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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數夜之初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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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0:42 |倒序瀏覽 | x 2
數夜之初夜 作者:倪淨

她說不再喜歡,他怎麼看都不順眼,原來吃醋了;
他說不准不愛,她怎麼躲都沒有用,原來心動了。


萬人迷的汪皓從不跟女人認真談感情,也不曾對哪個女人上心,
更不用說何於晏這株窩邊草他還啃不得,所以在她傻氣的告白後,
他看都不多看一眼的轉身走人。四年後,外傳性格挑剔,
對女人尤其更挑的他,看著對自己客氣疏離的何於晏,
卻對他以外的男人有說有笑時,心頭那妒火燒得莫名其妙。
儘管他知道,何於晏不是他該招惹的女人,更不是他想定下來的女人,
他卻不管她要不要,就算不喜歡也要喜歡,所以他強佔了她。
可何於晏故作無所謂的冷淡,讓他失控了,更不用說放過她,
就算是一夜情也是他說了算,所以他將她擄回家當自己的女人,
因為打滾情場多年,從不對女人動心的他,這一次不想全身而退了。
何於晏不知道,在汪皓斯文的外表下藏著的竟是喜怒無常的蠻橫,
四年前是他不要她,可現在她不要他了,他卻霸道的說:
「不要也得要,妳以為上了我的床,這麼容易就能跑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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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1:13
  第一章
  
  位於台北郊區,離市區半小時的車程,昂貴的地段上,每棟房子都是獨棟獨戶,近百坪美輪美奐的雙層歐式建築風格,每一戶都有前園有後院。
  
  今晚何家父母在自宅幫大女兒何安綺舉辦十八歲的生日宴會,而前來參加的客人除了大女兒的朋友,還有何家生意往來的政商名流。
  
  汪柔柔身為何安綺最要好的朋友,自然是盛裝出席何安綺的生日宴會,而本來要陪她一起來的二哥汪植臨時有事,讓她急忙找有工作狂的大哥汪皓陪她一起出席,兩兄妹一出場,男的英俊,女的甜美,馬上成為生日宴會的注目焦點。
  
  本來是勾著大哥手臂的汪柔柔,進到會場一見到何安綺後,馬上丟下被她硬拉來這場生日宴會的大哥,兩個小女生頭也不回地笑鬧跑了。
  
  今天的汪皓一身黑色西裝,近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看上去修長挺拔,一頭黝黑茂密的頭髮,俊美的臉龐五官分明,一雙濃眉下的雙眼深沉,鼻樑高挺,薄唇緊抿,眼眸中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散發一股內斂沉穩的氣息。
  
  這樣有錢又外貌出眾的男人,自然成了女人追逐討好的對象,更不用說他沒有女朋友,連個固定的女伴都沒有,外傳他性格挑剔,對女人尤其更挑。
  
  生日宴會開始一個小時後,在應付完最後一位生意場上的長輩後,汪皓偏頭看了看自家妹妹與何安綺在舞池裡,又跳又笑的開心模樣,輕輕地扯了下嘴角,將手裡的酒杯遞給服務生,打算隱身到附近的庭院角落。
  
  他避開吵雜的賓客,獨自一人走到花園的一角,因為與前院的宴會有些小距離,少了燈光投射,這邊的能見度並不算太好,正當他走到花園的涼亭前時,才發現涼亭裡已經有人早他一步坐在那裡。
  
  當他正猶豫要不要走進涼亭時,坐在涼亭裡的人像是聽到了腳步聲,轉頭朝他的方向看來。
  
  何於晏才一回頭,即怔怔地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汪皓,有一瞬間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汪皓也正盯著她看,害她緊張得連打招呼都忘了,只是傻傻地盯著他看。
  
  眼前的汪皓她自然是認識的,畢竟兩家人都住在同一個社區,她與汪皓一開始並沒有太大交集,她又比汪皓小了六歲,很難玩在一起,再說她印象中的汪皓一直都是萬人迷,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
  
  直到她高三下學期,準備出國深造的汪皓成了她的臨時家教,一個星期抽空幫她補習三天,兩人才算有了正式交集。
  
  也因為那一年,她喜歡上了汪皓,還傻傻地寫了情書夾在書本上給他,換來的結果是汪皓將情書原封不動的還給她,她沒再見過他,而後她被何姨送到補習班,重考了一年,好不容易考上現在這所大學。
  
  那時的她再傻都明白汪皓不喜歡她,那一封情書最後被她收進抽屜,一直沒有勇氣再拿出來,連同她對汪皓的喜歡也一併都收在心裡,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沒敢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何於晏升大二時,汪皓回國並且接手他父親的事業,為了上課方便,大一時她就搬離開家裡,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而他則是天天忙著工作,早出晚歸,這幾年基本上都沒怎麼碰過面。
  
  因為是何安綺的生日,身為同父異母的大姊,何於晏沒道理不回家,只是除了自家人外,來的客人她全都不認識,又不好半途離開,只能一個人坐在涼亭吃東西打發時間。
  
  她知道汪家的小女兒汪柔柔一定會出席,但她沒想到大忙人汪皓也來了,更沒想過自己這麼多年後還會再跟他見面。
  
  汪皓自然也認出了眼前的女孩是何家的大女兒何於晏,同時也想起了幾年前她不但愛慕過自己,還寫過情書給他,不過那封情書他連看都沒看就退還給她,從那時起他就避著她。
  
  而此時,他不確定自己是該若無其事的打招呼還是轉身走人,可是比起跟何於晏的單獨相處,汪皓更不想再回去宴會現場。
  
  猶豫幾秒後,他索性走進涼亭,瞄了眼石桌上裝了食物的餐盤跟一杯喝了一半的果汁,再看看何於晏一身粉綠色的及膝洋裝,五官清麗,儘管光線不足,不過依舊能看出她的天生麗質。
  
  高中時本來就長得清秀的女孩,經過幾年的蛻變後,已經成了人人眼中的美女了。
  
  何於晏被他看得有些不安,手裡拿著刀叉,偷偷地抬頭瞥了他一眼,發現他正盯著自己時,只好硬著頭皮喊人,「汪大哥。」
  
  「你怎麼不去跟她們玩?」何安綺與妹妹同年紀,感情好得不得了,再加上小何安綺兩歲的妹妹何安茵,三個女生天天瘋在一起,一旦玩鬧起來,只差沒將屋頂給掀了,不時都可以聽得到她們的笑聲跟尖叫聲。
  
  而此時舞會正是高潮,一票女孩子正玩得瘋,她卻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這裡吃東西,感覺有點突兀。
  
  「我不會跳舞。」何於晏將刀叉上的水果放進口中。
  
  之後兩人一陣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直到何於晏將餐盤裡不算多的食物吃完,靜靜地起身要離開涼亭時,才又聽見汪皓說:「於晏,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何於晏疑惑地抬頭看他,將頭髮勾到耳後,這是她緊張時的習慣動作,在汪皓面前她一向不自在,因為她喜歡這個男人。
  
  「我還沒吃晚餐,你介意幫我拿些吃的嗎?我怕自己再回去宴會,很難抽得了身。」他話才剛說完,何於晏先是露出了訝異的表情,而後輕聲問他,「那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好,只要能吃得飽。」對於吃他並不是很挑剔,只要能不餓肚子就好。
  
  何於晏點頭,拿起空空的餐盤轉身,在往前走了幾步後,她又轉過身,不確定地問:「你會等我回來嗎?」
  
  汪皓認真的點點頭,她要幫他拿吃的,肚子餓的他沒道理不等她。
  
  他的回答讓一個晚上沒露過笑顏的何於晏笑了,她不但笑了,連眼睛都笑成彎彎的半月形,與剛才冷淡的她相比,此時的她看來多了一點傻氣。
  
  直到她走遠,汪皓才饒富興味地望著她的清瘦身影,臉上不覺浮出一抹笑,他從高中到現在交過不少女朋友,愛慕倒追他的女生也有,而當年還是高中小女生的何於晏也曾是暗戀他的女生之一。
  
  那時的她雖然漂亮,可惜對愛太生澀,對男女感情想得太過認真,不懂得玩樂,這樣的她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加上兩人年紀相差太多,他沒興趣吃窩邊草,如果她想玩,他倒是樂意陪她玩玩,可那時的她傻得想談一段純純的戀愛,而他不想談感情,只想空閒無聊時跟女人約會打發時間,床上需要時,有女人願意陪他當床伴發洩就好。
  
  正因為如此,一旦何於晏不甘心被他甩了,一狀告到他父母那裡去,那就不是單純的幾句話就能解決的。
  
  他很清楚何於晏不是他想要的女人,也不可能是他想定下來的女人,畢竟那時的他還太年輕,還是想玩的年紀,而她也太小了,高中女生那種喜歡只怕是小女生的愛慕,會隨著年紀的增長而變淡。
  
  當時退了她情書後,沒多久他就出國了,兩年後他再回台灣時,也沒刻意詢問她的事,沒想到今天卻碰上了,而令他感興趣的是,此時的何於晏看他的眼神,依舊與十八歲時的她如初一轍,看來他小看了何於晏對他的喜歡,但她找錯男人了,他不適合她,也沒打算給她機會喜歡他。
  
  當何於晏兩手拿著滿滿的食物回來時,汪皓看著擺在石桌上的餐盤,滿滿的食物令他挑眉。
  
  「汪大哥,這是刀叉,這是湯匙,還有餐巾。」
  
  高三那年,知道他不愛別人碰過的東西,特別是食物跟餐具,何於晏慎重的將手裡的餐具擦了一次又一次,確定乾淨了再放到他面前,而她此時的細心倒讓汪皓再次挑眉,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我再去幫你拿熱湯跟飲料,你等我一下。」說完她又自顧地走了,五分鐘後,她一手捧著湯,一手拿著果汁,小心地放在汪皓面前。
  
  「於晏,謝謝你。」汪皓看著眼前豐富的晚餐誠心的說。
  
  聽他對自己說謝謝,何於晏露出了淡笑,什麼話都沒有說的站在一旁。
  
  「拿去吧。」
  
  望著他遞過來的男用手帕,何於晏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表情納悶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來來回回走了這麼多趟,臉上都出汗了。」汪皓指了指她的臉解釋。
  
  她的頭髮還未及肩,只是簡單地用個小髮夾定住額前的瀏海,髮質烏黑柔順,與她白皙的皮膚很襯,不知怎地,平時喜歡女人性感扮裝的汪皓,覺得今天她的素雅特別入他的眼,與平時他交往的女生那種嬌艷的美不同,多了一分賞心悅目。
  
  聞言何於晏漲紅了臉,尷尬地將垂下的頭髮勾到耳後,露出個尷尬的低頭微笑,接著她又一次伸手將掉落的頭髮勾向耳後,知道他是好意,小心地伸手接過他的手帕,輕輕地擦了幾下。
  
  汪皓覺得她的笑傻氣卻又單純,眼睛笑起來像是有感染力。
  
  以為她拿了手帕會去洗手間補妝,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打扮,這是他多年來與女人相處的心得,再說他也真的是餓了,沒再多說什麼,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待幾分鐘後,他訝異地聽到她輕聲說:「汪大哥,手帕洗好後,我再還給你。」
  
  汪皓輕輕地抬起頭,轉頭又看了站在離他兩步遠的何於晏,她臉上沒有糊掉的眼妝,拿在手裡的手帕沒有彩妝的五顏六色。
  
  這時他更認真的打量起她的五官,小巧的瓜子臉,臉蛋白皙,嘴唇粉紅,鼻子小巧可愛,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眨啊眨的,水汪汪的眼睛閃著晶亮剔透,原來素顏的她比今晚盛妝打扮的任何一個女孩都漂亮,不得不承認,他家可愛甜美的妹妹都沒有何於晏的天生麗質。
  
  儘管驚艷,不過美麗的女人他看多了,何於晏也並不是最美的女人,光外表要讓他心動很難,汪皓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不用了,只是一條手帕,你等一下直接丟了。」
  
  別人用過的東西他從來不用,就算那東西他再喜歡,也是丟了,這是他多年來的習慣。
  
  與他只有兩步遠的何於晏聽完,收起了笑,愣愣地拿著他的手帕,不知該接什麼話,只好點頭,喉嚨發澀地說了一聲好。
  
  看著他快速地吃著眼前的食物,連話都不搭理一句,何於晏以為他肯定很餓,小心翼翼地出聲問:「汪大哥,還要我再幫你拿一些食物嗎?」
  
  「不用了。」汪皓頭都沒抬的拒絕。
  
  「哦。」
  
  兩人又沉默了片刻,這其間何於晏只是坐在涼亭的一處,靜靜地看著汪皓,覺得他連吃東西都優雅得無可挑剔,讓她看得入神,連汪皓已經抬眼她都沒發現。
  
  「於晏,你還在喜歡我?」這話雖是問句,不過汪皓的語氣篤定,完全不給何於晏反駁的餘地。
  
  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問她,何於晏先是一驚,而後是臉紅尷尬,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嗎?還是她臉上的表情洩漏了她一直都小心藏著的感情?
  
  見她不語,汪皓知道自己的猜測八九不離十,索性將手裡的刀叉放下,俊容冷漠,語氣冷淡,「很可惜,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
  
  一針見血,直接了當的將何於晏多年來的暗戀打入冰冷的地獄,讓她有一種被人嫌棄的難堪。
  
  事實上,打從情書被退回後,她就沒想過汪皓會喜歡她,十歲才被帶來這個家,年紀小小的她學會了看人臉色,他對她沒有喜歡,她有自知之明。
  
  見她小臉僵了,張口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的閉上,來回幾次,最後還是沉默,讓他心煩,連吃東西的食慾也跟著沒了。
  
  「你想說什麼?」他不耐煩的問,犀利的目光看得何於晏的心一顫,因為他突來的不耐語氣而感到委屈,她卻不敢出聲多說什麼,只會搖頭。
  
  「那年你寫給我的情書我沒看,也沒打算看,因為我從來沒喜歡你,也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牽扯,所以你可以死了心,別再對我有任何的期待。」汪皓心想,既然都要說了,不如一次將話挑得更明,省得到時她誤會了,利用兩家人的關係對他百般糾纏。
  
  「我知道。」何於晏的聲音很輕,細細小小的,四年前的那封情書,她很小心的收藏著,沒有給別人看過,也沒想過再糾纏他,就連喜歡也都偷偷放在心裡,她覺得這樣就夠了。
  
  汪皓最厭煩女人哭哭啼啼,以前交往過的女人,一旦分手總用拿哭來威脅他,讓他覺得心煩,汪皓以為何於晏也是那種會拿哭泣當武器的女人,心裡的反感更甚,「如果你要哭就到別處去哭,我一看女人哭就心煩。」
  
  「我沒有哭。」何於晏朝他再擠個笑,又往後退了一步,與他再拉開一些距離。
  
  汪皓見她這麼小心翼翼的舉動,有些惱怒自己的話,他不想對她這麼殘酷,不過他被女人煩透了,現在只想先讓耳根子清靜一下。
  
  汪皓不再多看她,也不再多說一個字,低頭拿過刀叉,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他話都說到這份上,就等她掉頭走人。
  
  何於晏知道自己不聰明,但她不傻,眼前的汪大哥正用行動告訴她,他不只不喜歡她,或許連看一眼都不願意。
  
  因為這份認知,她拿著自己的果汁靜靜地站在涼亭的一角,直到他吃完了所有的食物,又無視她地拿起手機撥電話時,她才露出了一個苦笑,悄悄地離開涼亭。
  
  見她離開,汪皓正好結束電話,看了眼手錶,他決定去找他家那位玩瘋了的妹妹。
  
  當他步出涼亭,西裝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他低頭想拿出手機時,在離自己不到一步遠的草地上,閃著一抹異常璀璨的亮光。
  
  汪皓邊講電話邊彎下身,這才發現草地裡有一隻耳環,而他剛看到的亮光就是鑽石的光芒。
  
  本來怕麻煩,他想視而不見離去,但又想到耳環的價值不菲,可能是在場哪個小女生蹦蹦跳跳的,連耳環掉了都不知道,有了這個想法,他撿起耳環直起身,順手將耳環放進西裝外套,準備等一下離開前拿出來,交給何家人去問看看是誰丟了耳環。
  
  當生日晏會結束,本來打算換下衣服就回租屋處的何於晏,不但留下來過夜,淩晨四點多,她趁著全部人都還在睡夢中,一個人悄悄地離開房間,拿著早先預備好的手電筒跑去院子跟涼亭,前前後後找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找到宴會時不小心掉了的東西。
  
  她從淩晨找到天亮,跪著在整個前後院翻了一遍,卻還是沒找著。
  
  因為太專注,沒發現已經天亮,直到傭人發現她一身泥土很是狼狽,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而大叫時,那幾聲驚叫聲把還在沉睡的所有人直接吵醒。
  
  「你說什麼?」來不及換上乾淨衣服的何於晏被叫進二樓書房,何姨難以置信又氣極敗壞地因為她的話而大叫。
  
  「我……我把耳環弄丟了一個。」
  
  何於晏將手裡僅剩的一隻耳環攤開,本來是一對,現在卻只剩下一隻,她不敢看爸爸跟何姨,只是低著頭,小聲地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
  
  「為什麼會丟了?我昨天不是還特別吩咐你,要你隨時注意。」何姨氣得衝上前在她身上拍了幾下,因為下手沒輕重,再加上氣極了,何於晏被打得發疼卻不敢叫出聲。
  
  「對不起……」
  
  「你以為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這副鑽石耳環有多貴你知道嗎?我平時都捨不得戴,你卻故意把它弄丟了!」
  
  「何姨,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等一下再去找……」她真的不是有心弄掉的,在涼亭時明明還有摸到的,她一直都很小心,可是回房間換衣服後,想要摘下耳環時,卻發現左耳上的那只耳環不見了。
  
  見何於晏為了找耳環,全身搞得又髒又狼狽,看得出並非有心,儘管心裡還有氣,又捨不得那對價值不菲的耳環,但怕老公不滿自己對何於晏叫罵,她只能忍了。
  
  「算了算了,如果是在自己家裡丟的,我等一下要傭人再去找找。」把心裡的不滿壓下,何姨拿過剩下的一隻耳環。
  
  誰知何姨才說完,在何於晏全然沒有防備下,何父卻出聲了,「昨晚我要你陪林韋恩,你為什麼不見人影?」
  
  林韋恩長得頗俊,家族資金雄厚,與何父的事業多年來一直有生意往來,身為長子的他,在一次因緣際會的場合見到何於晏後,對她的美難以忘情,為了追她,林韋恩不惜利用生意上的優勢,硬是讓何父出面,讓他得以跟何於晏約會。
  
  何於晏低著頭,猶豫了一下,有些委屈的說:「我不喜歡他。」林韋恩看她的眼神讓她害怕,就像看到獵物似的要把她生吞了。
  
  「就算不喜歡你也要喜歡,等明年你大學畢業,我就打算讓你跟他結婚。」
  
  何於晏聽完,一臉不願意的直搖頭,她真的不喜歡那個林韋恩,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害怕,她不想嫁給他,「爸,我不要……」
  
  她的話還未說完,何父沒預警的重重一巴掌已經甩下來了,因為力道太大,教她被打得跌坐在地上,沒幾秒半邊臉就紅腫了,看上去有些嚇人。
  
  這一巴掌不只何於晏被打傻了,連何姨都沒想到老公為什麼會突然動手,嘴巴張了又合,驚愕的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老公……」
  
  「我把你養到這麼大,要你嫁你就得嫁,你還敢頂嘴!」
  
  「老公,有話好說,你不要動手打人。」何姨擋在老公身前,怕他又動粗。
  
  「哼,林家是豪門,你能嫁過去就該偷笑了,你要是真有骨氣不嫁,那就等著我跟你脫離父女關係,以後也別想我再給你一分錢!」何父說完,鐵青著臉走了。
  
  何姨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何於晏,「唉,你這是何必。」丟下這句話,何姨也走出書房。
  
  當書房只有何於晏一個人時,她呆呆地坐在地板上,撫著被打得發麻又刺痛的臉頰,忍著眼淚不敢哭出聲。
  
  她不管林韋恩家有沒有錢,她是真的不要嫁給林韋恩,那個人不好,而且她怕他,為什麼爸爸非要她嫁不可?比起剛才的那一巴掌的痛,她覺得爸爸逼她嫁給林韋恩的決定讓她的心更痛。
  
  本來她以為等明年大學畢業後,她可以工作存錢,以後找個男生談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她沒有太大的幻想,只要平凡簡單的生活,她就很滿足了。
  
  可是為什麼連這麼簡單的要求也不被允許……
  
  被打了一巴掌,何於晏臉腫得老高,何姨不放心,要傭人讓她先回房間洗個澡,接著又要傭人拿冰塊給她冰敷,但腫還是腫,一時半刻根本消不下去。
  
  洗過澡的何於晏坐在房間床上,撫著腫脹的臉發呆時,包包裡的手機卻在這時響起,轉身將手機拿過來,瞄了一眼發現是林嬌嬌打來的,這才驚覺今天早上她好像約了林嬌嬌一起看書。
  
  「於晏,我睡過頭了,等一下會晚一點到。」
  
  何於晏盤腿坐在床上,拿過身後的枕頭抱在懷裡,努力想找個好借口推掉今天的約會,「嬌嬌,我今天有點事……」
  
  「什麼事比你會計被當還重要?你不想想看,我可是忍著不賴床特地起個大早,好心要幫你惡補功課,你竟然敢說你有事!」林嬌嬌在電話那頭叫罵著,聽得出來此時的她有多氣憤,雖然她睡過頭了。
  
  「嬌嬌,我今天真的有事……」何於晏好聲好氣地想解釋。
  
  「我不管,天大的事都給我放著,八點三十分,我在圖書館附近的便利商店等你,你敢不來,我不但跟你絕交,還要見你一次揍一頓!」不給何於晏拒絕的機會,林嬌嬌那比流氓還流氓的話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愣愣地看著響著嘟嘟聲的手機,何於晏知道今天她若是不去見林嬌嬌,肯定會惹林嬌嬌抓狂,一旦林嬌嬌生氣,她肯定又有苦頭吃了。
  
  她怕林嬌嬌生氣,更怕林嬌嬌一旦真的生氣而不理她,她就真的沒朋友了。
  
  為不善於跟人交際,功課不好的何於晏勉勉強強考上大學,卻不幸的進了她最頭痛的商學系,看書寫報告這還難不倒她,頂多比人家多看幾次書,成績還能勉強及格,可是讓她算數就真的教她一個頭兩個大,不管怎麼背都背不熟的公式、永遠都搞不懂的借貸法則,讓她的會計成績一直在被當與及格的邊緣。
  
  林嬌嬌雖然脾氣壞了一點、性子急了一點,有時說話也直接了點,不過她知道林嬌嬌是真心把她當朋友。
  
  媽媽過世後,何於晏被爸爸帶回家,被何姨安排讀貴族學校,因為成績不好,不是被排擠就是被人無視恥笑,一直交不到可以談心的朋友,還好上了大學,她跟林嬌嬌當了同學,讓她交到生平第一個好朋友。
  
  她知道林嬌嬌是家裡的大小姐,但她身上卻沒有一絲嬌氣,反而多了一股俠女氣勢,總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抬頭看了下時鐘,離八點半還有一個小時,怕遲到被林嬌嬌念,她下床走進浴室,用髮夾將前面的瀏海夾起,經過冰敷後,鏡子裡的她,左邊臉頰還有點腫,上頭還貼了一塊白色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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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1:51
  第二章
  
  當何於晏下樓時,剛好與何安綺在樓梯轉角撞個正著,因為錯過了第一堂的課,何安綺準備吃過早餐後再去學校。
  
  「早。」
  
  何於晏淡淡地回了一聲早,對何家這兩個妹妹,她其實算喜歡,卻因為怕何姨,一直不敢跟她們太親近。
  
  何安綺走下樓梯後,見何於晏並不是走進飯廳,她隨口問:「你不吃早餐嗎?」
  
  「我要趕公車。」
  
  「你今天有課?」何安綺又問。
  
  何於晏搖頭,「沒課,不過我今天約了朋友一起看書。」
  
  「那就吃過早餐再出門,你臉色不是很好看。」何安綺哪裡不知道早晨家裡發生的事,知道何於晏一晚上沒睡好,眼睛泛著紅紅的血絲,臉色青白,怕她一個不小心就昏倒在不知名的路上,所以她好心的說。
  
