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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一朵豌豆黃》王爺的阿飄愛爬床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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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2:20:57 |只看該作者
第51章 乃們都覺得是小桃子!嚶嚶嚶

    「娘,你是沒看見她今天神氣的樣子!自她醒來,爹眼裡哪裡還有我這個女兒,如今連王爺也對那個賤人另眼相待。(百度搜索 4G中文網 更新更快)」

    「娘,若是王爺真……女兒倒不如真出家去做姑子算了。」

    「……」

    「項姝?」陳雪娥聽的仔細,一句不落的收進腦子裡,不屑的張嘴無聲假笑著,「王爺若是知道你罵阿挽賤人,到時候別說做姑子了,就是變成傻子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事關阿挽,陳雪娥悠著身子慢慢靠近正屋,從窗戶那廂探入腦袋。只覺得霎時週身的怨氣直直侵入魂體,還未來得及探查那厲鬼的情況,喉嚨口就被一雙冰涼的手生生掐住。

    「你是誰?」女子聲音冷厲帶著敵意,雖開口問話,手指卻牢牢桎梏著她的喉間,還在不斷的收緊。

    陳雪娥好久沒有感受到這般如活著一般,卻要鬼命的窒息感。只能本能的抓著女子的手外拉,拚命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想回答那女子的話,「我,我能……幫……你。」

    怕自己的鬼命就此被終結的陳雪娥,怕她不信,又強調了一句,「真……的。」

    屋子裡只有項姝不斷哭泣,壓抑著嚎叫的聲音不斷地刺激著這只女鬼,陳雪娥生怕她一個掐緊用勁自己就灰飛煙滅了,卻也不敢再開口求饒,因為女鬼已經是滿臉的不耐之色。

    陳雪娥只覺得分分秒秒都是煎熬,不知過了多久,喉間的手緩緩鬆開,雖知自己不需要空氣,她也是下意識的大口大口喘著氣去感受生命的可貴。

    緩過氣後,陳雪娥便小心的挪著身子靠著牆邊坐下。一手捂著自己的脖頸,小心翼翼的抬眼打量著這只比她凶殘暴戾的女鬼。

    女鬼僅著一件月牙白的裡衣,雙眼平視望著窗外,額頭飾有垂發,頭頂兩側梳結成髻,最普通不過的雙丫髻,如此看來生前應當是項府的丫鬟。側面看去,鼻樑一側有幾顆小小的芝麻點,因的皮膚白皙越顯明顯。

    陳雪娥見著她身子穿的單薄,不經想起當時她被曝屍荒野,起了一股子惺惺相惜的憐惜感。方纔的懼怕也少了幾分,慢慢飄起身子如她平視。

    才起身,陳雪娥就瞧見她脖頸間明顯的一條紅紫色勒痕。心中一詫,終不該是自己上吊身亡的吧。

    「你是誰,憑什麼說能幫我。」女鬼語氣淡漠,連眼神也未施捨給她。

    陳雪娥也沒廢話,指向仍在歇斯底里賴著齊芳琴哭泣的項姝,「如果你是想對付她,那睦宣王爺就能幫你。」

    女鬼似乎有些懷疑,凝視了陳雪娥片刻才點頭道,「我叫翠環。」

    陳雪娥在將軍府拉幫結派、共賞計謀的時候,被王爺派去保護阿挽的侍衛正在王府告了項姝一狀。

    「兩位小姐似乎不合已久,您才離開不久,兩人就起了爭執。項二小姐還罵了大小姐……」侍衛抬眼瞄了一眼在書案前閉眸靜坐的豐元溪,像是有感應一般,豐元溪睜眼冷言道,「罵了什麼?」

    侍衛趕緊收回視線,苦惱的嚥下一口口水,「項二小姐說大小姐勾引您,是個……賤人,還說她沒死成是運氣好。」

    總算把話說完了,侍衛安心的鬆了口氣。

    「出去。」

    「啊,是。」侍衛明顯的感覺到主子釋放的冷氣愈加強烈,趕緊退下。

    豐元溪又獨自坐了一會兒,才起身回房就寢。當裴安走進書房想把主子的茶杯收拾好時,頓時驚呆了,書案上哪兒有茶杯,僅有混著茶水的一灘白色粉末……

    ******

    「小姐,王府的轎子在門口候著了。」方姨臉上滿是笑意,小碎步快速跑進姽嫿苑,催促著在小廚房灶台前搗騰的阿挽。

    阿挽拾起一個被模子印的露了餡的梅花狀糕點咬了一口,咀嚼了幾下滿意的吞下,才慢慢悠悠道,「要轎子幹嗎,去哪裡?」

    方姨一臉曖昧的笑意望著阿挽,「王爺定是擔心小姐身子不舒服呢。」

    阿挽差點沒被糕點噎到,咳嗽了幾聲,滿臉緋紅卻愣是假裝鎮定的轉過身繼續折騰糕點,嘴裡也是唸唸有詞說道著什麼。

    方姨知曉姑娘家的臉皮薄也就不再逗她,只等著阿挽磨蹭夠了幫忙拎著食盒。

    遠遠的,阿挽就看見項姝和齊芳琴正朝大門口來,看來就是來堵她的。阿挽歎口氣只能迎上。

    項姝笑意融融的走近對著阿挽親熱道,「大姐是要出去嗎?」

    阿挽不明就裡,項姝這是腦子被燒壞了不成,居然對她笑的那麼開心。阿挽擰著眉頭琢磨不透,可齊芳琴畢竟是長輩,阿挽即便無視項姝也只能給齊芳琴福了個身,「二娘早。」

    「嫿兒今日要出門?昏迷了三個月有餘,也不知身子恢復了沒有,不如讓姝兒跟你一道出門也好有個照應。午膳的時候早些回來,二娘早上邀了好些夫人來府裡做客,你既然病好了就出來見見。」

    阿挽不解,齊芳琴向來不讓外人知道將軍府還有她這麼個大小姐,如今為何要將她主動介紹給這些夫人們。難道只是為了讓項姝跟她一起去王府?她只靜靜看著齊芳琴,待她下文。

    見阿挽未加配合,齊芳琴滿目憐愛的看著阿挽,哀聲又道,「你母親去世的早,本就是個可憐見的姑娘家。倒是又中了劇毒躺了三個月不醒,二娘未好好照顧你對不起你母親啊,所幸你大難有大福,以後可萬萬不能再出事了。」

    阿挽算是明白齊芳琴打的什麼主意了,王爺派來的轎子就停在門口,她們恰恰好在門口堵著她,還幾次三番的提起她昏迷不醒一事。想必任誰聽到好好的一個人中毒不死變成了個活死人,又突然醒來也會覺得邪門吧。

    項罡一直都對外說她是身子虛不得出門,即便府中之人也不知她是昏迷不醒。今日之事若是有人聽個一知半解的就傳出謠言,說不定不過幾日即便不說她是妖怪,她也會被說成是野鬼上身吧,眾人傳言不論何事都能越傳越邪乎。

    就像是之前大皇子魔症一事一般……

    她怎麼會知道大皇子?阿挽突然覺得有些頭疼,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

    「小姐,小姐……」方姨見阿挽手抵著太陽穴,眉眼蹙起,擔心的扶住她。

    「瞧,我說這身子沒好全不能出門吧。大白日的頭暈,可不若是光照太盛。」齊芳琴朝項姝打了個眼色,心裡莫不感慨今日的好運氣,她非得讓項嫿坐實了孤魂野鬼的名頭不可。

    項姝得了示意,對著等在門口的裴安柔聲道,「勞煩去回稟一聲王爺,嫿兒姐姐身子不適不能前往。改日臣女自當登門道歉。」

    裴安好生擔心的瞧著門裡頭的阿挽,對項姝的好言好語只淡淡應下。王爺好不容易尋了個心上人,看著似乎身子還不好,這可怎麼是好。不然去回稟王爺,讓御醫來一趟將軍府為好。

    方姨聽見項姝自作主張去回了王爺的邀請,還蹬鼻子上臉的藉著小姐的事由纏著王爺,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可如今小姐又的確不舒適,方姨也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趕著讓人去叫大夫先。

    「王爺……臣女給……」

    項姝驚訝的看著豐元溪出現在將軍府門口,繼而直接跨入大門,一眼都未施捨給她。

    阿挽也有些訝異,只她現在頭疼的已經無法做到規矩不規矩的事兒了,只一個勁的摁住自己的太陽穴。

    豐元溪替過方姨的位置,一把抱起小姑娘,「裴安,去把師傅請來」,隨即朝姽嫿苑走去。

    方姨一瞧見豐元溪就有了主心骨,也沒想過王爺怎麼知道小姐住哪個院子的問題就趕緊跟著人跑去。

    齊芳琴一把抓住沉浸在自己心痛中的項姝,「還傻愣著幹嗎,快走啊。」

    陳雪娥看著豐元溪抱著阿挽回來,頓時驚愣住,王爺霸氣啊!三日就登堂入室了!

    豐元溪把小姑娘放到床上,搭上脈搏未見異樣,只好幫著一起揉著太陽穴。這時,陳雪娥才瞧見小姑娘難受的皺到一處的五官,忙飄過來,「這是怎麼了?」

    豐元溪也不知,只能搖頭。

    方姨見豐元溪一連串的動作,又見他一臉肅穆的搖頭,只當阿挽是留了什麼後遺症,驀地掉了眼淚,「王爺,小姐……小姐,可是得了什麼病?」

    「無礙,去燒些熱水來,阿挽額頭都是汗。這裡,本王在就好。」豐元溪一點沒把自己當外人吩咐著方姨做事。

    上回豐元溪給小姐把脈她也看在眼裡,既然王爺說了沒事,方姨安心些,趕緊的去提熱水。走了沒幾步,方姨納悶了一下,王爺怎的知道姽嫿苑的方向,方纔她好像還聽到王爺叫小姐阿挽……

    阿挽在豐元溪的按摩下稍稍鬆開眉頭,額頭的汗水依舊在不斷的沁出。

    陳雪娥也一直在床邊擔憂的看著,喃喃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丫頭怎的會如此多難,大病小病不斷的讓人掛心。那項姝和她娘真是不得好死。」

    豐元溪倏地抬頭,「你知道什麼?」

    「本來想晚上去找你說的,我昨晚碰到了一個人。哦,不,是一隻女鬼。」陳雪娥攤攤手直言。

    豐元溪也不急,阿挽的身子才最要緊。

    而此時的姽嫿苑門口甚是熱鬧。

    「本小姐怎麼不能進去!你給我讓開。」項姝怒視擋著她路的侍衛。

    齊芳琴見侍衛紋絲不動擋在門口,擰著帕子抽泣,和侍衛打著商量,「雖然嫿兒不是我親生女兒,可我一直待她視如己出。我只進去探望一眼,安個心可好?」

    侍衛油鹽不進,絲毫未被感動,「夫人,小姐,對不住了。將軍有令,您只能和將軍說才可。」

    「你,那王爺一個外男怎可進去。」齊芳琴著急了,千萬不能由著王爺一人留在項嫿的閨房。王爺方纔如此作為,可是真如姝兒所言將項嫿放在心頭了。待午後那些夫人過來若正好與王爺碰個正著,那倒是恰好便宜了那個死丫頭,王爺說不定為了那賤人的聲譽順水推舟一把,那她今日可倒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侍衛一頓,王爺那手上抱著小姐,他們這必須得讓啊。

    正說著,府裡的下人領著裴安、顏霍和顏寧來了。

    顏寧瞧著堵在院門口的兩人,撇撇嘴,真是冤家路窄。

    裴安讓侍衛去請方姨出來引人進去,顏霍卻好生感興趣的圍著項姝轉了一圈,神叨叨的說道,「姑娘厲鬼纏身吶。」

第52章 木乃伊項姝

    項姝看著這白鬍子老神棍瞇著眼說的煞有其事的模樣,臉色驀地刷白,避開顏霍的眼神逞強反駁道,「你個老神棍別瞎說。(思路客.siluke.us)」

    顏寧白了項姝一眼,師傅雖說貪玩些,可鬼神之事向來不扯謊。倒是那惡鬼應當纏身沒多久,她還看不出項姝身上的陰氣來。

    顏霍也不在意,挑挑眉。這時,方姨迎了出來,「顏大師快請進,王爺在裡頭等著您了。」

    方姨對著侍衛交待了幾句,彷彿就沒看見齊芳琴和項姝一般,笑著請顏霍幾人進去。項姝火冒三丈,憑什麼她堂堂正正的將軍府小姐進不得自己府中的地方,幾個外人卻能進去。於是,她想也未想便要一道闖進去,項姝拽住顏寧的袖子就往自己身後扯,搶著入院。

    顏寧察覺到危險,本能反應,一個旋身袖子一拽,項姝因的慣性朝前衝去。說時遲那時快,顏霍彷彿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提拉著身邊的裴安一個飛身,轉眼間就佇立在了顏寧身邊。

    裴安的尖叫聲都還來不及出口,就被砰的一聲的重物倒地聲嚇到。

    眾人驚愕的看著摔了個狗啃泥的項二小姐,臉朝地,羅裙裙擺被掀起到腰上,露出裡頭月白色的真絲襯布,雙腳雙手叉開,撲在地上。

    唯有顏霍笑瞇瞇的撫著鬍子,慶幸道,「還好老夫手腳俐落,險些晚節不保啊。」

    「啊……姝兒……」齊芳琴驚呼出聲,這怎麼一瞬間,事情就又大變樣了,完全偏離了她的預想,無法掌握。

    齊芳琴扶起項姝,只見那白皙的臉蛋兒沾滿了泥土,看著實在是磕磣。

    「好痛……」項姝僵硬地抬手要去觸摸臉上發疼的地方,被齊芳琴制止住,小心的用指尖掃落磕到臉上的小石子粒,臉上留下一個個小印子,泥土覆蓋下還有血絲滲出。

    「快去找大夫啊。啊,對,顏大師,你不就是大夫嗎?」齊芳琴無助地看向顏霍,上回的膏藥就把姝兒的臉治好了。

    顏霍配合著捋鬍子的動作,搖頭晃腦道,「厲鬼侵體,霉運當頭啊。」才說完,顏霍眼尖的發現豐元溪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看著院子裡莫名其妙發生的一切,心裡一緊,討好的笑道,「溪兒,為師這就來了。」

    方姨幾人也未加理會,趕緊的去屋裡看阿挽。

    眾人看著顏霍在屋裡來回踱步,阿挽已經沉沉睡去。陳雪娥不耐煩歪頭鄙視道,「顏大師,顏老頭,你到底看出什麼名堂沒?阿挽有沒有事,好歹說句話啊。」

    顏霍瞪了一眼陳雪娥,又訕訕的朝豐元溪笑笑。那藥沒被喝完,他實在是沒個準頭啊。那藥對身子肯定是沒壞處的,阿挽丫頭的脈象也正常,這難道是要恢復記憶了?

    豐元溪見顏霍都拿不定主意就沒再問,只能等著阿挽自己醒來了。

    顏霍下朝後又去找了文朝帝,對於文朝帝來說,他家小九娶誰不是娶,只要能讓小九動凡心的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女子。

    這邊兩人才達成了共識,李福成就得了將軍府的消息趕來,「項將軍,您府裡來人宮外候著呢,說是大小姐病了。但是不用著急,王爺請顏大師看過了。」

    項罡騰的起身,文朝帝也急,「朕和你一塊兒去。」小九難不成因為自己常年喝藥也偏的要尋個和他一起喝藥的吧,怎的個個都身子不好。

    太醫是裴安先前讓人去請的,比文朝帝早些到將軍府。

    齊芳琴瞧見太醫趕緊攔住,「太醫,快給姝兒看看。」

    幾個太醫中就有人認得齊芳琴是項罡的夫人,以為軟轎中正朝靜姝苑方向去的年輕姑娘便是王爺要求診治的項小姐,趕緊的隨人去靜姝苑。

    項姝臉上多為石子泥沙刮傷,雖然都是小傷,可耐不住整張臉都是傷。既然是王爺宣他們前來救治,自然是要謹慎為好。幾個太醫為項姝清理了傷口,敷上藥膏,拎著透氣的紗布妥妥帖帖的為她包紮出了一個木乃伊頭,僅留了嘴巴、鼻子、眼睛和耳朵在外頭。

    齊芳琴憂心忡忡的看著連轉頭都不甚方便的女兒,謝過太醫,「太醫,麻煩您來一趟。不知姝兒這傷口嚴重嗎,這會不會留疤?」

    「夫人且安心。因是傷口過多,待癒合時會痛癢,我等特意用紗布包著,便是防止小姐去抓撓。待明日,我會再過來換藥。」

    齊芳琴聞言安心許多,便讓侍女送太醫出去。

    幾位太醫才到門口就遇上了好幾頂轎子,隨之,珠圍翠繞穿著雍容華貴的幾位大臣夫人從轎子裡走出。瞧見將軍府一下子請來那麼些太醫,大家都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府中可是有人得病了?」

    「項家小姐一點小傷而已。」

    夫人們可還記得上回項姝在王府被顏寧打的臉上紅腫、破相的事,所謂眼見為實,那麼多太醫一次性來造訪,顯然不是「一點小傷」那麼簡單吧。

    幾位夫人互相一個眼神,領著自家的丫鬟們就朝內院走去,前頭趕著報信的丫鬟也被攔了下來。

    「夫人、小姐,張大人、李大人幾位的夫人都往靜姝苑來了。」守著院子的下人瞧著人來,趕緊去稟告齊芳琴。

    「這下可糟。」齊芳琴咒罵一聲,本請了那些夫人來是打算讓她們散佈項嫿身上發生的詭異事兒。皇城養尊處優的夫人們,日日無事一點事就能被傳的紛紛揚揚。可被姝兒這番一鬧,倒是忘了這些長舌婦要來府中的事,若被她們看見姝兒這番樣子,外頭還真不知要怎麼傳言。

    「涼(娘),腫(怎)麼辦啊?」項姝急的團團轉,連身上的傷也沒顧上,就猛地坐起身,隱約的還聽見骨頭咯登一下的聲音。

    齊芳琴掃了一眼屋裡,讓項姝去被窩裡鑽好,側身朝裡,蒙上被子,自己趕緊的出去迎接。

    「喲,幾位姐姐怎麼會來姝兒的院子了,也不等妹妹出去接你們,咱們去花廳坐坐吧。」說著,齊芳琴又瞪了一眼領路的丫鬟,「怎麼做事的,也不提前來通報。」

    丫鬟哆嗦一下,沒敢說話。倒是李夫人握住齊芳琴的手,一臉「不把我們當姐妹」的表情對她嗔道,「我們幾個也是聽說姝兒生病了,就先來瞧瞧姝兒。你也甭怪下人了,是我們太著急。」

    王夫人也抓住齊芳琴的另一隻手,憂心道,「就是,讓我們去瞧一眼姝兒,也好安心些。」

    齊芳琴還想擋著人,幾個夫人團團圍了上來,砰的闖進項姝的房間。

    「姝兒,你李姨來看你了。」

    「呀,這都正午了,總該是醒來了吧。」

    「上回傷到臉了,這樣蒙著對傷口不好吧。」

    「……」

    幾個女人圍在項姝的床前,一人一句鬧著,項姝嚇的一直往被窩裡躲。

    齊芳琴推攮著人,悻悻的努力把人往外拉,「幾位姐姐,快些出去吧。姝兒近日來染上了風寒,萬不要傳染了你們才好。」

    王夫人訝異的看著齊芳琴,又小聲的跟身邊的幾位竊竊私語,「夏日裡還感染風寒的莫不是熱傷風,據說還真的會過人啊。」說是私語,可屋裡幾人誰沒聽見。

    齊芳琴現在後悔了,何為禍從口出。齊芳琴還未想到補救的方法,被子裡的項姝就先一步耐不住了,掀開被子坐起身,「吾(我)木(沒)病!」

    夫人們看著被紗布包紮的面目全非的項姝,莫不是被驚得退了好幾步。

    「項、項夫人,項小姐看著不見好,你還是安心照顧她吧,我們……改日再來。」

    「對對,改日再來、改日再來。」

    屋裡瞬間又恢復一片安寧,齊芳琴頹喪、木愣的一屁股坐到床上,這到底是算個什麼事啊!

