修煉成精了?”張繼聽到我的話,顯然是大吃一驚。雖說張繼是端午之輩的倒鬥水貨,但是對於內丹的價值,他也是知道個八九分的。

  劉全勝倒是沒有什麼吃驚的神色,他身為北方倒鬥高手摸金校尉,自然早就猜到了那個東西是蜈蚣的內丹。只見他兩眼放光,盯著那只蜈蚣對我們說到:“我說二位,這蜈蚣內丹,那可是無價之寶啊。如果咱拿出去在地下黑市倒騰了,就算是我們仨分賬,那也夠我們花個好幾個輩子了!”

  張繼看大蜈蚣在一邊玩弄的那東西可能是內丹,心裏也是被劉全勝說得癢癢。不過也不虧他剛才被蜈蚣沒命地狂追,深深知道這蜈蚣的厲害。只見張繼乾咳了一聲,隱去了眼睛裏的貪婪光芒,對劉全勝說到:“啊哈,你這話說得好笑。我們如今要在這蜈蚣嘴下逃生都難了,你還惦記著它的內丹?”

  張繼這話一語雙關,表面上是嘲笑劉全勝不自量力,實際上卻是想打聽劉全勝有沒有對付蜈蚣,奪取內丹的辦法。

  我沉吟了一下,對張繼說道:“劉全勝說的,也未必不可。我先前說過,這裏是絕氣之穴,除了剛才我們進來的那個洞口之外,這裏已經沒有透氣的地方了,就算有路出去,也得要打開什麼機關。現在暫且不說這裏太大一時半會找不到機關,就是待會那大蜈蚣修煉完後突然發難,我們都非常難辦。”

  我見他們二人不說話,便又湊近了一些,低聲說:“照我看來,我們應該想個穩妥的辦法,弄到那顆內丹。一來那內丹上有著蜈蚣的七竅元神,拿到內丹就等於拿住了蜈蚣的小命;二來,如果到時候咱能出去,這內丹可就真夠咱花幾輩子了呀!”

  如果說剛才劉全勝的話還讓張繼有顧慮,那麼我此刻的這一席話無疑把他給完全釋然了。張繼皺皺眉頭,一咬牙道:“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咱們一會就跟它丫的拼了!”

  我按按張繼的肩膀讓他先別衝動,這個時候,我已經發現那只大蜈蚣已經停止了吐納那顆內丹,將內丹銜在了嘴裏,也不吞進去。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之後,它又恢復了原來和我們對峙時的樣子,高昂著頭,兩個觸角和彎鉤似的幾對前腿不停晃動著,緊緊盯著我們三人。

  我覺得不大對勁,看這蜈蚣的眼睛,似乎隱隱閃現著寒光。我想到蜈蚣可能剛修煉完,體內精氣旺盛,已經暫時不懼怕我們身上辟邪的物品了。此刻我正要招呼二人注意,那只蜈蚣已經嘶嘶怪叫了幾聲,朝我們再次竄了過來。

  劉全勝趕忙又要往樹根上爬,張繼立即一把拉住他道:“他娘的不跑了,咱拿出傢伙擺好陣勢,幹他娘的!”

  我也同意張繼的打算,因為蜈蚣突然發難,我們想要在它沖過來之前爬到安全的高度,已經是不可能了。

  我早已將備用的匕首從小腿處的鞘裏抽了出來。這半尺來長的鋒利匕首,我們此行每個人都準備了一把。此刻雖說沒有了槍械,但是誰的匕首都還完好無損。

  我抽出匕首,和張繼拉開了些許,準備和他包抄蜈蚣的左右兩路。劉全勝無奈搖頭,也抽出了他的匕首,站在了後面,與我和張繼兩個站成了一個正三角形的陣勢。

  那蜈蚣見我們的舉動之後,稍稍遲疑了一下,很快就毫不猶豫地朝我沖了過來。張繼見蜈蚣追我,立即就包抄過來。而後邊的劉全勝也圍了上來。蜈蚣竄到我的跟前,我側身躲開了它的猛撲,然後舉刀平揮。只聽刺啦一聲,那只蜈蚣的背甲上立刻就出現了一道淺淺的白痕。我一看頓時暗罵這老妖怪的殼夠硬,如此鋒利的匕首居然不能一次性將它劈穿!

  蜈蚣被我割了一刀,火冒三丈地就要反咬我一口,好在張繼趕來及時,在側面劈了蜈蚣一刀。蜈蚣吃痛之下,馬上就放棄了我,轉去撲張繼。

  這個時候,我趕忙往旁邊一滾,躲過蜈蚣因為轉身而甩起的尾巴。那尾巴粗似皮鞭,要被甩到一次,估計也夠我喝一壺的。

  劉全勝趕上前來,見張繼又被蜈蚣追得團團亂轉,立刻就上去解圍。只見他並沒有首先用匕首劈那蜈蚣,而是看准蜈蚣動作,直接飛起了一腳。不得不說劉全勝腿上功夫厲害,電光火石間,我還沒看清他腿上的動作,那只蜈蚣上身第五段環節右側就被劉全勝踢了個正著,翻個跟頭就飛到了一邊。大蜈蚣爬了起來,晃晃腦袋之後,立刻就認出了將它踢飛的劉全勝,狂嘶一聲,又朝劉全勝撲去。劉全勝見狀絲毫都不慌張,居然清淡描寫地一個轉身,就躲開了蜈蚣的反撲,同時,嘩地一聲用匕首劈掉了蜈蚣的一隻腿腳。

  蜈蚣還沒反應過來,接著只見劉全勝趁著蜈蚣愣神,一腳又把蜈蚣踢到一邊。

  “謔!你小子不賴啊!”張繼大贊。

  我在一旁是看得目瞪口呆,只道這小子深藏不漏。卻不想還沒反應過來,劉全勝突然躬身撫額,冷汗如雨而下,說道:“救救…命,閃到腰啦…”

  我一聽差點沒摔到地板上,張繼也是,本是懷著驚喜的神色看著劉全勝,誰知這小子突然來這麼一出,搞得張繼剛才的笑容此刻還僵在臉上。但無語歸無語,他距離劉全勝最近,所以他只能歎一口氣,然後跑去幫劉全勝。

  蜈蚣方才連吃兩次悶虧,也稍稍有些忌憚我們了。此刻並沒有再次發難,而是咄咄逼人地在不遠處張牙舞爪,尋找著攻擊的機會。張繼見狀立刻就忙著將劉全勝扶到了一邊坐下,我也慢慢朝其他兩人靠近過去。

  劉全勝這小子,真是夠讓人鬱悶的。看這兩手功夫,對付蜈蚣那是綽綽有餘的,但他居然在關鍵時刻扭到腰了,反倒是讓我們這邊少了一個重要的戰力。我看著劉全勝那頗有道行的啤酒肚,稍稍一想便知道原因了。劉全勝這傢伙平時肯定養尊處優慣了,沒有經常練習功夫,所以才導致他今天一上場就閃了腰。

  我們還沒緩過氣來,只聽又是嘶一聲怪叫,我一轉頭,立刻就發現那大蜈蚣已經再次朝著我們竄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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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 突然出現的棺材