  何於晏聽著她的話,摸了摸自己的左臉,有些難為情,只好跟著走進餐廳坐下。
  
  坐定後,何安綺拿過餐桌上的吐司抹上奶油,要傭人給她們兩人各熱一杯牛奶。
  
  因為急著將早餐吃完出門搭公車,何於晏沒發覺她對面的何安綺,一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臉頰上的貼布。
  
  見何於晏一副若無其事,何安綺心想換成是她被爸爸這麼甩一巴掌,肯定是要死要活的大吵大鬧,但何於晏卻沒有哭,她知道爸爸因為媽媽的關係,對何於晏一直都不算熱絡,比起自己跟何安茵,何於晏的成長過程一直都被爸爸冷落。
  
  「我媽的耳環你後來找到了沒有?」何安綺早上偷偷問過傭人,知道耳環還沒有找到。
  
  「我今天會再去院子裡找看看。」何於晏小聲地說著。
  
  「既然丟了就丟了,大不了再買一對。」都被打一巴掌了,再說她真的不想見到何於晏狼狽地趴在地上,就為了找一隻耳環。
  
  「是我弄丟的,我一定要想辦法找到。」那麼貴的耳環,雖然何姨嘴上沒說什麼,但她知道何姨其實是在意的。
  
  何安綺輕哼:「那如果找不到呢?難不成你要買個新的來賠我媽?」
  
  家裡的草坪就這麼點大,找了一整個晚上都找不到,肯定早丟了,或許是被來參加生日宴會的人撿走了也說不定。
  
  不過就是一對耳環,她家有的是錢,根本不在意這點小錢,可是她媽卻連這點小錢都要計較,或許她媽覺得這麼欺負何於晏,會讓自己曾經是第三者的難堪好過些,卻沒想到她跟妹妹夾在中間,根本不知要怎麼與這個同父異母的姊姊相處。
  
  何於晏並不壞也不討厭,十歲那年,剛來家裡的她,笑容裡帶點傻氣,總是安安靜靜地不吵不鬧,給什麼都說好,不給的她也不會討。
  
  她印象裡,何於晏的功課總是不好,請了家教補習也沒起多大作用,這也是爸爸不滿的一點,爸爸喜歡聰明的孩子,而自己跟何安茵的功課一直都很出色,相形之下何於晏真的是不聰明,說白了就是她不是讀書的料。
  
  可是她很善良,以前她們要是玩鬧過了頭,打壞了家裡的家俱或是爸爸的收藏,何於晏都會溫柔地安慰她們後,跑去跟爸爸認錯,一個人傻傻地背著黑鍋。
  
  小打小罵、罰站罰跪、不准吃飯,這些處罰何於晏都有過,或許是因為這些處罰並不重,她跟妹妹一直沒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次,她跟妹妹溜進爸爸的書房裡玩,不小心打破了珍貴的花瓶,因為習慣讓何於晏替她們背黑鍋,也以為爸爸頂多又是像以前那樣罰她不吃飯或是罰站,所以何於晏又背了一次黑鍋。
  
  那時年紀小的她們不懂,那麼貴重的花瓶被打破,爸爸哪裡會輕易饒過何於晏。
  
  她跟妹妹躲在書房門外,心虛地看著爸爸生氣大罵,接著當爸爸的一巴掌重重地甩在何於晏的臉頰時,看著何於晏疼得紅了眼眶又不敢哭出聲,她跟妹妹嚇得呆站在原地。
  
  而後十年,一家人依舊正常維持表面上的和氣,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唯一改變的是,媽媽對何於晏的挑剔跟不滿只有增加沒有減少,爸爸對何於晏的偶爾關心,最後也慢慢變成了不聞不問,而她跟何安茵也漸漸不再跟何於晏親近,直到何於晏考上大學搬出家裡。
  
  何於晏沒有接話,只是默默地吃完早餐,起身拿了自己的包包打算出門。
  
  「找不到就算了,我會跟我媽說,你不要再找了。」這麼多年,看著被爸媽冷落的何於晏,旁觀者的何安綺突然朝何於晏這麼說。
  
  何於晏聽到何安綺的話,她腳步頓了下,小聲說:「如果真的找不到,我會賠錢給何姨,那耳環很貴的。」
  
  何安綺聽著她最後那句傻話,很想生氣地朝何於晏大吼,什麼叫很貴?再貴她媽都買得起!
  
  再說何於晏只是個大學生,家裡給她的零用錢不多,她拿什麼來賠?
  
  看著何於晏往走外,粉紅色七分褲,白色T恤,套了件淡藍色針織外套,然後是一雙穿了很多年的娃娃鞋,她本是要脫口而出的話全都哽在喉間,那是她穿過不要的舊衣服跟舊鞋子,此時卻穿在何於晏身上。
  
  她不懂,就算是同父異母,可是堂堂何家大小姐,為什麼要活得這麼卑微?連衣著打扮她爸媽都這麼吝嗇給予。
  
  在何於晏出門幾分鐘後,何安綺氣悶地將吃了一半的吐司丟在桌上,打算去客廳等妹妹時,餘光卻瞄見妹妹不知何時站在樓梯口。
  
  「姊,媽要是知道你說這些話,一定會氣得跳腳。」
  
  「你別多嘴她怎麼會知道?」何安綺沒好氣瞪了妹妹一眼,「快來吃早餐,等一下去學校了。」
  
  因為公車誤點,當何於晏跟林嬌嬌碰面時,比她們約定的時間還晚了半小時。
  
  「何於晏,你找死嗎?竟然敢讓本小姐等你!」大老遠見到何於晏小跑過來的身影,林嬌嬌就開罵了。
  
  「對不起,對不起……」一路跑來的何於晏邊擠出笑,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得零零落落。
  
  「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我請你喝飲料。」何於晏討好的說。
  
  「只有飲料?我可是等了你半小時,你讓我像傻子一樣站在這裡等半小時,竟然只敢請我喝一杯飲料!」林嬌嬌女王的氣勢再現。
  
  「那……那外加午餐。」何於晏心痛的再加上一句,家裡給她的零用錢不多,常常買書買文具用品之後,就只剩下吃飯錢。
  
  「這還差不多。」林嬌嬌見她呼吸順暢些,馬上拉著人走,「好了啦,不要再傻笑了,快走,等一下圖書館如果滿了,我就要你請我吃麥當勞。」
  
  林嬌嬌比誰都清楚何於晏有多窮,平時根本捨不得亂花錢,每次為了捉弄她,總會故意拉她去花錢,看著何於晏一臉心疼,林嬌嬌說有多爽快就有多爽快。
  
  本來還在嘰嘰喳喳的林嬌嬌,因為太用力的關係,讓一晚沒睡有點恍神的何於晏一個不穩,整個人往後倒,還好林嬌嬌眼明手快又比何於晏高,用力將她拉好,免得她真的跌坐在地。
  
  就在這時,驚叫聲從上方傳來,「於晏,你那張臉是怎麼回事?」林嬌嬌算是高挑的女生,一百七十二公分的身高比一般女生都高,讓相差十二公分的何於晏站在她身邊,顯得嬌小許多。
  
  剛碰面時,因為何於晏刻意用頭髮蓋住,林嬌嬌沒發現她的臉頰貼了貼布,此時居高往下看,赫然發現她不但貼著貼布,左邊的臉還腫得很嚴重。
  
  「你說,你怎麼了?」
  
  「沒有啊。」何於晏避重就輕的說。
  
  「沒有你的臉會腫,還貼什麼貼布?你牙痛啊?」林嬌嬌把她的臉抬起,左瞧右瞧,越看臉色越難看。
  
  「我是因為牙痛才會腫的。」順著林嬌嬌的話,不會說謊又找不到借口,何於晏馬上附和的說。
  
  林嬌嬌聽到她的解釋,半信半疑地伸出食指搓了下她的臉,「痛不痛?」
  
  「痛……」何於晏疼得縮了下肩。
  
  「真的是牙痛?」
  
  「嗯,是牙痛。」
  
  「何於晏,我可是醜話先說在前頭,你這個人不但長得笨,還傻得沒心眼,誰見了都想欺負,全身上下就這張臉能見人,你最好別讓你的臉有什麼意外損傷,不然把男生嚇跑了,我看你這輩子就真的完了。」林嬌嬌很不客氣地數落著。
  
  「又不是全部的男生都只看外表。」
  
  「不是全部也快全部了,走了啦,要不要先去看牙醫?還是要不要去買止痛?」林嬌嬌邊拉著她走,邊回頭問。
  
  聽著林嬌嬌沒好氣的問話,何於晏覺得心頭一陣暖意,她知道林嬌嬌嘴上罵著,不過心裡是關心她的。
  
  「幹嘛不吭聲,我在問你……」
  
  一路上就見兩人一前一後,前面的女生一頭俏麗短髮,五官端正略帶英氣,身材纖細修長,要不是她有些嗲的聲音,路人還以為是個漂亮的男孩,而後頭悶不吭聲地任由前頭的人拉著走,臉上不時露出傻笑的女孩,如果不是臉上那張貼布,著實是個清新脫俗的美女。
  
  陪妹妹參加何安綺的生日宴會後,接下來的兩天,汪皓的工作突然增加,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卻有人不請自來的找上門。
  
  上星期剛從國外出差回來的邊仁閒得發慌,又找不到人陪他玩樂,這兩天索性到汪皓公司報到,今天更是中午就來,連午餐都跟汪皓一起啃了秘書小姐買來的便當。
  
  到了下午,吃了秘書小姐為他準備的甜點跟飲料,看著坐在辦公桌前看文件的汪皓,邊仁覺得很無趣。
  
  「阿皓,今晚一屜他老婆請吃飯,你去不去?」因為太無聊,明明汪皓早上都拒絕一次了,他還是不死心的又問。
  
  「我很忙。」
  
  「少來了,我問過你的秘書,你的工作差不多都處理好了。」他這兩天來這裡串門子,跟秘書小姐打好關係,汪皓的工作進度跟行程,他早摸得一清二楚。
  
  聽邊仁有些哀怨的語氣,汪皓這才將視線從文件上移開,朝邊仁瞥了一眼,見他正滿足的喝著秘書小姐剛買回來的波霸珍珠奶茶,「你會不會太閒了?」
  
  「是真的很閒,公司有我老姊在,她那女王氣勢,不但公司那些主管很安分,連客戶都很少有不聽話的,哪還需要我出馬。」
  
  「我以為你姊過不久要嫁人了,你這位正牌繼承人多少也要有點作為。」
  
  「你放心,我未來姊夫怕我姊待在家裡太悶了,所以同意她結婚後繼續上班。」
  
  汪皓見邊仁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賞了他一記白眼,「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那可是你的公司,你姊不過是幫你管理,你這麼不管不問,不怕人家笑你?」
  
  「笑什麼?就算我當阿斗也會有女人巴上來。」邊仁帶了點痞子味的說,他有錢有家世,體格健壯、一表人才,女人不愛他就太浪費了。
  
  「等哪天你被自己看上的女人嫌棄時,我看你怎麼辦。」
  
  「到那時候我能怎麼辦?直接將人給拉上床辦了。」邊仁隨意的說,完全不擔心有這種事發生。
  
  「我等一下還要開會,你可以走了。」
  
  「那晚上的飯局你去不去?」
  
  汪皓還想拒絕,邊仁卻放下手中的飲料,整個人癱在沙發上。
  
  「我就在這裡等你,反正我很閒。」說完邊仁拿出隨身帶著的迷你一pad,開始跟女人聊了起來。
  
  他們一票人追女人的手段就屬邊仁最在行,只要他看上的,還沒有追不上的,只是真追上了,新鮮感一過,不到三個月馬上就再另尋目標,這樣的獵艷生活邊仁過得樂此不疲。
  
  抵不過邊仁的死纏爛打,汪皓難得不加班,最後只能一起開車去紀一屜家裡。
  
  因為打算買啤酒過去喝,他們開車繞到附近的便利商店買酒,正當他們要走進便利商店時,汪皓的手機突然響了,邊仁拍了拍他的肩,自己先進去買啤酒,留汪皓一人在外頭講電話。
  
  汪皓接通電話後,交代了幾句就掛了,將手機握在手上轉身,才剛要走進便利商店找邊仁,卻在轉身那一瞬間,眼角瞥見一抹似曾相識的身影,他定了定目光,瞇眼朝不遠處的熟悉身影看去。
  
  是何於晏,見到她時,汪皓這才想起兩天前撿到的耳環還放在西裝口袋裡,那晚忘了交給何家,這兩天工作太忙加上邊仁一直吵他,讓他完全忘了耳環的事,看來今晚回家時,他要先將耳環直接拿給妹妹,要她代自己拿到何家。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何於晏,今天的她穿著無袖連身裙,膝上短裙材質輕柔,隨著晚風吹呀吹的,將她的裙擺吹得隨意飄動,讓人忍不住將視線落在她白細的小腿。
  
  何於晏跟一個瘦高的男生正在等綠燈,男生比何於晏高出十多公分,不知在何於晏耳邊說了什麼,讓她生氣地伸手捶了他的肩膀幾下,被打的男生非但不生氣,還開心地揚頭大笑,一手捉住她的手,一手拍了拍她的頭,親暱得像是一對情侶。
  
  沒錯,該死的像是一對打情罵俏的小情侶,汪皓皺著眉頭,目光直盯著那兩人的一舉一動看。
  
  當綠燈時,男生拉著何於晏的手過馬路,朝他的方向走來的兩人有說有笑的親密模樣,讓他看得十分不舒坦,想要移開目光,卻又刺眼地直盯著兩人牽住的手。
  
  其實早在那晚對何於晏說他不喜歡她時,汪皓就已劃清了自己與她的界線,他不會越界,也不想要她自討沒趣跟糾纏,儘管心裡這麼想,視線還是不住地朝那兩人看去。
  
  這時邊仁買好了啤酒,走出便利商店就見汪皓正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插進西裝褲的口袋,臉色不算好看。
  
  「阿皓,你幹嘛一臉想宰人的樣子?」
  
  汪皓沒有回話,眼睛直盯著走到他眼前不過幾步遠的何於晏,還有她臉上那塊很礙眼的貼布。
  
  心裡一個聲音跳了出來,她的臉受傷了?好好的一個女生,哪裡不傷竟然會傷在臉上。
  
  何於晏是何叔跟前妻生的女兒,因為前妻過世身亡,必須要將這女兒帶回家扶養時,何姨還一度不准,鬧了又鬧,最後還是把何於晏帶回家撫養。
  
  比起兩個寶貝親生女兒,何於晏對何姨來說猶如眼中釘似的,而何叔現在有的一切奢華生活全是拜何姨所賜,就算看出何姨對何於晏的忽略,何叔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何姨別動不動就跟他鬧,他一切都順著妻子。
  
  四年前他幫何於晏補習功課時,就發覺何於晏在何家的日子不好過,何姨的刻意冷淡、何叔的不聞不問,就連跟何家姊妹也不算親近。
  
  曾經他同情也憐憫過何於晏,但當他發覺她喜歡上自己時,那股同情跟憐憫也隨著消逝,開始冷淡對她。
  
  二十二歲的何於晏有一股屬於她自己的美,與他先前認識或交往過的女人不同,多了一種逆來順受的感覺,可能是他的生活圈認識的女生要嘛是被寵壞的大小姐,要嘛是自信漂亮的美女,還不曾接觸過像何於晏這種溫馴乖巧的女生。
  
  他喜歡有個性的女人,何於晏美則美,卻少了讓他想征服佔有的慾望,她就像是木頭美人,只能看著欣賞,很難勾起男人雄性慾望。
  
  四年前他沒對她動心,四年後也不可能,他不覺得自己對女人的品味,在經過四年後馬上就改變了,可是看著她與別人親密地說說笑笑,他竟然覺得這景象很刺眼,讓他看了很不舒服。
  
  記得那晚,如果他沒看錯,她眼中依舊存著對他的喜歡跟愛慕,怎麼才幾天不見,她已經跟別人走近了,不知是不是男人的驕傲作祟,看著此時的一幕,一股陌生的不悅感咻地一下從他胸口湧上。
  
  「何於晏。」因為汪皓突然喊了她的名字,讓低頭想假裝陌生人從他身邊走過的何於晏僵了下身子,可是她沒有回應,而是往牽著她手的林嬌嬌身邊靠得更近,她這個躲開的舉動讓已經不悅的汪皓更是惱得瞇了瞇眼。
  
  邊仁因為口渴,順手開了一罐啤酒,見汪皓不客氣的要人家女孩站住,他帥氣地把一箱啤酒扛在肩上,挑眉望了汪皓一眼,在他的印象中,汪皓很少半路找人搭訕,今天倒讓他開眼界了。
  
  何於晏緊緊地牽著林嬌嬌的手,整個人依偎在林嬌嬌身邊,不敢抬頭看,只想趕快離開。
  
  林嬌嬌還在自說自話,連著兩天幫何於晏了複習會計後,她累得差點癱在圖書館的沙發上,嘴裡吵著要何於晏請客,而且還一定要吃貴一點的,讓何於晏一路邊走邊抗議。
  
  因為太專注想著等一下要吃什麼,林嬌嬌沒發現汪皓的存在,何於晏也沒想讓她知道,直到汪皓朝她們跨了一步,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另一隻手已經被汪皓扯住,硬生生讓她停下步伐。
  
  「我在叫你,你沒聽見嗎?」汪皓這次加重語氣,手上的力道不輕不重,卻讓何於晏掙了幾次都掙不開。
  
  林嬌嬌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們兩個人在街上走得好好的,眼前這看來人模人樣還一身名牌西裝的男人,幹嘛突然拉住何於晏的手?她不滿的臉挑釁地瞪向汪皓。
  
  「於晏,你認識這位大叔?」
  
  林嬌嬌那一聲大叔讓汪皓臉上浮了黑線,就連一旁的邊仁都被口中的啤酒嗆到,忍不住咳了幾聲。
  
  汪皓冷著眼瞥了下林嬌嬌,那發嗲的聲音一聽就知道,被他誤以為是男生的人其實是個女生,只是打扮中性加上一頭短髮,俐落的舉動多了些男生的帥氣,才會讓他誤會。
  
  何於晏沒回答,只是掙著被汪皓捉住的手腕,小聲地要汪皓放開她,可惜汪皓壓根不理她猶如貓叫聲的抗議。
  
  見何於晏搖頭,又見這素不相識的男人莫名其妙捉著何於晏的手不放,林嬌嬌的大小姐脾氣馬上就上來了。
  
  「這位大叔,你誰啊?要找女人,前面轉角走個百來公尺就有酒店,等天黑了店開了,你要怎麼找女人都隨你,不過請不要像個變態隨便在路上亂抓人,小心我叫警察抓你!」
  
  林嬌嬌很不客氣地朝汪皓叫囂,揚著下巴瞪他,那凶巴巴的樣子連邊仁都饒富興味地眨了幾下眼,平時早習慣女生對汪皓巴結討好,哪時見過女生用這麼不屑又挑釁的語氣跟汪皓說話了,這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汪皓被叫大叔已有些不悅,再聽對方不客氣地喊他變態,臉色不禁更沉,捉著何於晏的手力道也重了些。
  
  他才想出聲糾正對方,林嬌嬌又叫囂,「這位大叔,我知道我朋友很美很正,身材還很一流,但是可以請你放手嗎?我們真的很忙,沒空在這裡被你搭訕。」林嬌嬌翻了個白眼,語氣裡滿是輕視,末了還朝汪皓胸前推了一把,那明睜睜的挑釁看得汪皓眼底的慍意直跳,忍了又忍,就怕自己一出手,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捉來痛揍一頓。
  
  他自認對女生一向尊重,再怎麼生氣也沒有動粗的念頭,不過今天倒是真被惱得想把這不男不女的女生給掐了。
  
  汪皓連著做幾個深呼吸,要自己別跟這女生計較,將注意力放在何於晏身上,「你的臉怎麼了?」
  
  此時的何於晏低頭想扒開汪皓緊捉不放的手,抬頭想要叫他放手,卻因為汪皓這一問讓她表情一頓,嘴唇掀了掀,伸手摸著左臉上的貼布,最後沒做聲。
  
  一旁的邊仁忍不住嘖了幾聲,沒想到被汪皓攔住的女生是位大美女,可惜她的左臉微腫,還貼著一塊大大的貼布,看起來十分礙眼。
  
  汪皓的目光落在何於晏左臉的貼布上,眉頭皺了又皺,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鬆了些。
  
  「告訴我,你的臉怎麼了?」汪皓耐著性子再問一次。
  
  他的問話沒得到何於晏的回應,反倒是帶著一臉戒備的看他,哪還有那晚的溫順。
  
  「大叔,你以為你是誰啊,我朋友的臉關你什麼事?莫名其妙。」林嬌嬌一個箭步擋在汪皓跟何於晏之間,大有跟汪皓單挑的氣勢。
  
  見狀,何於晏怕林嬌嬌真的動手,拉著她的手說:「嬌嬌,他是我以前的家教。」
  
  「家教了不起啊?家教大叔就可以囂張地在街上拉女生的手不放?請你馬上放手!」林嬌嬌自小的武術不是白練的,雖然身材是纖細了點,不過她那大姊頭的囂張樣,二話不說用力一扯,想將何於晏的手拉回來。
  
  這一拉一扯的,何於晏終於受不了,疼得連叫了幾聲,這才讓汪皓不情願地鬆手。
  
  看到何於晏白細的手腕上因為他的粗暴而轉紅,林嬌嬌在他放手後,馬上把何於晏拉到身後,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模樣。
  
  「阿皓?」見兩人大有打起來的架勢,邊仁趕緊過來。
  
  汪皓隨手掏出一張名片,「拿著。」
  
  何於晏不明白他為什麼給自己名片,怯怯地伸手去接,名片上面寫著汪皓兩字,上頭還有他的私人手機號碼,「這是……」
  
  「我等你告訴我,你的臉到底怎麼了。」
  
  汪皓不想在大馬路上跟她拉扯,也不想在她朋友一副他跟邊仁是變態的懷疑眼神下,繼續站在這裡教路人議論紛紛,當下決定找時間再談。
  
  不等何於晏多說,汪皓朝看熱鬧的邊仁道:「走吧。」
  
  摸不著頭緒的邊仁完全沒弄明白,見汪皓自顧走往停車的位置走去,他肩扛一箱啤酒,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對林嬌嬌說:「記得,下次千萬不要隨便對帥哥叫大叔,小心被人抓去打屁股。」
  
  「變態!」林嬌嬌開罵,要不是何於晏拉住她,她早一個上前狠狠地踢這男人的屁股。
  
  「你這女人,我記住你了,下次再教我碰上,我肯定讓你明白什麼是變態。」他邊仁是誰?他可是女人堆裡打滾的色狼一匹,碰上這麼囂張的女人,他非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好好的扳回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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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2:15
  第三章
  
  直到汪皓跟邊仁的身影消失,林嬌嬌這才轉身劈頭問:「於晏,那大叔在追你嗎?不然幹嘛關心你的臉怎麼了,而且還給你他的名片?」
  
  「不是,他怎麼可能追我。」何於晏被林嬌嬌的話嚇了一跳,急得搖頭,「他不是……」
  
  汪皓怎麼可能會追她,她哪裡高攀得上,事實上他根本不喜歡她。
  
  「可是剛才他明明……」
  
  「我說不是就不是啦。」
  
  林嬌嬌才不理會她的回答,不滿的將她手中的名片奪走,「汪皓,哇,職稱還是總裁耶,原來變態大叔是有錢人。」
  
  「嬌嬌,給我啦,你不要再亂說了,他才不是什麼大叔,也不是什麼變態,他今年才二十八歲。」
  
  何於晏聽見自己喜歡的人被林嬌嬌批評得一文不值,忍不住想幫他平反,反倒惹來林嬌嬌的好奇心,「好啊,何於晏,你竟然敢背著我喜歡男人,快給我招來,你跟那位大叔到底是什麼關係?」
  
  林嬌嬌反被動為主動,勾住何於晏的脖子逼問著,一副非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儘管林嬌嬌一再逼問,可是何於晏卻全然不多提任何有關汪皓的事,自討無趣的林嬌嬌在逼問不成後,也不再繞著這個話題打轉,而是認真的想著要吃什麼。
  