    魚貫而出的夫人們一路竊笑,「看那張臉,可是真毀了。」

    「你們不知道,剛才可嚇死我了。」

    「我也是啊。對了,你們回去可要記得用熱水好好沐浴一遍,萬一真有熱傷風,咱們可得不償失了。」

    「說的是,以後讓家裡的姑娘把項姝的拜帖都推了才好,千萬別沾了霉運。」

    「……」

    突的,方纔還笑的開心的夫人們驚恐的望著出現在將軍府內院的文朝帝和項罡,「皇上吉祥。」

    文朝帝抬手,示意大家起身,命婦們常年無事,都是互相串門。文朝帝也不覺得奇怪,揮手便讓人起身,和項罡繼續往姽嫿苑走去。

    夫人們喏喏起身,面面相覷,趕緊的回家把文朝帝的行蹤告知自家老爺。

    顏寧推了一下顏霍,問道,「師傅,不會是那藥有什麼問題吧?」

    顏霍趕緊摀住顏寧的嘴,四處張望,輕聲道,「呸,瞎說。你師傅的水平你也懷疑,我覺得估摸著是要恢復記憶了。」

    顏寧掰開顏霍的手,顯然不相信師傅的說辭,嘟嘴嫌棄道,「都怪師傅,我也總算知道何為『脫了褲子放屁』了。」

    「誒,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顏霍屈指就在顏寧頭上敲了一下。

    方姨去倒個茶回來,就瞧見屋子的門開著,「閒雜人等」都已經被王爺清出了屋子,就把茶放到顏霍他們身前石桌上,自己和裴安一道守在門口。

    豐元溪片刻不離的看護著阿挽,耳朵卻在聽著陳雪娥昨晚得來的重要消息。

    「翠環說項姝和齊芳琴商量給阿挽下毒那次,她正巧在門外聽到,之後就被項姝找了借口逐開。待她去了廚房,沒幾日就被人在晚上用繩子勒死。那個勒死她的人似乎不是王府的人。」

    「項夫人一直都不喜阿挽和她母親,許是她的影響,項姝對阿挽也很有敵意,兩人都對阿挽欲除之而後快。阿挽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了,項罡的身份擺在那兒,作為將軍府長女,不是嫁的王爺您,要麼就是大皇子。」

    「項姝愛慕王爺您已久,怎麼會讓這種可能發生,自然就直接殺了阿挽避免這種情況。說到底,還是王爺您的錯。」

    豐元溪斜睨了她一眼,陳雪娥又嘿嘿一笑,「當然項夫人也有原因,大家都說她命好,穩噹噹的坐著將軍夫人的位置。誰知道將軍府不但還有另一個夫人,連女兒也比項姝大。要是傳出去,可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要是阿挽和她母親能不知不覺被殺死,那可不正好!」

    「誒?那說起來,阿挽的母親病逝,項夫人說不定也摻和了一腳。」陳雪娥喃喃自語。

    「把緣由和師傅說一遍,三日找出幫齊芳琴做事的人,」豐元溪挑眉,「順便告訴他,阿挽的事情我還沒找他算帳。」

    陳雪娥驚愣,眼睛瞪的老大。王爺,果然夠神。害怕被遷怒,陳雪娥不畏光照,趕緊飄出窗子。

    「元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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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2:21:49 |只看該作者
第53章 短小短小君(未完)

    「皇上。(百度搜索 4G中文網 更新更快)」

    「顏大師。」

    「這項家姑娘……?」文朝帝才入院子就瞧見了顏霍等人,忙問起阿挽的情況,項罡也殷切的看著顏霍。

    顏霍擺擺手,「王爺在裡頭照顧,身子無礙,待醒來再看。」

    「皇上,那臣進去看下。」沒親眼見到女兒,項罡實在是放心不下。

    「你去吧,朕和顏大師在外面說說話。」文朝帝待項罡一走,就拉著他走到牆角,「大師,你和朕說實話啊,項家姑娘真的沒病嗎?」

    顏霍搖頭不解。

    「朕,哎……朕偷偷和你說,千萬別告訴小九朕調查過項家姑娘。」

    顏霍嚴肅的點頭答應,八卦什麼的最歡喜了。

    「大師你有所不知,朕查出來,項家姑娘中了劇毒未亡,卻莫名其妙睡了三個月,近日才醒來。」文朝帝皺著一張臉盯著顏霍,顏霍精神一抖,莫非文朝帝覺得阿挽丫頭此番經歷過於詭異。

    顏霍沉默了,要如何解答文朝帝的憂心呢,尋常人應該不能接受「離魂」這種恐怖的事情吧。

    文朝帝自顧自接著說道,「哎,這……要是將來突然又睡過去,小九死心眼,朕總不能看著他獨守空房吧?」他實在擔心豐元溪有了王妃還過和尚的日子。

    顏霍眉毛一挑,敢情文朝帝只擔心溪兒的婚後夜生活,難道就不覺得邪門麼,「咳咳,皇上,老夫跟您保證,阿挽丫頭一定能陪王爺長長久久。」

    那一瞬間,文朝帝的眼中閃過各種複雜的光芒,半晌才吐出兩個字,「阿……挽……?」

    而此時房間門口,方姨奇怪的看著躡手躡腳的項罡從屋裡出來,「誒,老爺,你怎麼出來了?小姐還沒醒吧,老爺您放心,王爺比咱們都要關心小姐。」

    「噓……」項罡緊張的制止方姨,退回門檻內瞬間關好房門,重重的拍了拍胸口,令方姨好生不解。

    裴安突然機靈了一把,招呼著方姨跑到窗台邊,耳朵死命的貼著窗戶,巴不得腦袋一塊擠進去。

    項罡一拍腦門,回過神來。裡頭那個勞什子的臭王爺吃他女兒的豆腐,他躲個什麼勁!

    屋裡,豐元溪靠在床頭,大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依偎在懷中的小姑娘。

    「誰在門口嗎?」阿挽聽見砰的關門聲,從豐元溪懷中翹起小腦袋,眼睛還氤氳著水汽,看起來迷濛蒙的。

    豐元溪輕笑,大手梳理著柔順的秀髮,「項將軍進來又出去了。」

    「哦,原來是爹啊。」阿挽又乖乖的趴會豐元溪胸前,忽的猛力直起身,眨巴兩下大眼睛,一片清明,「呀,怎麼被爹看到了呢?」

    豐元溪把不安分的小腦袋摁回自己懷裡,「看見就看見,本就是我的人。還是阿挽又想把我忘了……」

    男人委屈的聲音,讓小姑娘不由心疼的抱緊他,搖著腦袋,「不會了,以後都不會了。」

    豐元溪用下巴摩挲著小姑娘的發頂,心裡莫不是滿噹噹的幸福感,他失而復得的小寶貝。

    「聽到什麼了嗎?」

    「聽不太清,主子說的太輕了。」

    「……」

    懷裡的人兒一動,豐元溪就知道外頭聽牆角的引起了小姑娘的興趣,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對著窗口冷聲道,「要本王出來說給你聽嗎?」

    只聽見窗欞被撞擊的聲音,緊接著踢踏漸遠急促的腳步聲,清場完畢。

    阿挽被逗樂,嘻嘻傻笑,「是裴安呀。」

    聞言,豐元溪不悅的低下頭,咬了一口露在秀髮外面玲瓏的小耳朵,薄唇廝磨著耳垂,「他不重要,不用記。」

    阿挽驚呼一聲,羞紅的臉蛋巴不得埋得更深一些,還乖乖的「嗯」了一聲,表示對男人的贊同。兩人都未再言語,阿挽環抱住豐元溪的腰際,瞅著眼前滿目的蒼紫色,喃喃低語,「元溪今日未穿青色的啊。」

    阿挽稍稍退出豐元溪的懷抱,蒼紫色的綢衫,僅在袖口繡了簡單的祥雲花紋。這般想來,昨日穿的還是湛藍錦袍呢,阿挽想著問題,小手無意識的揪著他腰間的繡金絲靚藍色腰帶,「元溪何時不愛青色了呢?」

    豐元溪眼神不自然的瞟向遠處,「前幾日。不好看?」

    「嗯?好看。元溪穿什麼都好看。」阿挽這個小狗腿片刻都不忘恭維她的男神。

    「嗯,那以後都換著穿給你看。」豐元溪嘴角揚起笑容,眼裡不盡得意,還帶了一絲僥倖。還好小姑娘沒揪著這個問題刨根問底,若被得知他堂堂睦宣王爺害怕追不到一個小姑娘,還要以j□j人,實在是……丟人。

    安靜了沒一會兒,阿挽百般糾結,仰起腦袋,「元溪……」

    豐元溪凝視著小姑娘可憐巴巴的眼神,疑問道,「哪裡不舒服嗎?」

    阿挽拉過豐元溪置於她後背的手,覆在小肚子上,扁扁嘴,「餓了……」

    豐元溪恍然,現下都已未時了,是他思慮不周了。豐元溪摸了下癟癟的小肚子,笑道,「想吃什麼,讓裴安送來。」

    「就按昨日的都做一份。」小姑娘想起王府的大餐,饞的舔了下紅唇,眼睛笑的像個彎彎的月牙兒。

    「小饞貓。」豐元溪親暱的刮過小姑娘挺翹的鼻樑,把人安置在床上,想了想又道,「不若先沐浴,方才出了好些汗。等你換過衣裳,午膳就送來了。」

    兩人達成共識,豐元溪便讓方姨給阿挽送熱水,讓裴安去府裡交待廚子做菜。

第54章 成親和巫第蠱

    小姑娘扭著身子要下去,豐元溪又不讓。幾番動作,豐元溪額頭起了薄汗,面上好不嚴肅,連身子都繃緊了。

    「讓人家下去吧,瞧,兩個人抱著都出汗了。」阿挽嘟嘟噥噥的拿起帕子,勾過豐元溪的脖頸,溫柔的幫忙把汗拭去。

    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在豐元溪胸前,他越是想忽視越是覺得那對綿柔擠壓著他的胸膛,相互摩挲著,不住的挑戰他的自制力。

    阿挽見豐元溪額頭的汗沒見少反而更多了,只好直起身子,小屁股往他大腿根部挪去,靠的更近。可她怎麼覺得有什麼東西抵著她的大腿呢,戳著不舒服的很。阿挽探手就想去抓那膈應人的事物,被豐元溪眼疾手快的鉗制住。

    阿挽嚇了一跳,不明就裡,看著被抓握住的手腕卻抽不出,委屈極了,「疼……」

    望著小姑娘姣好的面容,嘟起的紅唇。豐元溪猛地把人狠狠的往自己身上摟,從她背後單手桎梏住她的兩隻手腕,微微喘息著俯首攫取不開心嘟起的小嘴。一連串的動作未給阿挽思考的餘地,只覺得濕熱的舌頭探入她的口中勾纏起她的舌尖。

    阿挽愣愣的瞪大眼睛,腦海中空白一片,唯一竄過的想法就是,元溪的睫毛好長啊。

    豐元溪無奈的貼著她的唇瓣,輕咬一口,「閉上眼睛。」

    小姑娘聽話的闔起雙眸,暈乎乎的感受著唇齒間傳來的悸動,唇舌纏綿。豐元溪怕嚇壞這個不經事的小姑娘,耐心的吮吸著小香舌,誘惑著她一起起舞。灼熱的舌尖掃過檀口每一寸,阿挽不由嚶嚀出聲,雙手不知何時已經獲得自由,情不自禁的攀上元溪的肩膀。

    嬌軟甜膩的呢喃聲入耳,小姑娘的熱情幾乎要將豐元溪的自制力擊垮。所幸口中的空氣被不斷掠奪,呆呆的小姑娘大口大口喘著氣推開人,癱在豐元溪懷中。

    豐元溪也好不到哪兒去,胸膛不住的起伏,還得壓抑著自己的洶湧而出的**。

    待平復了氣息,阿挽抬手輕撫唇瓣,她真的和元溪親親了,這次是完完整整的自己了。小姑娘後知後覺羞澀地蹭著豐元溪胸膛,咦,底下那根**的東西還在呢。

    而這回,豐元溪沒來得及阻止小姑娘的探索。

    「唔……」身子猛然一哆嗦,豐元溪喉間溢出一聲舒服的低吟。幾乎是同時,阿挽忙不迭撤開小手,而元溪卻立馬按住了她的手。

    阿挽下意識抬眼與豐元溪對視,男人的眼神熾熱,彷彿要一口將她吞下肚子一般。

    阿挽慌亂的抓了一把手下的硬挺,只聽得豐元溪悶哼一聲,抱緊作亂的小人兒,聲音微微沙啞沉聲道,「笨蛋阿挽。」

    難得的,小姑娘沒有反駁,怯怯的伸出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塊豆腐。頓了一秒,自己咬了小小的一口,湊到豐元溪嘴邊,「阿挽不好吃……吃豆腐。」

    豐元溪低笑,接受了她的好意。

    在阿挽覺得空氣中瀰漫的不明危險已經撤退,鬆了一口氣時,耳畔一陣酥麻,溫潤誘人的男聲低語,「阿挽也是要吃的。」

    下一秒,小姑娘便哭喪著小臉打量自己哪兒肉多點,引得豐元溪止不住的笑出聲。

    一頓午膳兩人愣是把菜又熱了一遍才吃飽,豐元溪幫阿挽擦乾淨嘴,瞧著外頭太陽已經偏西不再那麼烈,便拉著人起身去院子裡逛逛。

    「現在輪到我帶你去逛咯。」阿挽勾著元溪的手,面對面倒退著往後走,一臉的興致盎然。

    「好。」豐元溪微笑,由著她的性子玩,時刻注意著她的腳下。瞧著前頭冒出個小石塊,就一把將人抱起,繞過那個小障礙物後,又淡然的把人放下。

    阿挽臉紅的環視四周,都已經出了姽嫿苑了,元溪還這般大膽。還好府裡的下人因的睦宣王爺冷酷的名聲在外,不敢多加褻瀆,遠遠瞧著他們過來就垂下了腦袋,至於裴安和方姨更是識趣的很。

    阿挽停下腳步,小拳頭捶了一下豐元溪的胸膛,嬌嗔道,「在外頭不准抱來抱去的。」

    豐元溪不置可否,「為何?」

    阿挽語塞,自然是男女授受不親啊,「被人看見不好。」

    「那何時才准抱?」豐元溪只做好奇,又問。

    阿挽微微蹙眉,認真想著,「成親後?」

    「好。那明日讓皇兄賜婚。」豐元溪滿意的摸摸小姑娘的腦袋,雖只有一牆之隔,但還是抱回自己窩裡安心。

    阿挽愕然,只怔怔的望著豐元溪,一句話也說不出。怎麼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呢?

    ******

    「回去吧,明日早上來接你。」豐元溪捏了下包裹著的小手,交待道。

    「好。」阿挽應聲,對著豐元溪揮揮手,便要往回走。

    小姑娘似乎是被「賜婚」嚇到了,一個下午都安安靜靜的逛將軍府,一點不鬧騰。

    豐元溪不悅的挑眉,拽住神遊的小姑娘,勾起她的小臉,柔聲道,「怎麼了?不開心?」

    她要怎麼告訴元溪,她現在還不敢相信啊。她明明前些日子還是一隻無家可歸、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女鬼,然後下午,元溪就告訴她,他們要成親了。

    「阿挽不想嫁給我?」豐元溪也懵懂了。

    阿挽連忙搖頭,怯生生的仰起小腦袋,嬌糯糯的問道,「我能咬你一口嗎?」

    還未搞懂阿挽話裡的意思,小姑娘就迫不及待的抓起豐元溪白皙的大手,湊到嘴邊朝著厚實的手掌咬了一口。

    「嘶……」

    看著一排濕漉漉的牙印,阿挽熱切的問道,「疼嗎?」

    「不疼。」說著,豐元溪還摸摸她的小臉,以示安撫。

    話音才落,阿挽沮喪著一張小臉,頹敗的呢喃道,「我就知道,都是假的,一定是在做夢。」

    豐元溪瞬間明白了小姑娘是彆扭個什麼勁了,氣惱的把人抓過,對著紅撲撲的小臉蛋就咬了一口,「疼嗎?」

    「疼……」撫著臉上的點點刺痛,小姑娘卻笑的格外開心。豐元溪不由也揚起了笑容,憐惜的親了親方才咬中的那塊白嫩的肉肉,「傻瓜。」

    不遠處的文朝帝怒視著項罡,「不准說話。」旋即,繼續一臉曖昧的躲在大樹後窺探著門口那對依依不捨的小情人。項罡現下是怒火中燒,雖然他默認了這個女婿,可女兒被當面輕薄了什麼的,心裡還是跟扎針一樣的痛啊。

    項罡被文朝帝拘著又過了好一陣才回府,才想去姽嫿苑交待阿挽別那麼早被大野狼叼走,就被告知早上不只阿挽頭疼的暈倒,項姝也是被抬回的院子。

    項罡只好先去靜姝苑瞅瞅另一個成日鬧事的女兒。

    靜姝苑門口的丫鬟也不知去哪兒了,正屋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裡面隱約有低低的說話聲。項罡琢磨著應當是齊芳琴在照顧姝兒,雖然他和夫人並沒有多少感情,可齊芳琴對女兒卻是疼愛至極的。只可惜,過度的溺愛倒讓姝兒絲毫不懂人情//事故,虛榮心又強,一味好強。

    項罡搖搖頭,也是他未加教育的緣故吧。想著,項罡推開房門,跨入內室。

    一見來人是項罡,項姝緊張的手一抖,手上一團白色的東西掉落在床下,她驚慌的開口道,「爹。」

    項罡乍然看見滿臉紗布的項姝也是差點嚇到,可下一秒,他就被翻落在地上的東西吸引了目光。項姝赤腳踩到地上想去搶,可哪兒比得過項罡的身手。

    項姝眼睜睜的看著項罡撿起物件。一個白色的布偶,胸膛處、腦袋處都插上了銀針,項罡顫著手握著布偶的腳,翻過面來……只見反面胸膛處赫然寫著「項嫿」二字。

    項罡不禁握緊拳頭。

    項姝迫切的想去解釋,「爹,唔(不)是嗯(你)看度(到)的那……」

    「啊……」話未說完,一巴掌重重的甩在項姝的臉上,這次可並非是顏寧的手勁可以堪比的,盛怒下的項罡一掌下去,項姝的嘴角就流出了血絲。緩緩的,一抹鮮紅越來越多的從嘴角溢出。

    項罡簡直不敢相信,他一直覺得,兩個女兒即便是爭執,互相看不順眼,也不過是小打小鬧。他覺得阿挽中毒逃不開齊芳琴的過錯,可項姝必定是無辜的。

    可如今他親眼看見他的小女兒——項姝,在巫蠱娃娃身上插針詛咒阿挽,如此陰毒的內心,實在是讓他大為震驚。

    項罡一步步朝著項姝邁近,他一生忠仁孝義,唯一做錯了一件事就釀成了他這一生對不起兩個女人。可他絕對不允許流淌著他血液的女兒做出這等陰狠毒辣之事,還是為了對付自己的姐姐,那他便算親手了結了她也不為過。

    項姝怕了,她真的害怕,她從沒看過這樣的父親。滿眼的猩紅,她知道她的父親是戊遼國最勇猛的大將軍,名震四國,手上人命無數。可她卻是頭一次怕了……


第55章 密探齊侯第府

    項罡狠狠的握緊手上紮了針的布偶,任由幾枚銀針扎入手掌,另一隻手毫不遲疑的掐上項姝的脖頸,右手用了多大的力氣去掐,左手就用了多大的勁讓針沒入手掌之中。

    項姝使勁的掙扎著,身子抵著背後的牆壁,雙手拚命去扯開喉間的手指。可她沒能擺脫項罡的鉗制,她感覺到自己的腳正在緩緩的離開地面,喉間已經無法呼吸,她拚命想掙脫致命的手掌卻都只是徒勞無功。此時,她面前的項罡就是那個殺伐決斷的大將軍,而不只是單單一個父親。

    不,或許就因為他是一個父親,他才更無法容忍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等不仁之事,何以為人。

    齊芳琴驚叫著爬進屋子,侍女急著來找她時,她正想傳消息去齊侯府,當時腳都軟了。幾個下人架著齊芳琴趕來,而看到屋裡的狀況,她也完全沒了主意。下人們不敢入內,只守在門口,齊芳琴扒著項罡的腿,她現在哪裡還有力氣站起身,只能不停的哀求項罡手下留情。

    「老爺,放開姝兒,她是你女兒啊……你有什麼不滿就對著我來吧,姝兒有什麼錯……」

    項罡無動於衷,齊芳琴攀著他的身子爬起來,要去掰開那只掐著項姝喉嚨的手。

    才堪堪碰到,就被項罡另一隻手狠狠甩開,齊芳琴的額頭磕到床板痛呼一聲重重的倒在地上,沁滿血液的布偶被砸進她的懷中,滾落在地上。

    齊芳琴顧不上額頭的重創,挪著身子撿起沾染了鮮血看起來分外駭人的布偶,當看到上面的名字,齊芳琴心坎一顫,也知道了項姝是犯了什麼大忌。

    「涼(娘)……救……救我……」項姝盡全力求救。齊芳琴看著女兒,眼淚滑下,逼迫著自己要冷靜。

    齊芳琴沒有再求項罡放了項姝,只癱軟在床邊,哭喊著,「這麼多年,老爺出兵打仗,從未好好和姝兒相處過,都是我的錯,可憐我的姝兒從小就沒有爹在身邊,才會犯下如此大錯,做出這種混賬的事。」

    「不。或許,當初我就不該堅持把她生下來,被生下來後還要因著我這個娘的緣故不受疼愛,就讓我陪著姝兒一起去吧……」齊芳琴眼神迷離,四處張望,隨後蹣跚著起身,猛然朝著柱子衝過去。

    「你瘋了!」項罡抽手放開項姝,幾步上前擋在齊芳琴身前,讓人撞在他身上。

    齊芳琴哭啼著推開項罡,「讓我替姝兒去死吧,她還小都是我的錯啊……」

    項罡拽住她的衣袖,不顧她的掙扎,把人一併推向項姝。自己一步一個踉蹌向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姝兒,姝兒……」齊芳琴把項姝摟進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哪裡不舒服,和娘說……」現下,齊芳琴是真正的流下了眼淚,她是想看一下項姝的臉色都只能看見層層白紗布。

    項姝使勁的咳嗽著,齊芳琴小心的為她揭開臉上的紗布。

    項罡兀自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明。齊芳琴的話直直的戳中了他的心坎,他對不起齊芳琴才有了姝兒,可姝兒是無辜的。她說的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一直逃避一直不去教育,才釀成了如此悲劇。他如何能去指責她……

    項罡任由掌心的血沿著指尖滴在地上,沉默地走出屋子,步出門檻時,還險些被絆倒。

    府裡出了如此大事,自然有人去告知府中的大小姐。阿挽急急忙忙跑來就看見項罡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爹……」

    項罡看了眼阿挽,乾澀的扯了下嘴角,越過她徑直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阿挽望著項罡的背影,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默默跟著走。方姨驚愕看著項罡的指尖低落鮮血,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伸手沾了地上的紅點確認後趕緊告訴阿挽。