  那蜈蚣嗖地一下又朝我們竄了過來,顧及到劉全勝行動不方便,我和張繼便都護在他的前方,準備和這怪物短兵相接。誰知道,就在我們以慷慨赴死的激昂心情等著蜈蚣沖上來的時候,周圍的地面突然毫無預兆地搖晃了起來。

  隨著地面開始搖晃,那只大蜈蚣似乎顯得非常不安,沒有再對我們發難,而是在原地竄來竄去。

  我和張繼相互攙扶著,免得地面搖晃太厲害,會將我們摔倒在地。劉全勝已經趴在了地上,雙手捂著頭。地面的晃動維持了大約半分鐘,才慢慢平靜了下去。

  我喘著粗氣,朝那只蜈蚣看去。只見這怪物依然在原地慌亂地轉來轉去,似乎沒有意識到地震的消失。我覺得奇怪,想著其中原因。

  劉全勝還在地面趴著,張繼走過去將他扶了起來。我正要轉頭讓眾人離開,突然發現那只團團亂轉的大蜈蚣已經停止了驚慌失措的樣子,而是愣愣地呆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什麼,我從它一張一合的嘴巴裏,發現了那個青色的東西還被銜在它的嘴巴裏面。不過這種情況下,我還是看不出那東西的形狀。

  這個時候,那條蜈蚣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也不理會我們,而是一扭頭就朝著這個地穴的中央處望去。

  我的目光自然順著望過去,這一看之下,頓時就大吃一驚。只見地穴中央原本空無一物的空地上,此刻卻突然出現了一口青色的大石棺!

  “他娘的怎麼有口棺材?”張繼扶著劉全勝走到我身邊,同時他也看到了地穴中央空地上的石棺,頓時訝異地問道。

  “看來這棺材是在剛才地面發生震動的時候出現的。”劉全勝臉色剛好了一點,但是看到突然出現一口棺材,神色隨即又沉了下來。

  我點點頭,估計剛才這裏機關運作,所以才引發地面震動。棺材也一定就是被這個機關弄出來的。我此刻突然想到那個失蹤的吳老頭子,據他所說,這裏被人佈置著一個由西漢東方朔所創的五行梅花挪移大陣,如果真是這樣,不知道這些時不時就莫名其妙被啟動的機關會不會就是這個大陣的一部分。

  看那石棺,和周圍的樹根、地面結合得很是協調,讓人禁不住就會以為這口棺材本來就應該擺放在這裏。但我心裏此刻卻是驚疑不定,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了一口大棺材,真不知是吉是凶。

  我盯著那口棺材,正要走上前去看仔細,卻無奈那只大蜈蚣擋在我的面前。正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張繼突然大叫一聲:“奶奶的,這蜈蚣又搞什麼飛機?”

  我隨即看向蜈蚣,只見那只蜈蚣慢慢轉過身子,然後緩緩地朝著地穴中央的那口大石棺爬去。比起之前的飛揚跋扈,此刻看那蜈蚣就像是遭受了什麼打擊,失魂落魄一般。不過它雖然爬得很慢,但是身形卻是絲毫沒有停頓,慢慢地向著地穴中央的那口大石棺爬去。

  我們看這情形,俱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看樣子,這廝終於知道人民的力量是不可戰勝的,選擇了逃跑了。我覺得,我們應該乘勝追擊,爭取殲滅敵人!”張繼見那蜈蚣要走,惦記著人家內丹的他自然是不願意。

  “什麼乘勝追擊啊,咱有勝過嗎?要不是剛才突然發生地震,我們現在指不定都在人家肚子裏了。”我搖頭苦笑著說道。

  不過,我自然也不樂意蜈蚣就這麼走了,便又湊上前去,對二人說道:“咱自然是不能簡簡單單放過它的,這樣吧,我們暫且慢慢跟在它身後,捉摸清楚了具體情況,再做打算!”

  二人自然是沒有異議,我們隨即便慢慢地跟在蜈蚣身後,往中間那口大石棺走了過去。過了一會,我發現那蜈蚣果然絲毫不理會我們,就好像已經把我們當做了空氣。我見如此,膽子便也大了起來,稍稍加快腳步,和蜈蚣拉近了距離。

  我在它的身後,這時才有了機會好好觀察它的樣子。

  這蜈蚣當真巨大,身子約莫達到了一米七八左右的長度,二十釐米左右的寬度。它的渾身上下披鱗戴甲的,身上的殼並不像一般大蜈蚣那種赤紅顏色,而是泛著濃濃的青黑色,看上去鬼裏鬼氣的。看來它果然不是一般的精怪,而是被這絕氣之穴養出來的陰鬼之流。也難怪它先前會懼怕我們身上的辟邪物品,估計如果它沒有把內丹含在嘴裏,用以抵擋我們身上的辟邪物品的話,那麼它是決計不敢來招惹我們的。

  我都不明白這蜈蚣究竟怎麼了,見到棺材就表現得如此詭異。或許鬼物對棺材都比較情有獨鐘吧,總之先慢慢觀察再說。

  正想著,突然聽到劉全勝叫道:“你們看,那裏有個洞口!”

  我聞言一驚,趕忙凝神望去。只見那都大石棺前面一米的位置,在地面上果然有一個洞口,約莫有籃球那麼大,裏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有什麼。

  我看看洞口,又看看蜈蚣,猛然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對二人道:“不對,這蜈蚣不是往棺材爬,而是往那洞口爬!那裏一定是它的巢穴,現在它是元氣大傷,要逃回去修養。剛才,它將內丹從肚子裏吐出來,銜在嘴裏,用來克制我們身上的開光符印。但是沒有想到,周圍的陣勢在剛才突然大變,導致氣脈混亂。陰陽兩種氣脈發生了短暫的衝突,使得這裏原本的氣脈也出現了短暫的衰竭。大蜈蚣的內丹因為沒有被保存在肚子裏,所以內丹裏的精氣在那個時候不斷被這裏的地脈吸收出來。”

  “內丹裏包含了那傢伙的七竅元神,內丹精氣衰減,所以它也就變得柔弱無力了。而且,內丹丟失了很多精氣,它已經不敢把內丹再吞進肚子裏,否則內丹會被它的體液所消化。它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逃回它的洞口,重新攝取精氣修煉。”

  “奶奶的,那還多說什麼,還不快攔住它丫的,真給他進了洞,咱就沒機會了!”張繼聽我說完,一見蜈蚣原來是要逃跑,立刻就朝蜈蚣沖了過去。

  那條大蜈蚣見身後張繼朝它追來,慌忙地加快了速度,向它自己的洞口竄去。我見狀,趕忙將手中的匕首一甩,朝蜈蚣射了過去。小時候跟爺爺學習倒鬥手藝,也學了幾手飛刀功夫,雖然斤兩不足,但此刻也顧不得許多,就向張繼說的,真給蜈蚣逃回洞裏,我們恐怕就沒有機會得到那枚內丹了。