  正當兩人在馬路上走時,本是在馬路行駛的一台黑色高級轎車,突然在路邊緊急煞車,發出刺耳的煞車聲,教何於晏嚇了一跳,剛想轉過頭看時,轎車副駕駛座的車門突然被打開又關上,在她還沒看清楚對方時,那人用力將她拉了過去。
  
  之後她只聽見車門再度被打開關上,等她反應過來時,才發現自己正坐在轎車的後座,而她身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才一臉不悅離開的汪皓。
  
  何於晏急得往另一邊的車門縮去,但她的動作卻不夠快,在她的手還沒碰到門把,汪皓已經先她一步擒住她的雙手,「汪大哥,你放開我!」
  
  兩人在後座的動靜絲毫沒有影響駕駛座的邊仁,他壓根不管汪皓這麼半路攔人是不是違法,在汪皓的示意下,他啟動中控鎖,而後將車子駛上馬路。
  
  何於晏看著被嚇傻在路邊,此時正急得追上來的林嬌嬌,「你放開我!」見中控鎖被啟動,何於晏不可能再打開車門,汪皓這才鬆開她的手。
  
  雙手一得到自由,何於晏朝汪皓大叫:「我要下車!」看著林嬌嬌被拋在車後的身影越來越遠,當車子一個急轉,她重心不穩的跌坐在汪皓身上,等她再爬起來時,哪還有林嬌嬌的身影。
  
  汪皓沒理她也沒出聲,倒是駕駛座上的邊仁出聲了,「阿皓,要直接去一屜家嗎?」
  
  這車是汪皓的,開車的人本來也是汪皓,誰知道剛才汪皓臨時決定由他開車,最後還在路邊擄人,雖然他不太贊同汪皓這突然的舉動,不過他卻很配合。
  
  只是人擄來了,但好像不是很情願,他怕等一下到了紀一屜家後沒法解釋。
  
  「我不要去,你們快停車!」何於晏見汪皓雙手抱胸不理她,索性對邊仁說:「你停車好不好?我朋友找不到我會很擔心的。」而且她還要回家找耳環。
  
  邊仁從後視鏡裡同情地看了她一下,又瞄了眼坐在一旁臉色鐵青難看的汪皓,「你不要跟我說,跟他說,我只負責開車。」邊仁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用手比了比汪皓。
  
  何於晏咬了咬嘴唇,轉頭小心翼翼地叫人,「汪大哥。」可惜汪皓理都不理她,不但不理,還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讓何於晏本要吐出的話全都哽在嘴裡,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何於晏的手機響了,不用猜也知道是林嬌嬌,她趕緊打開包包拿出手機,才剛按下接通鍵,「喂,嬌嬌……」話都還沒說完,手裡的手機就被搶走,汪皓二話不說將手機關機,順便收進自己西裝外套的口袋裡。
  
  「汪大哥,你快把手機還給我。」何於晏氣紅了臉,她不懂怎麼會有人這麼不講道理。
  
  「我再聽到你的聲音,我就把手機扔出車外。」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土匪!」她氣得罵人,而這句土匪倒是讓汪皓挑眉,似乎對她的反抗感到有趣。
  
  「我說到做到。」
  
  這下子何於晏真不敢再出聲了,那手機可是她打工好幾個月才存錢買來的,怕汪皓真丟了她的寶貝手機,何於晏只好乖乖的坐在後座。
  
  當車子終於停下來時,何於晏不明就裡地朝車外看了看,而後聽見車外傳來汪皓的聲音,「下車。」
  
  這才發現車裡只剩她一個人,汪皓跟邊仁不知何時早下車了,還搞不清楚狀況的她只見車門被汪皓打開,他就站在她面前,板著的表情比剛才好不到哪裡去。
  
  「這裡是哪裡?」何於晏步出車子,抬頭望了望四周的環境及眼前的別墅,她不懂的是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裡。
  
  汪皓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用眼神示意她閉嘴,而早就下車的邊仁已經拿了啤酒進屋裡了。
  
  「我不要進去,汪大哥,你把手機還給我好不好?我等一下真的還有事。」何於晏一臉懇求的望著他,而後又低頭看他的西裝外套的口袋,她的手機就放在那裡,她希望汪皓好心還給她。
  
  她懇求的語氣沒有打動汪皓,再想到她從剛才就一副想跟他保持距離、冷淡疏遠的態度,他越來越來氣,也沒心思去追究心裡那火氣究竟是為什麼,不給她再出聲的機會,二話不說有些粗魯地拉著她的手往屋裡走。
  
  這一晚,紀一屜沒想到汪皓會突然帶個女人來家裡吃飯,他手裡抱著才一歲多的兒子,用眼神詢問邊仁,邊仁只朝他搖頭聳肩,意味著他也不清楚現在的情況。
  
  再看看從一進屋裡就不發一語的汪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卻不住地盯著在廚房裡忙碌的兩個女人。
  
  一個是他老婆,紀一屜不以為汪皓敢打他老婆的主意,所以汪皓看的人正是他帶來的何於晏。
  
  與平時汪皓交往的女人不同,何於晏太過清純也太過年輕,一看就是涉世未深,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溫和乖巧,不是汪皓一向喜歡的類型。
  
  不過從汪皓此時的煩躁看來,打滾情場多年,從不對女人動心的他,這一次似乎很難全身而退了。
  
  雖然不確定何於晏是不是能讓汪皓愛上她,不過難得有個女人能讓他心煩氣燥,這就足以說明,何於晏的存在對汪皓而言並不一般。
  
  再將視線往廚房看去,只見何於晏小心地幫他老婆擺碗筷、端菜,他老婆還跟她有說有笑的,深愛老婆的紀一屜對何於晏這女孩自然也有了好感,起碼跟以往纏在汪皓身邊的大小姐們相比,平易近人的何於晏看了多少還算順眼。
  
  當廚房傳來卓媛的聲音,說可以開動吃飯時,紀一屜抱著被哄睡的兒子起身,將兒子放進客廳的娃娃床睡覺,他隨後往餐桌走去。
  
  當菜都上桌時,何於晏被安排坐在汪皓的旁邊,「於晏,你多吃一點,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牙痛,不然我就多準備一些更好吞嚥的食物。」卓媛親切的招呼著,她很喜歡何於晏,雖然話不多,但看起來是個很善良漂亮的女孩。
  
  自從結婚後,紀一屜就霸道的不准她上班,而本來就沒什麼朋友的她跟何於晏一見如故,早把她當朋友。
  
  想到剛見何於晏被汪皓拉進屋裡時,她左臉不但貼著貼布還微腫,卓媛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細問之後才知道原來是牙痛。
  
  「好。」何於晏輕聲應著,手裡的筷子卻沒怎麼動,坐在汪皓旁邊讓她很緊張也很不自在,自然而然地沒多大食慾,更不用說她心裡還掛念著要趕快回家找耳環,就更吃不下眼前一桌的美食了。
  
  「你知道嗎?跟汪皓認識後,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阿皓帶女朋友來家裡。」
  
  卓媛的話讓汪皓手中的筷子頓了下,另外兩個全然置之度外的男人則是互看一眼後,繼續安靜的吃飯,完全不加入這個敏感話題。
  
  「媛媛姐,你誤會了,我不是汪大哥的女朋友。」何於晏本就沒怎麼吃,這時索性放下手中的碗筷,臉紅緊張的擺手解釋。
  
  卓媛被她這麼一說不覺怔了下,隨即笑了笑,「於晏,你不用不好意思承認,阿皓這人平時雖然愛玩了點,不過他都帶你來我家,怎麼會不是女朋友呢?」何於晏的解釋卓媛怎麼也不相信,更不用說她還臉紅了,卓媛自動以為她不過是害臊了。
  
  邊仁別有深意的瞄了眼不做聲的紀一屜,見他全然沒有阻止自己老婆八卦的舉動,他也懶得開口,繼續扒飯喝酒,而汪皓更是沉默,似乎這兩個女人的對話與他全然無關。
  
  「媛媛姐,我真的沒有跟汪大哥交往,汪大哥是住在我家隔壁的鄰居,又恰好以前當過我的家教,我已經好多年沒跟他見面了,最近因為我妹妹生日才又遇上,我跟他真的不是男女朋友。」
  
  何於晏很認真的又解釋了一次,就怕卓媛繼續誤會,末了還趕緊轉頭看汪皓,希望他能出聲幫她,「我說的對不對?汪大哥。」
  
  汪皓沒看她,只淡淡地點頭應了一聲,這回答馬上把卓媛的想像全都打破,「是嗎?我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於晏你真的沒有喜歡阿皓嗎?」
  
  卓媛有些失望地看了餐桌對面的俊男美女,既然不是男女朋友,汪皓怎麼會突然帶她來家裡?這不像是汪皓平時跟女人相處的作風。
  
  何於晏本就不太自在,再聽見卓媛口中吐出喜歡兩個字,整個人的神經更不自覺地繃緊,想起那時被退回的情書,還有再相遇後汪皓的冷漠,她心裡就算有再多的喜歡,也都不敢跟別人承認。
  
  「沒有,我只當他是大哥而已。」她小小的撒了個謊,汪皓不喜歡她,她更不想給他帶來不必要的困擾,一心只想趕快結束這個飯局,她能早點離開回家找丟掉的耳環。
  
  「那真可惜,不過阿皓大了你六歲,確實年紀是大了些,不過沒關係,你長這麼漂亮,改天我幫你介紹我老公其他的朋友給你認識,看你看上哪一個再跟我說,我一定幫你牽紅線。」卓媛熱心的說,恨不得老公的其他朋友此時全在場,任何於晏一一挑選,殊不知她剛剛的一句年紀大了些,已經惹到現場三個埋頭吃飯的男人了。
  
  卓媛的好意教何於晏一時難以消受,不善跟人聊天又有些辭窮的她,一時不知該怎麼回應。
  
  「於晏,你現在有男朋友嗎?」何於晏長這麼漂亮,追她的男生肯定一堆,有男朋友也不奇怪,卓媛這時才想起這個問題。
  
  「沒有,我還沒有男朋友。」她天天忙著讀書,哪有多餘的時間交男朋友,再說接下來放暑假後,她就要開始準備打工了。
  
  「那就好,下次我老公的朋友來家裡聚會時,你也一起來玩,說不定真讓你看到一個喜歡的人,到時我一定幫你追他。」
  
  何於晏被卓媛堅持介紹男人給她認識的熱情打敗了,只好先點頭說好,結束這個教她不自在的話題。
  
  可惜卓媛並沒有就此打住,索性開始談起老公哪些朋友是不錯的人選,從名字到性格還有工作,只差沒把對方的祖宗八代全交代,就希望何於晏能先瞭解,等有機會見面了,可以更進一步瞭解對方。
  
  而卓媛因為太專注於跟何於晏的談話,全然沒發覺坐在何於晏旁邊的汪皓,臉色說有難看就有多難看,其間還瞪了卓媛幾眼,要不是看在紀一屜的面子上,他都想出聲吼她閉嘴了。
  
  汪皓不喜歡何於晏,但他同時更不喜歡何於晏可能有男朋友的事實,這種矛盾的心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在卓媛終於結束這個話題時暗自決定,他不會給何於晏機會去認識剛才卓媛脫口說出的那些不錯人選,一個都不准她認識!
  
  這一頓飯,餐桌上只有兩個女人的對話,三個男人難得的安靜,除了吃飯喝酒幾乎完全沉默,偶爾卓媛問話了,他們才應聲回答個幾個字,看得出來他們沒打算加入話題。
  
  用過餐後,臉色黑到不能再難看的汪皓跟好友使個眼色,隨口搪塞個理由給卓媛,不顧卓媛出聲抗議,拉著才剛吃飽的何於晏轉身離開。
  
  當車子發動駛上馬路,何於晏安靜不出聲,從上車後她的臉就一直朝窗外看,她的安靜教汪皓皺眉,沒多久,當車子開進市區時,汪皓才打破沉默,「真的只是牙痛?」他指的是她左邊的腫臉。
  
  「嗯。」何於晏點點頭,不敢轉頭看他,也不敢接觸他的目光,怕被他發現自己說謊。
  
  「剛才媛媛說要幫你介紹其他男生的事,我會幫你推掉。」
  
  「為什麼?」那是卓媛的好意。
  
  她的一句為什麼讓汪皓皺眉,「你想認識那些男的?」想到何於晏要去認識他那些單身沒女伴的朋友,汪皓不由得火氣就冒上來。
  
  「媛媛姐說多認識一些男生朋友並沒有不好。」
  
  汪皓抿了抿嘴,對自己的朋友他很清楚,一堆沒良心的,跟他半斤八兩,玩過的女人就算不比他多,也不會少到哪裡去,「那些男的一個比一個還花心,沒一個好東西,不如不要認識。」
  
  「可是媛媛姐說他們都不錯。」
  
  「不錯也有一個錯字,我說那些男的沒一個好東西就是沒一個好東西,你聽不懂嗎?」汪皓突來的大吼教何於晏縮了下肩,表情害怕地將身子往門邊移了移。
  
  見她的身子反射性的往車門移,汪皓忍了一晚上的火氣終於爆發,「你躲什麼,怕我吃了你嗎?」
  
  何於晏不懂他為什麼要生氣凶她,卻也不敢多說話,怕惹他更生氣,只是一再地搖頭。
  
  可她的順從跟安靜卻讓汪皓更不滿,隨手轉過方向盤,將車子開到路邊停下,趁何於晏呆愣的同時,他將駛駕座的位子往後移,大掌將她的人捉向自己,不過一瞬間的時間,何於晏已經被拉到他大腿,整個人跨坐在他身上,姿勢很曖昧。
  
  因為是晚上,車外看不到車內的人正曖昧地依偎著,儘管男的是強勢而女主的是被迫的。
  
  這麼親密又靠近的姿勢,近到何於晏都能聞到汪皓身上的味道,一種屬於男人獨有的氣息,她不安的扭動,甚至是想要遠離他。
  
  然而汪皓不容她掙扎,一手擒住她的雙手,一手摟在她纖細的腰身,而她的臀部坐在他結實強壯的大腿上,何於晏第一次跟男人這麼親密,早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一再地扭動身子,想要他放開她。
  
  「別動!」她不懂男女歡愛,不懂一個女人在男人身上扭動時會造成什麼後果,傻得一再扭動她的俏臀,而短裙下的修長雙腿因為跨坐,此時正一覽無疑地落入汪皓眼中,這副撩人的春色讓汪皓倒抽一口氣地大吼。
  
  「汪大哥,你放開我,我不喜歡這樣……」
  
  「不喜歡?我記得我第一次吻你時,你還一臉陶醉甜蜜的投入我的懷抱,才四年過去你就忘了嗎?」
  
  他還記得那時自己吻她時,她羞紅臉時的模樣,生澀不懂得回吻,那是她的初吻,而他是奪走她初吻的男人,卻該死的在她表白自己的情意時,無情的轉身走人。
  
  「我沒有。」想到四年前自己的傻氣暗戀,何於晏忍不住想反駁。
  
  「該死的沒有,那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勾起回憶?」汪皓從晚上聽見她否認喜歡他,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就在狂燒,現在又聽她連他的吻都不喜歡,那股不滿整個爆發,連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他到底在不滿些什麼。
  
  將她的雙手定在腰後,另一手則是定住她的後腦,要她跟自己對視,之後他猛地挨近,在她完全沒有防備之際,強悍又霸道地將她的唇瓣封住。
  
  當薄唇碰上何於晏柔軟的唇瓣時,汪皓沉迷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不是平時女人身上聞慣了的香水味,讓他情不自禁地吻得更深。
  
  可惜被吻的人卻不肯乖乖的讓他吻,在她左右擺動頭,想別過臉不讓他吻時,汪皓的吻由本來的溫柔轉為粗暴,狠狠地頂開何於晏的牙齒,熟練地探出自己的舌頭與她的糾纏。
  
  這個熱烈又深切的吻嚇壞了何於晏,無法出聲的她只能輕聲地嗚咽著,拚命地想要移開臉,不讓他再繼續吻她。
  
  汪皓沒理會她的反抗,大掌霸道地在她全身游移,更過分地隔著薄薄的布料罩上她一邊柔軟的乳房,在她乳尖處任意地揉捻。
  
  他的動作一氣呵成,讓何於晏明白摟著她的汪皓跟她不同,他有過許多女人,而她卻除了跟他的那個初吻外,從來都不曾跟其他男生親近過。
  
  這個吻跟四年前的那個初吻完全不同,那時的他只是由著她將嘴唇輕輕地印在他的薄唇上,那一啄只停留了幾秒鐘,而後她就害羞地結束了吻,哪有像他現在這樣,像是要將她吃了似的,舌頭纏著她的不放,又吸又吮的,她往哪裡縮,他的舌頭就往哪裡移,不讓她有一絲逃開的機會。
  
  好不容易在他甘心停下這個吻時,何於晏的紅唇不但發腫還略帶微刺的疼痛感。
  
  而汪皓則是口中不住地低聲咒罵,看著被自己困在懷中的何於晏衣衫不整的模樣,眼眶泛紅、表情委屈,他將目光從她引人遐想的白嫩大腿移開,連著幾個深呼吸後,將她移回副駕駛座,再幫她繫好安全帶後,這過程他沒敢再多看她一眼,就怕自己再度失控。
  
  而何於晏一自由後馬上縮往車門邊,小心地將被他扯亂的衣服拉好,顫抖的手將頭髮勾到耳後,似乎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你怎麼可以這樣……」他不喜歡她不是嗎?那為什麼要吻她?
  
  「怎麼樣?」他粗聲問。
  
  「你怎麼可以吻我,而且還……還……」他剛才還摸她,甚至粗魯地揉捏她的乳房。
  
  「還怎麼樣?」被她的話給惹著了,汪皓粗喘著鼻息傾身靠向她,眼神熾熱,居高臨下地瞇眼瞪她,那氣勢教何於晏縮了縮身子。
  
  「你不喜歡我也不要我喜歡你,那你就不可以吻我,因為……因為只有我的男朋友或是我的老公才可以吻我,你以後……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我不喜歡……」抖著聲音,何於晏紅著眼眶,斗膽勉強將這句話說完。
  
  她不敢抬頭看汪皓,也不敢想他聽完她的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在她說完後,車內氣壓一陣低迷,而後汪皓低沉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你放心,我沒打算當你的男朋友或是老公,剛才只是一時情緒失控。」
  
  何於晏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可真聽他說出口,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那種難受還是讓她的心一抽一抽的,頓時覺得好委屈。
  
  在汪皓坐回位子,車子重新發動上路後,久久不語的何於晏才開口,「我要下車。」
  
  當車子在馬路上行駛時,何於晏低著頭,所以汪皓猜不出她的表情跟想法,只好問:「我送你回家?」他的聲音還有些沙啞,表情緊繃,看得出來是不悅的,畢竟男人的情慾一旦被挑起,在沒有完全發洩時,很難可以馬上平復。
  
  「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家。」何於晏負氣低頭不看他,執意不讓他送。
  
  「我家跟你家順路不是嗎?」她的拒絕及哽咽的哭聲讓慾求不滿的汪皓沒耐心,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教他更氣的是自己竟然會對何於晏出手,而且還很想繼續,要不是她的哭聲拉回他失控的理智,說不定他早將她剝光,直接在車上要了她。
  
  他是正常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但他可以隨便跟哪個女人上床,就是不能跟何於晏上床,這個認知他四年前就知道了不是嗎?
  
  該死,真的是該死!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哪裡去了?
  
  更教他火大的是何於晏對他又怕又拒的反應,要不是理智一再告訴他,她不是他可以隨便拉上床的女人,他是真的很想不顧一切將她撲倒,然後狠狠地要她。
  
  「沒有,我沒住在家裡,那天我只是回去參加安綺的生日宴會……」
  
  突然聽何於晏提到那晚的生日宴會,汪皓忍不住又低聲咒罵了一句:「該死,我怎麼又忘了……」邊說他的手還重重地捶了下方向盤,力道不大卻讓何於晏嚇得驚呼一聲。
  
  她的反應教汪皓又瞪了她一眼,心情更為煩躁,將領帶扯下隨手往車後座丟去,「你叫什麼?不用擔心我會再對你色心大起,我只是想到安綺生日那晚,我在你家草坪撿了一隻耳環,卻一直忘了拿給何姨。」
  
  何於晏從他口中聽到耳環兩個字時,一時也忘了剛才被他欺負的委屈,倏地抬起頭,不顧眼眶裡還蓄著淚水,急忙地打斷他的話,「汪大哥,你說你撿到一隻耳環?」
  
  汪皓點頭,「你現在住在哪裡?」
  
  「汪大哥,你撿到的是一隻鑽石耳環嗎?大概是這麼大……」何於晏小心翼翼地形容著她丟掉的那只耳環的造型。
  
  汪皓雙手握著方向盤,轉頭瞥了她一眼,看她認真地形容耳環的模樣,他沒好氣的哼道:「難不成那耳環是你掉的?」
  
  其實他壓根想不起來那只耳環的樣子,不過跟何於晏形容的造型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何於晏哪裡聽不出他語氣中的諷刺,但她急著想拿回耳環,連忙點頭,「嗯,是我掉的。」
  
  知道他撿了耳環,何於晏不再縮在車門邊,而是往他那邊靠近了些,一臉期盼地看著他,希望他能馬上把耳環還她,可惜她的希望在下一秒馬上落空。
  
  「耳環現在不在我身上,你再打電話給我,約個時間到我公司找我拿。」明明耳環就在他西裝外套的口袋裡,他卻故意刁難她,算是讓他慾求不滿的報復。
  
  「汪大哥,耳環今晚不能給我嗎?」何於晏看著他,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她很想趕快把耳環拿回去還何姨。
  
  「你想跟我回家?」汪皓盯著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嘴唇,故意這麼問。
  
  「我跟你回家,你是不是就會把耳環還給我?」
  
  「何於晏,你到底知不知道坐在男人的車裡跟男人回家,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汪皓忍不住又吼她。
  
  何於晏搖頭,對他的大吼感到不解,她只是單純想跟他回家拿耳環,這樣有錯嗎?
  
  汪皓見她一臉迷惑,狠狠地吐了一口悶氣,手臂伸長要她與他對視,手背撫過她微腫的左臉,見她微微縮了下臉,他又拉過她一撮頭髮,指腹順著柔順的髮絲滑下。
  
  「你現在跟我回家,那就表示今晚我不會讓你走出我家大門一步,我可能會把你折騰到讓你連床都無法離開一步,懂嗎?」
  
  如此赤裸裸的暗示,何於晏再傻哪還會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小臉倏地漲紅,倒抽了口氣後,整個人馬上又往車門邊縮去,「汪大哥,我不是……我沒有……」因為被驚嚇到,何於晏有些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
  
  汪皓不過是想捉弄她,哪裡真的會拉她上床,但見她此時那驚恐的表情,他卻完全沒有捉弄她的快感,反而是一肚子鬱悶。
  
  「於晏,你最好在我還沒改變心意前,告訴我你住的地址。」汪皓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放在車子裡的煙盒,點了一根煙後重重地吸了一口,再狠狠地吐出口中的白煙,將車窗降下時,他說:「不然我就直接載你回我住的地方。」
  
  他平時是住家裡,但同時也有自己的公寓,那是方便他加班的住處,因為是自己的公寓,他從不帶女人回去過夜,但如果何於晏想要破例,他不介意。
  
  因為他突來的威脅,何於晏先是怔了下,而後迅速說出自己的住處地址,那裡離市區有一小段距離,但附近有公車站,轉兩班公車就到她就讀的大學。
  
  當車子停下來時,汪皓將手中的煙捻熄丟出車窗外,再從西裝外套裡拿出手機,何於晏一見自己的手機,趕緊伸手過去拿,正當她把手機放進包包裡,想推開車門下車時,身後汪皓低沉的聲音又傳來,「想要耳環就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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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2:45
  第四章
  
  那天之後,何於晏只要有空就打電話給汪皓,她以為這是汪皓的私人手機,可接電話的人是他的秘書小姐,秘書先是告訴她,汪皓臨時出差幾天,要她過幾天再打。
  
  等了三天,她又打去公司,還是秘書小姐接的電話,她說汪皓出差還沒回來,要下星期才會回台灣。
  
  失望的何於晏等了又等,終於等到汪皓出差結束,她又打了電話,這一次還是秘書小姐接的電話,而得到的結果是汪皓整天都在開會。
  
  耳環沒有拿回來,她書都讀不下去,她很確定汪皓是故意避不見面的,她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但她豁出去了。
  
  這天考完期末考,何於晏走出校門後撥打汪皓的手機號碼,「請問哪一位?」那頭傳來秘書小姐客氣有禮的聲音。
  
  「秘書小姐你好,我是何於晏,麻煩你告訴汪皓,我這幾天會去公司找他。」
  
  「何小姐,我昨天已經跟你說了,總裁最近很忙……」秘書小姐為難的解釋。
  
  何於晏不給秘書小姐找理由的機會,直接打斷她的話,自顧自的說:「我知道他很忙,我只打擾他五分鐘,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他,麻煩你幫我轉達,謝謝你。」何於晏一口氣把心裡的話說完後,馬上掛了電話。
  
  隔天下午,儘管昨天在電話中說得堅定,可當她真站在汪皓公司的大樓前,她卻無法鼓起勇氣走進去。
  
  她告訴自己,今天她來只是單純為了拿回那只耳環,她不想惹人厭,明知汪皓對她沒好感,還一再對他糾纏。
  
  經過四年,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傻傻地喜歡他的高中女生了。
  
  當大樓外的何於晏在公司大門前徘徊時,公司大樓的頂樓,汪皓正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熟悉的小小身影,在公司大門前來來回回走著,每當她拿起手機時,汪暗就瞄一眼被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
  
  可惜他等了又等,手上待審的文件都處理完了,何於晏還傻愣愣站在樓下,一次也沒撥打他的手機。
  
  要不是他太瞭解何於晏,他肯定會以為她在跟自己玩欲擒故縱的手段,也因為明白何於晏不是那種有心機的女生,這才讓他更煩躁,不是平時對女人不耐煩的悶躁,而是一種急切的煩躁。
  
  急切?他竟然會對何於晏感到急切?
  