    阿挽快走幾步,拉住項罡的手,掌心連紋路都看不清了,大驚失色,「方姨,快去叫大夫。」

    最後方姨卻是帶回了豐元溪和太醫。

    太醫為項罡拔掉戳進掌心深處的銀針,處理好傷口,撒上藥粉包紮好,並囑咐多喝補血的東西。

    「針扎的太深,裡頭的肉得慢慢癒合,項將軍這些日子莫吃辛辣的,酒也沾不得。」太醫不得不重視起王爺和項將軍的關係了,偷偷瞄了一眼阿挽,在心裡大歎不好,原來這位才是王爺在乎的項小姐。

    阿挽聽的認真,一一過腦記下。而豐元溪直接手一揮,裴安瞭然的退下。

    項罡歎了一口氣,「麻煩李太醫去趟靜姝苑,再為小女看一下。」

    太醫下意識的看向豐元溪,見他點頭,才讓侍女帶路。

    「爹……以後莫不要再這般折騰自己了。」阿挽見項罡要喝茶,趕緊的奪過,把茶水潑在了窗台的蘭花上,給花兒滋養,茶對傷口也沒好處,「再生氣也不能傷了自己啊。」

    項罡笑笑,「還是早些嫁了的好。」

    聞言,豐元溪摸了下阿挽的腦袋,「盡早。」項罡無言。

    阿挽懶得理會這兩人,「爹你早些休息,待會兒讓人把晚膳拿房裡來,茶和酒千萬不准喝了。」

    項罡點點頭,趕兩人快走,待阿挽走到門口,又堪堪叫住,「阿挽,若是姝兒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為父和你道歉。但,為父也不會讓人欺到你的。」

    阿挽看著項罡眼裡的祈求和真摯,淡淡的笑開,「爹好好休息。」

    豐元溪領著人慢慢走,不知不覺地被帶到了王府。阿挽愣愣的看著王府大門,「誒?」

    豐元溪微笑的把人牽入王府,帶著她回到他們的院子裡,摁到餐桌旁的位置上坐好,「張嘴。」

    阿挽乖乖的張開嘴吧,豐元溪將紅棗餵入她口中。本就是為她準備的飯菜,才要送去將軍府,就在門口遇上了方姨。還好侯總管機靈,一直把飯菜溫著。

    豐元溪見阿挽乖乖的把東西吃下,捏了捏紅潤的小臉蛋,柔聲說道,「心就那麼點大,裝我就好。萬事有我在呢,來,先吃飯。」說著,又舀起一個飽滿的紅棗。

    甜甜的棗子取了核,咬下,棗子的清香混著冰糖的絲絲甜膩,就像豐元溪甜蜜的情話,一直滲入,甜到了心坎。

    阿挽不知怎的紅了眼,驀地把自己投入男人的懷中。還好,她有元溪,她一個人的。豐元溪也不多說,無聲的抱著懷裡的小人兒,給她支持、溫暖。

    用過晚膳,阿挽明顯的心情高漲,樂顛顛的把大黃從籠子裡放出來。

    阿挽手上捏著小塊的蘋果,逗著它,「笨大黃,認得我不?」

    大黃尾巴一抖,綠豆小眼一瞄,脖子一伸,精準的把蘋果叼進了嘴裡,還自鳴得意的飛上了長廊頂上,「啾啾啾,笨蛋阿挽。」

    這可是□裸的挑釁啊,阿挽騰的站起身,對著頭頂那只黑不溜秋的鳥兒較真,「有本事你下來啊。」

    「笨阿挽笨阿挽,還要人餵飯,」大黃得瑟的撲騰了幾下翅膀,「羞羞臉、羞羞臉。」

    阿挽是又急又臊,臉上通紅一片,就差搬凳子去夠它了。

    豐元溪從屋裡換過衣服出來,準備送阿挽回府就聽見一人一鳥又鬧上了。不禁搖頭失笑,一個飛身,將仰頭蹦達的大黃抓了下來扔進籠子裡,只瞬間,空中只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羽毛緩緩飄落。

    「咕咕……」大黃凝視著周圍的柵欄,委屈的叫了兩聲,伸著脖子梳理身上的羽毛。

    阿挽撿起地上的黑色羽毛,湊進籠子,得意洋洋地嘿嘿笑道,「這是戰利品。」

    大黃心疼的看著阿挽手上的羽毛,憤怒的低下頭,把食槽裡的蘋果吃了個一乾二淨!臭阿挽,狐假虎威!

    阿挽讓元溪送到門口就催著他回去,若不然,只怕是要十八相送了。豐元溪見小姑娘心情尚好,也不勉強。

    方姨迎了自家小姐回去,說道王爺讓裴安送了好些宮裡的貢品過來給將軍補身子。阿挽就想起早上做好的糕點了,忙亂了一天,也沒把糕點給他吃,明早倒是可以給他一個驚喜。

    掛念著牆那邊的豐元溪,小姑娘喜滋滋的入睡。

    而豐元溪卻開始忙碌了。

    顏寧整個下午都未回來,他只能拉上顏霍親自去探。尋著路上的特殊記號,他們一直找到了齊侯府。看到豐元溪和師傅,藏在樑上的顏寧樂的不行,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有吃的嗎?」

    豐元溪默默搖頭,顏霍從懷裡掏出一包東西扔給她。顏寧朝著師傅豎起大拇指,幸福的吞下糕點。顏寧琢磨著如齊芳琴這般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按著翠環所言,殺害她之人並非將軍府中的人,那齊芳琴唯一可以借助的外力就是齊侯府。

    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就過來守株待兔,找到證據非要除了那個欺負她未來嫂子的壞女人不可!

    「師兄,師傅也不是故意給阿挽下的那藥。雖然說差點壞了大事,但好歹恢復了記憶,別和他計較,一把年紀了。不過阿挽還真是福大,還真是被她三日就恢復了記憶,要是起了反效果,三年、三十年才恢復,還真是煩心。」顏寧吃著糕點,漫不經心的幫師傅求情。

    豐元溪危險的瞇起眼睛瞄向顏霍。他早上只是見陳雪娥會認識顏霍感到奇怪,直覺師傅做了壞事,倒不知這人搞了這麼一出。

    「顏寧,我們回去,這裡留給師傅就好。」

    顏霍著急了,他又白又長的鬍子白長的嗎?一個個懂不懂什麼叫尊師重道啊!

    顏霍正想反抗,豐元溪噓了一聲,「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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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2:22:56 |只看該作者
第56章 戳死下毒的(捉蟲)

    顏寧半口糕點還留在口中,猛地嚥下,聚精會神的盯著打開的房門。

    一穿著墨綠綢衫的中年男子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搭在小腹之上走進屋裡,身後跟著一穿著粗布麻衫的壯漢子勾著背。壯漢子退入房中向外張望,瞧著外頭沒人,便快速的關上房門。

    顏寧朝豐元溪打著手勢,問這個會不會就是下毒的那人。

    豐元溪未回答依舊盯著房門,因為他察覺到,那漢子引了鬼回來,陰冷的氣息就在門外。

    顏寧見顏霍和豐元溪都看著房門,也疑惑的盯著看,結果險些一口口水噎到。緊閉的房門探進來一個腦袋,隨之第二個。雖說她跟著師傅也算是常年和這些傢伙打交道,可看到門板上冒出兩個腦袋,還是寒毛都豎起來了。這如入無人之地的,便是陳雪娥和翠環。

    這時,中年男子接過壯漢子遞過來的一小卷紙,飛速的看著,陳雪娥趕緊的拉著翠環一併去看。

    「好一個項罡,竟然如此對待姝兒。」中年男子氣急敗壞的一掌拍到桌上。

    「老爺,要不要去對付項罡?」壯漢子慇勤的問道。

    中年男子嗤笑一聲,「就你,能作了項罡?何況,項罡要是沒了,姝兒就沒了靠山,睦宣王爺怎麼還會娶姝兒。」

    「老爺說的是。」壯漢子連忙低頭奉承。

    「他倒是偏心的很,同樣是女兒,事事只為那個要死不活的賤人做打算,想必睦宣王爺就是知道項罡對那個賤人比對姝兒好才處處針對姝兒。」中年男子越想越氣,拿起桌上的硯台就摔在地上。

    「老爺,都是小的不好,失手了。可當時下的鶴頂紅和給永信候郡主下的毒就是一樣的啊,為何郡主死了,和項大小姐卻還能平安無事?」壯漢子有些想不明白。

    中年男子摸著下巴也煩躁起來,「無論怎樣,這次必須把項嫿那個賤丫頭作掉。」

    男子的眼神分外陰狠,他齊侯府的人怎會任由姓項的欺負。殺了項嫿,讓姝兒做上王妃,以後做上皇后。待生下太子,他齊侯府可謂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這次,你必須看著她嚥氣為止。」

    「是。」

    房門又被關上,顏寧和顏霍小心翼翼的把目光投向豐元溪,面無表情,嘴角隱隱伴著冷笑,兩人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師,師兄,要不要叫住雪娥姐?」顏寧搓著手上起的雞皮疙瘩,斗膽問身旁這尊閻王。

    話音落下,只見豐元溪跳下房梁,俐落的從窗口閃出房間。剩下屋裡的師徒倆面面相覷,顏霍咽嚥口水,「寧兒,還有吃的嗎?為師有點餓。」

    顏寧汗顏,把懷裡剩下的兩塊糕點往他嘴中塞了一塊,自己塞了一塊,拉著顏霍趕緊的追上去。

    「啊……大俠饒命。小的只是個街口做苦力的,身上也沒銀子。就一條賤命了,饒了我吧。大俠,小的,小的是哪裡犯到您了,饒命……饒了我吧……」

    師徒倆趕到齊侯府不遠處的小巷子裡時,就見一身黑衣的豐元溪腳下踩著一個男子,巷子裡一片漆黑,但聽聲音就知道是剛才齊侯府的壯漢子。

    顏寧跑近一看,豐元溪一腳踩在那人的胸口,不知打哪兒來的利劍藉著月光閃著光芒,劍的頂端正指著男子的□。陳雪娥和翠環也飄在那人上空,一句話未敢說。陳雪娥看見顏寧,趕忙求救,「快,千萬別讓王爺殺了他,還得留著做證據呢。」

    豐元溪的腳還在不斷地往上移,若一腳踩斷了脖頸,那這人也別打算活命了。他現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己身上的戾氣,阿挽居然就是被這狗犢子三番兩次的下毒致死。他幾乎不能想像,若不是當時鶴頂紅是摻入了松花粥,而鶴頂紅裡的幾味毒藥加上松花正好製出了離魂散,他就再也不可能擁有他心愛的女人。

    顏寧已然被這副樣子的師兄鎮住,顏霍一瞧大事不好,飛起一腳把人從豐元溪腳下踹開,砰的撞擊到牆上,男子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豐元溪厲眸一掃,飛速地把手上的劍飛過去。

    「啊……我的,我的……我的命根子……」

    豐元溪對空中淡淡下著命令,「帶回王府,別讓人死了。」

    「屬下遵命。」巷子口跳出幾個身著夜行衣的男子,飛速的把劍拔出,遞給其中一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在其□灑了藥粉。緊接著,拿劍的男子掏出一個麻袋把人裝了進去。

    「別讓老子活著,不然讓你們不得好死……啊……」

    顏寧眼睜睜的看著拿劍的男子嘟嘟噥噥地提著劍,又朝著麻袋隨意刺了一劍,裡頭的人也就此消音。

    前後不過幾分鐘,巷子裡又是一片寂靜,只留下了兩人兩鬼……

    翌日才天明,阿挽就醒來了,興致勃勃的去廚房給豐元溪做糕點。

    夏日過於甜膩就沒的胃口,阿挽就琢磨著做綠豆糕,消暑而且綠豆也不若紅豆那般甜。

    方姨見著小姐這般賢惠只咧嘴笑,自打昨兒醒來就和王爺的感情突飛猛進了,她是不懂這些年輕人了,明明前日的還羞澀的緊,連提都不給提到王爺一句。

    阿挽頗有興致的給糕點捏了個小兔子的形狀,兩隻耳朵還翹起來,只是綠色的兔子也著實逗趣。阿挽一次性給蒸了倆籠,每籠五個,她琢磨著先給項罡送去一籠。

    阿挽把綠豆糕裝進食盒裡,另外的讓廚房做了早膳一併放進去,「方姨,我去看看爹起來沒?」方姨把另外的也裝好,便一塊兒朝項罡的院子走去。

    才到主院門口,阿挽就瞧見齊芳琴和項姝從裡頭出來,項姝臉上蒙了白紗,但額頭那處還是有明顯的紅痕。

    齊芳琴和項姝看見阿挽,趕緊退到一邊給她讓路,方姨防備的擋在阿挽身前盯著那兩人。

    「二娘。」阿挽叫過齊芳琴,就打算走。

    倒是不料齊芳琴噗通的跪在地上,「嫿兒,之前二娘和姝兒若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二娘給你磕頭只當是賠罪了。二娘這就帶姝兒去臨安寺為你祈福,還了之前的罪孽。」項姝也隨著跪了下來,「姐姐,都是我的錯。」

    這是阿挽和方姨都始料不及的,到底是昨日出了什麼事,兩人態度改變那麼多。

    阿挽帶著疑問見到了項罡,項罡正在院子裡耍刀,一柄大刀耍的虎虎生威,引得阿挽連連喝彩。

    待項罡收拾妥當,小餐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

    「爹,這是阿挽做的糕點,您嘗嘗。」阿挽指著還冒熱氣的綠豆糕甜甜的說道。

    項罡笑瞇瞇的拿起一個,細細品嚐,「不錯,阿挽這做的還是一隻……」

    阿挽期待的看著項罡,是兔子,快說兔子呀。

    那亮晶晶的小眼神惹得項罡朗聲大笑,「是兔子,女兒做的如此惟妙惟肖,為父怎的看不出來。」

    方姨也來跟著來揭短,「那可不,小姐可是天才亮堂就起來做咯。」說著,還提了提手上的另一個食盒。

    項罡無奈的搖頭,「真是便宜隔壁那小子了,居然把我那麼好一個寶貝女兒給拐走了。現在,連為父也是借那小子的光才吃的上女兒做的糕點咯。」

    阿挽不依的鬧著項罡,突的想起正事兒,「爹,二娘和項姝……是怎麼了?」

    項罡靜默下來,方才去換衣裳就有小廝和他說了院子門口發生的事,「無礙,你只接受便是,是她們對不住你。就讓她們去寺裡消消罪孽,為你做些事吧。」

    齊芳琴和項姝也是大早便來向項罡請罪,項罡也同意了讓母女倆去寺裡住些日子,靜靜心,清除那些不該有的念頭。

    「那爹也別多憂心了,看您手還沒好,早上就用勁兒了。」阿挽嬌嗔著責備起項罡來。

    項罡滿心接受了,有女兒管著的日子也不多咯。

    阿挽和方姨才到門口,就看見豐元溪站在馬車旁一臉溫柔的望著她,連門房和裴安也都一臉曖昧的表情,那眼神似笑非笑。小姑娘倏地就紅了小臉,急急忙忙的搭著豐元溪的手躲進了馬車裡。

    「臉蛋那麼紅,可不是發熱了?」豐元溪戲謔的說道。

    羞赧的小姑娘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豐元溪恍然大悟,「看來不是,那本王再猜猜,難道是……害羞了?」

    聞言,阿挽可真是惱羞成怒了,這哪裡還是那個冷酷無情的睦宣王爺啊。反正車裡也就他們兩人,小姑娘毫無顧忌,一個撲身投入豐元溪懷中,把人壓在下頭,雙手掐著他的俊臉,氣呼呼的說道,「快說,你是哪兒來的壞人,把我家的元溪藏哪兒了?」

    豐元溪淡笑著把人摟緊,心說,真正要藏起來的人可是你這個小丫頭。




第57章 尚縣見世子

    「在府裡有吃過什麼嗎?」豐元溪問著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狀似隨意的搭在阿挽纖腰上的手輕輕的按壓著。醫書裡有言,女子每逢月信期間、前後都會有腰酸、腹痛等不適,更有甚者,胸疼、肚子發脹。他那日搭過脈,知曉阿挽不日就會來小日子,自然得多注意著。

    察覺到小人兒搖頭,豐元溪扶著阿挽起身,幫她理了下衣衫,把桌上的食盒打開,一疊疊小菜擺開,還有倆碗芙蓉粥。

    阿挽看見豐元溪擺開的早膳,忽地想起自己的小兔子綠豆糕還未現身呢,「方姨……」

    才喚道,馬車外就遞進來一個鑲貝殼單層的紅木食盒。一坐上馬車她就想把食盒給小姐,可馬車裡正鬧騰著,她可不要去打擾,只等著阿挽記起再給她。

    豐元溪把小几案上的菜挪開,空出一塊地方。阿挽沒領情,背過身子,神秘兮兮的把食盒的蓋子打開,然後獻寶的把綠豆糕端到豐元溪眼前,嬌憨的說道,「我做的。」

    豐元溪失笑,瞧小姑娘那一臉得意的小表情,他偏得想逗她。將一隻小兔子拿起,細緻的瞧了瞧,讚許的點頭,「很可愛。」

    阿挽贊同的咧開嘴,那是,瞧那兩隻小耳朵多漂亮,「快嘗嘗,」小姑娘忙催促道。

    糕點湊到嘴邊,阿挽眼神火熱的等待那性感的薄唇咬下。

    豐元溪突然手一頓,微微蹙眉,「可是綠豆做的?」

    阿挽一愣,糯糯的應聲,「嗯……」綠豆有什麼不妥嗎,她記得元溪會喝綠豆粥啊。

    聞言,豐元溪遺憾的歎了一口氣,把小兔子放生回碟子裡,「今日起床有些不舒適,許是昨夜著涼了,倒是吃不得綠豆這些解暑清涼之物了。」

    「這樣啊……」拉長的尾音昭示著小姑娘莫不失落,扁扁小嘴,把綠豆糕放到桌上。又關心的抓著豐元溪的手,問道,「現下還不舒服嗎?我們是要去哪兒呢,要不要回王府叫太醫來瞧瞧……嘸,吃個藥才行……」

    喋喋不休的小姑娘讓豐元溪窩心的很,心裡瞬間軟了一片,傾身將人摟住。懷中的小人兒懵懂了一下,輕輕推攮,「別鬧,還是看過太醫才安心。」

    「小笨蛋,你忘了我自己就會嗎?其實現在吃些也無礙。」豐元溪放開人,眼神瞄了下几案上的糕點,「喏,餵我。」

    阿挽只當豐元溪諱疾忌醫,嘟嘟嘴把糕點放回食盒裡,「待好了再給你做,乖……」

    豐元溪有些懊惱,這丫頭也固執的很,可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阿挽端起芙蓉粥,正好溫熱,舀起一勺湊到他嘴邊,「還是喝些熱的穩妥。」

    豐元溪輕佻眉,看來這也不錯,反正糕點放一日也不會壞。於是,小姑娘就一勺接著一勺的喂。可是,她怎麼也飽了呢。

    本來的確是她在喂元溪,可元溪說她這麼忙自己就吃不了,而他正好兩手空著,就讓他餵好了。結果,就這樣了。可……他們為何不各吃各的呢!

    小姑娘還沒想明白,腦袋本能地撇過,她肚子都撐了,「嘸,不要了。」

    豐元溪掃了一眼几案上的菜色已經被消滅了大半,才把剛夾的菜送入自己口中。

    方姨把東西收拾乾淨放好,就留了阿挽的綠豆糕和一壺花茶。

    馬車還在前行,阿挽好奇地打開馬車的窗子,青山赫然入目,正奇怪怎的不說一聲就出城了,豐元溪就將人拉了回來,「天氣乾燥,路上儘是塵土。再過一個時辰就到尚縣了,可要躺下休息會兒?」豐元溪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誘惑著小姑娘。

    「我們是要去找兄長嗎?」阿挽顯然很興奮,完全忽視了豐元溪貢獻的大腿。

    豐元溪突覺把阿挽交給許蕭逸也不是什麼好主意,那股子酸酸的氣息直從身子往外冒。豐元溪平平將人抱起放倒,腦袋枕在自己腿上,大手依舊摁著她的腰間。

    阿挽只覺得身子一陣舒爽,轉了個身把手圈上男人的腰,嬌氣地哼唧一聲,「再左邊一些」。

    豐元溪寵溺的看著舒服享受的阿挽,無奈的緊。這個沒良心的臭丫頭,可是一點沒發現他不爽呢,倒是不嘴軟的指使起來了。

    早上為了做糕點,天濛濛亮就爬起的小姑娘伴著平緩的馬車,腰間舒適的按摩慢慢睡過去,小腦袋磨著豐元溪的大腿蹭了蹭,還帶了一聲嚶嚀。

    帶著鼻音嬌糯的聲音讓豐元溪手下驀然一頓,想起今早起來換下的裡褲不自然的撇頭盯著車窗子,一向清冷的臉上泛起了一絲潮紅。

    桌上的小兔子正是圓圓的胖尾巴朝著他擺放,豐元溪探手拿起一隻,嘴角勾起淺笑。那日他不過隨意找個借口想讓她過府,到不料小姑娘真的會做糕點,畢竟她可是連碗也不會洗,倒真給了他一個驚喜。

    清新的綠豆糕納入口中,清香綿軟、甜而不膩,還泛著綠豆特有的清爽,不得不說,小姑娘的手藝卻是上佳。

    豐元溪心裡不住的得意,他看上的人必然是頂好的。

    還未一個時辰,馬車已經駛進了容縣,阿挽還睡的迷糊糊的,豐元溪吩咐裴安繞城走。

    不過片刻,馬車在一個大莊子門口停下,門口站著一個俊朗的年輕男子和一個面相忠厚實誠的老者。

    「世子,是王爺,是王爺的馬車。」老者有些激動,看到前頭趕車的裴安忙揮手。尚縣的人只知這兒靠山的地段早年就有避暑山莊,卻不知莊子的主人便是睦宣王爺,甚至連許蕭逸這地頭蛇也不知這底細,還是這回王爺主動告知的。

    一旁的年輕男子便是許蕭逸,瀟灑依舊,唯一不同的便是身上白青色的長衫,不同往日的花哨。

    裴安拉起韁繩,馬兒慢下步子,穩噹噹的停在莊子門口。

    許蕭逸奇怪的看著和裴安一道坐在前頭駕車的嬤嬤,王爺身邊居然會有異性出現,即便是個年紀過大的嬤嬤也頗為怪異。

    才這般想著,許蕭逸就看見豐元溪抱著一女子下了馬車,逕直跨入莊子。一襲水綠色長裙裹著那窈窕淑女,許蕭逸望著那雙隱約探出長裙的小腳,不禁嘲諷的冷笑,帶著幾分淒涼。

    「阿挽,你可知,不過十日,他便另尋新歡。」許蕭逸摩挲著自己身上白青色的衣衫,心中說不出的冒著怒氣。他真切的把小阿挽當作自己的妹妹,他不指望豐元溪能夠一生不娶,卻也未曾想過那個讓阿挽視為唯一的男子在她一離去便喜歡上了別人。

    許蕭逸莫不自嘲,這是他看走眼了。皇室中人,誰能潔身自好,都是噱頭!