  好在此刻我發揮良好,只見那柄匕首嗖地一聲劃破空氣之後,狠狠地就紮進了蜈蚣的下半身,並且沒入了一半有餘。

  大蜈蚣吃痛,狂嘶了一聲,身形也隨之一頓。張繼立刻抓住了這個時機,朝蜈蚣沖了過去,一個跳起便對著蜈蚣的身子狠狠地踩下。

  大蜈蚣此刻那麼虛弱,哪里經得起人高馬大的張繼的奮力一踩。只見張繼一腳下去,蜈蚣隨著便是痛苦地慘叫了一聲,隨即,我只聽哐當一聲響,一個物體從蜈蚣的嘴巴裏噴了出來,掉落在了地上。

  “內丹!”張繼見狀立刻就大呼一聲,同時繞過蜈蚣朝那個物體就沖了過去。

  大蜈蚣見自己被張繼踩得將自己嘴巴的的東西吐了出來,趕忙往前竄去,想要奪回。張繼哪里會給這廝得逞,一個箭步就已經竄在了蜈蚣前面,先一步將那個東西操到了手中。蜈蚣見張繼搶到它的寶貝,剛想發怒,但奈何此刻它實在是無力再戰,只得直勾勾地盯著張繼手裏的東西。過了一會,只見它依依不捨,又十分毅然決然地掉了個頭,一下子就竄到了棺材前方,鑽進了那個洞穴裏。

  那只大蜈蚣那麼容易就放棄了奪回內丹,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的目光跟隨著蜈蚣移到了大石棺的位置,突然發現,那口大石棺分外眼熟。

  再待我看得仔細,不由得大吃一驚!天,這不就是先前我滾下陡坡掉進墓室裏之後,發現的那口雕刻著水文和古字的大石棺槨麼?怎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覺得奇怪,正要走上前去仔細辨認,張繼突然對我們喊道:“老逸,你們快來看一下這東西,這…這好像不是什麼蜈蚣內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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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冥丹玉

  “什麼?”我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開來,看向張繼。

  “他奶奶的,這好像是一塊玉啊,還是被雕刻過的玉。”張繼估計是很疲勞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和劉全勝湊了上去,也坐在了他的旁邊。張繼將身子往我這裏挪了挪,拿起了手中的東西對我說道:“你看,這上面有雕刻,哪是什麼內丹啊!你別跟我說那老妖怪有事沒事的時候還要玩點悶騷,拿它那內丹來搞藝術啊…”

  我驚疑地將張繼手中的東西接過,放到眼前端詳了起來。張繼說得不錯,這個東西並不是什麼內丹,而是一顆青色的玉石。那枚玉石呈扁平狀,約莫有半個手掌大小,整個玉石的形狀為長條形曲折蜿蜒而成,玉石表面被雕刻上了許多彎曲的花紋。這玉石上的雕飾的紋路延綿不斷,順暢自然,一看就知道是漢代宮廷特有的單刀流的技法。看來這枚玉石出自漢代的宮廷之中!

  “這真的是玉佩…”劉全勝從我手裏接過玉石,看了看說:“而且是漢代的玉佩,很有可能是出自宮廷中。”

  我點點頭,說道:“不錯,這玉佩上的雕刻技法,出自漢代宮廷。而且,你們看這玉佩的形狀,這是龍的形狀,象徵著天子。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東西的主人恐怕是和漢朝皇帝關係很親密的人,甚至可以說,這東西的主人就是漢朝的某代皇帝!”

  “哎呀呀呀呀呀…這東西來頭不小啊!那出去賣一定很值錢!哈哈…”張繼聽到我們鑑定完了之後,頓時大喜,就要從劉全勝手中搶過去。

  “瞧你這出息!”我拉住他的手,對他說道:“現在還不是研究這東西值多少錢的時候,這東西來得蹊蹺,看樣子非同尋常。我們現在是要想辦法找路出去,從玉佩的情況上看,這東西沒准會給我們找到出路帶來線索!”

  劉全勝轉過身來面對我們兩個,也說道:“歐陽兄弟說的不錯,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想辦法出去。這次行動出師不利,我們得儘快出去重新準備,才有把握能夠下次再進來,並且找到‘天罰’公司要的妖牆精魄後平安出去。”

  “嗨,妖牆精魄,誰都不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樣,就算進來了,我們要到哪去找啊?”張繼對此倒是沒有什麼信心,懊惱地搖搖頭。

  “傳說妖牆精魄在一堵很奇怪的牆裏,那面牆,叫做魑魅妖牆!而想要建造三世血屍墓,就得用魑魅妖牆來做主墓室正南面的牆壁。所以,只要找到三世血屍墓的主墓室,就有可能找到魑魅妖牆。找到魑魅妖牆,就有可能得到妖牆精魄!”我對張繼說:“不過現在我們的情況,能不能逃出去還不知道,又哪有能耐去拿妖牆精魄呢?”

  “唉…不想法子逃出去,就算沒有什麼危險出現,但是缺水缺糧的,恐怕不要多久之後誰都要死在這裏。”劉全勝無奈歎了口氣。

  張繼顯然覺得話題有些沉重,便換了話題,對我問道:“哎,我說老逸,你說這大蜈蚣,他沒事叼著一個玉佩做什麼啊?還吞了吐,吐了吞的,又不是內丹…”

  我也覺得奇怪,正疑惑著,一邊的劉全勝對我們說道:“這種東西我知道,這東西叫做丹玉…”

  “丹玉?”我和張繼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不禁紛紛疑問。

  “呵呵,你們不知道也不奇怪,因為在這個世上,丹玉已經幾乎絕跡了。我也是有幸聽我姥爺說過,才知道一點的。”劉全勝說:“丹玉,顧名思義,它不僅是玉,它還是丹,是一種特殊的內丹!你們都知道,一般妖物,想要靠自己的本事在體內長出內丹,那是太過艱難了。想要長出內丹,不僅需要千百年的時間,最重要的還要有機緣。”

  “但如果是丹玉,就不需要了。有些妖物,如果運氣好的話,得到一塊千年古玉,並且那塊古玉具有十分濃重的靈氣,那麼它就能夠利用古玉來替代內丹,吸進體內。所以,這種被妖物用來當成內丹的古玉,就叫做丹玉。”

  聽完劉全勝介紹,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真的是內丹,不過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內丹,而是另一種形式的內丹。傳說古玉極具靈氣,也難怪能被妖物當成內丹來使用。

  “這東西這麼牛?那一定很值錢咯?”張繼聽劉全勝說這玉能當內丹用,兩個眼睛都放光了。在他的認知裏,只要跟內丹沾上邊的關係,就一定價值連城,更何況是塊千年古玉。

  誰知道,張繼剛一問完,劉全勝就搖了搖頭:“這東西,哼哼,分文不值!”

  “什麼?你不是開玩笑吧啊?這東西都能當內丹用,會不值錢?”張繼揚起了眉毛:“我說劉黃瓜,你該不會是想獨吞,才來這樣忽悠我們吧?”