  明明是為了冷落她,怕她為了上次一個意外的吻而纏上自己,故意不接她電話也故意不見她。
  
  半個月過去了,他以為自己那晚被她挑起的慾望多少也沖淡去些,可事實上慾望是被他用理智壓下了,但潛藏在體內的慾望卻沒有淡去。
  
  他對何於晏的慾望不單單只是男人渴望女人的肉體發洩,還多了一股想狠狠地將她佔為己有的念頭。
  
  當他震驚地發現自己對何於晏有了不該有的念頭時,索性出差讓自己眼不見為淨,誰知一趟出國,他更想見她,而且那股念頭一天比一天還強烈。
  
  想到這裡他心頭一緊,犀利的眼眸瞇了瞇,看不出情緒的英俊臉龐帶著沉思,他習慣性地點了一根香煙抽著,目光同時還緊盯著這些日子教他心煩氣躁的何於晏。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汪皓不知道自己到底抽了幾根煙,用力地吸了口煙後,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將只燃了一半的香煙捻熄。
  
  內線電話這時響起,「什麼事?」他坐回辦公桌前,揉了揉眼睛。
  
  「總裁,十分鐘的業務會議,資料我已經準備好了。」秘書小姐簡潔交代。
  
  「我知道了,你把資料拿進來給我。」交代完後,汪皓即掛了內線電話,而被他放在一堆文件旁的手機依舊安安靜靜。
  
  當秘書將開會資料拿進來又出去,汪皓隨手翻看手裡的資料,之後起身套上西裝外套準備去會議室時,手機恰巧在這時響了。
  
  汪皓將西裝外套穿好,迅速拿過手機,瞄了眼上頭的陌生號碼,再走到落地窗前,嘴角抿緊,心情不悅地按了通話鍵。
  
  手機剛響了一聲,何於晏還在想會不會是秘書小姐接的電話時,那頭卻已經出聲了,低沉的男音不冷不熱,「喂,我是汪皓。」
  
  乍然聽到他的聲音,何於晏心跳頓時加快,嘴巴掀了又掀卻沒能說出話,緊張的她壓根不曉得,早在她一個小時前出現在公司樓下時,汪皓就已經發現她了。
  
  「說話。」電話這頭,汪皓再次催促。
  
  「汪大哥……我是於晏。」她小聲地說:「請問……我……」她不知該怎麼開口,支支吾吾了好久,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她那頭語意不清,這頭汪皓卻沒了耐性,「你人在哪裡?」
  
  「呃……你公司樓下。」
  
  「上來。」
  
  「呃?」
  
  「我說上來。」
  
  「可是……」
  
  「沒有可是,我很忙,不想浪費時間。」說完汪皓就掛了手機。
  
  聽到嘟嘟音,何於晏很是喪氣,看著氣派的大樓門口,守衛與她對看了一個多小時,裡頭的總機小姐也對她的行動感到疑惑,她將手機收好,硬著頭皮在守衛的注目下,走進了汪皓的地盤。
  
  何於晏以為汪皓人在辦公室,可她在總機小姐親切的指引下,搭了高級主管專屬的電梯到頂樓時,等她的只有秘書小姐。
  
  「你好,我是……」何於晏才想說明來意,秘書小姐已經接話了。
  
  「何小姐,請到總裁辦公室。」秘書小姐很客氣的請她進到汪皓的辦公室,望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何於晏臉帶著疑惑的看著秘書小姐。
  
  「總裁五分鐘前去開會了。」
  
  開會?難怪剛才會那麼不耐煩的掛了她的電話。
  
  「那我還是改天再來好了。」起初的堅定在意識到自己真的打擾到汪皓時,有些動搖了。
  
  「何小姐,你別急著走,是總裁要你在這裡等他。」
  
  聞言何於晏又是一愣,傻傻的不知該做何反應,「可是他不是在忙?」
  
  「總裁要你等他開完會。」秘書重申這句話,很有禮貌的請她坐下。
  
  何於晏不好拒絕,挑了一張離自己最近的沙發坐下,將肩上的包包放在膝上,「請問會議要多久才會結束?」
  
  「這我也不清楚。」秘書要她稍等,轉身去泡咖啡。
  
  等秘書小姐再進來時,茶几上多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何於晏道謝後就是安靜地坐著等。
  
  她現在只想知道汪皓說的耳環是不是她丟掉的那隻,如果是,她想拿到耳環就趕快走人,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因為不知道汪皓的會議要開多久,何於晏只能傻傻地坐著等,等著等著,看著牆上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端坐的她坐得有些累也有些渴,她傾身拿過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有點苦,她皺了下眉地將它放下,無聊的打量了下這間辦公室,擺設簡單明亮,全是木質調的顏色,有種沉穩內斂的味道,不過因為色調偏冷、辦公室過大,自然顯得有些冷清。
  
  整面牆的落地窗投射陽光進來,多少帶了一絲暖意,可能是窗外的陽光讓她產生睏意,也可能是沙發太軟太舒服了,特別是她還在外頭待了一個多小時,早熱得汗流浹背。
  
  因為要來汪皓的公司,怕自己的穿著太隨便,她特別穿件一件雪紡紗,粉嫩的花朵暈染,她很喜歡,只不過領口有點低,她每次彎腰時都要很小心,就怕曝光。
  
  不過現在辦公室裡只有她一個人,所以她很放心地往沙發扶手靠去,她本來是想靠著
  
  休息一下下的,只要一下下,奈何她的頭越來越沉,連自己哪時睡著的都不曉得。
  
  睡得昏沉的她,手垂在腰側,身子斜了一邊,過低的領口露出粉紅色的內衣肩帶,還有她一直在意,就怕被人窺去的春光……
  
  睡夢中何於晏隱約中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而且那聲音很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她睜開眼時,看著明亮的落地窗,昏黃陽光散落進來,有些刺眼。
  
  一時想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她只記得自己明明是坐在汪皓的辦公室裡等他,可是好像等太久太累了,不知不覺竟然就睡著了。
  
  想到這她猛地彈坐起身,她記得自己進來時好像是下午兩點多。
  
  「你醒了?」身後傳來汪皓的聲音,何於晏緊張的坐正身子,伸手理了理頭髮,發現自己身上披著一件男用西裝外套,不用猜也知道是汪皓幫她蓋的。
  
  「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她將西裝外套掀開,小心地放到沙發扶手上,表情尷尬,語氣也吞吐了些。
  
  見她醒來,汪皓放下手中的文件朝沙發走過來,粉色的襯衫袖口翻了幾折,露出有力的手臂,灰藍色的領帶挺立地繫在頸部,灰色西裝長褲下是一雙有力修長的腿,薄薄的襯衫勾勒出他沒贄肉的結實胸膛。
  
  汪皓的下巴不笑時總是繃緊,薄唇抿緊,看上去有點冷酷,看著他的嘴唇,何於晏想起半個月前被他抱坐在腿上強吻的情景,頓時緊張得連手心都冒汗了,在沙發上扭著身子,手足無措地往沙發一邊移去,想要拉開跟他之間的距離。
  
  汪皓在她身邊駐足了一下,而後長腿一跨往她對面的沙發坐下。
  
  「睡飽了?」聲音與那晚刻意的冷淡一樣,不過今天語氣裡還多了一點調侃,讓臉皮薄的何於晏聽完後馬上漲紅了臉,雙手交握,抬臉看他的勇氣都沒了。
  
  她偷瞄了眼手錶,驚覺自己竟然睡了將近三個小時,這個發現讓何於晏臉上的紅暈加深,脖子以上的皮膚都紅了一片,恨不得想挖個洞鑽進去。
  
  汪皓見她不出聲,頭壓得低低的,不想對著她的頭頂,他說:「於晏,沒人告訴你,跟人說話時,用頭頂對著人很沒禮貌嗎?」
  
  何於晏被說得更是滿臉通紅,卻還是逼著自己將一張紅得像要滴血的臉抬起,「汪大哥,上次你說的耳環……」
  
  半個多月了,她的左臉不腫也沒有貼布,是一張漂亮白淨的臉蛋。
  
  何於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汪皓的手在茶几上一放,茶几上馬上多了一隻耳環,還好沒有丟了,這麼貴重的東西終於還是找到了。
  
  「謝謝你,汪大哥。」她伸手拿過耳環,感激地對汪皓笑了,她的笑有點嬌、有點羞怯,汪皓看得入迷,看得他心口緊窒,半個月前那股熱流再次在全身流竄……
  
  該死!情場風流多年的他,竟然因為一個不算簡單的笑而下半身有了不該有的反應!何於晏見他突然變臉,不發一語地瞪她,連忙收起笑容,伸手勾了勾頭髮,
  
  「汪大哥,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你上班了?我……我……」她慌張地想將耳環放進包包裡,卻因為緊張,手不小心抖了一下,就這麼將手裡的耳環掉到地上。
  
  耳環滾了幾下,從她這邊滾到了汪皓腳下,她半跪地蹲下身子,上半身傾向茶几底下,試著伸手將耳環撥過來。
  
  而坐在她對面的汪皓看她狼狽地側身半跪在面前,由他的角度往下望去,正好可以一覽她寬大領口內的春光,本以為清瘦的她應該沒什麼身材才是,可半個月前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那飽滿的手感讓他難以忘懷。
  
  因為春光外洩,飽滿柔軟的白嫩半圓讓身為男人的汪皓無法移開目光,隨著她的動作,白嫩半圓也在粉紅色的內衣下跟著晃動,很勾人也很挑逗,特別是她領口左右兩處的細細鎖骨是他喜歡的形狀,猶如張翅的蝴蝶般,在在挑逗他的視覺感官。
  
  若是平時,就算跟女人逢場作戲,什麼女人可以,什麼女人該避而遠之,他也分得很清楚。
  
  更不用說在公司裡,他向來公事公辦,對女下屬,他從不帶異性眼光看待,就算長得再好,身材再好,他也是無動於衷,就算有女人主動勾引,他也不會隨便上鉤。
  
  可現在何於晏一個無心的舉動讓他全身莫名渴望,一種他十分熟悉的雄性慾望在心裡急切地嘶吼,讓他忍不住想要佔有她,狠狠地將眼前這個喜歡他,又不懂情慾的何於晏佔為己有。
  
  當這個想法從腦海裡閃過,汪皓驚訝自己竟然會有如此荒唐的念頭時,眼明手快的他早何於晏一步,撿起落在他腳邊的耳環。
  
  將耳環放在掌心,抬眸對上何於晏感激的笑,手伸向他攤開的掌心,想要拿回耳環。當她的手落在他掌心上方正要取回耳環,汪皓修長的手掌一握,何於晏不但耳環沒拿到,連同自己的手都一併被他給握進手掌心,讓她錯愕的瞪大眼,一時猜不透他的舉動,只能用力掙著被握住的手。
  
  可惜汪皓不但沒放手,還加重手掌的力道,更用力地反握住,疼得何於晏不顧是不是會惹他生氣,伸過另一隻手用力想扳開他有力的手掌,奈何不管她怎麼扳,汪皓就是不鬆手。
  
  「汪大哥……」被他捏疼了,何於晏出聲喊他。
  
  「我幫你撿回耳環,你要怎麼回報我?」
  
  何於晏怔怔地沒理解他話裡的意思,明明是他要她來拿耳環的,是他要還她的,現在怎麼又要她回報了?
  
  汪皓見她被自己給問傻了,順手將她另一手也擒在手掌,一個使勁拉過她的身子,讓重心不穩、身體失去平衡的何於晏,硬生生的往他身上撲了過來。
  
  何於晏的鼻子撞上汪皓的胸膛,有點疼,當她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正坐在汪皓結實有力的大腿,這讓她又想起上一次在車上的情景,又驚又慌地喊叫,急得想站起身來,「汪大哥……」
  
  她的反抗惹來汪皓瞇了眼,有力的雙腿定住她踢動的腿,另一手則是環上她的腰身,又跟上次一樣,她被在困他的懷中,哪裡也去不了,還很故意的反問:「我決定要你的吻當回報。」
  
  汪皓好整以閒地低頭看她,犀利的眼裡有一股像是要將她灼傷的熱火在燒著,「何於晏,你是喜歡我的,不是嗎?」這話說得不重不輕,卻教何於晏聽得心慌。
  
  沒錯,她是喜歡他,但那不表示他可以用她的喜歡來欺負她,她努力掙扎,才剛要大喊讓他放開她,汪皓卻在這時猛地低下頭,在她完全沒有防備之際,強悍又霸道地將她的唇瓣封住。
  
  「唔……」何於晏沒想到汪皓真的吻她,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嚇壞了。
  
  他怎麼可以又吻她了?何於晏想要出聲制止他,奈何他的索吻太過蠻橫,教她只能嚶唔地發出單音。
  
  對於她的反抗,汪皓沒放在眼底,他的手臂如鋼鐵般將她攏緊,貼上他寬厚的胸膛,而他的唇經過半個月再品嚐到她的甜美時,完全沉迷。
  
  原本他只是想確認自己對何於晏的慾望有多深,或許只是他一時的情迷,經過這次之後,早先升起的那股衝動就會停住,可他才觸碰到她的唇,她的青澀再次讓他心底那股慾火燒得更凶,甚至萌生一股想馬上佔有她的衝動。
  
  探出的舌頭無視她緊抿的唇瓣,有意無意地繪著她粉嫩的唇,想要誘惑她張開小嘴讓他吻得更深。
  
  只是他試了又試,何於晏卻怎麼都不肯讓他的舌頭探入,索吻被拒讓他心生不悅,舌頭也更用力地頂著她死命咬緊的牙關,她不讓他吻,他就非吻不可。
  
  「張開嘴。」薄唇貼著她的唇瓣,粗啞的嗓音命令道。
  
  「不要……」她剛呼喊,尖細的下巴即被他的手掌捏住,舌頭趁機強勢地長驅直入,在她哽咽的嚶唔聲中,索求她口中更多的甜美。
  
  「唔……」
  
  汪皓熟練地嬉戲著她的生澀,一遍又一遍的探索著她口中的敏感處,何於晏被他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試了幾次想偏過臉,奈何汪皓像是吻上了癮,怎麼都不肯罷休,大掌索性定住她扭動不已的後腦,吻得更深入,最後何於晏幾乎是癱在汪皓的懷中,由著他為所欲為。
  
  不溫柔的吻像是掠奪般地吻得她嘴唇發疼,躲不開他肆虐的舌頭,也被吮得發麻,讓她疼得不由自主地發出呻吟。
  
  就在汪皓吻得盡興時,舌尖傳來一陣刺痛,而後他嚐到淡淡的血腥味從口中傳來,他猛然停止這個吻,抬頭瞪著何於晏,手也鬆了。
  
  何於晏雙手一自由,馬上伸在他胸前抵著,又急又羞地拉著他探入她衣擺內的大掌,咬著被他吻得紅腫的下唇,低著頭委屈的說:「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是因為你吻我……」
  
  四年前暗戀汪皓時,她不知道汪皓是這麼惡劣的人,四年後再見面,她發現汪皓這人,在他斯文的外表下藏著的是喜怒無常的蠻橫。
  
  汪皓認識的何於晏一直都很乖順,沒想到卻讓他意外發現她不但嬌艷還帶著刺,因為這一咬,徹底激出他隱藏的征服慾及劣根性,汪皓是情場老手,想要拿下何於晏,對他是輕而易舉。
  
  「不喜歡我吻你?」他的手執起她的下巴。
  
  「不喜歡。」他的吻弄疼她了。
  
  「不喜歡也要喜歡,懂嗎?」
  
  何於晏不懂也不想懂的搖頭,當他的手不顧她的推拉,繼續在她腰身游移時,她嚇得哭了,「汪大哥……」
  
  這回汪皓直接吻上她白細的鎖骨,粗暴地吮出個吻痕,看著那深紅的吻痕,汪皓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挑起的慾望有多強烈,忍不住地再次吻上她的唇瓣,吞下她的哭聲,貪婪地品嚐她的滋味。
  
  這次的吻,一開始是強勢的,鼻息間儘是他的男性氣息,被吻疼的何於晏委屈的逸出一聲哽咽輕嗚時,汪皓轉而溫柔的吻她,靈活的舌頭不再強勢地糾纏,而是細細的品嚐她口中每一處敏感,將她的反抗一點一點地溶化。
  
  涉情未深的何於晏被這麼溫柔的吻給迷惑了,本是抵在汪皓胸前的雙手不自覺地環上他的脖子,緊閉的雙唇也開始回應,儘管生澀不懂情慾,可她還是大膽的探出粉舌與他糾纏,惹得汪皓全身緊繃,大掌將她摟得更緊,也吻得更深入。
  
  兩人擁著彼此,本是有點被強吻的何於晏,此時已溫順的癱軟在汪皓懷裡,由著他又吻又吮的,在她細白頸間烙下一記深深的暗紅。
  
  他的吻有一分成熟男人索求的意味,而這股慾念在還沒爆發前,汪皓連忙急踩煞車,他的頭抵在何於晏的細肩說:「於晏,你要不要當我的女人?」
  
  何於晏以為汪皓那句要不要當他的女人,不過是玩笑話,他根本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要她當他的女人,他要她打電話給他,可有了上次的經驗,她不會再上當了。
  
  從那天起,汪皓開始等何於晏的電話,上一次她隔天就打,他以為這次肯定也一樣,誰知他左等右等,等了三天,一通電話也沒有等到,出差時他手機也沒關,二十四小時候機,可十天過去了,何於晏硬是一通電話也沒打給他。
  
  最後他忍不下去,直接撥了國際電話給她時,那頭傳來的卻是關機的訊息。
  
  該死!
  
  回國後,汪皓索性也不主動找她,他等何於晏哪天自己找上門,沒想到他等了又等,沒想到何於晏的電話,倒是接到不少他爸媽打給他的電話。
  
  從出差回台灣後,他工作忙到沒空回家,除了工作外,他幾乎都待在自己市區的私人公寓,等他發現時,才警覺一向不干涉他感情生活的爸媽,突然開始關心他的婚事,不但關心還有些過了頭。
  
  「媽,你說什麼相親?」
  
  這天撥空回家的汪皓剛跟家人一起吃晚餐,聽到他媽興致盎然地說哪家兒子結婚了、哪家媳婦懷孕了,他有一聲沒一聲的附和,直到他媽提到要他去相親時,他才整個回過神。
  
  「大哥,媽剛說要你去相親。」坐在他對面的汪柔柔好心的重複一次。
  
  汪皓拿著碗筷,先是一臉錯愕,轉頭看他爸一眼,見他不做聲,意思是同意他媽的安排,他臉色一板嚴肅地回絕,「媽,我不需要相親。」
  
  「不相親,那你要哪時結婚?你不想想看,再兩年你都要三十歲的人,整天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搞在一起,我跟你爸還想抱孫,你不去相親,那就馬上去找個女人結婚,沒有女人那就去相親。」汪母下了最後通碟。
  
  一時間氣氛蕩到最低點,汪柔柔跟汪植安靜地吃著飯,這個話題沒有他們多嘴的份。
  
  「阿皓,你媽既然都說了,你就去看看。」對於孩子們的婚事,汪父採取放任原則,不多問也不去干涉,但急著抱孫的妻子似乎不認同他這個做法。
  
  汪皓放下碗筷站起身,「媽,我不會去相親。」
  
  「我已經幫你約了對方見面。」汪母堅持。
  
  「媽!」這下子汪皓真的動怒了,對他媽擅作主張幫他安排相親很不滿。
  
  「這個星期天晚上六點,希爾頓頓飯店。」汪母對兒子的不滿視若無睹。
  
  「該死!」汪皓起身,不理家人的目光,走到客廳拿過自己的車輪匙,甩門後忿而離去。
  
  見大哥氣沖沖的走人,汪柔柔趕緊放下碗筷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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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3:15
  第五章
  
  自從被安排相親後,汪皓這幾天除了上班還是上班,心情煩到不行,看著相親的日子一天一天逼近,汪皓覺得他的情緒也一天比一天還暴躁。
  
  這晚是他們這些企業第二代每個月都有的聚會,酒店老闆伍罕得是他們熟到不能再熟的玩伴,為此酒店還備有專門使用的私人包廂招待他們這夥人。
  
  不過這次聚會,紀一笙在醫院值班不能來;向震宇的老婆還跟他鬧著離婚,他沒心思;紀一屜結婚後成了居家好男人,老婆第一,朋友第二,標準的妻奴,這一晚來的只有邊仁跟幾個玩得還算熟的朋友。
  
  而向來最愛熱鬧的邊仁,一聲不響地連新交的女伴都帶來了,讓其他幾個人見了,起哄地也陸陸續續把自己的女伴找來,準備等一下喝完酒就去酒店開房間狂歡,大家逢場作戲,女人貪的是錢,而男人享受的是性慾的發洩。
  
  其中只有汪皓沒找女伴,為什麼沒找,連他都說不上理由,只能說他沒那心情,悶了幾天的他,今晚除了喝酒,什麼都不想做。
  
  一開始還跟大家有說有笑的他,每幾分鐘就拿出手機低頭看一次,每一次都失望地再將手機放回西裝外套。
  
  在服務生送完第二輪的酒菜後,他已經有些醉意,獨自坐在包廂的角落悶不吭聲,喝著悶酒,他的異樣自然引起眾人投以關注的目光。
  
  「阿皓,剛才不是說好每個人都要找個女伴來嗎?你的女伴怎麼還沒來?」邊仁自然也發現了汪皓的異樣,他丟下女伴,拿著酒杯往汪皓身旁的空位一坐,瀟灑地一口灌下手裡的烈酒。
  
  「我今晚沒那興致。」汪皓轉著手中的酒杯,喝了不少酒的他雖然已經有點醉,不過還不至於醉得不省人事。
  
  「阿皓,發生什麼事了?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麼放不開,都到酒店了,你該不會還在想工作上的事吧?」
  
  邊仁又給自己跟汪皓各倒了一杯酒,還不忘朝自己的女伴眨了眨眼,還很悶騷地送了個飛吻過去。
  
  「沒事。」汪皓不想多談,只是敷衍地回了兩個字。
  
  「既然沒事,那就好好玩樂一下,要不要我找女人來陪你?放心,保證清純。」
  
  汪皓雖然跟他們一起玩樂,不過在女人方面他可是十分潔癖,對來路不明的女人,他不但碰都不碰,還連看都不看一眼,知道他有這點小潔癖,邊仁不忘掛保證。
  
  汪皓不應聲,只是揚頭繼續一口乾了杯中的酒。
  
  邊仁見他沒反對,馬上彈了個響指,隨即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簡單交代幾聲後就掛了。
  
  汪皓的注意力只在手中的酒杯,完全沒仔細聽邊仁說了什麼,如果他知道邊仁是請人幫他找女伴,那他肯定當下就阻止了。
  
  半小時後,包廂的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一位長相清純,短髮及肩,看來不過二十初頭的女孩,不過她的穿著打扮卻是十分惹火,引來包廂裡其他男人的注目。
  
  這女孩在包廂裡掃了一圈,當她見到邊仁呶了呶下巴示意她過去時,她同時也看到了邊仁身旁坐著的汪皓。
  
  不理會其他人投射來的目光,那女孩踩著高跟鞋走向汪皓,在汪皓出聲前,已經在他身邊坐下來。
  
  「阿皓,女伴我找來了,你不看一眼嗎?」
  
  汪皓雖沒在一開始發現這女孩的存在,但人都坐在他身邊,淡淡的女性香水味傳來,他肯定也注意到了。
  
  知道邊仁不過是想讓他開心才會幫他找女伴,汪皓也懶得說他,只是沒理睬那女生,繼續喝著手中的酒。
  
  「阿皓,看一下嘛。」
  
  被邊仁煩得受不了,汪皓勉為其難的轉過頭,朝那女孩打量了幾眼,誰知這一打量,他本就沒笑意的臉色沉得更難看,之後冷漠地移開目光,狠狠地瞪了邊仁一眼後冷聲道:「叫她走。」
  
  「啊?」邊仁錯愕了下,他還以為看到這女孩,汪皓會開心點,怎麼結果會這樣?
  