    豐元溪本想讓阿挽睡到中午再喚她,才讓她沾到床榻,小姑娘就自發的醒來了。

    「元溪……」小腦袋直直的往人懷裡鑽,聲音膩的慌。

    豐元溪親了親睡的迷濛的小姑娘,輕笑,「可是肚子餓了?」

    阿挽眼睛還瞇著,小嘴卻是咯咯直笑,「又不是小豬崽,才不會整日就知道吃睡呢。」

    倒還知道他是在調侃她了,豐元溪也不逗她了,「已經到尚縣了。」

    「那兄長呢?」阿挽脫口而出,才問出口,又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元溪,兄長不認得我了吧。如果告訴他,他一定覺得我是個怪物。」她還記得,小郡主出喪那日,她看見兄長畢恭畢敬的給來弔唁的人鞠躬,那日她就知道兄長是真心疼她的。

    豐元溪摸摸她的小臉,安撫道,「他都有膽子瞪我了,哪兒會怕你。」的確,就許蕭逸這般人,恐是不會怕阿挽這麼個曾經的小女鬼。

    豐元溪牽著阿挽到了正廳,就見許蕭逸獨自坐著,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他鍾愛的扇子。

    「喲,王爺好雅興啊,出門度假還帶了姑娘家。這又是哪家的千金呢?」許蕭逸毫不客氣的擠兌那兩人,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卻膈應的很。

    阿挽也不在意,小碎步就往許蕭逸跟前湊,甜甜的喚了一聲,「兄長。」

    許蕭逸一個激靈差點蹦起來,好你個不知恥的,佔了阿挽的男人,連哥哥也想霸佔。

    阿挽還想解釋,就被看不爽小姑娘這般親熱的豐元溪拉著坐到一邊,「阿挽,過來坐。」

    現下,許蕭逸是徹底驚呆了。

    待許蕭逸從頭至尾搞懂了阿挽的身世之謎,第一反應就是怒氣沖沖的抱怨,「你知道本世子多討厭這灰不溜秋的顏色嗎?你們真是……」

    許蕭逸煩躁的在廳裡轉了好幾圈,又直衝到阿挽跟前把人狠狠的抱了一下,又放開,「本世子回府換衣服去。」



第58章 項大小姐呢

    「項將軍,接旨吧,這可是大好的喜事啊。只可惜項小姐不在,不然也讓奴才討個喜慶。」來宣旨的是李福成,這讓項罡頗為意外,可一想這是睦宣王爺的親事也沒什麼可奇怪的了,只是……

    項罡從懷裡掏出銀票摁在李福成手中,耳語道,「總管可知,皇上這聖旨上說的是微臣哪個女兒?」

    文朝帝親下了賜婚的聖旨,「茲聞輔國將軍項罡之女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朕與皇后躬聞之甚悅。今睦宣王爺年過弱冠,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特將汝許配睦宣王爺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聖旨把他家姑娘一通誇讚,可偏的文朝帝連個名字也未提,莫不是要兩女嫁一夫,畢竟他之前還為了姝兒求過皇上恩典。

    李福成狀似不解,只又閱了一遍聖旨,「哎喲」一聲,「項將軍莫急,果真是皇上……你我皆知,咱王爺稀罕的是項大小姐,只這聖旨總不好退回去重寫。你我可都沒這個面子開口,不若待小姐回來,去和王爺說道。」

    項罡鬆了口氣,有情人終成眷屬便好,姝兒若去摻和一腳可算是什麼事。項罡送李福成出門,便想著等阿挽回來一定是樂壞了,所幸姝兒去了臨安寺,不然難免難受。

    「大小姐可是去王府了?」項罡記得早上的綠豆糕便說是要送去王府的,便問守衛。

    「回老爺,早上是王爺來接的大小姐,駕了馬車來,許是出城遊玩了。」守衛想起早上那溫潤如玉的王爺笑的柔情似水的模樣就為阿挽感到高興,都說大小姐身子弱、沒福氣,可要知道,這大福氣可是在後頭呢。

    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兩個女兒都被豐元溪那小子吃的死死的。路過花園,項罡徒手劈了一棵樹,舒心的回了院子。

    而此時坐在馬車上回宮的李大總管卻亂沒形象的倒在馬車裡,也不知王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真是嚇死了,唯恐被項將軍看穿那聖旨有鬼。

    ******

    「還別說,小妹可謂是貌若天仙啊。」許蕭逸果真是換了一身靚麗的錦袍就回了莊子,這會兒正喝著茶稱讚阿挽。

    阿挽羞澀的笑笑,「兄長還是這般看著習慣,之前那衣服鬧得跟看破紅塵了似的。」

    屋裡沒有外人,豐元溪也不惱他們敘舊,眼睛濛濛半瞇起,現下皇城裡的阿挽該出事了吧……

    兩人聊著聊著小姑娘就跟沒骨頭似的懶洋洋的窩進了豐元溪懷裡,許蕭逸直呼受不了,卻是發現了豐元溪此行應是不只帶阿挽來度假這般簡單。

    用過午膳,豐元溪讓莊子的穆總管也就是先前的老者帶著阿挽去逛逛,許蕭逸瞭然的跟著豐元溪進了書房。

    「在這尚縣,我自然能保得她周全,規避所有消息。我只擔心,王爺你若丟下她一人,阿挽怕是會起疑心。」許蕭逸皺著眉頭淡然分析著,心中莫不是怒火高漲,真想親提大刀坎了那幾人。

    「不會,我只後兩日回去即可。」豐元溪眼中的鄙夷和憤怒未加掩飾,和他們斗還需要他親自上場不成。莫不是覺得直接殺了她們太過於便宜,他昨晚便想衝入將軍府將那惡毒婦人五馬分屍。

    所謂爬得越高摔得越重,他拭目以待。

    許蕭逸悠閒的靠在桌前,把玩著手裡的扇子,微微垂下頭邪肆一笑,想必王爺的手段會更好玩。

    許蕭逸死皮賴臉的在山莊裡搶了個院子住下,還命人從侯府搬了大箱小箱的衣物過來表示了常住的決心。這莊子靠山靠水,夏日可比外頭不知涼爽多少,他這可是長久打算啊。

    豐元溪冷眼掃過也沒反對,畢竟許蕭逸過幾日還得保護阿挽。

    豐元溪牽著阿挽往他們的院落走去,「喜歡這兒嗎?」

    「喜歡。這就是你之前說要帶我來的莊子嗎?」阿挽晃蕩著兩人交握的手問道。

    「嗯,既然喜歡多住幾日可好,將軍那你也可以放心。」豐元溪笑的格外溫柔,精緻的面容在月光下襯得恍若臨仙般。

    阿挽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俊朗的臉龐,只愣愣的點頭,豐元溪滿意的俯身在她臉上輕吻一記。

    豐元溪將人安生地送到房門口,輕輕抱著,「我就在隔壁,有事喚我,嗯?」

    阿挽推著人退後,嬌嗔道,「好了,你也去睡。元溪,好眠。」豐元溪也便微笑離去。

    屋裡提前有人打好了熱水,阿挽讓方姨也去睡,水明早再讓人提出去就好。泡過澡,阿挽舒服的躺在床上,坐了兩個時辰的馬車,下午又在逛莊子,總算是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時間一分分過去,小姑娘感受著身下的暗潮湧動,床單上赫然的紅色,沮喪極了。怎麼辦呢,臨時被元溪帶來這裡,月事帶可沒法一下子就變出來。

    阿挽雙手揉著小腹,不痛卻覺得脹脹的難受,煩悶的歎了口氣,莫不是就要這般等到天亮嗎?

    豐元溪聽到廊下的腳步聲便披上衣服起身,開門果然見到小姑娘穿的好好的站在門外。

    夜間還是清涼了些,豐元溪趕緊拉著人進屋,點亮蠟燭。

    「怎麼了,睡不著?莫不是害怕了?」小姑娘進屋也不說話,豐元溪只當是阿挽未習慣這裡。

    阿挽糾結的很,她怎麼真跑來這兒呢,現下是說還是不說。

    豐元溪乾脆帶著人往裡屋走,把人摁下坐在床上。阿挽猛然一驚,連忙跳的遠遠的。

    豐元溪微微挑眉,好笑道,「還能吃了你不成,就算要吃也必然等成親後。我陪著你,待你睡著了,我去隔壁睡。」說完,又將一驚一乍的小姑娘往床邊拖。

    「我,我來是……想問……」阿挽站在床邊不肯坐下,臉上紅的鮮艷欲滴,結結巴巴的吐著字。

    什麼事這般迫切就要大半夜的知曉,豐元溪等著她繼續說。

    「月……帶」阿挽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個詞,豐元溪一愣,「什麼?」

    「就是……」阿挽瞟了一眼豐元溪疑惑的目光,一不做二不休,飛速的說出口,「我來月事了。」說完,趕緊轉身背對著豐元溪。

    豐元溪恍然大悟,輕咳一聲。隨即直直的把人抱起,在小姑娘掙扎之際,還毫不忌諱的拍了下小屁股,「不准折騰。」

    這一下簡直讓阿挽羞得無地自容。

    豐元溪把人抱到床邊,看見故意折起的床單微微臉紅,卻依舊淡定的把人放下,緊接著從梳妝台邊的小櫃子裡扯出一個小布包塞到小姑娘手上,「好了叫我。」

    清晰的關門聲讓阿挽頓時回神,打開手裡的小布包,一堆的月事帶。敢情她房裡已經備好了,那她晚上是在做什麼!阿挽不禁暗罵自己,一想到月事帶也是元溪讓人準備的,又是害羞又是覺得幸福。

    阿挽磨蹭了許久打開房門,看到豐元溪只穿著一件裡衣,外頭罩著一件單薄的外衫又不禁心疼的慌,怪自己瞎矯情。

    「好了?」豐元溪低聲問。

    「嗯。你快回去睡,小心著涼了。」阿挽探手摸了摸元溪的臉蛋,生怕他凍著。

    豐元溪又是直直一抱,回到自己屋裡,放到床上,體貼的蓋上被子,「先睡著,我馬上來。」

    阿挽也就直挺挺的躺著,沒過一會兒,豐元溪端著一個小碗進來,「來,喝了。」

    撲鼻而來濃郁的紅糖味兒,讓阿挽鼻尖咻地一酸,咕嚕咕嚕的把紅糖水喝完,膩著鑽進豐元溪懷裡,「元溪,你怎麼對我那麼好……」

    豐元溪摸著懷裡絨絨的腦袋,柔聲道,「因為你是阿挽。」

    隔壁屋子的床單被豐元溪當垃圾給扔了,他是好主子也不想半夜的叫醒下人,自然就只能跟小姑娘擠一張床了。而且順帶還能照顧她,一舉兩得。

    即便是入夜,此時的都城依舊是一派通明,王府的侍衛、將軍府的下人莫不是提著燈籠、打著照明挨家挨戶的搜人。

    因為項大小姐不見了。

    「老爺,該找的都找遍了,再不然只能查民房了。」來人氣喘吁吁的報告著情況。

    「項將軍,王爺說有事他擔著,找到小姐要緊。」侯總管嚴肅的說道。

    「謝過王爺。繼續找,務必要找到小姐。」項罡滿心窩火。

    未到午膳的時辰,阿挽就被送回了王府,可待他去姽嫿苑時,卻未見到人,連方姨也不在。他問院子的守衛,守衛卻說阿挽並未回來過。項罡以為阿挽會在花園,待他找遍了整個項府,他開始著急了。派人去王府,侯總管說王爺送小姐回來後就被宣入了宮中,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阿挽在自己府中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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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2:23:54 |只看該作者
第59章 冰火兩重天

    「開門,快開門,官府辦事。」

    齊侯府的大門被急促的鐵環扣門聲砸的砰砰直響,門房搭了一件衣服連忙去開門,怕著外頭聽不見,大聲的喊道,「來了來了。」

    朱門應聲打開個縫,僅夠一個人進出,門房側過半個身子擠在門口,「也不看看,這裡可是齊侯府,催什麼催。」門房嫌棄的看著敲門的那個侍衛。

    「這是皇上下的令,管你這是不是齊侯府。」最前頭的那個伸手就是重重一推,門房沒個防備朝後踉蹌幾步,摔了個四腳朝天。

    身後的十來名侍衛一擁而入,更有一個不客氣的摞下話,「沒了齊老侯爺的齊侯府還能叫齊侯府?若不是項將軍跟你們有點關係,誰還看得上。」

    侍衛們不客氣的嗤笑嘲諷,門房的欺軟怕硬也不敢鬧一聲,只能看著他們持劍往裡走。

    才沒幾步,侍衛們就從院子裡退出,齊修偉領著一群的家丁步步緊逼,「齊侯府也是你們能隨便闖的地方!」

    領頭的侍衛訕訕笑道,「侯爺體會一下咱下頭做事的辛苦,皇上下的命令。挨家挨戶的找,特別是高門大院的必須要嚴查。」

    齊修偉蹙眉,顯然覺得侍衛的話也不可信,「找什麼那麼興師動眾的,本侯也未曾聽說城裡出了十惡不赦的賊人。」

    前頭的侍衛幾番猶豫,掩著不肯說,「侯爺不如讓咱進去瞧一遍,也妥當。這大晚上的,好早些回去交差不是。」

    齊修偉哼了一記,「後院都是女眷,哪容得你們這些人隨意入內。恕本候不送。」身後的高壯威猛的家丁們紛紛從齊修偉身後大步往前,擋住侍衛們。

    「得,侯爺,反正您早晚也會從項將軍那知道,我們就和您說實話吧。項府的大小姐平白無故的不見了,只能希望那賊人沒把小姐綁出城了。」

    齊修偉怒聲一喝,「這都什麼時候的事,現在還沒個消息?」

    侍衛們搖搖頭,心中莫不是想對齊修偉吐口口水。唷,這齊侯爺現在來玩甥舅情深了。於是,到最後這侯府也沒搜,侍衛們便撤了。

    齊修偉萬般交待,若有消息,必定要來侯府報個信,侍衛們連連應下。轉了個彎,一群人就換了衣服轉回了王府。

    齊修偉回了院子,進入書房,從書裡抽出一張字條,「已出城。」齊修偉獰笑著捏著紙條一角,湊進燭火,瞬間留下一團煙灰。

    陳雪娥無趣的看著齊修偉一臉一切自在掌握之中的優越感,今晚目的已達到,她得去匯報進度了。

    「侯總管,王爺還未歸來?」項罡才到王府門口,就看見翹首以盼的侯總管。皇上派出的侍衛已經回來好幾撥了,都未有消息,可檔口,王爺也找的沒影了。

    「項小姐出了那麼大的事,王爺那是急壞了。今兒晚上若是沒個結果,想必王爺明兒就去城外找了。」侯總管哀聲歎氣,「這都叫什麼事啊,王爺才求皇上下旨賜婚。奴才從沒見過王爺那麼開心過,可這才一會兒功夫,怎得好好的喜事就大變樣了呢。」

    項罡突然眼神一閃,莫不是就是因為這個王妃的名分被人盯上了。這個念頭一出,項罡連忙翻身上馬,朝臨安寺奔去。

    身為厲鬼,翠環本是進不得臨安寺,陳雪娥就一個勁的教育她,「你就想,你只是給王爺辦事的,把自己的恨往邊上放去。」還別說,翠環身上的戾氣也少了許多,如今就安逸的窩在項姝的房中,順帶吸收著寺廟裡的淨心靈氣。

    「娘,你說爹會不會懷疑到我們頭上?」項姝坐在妝台前由著齊芳琴往她臉上抹藥膏,這傷藥還是齊修偉托人找的靈丹妙藥,聽說比顏霍的那瓶效果還好些。

    齊修偉一得知已經得手,便傳消息來臨安寺,好讓母女倆做個準備。

    齊芳琴溫柔的笑笑,「咱們可是洗心革面了,一早便來了寺裡,哪兒能知道外面的消息。無論何事,也怪不得我們頭上啊。」

    若不是有下人聽到王爺對項嫿說明日就去求皇上賜婚,她也不會如此迫切直接讓兄長把人擄走殺掉了事,不然她還想著讓那賤丫頭吃點苦頭。

    項姝從未質疑過齊芳琴的話,娘說的她照做就是,「娘,這藥挺舒服的,涼涼的。就是先抹的那地方有點刺刺的疼。」

    「是嗎?那應當是起藥效了,你舅舅拿來時提過。用的好就成,也不愧你舅舅幾經周折找的好藥。」齊芳琴收起藥膏。

    「舅舅對姝兒最好了。」項姝得意洋洋的笑開。

    屋外一陣喧嘩,隨即,房門被人踹開,風塵僕僕的項罡出現在兩人眼前。齊芳琴一臉訝異的看著項罡,「老爺,您怎麼來了?」

    項姝也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爹。」

    項罡一言未發,將屋子翻了個遍,厲聲問道,「阿挽呢?」

    齊芳琴更加茫然,「嫿兒沒在府裡嗎?」

    項罡蹙眉細細凝視著齊芳琴,最後無奈的歎息,「阿挽不見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早上還遇見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齊芳琴緊張的抓著項罡的手。

    「你們安心在寺裡待著吧,我再去找找。」項罡覺得自己是多心了,差點冤枉了人。

    項罡來去匆匆,項姝見齊芳琴臉色不好,忙去扶她,「娘,你沒事吧?你看爹都被瞞過了。」

    「可他卻是不信我了。」齊芳琴眉眼處的落寞顯而易見,「或許一直都未曾信過我。」

    呵,那又如何。這輩子,項夫人就只能是我。

    ******

    屋內溫度適宜,絲毫未染上夏日的悶熱,讓人睡的更加舒爽。阿挽也一反常態,比前些日子多睡了半個時辰才悠悠轉醒。

    少女淡淡的馨香充斥在鼻間,豐元溪這一夜並未能安然入眠,總是小心輾轉,又或凝望著小姑娘的臉頰久久不捨閉眼。

    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眼睛尚未睜開,嘴巴卻已經不開心向外扯著。豐元溪望著阿挽小腹處的被子微微動著,瞭然的探手摸進她的被窩,接替那隻小手的位置輕輕按著。

    「好些了嗎?」看見小姑娘朦朧著雙眼望著他,豐元溪輕聲問道。

    阿挽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好一會兒才將昨夜的事記起,有些羞澀的點頭。

    豐元溪莫不溫柔的輕啄了下嫣紅的小臉,起身換上衣服,俯視著仰著臉望他的小人兒,「用完早膳,去遊湖可好?若不舒服,我們也可待在莊子裡。」

    「不,去遊湖。」阿挽著急的坐起身,頂著蓬亂的小腦袋,迫切的舉手表示自己對遊湖的喜愛。可她一時激動倒是忘了現下與平日不同,霎時臉上各種詭異的神情閃過。

    豐元溪彷彿有讀心術一般,乾咳一聲面不改色地走出房間。

    不過一會兒,方姨就端著熱水進了屋裡,手上還挎著那個熟悉的小布包。阿挽在方姨一臉八卦的目光探究下,羞赧的癱倒在床上。

    尚縣有一著名的美人湖,文人騷客都喜愛在這裡遊湖作詩,到了晚上更是有大大小小的花船奪人眼球。許蕭逸包下一條不大的畫舫,不會特別引人注目,但是船艙裡卻是豪華舒適的很。

    小姑娘吃的鼓鼓的出門,豐元溪不肯讓她自己行走,只一路坐馬車到的美人湖,路上還被灌下一碗紅糖茶,聞著裡頭還摻了幾味藥草。適而小姑娘現在問豐元溪要吃的,他還有些奇怪。