  沒想到劉全勝聽到張繼這麼一說,勃然大怒:“操,我是那種人嗎?我他媽三世血屍墓都進了,我圖什麼,不就是圖個拼命活著出去,一舉成名出人頭地嗎?我要是那種小人,我會連命都不要跟你們進來?我他媽吃飽了嫌命長呢!”

  我知道張繼也是開個玩笑,這小子見劉全勝生氣了,趕忙賠笑:“嘿嘿,劉哥,我這不是開玩笑呢嗎,您別生氣,別生氣…”

  劉全勝這時臉色才好了一點,張繼回過頭來,對我問道:“老逸,你熟識古玉,你知道這東西為什麼不值錢嗎?”

  我知道張繼還不死心,但這古玉真的不值錢,所以我只能對他說道:“這古玉雖然出身不凡,但是它的玉髓和玉質都已遭到破壞,應有的光滑潤澤都已經不存在了。這估計是因為古玉的精氣都被那條蜈蚣吸幹,缺乏了靈氣所致。沒了品質的玉,即使它再不平凡,也不會有收藏愛好者會高價收購的,你頂多能低價賣給一些考古的人,而且還會頗有風險,若這是什麼珍貴文物,那國家追究下來你就難逃干係了。所以這古玉不僅不值錢,還很燙手,的確不值得我們淘。”

  “對!”劉全勝點點頭,又說道:“而且,這塊玉不僅僅只是失去了品質那麼簡單,這裏的風水環境太凶,生氣斷絕,所以那蜈蚣已經修成了半個鬼物,古玉在它腹中長年被鬼氣侵染,已經是一塊不吉利的東西。你們仔細看這玉裏,是不是有一絲絲很細的黑色紋路?這是鬼氣侵入的特徵,這塊玉已經不是普通的丹玉了,而是帶有不詳鬼氣的冥丹玉!傳說經常帶著冥丹玉的人,可是會被吸掉陽壽的!”

  “靠,知道不吉利你還捏在手裏!”張繼指著劉全勝的手說道。

  劉全勝搖了搖頭歎口氣,站起來說道:“能不能活著出去還不知道,暫時帶一下又有何妨,我總覺這東西得能夠幫我們找到出路。這塊玉佩和這座古墓,一定有某種很緊密的聯繫!”

  我也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的對,這玉佩暫時還不能扔。這樣吧,我們輪流著帶,每人帶一個小時就換給下一個人,這樣公平一點,即使要折壽,我們也一起分擔。”

  劉全勝沉默了一會,慢慢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我才又想起了那口大石槨。如果不是有兩副一模一樣的棺材的話,我相信這口大石槨就是之前我在那古怪墓室裏碰到的那個戰國時期的水紋石槨。而且我知道,戰國時期的時候,哪有一模一樣的棺材?即使式樣相同,它上面的刻字一定不同。一會走上前去看看它上面的刻字,一切就清楚了。如果它就是我之前遇到的那口石槨,那麼它裏面就是空的,而且底部還有一個洞!難道,這口棺材的底部也會是一個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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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誰把棺材蓋上去

  想到這裏,我便慢慢朝那口棺材走去。張繼和劉全勝也跟著我走了過來,我記起了什麼,便回過頭對劉全勝說道:“老劉,你看,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口石槨,你來看看,這形式是不是出自戰國時期。”

  劉全勝聽我說這是戰國時期的棺槨,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加快了腳步走上前來,與我並立在棺槨的前方。他彎下身子,仔細端詳著這口棺材。

  只見他輕輕將手指從石槨蓋上的水紋雕飾上劃過,嘴裏不斷發出吸氣的驚奇聲音。過了一會,劉全勝才回過神來,驚歎道:“這棺槨上的水紋真是鬼斧神工啊,不僅雕刻技法高超,就連它的顏色也被處理得非常得當。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它依舊色彩鮮明,太神奇了!這真是戰國時期的棺槨嗎?那個時候的工匠已經有這樣的水準了?真是難以置信!”

  “你看這,這不是秦朝之前的古篆嗎?石棺刻字,也是只有戰國時期的部分諸侯國才有的習俗,其他時期一般不會有的?”我指了指棺槨的側面,對他說道。而這個時候,我也發現了這口石槨上刻的字和我之前看到的那口石槨上的字完全一樣,幾乎可以肯定,它們是同一口棺槨,只是不知道古墓裏有什麼機關,讓它們前後出現在不同的地方。

  “咦,這字…”劉全勝端詳了一下那幾行刻字,突然疑惑起來。

  “不是吧,你認得?”我吃了一驚,篆體被秦始皇統一之前,體系可是非常複雜,各國都有各國的篆體文字。即使是考古方面的專家,研究起來也頗為費勁。

  劉全勝聽我一問,搖搖頭說道:“不,我不認識。我覺得奇怪的是,這刻字的手法。你看,這刻字的手法像不像這塊玉佩上的雕刻手法,也就是漢朝宮廷匠師的單刀流技法?”

  “什麼?”聽劉全勝這麼一說,我這時才是真正的大吃一驚,連忙彎下腰來仔細觀看。這一看之下我才發現,石棺上這篆文的雕刻手法,果然和玉佩上的雕刻手法非常相似。我從劉全勝手中接過玉佩,反復對比了一下,不禁搖頭驚歎:“真的是單刀流!天,難道這石槨上的刻字是漢代的手筆?”

  “應該是了,這種名為單刀流的雕刻手法是漢代才出現的。可能這石槨根本就不是什麼戰國時期的棺槨,而是漢代的產物!”劉全勝點點頭說。

  “可是,漢代又怎麼會在墓葬上用戰國時期的形式呢?”我此刻感到非常疑惑,這座古墓真是建得匪夷所思。突然我又想到一種可能,說道:“難道建造這座古墓的人沒有被秦漢兩代王朝所化,依然保留著戰國時期的習俗?”

  “這也不失為一種可能性,不過,我覺得另一種解釋或許更有可能。”劉全勝說:“中國大多數的風俗裏,如果涉及到一些祭祀、術法、儀式之類的東西,那麼其中所用的文字等等東西,往往就會用他們初始發源時期的形式。秦朝建立之後,秦始皇雖然統一了文字,也就是小篆,但是每當秦朝皇室有什麼重要的儀式或者是祭祀之類的,他們所用的文字還是戰國時期秦國使用的篆體,而不是後來統一的小篆。再舉個例子,佛教弟子平時都使用漢字,但當他們需要做一些法事的時候,使用的卻是梵文。所以,我認為這漢代墓葬裏出現戰國時期的刻字石棺,應該是他們舉行什麼古老的儀式用的。”

  我一聽暗自點頭,覺得劉全勝說的很有道理。這樣就完全能解釋得通為什麼漢代墓葬裏會有戰國時期墓葬才有的刻字石棺了。

  我們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張繼這個半吊子自然是插不上話,他見我們談得興起,便獨自一人無聊的圍著石槨轉悠。

  只見張繼左逛逛右逛逛,突然發現了什麼似地,停在石槨的另一邊,彎下腰來仔細觀看。我覺得奇怪,這小子平日對棺材可是不感興趣的啊,怎麼今兒個那麼有興致,研究起來了?