  「叫她馬上走。」汪皓語氣加重,聽得出是發火了。
  
  「阿皓?」邊仁還搞不清楚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不喜歡嗎?還是要我幫你再找其他女伴過來?」
  
  「不用。」汪皓冷淡的態度教邊仁一時摸不著頭緒,又看了下女孩有些尷尬委屈的小臉,一時心裡過意不去。
  
  她可是大老遠過來,見到汪皓這麼位有錢又帥的俊男還露出驚喜的目光,沒想到話都還沒跟汪皓說上兩句就被打回票,可想而知有多傷女孩的心。
  
  邊仁知道此時還是不要跟汪皓唱反調,掏出皮夾攤開,數都沒數地拿出一疊鈔票遞給那女孩。
  
  那女孩本來還有些小委屈,一見眼前厚厚一疊鈔票,雖還有些不甘心,不過既然都收到錢,那這一趟也不算白跑了。
  
  直到那女孩又一陣風似的走出包廂,汪皓依舊沒抬眼看她。
  
  邊仁見汪皓今晚喝酒的架勢,再瞄了眼桌上被汪皓喝掉的一瓶威士忌,他知道以汪皓的酒量,一瓶威士忌並不會讓他醉死,不過這麼個喝法,就算酒量再好的人也非醉不可。
  
  有了這個想法,邊仁這下子也一改瘋癲,抹了把臉後,換了個正經語氣問:「阿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汪皓不語,邊仁試探的問:「剛那女孩跟上次我們碰上的那位,氣質像、五官像,連聲音都像,我以為你會喜歡。」
  
  久經情場的邊仁哪會看不出端倪,雖說不明白汪皓和那女的關係,不過肯定不單純,才會找個相似的女孩過來,就是想要讓汪皓開心,沒想到弄巧成拙,他覺得自己被擺臉色擺得有點冤。
  
  「邊仁,你少管閒事。」
  
  「你不是看上那女孩嗎?」不然幹嘛沒事擄人?本來以為很少有女人會不喜歡汪皓,沒想到那個叫何於晏的女孩倒是一個,不然都快兩個月過去了,卻不見兩人開始交往。
  
  就因為瞭解發生了什麼事,邊仁才會好心的想幫煩悶的汪皓解悶,沒想到卻碰了釘子,不過就是個女人,她不好追那就換人嘛,有必要這麼不開心嗎?
  
  「邊仁!」
  
  「好好好,當我沒說。」邊仁的手由左往右畫,示意他嘴巴閉上。
  
  汪皓自然明白邊仁的好意,但他今晚真的沒那心情,再說他等何於晏的電話等得心煩氣躁,再見個與她長得相似的女孩,那火氣自然發作了。
  
  知道今晚自己無心玩樂,也不想破壞其他人的興致,汪皓揚頭將再次斟滿的酒喝完,而後重重地將酒杯放回桌上。
  
  「今晚我買單,你們盡興的玩,我先走了。」已經半醉的他站起身,身子搖晃了下,朝包廂裡的朋友說。
  
  直到汪皓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而身後一票朋友全都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就連邊仁都一頭霧水,大家相處也不是一兩天了,汪皓向來給人的感覺總是冷靜內斂,就算再不高興也很少對女人動怒,更不用說像今晚這樣直接轟人。
  
  當汪皓走出包廂時,因為烈酒的酒勁讓他一陣暈眩,身子靠在走廊的牆壁,打算等暈眩過後再離開,或許是因為剛才那女生的關係,讓汪皓因為酒精而暈眩的腦海,再一次浮現何於晏的臉蛋。
  
  該死,他一定是瘋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多日來,動不動就想到她?
  
  更教他氣憤的是,邊仁那傢伙還自作聰明地找個相似的女人來刺激他,若不是那女孩清涼的打扮及香水味,當下他肯定會錯以為是何於晏來了。
  
  就在他陷入一個人的沉思時,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阿皓,怎麼了?」說話的人正是酒店的老闆伍罕得,他才剛要過去跟他們這群老朋友打招呼,沒想到卻在包廂外與汪皓碰個正著。
  
  汪皓一手撐在牆壁,眉頭鈹緊地偏頭看了過去,朝伍罕得扯了抹笑,「沒什麼,可能喝多了。」
  
  伍罕得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略顯醉態的汪皓,打從兩人高中認識至今,汪皓的好酒量還不曾醉過,更不用說像此刻這般有些站不穩的失態,沒想到今晚卻教他碰上了。
  
  「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身為好友,見到汪皓喝醉,哪有丟下他不管的道理,將身高與自己一般的汪皓拉近自己。
  
  「不用。」汪皓想要拒絕,朝好友揮了揮手表示不用。
  
  「什麼不用,你看你都醉得走不穩了。」伍罕得不知道汪皓到底喝了多少,不過肯定比他想的還多就是了。
  
  就這樣,半醉的汪皓被伍罕得一路扶著走,穿過長長的走廊,搭上電梯往酒店專門提供給貴賓級客人的專屬房間。
  
  汪皓向來潔癖,對於吃住十分重視,酒店裡還有他砸錢包下的房間,只供他與女伴來時入住,平時除了打掃的服務生外,一般不會有人進入。
  
  十分鐘後,當伍罕得扶著汪皓正要走進房間,正好見到不遠處有個女服務生,他順手招她過來,當女服務過來時,他才發現眼前的女服務生是生面孔,他對她沒有印象,「你是新來的服務生?」
  
  對於酒店裡的服務生有多少,伍罕得並不在意,但能在這個樓層走動的服務生,他卻有必要問個清楚。
  
  「嗯,我剛來上班。」
  
  何於晏知道眼前的人是酒店老闆,平時他很少在酒店走動,不過今天好像有幾位朋友要來,他才會出現。
  
  伍罕得打量了下何於晏,而後他才說:「你跟我進來。」
  
  伍罕得在房門鎖上按了密碼,聽到「滴」的一聲,隨即將房門打開,他將已經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汪皓扶到沙發上坐下,再朝身後的何於晏開口,「你去拿乾淨的床單跟被單,把房裡原有的床被單都換了,對了,把枕頭套也一併換了。」
  
  根據汪皓愛乾淨的性子,自己最好在他躺上床前把床單都換了,免得他酒醒了找自己抱怨,基於之前的經驗,伍罕得對這一點都不含糊。
  
  「我馬上去。」
  
  因為那個酒醉酒的人一直低著頭,何於晏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不過看得出來醉得不輕。當何於晏再度回來時,熟練的將床被單重新舖好,轉身時,看著老闆正扶著喝醉的人站在她身後,因為是面對面的情況,何於晏這才發現,眼前喝醉酒的人竟然是多日沒聯絡的汪皓。
  
  這幾天她忙著打工,又因為同事請假,她被臨時安排代班,每天回家累得沾床就睡。他怎麼會在這裡喝醉?她雖然剛來酒店打工不久,但多少也明白男人上酒店肯定不是單純的喝酒,想來汪皓今晚肯定也有女伴作陪,而她卻還花了幾個晚上思考,他問她當他的女人如果是認真的,她該怎麼辦?
  
  還好她有自知之明,沒把他的話當真,因為他根本不喜歡她。
  
  「你再去拿杯開水跟解酒藥過來。」
  
  因為忙著將汪皓搬上床,伍罕得沒注意何於晏看汪皓看得怔忡的表情,卻發現他話都說完了,何於晏竟然還呆愣在原地,「還有什麼問題?」
  
  「沒有,我現在馬上去。」何於晏這才回過神,連忙去拿開水跟解酒藥。
  
  「等一下。」她的手才剛摸到門把,後頭又傳來伍罕得的叫聲。
  
  何於晏轉身,以為他還要自己順便拿什麼東西上來,沒料到他卻是要走人,「我還有事要先離開,等一下你拿瞭解酒藥上來後,就先讓他喝下去。」
  
  伍罕得邊說邊拿出手機,看著上頭的簡訊,低聲咒罵了一下後,不等何於晏的反應,隨即像一陣風似的步出房間,臨走前還不忙交代,「我一會兒會再回來。」
  
  就這樣,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何於晏跟躺在床上的汪皓,看他眉頭皺緊,好像很不舒服的閉著眼睛,何於晏趕快去拿解酒藥跟開水。
  
  等她再回來,床上的汪皓因為熱,已經將西裝外套脫了,領帶被鬆開,襯衫的幾個扣子也都被解開,他沒有像其他喝醉酒的人發酒瘋或是喊叫扭動,只是像睡著了一般靜靜地躺著,若不是他身上發出濃濃的酒味,她會以為他不過是在睡覺罷了。
  
  何於晏走上前,先將水杯跟解酒藥放在床頭櫃上,心裡不住地想著,他就這麼躺著,動也不動,怎麼餵他喝水跟吃藥呢?
  
  想了又想,躇躊不前的她最後決定把人叫醒,她彎下身靠近他,輕輕地在他上方叫著,「汪大哥,你可以起來一下嗎?」
  
  只是她連喊了好幾聲,汪皓躺在床上全然沒有反應,最後她只好伸出手在他手臂上推了推,「汪大哥、汪大哥……」又喊又推,他卻還是沒有反應,這下子何於晏急了。
  
  她知道一般喝醉酒的人如果沒有馬上喝解酒藥,隔天起來不但會宿醉,還會頭痛難受,這應該就是老闆要她喂汪皓吃解酒藥的原因,可是他醉得叫不醒,這不是為難她嗎?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何於晏只好坐在床沿,伸手試著將汪皓扶了起來,可汪皓畢竟是個大男人,體格又結實,她連試了幾次,好不容易才將他上半身扶起來,「汪大哥,醒一醒。」
  
  她一手枕在汪皓的脖子後方,一手剛要拿過床頭櫃上的水杯時,本是醉得不省人事的汪皓卻在這時睜開眼睛。
  
  「我怎麼了?」房間裡的燈光昏黃,汪皓覺得頭昏,一時看不清眼前的人,也對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躺在這裡而不解。
  
  「你喝醉了。」何於晏見他醒了,連忙拿過水杯,「你可以喝水嗎?我拿瞭解酒藥,等你吃了藥再躺下來睡一覺,明天醒來頭就不會痛了。」
  
  何於晏看多了喝醉酒的客人,也有幾次幫忙拿解酒藥給客人,此時正熟練地邊跟他解釋,邊將水杯朝他的嘴唇靠近。
  
  誰知汪皓卻大手一揮將水杯給揮開,何於晏一時沒拿穩,整個水杯就這麼掉在木板上,玻璃應聲而破,水漬濺得一地。
  
  何於晏嚇得連忙要起身去撿那些玻璃碎片,卻被床上的汪皓給捉住手腕,「何於晏,你怎麼會在這裡?」
  
  就算再醉,汪皓依舊聽得出來這個輕柔聲音的主人讓他等了多少天,當他定眼一瞧,就見何於晏穿著伍罕得酒店的女員工制服,那短得不能再短的短裙包覆住她圓俏的臀部,
  
  一雙細長大腿露了大半,勾引男人的目光。
  
  她這身打扮看得他變臉的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這種聲色場所不是她這種涉世未深的女孩該待的地方,只要一個不小心碰上喝醉酒又無賴的客人,別說是酒店小姐,就算是女服務生都有可能被硬拉上床。
  
  「我……我在這裡打工……」
  
  一句打工讓汪皓目光瞪得更凶狠,力道也隨之加重,「打工?你什麼地方不去,跑來酒店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打工?」
  
  「我……我……我是跟同學一起來的,她說酒店服務生的工作除了累一點,並不會有什麼危險。」何於晏被他莫名其妙地凶得先是答不上話,而後又覺得她在這裡打工又不影響他,他為什麼要凶她?
  
  「沒有危險?」汪皓聽到這話先是冷冷地朝她打量了幾眼,而後在何於晏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一個用力將她拉往自己身上。
  
  儘管喝多了,可是男女天生體力上的差距,讓汪皓輕而易舉地將何於晏翻身壓在身下。而何於晏還沒搞清楚狀況,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人已經躺在床上,而身上是汪皓高大的身軀牢牢地將她定住。
  
  「汪大哥你幹什麼?放開我!」何於晏慌張地將雙手抵在他胸前,試著跟他隔開距離。
  
  汪皓見她全然起不了作用的抵抗,冷哼了聲,毫不費力地單手將她的手定在頭頂,低頭與她相視,因為距離過近,何於晏甚至可以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那麼清晰,那麼渺小……
  
  這些天他想她想得很,眼巴巴地等她,她倒好,什麼地方不去,跑到酒店打工了,想到這裡他心裡更不平,手勁也跟著加大。
  
  「汪大哥,你……你快點放開我!」何於晏雙手被箝住,慌亂地踢著腳想要掙開,奈何不管她怎麼掙動就是掙不開,急得她都要哭了。
  
  「敢來酒店工作,你從沒想過會碰上這種事嗎?」
  
  「才沒有,其他客人才不會這樣,你快放開我。」何於晏拚命地扭動身子,眼眶更紅且聚滿了淚水。
  
  「很可惜,今晚我就是酒店的客人,而你剛好被我碰上了。」汪皓繼續恐嚇她,就是要她怕,才明白酒店不是她該涉足的地方。
  
  「你要幹什……」她話還來不及說完,汪皓高大結實的身軀就這麼壓下來,幾乎擠掉她肺部所有的空氣,讓她連話都無法說完。
  
  「怎麼不掙扎了,嗯?」汪皓的臉慢慢靠近,在距離不到五公分的地方停住,用他空閒的另一手撫過何於晏的臉頰,再往下來到她細白的脖子。
  
  「不要。」因為他的貼近,何於晏馬上聞到了一股酒味,更用力地扭動雙手,臉也往另一側偏去。
  
  「你以為喝了酒的男人會因為你的一句不要就放過你嗎?」
  
  汪皓一點都不想放過她,她的皮膚細緻滑嫩教他愛不釋手,女服務生的白色襯衫扣子被他一顆一顆解開,不顧何於晏的喊叫,直到他將她的襯衫扣子全都解開,將襯衫下擺由裙子裡拉出,大掌一扯,單薄的布料即往兩側掀開。
  
  「住手,你不要這樣……」
  
  何於晏用盡全力扭著雙手,當她好不容易掙開被擒住的雙手時,同一時間她感覺身子一涼,急忙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汪皓不知何時已經將她的上衣掀開。
  
  何於晏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動手打人的一天,她一直都是逆來順受,一直都很安分的當乖女孩,可汪皓連著幾天一再的欺負讓她又氣又覺得委屈,頓時腦袋一陣空白,想都沒想,在她發現時,她的手已經朝汪皓揮了出去。
  
  「啪」一聲輕脆的巴掌聲響起,何於晏反應過來時只覺得手心熱燙,像有火在燒,刺刺的、痛痛的。
  
  汪皓沒料到何於晏會動手,儘管女生的力道不大,可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打,而這一巴掌讓他積壓在心裡的不滿更深了。
  
  酒醉本來理智就少了一半,再碰上有人動手,僅剩的那一半理智也跟著消逝得無影無蹤,看來他是低估了何於晏的脾氣。
  
  在何於晏人才剛翻身從他身下移開,想要爬下床時,回過神的汪皓反手就將她扯了回來,不顧她又拍又叫的,粗魯地將她壓回身下。
  
  「你想逃去哪裡?」打了他一巴掌就想逃,她以為有這麼簡單的事嗎?
  
  一開始或許汪皓只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要她明白酒店工作的危險性,又因為這幾天等她電話的煩悶,所以故意要嚇嚇她。
  
  可當一巴掌把他的理智給打沒了,再望向何於晏若隱若現的上半身,白色內衣包覆著小巧挺立的乳房、白晰滑嫩的皮膚、纖細的腰身、平坦小腹,明明對他來說這身材不算太有魅力,甚至可以說清瘦了些,他卻不得不承認,他對這副不怎麼出眾的身子很渴望。
  
  汪皓知道自己不是未嘗情事的年輕小伙子,折磨自己這麼多天的那股渴望已經到了極限,他更要何於晏明白那一巴掌要付出什麼代價。
  
  被汪皓沉重的身軀壓在身下的何於晏,只覺得肺部空氣差點被擠空了,連呼吸都難,哪還有餘力掙扎。
  
  汪皓低頭看她難受無助的扭動身子,想起先前有過幾次他可以直接佔有她,最後都是他主動打住,他問她要不要當他的女人時,她沒回答,他也不想強迫她,可男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不管他喜不喜歡她,他既然決定要她當他的女人,那麼佔有她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今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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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3:45
  第六章
  
  汪皓的手掌大膽的撫上她的乳房,罩住何於晏單邊飽滿俏挺的乳房,她的身子單薄細瘦,真的成為他的女人,只怕很難在床上應付他的索求。
  
  汪皓將頭埋在她頸間,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氣,淡淡的清香是他思念了好幾天的味道。
  
  他的唇落在她優美的頸項,想到那一巴掌及這些天的等待,故意帶著懲罰意味,重重的吮上她白細的頸間。
  
  女人雪白肌膚他見多了,可何於晏細嫩得像是能掐出水來的觸感,教他雙手忍不住在她身上來回游移。
  
  「你不要碰我。」何於晏被他突如其來的侵犯嚇壞了,有氣無力地做最後的掙扎,雙手在汪皓肩背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拚命地想從他身下躲開,可她連動都還沒移動半分,汪皓卻被她突如其來的反抗惹惱,發狠地在她鎖骨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汪皓聽見她疼得哭了,用手肘撐起上半身,俯身逼視她,眼眸中有著熱切的慾望燒得熾熱。
  
  「何於晏,今晚我要你當我的女人。」他將頭抵在她的頸間,含住她白玉般的耳垂輕咬。
  
  「我不要,你不要碰我。」何於晏繼續拍打他,她不要當他的女人,他不喜歡她不是嗎?不喜歡為什麼要來欺負她?
  
  「你不要也得要。」
  
  「我不要。」
  
  「你想跟我玩欲擒故縱的手段嗎?故意吊我胃口,嗯?」汪皓很清楚,女人覬覦他。自他開始跟女人交往,看多了女人的心機,為了得到他的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行為他看多了,可惜這麼多年了,還沒有哪個女人讓他放不下或是不想失去。
  
  今晚他不想思考,只想佔有,狠狠地佔有身下這個女人。
  
  「今晚我不會放你走。」汪皓邊說邊低下頭,在幾乎與她的唇貼近時時,他強勢地說完後,渴望地吻住她早被自己吻腫的的唇瓣,帶著懲罰的啃咬,強勢的舌頭在她口中糾纏,他知道這個不溫柔的吻弄疼了她,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
  
  一個用力將她身上的襯衫跟裙子脫下,看著床上雪白的身軀,他只覺得潛藏在體內的慾望叫囂得更瘋狂了。
  
  他的唇一路吻下來,大掌在她腰間來回撫摸,熟練地解開她的內衣暗扣,唇也隨之往下滑,當他的唇來到她的乳房,貪求的吻住一邊粉紅的乳尖,順著她的細腰往下,大掌滑到她的白淨的大腿,膝蓋用力一頂,將她合併的大腿用力拉開。
  
  他聽到何於晏帶著委屈的哽咽哭聲,知道自己太粗魯了,可現在的他停不下來,他想要她想得發狂,下腹部更是腫脹得難受。
  
  他的手跟唇來回吮吻跟揉捏她的乳房,折磨完了一邊又換一邊,沒一下子,本是雪白的乳房就紅了。
  
  另一手則是在她柔細的大腿肌膚上撫摸,儘管她一再地蹭動雙腿不讓他碰,可他哪裡會放過她,大掌直接往她的私處移去,隔著著薄薄的白色內褲霸道地來回撫摸。
  
  因為雙腿被迫張開容下他的人,在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挺動腰身時,她感覺到那份屬於男人堅硬的慾望,正撞擊在自己平坦小腹上,何於晏終於不再只是哽咽,而是哭了起來。
  
  望著她雪白身子在自己眼前顫抖,飽滿的乳房被自己擠壓成各種形狀,乳尖一顫一顫地挺立,他忍不住壞心地在兩邊的乳尖上各自來回地咬了幾下,直到它們為他抖得綻放得更挺立才打住。
  
  撐起上半身身,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像要吃了她似的,猛盯著哭得十分可憐的何於晏瞧。細細的哭聲一聲一聲地傳進他耳裡,勾得他慾火難耐,他索性又吻住她的唇瓣,她的呻吟全都被吞進他喉間,當他的大掌由白色內褲上方探入她的私處,何於晏全身微微顫抖,扭著細腰想要躲開他。
  
  不諳情慾的她卻不知,她每扭腰一次就摩擦他的下腹一次,那只會撩得他情慾更為亢奮。
  
  看著眼前的春光,修長的手指不管她要不要,強勢地撫上她私處的敏感花核上,在那裡時而用力、時而溫柔地揉捏。
  
  他聽見何於晏不自覺的又是扭腰又是嬌吟,汪皓體內躐升的熱火逼得他再也忍不住,想完全佔有她,於是他撐起上半身跨坐在她腰際,動手脫去自己身上多餘的衣褲。
  
  當他身上最後一件布料被扔下床,他結實赤裸的身軀壓上她柔軟的身子時,第一次與男人這麼赤裸的貼近,何於晏全身僵硬,抖得更厲害,見狀,汪皓畢竟是情場老手,在床上他很清楚該怎麼讓女人為自己動情、為自己瘋狂,他將何於晏的雙腿拉得更開,手指捏在她私處的花核上快速地滑動,要她體驗他帶來的陌生快感。
  
  「不要……」私處猛然傳來的熱火讓她全身像是著火般的燒著,明明想要他停止,卻又不想要他停止,像是感覺到她的轉變,原本的溫柔撩撥變得更具侵略性,要她感受更多男女情慾的快感。
  
  當他熟稔地挑起何於晏的慾望時,隨著快感的增加,私處也溢出了動情的春水,體內不曾有過的燥熱感,讓何於晏無助的在汪皓身下扭動,因為左右擺動,頭髮凌亂地散在枕頭上,那股熱火不但沒有退去,反而燒得更炙讓她更難受。
  
  此時的她忘了反抗,卻也不知道要什麼,只是無助地弓起腰身,任由被吻得發紅的飽滿乳房落入汪皓眼底,似有若無的勾誘他的視覺。
  
  當何於晏高潮時,她的私處緩緩的溢出如蜜般的春水,而後是全身僵硬癱軟的在汪皓身下細喘。
  
  見她因為高潮而眼角含淚、全身顫抖,汪皓還不放過她,沒讓她有喘息的時間,修長的手指探入私處的花瓣滑動了幾下後,何於晏扭腰想逃,汪皓卻沒有預警地將食指探入她還很敏感的花穴。
  