    「還餓?」豐元溪不解,方才就鬧著飽了,總不會那麼快就消化完了。

    小姑娘盈盈笑著,「有魚。」

    明白過來吃食的用處,豐元溪吩咐人去取魚食,自己牽著她到船尾的椅子上坐下。沒一會兒,倒是許蕭逸拿來了一包的魚食。

    阿挽也坐不住了,趴在圍欄上,往湖裡撒著魚食,嘴裡還唸唸有詞,「魚兒快來,這裡有吃的。」

    許蕭逸靠在豐元溪那側的圍欄上看著阿挽,淡笑,「魚兒上鉤了。」

    阿挽不明所以的轉頭,「你的魚竿呢?」

    許蕭逸哈哈大笑,「魚竿自然是在王爺手裡握著。」

    阿挽看看豐元溪手裡空無一物,覺得還是餵魚比較有趣一些。

    豐元溪凝視著小姑娘愉悅的笑臉,被陽光刺得半瞇起的眼睛瞬時泛盈滿溫柔。

    都城裡,項罡也是一夜的輾轉未眠,天一亮,就打發著府中的人繼續去找,自己則去上朝了。下朝後,他火急火燎的想出宮繼續尋人,就被一幫同僚前前後後圍著搭起了話。

    「項將軍,恭喜啊。」

    「恭喜將軍了,將軍以後可得罩著我們啊。」

    「是啊,項將軍有個好女兒啊。」

    「……」

    若被得知阿挽被賊人擄走,還不知這些人會在背後如何詆毀女兒的名譽。項罡只能僵硬的扯起笑臉回應,只是納悶消息傳的倒是快,皇上也未曾在朝堂上宣佈,大家卻是都知道了。

    而昨夜興師動眾的尋人,卻不知為何無人問起。

    作者有話要說:豆子很努力的碼字,希望能讓你們元宵吃肉。求變身碼字機~~

    謝謝natanyisi扔了地雷一隻,抓到野生的小天使,好開心~常來冒泡哦,麼麼噠

第60章 送你道聖旨

    聖上賜婚一事,僅府中之人和李總管幾人才知曉。(百度搜索 4G中文網 更新更快)阿挽出事,皇上這廂也是瞞著,那經手聖旨的幾人一定也不敢多嘴於朝臣。如此說來,就是自己府中之人說了出去。

    項罡騎在馬背上,細細琢磨著。

    許是哪個家丁閒來無事與家人說道,又往外隨意一提,被人聽了去。而且李總管來府中本也不是特意瞞著誰,只是出事前這是好事。出事後,若被人知曉阿挽不見了,再被有心人按上一個藐視皇命、違抗聖旨逃婚的罪責,悠悠眾口、眾目睽睽之下,皇上都包庇不得。即便說出實情,阿挽也會被眾人蒙上不潔之名。

    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找到阿挽。可連個方向也沒有,從何下手,簡直是大海撈針啊。

    項罡一路回府,就見今日街上的侍衛來回巡邏的眾多,想來皇上還未撤人,也不知王爺出城去了哪裡尋人。

    才到門口,項罡就瞧見門口進進出出的好些人,莫不是提著紅紙包的賀禮。

    「項大哥,恭喜恭喜,還是從外人口中知道的消息,大哥何時也和兄弟們見外了。」一絡腮鬍的粗漢子眼尖的看見項罡回來,大跨步的上前,在他肩頭捶了一拳。

    「三弟?你們怎麼會來?」項罡難得笑了一下,和圍上來的幾個兄弟都抱了一下。那粗漢子幾人和項罡早年一同出生入死,太平盛世,回皇城任職後,大家倒都沒了空閒的時候聚到一塊兒了。更有的閒不住,辭官做了小買賣,倒沒像今日來的這麼齊忽。

    「早上我家店裡來了客人買糧說起的,我估摸著算了一下阿挽那丫頭今年正好二八。才想著讓人備賀禮,老三就先來了。」高個子中年男子指了下絡腮鬍的三弟。

    「我昨兒也沒去府衙,今兒早上一去,一群大老爺們的都在說這事來著。」

    項罡又一一問過,莫不是府裡下人說的,夫人從外頭聽的,朝裡官員提的。項罡恍而覺得這就是一個陰謀,逼著阿挽站在風口浪尖,毫無退路。

    項罡並未告知實情就讓幾個好兄弟回去了,並非是不相信他們,只是他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似乎只是在一夜之間,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了睦宣王爺即將迎娶項家千金為王妃。擄走阿挽,放出消息,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娘,外面情況如何了?」項姝一看見齊芳琴回到廂房就急不可待的拉著她的手急切的問道。

    齊芳琴寵愛的拍拍項姝的手,戲謔道,「待日後嫁入了王府,可不准再如此毛躁了,時刻要像個王妃的樣子。」

    項姝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娘是說……」

    「娘方才出去前頭就碰見了幾家夫人和我道喜了,想來現下是人人都知道了賜婚一事。皇上給了那道聖旨,可是想賴也賴不得。既然眾人皆知曉項家小姐被賜婚於王爺,聖上金口玉言,自然反悔不得。更何況你自小就由我帶著見了那麼多夫人,誰人不知我齊芳琴只有你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又有幾個人知道將軍府還有一個下賤坯子生的野種。」齊芳琴說起阿挽和她母親,滿身的怨氣。

    項姝也是開心的咧嘴笑,突而眉間一蹙,「那王爺會願意嗎?何況聖旨上寫的是項嫿,又不是女兒。」項姝想起聖旨,焦心的甩手坐在床上。

    聞言,齊芳琴微微笑著,跟著去床邊,「我的傻女兒。王爺即便不願意,皇上也要顧忌皇家的聲譽和項府的面子啊。你舅舅和娘為何要把事情鬧得人人知曉,又含糊只講項家小姐,就是讓皇上不得不承認賜婚,還得幫著我們把事情圓回來。如今項嫿不見了,你就是唯一的項小姐,當仁不讓的人選。」

    見著女兒眼神漸漸清明,齊芳琴知道她是聽進去了,又接著說道,「而且府中傳了消息來,娘還未和你說起。倒是連老天爺都幫著你這丫頭,皇上的聖旨居然也只言『將軍之女』,並未指明是項嫿。」

    「此話當真?」項姝見齊芳琴點頭,一時間喜極而泣,愣是哭了起來。

    「傻女兒,莫再哭了。臉上還有傷,如今你唯一需做的便是讓自己如花的相貌完好如初才行。」齊芳琴扯著帕子小心擦拭勸慰著。

    「娘說的是。」項姝連忙起身,擰了帕子擦臉,「娘,你快給我把藥敷上。」

    齊芳琴溫柔的給項姝敷藥,心中不由期盼女兒的一廂情願能得到一個好結果,可別再和她一樣了……

    入夜,那個於齊芳琴心中已經變為亡魂的阿挽,正在莊子裡膩著豐元溪出去玩。

    「瞧今晚夜色多好,我們不如去昨日的美人湖吧。兄長說,晚上會更熱鬧。」阿挽興致勃勃的半蹲在軟塌旁,纏著躺在榻上不受干擾安逸看書的豐元溪。

    見他不理人,阿挽扁著嘴放開元溪的衣袖,轉身就打算走,「我找兄長帶我去。」

    「回來。」豐元溪無奈,直起身子,拽住任性的小姑娘,心裡卻是在許蕭逸頭上記了一筆。非得說花船,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有什麼好看的,卻讓小姑娘起了興趣。

    阿挽顯然並不想回來,磨磨蹭蹭的。豐元溪只好起身,將人抱了回來,放在自己腿上,小姑娘雖是還在鬧彆扭,身子已經自動自發的尋了個舒服的位置。

    「一樣的地方有何不同,白日已經去過街上,晚上就早些就寢。明日,我再帶你去別的地方。」豐元溪握著阿挽的手,由著小姑娘玩著他的大拇指。

    說起白日,阿挽生氣的哼了一聲。說好是去逛街,就轉了一刻鐘被拉著去酒樓坐了一下午。雖然知道元溪是顧著她的身子,但這樣來尚縣也就無趣了。她聽兄長說那兒的姑娘美的不可方物,行事大膽的很。本來也就一點好奇之心,可元溪二話不說就反對了,倒讓她心裡產生了執念。

    這傲嬌的小模樣讓豐元溪失笑,摟著人躺倒,側頭就吻上了那張嘟起的小嘴。觸及柔軟的唇瓣,豐元溪愈發溫柔,舌尖細緻地描繪著優美的唇形。許是來了月信人也焦躁,豐元溪的溫潤耐心讓小姑娘不開心的哼唧一聲,直接探出小香舌湊進與之纏綿。豐元溪只微微一愣,立馬彎起嘴角奪回主動權。

    「害羞?」豐元溪愛不釋手的摩挲著小姑娘紅潤的臉頰,揶揄著。

    阿挽也不答,窩在男人懷中當烏龜。心裡卻腹誹著,瞧,行事大膽的可不只花船上有。

    抱著懷裡的小人兒,豐元溪分外滿足,眼神望向軟塌旁的桌子。豐元溪伸長手,打開桌子的抽屜,從中抽出一道絹黃的聖旨。

    阿挽好奇的看著豐元溪拿出聖旨,下一秒,聖旨就被放到她手中,「打開看看。」

    阿挽疑惑的看了一眼豐元溪,雙手緩緩的打開聖旨,輕聲念著,「茲聞輔國將軍項罡之女項嫿嫻熟大方……今睦宣王爺年過弱冠,適婚娶之時……值項嫿待宇閨中,與睦宣王爺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汝許配睦宣王爺為王妃。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

    懷中的小姑娘死死的盯著聖旨,就在他忍不住要把小腦袋掰過來瞧瞧時。阿挽猛地轉身撐在豐元溪上方,嬌嗲嗲的宣佈道,「元溪,我要成親了!」

    豐元溪輕笑,微微仰起腦袋,啄了下小姑娘被吻得紅艷艷的小嘴,柔聲問道,「我知道,我也要成親了!」

    豐元溪的回答讓小姑娘很滿意,樂瞇著眼睛問道,「那你喜歡她嗎?」

    「喜歡,沒有更喜歡了。永遠只會喜歡她一個。你呢?」

    「喜歡,沒有更喜歡了。永遠只會喜歡他一個。」

    ******

    不得不說,一切順利的讓齊芳琴都覺得項姝的癡情得到了護佑,是命定的王妃。

    過了七日,項罡命下人去臨安寺接兩人回府,皇后娘娘的旨意,下月初一邀命婦等與朝臣一同入宮赴宴。

    翠環擋在門口傳話道,「你們在外候著,夫人和小姐收拾妥當再叫你們。」

    「娘,你說爹是不是不同意啊?」項姝被項罡上回不留情的掐過脖頸後,想起父親就心裡毛毛的。此番,項罡又未親自來接她們回府,讓她心裡多了分計較。

    齊芳琴替項姝蒙上面紗,安撫道,「皇后娘娘設宴自然是宣佈賜婚一事,你爹就算不同意又能如何。那賤丫頭的屍首許是都進狼肚子了,他能去哪兒找人。」

    「倒是你這臉,那些傷處明明都結疤了,卻都未脫落,可要如何是好?」齊芳琴有些憂心的看著女兒的臉頰,嬌嫩的臉蛋都是小石子造成的傷口,本來都是淡淡的顏色,如今結痂後就成了黑點,就跟臉上長了大片的芝麻點似的,瞧著實在是滲人的慌。

    說到臉,項姝也急,昨日她便忍不住摳了一個疤,結果立馬就流血。明明是小小的一個洞,卻怎麼也止不住,抹上了那藥膏才算,可今早醒來那個地方就長了一個更大的黑點。所幸摳的那地方是在額頭,碎發還能遮住,而項姝也是不敢再摳了。

    此時的項罡正在王府中面見豐元溪。

    「王爺……」項罡話到嘴邊卻不知如何開口,阿挽是在自己府中失蹤,他怪不得人,可如今要奉皇命讓豐元溪忘記大女兒娶小女兒,實在是……他現在滿心都是阿挽,哪裡有心思去做這些事。

    豐元溪躺在軟塌之上,看起來有些疲憊。本來昨日下午回來好好睡一覺再見項罡就好,可他捨不得人,就硬是在尚縣多留了一晚,今早小姑娘還在睡,他就起身快馬趕回都城。

    「將軍,不必多言,」豐元溪按著額頭,瞧著項罡精神萎靡,憔悴的身形,心裡還是滿意的,「本王自會以大局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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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2:25:22 |只看該作者
第61章 滅boss成親

    阿挽趴在酒樓廂房的欄杆上望著城門的方向,底下的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的街景絲毫沒有讓她產生一點興趣。

    元溪昨夜便交待過今早要回都城,皇上大叔急召。因的要一路快馬,擔心她跟著受累,便讓她留在尚縣由兄長送她回去。她早上起來的時候就迅速的收拾好了小包袱,也沒什麼東西,就一道聖旨和買的一些小玩意罷了。可誰知許蕭逸卻言還有事要忙,說是明日再送她回去。

    阿挽著實無趣的看著許蕭逸和隔壁桌的姑娘搭訕,難道這就是要緊事?哎,怎麼和元溪分開還未一日呢,就想他了。

    過了一會兒,許蕭逸就從隔壁桌回來了,還讓小二多上了一些小吃。

    「怎麼了這是,悶悶不樂的。」許蕭逸這會兒其實挺怕和阿挽待一塊兒的,就怕小姑娘撒嬌賴著要回都城,「和兄長一起那麼不開心呢?」

    「我們什麼時候回都城呢?」果然,小姑娘一開口就是這句。

    許蕭逸摸摸鼻子,竊笑著立馬轉移話題,「趁著王爺不在,不如我們晚上去美人湖,如何?」

    阿挽眼睛亮了一亮,又暗沉下來,「元溪會生氣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他怎麼會知道呢?」許蕭逸說的輕鬆,卻仍在心中默默祈禱。王爺,我這可是為了留住人的無奈之舉啊,務必諒解啊。

    許蕭逸讓方姨先回莊子和穆管家報個信,只說不回去用晚膳,膳後回侯府一趟,並讓莊子一道跟出來的人送方姨回去,只留了侯府的人跟隨。

    許蕭逸帶著阿挽來到了美人湖畔,湖面上一條條奢華艷麗、雕樑畫棟的花船往來其中。仍在岸上就能聽見一聲聲嬌嗲膩人的女聲不絕於耳。阿挽跟著許蕭逸又走近一些,好奇的左右張望,只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齡少女僅著單薄的紗裙在船上穿梭往來,期間更有男子對她們好生調戲輕薄。看的小姑娘面紅耳赤的,腦海中不由想起十三街上瞧見的那些羞人的行為。

    阿挽瞪了許蕭逸一眼,說的倒是好聽,想來不過就是把十三街搬到了船上,沒個正型。

    許蕭逸正領著人走上了一條花船,還沒明白小姑娘為何瞪她,就從船艙中走出幾個姑娘立馬迎了上去,「世子爺,您好久沒來了。」撲鼻而來的濃郁香氣讓阿挽不由的退後一步,許蕭逸也好生尷尬的讓人退下。

    阿挽尋了窗邊的位置坐下,琢磨著來都來了,總得消磨點時間吧,「兄長,我想聽評書了。」

    耳畔說書聲激情昂揚,更有小姑娘鼓掌助興。許蕭逸望著窗外來往花船熱鬧的聲音,不由歎息,他應該是頭一個在花船上聽評書的男人了吧。

    只是……許蕭逸沒發現,小姑娘的臉蛋約莫過於紅潤了……

    ******

    「王爺,您讓小的辦的事,小的都做到了。而且您看我現在都已經廢了,您就放我走吧,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您眼前了。」

    豐元溪背對著他,左手抬起,一旁的侍衛拿著一張紙放到他跟著,「簽字、畫押。」

    傷痕纍纍的男子傴僂著背,跪著爬起,看完紙上寫的東西,哭訴道,「王爺,小的若是認了這些,那就活不了了啊……王爺,您就放我一條生路吧。」紙上詳細的寫了他為齊修偉做的那些喪盡天良的壞事。除去其他的不談,給阿挽下毒,毒害小郡主,掐死翠環。

    阿挽的母親有心口痛的毛病,也是他奉命去威脅大夫在藥裡摻了少量的砒霜,長久服用時而致命。

    豐元溪怎可會留他,侍衛上前抓著他的手按手印。男子死死掙扎,大吼出聲,「我還知道一個秘密。」

    「放開他。」

    ******

    今日是初一,皇后娘娘宴請,命婦們大多都早起去臨安寺焚香祈福。齊芳琴作為將軍夫人,自然也是不例外,早早的備好了東西去靜姝苑喚項姝。府中沒有閒雜人等,齊芳琴覺得這空氣都清新許多。

    「李夫人幾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姝兒,換好衣裳了嗎?」齊芳琴一邊敲門一邊喚著,「娘昨日給你拿的兩套衣服,穿那件碧色的就好,另一件晚上再穿。」

    齊芳琴說起李夫人等人在府外等著,不免得意,待姝兒做了王妃,只怕那些人都要趕著趟的攀過來了。

    齊芳琴見著裡面沒聲音,只好推門進去,「姝兒,姝兒……」

    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齊芳琴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昨夜莫不是激動得睡不著,娘這般喚你也起不來。」

    「該起來了。讓她們等久了莫得又說閒話……」齊芳琴使力把項姝的被子拽開。

    「娘……你別看我……」被子裡的項姝早已換好了衣服,如今捂著臉,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

    齊芳琴心中一驚,小心的一指一指掰開項姝的手指,待拿開一隻手時,齊芳琴嚇的尖叫出聲,「啊……姝兒,你,你的臉……」

    項姝見得連母親都被驚嚇到,就知道自己真的是完了。

    她一早便起來著裝打扮,之前因為臉上有傷,她都是先蒙上面紗再讓青芽進來梳頭髮。今日一如往常,才到妝台前,她就被銅鏡裡的自己嚇到了。原先結疤的地方一夜之間已經脫落,卻在同一個地方化出了一塊青斑。她連忙伸手去摸,發現青斑更是凹陷進去,她嚇壞了。

    她讓青芽打了水進來,她用熱水使勁的燙、搓,臉上沒有一絲好轉,只把原先白皙的地方弄的一片通紅。

    齊芳琴試著放柔聲音,坐到床邊,「姝兒,來,讓娘好好看看。」她輕輕的撫摸過項姝的臉頰,眼淚不禁掉落,原本好好的臉蛋如今凹凸不平,凹進去的便是青色的,像是放久了的屍體起了屍斑似的恐怖。

    「娘,我該怎麼辦……」連她自己都害怕這張臉,更何況別人,她若是連美貌都沒有了,還如何去贏得王爺的心。

    齊芳琴也是方寸大亂,這藥是齊修偉找來的。除了她,齊修偉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會害姝兒的人,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哥哥被人坑了。

    「夫人,幾位夫人問您是否可以出門了,和寺裡的師傅約的是卯時。」

    「知道了,你們先去門口候著。」齊芳琴煩躁地打發走門口的侍女。

    「姝兒,先蒙上面紗。我們去過寺裡就去找你舅舅,你放心,娘以一定會讓你安生嫁入王府的。」

    項姝愣愣的點頭,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項姝帶著面紗在人群中總是有些突兀,來寺裡的香客莫不是多瞧上一眼。李夫人和王夫人對視一眼,王夫人親熱的湊到項姝邊上,「姝兒,這來寺裡講的是心誠。你瞧瞧週遭的多的是姑娘家,而且來這兒的都是咱女人家,也沒啥忌諱,不如這面紗就拿掉吧。」

    齊芳琴見王夫人擠過來,心裡便是一驚,故作神秘的輕聲道,「你也知上回姝兒傷到臉了,如今好不容易才養好,還見不得光照。」

    幾位夫人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再多言。

    今日來上香的大多的都是官夫人和家中千金,便都一道下山去停馬車的地方。

    項姝害怕被人問起頭紗之事,又著急去齊侯府找舅舅,先人一步便進了馬車。可才進去,馬車裡就傳來了尖叫聲,各家女眷們連忙趕上前去。齊芳琴被夫人們抓著問賜婚一事,現下更是驚慌。

    「你別來找我,你快走。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沒有殺你……不,誰讓你和我搶王爺……」

    「你只是個孤女,你不配。」項姝尖叫著從馬車滾落,踉蹌著起身往人群跑。

    齊芳琴抱住項姝,「姝兒,姝兒,你胡言亂語什麼,你看著娘。」

    項姝眼神迷離,一個勁的掙脫齊芳琴的手,項府的丫鬟也趕緊來幫忙。項姝恍如才看見齊芳琴,抓住她的手臂,「娘,你快跑。項嫿來索命了,她說她要殺了我。」

    「娘,你快救我,我不想死……唔……唔……」

    齊芳琴趕緊摀住項姝的嘴巴,不讓她再胡言亂語,忙不迭讓人送上馬車。

    而女眷們早已從項姝的話裡聽到了關鍵的信息,只是這項嫿是誰?大家忙著交頭接耳,這時,顏寧偷偷的在一個壯碩的夫人後嘀咕了一句,「項嫿莫不就是項家那個大小姐?」

    「我說名字耳熟。前日皇上恩准太醫入府給我家老爺診治,倒是聽李太醫提起過。據說王爺很是喜歡這姑娘,我還特地讓人去打聽過,可也沒個消息。」

    「可項將軍不是就一個夫人一個女兒嗎?連家中無男兒也沒再娶啊。」

    「你不說我倒是還忘了。當年,項夫人未出閣之際,齊老侯爺派了人去了將軍府探口風,據說親事被拒絕了啊。那後來怎麼又成親了?可不會母女倆一個德性的趕著趟賴著人吧。」

    「要真有這麼個小姐,聽項姝的意思,她們母女把人……」

    「母親早亡,沒娘的孩子能怎樣,府裡頭的陰暗事多了去了,說不定大小姐的母親也是被項夫人害的吧。真可憐,無權無勢的,哪兒敵得過那時候的齊侯府,別是項將軍也是被逼娶的齊芳琴吧。」

    「怪不得聽老爺說將軍府明明就是喜事呢,結果項將軍卻是好些日子沒睡一般,人都瘦了好多。」

    顏寧湊完了熱鬧招呼著陳雪娥和翠環趕緊回府,陳雪娥看著頭頂的大日頭不由感慨,顏老頭有兩把刷子,還真讓她們把項姝摸了個遍,嚇了半死。不過還是她厲害,方法不用新管用就行,車廂裡「還我命」三個血字就是她的大作。

    項姝的失言,立即被傳言為惡人有惡報。滿都城都是沸沸揚揚的傳聞,項姝弒姐妄想做王妃。項夫人虐待將軍嫡女,連曾經將軍原配夫人的死都逃不開干係。

    齊芳琴木愣的坐在床邊,看著暈過去的項姝。她現在也未明白,明明已經快熬出頭了,風光無限,怎麼會落到如此田地。

    齊修偉在屋子裡不停的踱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外面傳的,就差把你們倆抓去官府了!晚上就去宮宴了,給你們安排的好好的,怎麼會出如此差錯。姝兒又是怎麼回事?」

    「你還說,你看看姝兒的臉。而且今日的事,你也看見了,馬車裡那麼大的血字,連我都被嚇到,何況姝兒。」

    齊修偉見著項姝的臉不由有些嫌惡,「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誰也沒證據,讓姝兒挺著。待姝兒坐穩王妃的位置,誰還敢造謠。至於臉……晚上先擋著,我來解決。」

    酉時,一輛輛馬車在宮門口停下。

    項姝怯怯的跟在齊芳琴身後入座,周圍人的一直在竊竊私語,她也只能當作沒有聽到。許久,項罡才入殿,他這幾日一直都是早出晚歸在外尋人。看到項罡,她不禁又繃緊了神經,齊芳琴安撫的握住她的手。

    豐元溪一直到文朝帝和皇后入座後才到,「皇兄大安,臣弟來遲了。」

    文朝帝不在意的揮揮手,笑道,「怎麼,皇弟今日心情很好啊。」豐元溪未回答,只舉起酒杯敬了文朝帝一杯。

    項姝久未看見豐元溪,今晚霎時見到他淡笑的俊美面容更為堅定了心底的信念,她一定會坐上王妃的位置。

    文朝帝示意大家安靜,清了清口,「朕今日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大傢伙一起高興高興,朕給睦宣王爺尋了一佳人啊,那就是項將軍的千金。」

    話音剛落,就有大臣起身,「皇上,臣認為此女為妃有失妥當,無德之人,如何配得上王爺。」

    「皇上,臣也覺得不妥。此女親口承認自己弒嫡姐,有命案在身,即便是失言,也請聖上查案後還其清白才可。」

    「……」

    項罡滿眼質問的望向項姝,他今日去了城外,倒不知曉原來城中如此熱鬧。項姝還未來得及謝恩就被一眾的大臣們逼得雙腿發軟。

    齊修偉暗暗握拳,這幫老狐狸巴不得姝兒做不成王妃讓給她們女兒,「皇上,臣不曾得知姝兒還有一嫡姐,此乃無稽之談。不若,皇上可以問下項將軍。」

    眾人莫不將目光轉向項罡。

    項罡並不想讓大家知道阿挽被人擄走,可若是真如眾人所言,是姝兒殺死了阿挽。項罡不由握緊了拳頭,若真是,他只當沒有這個女兒,親手送她去陪阿挽!