  我看他瞄得還挺認真,忍不住好奇心發作,對他問道:“繼子,你看什麼呢?”

  “老逸,這有個圖案,我看著覺得挺面熟的,可是突然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你過來瞧瞧!”張繼目不轉睛地盯著石槨的另一個側面,正好面對著我。從他那神情上來看,似乎那圖案還挺吸引人。我突然想著,該不會是*吧?

  見張繼叫我過去看,我便起身繞過石槨,走到了他的身邊,道:“繼子,什麼圖案啊,很吸引人嗎?”

  “喏,這!”張繼指了指石槨的側面一塊圖案對我說道:“我總覺得這圖挺面熟,呃,他娘的就是想不起來了!”

  我彎下身來,看那圖案。這是一塊由局部凹陷所形成的圖案,上面的切割處理,看得出來和單刀流如出一轍。不過讓我吃驚的是,這個圖案的形狀,居然和我們從蜈蚣嘴裏得到的那塊冥丹玉的形狀是一模一樣的。而且看這大小,似乎…似乎這冥丹玉是嵌在這裏面的!

  我發現這個問題,當即讓劉全勝把冥丹玉拿了過來。劉全勝拿著古玉走到我身邊,看看石槨側面的凹陷圖案,又看看手裏的冥丹玉,立刻就知道我想要做什麼,把玉拿給了我。

  我從劉全勝手中接過古玉,彎下身來將玉佩對準了那個凹陷,慢慢按了進去。玉佩和凹陷非常吻合,絲毫沒有縫隙留出,可見這凹陷果然是為這玉佩量身定做的。

  “原來這裏是鑲那塊玉的,難怪這形狀看著這麼眼熟。”張繼這時才明白過來。

  “看來,這玉原本應該是鑲嵌在這棺材上的,只是後來被那蜈蚣咬了出來,充當內丹了。”我說著,正要把那塊玉佩重新取出,突然怎麼取都取不出來了。我以為是鑲嵌得太緊,便拿過了匕首,就要去撬它。可是,當我準備對準邊緣下刀的時候,卻發現玉佩邊緣和石槨間已經沒有任何縫隙了!這情形並不是玉佩在石槨上鑲嵌得太緊密,而是確確實實看不到任何縫隙,就好像玉佩原本就是石槨的一部分一樣。

  “怎麼會這樣,玉佩長在上面了,拿不下來了!”我回頭對他們說道,心中疑惑不已。

  張繼一副毫不緊張的樣子,因為這東西反正也值不了多少錢。

  而劉全勝認為這東西對我們找到出路具有很重要的作用,所以一聽我說拿不下來,立刻就湊上前來觀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和石槨連在一起了?”劉全勝見到這種情形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這實在是很詭異的現象,古玉是玉,石棺是石,材質完全不一樣,所以它們如果連在一起的話,那麼必然會有縫隙。而此刻這塊玉佩和石槨之間,卻是任何縫隙都看不到,兩樣東西完全連在了一起。

  “嗨,拿不出來就拿不出來了唄,反正咱就當物歸原主,也算積了一分陰德,嘿嘿…”張繼站在我們的身後,聳聳肩說。

  我一聽覺得好笑,這傢伙還不是見這玉不值錢,才會這麼說的。如果是真正值錢的古玉,他早就第一個去撬那塊玉了。我正想著,突然聽見棺材裏發出了一陣陣“砰砰”的敲擊聲!

  劉全勝距離棺材比較近,只見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一嚇,驚呼一聲就往後倒去,我見狀趕忙扶住了他。

  “別擔心,這棺材我之前遇到過,裏面沒有任何東西,這聲音可能是有什麼機關在運作!”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鎮定。

  照我看來,估計這聲響又是因為什麼機關啟動,才發出來的。先前我聽到的類似於指甲蓋撓棺材板的聲音,是用於掀開棺槨的蓋板的機關發出來的。不知道這次這樣的“砰砰”聲又會是什麼機關。

  “媽的這聲音好磣人,好像有人在敲那棺材板一樣!”

  “棺材板…”我聽著張繼的話,隨後突然想到了什麼,只覺得大腦“嗡”地一下,頭皮猛然就發麻了。

  這口棺槨,之前它的蓋板不是已經被機關掀到了地上了嗎?我記得我當時並沒有將蓋板蓋回去,就直接從棺槨底部爬下去和張繼他們會合了。那既然是這樣,這棺槨怎麼又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這裏?那棺材蓋又是怎麼蓋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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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 17:36:42
第十六回 劇變

  想到這裏,我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此刻棺槨裏的聲響越來越大聲,似乎有人在棺材裏不斷錘著棺蓋,聽著這聲音,我越來越覺得不安。想來不對,當即就招呼其餘二人說道:“快退後,他娘的這棺材有古怪!”

  來不及多想,我拉著最接近棺材的劉全勝便要往後退。突然,我只覺得衣服一緊,似乎是衣服被什麼東西掛住了,我本能地低下頭一看。這一低頭,看得我是心驚膽寒,直冒冷汗!只見棺槨的蓋板不知道已經在什麼時候打開了,從那開口處,伸出了一隻膚色慘白的手!那只鬼手一從棺槨裏伸了出來,便緊緊地拽住了我的衣服!我當時沒有注意,還以為是衣服被什麼東西掛住了。

  我險些被這突如其來的手給嚇死,只覺得頭皮都炸了起來,心臟怦怦直跳,只道這回真遇上粽子了。慌亂之中我來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那只鬼手就從我的衣服上拉開。這個時候,劉全勝也看到了從棺材裏伸出來拉我的那只鬼手,當即被嚇得“啊”地一聲驚呼,拉著我連連後退。

  張繼站在我們身後,視線被我的身體擋住,沒有看見那只鬼手。便覺得奇怪,正要上前觀望,突見我們兩人猛然後退,他也被嚇了一條,不知道我們出了什麼情況。張繼等我們退到他身邊,便要準備發問。這個時候,他的視線也正巧看見那口棺材裏伸出了一隻手臂。

  “他娘的你們兩個不厚道,裏邊詐了粽子也不通知一聲…”張繼大罵著,同時一個轉身就往後跑。我和劉全勝也跟著他,三人一前兩後,拔腿就遠離棺槨狂奔了出去。

  我們一個勁地向後跑,直跑到這個地穴的一面牆壁邊,一個接一個地攀著牆壁上的樹根就爬到了石壁上,三人才停了下來。

  直到在石壁上穩住身子,我才顧得上往回瞧。這一看,卻發現我們的身後並沒有任何東西。那個水紋棺槨,依然保持著剛才的樣子,蓋板並沒有完全打開,依然是只起了一條縫。而剛才抓住我衣服的那只鬼手,此刻也還是從那條縫裏伸出半截,在那裏胡亂抓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東西。

  我覺得奇怪,便對劉全勝說道:“老劉,不對呀,不像是粽子啊…”

  劉全勝因為手臂有傷,這個時候剛剛攀爬到我身邊,聽我這麼一問,便回過頭去瞧那棺槨。他看了過後,也覺得奇怪:“對呀,要是粽子,早就撲出來了…”