  突來的異物感弄疼了她,何於晏哭著雙手推著他的胸膛,扭著腰想躲開那股疼痛感,可汪皓沉重的身軀在她身上,不准她躲開,由著他的食指在她花穴來回抽動。
  
  「不要,好痛……」見她疼得小臉扭曲,汪皓卻不准她不要,更拉開她圈在自己腰際想合攏的雙腿,接著再加上第二隻手指插入她的花穴。
  
  當第二根手指進入時,何於晏更疼了,見她哭得可憐,被吻腫的小嘴輕聲地吐著一句。
  
  又一句的哀求,汪皓忍不住地低吼一聲,手指的抽動再加快,直到何於晏在他身下尖叫出聲,全身止不住的陷入新的一波快感時,他才將手指抽出她的花穴。
  
  見她雙眸沒有焦距的望著他,虛軟無力的身子因為高潮而抖著,汪皓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保險套,撕開後套上自己的亢奮,拉開她圈在他腰際的雙腿,下半身更貼近她,堅硬的亢奮有一下沒一下地滑過她早已春水氾濫的私處。
  
  何於晏急得伸手推他的腹部不讓他再貼近,奈何高潮後的她根本使不上力氣,那推力像是愛撫般的,眼睜睜看著汪皓將她的雙腿向兩側拉得更開,健碩的腰身往下一沉,那粗壯的慾望一點一點地挺進她花穴裡,也因為花穴再一次被突然撐開,花穴被撐得發痛,困難地容納他粗壯的亢奮。
  
  何於晏疼得直哭,汪皓卻不肯停住,她捶打汪皓寬厚的胸膛想翻身逃開,可是她才打了幾下,汪皓單手將她的雙手困於頭頂。
  
  受不了她生澀的扭腰,汪皓低吼一聲,提起腰抽出了些後又馬上插入,一次又一次插入抽出,任由慾望本能主宰著他的身體。
  
  他太過猛烈的抽動讓何於晏疼得全身僵硬,卻因為逃不了,只能受困於汪皓身下,邊哭邊求他停止。
  
  她是處女,汪皓知道,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麼粗蠻的要她,可是她的滋味太美好,緊窒的花穴帶來的快感讓他的抽動停不下來,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加快挺動,任由他的亢奮頂進她花穴更深處,想要得到更多的快感。
  
  見她僵直身子不肯配合他的抽動,汪皓伸手探向她正被撐開的花穴,揉捏著她敏感的花核。
  
  何於晏覺得自己私處熱得快要燒起來了,疼痛跟快感交錯,隨著汪皓有力的腰身一次重過一次的抽動,她不自主的扭著腰,隨著他的節奏一上一下地配合,直到這場歡愛攀上高峰……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何於晏覺得再也承受不了更多的快感時,汪皓吼了一聲後,沉重的身體壓在她身上粗喘,而後汪皓撐起上半身,將慾望抽出她的花穴,熟稔地扯掉保險套。此時的何於晏根本沒力氣下床,她癱軟在床上,因為高潮而全身汗濕泛紅,連將被拉開的雙腿併攏都沒有力氣,這麼挑逗的一幕,儘管何於晏是無心,卻還是讓汪皓那才發洩過的慾望再次充血堅硬。
  
  他將用過的保險套扔到地上,而後套上第二個保險套後,他雙手撐在何於晏身子兩側,順著剛才的春水,將自己的慾望再一次挺入花穴裡,感受那裡因為剛才的高潮帶來的蠕動及緊縮。
  
  「不要了……」何於晏以為結束了,誰知汪皓卻又一次進入她,而且他過重的身軀在她想掙扎時重重地壓了下來,教她差點喘不過氣。
  
  「我不要了,真的不要了!」何於晏哭著,雙手更用力推他汗濕的胸膛。
  
  平時上床,女人總是主動巴上他,貪心的想要再一次的滿足,可現在看著初經人事的何於晏,那麼委屈、那麼可憐的哭著,汪皓二十多年第一次動了憐惜之心。
  
  或許是剛才已經發洩過一次,不再像剛才那麼急切地想要她,他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又一下,慾火次蠢蠢欲動地在她花穴裡跳動,他溫柔的哄道:「再給我一次。」
  
  感覺他的亢奮脹得更大,何於晏急得搖頭,只是她越扭動,汪皓的亢奮也跟著變得更堅硬粗壯,被她挑得慾火更高漲,哪裡肯放過她。
  
  「汪大哥,我不要了……」她求他。
  
  可惜汪皓對她的滋味欲罷不能,就算她說不要,他卻沒打算就此打住,又聽到那一聲汪大哥,他帶著不滿地往下一沉,重重的挺進她花穴,教她疼得咬住下唇,哪裡還說得出一個字。
  
  「從現在開始,不准再叫我汪大哥。」既然是他的女人了,那就該學著好好喊他的名字。
  
  這一夜,性慾旺盛的的汪皓狠狠地要了一整個晚上,直到下半夜天將破曉才結束這場歡愛,而一整晚被他折騰得全身無力、發暈的何於晏,在他結束最後一次時,體力透支地窩在他懷裡睡著了。
  
  看著她的睡臉,汪皓一臉滿足地將她清瘦的身子抱得更緊,隨後也倦累地閉上眼,而在睡去之前,汪皓心裡明白,他跟何於晏經過這一夜不會是結束,而是剛要開始。
  
  何於晏是被尖叫聲給吵醒的,而後她聽到男人的咒罵聲,那聲音很耳熟,好像是汪皓的聲音。
  
  汪皓?想到這個人,昨夜的種種馬上在腦海浮現,那不是夢,夢不會那麼真實,何於晏驚恐地睜開眼睛,可是她還來不及翻身,連手指都還沒動,就聽見汪皓吐出另一句咒罵聲。
  
  而後一個重力將她拉了過去,因為力道太大,她的臉直接撞上一堵像牆似的硬物,溫熱的體溫告訴她,那是男人的胸膛,而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汪皓。
  
  她被他實實地抱在懷中,然後全身上下都被他用床單給包住,在她還搞不清楚情況,就聽見另一個熟悉的女音傳來。
  
  「大哥,你……」說話的人是汪柔柔,因為太過震驚,她一時無法完整表達她的意思,抖著手指指向床上的兩人,雖然看不清那女的是誰,但小臉還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該死,柔柔你來這裡做什麼?」
  
  汪皓確定懷裡的何於晏沒有露出一絲不該露的肌膚後,這才用手肘撐起上半身,露出精壯的胸膛,俊臉很是不滿的抬頭朝房門邊看去,同時瞄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竟然快中午了。
  
  這一看才發現,不只他妹妹,竟然連邊仁還有伍罕得都在,大聲吼:「你們沒事帶她來這裡幹什麼?」
  
  邊仁是最後進來的,被吼得莫名其妙,「阿皓,你緊張什麼,怕自己跟女人上床被撞見?原來你早找了床伴了,那不早跟我說,昨晚那女孩明明長得更正又火辣,我看得都心癢了。」
  
  剛才進來時,汪皓的動作太快,邊仁沒來得及看清楚床上女人的面貌。
  
  邊仁調侃的語氣,讓被當成是陪汪皓一夜情的何於晏全身一僵,小臉刷白,咬著嘴唇,心頭一顫一顫地抓緊身上的被單。
  
  「汪皓,這是怎麼回事?」
  
  伍罕得是酒店老闆,男歡女愛他看多了,對於好友的床伴他不過問,但看著被凌亂丟在地上的員工制服,伍罕得不得不出聲。
  
  他記得昨晚他讓一個叫何於晏的女服務生照顧酒醉的汪皓,因為明白汪皓對女人的潔癖,自認為不會出事,才敢讓女服務生單獨留下來,不過看著眼前的情景,他似乎錯了。
  
  「罕得,不就是個床伴,大家出來玩,男歡女愛金錢交易罷了,難不成你還怕汪皓亂來?」
  
  邊仁見怪不怪地搗住汪柔柔睜大的眼睛,手臂一勾將她轉了一圈勾進懷裡,直接往門外走去,這種兒童不宜的畫面,對一個才十八歲的小女生而言,著實太刺激了,「柔柔,走,我們出去。」
  
  見汪柔柔跟邊仁走出房間,伍罕得往房間的大床走去,低頭看了看地上亂成一團的衣褲,彎腰撿起汪皓的衣服褲子丟到床上,「阿皓,我給你半個鐘頭,然後我要你的解釋。」說完伍罕得轉身出去,還不忘將房門關上。
  
  當房間只剩下床上的兩人時,汪皓又咒罵一聲,隨即翻身下床,拿過手上的衣服走進浴室。
  
  何於晏縮在被單裡,她鼓起好大勇氣才伸手將頭上的被單掀開,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顧不得全身酸疼地坐起身,用被單圍住自己的身子,她下床拿過自己的衣褲胡亂地穿上。
  
  當她抖著手指扣上襯衫最後一個扣子,四處找自己的鞋子時,浴室的門唰地一聲被打開了。
  
  她驚抬眸,目光剛好與汪皓對視,而後她緊張地移開目光,看到自己的鞋子被丟在沙發邊時,她忍著下半身的不適,快步走過去撿起來,轉身往房門走。
  
  她心想只要離開這裡,一切都會過去,昨晚是個錯誤,汪皓並不是喜歡她才跟她上床,而她也不會因為上過床就非賴著要他負責,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把昨晚的事忘了,最好是忘得一乾二淨,從此跟汪皓這個人沒有牽扯。
  
  「何於晏!」汪皓見她轉身要走,出聲喝斥。
  
  汪皓這麼一吼,何於晏停下步伐,縮了縮身子,頭低得不能再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錯,那不如什麼都不說,就像邊仁剛才說的,不過就是個床伴,她不用他打發,她會自己走。
  
  「你想去哪裡?」
  
  汪皓隨意沖個澡,換上昨晚穿的衣褲,除了還在滴水的頭髮,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了不少。
  
  他走近何於晏,她頭壓得老低,見他來到眼前,她整個人連忙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汪皓不管她退一步是什麼意思,長臂一伸,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要她與他對視。何於晏被他折騰了一夜,不但整個人看來很憔悴,也有些狼狽,脖子上佈滿他昨晚留下深淺不一的吻痕,他知道她衣服底下的身子還有更多青青紫紫的歡愛痕跡。
  
  「先去洗個澡。」有些心疼,汪皓歎了口氣。
  
  「不用了,我想回去了。」何於晏揮開他的手,不准他再碰自己,小心地往後退開,
  
  不敢看他的臉,只好盯著還凌亂的床說:「我……昨晚的事,我知道你是喝醉了,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會把它忘記,我不會出去亂說。」
  
  汪皓沉默看她,隨著她一字一字吐出來的話,他也跟著沉下臉色,不但臉色鐵青難看,還死盯著她瞧,讓何於晏被盯得全身打顫,害怕地又往後退一步。
  
  她一退,汪皓就往前一步,不讓她拉開兩人的距離,「我走了。」見他沉默不語,何於晏轉身想走,她還沒跨出一步,手腕傳來一陣鈍疼,而後她被汪皓扯住。
  
  「誰准你走的?」一夜情那也是他說了算,她憑什麼敢在他面前故作無所謂,想到這,汪皓胸口那怒火不禁燒得更烈。
  
  「這不是你們這些有錢人的金錢遊戲規則嗎?跟女人上床,拿錢打發女人。」
  
  她越說汪皓連眼都瞇了,看得出脾氣在爆發邊緣,沉聲問:「你是在怪我跟你上床後不給錢?多少,昨晚是你的初夜不是嗎?你說昨晚你的初夜值多少錢,嗯?」
  
  汪皓口出傷人的話讓何於晏用手摀住的嘴,用一種好像在看陌生人的眼神看他,震驚的表情寫滿她的臉上。
  
  因為沒睡好而泛著青白的臉更無血色,她沒想過汪皓會把她看得這麼廉價,原來在他眼中,她跟那些女人一樣,不過是陪他過夜暖床罷了。
  
  一夜不好眠,她沒有推他的力氣,也不想鬧得難看,可是她更不想讓自己太狼狽,他想花錢買女人,而她不過是倒楣被他看上罷了,哪裡來的情啊愛的,全是她的癡心妄想,因為這個想法,何於晏無聲的扯動嘴角笑了。
  
  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讓汪皓堵在胸口的怒火倏地爆發,低吼一聲,用力將何於晏拉到自己身前時,何於晏卻嚇得雙手擋在身前,像是怕被打似的,嚇得小臉全白。
  
  她的舉動更惹惱汪皓,「何於晏!」
  
  可能是剛才汪皓突來的暴力嚇著她了,何於晏十歲住到何家後動不動就被打罵,突然見汪皓抬手,一股錯覺讓她以為他要打她,整個人縮成一團,雙肩不住抖動,又怕又慌地伸手擋在自己的面前,「不要打我……」
  
  何於晏那一句不要打她教汪皓僵住,心像是有什麼東西懸著,不上不下地吊得他難受,他知道自己嚇壞她了,但她為什麼以為他會打她?他汪皓哪裡會打女人,更不用說他打誰也不可能打她。
  
  「於晏,我不會打你。」怕又嚇著她,汪皓輕聲地安慰她,大掌小心溫柔拍著她的背,像在哄小孩似的,一下一下地拍著,想要消除她的害怕,卻沒想到何於晏卻在這時低聲哭了起來。
  
  見她哭,汪皓情急之下手臂一張,用力地將她抱進懷裡,緊緊地將她抱住,「於晏,別哭了。」
  
  可是何於晏卻止不住淚水,哭得好傷心,像是要將這些年來的委屈全都哭了出來。
  
  「於晏,別哭了好不好?」他低頭吻上她的頭頂,溫柔地安慰她。
  
  一直以來他不愛女人哭,可是今天看到她哭,對惹她哭的自己,他萌生一種想要痛揍自己的衝動,他不想看何於晏流眼淚。
  
  以前他看女人哭就心煩,可是現在看到她哭,他卻有一種心疼的感覺,想要好好安慰她,讓她別再哭了,卻又有不知該怎麼做的無力感。
  
  他邊哄,她依舊邊哭,最後他索性就這麼抱著她,由著她哭個痛快。
  
  不知過了多久,何於晏的哭聲才慢慢止住,靠在他懷裡,帶著哽咽的聲音說:「我承認我很喜歡你,從四年前就一直喜歡你,可是我不貪心,你不喜歡我,我就很小心的把那份喜歡放在心底,可是我從來沒想過為了錢跟你上床。」
  
  昨晚是他強迫她的,她本來只是想照顧酒醉的他,卻一個不小心被他拉上床滾床單。
  
  「別說了。」
  
  「我不要你的錢,我也不會纏著你要你負責,我以後一定會躲你遠遠的。」她的頭埋在他胸前,汪皓看不出她的表情,卻知道自己錯了。
  
  「那如果我非要對你負責呢?」汪皓被她哭得心亂,捏住她的下巴,要她抬頭好好的看他,當兩人眼眸相視時,看著她哭得紅通通的眼睛,他莫名的心疼。
  
  「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還想躲去哪裡?」
  
  「我不是,我不是!」
  
  「不是嗎?那要不要我再回床上,讓你清清楚楚地明白你是不是我的女人?!」
  
  「我為什麼要當你的女人?憑什麼你說當你的女人我就要當?那我喜歡你,你為什麼
  
  不能也喜歡上我?」何於晏因為他的威脅,紅通通的眼睛又流出淚水來。
  
  她突來的問話一字一字敲進汪皓心坎裡,他卻回答不了,因為連他都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她當他的女人不可,至今只有女人求著他,還沒有他要不到的女人,更不用說何於晏都跟他上床了。
  
  何於晏的反問得來的是汪皓無言的沉默,讓她的心再度往下沉,她伸手抹掉眼淚,可是不管她怎麼抹,眼淚就是不聽話地拚命落下,她的手抵在他胸前,趁他一時不注意,用力一推想要轉身跑走。
  
  她的力道不夠大,汪皓大跨幾步就追上了她,將她清瘦的身子攔腰抱起,二話不說往床上一扔,那力道不輕,摔得何於晏差點斷氣。
  
  「你給我在這裡待著,哪裡都不准去!」
  
  見何於晏臉上還掛著淚水,安慰的話他又說不出口,只能惡聲惡氣地恐嚇她。
  
  見何於晏不理他的威脅,翻身想要從另一邊下床,在她的腳還沒沾到地時,汪皓氣得
  
  乾脆撂下狠話,「何於晏,你現在敢離開這張床試看看,我肯定要你幾天下不了床。」
  
  何於晏一聽連忙縮回腳,整個人縮在床角一處,防備的瞪著汪皓。
  
  不滿她對自己的戒備,汪皓不顧她的尖叫,用力將她拉了過來,要她在床上躺平,動手為她蓋上被單,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地吻了一遍,傾身罩在她上方,雙手故意地揉住她一邊的飽滿乳房,表情認真無比的威脅她。
  
  「我回來時,你最好乖乖躺在上床等我。」丟下這句話,汪皓抽身站好,沒好氣地理了理襯衫,而後轉身出去,並且重重地甩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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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4:04
  第七章
  
  沒多久,汪皓走進伍罕得的辦公室,不見自己的妹妹跟邊仁,只有伍罕得抽著煙坐在沙發等他。
  
  汪皓臉帶怒氣走了進去,門重重的甩上,那「砰」的一聲聽得出來他心情不好,而且是非常不好。
  
  在伍罕得的對面沙發坐下,隨手掃過茶几上的礦泉水,轉開瓶蓋後仰頭灌了大大一口,將礦泉水放回桌上後,背靠向沙發椅背,冷眼望向好友,「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你床上的女人是誰?」伍罕得抽著煙漫不經心的問。
  
  「無可奉告。」汪皓沒打算多說,他看著伍罕得皺眉,卻依舊顧我,對於昨晚他一個字都不打算透露。
  
  「阿皓,我們認識不是一兩天了,你該知道我的做事原則,我不喜歡員工為了金錢爬上客人的床,這一點你很清楚。」
  
  「那從現在開始,她不是你的員工,而是我汪皓的女人。」汪皓隨手拿過香煙,點了一根後抽了一口,白煙在兩人之間瀰漫。
  
  「你是認真的?」
  
  「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有假嗎?」何於晏那傻得不懂得在他身上撈好處的女人,跟他上床卻不要他的錢,他如果就這麼讓她人財兩失的走了,那他才真不是男人。
  
  伍罕得依稀記得昨晚見到的女服務生,模樣清純,不像是會為了金錢出賣自己的女人。「她看來是個好女孩,你不要對人家太殘忍。」
  
  以往汪皓甩女人的手段不算狠,卻很直接不留餘地,伍罕得不難猜想,不久的將來,可能一個月,也可能兩個月,那個模樣清純叫何於晏的女孩被無情地拋棄的情景。
  
  汪皓吐出口中白煙「嗯哼」了一聲,很是敷衍卻也算是回答。
  
  正當兩人陷入無言的沉默,有一口沒一口的抽煙,辦公室的大門被人粗魯踹開,沙發上的兩人表情不算好看的抬眸往大門望去,不過猜也知道是邊仁踹門,而站在邊仁身邊的汪柔柔已經被邊仁哄開了,一身小洋裝嬌俏打扮的她手裡拿著果汁餅乾,跟邊仁有說有笑。
  
  「怎麼只有你,那女人呢?打發走了?」邊仁往汪皓身邊坐時,剛好看到他領口處的抓痕,吹了聲口哨戲譫道:「看來你昨晚很盡興。」
  
  汪皓往他胸口捶了一拳,表情不贊同地轉頭看向自己的妹妹,「柔柔,你為什麼來這裡?」
  
  「我是來跟伍大哥拿演唱會的票。」汪柔柔小聲的說。
  
  「我不是說不准你一個人去看什麼演唱會嗎?」
  
  「我才不是一個人,伍大哥說要陪我去。」汪柔柔邊吃著手中的餅乾邊嘟著嘴說。「那票拿到了怎麼還不走?」
  
  汪皓別有深意地望了伍罕得一眼,他是他們這群企業第二代裡最叛逆的一個,開夜店酒店不過是為了跟他家老頭作對,沒想到幾年下來不但生意大好,分店也一家一家的開。
  
  而身為聲色場所的大老闆,伍罕得可是比酒店的紅牌還有名氣,不單單是他邪氣乂雅痞,還有他高大又陰柔的氣質,從大學開始就蓄髮,將長及肩的頭髮束起,隨意又放肆,他曾是他們這夥人中最聰明的的資優生,可惜他學非致用。
  
  「你伍大哥忙了一晚,你不要吵他了。」伍罕得對他妹妹不但好,而且還好得過頭,讓他這個大哥有點擔心,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才怪,伍大哥說他不累,等一下他還要請我去吃麥當勞。」這就是為什麼汪柔柔現在還待在這裡的原因。
  
  汪皓瞄了伍罕得一眼,還想說什麼卻什麼也沒說,拿起茶几上的礦泉水又狠狠地灌了一口。
  
  「對了大哥,媽要我提醒你,明天就是你相親的日子,你不要忘了。」汪柔柔很盡責的把話帶到,見大哥瞪她,她吐了吐舌頭,「去看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說不定你看了還很喜歡也說不定。」
  
  「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
  
  「算了,不說就不說。」汪柔柔很識趣,明知大哥不高興,她也不再挑釁他。
  
  邊仁一聽到汪皓要去相親,笑得比誰都大聲,一臉不敢置信的用手指著他,「阿皓--原來你也有今天,相親,不錯不錯,我看不久我們這票朋友也可以喝你的喜酒了。」那話裡儘是興災樂禍。
  
  汪皓被他揶揄也懶得回他話,只是將手上的煙捻熄,打算起身離開。
  
  「大哥,你猜我剛才看到誰了?」汪柔柔才閉嘴沒幾分鐘,忍不住又開口,此時她正坐在伍罕得身邊,手裡拿著他遞給她的餅乾邊吃邊說。
  
  汪皓沒接話,酒店能看到誰,不就是他那群玩心重又花心的朋友嗎?
  