    文朝帝知曉項罡忌諱,突然笑道,「難道你們都認識她?連朕也是近日才由皇弟介紹認識的。皇弟,還不去領你的准王妃和大家見見面。」

    眾人面面相覷,項姝不就坐在那兒嗎?王爺是去哪裡?

    豐元溪面帶笑容,信步跨出大殿。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溫潤如水的王爺,一時吃驚不已,不禁好奇門外又是怎樣的女子。

    齊芳琴突然有不好的預感。

    而當她看見豐元溪牽著阿挽跨入殿內,她就知道他們完了,一切都是圈套。

    項罡激動的站起身,而項姝頻頻退後著嘶吼,「你別過來,別過來……」齊芳琴故技重施,想摀住項姝的嘴,可阿挽的出現對於項姝而言實在是過於震撼,早上的陰影仍在,刺激的項姝隔著面紗狠狠的咬住齊芳琴的手,嘴內充滿血腥也不肯放開,而齊芳琴也只能忍著。

    單項家人的反應,大家都明曉了這就是項罡的大女兒,那位得王爺青睞的女子。

    許蕭逸下午就將阿挽秘密送到了都城,卻並未送去王府,只說晚上宮宴要給王爺一個驚喜。阿挽自然是應允,可在眾人面前手牽著手,阿挽還是暈紅了臉。

    文朝帝笑瞇瞇的讓李福成當眾宣讀了賜婚的聖旨,豐元溪從頭至尾只微笑地看著阿挽,皇上就連磕頭都免了。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已經兩日未見了。

    豐元溪領著阿挽坐到自己身邊,阿挽實在不明白項姝和齊芳琴又是在搞什麼名堂,莫不是項姝氣的咬碎了牙?阿挽開心的和項罡打招呼,倒是有十日未看見父親了,怎的憔悴成這樣,鬢間的白髮成簇,臉頰消瘦,連眼眶也深深的凹陷進去。

    「爹……」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項罡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阿挽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好。至於項姝……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阿挽懵懂的望向豐元溪,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豐元溪只把燕窩放到她跟前,「先填飽肚子,再聽故事。」

    阿挽努努嘴,乖乖的拿起勺子。

    似乎是為了配合阿挽,在文朝帝的眼神壓迫下,大殿內一片安靜,只有偶爾筷子與碗碟碰撞的聲音,可眾人莫不是食不知味啊。看到豐元溪給小姑娘抹了嘴,又擦了手,文朝帝才淡淡的開口,「把人帶上來。」

    齊修偉自從看見阿挽已經額頭冒汗,再看到被侍衛拖到大殿的男子,只能靠著桌子穩住身子。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草民知道的都已經和王爺坦白了。」

    「既如此,李福成,去念一遍。」

    「奴才遵命。」

    李福成將紙上的內容念完後,齊修偉居然嚇的尿了褲子,卻還是死鴨子嘴硬,「皇上,您不能聽這等刁民的一面之詞啊。」

    「是嗎,你可知你最後見他的那晚,朕就盯著你了,若嫌人證不夠,朕多的是。」文朝帝目光看向項罡,「將軍可有話要說?」

    「臣無話可說,是微臣教子不嚴,臣懇請皇上務必秉公處置!」項罡跪在殿內,一字一字厲聲回稟,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他怕自己一個失手就掐死了那個惡婦和那個狠毒的女兒。她們居然在背後使了那麼多陰招,殺了他心愛的女人,毒不死阿挽還打算綁走殺害。

    齊芳琴爬著去夠項罡的衣服,「老爺,都是我做的,和姝兒沒關係。你饒過她吧,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啊。」

    此話一出,倒是惹得豐元溪笑出聲,「項夫人,莫要弄錯了,項將軍僅有項嫿一個女兒。至於項姝,應該要叫齊姝吧。」

    項罡一時不明,而齊芳琴已經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你,你……」

    阿挽已經覺得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豐元溪輕輕撫摸著小姑娘的手,不住的安撫她鎮定下來。

    「不知齊夫人是否記得,你的二女兒如果成年了也應當和項姝一般年紀。」豐元溪目光直視齊修偉的夫人,「而你分娩後還未見上一面就被告知了是個死嬰已經葬了,實則,孩子是被齊老侯爺抱給了齊芳琴。」

    「因為當年項將軍被設計醉酒留在侯府,卻並未對不起原配夫人,也就是項嫿的母親。可道是這毒婦謊稱有孕,齊老侯爺為了女兒派人去殺了夫人一家,而已有身孕的夫人卻是被家僕所救才活下。」

    項罡冷笑出聲,所以她才怨他恨他,他只當是自己娶了別人對不起她,從未碰過齊芳琴,想不到卻有如此隱情。齊芳琴,項罡一個轉身拔出靴中的匕首抵上齊芳琴的胸口,一點一點的刺入,「你這個毒婦。」

    項姝眼睜睜的看著匕首沒入她娘的胸口,鮮血緩緩滲出,而齊芳琴沒有一點反抗,反而笑了,「你說過,這輩子……我都會是……項夫人。」當年,項罡覺得自己對不起這麼一個黃花閨女,不喜歡,卻因為女兒不得不取,便許了她一個身份只當還她。如今……

    「不,你不配。」匕首的利刃完全沒入胸膛,只留了刀柄。

    而齊芳琴也不甘心的嚥下最後一口氣,眼睛直直的瞪著。

    項姝徹底的被刺激瘋了,抓下臉上染血的面紗,撲到齊芳琴身上,「娘,你快起來。你說帶我去見王爺的,娘,你別睡了。娘,你怎麼流血了,我給你擦擦……」

    項姝抬起手臂,用袖子去堵住出流血,可是血越流越多,染的她身上全都是,她就整個人撲上去堵。

    齊芳琴流血的屍身,再加上項姝青青紅紅凹凸不平的臉頰,殿內的女眷們莫不是一陣反胃。

    阿挽只狠狠的揪著豐元溪的衣裳,咬著下唇,卻一句話也說不出。豐元溪把小姑娘轉向自己,親了下額頭,抱進懷中柔聲道,「有我在。」

    阿挽只能用力的抱緊豐元溪,彷彿溺水的人在望不到邊際的湖中抓住了一塊漂浮的木板。

    齊夫人似乎才從豐元溪的話中驚醒,奔著過去抱住項姝,「姝兒,你看看娘,我才是你娘。」

    項姝抬起沾滿鮮血的雙手摸了一下齊夫人臉頰,喃喃道,「你不是我娘,我娘睡著了。」

    許蕭逸一直站在角落裡看著這場鬧劇,這時卻恭敬的給文朝帝行禮道,「皇上,不知微臣能否手刃這惡賊,讓郡主得已安息。」

    文朝帝同意了,讓侍衛架著失禁癱軟的齊修偉出去,連齊夫人都未求情,憤恨的看著他被拖走。

    一個晚上的鬧劇終於落幕。因郡主被恩賜皇姓,齊修偉殺害皇室中人,文朝帝下旨處死他之餘,齊侯府上下皆被流放,項姝自然也在其中。而在流放途中,項姝卻瘋瘋癲癲的跑走,在一個小鎮中被街邊的乞丐蒙上臉j□j了。乞丐們只當她是洩慾工具,只是他們都噁心看到她的臉,有一次蒙的太緊,倒讓項姝解脫了。這也都是後事了。

    路上,豐元溪思慮著要送阿挽回項府還是帶回王府,一瞧小姑娘還是魂不守舍的抱著他,就一點猶豫也沒有的帶回了王府。

    豐元溪讓人做了溫熱的清粥,自己便一直抱著木愣的小姑娘一路回到房間。

    裴安送了粥和清口的小菜,端了熱水進屋便馬上退了出去。

    豐元溪試過水溫,擰了帕子小心的給阿挽擦著臉。見她眼神迷離著也沒反應,豐元溪低頭靠在她的頸項處廝磨著,委屈道,「阿挽,我餓了,你摸摸。」說著便抓著她的手摁在自己的小腹上。

    「嗯?」小姑娘下意識的摁了摁,又撫摸了一下,恍惚的抬頭,「快吃東西。」

    「好,一起吃。」豐元溪拿著勺子遞到阿挽手上,見她自覺的舀起餵他,他才放心的端起另一碗。

    吃著吃著,小姑娘突然開口道,「元溪,陪我去看看娘吧。」

    「好。」

    齊芳琴被隨意扔到了葬死囚的亂葬崗中。項罡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府裡的,他看著馬車進了王府,但並未說什麼,因為他知道王爺會對阿挽好。他是個不合格的父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女兒被如此傷害,他卻仍不自知。

    現在的將軍府,只有他一個人了。

    豐元溪和阿挽轉日便帶著東西去祭拜母親。豐元溪看著小姑娘跪在墓前,用帕子細心的擦著碑上的字。擺上祭品,點上香、蠟燭,焚紙錢。

    「娘,女兒好久沒來看你了。因為女兒忙著給你找女婿,」阿挽俏皮的笑笑,拉過豐元溪的手,不料男人也一起跪了下來,阿挽一怔,給了他一個微笑,「娘,他叫元溪,然後這個月十五我們就要成親了。」

    豐元溪鄭重的磕了一個頭,握緊阿挽的手按到心口,「娘,請您放心。」

    阿挽不由的彎起嘴角,輕聲道,「嗯,娘,您放心。我很好,爹也很好。」

    豐元溪以為阿挽會將事情和母親都說一遍,直到離去她也未提。阿挽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喃喃道,「我想娘應該都重新投胎了,這些煩心事兒都是她上輩子的事了,那就莫讓她操心了。」

    豐元溪突然駐足,阿挽不解的抬頭,「爹……」

    項罡依舊是那身衣服,連血跡都還在,正往山上走去,想來也是去看阿挽母親的。項罡沒料到會見到他們,有些侷促,「阿挽……」

    「我才不在一個晚上,您就衣服都不換了,娘要是見到你這麼邋遢一定都認不出你了。」阿挽好生的將項罡嫌棄了一番,「快點回去換了衣裳,好好梳洗一下再來。」

    項罡難得傻了一下,止不住的點頭,嘴角不住的要往外扯,「好,好,我這就去。」

    阿挽見項罡忙不迭往回走,呼聲喚道,「爹,女兒晚上陪您喝一杯,等我啊。」

    豐元溪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有些心疼,他的阿挽這麼貼心可是怎麼疼都疼不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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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2:26:2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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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八月十五隻剩半個月的時日,實則文朝帝自豐元溪坦白阿挽的身世起,就開始為兩人籌備著婚禮了。該有的禮節不能漏,該有的排場不能小,該下的聘禮不能少,為兩人做的禮服必須是金絲縫製頂好的。若不是豐元溪強烈表示他們喜歡現在的王府,文朝帝就要自作主張給他再建個王府做成親的新房了。

    八月十五,遠遠望著王府和隔壁項府,滿目的紅色,一片喜氣。倆家皆是四處掛著喜慶的紅燈籠,粘著雙喜紅紙。在王府前頭的路上更是鋪著紅色的毛氈毯子,長長的,鋪了整整一路。

    因的兩家就在隔壁,文朝帝又巴不得舉國上下一起分享喜悅。豐元溪愣是騎著頭戴大紅花的高頭大馬,領著花轎繞城一圈才到項府把人接回來。

    喜房裡一片安靜,喜娘也只佇立在一旁等著不說話。穿著大紅喜服的阿挽靜靜的坐在這張她熟悉的床上,想起方才元溪到府中接她。他說,「阿挽,我帶你回家。」她幾乎可以想像的到元溪臉上的溫柔和寵溺。

    因的成親前三天不能見面,阿挽已經好幾日未見著元溪,倒憑白的少了幾分緊張,多了些期待。可如今屋子裡緊張旖旎的氣氛,卻讓小姑娘侷促起來了。

    隨著房門被推開,「王爺吉祥,恭喜王爺大婚」齊聲響起。

    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看到了他繡著金邊的靴子,阿挽幾乎懷疑元溪是不是聽到了她噗通直跳的心跳聲。

    豐元溪接過喜娘手中的喜秤,撩起阿挽頭上的大紅蓋頭。

    阿挽不安的揪著手指頭端坐在床榻中間,眼前的屏障一消失,小姑娘就怯生生的抬眼去瞅。入目便是穿著紅色喜袍的豐元溪噙著笑容的俊顏,那一刻,她突然就安心了,回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按著禮儀,兩人又喝過合巹酒。過後,豐元溪摒退了旁人,阿挽探頭去看,確定屋子裡只有他們兩人,嬌憨的張開手。豐元溪湊上前一把將人抱起坐到榻上,體貼的為她拿掉沉重的禮冠。

    豐元溪還未說什麼,阿挽便乖乖的投入他的懷抱,嬌俏的呢喃道,「我好想你。」

    此時此刻,小姑娘糯糯的嗓音猶如催化劑一般,豐元溪低下頭貼著她的唇瓣輕語,「嗯,我也是。」隨後,舌尖便不由分說的竄入她的檀口,淡淡的酒香在兩人的口中流竄。豐元溪有些急切的纏著小香舌不願放開,吸吮、挑弄著。

    小姑娘何曾感受過如此激情,腰身軟軟的癱下,嬌吟出聲,嘴巴含糊不清的喚著豐元溪的名字。

    豐元溪一手摟住阿挽的腰身,把人緊緊往懷裡貼,另一手溫柔的在後背遊走著,慢慢的從後背往下滑到前側,又沿著纖纖細腰往上,覆上胸前挺翹的那處,輕輕的揉捏。

    胸口處從未有人這般對待,阿挽頓時被激得挺起了腰身。而兩人的唇舌猛的碰撞,引得小姑娘吃痛的睜開眼睛,一瞬間泛起了水光,可憐巴巴的伸出舌尖望著豐元溪。

    豐元溪稍稍退開,望著微微勾起一個弧度的舌尖,眼神不免幽深起來。他用唇瓣包裹住探出的那部分,含住,輕舔,又放開,問道,「疼嗎?」卻不待她回答,繼續重複方纔的動作,「還疼嗎?」

    阿挽羞澀的紅了臉,舌頭卻不敢縮回,只傻傻的由著他調戲。直到阿挽舌尖酸麻,兩人都禁不住微微喘氣才放開,豐元溪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問道,「要沐浴嗎?」

    察覺到小姑娘點頭,豐元溪親了下她嫣紅的臉頰,不捨地把人抱起向浴池走去。

    豐元溪回到房間,可潺潺的水聲彷如一直在耳邊,他只覺得全身的火氣都外湧,眼睛瞟見桌上的酒壺,便拿起猛灌了幾口。

    阿挽看著疊在架子上嶄新的肚兜、褻褲,和掛在一旁的紗裙,拍了拍了自己的臉蛋,吸了口氣,勇敢的換上。元溪那麼乖,一定都未曾去過十三街和花船那般的地方,晚上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也不知他會不會。不過沒關係,她可是在花船上把藏在凳子暗格裡的那本小冊子都學會咯。

    「嘸,你快些去洗。」阿挽未敢直視坐在一旁的豐元溪,一溜煙的爬上床,鑽進被窩裡。

    豐元溪看著害羞的小姑娘,告訴自己不要著急,馬上就可以開吃了。

     沐浴後,豐元溪驚愕地望著地上的嫣紅肚兜和褻褲,腳步頓住,他不得不懷疑床上的小姑娘是在誘惑他,而他的下身更是明顯的同意了這個念頭。

    帶著水汽的身子鑽入被窩中,而小姑娘似乎就在等著這一刻,一個轉身就跨在了豐元溪身上。豐元溪眼神揶揄的看向紅透了臉蛋的小姑娘,可當透過紗裙看見隱約可見的挺翹乳//尖時,豐元溪不由的瞇起雙眼,聲音暗啞著問道,「阿挽可是知道晚上要做什麼?」

    阿挽點點頭,而心中更是確定元溪一定不知道,那晚上就讓她來好了。

    阿挽俯下身子吻上豐元溪的脖頸,唇瓣貼在上面半晌卻沒有動靜,豐元溪輕輕的笑出聲,喉結上下滾動。阿挽似乎瞬間找到了突破口,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豐元溪未料到小姑娘這麼突如其來的一下,身子不禁一顫,不自覺向後仰起腦袋。

    豐元溪的配合讓阿挽滿意的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以示獎勵。隨即唇舌立馬又回到原處,尋著喉結去舔咬,吸吮。小姑娘一邊親著,一邊想著下一步。她順著脖頸往下,卻立馬被裡衣擋住了去處。

    小姑娘懊惱的去解他的扣子,擔心著元溪會忍不住不舒服,還糯糯的哄著,「元溪你乖,馬上就好。」

    豐元溪半瞇著眼睛看著小姑娘在他身上作亂,大手不由自主的從跪坐在他身上的大腿往上游離,紗裙裡未置一物這一發現顯然讓他有些驚喜,一路暢通無阻,細膩滑潤的皮膚更是讓他愛不釋手。

    「元溪……你別鬧……」阿挽覺得自己的手慢慢的使不上勁了,所幸這會兒衣衫已經解開,她趕緊伸手去撥開「搗亂」的大手。

    明明元溪的胸膛她早就見過,可她似乎是第一次害羞了,躊躇的伸出食指按上胸口那粒凸起。畢竟是從未碰過女子,豐元溪不禁吸了一口氣,阿挽為自己再一次做對了感到高興,只是這個真的好吃嗎?她記得那小冊子上一畫就畫了兩張。

    想起小冊子,阿挽突然探手向下摸去,她記得元溪身上應該有一根會站起來的棍子。在豐元溪只當阿挽在他身上點火之際,只覺得裡褲被拉下,下一秒他就忍不住舒服的哼了出來,「唔……阿挽……」

    豐元溪暗啞性感的聲音讓她有些莫名的興奮,思量了一下兩者同時進行的可能性,便先放棄了胸口的小點,專心的對付身下那事物。

    柔軟的小手包裹住那處幾乎要灼傷自己的硬挺,上下撫弄著。阿挽分神的想自己要不要看一看那個傢伙,畢竟待會兒還要親它的,先打個招呼也好。豐元溪察覺到小姑娘從自己身上下來,把被子往後掀,然後目瞪口呆的望著她手裡的東西。

    就在豐元溪以為阿挽是被嚇壞了之時,小姑娘翹起食指按上頂端的小口,驚訝道,「它真的會冒出水來。」

    豐元溪幾欲崩潰,小姑娘怎麼會學會這些東西。那般無辜好奇的眼神說著如此誘人的話,豐元溪驀地翻身把小姑娘壓倒在身下。

    「別動別動,我還要親親。」阿挽推攮著身上的人,小冊子說那樣會舒服的。

    豐元溪便湊近吻她,小姑娘卻撇開頭,「不是你,是它。」

    阿挽鍥而不捨的推拒著,豐元溪恍然明白她說的「它」是什麼,頓時,俊臉也泛起了紅暈,趕緊封住那張語出驚人的小嘴,大手也毫不客氣的襲上小姑娘胸前那兩團綿乳,隔著紗裙一頓揉捏。阿挽只覺得自己的力氣一瞬間又被抽走了,暈乎乎的承受著男人「惡意」的報復。