  張繼此刻的位置高我們半個身子,他聽到我們的話後,便低下頭對我們說道:“誒,我說你們可別上當啊,粽子我見多了,所以我知道那東西怎麼還沒從棺材裏出來抓我們。為什麼呀?因為那是粽子在使苦肉計吶!你們如果要是好奇心太大,走了過去,正好就著了它的道了!你們啊,就把招子放亮點看著,一會它等得不耐煩了,馬上就從棺材裏跳出來了。”

  我頓時覺得好笑,張繼這端午在古墓裏老喜歡惹上粽子,敢情還總結出心得了。他說的不無道理,千年粽子乃超脫六道的妖祟,早已經有了一些智慧。若那東西真是一隻千年粽子,恐怕這種情況就是它想要引誘我們過去無疑了。

  “咦,不對呀,粽子的話,它的體表應該會長毛啊。剛才那只手白白淨淨的,不像是粽子的手啊!”劉全勝突然說道。

  “切,手上不長毛的粽子又不是沒見過,就算你沒見過,也不代表我沒見過啊。在倒鬥界混跡了那麼多年,張爺我什麼粽子沒見過啊。就憑那只手上沒有長毛,怎麼能肯定它不是粽子?”張繼在粽子這方面頗有閱歷,好不容易能夠當一次權威的他,此刻說話也牛氣了起來。

  “好好好,你說不是就不是,誰讓你是端午我不是呢。”劉全勝見張繼蹬鼻子上臉,反過來教訓他,他這摸金校尉在倒鬥界算是博學多才,見張繼這麼說他,頓時就不樂意了,回了這一句話之後,小臉一撇,就不再理會張繼,一副不跟你一般見識的樣子。

  “哼,剛才也不知道是誰站在棺材旁邊,惹粽子出來的。反正就算不是粽子,也是妖怪,難道古墓的棺材裏還會蹦出個古代美女不成?”張繼緊緊抓著樹根掛在石壁上,哼了一聲對劉全勝說道。

  看著這兩人又起爭執,我唯有搖頭苦笑。正要想著如何應付眼下的情況,異變卻又再起!我只覺得,牆壁上的樹根突然動了一下,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只見我們所攀附的那些樹根,突然都活動了起來。

  “啊!”張繼和劉全勝都沒有反應過來,驚呼一聲。那些根樹根猶如蛇一樣,嗖嗖地就往我們的身上纏。張繼反應迅速,當即就抽出了匕首,斬斷了一條攻擊他的樹根。但是,很快又有更多的樹根纏繞上來。

  我身邊的樹根也開始蠢蠢欲動,我當機立斷,一鬆手擋開一條纏向我的樹根,就朝下方跳了下去。我們剛剛已經爬得有些高了,這一往下跳,落地的時候差點沒把我的腿給摔折了。不過我哪還顧那麼多,一落到地面,首先就滾了幾圈,避開了樹根的活動範圍。

  我這時才抬頭往上看,周圍所有的樹根都已經發生異變了,到處都是扭動揮舞的棕色長條。張繼和劉全勝還被樹根纏著,掛在上面。張繼還好,因為用匕首奮力揮斬的關係,所有只有兩三處地方被纏著。而劉全勝卻是因為身上有傷,活動不便,此刻大半個身子已經被幾條樹根卷住了。

  “他奶奶的什麼鬼東西!”張繼大罵著,匕首不斷揮動。他每斬斷一條樹根,旁邊就有一條纏上來,一時半會沒有辦法脫身。他見劉全勝身上的樹根已經纏到胸口處了,擔心劉全勝被纏得窒息,忙幫劉全勝砍掉那幾條樹根。雖然暫時解了劉全勝的危機,但是趁著這個空擋,又有幾條樹根纏在了他的身上,使他的處境越發危險。

  “別管我,你先逃!”劉全勝他知道他拖累了張繼,立刻就激動起來,朝張繼大吼。

  “他奶奶的你少說幾句,救你還唧唧歪歪!”張繼手裏砍著樹根,嘴裏同時就朝他回吼了一句,接著,他轉過頭來朝我喊道:“老逸,我們脫不了身了,快想想辦法!”

  我看張繼他們的樣子,自己心裏也是很著急。不過此刻我哪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先說幾句話激激張繼,好讓他再堅持一會。

  “繼子,你們要挺住。革命的道路是曲折的,可前途是光明的。如果你在革命戰線上不幸光榮了,你放心,黨和人民會永遠記住你的!”

  “去你個缺德冒煙的老逸,我要真光榮了,我第一個拉你墊背!”張繼嘴裏罵著我,手上的動作卻是加快了,可見我的刺激對他起了些許作用。

  我當即不敢怠慢,立刻脫下背包放在地上,翻看著裏面有什麼東西能夠應付眼下的狀況。我手忙腳亂,迅速地翻著背包裏的東西:飛虎爪、繩索、水壺、乾糧、折疊鏟、藥物、碰帶、創可貼、遊戲機(坐車的時候無聊用來打發時間的…)、開鎖器…

  翻來翻去,卻都找不到可以用的。情況越來越緊急,劉全勝已經被樹根纏得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張繼身上的樹根也越來越多…

  “繼子、老劉,你們撐住啊,實在不行了記得準備遺言,我聽著!”我繼續激著張繼二人,同時繼續快速地翻著背包。

  “遺你個鬼啊!你也不想想,張爺爺我是那麼容易就能被撂倒的嗎?”張繼瘋狂地砍著樹根,回著我的話。

  突然,背包裏的角落,一個藍色的罐子映入了我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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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火攻

  一見到這個罐子,我的眼前鄒然一亮!一個辦法立刻就閃進了我的腦海。

  我想到這裏,當即不再遲疑,馬上就將罐子取了出來。同時,我把背包裏的折疊鏟取出來展開。隨後,我迅速地將我身上最後一件衣服脫下,將它一卷卷地繞著鏟頭綁緊。接著,我把罐子打開,將罐子裏的液體澆遍衣服各處,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從口袋中掏出了火機…

  沒錯,那個罐子裏的東西,是燃料!

  照我多年的經驗,那些古怪的樹根,應該會懼怕明火,懼怕高溫。雖然我不能夠肯定,但是我也是因為實在沒有什麼辦法,所以只能靠賭運氣了。但願這些東西會怕火,我的方法能夠奏效。

  我打著了火機,將衣服點燃。只聽嘩嘩的聲音響起,在燃料的幫助下,衣服立刻就燃燒了起來,借著燃料幫助,衣服頓時就有大股大股的火焰騰躍而起。我舉著這個臨時製成的大火把,咬咬牙就朝張繼他們沖了過去。

  “繼子、老劉,堅持住,我來救你們了!”我大喊著,已經沖到了他們的下方。

  劉全勝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估計那些樹根勒得他很緊。張繼也快要支援不住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手上砍樹根的動作也慢了下來。我見狀,心裏立刻就暗暗禱告,千萬要奏效啊,千萬要奏效啊,要不然他們就要交代在這了。

  我見他們就要支持不住,馬上就對著他們下方的樹根將火把掃了過去。

  隨著我的火把掃過,那裏的樹根立刻就像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般,紛紛避讓開來。我見方法果真奏效了,頓時大喜,更加奮力地揮起了火把。可誰知道,突然有幾條避讓不及的樹根被我的火把燒到,居然噌的一下,就燃燒起來了,速度之快,就好像它們表面上被人澆了汽油一般!我看這情形嚇了一大跳,趕忙將火把拿開。

  “糟糕,他媽這樹根易燃!”我當即大喊。

  只見那幾根被燒著的樹根不斷揮舞掙扎著,很快就點燃了周圍的其他樹根。而此刻張繼和劉全勝還被樹根捆在上邊,假若是這些樹根都被點燃,他們豈不是要被烤了?