  「大哥,你幹嘛這麼冷淡?我跟你說,我剛看到瞭解晏姐,沒想到她竟然在酒店打工。」
  
  「你說什麼?」汪皓被水嗆到,咳了幾聲後狼狽地問。
  
  「何於晏,於晏姐啊,安綺的大姊,你忘了啊?」汪柔柔以為自家大哥不記得,還很好心的提醒他。
  
  「該死!」他明明要她待在房間,她卻還敢逃走,他連招呼都沒打,飛也似的衝了出去。
  
  「大哥你要去明裡?」
  
  伍罕得第一次看汪皓對女人這麼著急,雖不怎麼明白他跟何於晏的關係,不過看來汪暗對她並不是只有床伴這麼簡單。
  
  「傻丫頭,你大哥去追他的女人了。」伍罕得揉了揉她的頭頂,眼神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罕得,你在開玩笑吧,阿皓的女人……你說何於晏是阿皓的女人?」邊仁眼睛睜得大圓,下巴像是要掉下來似的張大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我大哥跟於晏姐在交往?」汪柔柔也吃驚的叫出聲。
  
  「阿皓幹嘛不早跟我說他跟何於晏在一起了,那我昨晚就不用辛辛苦苦幫他找女伴了。」邊仁覺得被好友擺了一道,有些不平。
  
  「有沒有交往我不知道,不過阿皓很在意她。」伍罕得說。
  
  「可是他們都上床了,不是男女朋友那是什麼……不行,我要回去跟我媽說,說不定我媽一聽就取消明天晚上的相親了。」汪柔柔樂孜孜的說。
  
  「柔柔,這件事你大哥自己會解決,你不要過問,也不要跟你家人提起。」伍罕得拍了拍她的小臉,要她別過問汪皓的感情。
  
  那天汪皓趕回房間看時,哪裡還有何於晏的影子,他掏出手機撥了她的手機號,那頭傳來的是對方已關機的訊息。
  
  他驅車來到何於晏的租屋處,望著不算新穎的五層樓舊公寓,他站在樓下倚在車邊,這一等就等了一夜。
  
  當天剛破曉,望著滿地的煙蒂,一夜沒睡的汪皓抬頭看了看天空,自嘲地想,他也有等女人的一天,而且還是等了一天一夜。
  
  他看了下手錶,還不到七點,又看了眼何於晏住的公寓,心想她不可能這麼早出門,決定先去幫她買個早餐。
  
  半個小時後,當汪皓買好早餐,車子還沒開到何於晏的租屋處,卻在路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輕便的居家服,腳上踩著一雙拖鞋,沒有多想他直接倒車。
  
  何於晏還納悶,一大早的又不是沒有停車位,為什麼眼前的車要擋在她面前,殊不知一臉不解的表情全落入隱身在車裡的汪皓眼中。
  
  汪皓降下車窗朝她勾了勾手,對著一臉驚訝的何於晏說,「上車。」
  
  「汪大哥……」他怎麼會在這裡?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班的他此時應該還在睡夢中才對。
  
  「上車!」
  
  何於晏卻不肯,心有餘悸的她想到昨晚與他肌膚相親的意外,及他最後的威脅,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反應是轉身逃跑。
  
  她才一轉身,車上的汪皓馬上重重的按了下喇叭,嚇了她好大一跳地頓了身子。
  
  「上車,不要讓我再說一次。」等她等了一夜又怕她肚子餓,他專程去幫她買早餐,要不是剛好路過,恐怕這一天一夜是白等了,讓他沒好氣的大了聲音。
  
  見何於晏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汪皓耐著性子又重複一次,這回除了多一絲警告意味,還大有她不上車,他就下車逮人的暗喻。
  
  聽得出他壓抑的怒火,何於晏只好乖乖的走到後座,剛要打開車門,耳邊再次傳來汪暗的命令,「坐前面。」
  
  何於晏咬了咬下唇,握緊手裡的零錢包,不太情願的走到車前門,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
  
  「繫上安全帶。」
  
  何於晏將將零錢包放在大腿上,動作緩慢地拉過安全帶,因為緊張,她扣了好久卻怎麼都扣不上。
  
  「坐好。」汪皓就這麼盯著她怎麼扣也扣不上安全帶的窘樣,她的笨拙看得他眉頭一點一點皺起,眼睛也瞇了又瞇,最後終於看不下去的傾過身,順著她的手握住安全帶的扣頭,迅速地將鎖扣上。
  
  兩人因為靠得近,汪皓隨又聞到那股屬於她身上的清香,讓他忍不住又靠近了些,因為距離近,他抬陣見她動都不敢動的僵坐著,好看的臉蛋不敢亂動地盯著前方,雙手緊緊地捉著自己的零錢包,讓他又想起昨晚她在自己身下時的呻吟嬌喘,那麼生澀卻又那麼讓他欲罷不能。
  
  因為汪皓的身子靠得太近,何於晏怕碰到他,沒敢亂動地坐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直瞪著車子前方,努力忽視他的存在,可是她等了好一會兒,安全帶都已經繫上了,不明白汪皓為什麼還遲遲不移開他略帶壓迫性的高大身軀。
  
  因為好奇,一時沒忍住的偏過臉,偷偷地朝他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發現汪皓正好整以暇的盯著她瞧,而沒預料會與他的視線對上,她霎時慌得連忙別過漲紅的臉,捉著包包帶子的手握得死緊,卻又笨拙的假裝得若無其事的望向窗外。
  
  剛才那一幕讓何於晏的心跳猛然加快,她告訴自己一定是她看錯了,汪皓怎麼可能會對她笑,而且還笑得那麼溫柔,連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笑意,不同於以往的不耐煩。
  
  為了證明自己看錯了,何於晏鼓起勇氣又小心的偏過臉,再次用餘光瞄他一眼,這一回汪皓不但還緊盯著她看,沒移開的眼光在發現她又偷看他時,索性伸過手臂,嘴上揚了揚得意的笑,在她的唇上偷了個吻,一個不輕不重、有點挑逗的吻,末了啃了她下唇一下。
  
  「汪--」
  
  「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叫我阿皓或是皓,但不准你再喊我汪大哥。」
  
  「為什麼?」她愣愣地反問。
  
  「我聽了不痛快。」汪皓坐正身子,將車子駛上馬路後吐了這麼一句。
  
  何於晏不懂,她以為汪皓跟她應該是不會再有交集,就算她跟他上床了,但關係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她還是他不喜歡的何於晏,而他依舊是她只能藏在心裡喜歡的汪皓。
  
  汪皓見她悶不吭聲,順手拿起他剛買的早餐,「拿去。」
  
  「啊?」
  
  「早餐。」
  
  何於晏接過早餐袋子,溫熱的食物握在手中,以為是他要她代拿,她接過後小心的捧在手心,卻馬上惹來汪皓的不滿。
  
  「你早餐拿著不吃要幹什麼?」
  
  「這是要給我的?」她剛才出門就是要去買早餐,怎麼都沒想過他會一大早出現。
  
  「不然呢?」汪皓沒好氣的說。
  
  他現在對她的好是因為昨晚嗎?想到這一點,何於晏臉上浮現苦澀的笑,盯著手上的早餐,「昨晚的事我已經忘了。」他說要對她負責,她卻不敢接受,如果那只是當他的女人,而後等著被他拋棄,那她寧願保持現在這種冷淡的關係。
  
  「忘了?我不介意等一下再幫你好好回憶一下,看你還敢不敢忘了。」汪皓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的意喻太深,加上他眼中透露的熱火,何於晏再一次想到昨晚的情景,本就臉紅的臉這下子更紅了。
  
  「汪大……汪皓!」被他瞪了一眼,何於晏頓了一下,不太習慣地喊出他的名字。
  
  「嗯?」
  
  汪皓見她遲遲不肯動手,趁著紅燈時將車子打到空檔,取走她手裡的早餐袋,拿出裡頭的三明治,動作熟練的解開塑膠袋,「拿去。」
  
  何於晏被動的接過,「快吃。」
  
  聽到他的命令,她小口的咬了一口。
  
  汪皓見她終於肯吃了,拿出吸管往豆漿的蓋子插上,再遞到她面前,「這家豆漿味道還
  
  不錯。」他剛才只惦記著幫她買早餐,卻忘了買一份給自己,見她吃著三明治,他的肚子好像也餓了。
  
  何於晏小口的吃著剛才咬的三明治,低頭望著手上多出來的豆漿,「謝謝你。」
  
  一直以來,除了好友林嬌嬌外,已經很久沒有人這麼對她好了。
  
  何於晏喝了一口溫熱的豆漿,心裡有些感動,而這些感動竟然是對她一向反感的汪暗帶給她的。
  
  昨天她不顧他的警告逃回家後,還一度擔心他會找她,她把手機也關了。
  
  不知道他為什麼找她,她也沒有先開口問,只是安靜的吃著三明治,安靜的喝著豆漿,沒什麼食慾的她吃得很慢,當她發現這條路並不是回她的住處時,她才後知後覺的問他,「你要帶我去哪裡?」
  
  「去我的公寓。」他有潔癖,一晚沒洗澡對他已經是極限。
  
  「我不要去你公寓,我要回我住的地方。」何於晏想到自己剛才上車時,竟然傻傻地沒有問他要載她去哪裡。
  
  汪皓沒理她,車子駛進大樓的地下室,很快地停好車位,他的公寓到了,而坐在車上的何於晏卻不肯下車。
  
  「你要我抱你進屋?」將車子熄火,汪皓見她沒有下車的打算,他問她。
  
  「我……我不進去了,我搭公車回去。」何於晏將早餐放好,急著伸手解開安全帶,拿起零錢包準備走人。
  
  早她一步,汪皓已經下車,長腿三兩步繞到她這邊的車門,剛好攔住她的去路。
  
  「你在怕什麼?」汪皓不懂她在鬧什麼,他等了她一夜,現在他只想洗完澡,舒舒服服的抱著她躺在床上睡一覺。
  
  「我沒有怕……啊,你幹什麼,放開我!」何於晏尖叫,因為汪皓搶過她的零錢包放進口袋,攔腰將她抱起,邁步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如果你想要引起別人的注意,你可以再叫大聲一點。」
  
  這一聲恐嚇果然生效,雖然是星期天,依舊有少數的住戶,見電梯門口站了一對夫妻,何於晏連忙安靜下來,就怕被那對夫妻多看一眼。
  
  進了電梯,汪皓按下自己的樓層,見何於晏掙了幾下沒成功,羞得將臉埋進他頸間,而汪皓則是大方的朝那對夫妻打招呼。
  
  當兩人出了電梯,汪皓抱她進到自己屋子,五十多坪的空間,除了臥室跟書房,其餘空間全打通。
  
  汪皓放下何於晏,轉身朝臥室走去,「我先去沖個澡。」
  
  何於晏一個人被留在偌大的客廳,看著黑白色調擺設簡潔明亮的屋子,再看著大開的臥室房門,聽到裡頭傳來的水聲,她一時不知該走還是留下來。
  
  十分鐘後,汪皓套上一件浴袍,頭髮半濕步出臥室,他的目光掃了客廳一眼,沙發上沒看到人,卻在一大片的落地窗前,看到曲膝坐在白色大理石上的何於晏。
  
  她沒有走,而且正專注地盯著窗外看,他住的樓層不低,視野寬廣,可以飽覽整個市區景色。
  
  「你在看什麼?」汪皓走到她身後,手裡多了一個水杯,他口渴的喝了一大口的水。聽見他的聲音,何於晏連忙起身,今天她綁了個小馬尾,看起來像是高中女生,與四前年他初見她時很像。
  
  「呃……我可以走了嗎?」本來她是想要偷偷離開,但她的零錢包被他拿走了,沒有錢她不能搭車回家。
  
  「不行。」汪皓哪裡捨得她走,將水杯放在不遠處的桌上,他再一次將何於晏抱起,「我要你陪我睡覺。」
  
  兩人進到臥室,汪皓將何於晏抱到床上,這回不像上次那麼粗魯,而是小心地將她放下,在她作勢要起身時,他也躺上床,將她抱進懷裡。
  
  「陪我睡一下。」他閉上眼睛說。
  
  「汪大哥……」何於晏掙了幾下,想要從他的懷抱裡掙出來。
  
  「你又叫錯了。」汪皓抬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上她的唇,「我說了,不准再那樣叫我。」
  
  「為什麼?」掙不開他的懷抱,何於晏又扭了扭身子,不想被他抱得那麼緊。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這理由夠不夠,嗯?」汪皓將頭埋進她的頸間,嗅著她的清香,滿足地吁了口氣,見她還在掙扎,長腿一跨將她的雙腿困住,兩手霸道地摟住她的細腰,要她哪裡都去不了。
  
  「汪大哥……」
  
  「於晏,雖然我現在累得只想倒頭就睡,不過如果你再亂動,我不介意讓自己更累一點。」說完他的手已由她上衣的下擺滑入,熟練的解開她的內衣暗扣,兩手掌滿滿地罩住她飽滿的乳房。
  
  何於晏全身一僵,動都不敢再動,就怕他真的說到做到,昨晚她親身體驗過他在床上的蠻橫跟強勢,不管她怎麼求,他不放過她就是不放過她。
  
  「怎麼不動了?」汪皓閉著雙眼,享受地揉捏著她柔軟的乳房,還意猶未盡地在她腰間來回撫摸,愛上了她細膩又滑嫩的肌膚觸感。
  
  「你……」
  
  「乖一點。」汪皓在她唇上印個吻,感覺她安靜不動了,他的手也終於消停,再次摟著她的腰,過了好久兩人都沒有出聲。
  
  何於晏靜靜地躺在汪皓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清爽的肥皂味道,睡不著的她稍稍轉過頭,看著閉著眼眸呼吸平穩的汪皓。
  
  情不自禁她緩緩抬起手,在離他的臉一寸遠的距離,小心的描繪他的五官,臉上不覺露出了微笑。
  
  而已經入睡的汪浩雖然沒有發現她的笑,但抱著她的雙手卻一直都沒有鬆開。
  
  當汪皓再睜開眼睛時,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天色微暗,他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手錶,竟然快六點了。
  
  忽然又想到什麼,他猛地翻身朝另一邊的床看去,卻沒發現何於晏的身影。
  
  迅速下床,邊繫著散開的浴袍帶子,邊三步並作兩步地打開房門,他走到客廳環視了一周,這一次何於晏並沒有坐在窗外看著窗外,汪皓咒罵了一聲,卻在轉身時,像是發現什麼似地走向餐桌。
  
  他很少使用的餐桌上,此時擺了一盤蛋炒飯,上頭還壓了一張紙條,他認得這娟秀的字跡是何於晏的字。
  
  零錢包我拿走了,我想你可能會肚子餓,幫你做了蛋炒飯。
  
  很簡單的留言,上頭沒有註明名字,汪皓坐下來看著那盤冷掉的蛋炒飯,連微波都省了,直接吃了起來。
  
  又像是想到什麼,汪皓走進房間拿過手機,撥了何於晏的號碼,電話響了幾聲,那頭接了。
  
  「喂?」
  
  「是我。」汪皓又吃了一口不算美味但很合他胃口的蛋炒飯。
  
  那頭聽見他的聲音,沉默了好幾秒才又說:「我在打。」。
  
  「幾點下班?」吃著何於晏為他準備的蛋炒飯,汪皓不但心情好,連語氣都溫和不少。
  
  那頭又沉默了,要不是還傳來音樂聲,汪皓八成要以為手機斷訊了,又「喂」了一聲。「怎麼不說話?」
  
  「要很晚。」
  
  「幾點?」汪皓皺眉。
  
  「凌晨三點。」何於晏老實說。
  
  「我去接你。」說完他就掛了手機,又吃了幾口蛋炒飯後,鬱悶的他直接撥了通電話給伍罕得。
  
  而聽見手機傳來的嘟嘟聲,何於晏苦笑地將手機收進口袋裡,她想汪皓應該是又生氣了,可是這份工作對她太重要了,她只有一個暑假可以賺學費,酒店服務生的薪水比外面的工讀高,如果可以選擇,她也想去一般的便利商店工作,可惜她不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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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4:30
  第八章
  
  汪皓壓根就忘了相親這回事,也根本沒打算跟那個不知長得是圓是扁的女人相親,管他媽是有多火大、有多想跟他斷絕母子關係,他依舊不為所動,說不去相親就是不去,因為他正想著把某個看似柔弱卻又倔強的女人,擄回他的公寓跟他同居。
  
  他要何於晏當他的女人可不是只是嘴巴上說說,那晚接她下班時,他將她帶回她的租屋處,只給她半個小時的時間,要她將自己的私人物品打包,還擅自在大半夜跟房東敲門,硬是要解除租約,連一個月的押金都不要了。
  
  見她不肯打包行李,汪皓勤勞的自行動手幫她收拾,不到半小時,他車上不但有何於晏的所有家當,還有她氣呼呼的坐在副駕駿座上。
  
  「氣完了沒有?」見她一路看著窗外,不管他說什麼都不回應,說也奇怪,若是平時的他,有女人敢這麼賞臉色給他看,他早就氣得趕人下車,可是見何於晏氣得不肯跟他說話的模樣,他卻是怎麼看都覺得生氣的她看來其實還滿可愛的,不但不氣,還一路自說自唱地想哄她笑一笑。
  
  「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你把我的房子退了,你要我去住哪裡?」她在那個地方住得好好的,還一住就是三年,憑什麼他說不住就不住,硬拉著她半夜搬家?
  
  「當然是跟我住了。」他以為自己的舉動已經很明顯,難道她還看不出來,這是要同居的開始嗎?
  
  「汪皓!」這一回沒有遲疑,何於晏頭一轉,好看的眼睛瞪他,氣得直接喊了他的名字,「我為什麼要去跟你同居?」
  
  雖然她的語氣不善,但聽她叫他名字,汪皓決定不跟她計較,「憑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的關係,我想跟我的女人住,我想跟我的女人睡在一起,這個理由夠了嗎?」
  
  「你……你要我當你的女朋友?」何於晏心一顫,以為自己聽錯了。
  
  「嗯哼。」
  
  「你瘋了嗎?」這個男人在不久前,還一副不願跟她有任何牽扯的樣子,連見她一面都不願意,現在卻開口要她當女朋友。
  
  「我也覺得我瘋了。」汪皓不反對她的話,「不過在我瘋之前,我想跟你說,我今天只吃了你準備的蛋炒飯,等一下回家,你能不能再幫我煮個東西給我填肚子?」
  
  「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何於晏才不相信他的話,他這人總是一開始對她好,等她傻傻的動心了,他卻翻臉不認人,她才不要再笨得上第二次當。
  
  「我要下車,你一定是在騙我,等我真的到你家後,你一定會把我嘲笑一頓再把我趕出你家。」四年的喜歡,最後他開口要她當女朋友,她心裡卻只認為他在騙她。
  
  汪皓眉頭一挑,方向盤一轉,將車子緊急煞車停在路邊,何於晏心裡的疑問很快因他的吻給丟到腦後,然後是他在她耳邊說的下流話,他說今晚她別想睡了,他不介意讓她知道,他有多想跟她同居。
  
  言下之意是他不但要跟她上床,還會折騰得她死去活來……
  
  何於晏不懂一般男女是怎麼同居的,但自從她跟汪皓同居後,一向喜歡加班或是跟朋友上夜店的汪皓,開始改變他的生活習慣。
  
  他依舊忙碌工作,但何於晏的女人直覺告訴他,汪皓對她跟以前那些女人不同,他寵她,所以他花更多時間陪她,不管是在家還是外出,他把她哄得像是手心上的寶貝,可是他對她也相同的霸道跟獨裁,每晚纏著跟她親熱不說,知道她害羞還硬拉著她一起洗澡,結果在大大的浴缸裡把她欺負到差點昏過去。
  
  她才知道汪皓真心想要疼個女人時,竟然可以讓女人這麼幸福,雖然有時他太大男人,不准她這不准她那,她卻一點都不感到委屈,反而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酒店的工作,暑假結束之前她不願意辭掉,這是她答應同居的唯一一個條件。
  
  汪皓勸說不力,最後也只好妥協,然後在床上狠狠地把她折騰了好幾夜,看她哭得好可憐的求他,這才甘心罷休,不過何於晏本來是一天十二小時的打工時數,汪皓找上伍罕得,硬是讓她只做八個小時,也讓伍罕得為此取笑了他一番,難得見汪皓為了女人跟別人低聲下氣,看來他對何於晏的在乎,不是只有他自己嘴巴上說的那麼一點點。
  
  何於晏知道這是汪皓最後的讓步,她也只能接受。
  
  而與汪皓同居這件事,她沒敢跟任何人說,直到林嬌嬌氣急敗壞地找她,兩人快中午時約在學校附近的飲料店見面,等兩人坐好並點了飲料後,林嬌嬌雙手抱胸,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
  
  「何於晏,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跑去跟男人同居了?」
  
  何於晏被問得太突然,掛在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你怎麼知道?」
  
  「你這個笨蛋,我不過暑假去了一趟日本,沒想到回來後你不但搬家了,房東還跟我說,你是跟一個看起來長得很好看,又好像很有錢的男人走的,你說,你好端端的怎麼會被男人包養?」林嬌嬌罵完後,口渴得灌了一口服務生遞上來的冰水。
  
  「嬌嬌你誤會了。」何於晏想解釋,「我沒有被人包養。」
  
  「沒有被包養?那你現在是不是跟那個男人住?」何於晏從大一就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房子住得好好的卻平白無故搬家,讓林嬌嬌想破頭都想不透。
  
  「嗯……」她不想瞞林嬌嬌,只好點頭承認。
  
  「何於晏,你傻了嗎?你真的跟男人同居?」林嬌嬌說得太大聲,引來別桌客人的側目,她連忙壓低音量,「為什麼?」
  
  林嬌嬌的思緒有點轉不過來,不過一個多月,何於晏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
  
  「我喜歡他。」
  
  「然後呢?」
  
  「他要我跟他一起住。」
  
  林嬌嬌又再次揚高音量,不平的問:「所以你就笨得跟他同居,天天幫他料理三餐,幫他打掃家裡,幫他洗衣服,最後還陪他上床?」末了又見其他桌的客人一再往這邊瞧,林嬌嬌這回直接瞪了回去,教那些人連忙轉頭假裝沒聽見她們的對話。
  
  「沒有……」除了上床,這一個月的同居,大部分的家務都是汪皓親自動手整理。林嬌嬌叫了一聲:「什麼叫沒有?」
  
  這時服務生送了飲料過來,待服務生走了,林嬌嬌劈頭又問:「你跟我說,那男人是不是上次在馬路擄走你的人?」除了那個人,林嬌嬌還真想不出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把何於晏吃定的男人是誰。
  
  「嗯。」何於晏點點頭。
  
  「我的天啊。」林嬌嬌拍了下自己的額頭,歎了口氣,「你竟然喜歡那位變態家教大叔?」
  
  見何於晏不語,林嬌嬌邊喝著飲料邊撐著下巴說:「你最好老實跟我說,你跟那位變態大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小時後,林嬌嬌飲料喝飽了,事情也瞭解得七七八八,她從不知好友心裡曾經這麼喜歡過一個男人,不過看何於晏談到汪皓這男人時洋溢的笑,淡淡的幸福寫在她臉上,林嬌嬌又很掃興的問:「你們有沒有避孕?」
  
  何於晏被她這麼直白的話問得臊紅臉,耳朵紅通通像要滴血,頭低得不能再低。
  
  「於晏,你不要傻得以為同居之後就會結婚,我跟你說,像我大哥跟不少女人同居,最後還把那些想嫁他的女人全甩了,如果你不小心懷孕了,難不成你還想一個人養小孩?」
  
  「其實汪大哥一直都有做避孕措施。」不管跟她再怎麼激情,他一定都會用保險套,就算她真的想懷孕也不太可能。
  
  「算他有良心。」林嬌嬌這才不再對何於晏逼供,招來服務生結帳,何於晏今天不用去酒店打工,拗不過林嬌嬌的強勢,等一下要陪她去百貨公司逛逛。
  
  可是兩人才剛走進百貨公司,何於晏的手機馬上響起,她看了來電顯示愣了一下,接通手機後只見她支支吾吾的,對方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只見何於晏掛掉電話時,小臉整個都漲紅了,她竟然忘了,今天答應要幫汪皓帶午餐去公司給他。
  
  「嬌嬌,我今天先不陪你逛街了,下次我再陪你。」
  
  林嬌嬌哪裡會猜不出誰打來的電話,雙手捏了捏何於晏的臉頰,惡聲的說:「今天先放你一馬,下次你敢再這麼見色忘友,小心我跟你絕交!」
  
  何於晏帶著便當走到汪皓的辦公室時,已經是四十分鐘後,因為是大熱天趕過來的,她額上還流著汗。
  
  汪皓沒抬頭看她,看得出來生氣了,秘書小姐識趣的退出辦公室後,何於晏將手上還熱騰騰的便當放到茶几,來到汪皓身邊,「汪大哥,便當買來了。」儘管汪皓要她喊他的名字,但她總是改不過來。
  
  「嗯哼。」
  
  「你肚子一定很餓了,要不要先吃飯?」
  
  「你還知道我會肚子餓!」不說不氣,她越說他火氣越大,忿而放下手中的筆,將她抱坐在大腿上,結結實實的吻她,他吻得粗暴,像是故意要弄疼她似的。
  
  這個吻吻了好久,吻到他滿足了,這才將唇往下移,來到她白淨的脖子,「我很生氣。」邊說邊啃她的脖子,有點帶著懲罰的意味。
  
  被吻得細喘不已的何於晏捉過在自己身上放肆的大掌,「不要……」
  
  汪皓見她細喘吁吁地搖頭,隨即將人抱到辦公室的沙發上,霸道地無視她的拒絕,低頭吻住她的嘴唇,大掌伸進她的上衣下擺,急切地揉著她飽滿的乳房。
  
  看著她在自己的揉捏下,軟得縮在他身上,他的慾望越燒越炙,竟然連衣服都未脫下就拉下褲頭的拉鏈,撥開她洋裝裡的內褲,連挑逗的前戲也省去,將她雙腿拉開環在自己腰際,粗壯的亢奮就這麼頂進她的體內。
  
  下半身突來的腫脹感讓何於晏皺著眉地輕哼一聲,汪皓沒等她適應,隨即開始挺動腰部衝撞了起來。
  
  舒適的皮質沙發因為兩人的起伏而發生了細細磨擦聲音,何於晏一手垂在沙發外,一手抵在他胸前,怕被人聽到自己的聲音,她咬著下唇低低地嬌喘著,沒力氣抵抗的身子只能由著汪皓霸道地佔有。
  
  汪皓見她不敢叫出聲的委屈樣,想反抗又不敢的可憐樣,一時心裡軟成一片,卻還是不肯放過她地低聲問:「不要?」
  
  何於晏哪裡肯回答,從同居後她就一再的在床上吃著虧,他做一半總愛問她要不要,若她說要,汪皓就會不顧一切地折騰得她死去活來;她若是回答不要,他就換著姿勢折磨她,非逼得她說要不可。
  
  見她依舊咬著唇,汪皓瞇了瞇眼,不滿足地挺動,力道一下重過一下,直到何於晏受不了的叫出聲,雙手討好的攀住他寬厚的肩,被他欺負得快要哭了的小臉埋在他頸肩處時,他沉下身子將她壓得更緊實,而後他聽到何於晏小聲的求,求他放過她。
  
  汪皓這才撐起自己的上半身,怕壓壞了她,何於晏被壓得差點喘不過氣,好不容易見他抽出粗壯的慾望移開身子,她以為結束,才小小的挪了下身子,汪皓卻將她的身子給翻饑在沙發上,然後他再次拉開她的雙腿,讓她曲跪在沙發上,不給她反抗的機會,狠狠地再次挺進她才剛高潮過的花穴。
  
  「不要……」她的聲音被重重的一挺給撞得破碎,雙手勉強地撐沙發扶手,想要躲開他太過粗暴的佔有,汪皓卻整個人重重壓上她,逼著她承受他的一切。
  
  何於晏只覺得下半身又疼又酥麻,私處像是火在燒似的難受,忍不住求饒,「不要了,阿皓……」喊他名字時,她已經快哭出來了,可是她卻不知道,聽著她一聲一聲細細的求饒,帶著幾分女人味的撒嬌味,汪皓聽在耳裡哪裡還停得下來。
  
  何於晏全身無力地癱在沙發上,覺得自己的腰快被汪皓撞斷了,他卻還不肯罷休,像是非要盡興不可的將她的人從沙發上撈起來,下半身的力道不但一點都沒有緩和,還一再地加快挺動的速度,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他滿足地射精後,他身下的何於晏哪裡還有力氣逃走,就這麼被他壓著,不吵不鬧地任他又親又吻。
  
  汪皓平復呼吸後,這才動了動身子,將自己的下半身抽出來,看著何於晏私處濕得一塌糊塗,這時他才意識到他竟然忘了帶套了。
  
  打從他第一次跟女人上床,還不曾因為激情而忘了帶套,男歡女愛他不想留下任何不必要的麻煩。
  
  「該死!」汪皓咒罵了一聲,先將自己清理好後,再抽出面紙幫累癱的她清理。
  
  好不容易呼吸順暢些的何於晏,在聽見他突來的咒罵聲時,儘管下半身還有些酸軟,她翻身坐起縮在沙發上,表情不解的看著他。
  
  汪皓見她疑惑的臉,伸手抹了下臉,收起懊惱的神情,將她摟進懷裡,「於晏,你是安全期吧?」
  
  何於晏本是不解的臉,被他一問,馬上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是不是?」
  
  將頭埋進他懷裡聞著屬於他的氣息,何於晏心裡猜想,他是希望她回答是還是不是呢?
  