    豐元溪一路向下,親暱的用鼻尖撇開紗裙,乳//尖不經意間被劃過,小姑娘敏感的嚶嚀一聲,探手去捂。豐元溪卻拉著她的手去環住自己的脖頸,魅惑的對著阿挽一笑,低下頭將粉嫩小巧的乳//尖納入口中。

    阿挽迷濛著雙眼,無力的抓著豐元溪的肩膀,「元溪……」

    燭光下,豐元溪滿意的看著被吮吸的硬實挺立的粉紅尖尖,更是泛著誘人的水光微微顫動著。他的唇舌所經之處彷彿都泛起了火苗,阿挽覺得整個人都熱起來了,身下也好生的奇怪,卻只扭著身子,無助的喚他。脫口而出的聲音卻是甜膩誘惑的不像話,這只是激的豐元溪輕聲哼哼,便更加賣力的折騰她。

    朦朧間,阿挽感覺到輕飄飄的紗裙也被褪去,元溪火熱的身子覆了上來。

    豐元溪騰出一隻手繼續向下探索,從誘人的腰線到可愛的肚臍,再繼續往下。豐元溪呼吸有些沉重,探出手指去撫摸已經泌出動情花液的那處,順著潤滑探入花瓣,尋覓到藏在其中小巧的珍珠。

    「啊……」輕輕的撥動便惹得小姑娘敏感的弓起了身子,豐元溪淡笑,卻使壞的在小珍珠上撥弄、摩挲,小姑娘不住的吟哦,挺起的腰身在他身上不停的磨蹭。豐元溪受不住把腦袋埋在小姑娘的肩窩處,身子往下壓,還不忘說一句,「笨蛋阿挽,它要親的是這裡。」

    只覺得比手指滾燙許多壯碩的事物擠開緊閉的花瓣,阿挽輕聲歎息,完全沒有心思去反駁他的話。豐元溪親吻著阿挽,慢慢的沉下腰。

    「阿挽……」豐元溪情不自禁的喊著她的名字。阿挽卻幾乎在一瞬間白了臉,「好痛……」為什麼小冊子裡沒有告訴她會痛呢?真的好痛……

    豐元溪心疼的吻上被咬的發白的唇瓣,身下卻是一鼓作氣衝了進去。

    「啊……」阿挽不無意外的咬上了豐元溪的薄唇,兩人的額頭都沁出點點汗水,嘴裡泛起的血腥味讓阿挽慢慢從疼痛轉移了注意力,她心疼的啟開牙齒,撫上豐元溪被咬破的那處,「會疼……」

    豐元溪狀似淡定的笑笑,「沒你疼。阿挽現在真的是我的了。」

    阿挽也彎起眼睛樂了,「元溪也是我的了。」

    被緊致包裹住的感覺太過美好,豐元溪稍稍退開身子,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小姑娘的反應。

    「嘸……」阿挽瞇起眼睛勾上豐元溪的窄腰,哼唧一聲。還有點點刺痛,卻不是不能忍受的,而且……阿挽撫上小腹,望向身上的男人,嗲聲道,「元溪,看,在這裡。」

    聞言,豐元溪低吼一聲,幾乎被激紅了眼,抽//送的速度也是加快了許多。小姑娘到最後也沒有明白,她到底說了什麼人神共憤的話,只是當自己酥酥麻麻只想抱著他喊他名字時,她突然意識到,元溪或許也看過小冊子呢,只是應該是不一樣的。

第一日晨起

    豐元溪雙手撐在阿挽身側,喘息急促慢慢平緩,身下的小姑娘還閉著眼睛微微哼唧,胸前的聳起也應著呼吸上下起伏著,頂端的粉紅尖尖還挺翹著誘人一親芳澤。

    豐元溪目光幽深自覺不能辜負這般誘惑,輕笑的低頭迅速勾了一下隨之上下的小櫻桃,在小姑娘的驚呼中抱著人翻了個身。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阿挽已經趴在豐元溪赤//裸的胸膛上。

    阿挽一抬頭就瞧見豐元溪戲謔的眼神,氣呼呼的捶了一下他的肩,「你,你怎麼能這樣?」她的元溪才不會……不會做這樣討厭的事呢。

    豐元溪雙手摟住她的纖腰,在後背中間的凹溝溝處來回遊走,聲音溫柔低啞,像棉花似的要讓人陷進去,「剛才也這樣了。」

    阿挽眨眨眼回想了一下,臉上嫣紅嫣紅的,卻又沒法反駁他的話,只好賭氣地重新趴回男人胸口,軟糯糯的應道,「元溪壞……」

    豐元溪只笑不語,把人抱的更緊了些。屋子裡的龍鳳花燭透過幔帳閃耀著模糊的光暈,滿屋子的紅艷喜色,此刻豐元溪卻覺得沒有比這更喜歡的顏色。

    懷裡的小姑娘縮了下腳丫子,蹭著他的小腿,豐元溪覺察著小姑娘似乎快入睡了,探手伸出幔帳取過一件裡衣,罩在她身上,轉而抱著起身。

    待跨入通往浴室的通道,豐元溪朝外叫了一聲,「裴安。」阿挽則迷迷糊糊仰頭看了他一眼,又立馬被身後的大手安撫地安心入睡。

    豐元溪一手托著渾圓的小屁股,一手用帕子浸潤溫泉水為阿挽擦著出了薄汗的身子,省得一`夜`歡好卻落得著涼,而且身子黏膩著,怕她也不舒服。

    夏日深夜仍是清涼,溫泉水溫熱的環繞在週身,阿挽下意識的把圈著豐元溪的手放下,整個身子都想往下鑽。豐元溪只好把著她的腰身,把人慢慢的往下放,直到溫水浸潤到她的肩頭為止,小姑娘才滿意的環抱住他的腰身,嘀咕了一句,「睡……覺……」

    豐元溪哭笑不得,敢情把這當床了,若是泡了一個晚上還了得,明日起來得泡的褪去好幾層白皮不可。

    豐元溪暗自搖頭,卻又寵溺的在阿挽的發頂印下一吻。右手換過一條帕子探入小姑娘的雙腿間,豐元溪微閉著雙眼,胸前還蹭著倆團柔軟,如今又要完成這般浩大的工程。感受到自己□的殷切,他有些無奈的發笑,所謂的冷靜自持也不過是沒有遇見對的人罷了。

    他盡量加快速度把兩人都清洗了一遭,方才摩挲到小姑娘敏感之處,還被人用嬌軀狠狠的磨蹭,如今他只能由著□昂然抱著人回到裡屋。

    床榻已經收拾了一遍,連染了喜色的方帕子也被喜娘取走了。豐元溪攬著人躺入被子裡,望著依舊泛著慵懶嬌媚之色的小姑娘,豐元溪心裡像是被裝滿了一個個小阿挽,每個都膩著爭先恐後地喊他,「元溪……」硬生生的把整顆心都擠得滿噹噹的。

    豐元溪悠悠的歎了一口氣,把人攬到自己肩頭。人生本該如此頗然無趣的過下去,即便得了寒虛花身子健健康康的也不及有她陪伴一日。幸好,他遇見了她。

    小姑娘總是能讓他驚喜,例如晚上……豐元溪有些懷疑,即便是出嫁前方姨給了她閨房之趣的圖冊也應當是大家閨秀瞭解為主的淺析罷了,怎會有那些大為出格的姿勢……

    想起方才阿挽險些就將那處納入小嘴,豐元溪臉上泛起了不自然的紅暈,身子也瞬間發燙起來。算了,明日再問就好。

    外頭的天色已經大亮,燭台上的花燭也燒得僅剩一點點了,陽光蓋過微弱的燭光透入幔帳,投在床上交頸而眠那兩人的面頰上。

    豐元溪已然清醒,側過身子擋住亮光,讓小姑娘枕在他肩膀上繼續睡著。

    阿挽也乖乖的不動,豐元溪暗笑,小姑娘的睡姿真是再安分不過了,一個晚上只是翻了幾次身子,一直躺在他的懷抱範圍內。

    可即便是豐元溪擋住了光亮,阿挽的生物鐘還是將她喚醒了。小姑娘抬手撫了一下另一邊的肩頭,嘸……光溜溜的……赫然睜開眼,氤氳著水光的大眼睛半開不開的瞅著豐元溪的俊容。

    雖然並非第一次見到這般懵懂的小模樣,可次次見到總讓豐元溪想把人往心底裡疼,聲音一柔再柔,「醒了嗎?餓不餓?」

    「好看……」阿挽順著外頭的光線直勾勾的盯著豐元溪的臉頰呢喃著,忽的探手摟住豐元溪的腰身,宣示著,「我的元溪,只是我的。」

    豐元溪微微笑瞇了眼,只當她醒來會害羞呢,倒是學會了這般霸道。

    突然,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退開,垂下腦袋,手指扭捏的輕輕摳著豐元溪小腹處肌理分明的紋路,聲音輕的幾不可聞卻含著幾分愧疚,「晚上才能……元溪忍忍。」

    還不待他疑惑,嫩滑的小手便握上□勃發那處,安撫的摩挲了一下,「你要乖,元溪不舒服。」

    小姑娘總是這般的突然襲擊,讓豐元溪難耐的低吼出聲,身子瞬間繃緊,阿挽愕然的發現被她疼惜的那處不但沒有「知錯就改」的軟綿綿下去,反而愈發的火熱粗壯。

    豐元溪摟住懷裡作亂的小姑娘,□直直逼近抵上她的嬌嫩,聲音有些顫抖,「小壞蛋,你是哪裡學來的?卻不知白日也可以麼?」

    阿挽有些焦急,雙手抵在兩人中間,正兒八經的直視著豐元溪的眼睛,「十三街和花船不是都只有晚上才有嗎?」還有她之前看到了那個殺牛的大叔和嬸子也是大晚上的才做那些事……

    豐元溪危險的瞇起眼睛,狀似隨意的問道,「許蕭逸帶你去美人湖了?」

    「嗯……還聽了評書呢……」阿挽挺樂意分享的,一出口發現自己壞了大事,瞬間苦了一張臉,「元溪,你別生氣……以後不去了,一點也不好玩。」

    豐元溪微微挑眉,努力忽視自己迫切的**,只淡淡拷問著,「那阿挽可是在花船上學的?」豐元溪琢磨著待起床後要讓許蕭逸擔個職位才行,畢竟替他保護了阿挽兩日。據說工部正在西隋國貢獻的幾個城池修圍牆,或許他也可以去奉獻一番。

    阿挽見豐元溪不像生氣的模樣,膽子便大了,身子也放輕鬆了,小手攀上豐元溪胸膛,嬌氣的應著聽著還挺自豪的,「嘸……我偷偷拿了那兒的小冊子,畫了好多東西,而且……冊子上說這樣做男子會舒服。」

    豐元溪瞧著阿挽一臉「求表揚」小表情,眼睛晶亮晶亮的,當真只想抱著她說,「我的阿挽最厲害了」。他都能想到小姑娘是如何面紅耳赤卻還堅持著把那本冊子看完,只是為了讓他舒服。

    豐元溪抬手勾起阿挽的下巴拇指摩挲著,唇瓣勾起魅惑的一笑,「阿挽一定沒看完,冊子上一定有說,夫妻間不論何時都可以做的。而且,現在我也想讓阿挽舒服,好嗎?」

    「啊……」話音才落,豐元溪便沉著身子讓頂端陷入嬌嫩,頂著小珍珠磨蹭,阿挽的身子猛然一激靈,酥酥麻麻立時從下湧起,頓時嬌吟出聲。

    豐元溪耐心的吻著才知人事的小娘子,唇舌相交間還不忘探手去撫摸小姑娘有沒有準備好為他敞開身子。

    阿挽的腦海裡還迴盪著豐元溪說的話,他們是夫妻,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做親密的事都是理所當然的呢。心動情動,身子也愈發敏感,嬌`嫩處也流出動`情的暖流。

    阿挽感覺著灼熱的那處一直在誘`惑著自己抬起小屁股,小姑娘就攀著豐元溪的身子實誠的弓起。只那一瞬間,兩人都經不住的呻`吟出聲,豐元溪順勢將手墊在阿挽的臀部下,腰往前送去,盡根沒入。

    小姑娘乖巧的把細腿纏上他的腰身,豐元溪獎勵似的把微微嘟起的唇瓣納入口中,□一刻不停的開始淺淺退出,緩而送入盡頭,慢慢的動作逐漸加快,小姑娘的吟`哦聲全數消失於男人口中。

    「舒服嗎?」豐元溪撇過頭含著她的耳垂磨著,聲音莫不曖`昧,性`感的勾著小姑娘。

    「嘸……舒服……要、快點……」阿挽哼唧著抓著豐元溪的後背,誠實的不行,小屁股還會乖乖的向上頂著搖一搖。

    豐元溪哼笑,既然小娘子要求的,他自然要滿足。一個挺身,頂到最裡面,又快又狠。阿挽啊的一聲,沒了力氣,連綿不斷、過於刺激的酥麻感讓她仰起脖頸,「啊……嘸……」

    「元溪……」這般的激烈,小姑娘哪能抗的多時。不過片刻,在豐元溪低下頭輕咬那顆小櫻桃之際,兩隻小手抓緊他的後背,所幸未留長,只抓出淡淡的紅痕,一聲一聲弱弱的哼著。

    幾乎同時,阿挽嬌聲喊出,高亢的聲音卻帶著糯糯的嬌氣,然後元溪就感覺到他被緊緊的夾著,一抽一抽的,「唔……寶貝,輕一點……」本就緊致的嬌`嫩緊緊縮著,豐元溪連退出都困難。

    能讓懷裡的小姑娘舒服就是他的目的,豐元溪也捨不得多折騰她,待小姑娘稍稍緩過來就忙不迭的繼續衝刺,到最後,小姑娘又埋在他胸膛處,小手摳著他的腰窩窩,一道攀上了高峰。

    院子門口,李福成和裴安正默默看著高昇的太陽,皇上既然也不著急,他們這些更不該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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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2:27: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天日常

    「要不要再睡一會兒?」豐元溪指尖繞起鋪散在阿挽後背的黑髮,柔聲問著身上這個軟綿綿賴著的小姑娘。

    阿挽哼哼著秀氣的打了個哈欠,搖搖頭,「還得進宮去拜見皇上大叔和皇后娘娘呢。」

    「皇兄不會介意的。」似乎真是把她累到了,豐元溪的手從光潔的後背滑下摁在腰上小心揉著,突然意識到現在已經快過了早膳的時辰,又覆上小姑娘肚子探了下,「倒是填點東西再睡。」

    阿挽沒依他,小手在被子裡摸索著,扯出一件衣裳來,也沒管是誰的就往身上披。內務府來的嬤嬤和方姨都特意交待了成親第一天早上是要進宮的,她覺得自己是可以好好的做這個王妃的。

    豐元溪躺在床上欣賞著小姑娘跨坐在他小腹上衣衫不整的模樣,嬌艷嫵媚的微嘟著紅唇,何況穿著是他的裡衣,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才被疼愛過的曖昧氣息。豐元溪輕歎一口,也一道坐起身來,幫著她把衣服理好,袖口捲起。

    阿挽對著他甜甜的笑了一記便要跨下床,一隻腳還剛踩著地,身子就歪歪斜斜的要往一側倒去,豐元溪連忙搭著她的腰身把人攬過,「慢慢來,別急。」

    阿挽有些羞赧,小腦袋被靠在他的肩頭,喃喃抱怨,「使不上勁兒……」

    阿挽只察覺手下的胸腔處微微震動,豐元溪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那一切就由為夫代勞吧,我的娘子。」

    娘子……

    阿挽一怔,嘻嘻樂著,在豐元溪唇上噘了一口,嗲聲道,「再叫一聲……」

    「娘子……」

    「再叫一聲……」

    「娘子……」

    「夫君……」

    「娘子……」

    這對小夫妻顯然很喜歡這個新稱呼,泡在溫泉水中、洗漱、綰髮都玩的不亦樂乎,許久才蜜意濃濃的為對方打理好衣衫。

    豐元溪打開門,裴安就眼尖的從院子門口衝過來,「王爺,李總管在等著了,但是皇上說以您和王妃為主,實在不得空,晚上再一起用膳就行。」

    豐元溪看了一眼跟在裴安後頭跑來的李福成,回道,「待用完早膳再說吧。」裴安趕緊的去讓人端早膳過來。

    方姨昨日就為阿挽準備好了今日進宮要戴的頭飾,阿挽目瞪口呆的盯著滿滿一小匣子的金釵玉飾不免有些鬧心,這要都插上可比花蝴蝶還招搖。阿挽拿起一支最大的鑲碧玉金釵掂量了一下,得,總的看和昨日的禮冠不相上下了。

    豐元溪回到裡屋就瞧見小姑娘對著梳妝台一籌莫展,走過佇立於其身側,牽起一隻手,詢問道,「怎麼了,挑花了眼?需要為夫給你點意見?」

    阿挽秀氣的五官都快皺到一塊兒了,好生憋屈,「我能不全部插上嗎?」

    瞧那一匣子,豐元溪也愕然,指尖在匣子上一一掠過,轉而取過妝台上的另一個木匣子,取出其中之物,為小姑娘插入髮髻。

    「好了,去用早膳。」

    阿挽望著鏡子裡,抬手覆上髮髻上插著的白玉簪子,頂端鏤空的花飾,隨後又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鐲子。

    豐元溪淡然解釋道,「和鐲子是一套的,母后會喜歡。」

    裴安喜滋滋的伺候著主子用膳,準確的說是看王爺伺候王妃用膳。瞧王爺眉目間的溫和,就知道王爺是多麼喜歡他們王妃了。

    見著主子吃的差不多了,裴安先行一步通知侯總管把人叫齊乎了在廳裡候著正式面見新王妃。

    豐元溪遞過淨手的帕子,問道,「累了晚上再去也可,我們可以留在宮裡。」

    阿挽傾身抱住豐元溪,「不要,我們晚上回家來睡,我不累。嘸……當然,晚上你可以給我按按。」

    「好……」既然小姑娘堅持,他便隨她。

    豐元溪牽著阿挽踏出房門,快到院子口了,小姑娘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大黃呢?」

    「在師傅那,過幾日便取回來。」豐元溪對於擾人的大黃自然是巴不得脫手,可小姑娘惦記著,他也沒法。

    大廳裡站滿了王府大大小小的下人,阿挽驀地有些驚到,豐元溪安撫的捏了下小手,帶著她坐上正上方的主位。

    以侯總管為首,所有人都一道跪下,齊聲喊道,「王爺大安,王妃大安。」

    阿挽並未怯場,倒是落落大方的端坐著,眸光掃過下首的奴才們,大都都是她認識的呢。只是現下不能相認……但是,以後她會一直生活在這裡。

    只是為何只有男子沒有女子,廚房的嬤嬤未有資格來這拜見,可她記得之前不是有欣雨嗎?應當也會有其他人啊。

    阿挽有些奇怪,直到兩人坐上去宮裡的馬車。豐元溪絲絲疑惑小姑娘的若有所思,「怎的又煩上了?」

    「府裡的桑榆軒不是有侍女嗎?今日也未曾見到。」阿挽更為疑惑。

    「遣出府了。」豐元溪摸摸小姑娘的臉頰,「你若要的話,可以從你府裡帶來也無事,或者讓內務府派來。」

    「嗯?不用。」對於她來說,誰也敵不過元溪親自的服務,小姑娘回答的分外堅定,一臉的討好之色,「有元溪呢。」

    豐元溪只輕刮了下鼻樑,「娘子是小懶貓。」

    阿挽咯咯笑著,一點也不反駁,挪著身子窩進他懷中,「那夫君也是大貓,最漂亮的大貓。」

    豐元溪失笑,雖然被自己的小娘子這般欣賞愛慕是值得驕傲的,可一個大男子成日被說漂亮也實在是無奈。

    阿挽忽而記起,仰頭問道,「既然下毒的是……為何欣雨也被牽連?」阿挽不想再喚齊芳琴二娘,一時間倒也不知叫什麼好,人既已亡,該了的恩怨都該斷了,可她心裡提起卻還是極為膈應的。畢竟,母親和柳桃都是真切的於她人鬼殊途了。

    「她也做錯事了。不用多想。」豐元溪眼神一閃,那個叫欣雨的托人去府外買了催情的藥物,幾次三番想在廚房下手,該除的麻煩也該一起除了,省的日後多事。

    阿挽不再發問,反正元溪未傷及無辜就好。

    見過文朝帝與皇后,兩人還去深宮之中的皇祠跪拜了先皇和先後。小姑娘拜的認真,雙手貼地跪著,嘴裡還呢喃有聲。

    半晌,豐元溪拉著她起身,理好臉側的秀髮,眼神溫柔的望著她,「阿挽和母后說悄悄話了。」

    「嗯。我說,我會替她好好照顧你,我會陪著你一直到老。」阿挽說的很認真。

    「是嗎?那母后有沒有和你說什麼?」豐元溪把人輕輕攬進懷中,額頭相抵。

    阿挽茫然的眨巴著大眼睛,母后不能說話……豐元溪輕笑,帶著人走出大殿。

    出宮的一路上,小姑娘不依不饒著拗著豐元溪,又要裝出一副端莊賢淑的王妃模樣,掛著淺淺的笑容,嘴裡卻是一個勁的撒嬌,「元溪,快告訴我嘛。夫君……我怎麼沒有聽到呢……」

    豐元溪不顧週遭眾多對新王妃好奇的眼光,直接將人抱起。阿挽下意識的圈上元溪的頸項,「呀,快放下來。」

    宮女太監們莫不是低頭竊笑,睦宣王爺多疼惜王妃,可不是連多走幾步也捨不得。許是心疼昨兒新婚夜裡王妃過於勞累了,這般一想大家表現的也分外的赤//裸裸,連阿挽也覺得這偷窺的目光裡格外的曖昧。