  我先前只道他們怕火,沒想到卻這麼容易被燒著,真是意料中的意外!火焰在樹根間傳播得很快,轉眼間就往張繼他們上面燒去。

  危急時刻,我急中生智,見張繼還有一隻手可動,便朝他喊道:“繼子,你把匕首扔了,接住火把!你用火把趕掉樹根,注意,不要讓火沾到樹根,不然你們就死定了!”

  “他娘的,那你可要扔好啊!”張繼藝高膽大,也不怕我把火把扔上去會燒到他那裏的樹根,一聽我說完立刻就將手裏的匕首丟掉伸出了手。

  我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一咬牙,奮力就將手裏的火把朝張繼甩了上去。

  只見那支火把在空中嗖嗖地轉了兩個圈,轉眼已經到了張繼的面前。張繼早就凝神戒備,一見火把已經飛到,他大喝一聲,那只手迅速的朝前一操。

  “啪”,火把的柄被他準確地握在了掌心裏,火把上的火焰差點就沾到了他身邊的樹根,驚險無比。

  “好!”見張繼穩穩當當地抓住了火把,即使是在這樣危急的關頭,我也不由得大喜起來,連叫一聲好。

  張繼一接到火把,立刻就先將火把往外伸出,遠離他身上的樹根。現在的情況可不是開玩笑的,那些樹根一點就著,只要一個不小心,他和劉全勝就得葬身火海了。

  張繼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他小心翼翼地將手收回,手裏的火把慢慢地朝劉全勝湊去。此刻我已經看不到劉全勝了,密密麻麻的樹根已經將他完全包裹起來,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由千百條樹根織成的繭一般。其實我很好奇這些樹根,據我所知,世界上還沒發現過反應如此靈敏的植物。

  隨著張繼手裏的火把慢慢往那個繭湊去,纏繞在那個繭表面的樹根便都紛紛避讓開來。很快,我就看到了處於繭裏面的劉全勝。劉全勝此刻眼睛緊閉,不知道情況如何了,但願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我擔心一會清除完樹根,他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摔下來會受傷,便走到了他的底下。還好牆壁底部的樹根逃的逃,燒成灰的燒成灰,底下已經沒有火了。此刻火焰燒到了中間一段,再往上,就是張繼他們所處的地方了。

  張繼慢慢移動著火把,在劉全勝身周來回移動,很快,劉全勝就完全暴露了出來。張繼將纏在劉全勝腰間的最後幾條樹根趕開,當即,劉全勝失去了樹根的支持,嘩地一下就往下掉落。

  我在下面站著,待他落到我站的地方,我便伸出雙手,奮力一接。

  無奈他的重量過重,我抱著他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我只覺得整個背部都摔得疼痛無比,我悶哼一聲,奮力推開了壓在我身上的劉全勝,重新爬了起來。

  我抬頭再次往上看去,只見張繼已經開始用火把慢慢趕除自己身上的樹根了。我再看看張繼下方的火勢,覺得張繼來得及逃脫之後,這才放下心來,趕忙蹲下身子去瞧劉全勝。

  我為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他是窒息了,連忙採取急求措施。我按了幾下他的胸口,然後做一口人工呼吸,接著再按幾下他的胸口,再做一口人工呼吸。如此反復了十多下,才將他救了回來。

  見他活過來,我也不喜,只是在心裏暗道:“這廝幾天沒刷牙了?呸…”

  劉全勝很快就醒了過來,我扶著他艱難地坐起來後,才又抬頭看向張繼。不料張繼的動作很迅速,我剛一抬頭,已經看到他趕開了身上的最後一條樹根,躍了下來。此刻,火焰正好燒到之前他的腳所處的位置,情況當真驚險。

  好在眾人都無大礙,我噓地松了一口氣。張繼一跳到地面,立刻就將手裏的火把往地上一扔,接著就地坐了下來,呼呼地喘著氣。剛才確實是夠懸的,估計他現在還處在後怕中。

  “我說,老逸,咱還是快點找出口吧,這鬼地方我是不想再待了…”張繼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馬上就對我說道。

  “嘿嘿,你終於也知道情況有多糟糕了…我還以為我們豪氣沖天的張爺還沒在這逛夠呢。”我朝他笑笑,調侃道。

  “切,我只是覺得沒意思,不是粽子就是樹根,一點新意都沒有…”張繼自然是不願承認他害怕。

  我見張繼死鴨子嘴硬,覺得好笑,嘴角輕輕挑了挑。這個時候,劉全勝的感覺也好了一點。只見他慢慢坐直,朝我們微微點頭道謝:“多謝張兄弟和歐陽兄弟冒死相救,我欠你們一條命,多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別客氣,都是同伴…”我拍拍他的肩膀。

  我們三人坐著休息了一陣,我才突然想到地穴中央的那口石槨。剛才石槨裏突然伸出一隻手,我們都疑是粽子,逃到牆邊爬到樹根上。卻不料牆上那些樹根會像蟒蛇一樣將人捆綁起來,後面又無意火燒樹根,急於逃命的情況下,誰都沒有再注意那口棺材。

  此刻脫離了危險,我才又開始想到那口棺材。

  我轉頭看看張繼和劉全勝,發現他們臉上的表情也不對勁,知道他們也想起那口棺材了。

  我站了起來,轉身朝地穴中央的那口棺材望去。

  只見那口大石槨的蓋板,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被掀翻在了地上,棺材裏,一個人影緩緩地坐了起來…

  我見此一幕,周身立刻就被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心中暗道:“他娘的還真是只大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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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 17:37:40
第十八回 是人是鬼

  見棺槨內一個人影緩緩坐起,我正要招呼張繼二人逃命,卻突然發現,那個人影身上穿著登山服,臉上帶著防毒面具,後腦勺綁著的馬尾辮一晃一晃的。

  我一愣,心道:咦?這不是劉梅嗎?原來剛才突然抓住我的那只手,是劉梅的!

  張繼和劉全勝見我看著那邊發呆,便也下意識地順著我的目光朝那邊望去。這兩人一見那棺材裏居然坐著一個人,也是大吃一驚,當即就要腳底抹油開溜,但隨之發現那個人的裝束,知道是劉梅,也就停了下來。

  不過,馬上又有疑惑冒上我們的腦海。這劉梅姐弟倆,可算是最先開始和隊伍走散的人了,那…他們究竟是怎麼樣和我們走散的?他們離開我們之後,又去了哪里?經歷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劉梅會從這口棺材裏出來?為什麼只有劉梅?劉蘭去哪里了?