  「應該是。」想著以往他都有戴保險套的習慣,何於晏壓下心裡的那股悶悶的難受,點了點頭。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汪皓在她點頭後像是鬆一口氣,她抬頭想要確認,他卻起身走開,等他回來時,手裡多了他早上穿出門的西裝外套。
  
  「累不累?」汪皓蹲下身幫她整理好衣服,將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摸了摸她汗濕的頭髮,溫柔的將它們撥到兩邊。
  
  何於晏閉上眼睛點點頭。
  
  「那要不要睡一下?」汪皓知道自己剛是要得太過了,見她此時累壞了的樣子,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額頭。
  
  「好。」她很聽話。
  
  汪皓很快的吃完她買來的便當,接著又繼續辦公,整個辦公室裡,安靜得只剩下他寫字跟翻文件的聲音。
  
  何於晏明明很累,卻怎麼都睡不著,腦袋裡一直想起剛才汪皓問她安全期的急切語氣,還有鬆了一口氣的反應,他是怕她懷孕嗎?
  
  那如果她真的不小心懷孕了,他會不會要她把孩子拿掉……想到這裡,何於晏頓時覺得辦公室裡的冷氣太強,不然她怎麼會覺得西裝外套蓋不暖?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實她的月事一直都不太準,安全期什麼的她也不會算,如果真的懷孕了,汪皓又不要孩子,那她又該怎麼辦?
  
  何於晏在汪皓辦公室出現了兩次,而且一進去都一整個下午,連著兩次秘書小姐進辦公室時,都驚見睡在沙發上的她,心裡多少明白何於晏與總裁的關係菲淺。
  
  為了兒子的婚事,汪母自然用了點女人的小心機,拉攏了秘書小姐當耳目,沒多久汪母知道有女人上門這回事。
  
  或許是對兒子之前看上的那些女人沒信心,汪母決定逼兒子,從她選中的那些有氣質又有教養的女人中,選一個出來當她的兒媳婦。
  
  汪皓以為他逃過了一次相親,還用那麼無禮的方式回應,他媽多少會消停一陣子,沒想到他媽這次不但很積極,為了逼他結婚,他不肯相親,索性將相親的女方帶到公司。
  
  「媽,你怎麼來了?」汪皓見他媽身後還跟了一位不曾謀面的女子,他納悶的起身。汪母理都不想理他,等秘書小姐幫她和來跟兒子相親的鄭佳人送上咖啡、退出去後,汪母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位是鄭佳人小姐,她爸跟你爸有幾十年的交情,最近她剛從國外完成碩士文憑,你有空可以約她出去喝喝茶、聊聊天,可以多增進彼此的感情。」
  
  這麼擺明的變相相親,汪皓如果看不出來,真枉費他在商場上打滾這麼多年了。
  
  他朝那位長得算標緻的鄭佳人點個頭,走過去打開辦公室的門,要秘書小姐進來。
  
  「鄭小姐,我跟我媽有些話想私下聊,能請你跟秘書小姐到隔壁的會客室去嗎?」這話雖然說得有禮,但態度強硬,鄭佳人多少是見過世面的千金小姐,也笑容可掬的跟著秘書小姐走出辦公室。
  
  一等她們出去,汪皓重重的甩上辦公室的門,以表他此時的不滿:「媽,我現在在辦公,交朋友這種私事可以回家再談。」
  
  他臉色難看的瞪著他媽,不敢相信她竟然會做出這麼無厘頭的事,帶女人到他公司相親。
  
  「什麼辦公?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都讓女人上門一待就是一下午,你當你媽是三歲小孩嗎?一男一女待在辦公室裡,能有什麼見得了人的事發生?」
  
  「媽!」汪皓不想聽見他媽批評何於晏,一個字都不想聽見。
  
  「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們汪家要不起,你別想我會同意你跟那種女人結婚,玩玩可以,結婚還是要選門當戶對的對象。」
  
  「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汪皓沒想到自己的秘書竟然會跟他媽串通一氣,還跟他媽打小報告,看來她是不想要秘書這份工作了。
  
  「不是?那你就帶回家給我看看,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女人讓你這麼迷戀,不但放任她自由進出辦公室,還破例讓她在上班時間打擾你工作。」
  
  汪皓煩躁地吁了口氣,對於他媽的要求,他不想接受,「我還不想帶她回家。」
  
  「為什麼?既然她那麼好,你又正在跟她交往,有什麼好不敢介紹給家人認識?如果真的適合,那就選個日子把人娶進門,不是皆大歡喜?」
  
  「我還沒打算跟她結婚。」他自己到目前為止也還沒理清楚他跟何於晏的感情,他承認他對她是心動了,而且強烈的想要她待在自己身邊,但結婚這件事他還沒認真考慮過,畢竟他們才剛交往,未來很難說。
  
  「那你就給我去相親!」汪母不妥協的拍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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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34:51
  第九章
  
  汪母的強勢對上兒子的強硬全然沒奏效,眼見兒子把一個又一個相親的女子從他辦公室請出去,汪母心頭那怒氣簡直就要冒火了。
  
  既然兒子不回家又不肯相親,公司也不讓她去,那她倒要看看,她把人往他家送,他要怎麼把人往外推。
  
  兒子公寓的鑰匙她沒有,但兒子那票好友肯定有,汪母找了幾個,不是不在台灣就是沒接電話,最終找來兒子大學的同學伍罕得,結果連女兒汪柔柔也跟來了。
  
  「媽,你這樣大哥會生氣啦。」汪柔柔本來最近有事沒事就愛往伍罕得的酒店跑,結果她搭車跟伍罕得來大哥的公寓後才發現,她媽竟然要把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送到她大哥的公寓裡。
  
  「生氣又怎麼了?難不成還能不要我這當媽的?」汪母白了女兒一眼,親切地勾著上回跟她去兒子辦公室的鄭佳人。
  
  上回見過兒子英挺高大的外表後,鄭佳人對他一見鍾情,雖然有點害羞,不過在國外長大的鄭佳人性格洋派了些,很快接受她的提議,跟她來到兒子的公寓。
  
  「媽,其實大哥……」汪柔柔勸說沒用,急得用眼神跟伍罕得求救,他卻搖頭要她別多話。
  
  「好了,別多話了,罕得,你趕快把門打開,我站得腳都酸了。」
  
  當大門被打開,門外四個人都沒想到,一向潔癖到不准別人亂動他的私人物品的汪皓,家裡竟然有個女人。
  
  這個發現讓汪母血壓當場飆高,「於晏,你怎麼會在這裡?」
  
  何於晏也沒想過會有人突然闖進來,這星期學校開學,她前幾天把打工辭了,早上去了學校後,剛從學校回來換了衣服,才剛要準備晚餐。
  
  她自然認得眼前的婦人是汪皓的媽媽,而汪母身後的三人,除了那位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孩她沒見過,另外兩人一個是她之前的酒店老闆,一個是汪皓的妹妹汪柔柔。
  
  他們怎麼會來這裡?她納悶的想。
  
  「汪姨。」何於晏小聲叫人,看著汪母臉色不好地瞪她,她一時手足無措了。
  
  「你怎麼會在阿皓家裡?」汪母哪裡認不出何於晏,可是她怎麼都沒料到他們竟然私下會有聯絡。
  
  「我……我跟汪大哥一起住在這裡。」
  
  何於晏的話像是一顆炸彈,炸得在場四個人愣住,久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汪柔柔怎麼都想不到她大哥會跟何於晏同居,她轉頭看伍罕得,他回她一個全然不知情的表情。
  
  「你說你住在這裡?」汪母的音量拔高,難以置信的看著一身輕鬆家居服打扮的何於晏,再看看這個她很少踏入的公寓,汪母臉色又青又白,而後沉著臉問。
  
  「嗯……」何於晏見汪母的反應,心蹬了一下。
  
  鄭佳人見屋裡有女人,多少有些明白,「阿姨,她是誰?」故作親密地挽著汪母的手問。
  
  「她……她是阿皓以前家教的學生,住在我們家隔壁,現在還在讀大學,可能是功課不會,才會又來煩阿皓了。」汪母一句話,直接將何於晏的身份由情人改為鄰家妹妹,也間接否認了何於晏跟汪皓的感情。
  
  「媽,於晏姐跟大哥……」
  
  「這件事沒有你說話的餘地。」汪母輕聲喝斥了女兒。
  
  「罕得,我還有事要跟於晏談一下,你可以幫阿姨送鄭小姐回家嗎?」伍罕得才剛張口要出聲,汪母卻不讓他多說。
  
  汪柔柔掐了下伍罕得的手臂,要他說點什麼,伍罕得卻在心裡歎了口氣,也無能為力,畢竟這是別人的感情還有家務事,如果汪皓真的在意何於晏,他不會讓何於晏受委屈。
  
  「那我先送鄭小姐回去了。」
  
  鄭佳人撥了下頭髮,眼神帶了些輕視及挑釁地多看了何於晏一眼,從剛才汪母的反應看來,她知道汪母不喜歡眼前這女孩,就算她跟汪皓同居又如何,長輩不同意,汪皓也不可能娶她。
  
  「阿姨,那我先走了。」
  
  「好,阿姨有空再打電話給你,真是不好意思,本來還想讓阿皓回來帶你去吃個飯、看場電影,不過沒關係,下次還有機會。」汪母親切地拍了拍鄭佳人的手,與剛才臉沉的表情相差甚遠。
  
  「謝謝阿姨,那我再等你的電話。」鄭佳人嬌笑地轉身走出公寓。
  
  而汪柔柔則是一臉嫌棄地看著鄭佳人對她媽的討好,非常不喜歡這種自以為是的千金大小姐。
  
  「你們還不走?」汪母見汪柔柔還站在原地,轉頭趕人。
  
  不得已,汪柔柔被伍罕得拉出公寓,當門被關上時,何於晏似乎也猜到汪母要跟她談什麼了。
  
  打從那天在辦公室發現汪皓其實不想要她懷孕時,何於晏就有心理準備,這一天可能會來。
  
  鄭佳人的優雅跟光鮮的外表讓她相形見絀,更不用說汪母那麼明顯排斥的態度,她只是笨了一點,但她不傻,她不會看不出來,從小看著何姨的臉色過日子,她知道汪母用表情告訴她,她不喜歡她。
  
  「坐吧。」待所有人都走了,汪母才開口要她坐。
  
  「我去幫你泡杯茶。」何於晏沒馬上坐下,而是逃到蔚房去。
  
  幾分鐘後,她泡了熱茶放在汪母面前,自己手裡拿著水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你跟阿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汪母只是掃了眼茶几上的熱茶,沒伸手拿起來喝,開門見山的問。
  
  「幾個月前。」
  
  「為什麼是阿皓?」汪母的問話很直接,也不掩飾她不接受何於晏的事實。
  
  坐在沙發上,何於晏雙手捧著水杯,不敢抬眼看汪母,只是盯著水杯裡自己的倒影,久久沒有回話。
  
  汪母見她不做聲,歎了一聲,「於晏,阿姨從你小時候就看你長大,知道你是個聽話乖巧的女孩,可是阿姨並不是很贊成你跟阿皓在一起,並不是阿姨不喜歡你,而是阿皓是家中的長子,他身上的責任很重,阿姨希望幫他找個能陪他一起分擔責任的老婆,最起碼家世背景也要相當。」
  
  家世背景嗎?何於晏苦澀的扯了下嘴角,「我知道。」
  
  「這樣好了,阿姨也不想當壞人,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如果你懷孕了,那我就讓你跟阿皓結婚,如果沒有,那你就算為了阿皓好,自己離開好嗎?」
  
  汪母很仁慈又很通情達理的要求,但要她懷孕似乎是有點過分了,也可以說完全不可能。
  
  「阿姨,我很喜歡汪大哥,一直都很喜歡,這些日子他對我也很好,我覺得很幸福,可是汪大哥沒有開口跟我提過結婚的事,我想他並沒有娶我的打算。」既然做不到要求,何於晏也不想最後落得被趕的尷尬場面,「我學校已經開學了,等我找到房子,我就搬出去。」
  
  「於晏,阿姨並不是在趕你……」汪母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走人,她以為何於晏肯定死活不肯離開兒子,畢竟要再去找一個跟兒子一樣優秀又有家世的男人很難了。
  
  「沒關係,阿姨,我知道,我只是比較笨一點,才會沒想到以後的問題,謝謝你提醒了我。」說完何於晏才抬頭望向汪母,她眼眶紅紅的,但沒有哭。
  
  頓時汪母有些內疚,不知自己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如果汪皓真的喜歡何於晏,她這麼硬生生的拆散他們,到時兒子肯定要埋怨她這當媽的,可是她又不想違背良心說她希望兒子娶何於晏,畢竟這女孩確實不太適合。
  
  伍罕得送鄭佳人回家,汪柔柔卻沒搭上他的車,反而是自行搭計程車,在第一時間趕到大哥的公司,誰知她大哥在聽了她的話後,表情冷淡沒再多作其他表示,接著還趕著去開會。
  
  「大哥,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會?」這時他不是該馬上趕回公寓看看嗎?「現在是上班時間,我很忙。」
  
  「忙?有什麼好忙的?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於晏姐,就像你之前交過的那些女的,你不過是想跟於晏姐玩玩而已。」
  
  「汪柔柔,我的私人生活不需要你來評斷,你可以走了。」
  
  「大哥!」汪柔柔氣得傾身重重的拍了下辦公桌,「你真的不怕於晏姐被媽逼走嗎?」
  
  「出去。」汪皓起身拿過桌上的文件,準備去開會。
  
  「算了,我不管了,如果於晏姐真的走了,看你會不會後悔!」汪柔柔生氣地跺腳,而後推開汪皓跑了出去。
  
  汪皓很久沒加班了,難得今天在公司待到近十點,開車回到公寓時,屋子裡亮著一盞燈,這是何於晏搬來住後開始的習慣,天一黑不管有沒有人在,客廳總會留一盞燈給回家的人。
  
  將脫下的西裝外套放在沙發上,汪皓打開房門走進去。
  
  大床的一邊鼓鼓的,他彎腰拉開被子一角,露出何於晏縮著的全身,她睡得沒知沒覺的,全然不知道他回家了。
  
  看她睡得香甜,汪皓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卻沒想到會將床上的人吵醒。
  
  「汪大哥……」何於晏伸手揉著眼睛,眼睛半瞇地喊人。
  
  「吵醒你了?」
  
  何於晏給他一個甜甜的微笑,搖搖頭後,拉過他的大掌枕在臉頰邊,而後又繼續閉上眼睛睡了。
  
  汪皓沒拉開手,由著她撒嬌的握住自己的大掌,表情疼惜地看著她,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不但笑得揚了嘴角,連眼睛也帶著笑意,那是男人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才會有的。
  
  十來分鐘後,汪皓見她又睡沉了,這才輕輕地拉出手,幫她將被子蓋好,直起身解下領帶及襯衫走進浴室。
  
  等他再回到房間時已經半個小時了,何於晏依舊睡著,他掀開被子躺上床,順手一勾將她摟進懷裡,本來只是想親親抱抱她,誰知這麼揉著揉著竟然揉出了興致,索性將她跟
  
  自己的睡衣給脫了,同時也把睡夢中的何於晏吻醒了。
  
  因為還在半夢半醒,恍惚的她由著汪皓擺弄、挑逗了好一會兒,聽見她如貓叫般的輕吟,汪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溫柔的進入她體內。
  
  今晚的汪皓很來勁,全然沒給她喘息的時間,一股作氣地狠狠抽插了起來,聽著她有些受不了的哭聲,他折騰得更狠。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被他要得太過了,何於晏討好地仰頭吻他,在他耳邊輕聲叫著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整個人嬌柔得像攤水,由著他欺負。
  
  汪皓低身將她壓得實實的,只露出她環住自己的手腳,低頭沒完沒了的吻著她,像是要將她吃了似的,何於晏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卻又躲不開,下半身還被他撞擊著,忍著忍著,最後竟昏了過去,因為是半夢半醒間的被拉著親熱,何於晏不知道汪皓這一次是故意不戴套。
  
  隔天一早,因為學校有課,何於晏忍著酸疼的身子,跟要上班的汪皓一起起床,等兩人梳洗完後坐在餐桌前吃飯時,汪皓才告訴她這天晚上要到新加坡出差,要四天後才會回來。
  
  「我不在家,你看要不要找林嬌嬌來家裡陪你。」汪皓怕她一個人無聊,也擔心昨晚他媽來這裡影響了她的心情。
  
  「好。」何於晏笑著回他。
  
  「記得等我回家,如果我回家看不到你,小心我讓你幾天下不了床。」汪皓使出一貫的威脅語氣,何於晏聽多了還是會臉紅。
  
  等出了門,汪皓開車送她去學校,臨走前還跟她親熱了一番,等他的車子揚長而去時,何於晏卻沒有走進校園,而是又搭公車去了其他地方。
  
  一整天,何於晏都在外頭忙著,只是她走了一天,看了很多房子,卻沒找到她付擔得起的房子。
  
  汪皓的出差讓她開始著手想搬家,她的東西本來就不多,不出半天就能整理好,唯一的問題是,她要住哪裡?
  
  以前的房子早就出租了,而她手上的現金幾乎都繳了學費,臨時要再拿錢出來付房租,確實有點為難她。
  
  找了一天的房子,何於晏決定明天再往離學校遠一點的地方試看看,手裡拿著剛買來的泡麵,正沮喪的往汪皓公寓走時,手機鈴聲響起,一看來電顯示,何於晏趕忙接起。
  
  她才「喂」了一聲,那頭的林嬌嬌已經雷聲四起地劈頭罵人,「何於晏,你為什麼沒來上課?」
  
  「我今天有事。」
  
  「你現在人在哪裡?」林嬌嬌質問著。
  
  「在回汪大哥的公寓路上。」
  
  「你自己說,你要現在出來見我還是要我殺過去找你?」
  
  二十分鐘後,何於晏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住家附近的便利商店門口,那裡等著她的是一臉火大的林嬌嬌。
  
  林嬌嬌才剛張口準備審問時,何於晏比她早一步出聲,「嬌嬌,你能借我錢嗎?」
  
  林嬌嬌嘴巴張得老大,像是傻了似的瞪著何於晏,好半晌她才回神,「你要跟我借錢?」
  
  何於晏點頭,這是她剛才在來的路上想了又想的結果,她先跟林嬌嬌借錢,這幾天趕快去找打工,等下個月發薪水時,她就能還錢了。
  
  十分鐘後,只聞林嬌嬌傳來一聲驚叫,難以置信地瞪著何於晏,「什麼?你要搬家?你要搬去哪裡?」
  
  「房子還在看,可是房租都太貴了,我臨時拿不出這麼多錢。」
  
  「所以你跟我借錢是為了要去租房子?」
  
  「嗯……」
  
  「那個死變態家教大叔呢?他趕你出去?」
  
  「不是,是我自己要搬的。」
  
  「你們分手了?」
  
  何於晏沉默了半晌,後來點點頭,「算是吧。」
  
  「你看,我就跟你說,男人同居是為了圖方便,等他新鮮感過了,馬上就無情地一腳把女人踹開。」林嬌嬌看夠了她大哥身上的例子,只是沒想到這例子會在好友身上發生。
  
  「他去出差,我想等他回來之前先搬出去。」何於晏解釋。
  
  林嬌嬌哼了哼,而後說:「我沒錢。」
  
  本來就不太肯定林嬌嬌會借她錢,何於晏聽完後只能點頭表示理解,「那我明天再去找其他的房子,看看有沒有更便宜……」
  
  「何於晏!你真的當我是你的朋友嗎?你這時候跑來跟我借什麼錢?你應該是跑來跟我哭訴委屈,然後跟我開口說要去我家借住一陣子!」林嬌嬌氣炸了,忍不住吼了她幾句。
  
  何於晏被吼得有些發愣,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嬌嬌……」她哽咽地流下眼淚。
  
  「哭什麼?那變態大叔的家在哪裡?馬上帶我去,還等什麼明天,現在就馬上把你的行李全都搬到我家。」她問完何於晏地址後,又拿出手機,「哥,你現在來接我。」林嬌嬌才不管她大哥是不是正在床上跟哪個女人親熱,說完地址後馬上掛電話。
  
  其實林嬌嬌嘴上罵人,但她心裡並不是真希望何於晏跟汪皓分手。
  
  不過既然都要分了,那還有什麼好留戀的,說搬就搬,拉著何於晏回去後,用比上次汪皓搬家時更快的時間,林嬌嬌已經打包好全部的行李。
  
  「只有這些嗎?」看著這屋子裡漂亮的擺設,林嬌嬌怎麼看怎麼礙眼。
  
  「嗯。」
  
  「沒想到那位變態大叔這麼小氣,連買個衣服、鞋子、首飾也沒有,你竟然會喜歡上這麼沒品又小氣的男人,何於晏,你真的是笨到家了。」
  
  不久,林嬌嬌的大哥打電話來,何於晏手裡抱著她僅有的行李,轉身離開前,她又回頭看了這個房子一眼,眼裡儘是依依不捨,臨走前她將客廳的小燈打開,然後轉身跟林嬌嬌走了出去,當大門鎖上時,她也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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