  一大堆的問題擠上我的大腦,使我突然感到思想有些短路。

  奇怪的是,劉梅此刻居然還在棺材裏坐著,一動不動。剛才我站在棺槨邊上的時候,劉梅的手伸出來抓我的時候可是表現得活力十足啊,怎麼這會就成植物人了?

  張繼已經開始對著劉梅喊話了:“那個…劉姐,劉姐?醒醒,別睡了誒,太陽照屁股了…”

  張繼連叫了幾聲,可是就是不見劉梅有什麼反應。我和劉全勝對了一下眼神,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疑惑。

  張繼見自己喊劉梅而劉梅卻是安靜地在棺材裏坐著,頓時覺得心底裏涼颼颼的,馬上就胡思亂想道:“誒,我說,這劉梅怎麼不回答啊,該不會她已經…”

  “先別下結論,如果她已經…又怎麼還能坐起來?”劉全勝打斷了張繼的話,又對我說道:“歐陽兄弟,這劉梅有古怪…”

  我點點頭,隨後對二人說道:“我覺得我們先過去看看,反正她不是粽子,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注意戒備四周,一發現情況就馬上說出來。”

  三人合計好之後,便躡手躡腳地朝那口棺槨靠近。隨著慢慢靠近,我們更加認定坐在棺材裏的那個人是劉梅。她從剛才緩緩坐起之後,就一直一動不動,而且,她那個角度正好背對著我們,看上去說不出的詭異。

  棺槨的蓋板就倒在一邊,不知道是劉梅把它推開的還是機關把它彈開的。

  總之,剛才我看過來的時候,它已經是這樣了。不過,我那個時候正好看到劉梅緩緩從棺材裏坐起來的景象,因為她沒有什麼其他的動作,而是身體平直地緩緩坐起來,脖子都不帶動的,所以我第一眼看到她的身影的時候,大腦裏冒出的第一個名詞就是粽子。

  這也不能怪我,在這種詭異的古墓裏,你突然發現有一個身影緩緩從棺材裏坐起來,任誰都被嚇一大跳的。

  我們走到棺槨旁邊,繞到劉梅的正面。從防毒面具的眼鏡裏,可以看到劉梅此刻正閉著眼睛,就像睡著了一樣。

  “劉梅,劉梅…”劉全勝走到她的身邊,用手拍了拍她。

  看得出來劉梅的身子很僵硬,劉全勝的手拍著她,她的身子卻沒有多少晃動。我看著她的眼睛,突然發現她的眼睛閉得很緊,緊得有些微微顫抖,看來她還有意識,並且是自己閉上眼睛的,並不是什麼昏迷。

  真不知道她是怎麼了。劉全勝擔心劉梅窒息,讓張繼過來幫忙,他們兩人慢慢將劉梅臉上的防毒面具摘了下來,好讓劉梅呼吸順暢一點。

  “老逸,你說她會不會是中邪了?怎麼從棺材裏邊兒出來?”張繼看到了劉梅臉上有些蒼白,又坐著一動不動,便開口問我。

  我聳聳肩表示我也不知道,我走到劉梅身邊,往棺槨裏面看了看。我發現棺槨的底部的石板上果然破了一個洞,不過石板下面的地板卻是實的,真不知道劉梅到底是怎麼進到棺材裏的。

  “她的意識還很清醒,但就是緊閉著眼睛不理會我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劉全勝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先把她帶出來吧,老呆在棺材裏面總覺得怪怪的。”我對二人說著,當即首先動手,扶著劉梅起來。她的身子很僵硬,我們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從棺材裏般了出來,而她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坐著的姿勢,讓我們無奈至極。

  “老逸,現在怎麼辦?這大姐死活愣是不肯動啊,要不咱先放她坐在這,咱去找路?”張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眉頭皺得跟苦瓜似的。

  我舉目四顧,發現這個空間裏還有許多樹根在懸掛著,剛才我們燒掉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好在只有剛才被燒掉的那部分樹根攻擊我們,其餘的樹根還都安安靜靜地懸掛在空間的各處。不過即使是這樣,我們也不願意再靠近那些詭異的樹根了。

  我們這隊人從一開始就走散,現在我身邊只有三個人,還包括一個不會動的劉梅,處境真的是十分尷尬。想得到妖牆精魄,但此刻不僅彈盡糧絕,人手還極度不足。想要找路出去,卻又實在是找不到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完完全全地走投無路了…

  “歐陽兄弟,你們歐陽家族素來對古墓裏的機關頗為瞭解,你能不能看看,這古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口棺材是怎麼出現的?”劉全勝湊到我身邊問我。

  我此刻也沒有辦法,也只好跟他明說:“老劉,說實話,這古墓的機關到底是個什麼狀況我是一點都不清楚。我們家族流傳下來的破解機關的諸多技巧和例子裏,我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像這座古墓這樣的機關。能無形間讓隊伍走散,能瞬息間毀壞一間石室,還能隨意改變一口棺槨的位置。這種機關,已經超出了我們歐陽家的認知範疇了。”

  劉全勝聽了我的話,沉吟了一會,隨後又對我說道:“既然這樣,我們繼續在這裏傻愣著也不是辦法啊…”

  我點點頭:“對,我們先分頭行動,搜尋一下出口,劉梅就先讓她呆在這裏。”

  “老逸,要不咱放點火把這裏的樹根都燒了,總覺得看著怪難受的。”張繼看了幾眼那些從空間頂部垂直延伸下來的樹根,似乎是想起了剛才的險境,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我聽張繼要燒這些樹根,連忙對他搖了搖頭說:“不用亂來,這個地方空間那麼大,只因這裏有特殊的氣脈,這氣脈和外界所平衡,才能支撐這裏千百年來都沒有坍塌。如果你把樹根全都燒掉,難免會破壞這裏的平衡,到時候會出現什麼後果,我們都無法預料,所以還是留著這些樹根為好。我們只要提高警惕,避免和這些樹根接近就行了。”

  我和他們二人說著話,他們二人也看著我,三人全然都沒有注意周圍的變化。直到一個身影突然朝我撲過來,眾人才反應過來。

  我只覺得有一個身體撞在了我的後背上,使得我頓時就失去了平衡,直接往地上就摔了下去。張繼眼疾手快,往前跨上一步,險險扶住了我,讓我避免直接和地面親密接觸。張繼扶著我退到劉全勝那裏,我回過頭去,這才看清楚襲擊我的人是誰。

  劉梅一臉凶色的直直站在我的身後,想必就是她剛才撞的我。她剛才呆呆地坐著,我們都沒有想到她居然會突然襲擊。

  “劉姐,你他媽瘋了?”張繼見劉梅突然暴起沖過來撞我,頓時就勃然大怒,朝劉梅大吼道。

  劉梅還是呆呆地站在原地,張繼對她的大吼她渾然不覺。不過,此刻她正直勾勾地盯著我,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十分嚇人。這個時候,我突然覺得她的臉色很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好像一具屍體一樣,不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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