    豐元溪更是故意的湊過,薄唇貼近阿挽如玉的耳朵,「母后未說讓你生個小阿挽嗎?」

    阿挽驀地一僵,稍退開腦袋,直勾勾的盯著豐元溪含笑的眼睛,「可以是個小元溪嗎?」

    「……」

    「可以嗎?」小姑娘似乎很堅持。

    「……自然。」

    馬車一路駛出宮外,阿挽掀起簾子望著外頭。今日似乎特別的熱鬧,怎的跟家家戶戶都要辦喜事似的,都掛起了紅燈籠,可也沒有哪家門口貼了雙喜。

    阿挽縮回腦袋問道,「今兒可是什麼節日?」

    「嗯,中秋節。」小姑娘倒是被成親的事給忙糊塗了。

    阿挽恍然大悟,下一秒便抓著豐元溪的手晃著,「有花燈,有糖人,還有一口酥……」

    「然後呢?」豐元溪本就打算帶她出去,可見著她亮晶晶的小眼神,那麼迫切又想著逗逗她。

    「然後……我們出去玩……」阿挽說的小心,新婚第一日只說了要去宮裡,也沒說能不能出府玩。只是第一日就出府玩,想來也不甚規矩啊。

    豐元溪蹙眉假裝尋思著,手裡摩挲著軟嫩的小手。阿挽眼睛瞪得大大的,期待的盯著她的夫君大人大發慈悲。

    「可以。只是……」豐元溪「只是」一出,小姑娘才展顏的臉蛋兒上小嘴倏地撅起。

    「嬌娃娃,我還沒說,就鬧氣。」豐元溪只覺得好笑又幸福,開心、難過所有的情緒都那麼容易的展現在臉上,絲毫沒點遮掩。如此的阿挽只會在他眼前出現,毫無保留。

    豐元溪點了一下嘟起的小嘴,淡淡笑著,「親一下,玩一刻鐘。」

    「咦……嘸……」阿挽還未回神,唇瓣已被掠奪。細細纏綿的吻,溫柔卻強勢,讓她心悸不已,可憐小姑娘一直到下車還懵懂的算著晚上可以玩多久。

第64章 中秋節夜遊

    豐元溪和阿挽回到府中之時,許蕭逸剛喝過醒酒茶坐在廳堂裡喝著清湯小粥好暖下脾胃。

    昨兒晚上王府和將軍府滿滿的都是客人,在朝任職的大臣們莫不是想在睦宣王爺前現個臉。項將軍當著朝臣的面兒理清了家事,這僅剩唯一的項家千金嫁與了王爺,那就是強強聯手啊。以後即便出現第二個大皇子,項將軍也必定會幫自家女婿掃清障礙不是,更何況皇上又是一直屬意王爺的。

    可是即便身為新郎的豐元溪一張冷臉中帶著不可抑止的溫情,大家也不敢恣意上前就敬酒,最後豐元溪只意思的對著所有人喝了三杯,便直接去了新房。

    眾人面面相覷尷尬之際就瞧見了在一旁角落逗著世家千金們的許蕭逸,沒了王爺,若能討好這個得已在王府入住的永信候世子豈不也是好事。於是乎,許蕭逸莫名地就被眾人你一杯我一杯的輪流敬酒。

    侯總管為了王爺和王妃的新婚之夜也義無反顧的把許蕭逸推到了人群中,許蕭逸一個晚上是喝到頭昏腦脹,在豐元溪和阿挽甜蜜蜜之際,他正抱著柱子大喊,「我們再乾一杯!」

    阿挽看著許蕭逸臉色蒼白的,有些擔心,「怎麼了,臉色那麼不好?」走近還能聞到酒氣。

    許蕭逸有些脫水,雙眼無神掃了一眼阿挽身後的豐元溪,緩緩的勾起一個熱情的笑容,「阿挽成親,兄長開心啊。」

    「誒?」阿挽幫著把許蕭逸碗裡的粥添滿,又倒了一杯清茶,「開心也不能貪杯傷身呢。」

    「哎,還是小妹貼心多了。是吧,妹夫……」許蕭逸雖然神色還不清明,可眼裡倒是精神奕奕的,嘴上更是不忘要占豐元溪的便宜。

    豐元溪看在小姑娘的份兒上未加理會,反正是個要遠赴邊城修圍牆的無關人士了,就忍幾天好了。只當……吃噎到了。

    許蕭逸見著豐元溪未敢反駁,覺得這清粥都變甜了。

    「酒傷了內裡,少吃些。」阿挽見他的粥又見底了,便把茶杯推了過去,不讓他再吃了。

    許蕭逸笑瞇了眼睛得意的看了一眼豐元溪,「好,都聽小妹的。」

    豐元溪也正好端起杯子,杯蓋緩緩舔過杯沿,眼神危險的看向許蕭逸。後者只覺背後冷箭射來,乾咳一身,故作鎮定的坐直了身子,端起茶杯。

    「阿挽。」

    「嗯?」阿挽轉過身子朝豐元溪望去。

    「晚上既要出門,現在再去休息一會兒?」豐元溪招手讓阿挽過去。

    阿挽瞧著豐元溪眉目間露出幾分倦色,當即拉著他起身,「嗯,好。」

    「兄長也回去再歇歇吧。」阿挽忙不迭的就拉著豐元溪往外走,留下許蕭逸無奈的輕笑搖頭,王爺也忒小氣了。

    阿挽進到屋裡二話不說便為豐元溪解開衣扣子,元溪只摟著她的腰悠然自得享受小姑娘的服侍,阿挽一個一個解的很認真,「手開開……」

    「好。」豐元溪把手抬起,讓阿挽繞著他一圈把外衫退下。

    「好了,快去睡。」阿挽把人推到床上坐下,拍拍他的肩膀。

    豐元溪一聲不吭的開始為她脫衣服,待僅留褻衣褻褲,抱著人一道躺下,雙手圈住,「一起睡。」

    身子一沾床,這睡意也立馬湧了上來,腰上還有一隻大手在輕揉慢捻的為她驅除酸痛,嬌軀一軟再軟,連聲音也懶洋洋的了,「嘸,好……」

    這一覺睡的許久,所幸早膳用的晚,豐元溪也不捨得叫她,就一直抱著人睡到太陽落山了才喚醒。

    「阿挽,醒醒……」豐元溪饒有興致的玩著小姑娘白嫩的耳垂。

    阿挽不受其擾的蹭了一下,腦袋一個勁的往豐元溪懷裡鑽去。豐元溪似笑非笑地瞧著這個會打洞的小地鼠,乾脆抱著人坐起,取過衣服往她身上套。

    「王爺,您可起來了?」裴安小心翼翼的輕叩房門。

    「嗯,備晚膳吧。」豐元溪瞧著迷糊的小姑娘總算是睜了眼,微微笑著在眼角印下一吻。

    「好,奴才這就去。世子和顏姑娘早就在等著您和王妃了。」裴安應道。

    聞言,豐元溪手下一頓,那就讓他們等著吧。

    夜幕剛剛降臨,都城繁華的街道上流光溢彩、燈光璀璨。來往的人們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孩童手上拿著糖葫蘆、小糖人在人群中跑鬧著。更多的是年輕的男女,男子謙謙有禮的小心為身邊的女子擋住隨時可能會撞到的行人。

    此時,人群中有一個嬌小可人的小姑娘正被身邊的雋逸男子攬著腰身禁錮著,緩緩隨著人流往前。

    「元溪,我們又偷偷跑出來。」阿挽拍了一下豐元溪的手,笑的賊兮兮的。

    咱王爺一聽說外面有兩個閒雜人等要湊熱鬧一起去街上,就慢悠悠的在屋子裡陪著小姑娘吃了半飽,抱著人飛身出了王府。反正今日馬車也不用備,結果連裴安都還傻乎乎的在院子門口站著。

    「不喜歡嗎?」豐元溪凝視著阿挽嬌俏的笑容,緊緊牽著她的手,生怕小姑娘一時看的高興,眼花繚亂的就直接走丟了。

    「喜歡。」小姑娘也愛使壞折騰人,一邊說著,一邊就拽著元溪就往人流擁擠的地方去。

    都城臨西街有一條跨城的河流,現下河面上一隻隻花燈流動,多是蓮花的形狀,燭光應著粉色的花瓣栩栩如生。而河岸上一溜的小攤鋪,阿挽半瞇著眼眸嗅了嗅空氣中飄來的香味,仰著腦袋眨著巴巴的眼睛道,「是湯圓。」

    豐元溪真切不知道小姑娘還有這本事,當即笑開,「什麼陷的?」

    阿挽努努小鼻子,篤定道,「芝麻的。」

    瞧這得意的小臉蛋兒,頭頂的紅燈籠映襯著臉蛋嬌紅,若不是來往都是人,他真想咬一口。豐元溪終是只捏了一下,寵溺道,「你喲。」

    豐元溪琢磨著小姑娘也只嘗個鮮,便只叫了一碗。四周的人顯然對這對氣質不凡,錦衣綢衫的男女感到十分好奇。男子相貌堂堂卻看著清冷,可看這姑娘家圓溜溜的大眼睛只盯著那個熱騰騰的大鍋,也就一笑而過,帶上了幾分親切感。

    沒一會兒,賣湯圓的老漢端上一個小碗,只一個粗糙的大海碗,特意擱上了兩個搪瓷勺子,裡頭有六顆湯圓,上頭還飄著桂花。看這一個個圓滾滾的湯圓,外皮薄到彷彿會透光。

    阿挽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舀起一個,卻被豐元溪擒住了手。阿挽不解的抬頭,只見元溪臉上滿是不贊同,「小心燙。」

    豐元溪吹著冒熱氣的湯圓,待溫熱才送到她嘴邊,阿挽也未覺得不妥,張開小嘴咬下一口。彈牙軟糯,芝麻餡不斷湧出來,小姑娘伸出舌尖舔了一口冒出的黑黑芝麻餡,樂乎的說道,「甜,好吃。」

    週遭的人們驚奇的看著這一幕,都說富貴人家的男子更為薄情,瞧這位方纔還是生人勿近的氣息現下滿目的柔情,即便是普通人家也難得有能放下男子尊嚴這般疼娘子的了。

    阿挽要和豐元溪分著吃,於是一人吃三顆。

    老漢瞧著阿挽吃的歡喜,便要再送上一碗,還說著不收錢,喜歡吃就好。

    阿挽忙擺手,「不用不用,我出來吃了好些,就聞著味道饞了才吃的。」承認自己嘴饞,阿挽還不好意思的笑笑。

    老漢也不勉強,豐元溪留下錢便帶著人繼續走。

    一路上的糖人糖畫,阿挽都沒錯過,還買著一個糖畫兔子據說是嫦娥的玉兔,也不怕羞的拿手上招搖過市。

    「元溪,那兒好多人。」

    聽到小姑娘這麼開口便知道她也想瞧瞧了,豐元溪慢悠悠的牽著人晃過去。

    藉著河邊的大樹拉開幾條紅繩子,上頭都掛著荷花燈籠,下頭綴著紅紙裡頭是謎底。猜對了的燈籠就可以拿走,隨意你是帶回家還是許願放河裡都成。

    一般放花燈這種事都是未成親的姑娘家們做的,都期盼著有個好郎君好姻緣。阿挽這手上還牽著一個她認為世上最好的男子,自然沒興趣,可是猜燈謎倒是讓她興致盎然。

    豐元溪替她翻開一張,溫溫的念道,「唯有七妹嫁董郎。」

    豐元溪才念完,還未說謎底要求是一個四字成語,小姑娘就興奮的說道,「七仙女和董永的故事,我知道。謎底是,六神無主。」

    這兒的花燈都是民間自發擺的,謎面都是從話本裡來的,虧的小姑娘愛聽評書,可也算沒有白聽。

    豐元溪獎勵的摸摸小姑娘的腦袋,打開第二張,「木蘭生子。打一……」

    「花生!」這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大材小用了,小姑娘報出答案,拉了拉豐元溪的衣袖,「想吃花生了。」

    想一出是一出,豐元溪眸光卻幽深起來,故意側身把人堵在他和樹之間,擋了外人的目光,俯身親了下方才就誘他垂涎的紅潤臉頰,聲音低啞柔情,「小饞貓,昨晚未吃嗎?」

    昨晚……送入洞房後,喜娘就讓她吃下了花生,還是三截的,剝開就有三個,說是多子多福的寓意。夫君大庭廣眾之下的輕薄讓阿挽羞赧起來,推開人跑了幾步,才回頭狀似鎮定的說道,「我要對麵攤子的那隻兔子。」

    豐元溪瞧著幾步之遠的燈籠攤子,上頭就擺了一排紙糊的兔狀燈籠。知道小姑娘是害羞的要躲他,也便聽話的去買。走時還不忘擺了擺手,示意身後護衛的人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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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阿挽的靠山

    店家補了餘錢後,豐元溪提著小巧的兔子燈籠往回走,還特地讓店家把裡面的一小截紅燭點亮,淡淡紅光點綴著甚是可愛溫馨。

    「我不喜歡荷花,我喜歡兔子。」阿挽凝視著那人手上提著的荷花燈皺起眉頭。一旁掛著的、水裡飄著的簡潔式樣的荷花燈顯然不能與之相提並論,每片葉子都做的格外精緻,中間花蕊處有小小的棉絲線亮著點點星光。

    「小姐,這是我家公子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若您不收下,小的也沒法回去交待不是。不若……您跟小的走一趟,瞧,我家公子就在聚香閣二樓廂房呢。」提著燈籠特意弓著背的男子一臉苦相,說的可憐兮兮的求著阿挽。在他身後的兩位卻已經想上前扯阿挽的衣裳,想拽她走了。

    「給我放……」阿挽怒的甩手,兔子糖畫掉落在了地上,「開」字還未出口,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兩名身穿深藍色衣衫的男子利落的把人隔開,一句話不說的擋在阿挽身前,冷漠的瞧著那三人。

    「你們是哪裡來的?」去拽阿挽的其中一人險些摔在地上,轉頭便對前頭那位說道,「全爺,這小娘子不好弄啊。」

    這位被稱為全爺提著花燈的男子全名萬全,他直起身子,面色有許不善,眼睛卻是提溜直轉,莫非是這小娘子府裡的家丁。方才看著孤伶伶的一個人,還以為是小戶人家的小姐,如今看著有點背景啊。

    萬全摸摸下巴,樓上那位大爺可還等著,隨即盪開了一抹熱忱的笑容,「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我們公子真不是壞人,只是希望姑娘收下這花燈,過去喝杯茶就好。」

    阿挽也不知前頭這兩人是誰,反正應該是暗裡保護她的。阿挽輕聲道,「我們走吧,去找元溪。」

    兩侍衛直接轉身保護阿挽去尋人。

    萬全一看急了,「快,給我站住。」要不是這是都城,早就綁著人走了,真麻煩。身後兩人也忙去攔,人還離著阿挽幾步遠呢就被侍衛提著衣領給提溜住了。

    正巧豐元溪也看到了這一幕,快步上前把無措的小姑娘摟進懷裡,「沒事嗎?」

    豐元溪眸光冷厲的瞟了一眼萬全,又巡視著小姑娘有沒有哪裡傷到。

    「元溪……」阿挽蹭了下豐元溪的胸膛,一瞧見兔子花燈,趕緊提過來,忽而想起什麼,莫不惋惜的拉著元溪的袖口說道,「糖畫掉了……」

    豐元溪掃了一眼已經被人踩碎的糖塊,摸摸小姑娘的臉頰,「回去的時候再買,嗯?」

    「好,那我們趕緊的回去吧。萬一人回去了,就買不著了。」阿挽顯然把一旁的另外幾個給忘之腦後了,拉著人就要走。

    可豐元溪卻沒想著放過這幾人,侍衛把人放開退到豐元溪身後。被放開的兩人欺軟怕硬,膽小的躲回萬全身後。

    萬全瞧著豐元溪的氣勢不免覺得自己惹上了大人物,身子一哆嗦。

    可再一琢磨,文朝帝把所有兄弟都扔出了都城,這都城裡可沒別的皇親國戚。再思量這位的年紀,也就只有睦宣王爺和大皇子有點可能。然王爺昨日新婚今兒也應當在府中,大皇子被圈進皇子府,那明擺著這位爺也一定不過是哪家大臣的公子。

    而他頭上那位可是正兒八經的小王爺啊。

    萬全有了底氣,氣焰也囂張了許多,「公子爺,不瞞您說,我們公子看上小娘子了,想請她去喝杯茶,您不若行個方便。」

    豐元溪冷哼一聲,「不去又怎樣?」

    萬全假模假樣的歎了一口氣,「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一起走吧。」

    去自然是要去,看看是什麼大人物,可要看是怎麼去的了。豐元溪先行一步,帶著小姑娘徑直去買糖畫,至於萬全三人被押解著去了斜對面的聚香閣。

    一路上萬全一個勁的嚇唬侍衛,把小王爺的底透了個遍。原來這所謂的小王爺名喚豐承洛是瑞王唯一的兒子,這瑞王是豐元溪的二哥,屬地在邊遠的縣城。

    豐承洛趕著豐元溪成親,與瑞王一道來的都城,卻是整日流連十三街,玩膩了花街的姑娘倒是趁著今日中秋想著勾搭街上的良家女子了,才跑上聚香閣就瞧見阿挽一個人落單,便起了花花念頭。

    豐元溪在侍衛的帶領下上了樓,阿挽只護著手上的糖畫,深怕又被撞到地上。

    走進廂房,就瞧見王府的侍衛一臉淡漠地看著萬全幾人,而豐承洛身邊眾多的下人正如臨大敵地護著主子,與侍衛涇渭分明的對立站著,以防落到與萬全一樣的下場。萬全幾人則一個勁的求著豐承洛快救他們,廂房裡鬧哄哄的堪比樓下的夜市。

    豐承洛看見阿挽眼珠子一亮,又瞄見攬著她肩的豐元溪不由一驚,那眼神彷彿能直接凍傷他。

    豐元溪攬著人在凳子上坐下,小姑娘心煩的嘟噥了一聲,「好吵。」

    話音落下,侍衛就抓了一旁的桌布手腳麻利的把萬全幾人的嘴堵了上去。

    「你可知道小爺我是誰?」豐承洛瞧侍衛這作風,心肝直顫,可當著美人兒的面仍壯著膽子吼道。

    豐元溪冷冷的開口,「瑞王的兒子?」

    豐承洛一聽對方知道,嘿嘿一笑,上前幾步,見一旁的侍衛沒有異動放心的在豐元溪對面的椅子坐下,「你知道我?那就好辦了。」

    豐承洛不怕死的朝阿挽諂笑道,「小娘子別多心別害怕,小王並無惡意,只是覺得看見你就想把這荷花燈送與你,再邀你一塊兒喝茶賞月罷了。」

    阿挽凝眉,「我不喜歡。」

    豐承洛瞧了一眼她手上簡單的兔子燈,嗤之以鼻,「得了吧,就這麼點破爛玩意,你就跟他走了?小白臉一個,跟了小王我,以後包你榮華富貴。倒也應當是哪家大臣的千金吧,如果門戶相當的,小王以後就許你做王妃了,如何?」

    豐承洛嘴裡跟阿挽說著種種誘惑,眼睛邪肆的在阿挽身上打轉,他還沒玩過這檔次的大家閨秀呢,不知道都城的千金小姐床上是不是也更妖嬈呢。

    豐元溪眼神一凜,方想綁了人去王府,阿挽倒是先開口了,「我現在就是王妃啊。」

    豐承洛驀地大笑,「王妃,你是哪門子王妃,這都城裡可只有一個王爺,昨兒才成親……」身後的下人們也配合的一道大笑,突然豐承洛的笑容僵在嘴邊,眼睛直直的望著豐元溪,「睦、睦宣王爺……」

    豐元溪取過小姑娘手上的糖畫,牽起她的手,落下一句話,「帶回王府。」

    ******

    阿挽本來還擔心著許蕭逸和顏寧會跑來興師問罪呢,誰知到第二天一道吃午膳見著那兩人,就好像昨天不約而同地突然失憶了一樣。阿挽覺得不好意思,主動地提起中秋晚上,這二人手忙腳亂地放下碗筷跑了。

    「元溪,他們沒事嗎?」阿挽總覺得這兩人很有問題啊,飯還沒吃幾口呢。

    豐元溪只專注的把魚刺挑開,放到她碗中,「許是做了什麼壞事吧。乖,先吃飯。」

    阿挽嚥下嘴裡的食物,自言自語道,「嗯,師傅好像也好幾日沒見了,怎麼好像都很忙的樣子。」

    豐元溪也不打算解答,因為顏霍必定是在忙著給他製藥,之前打算用寒虛花做這個第四階段的藥材,那就徹底斷掉病根,如今師傅一定是在找能有類似藥性的藥材替代了。他並不打算讓阿挽多加擔心,頂多是晚上背著她喝藥就好。

    倒是昨天晚上抓來的那個侄子,瑞王一大早就稟了文朝帝尋人。藉著他成親光明正大的進都城,暗地裡勾結大臣,還在屬地養著兵馬。他倒是要看看,他這個侄子值多少份量。膽敢覬覦阿挽,那也是活膩乎了。

    十七日大早,豐元溪便陪著阿挽回門,大堆的東西從王府大門出往將軍府裡送。

    明明才幾日的功夫,阿挽卻覺得自己好久未見父親。將軍府裡空蕩蕩的一片,讓阿挽不由的心疼,「爹,不若您就尋個人回來照顧你吧。」

    「瞧閨女嫁了人反而分外貼心了,你爹往前也是一個人住這院子,現在也沒區別。你就別操心了,不若早些的讓爹抱外孫得當。」項罡如今只希望阿挽能過的好,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親人,她幸福就比什麼都重要。

    項罡沒和阿挽說多久,就讓她去自己院子裡看看方姨,方姨並未一道跟去王府,只守著姽嫿苑,順帶替阿挽照顧項罡。

    項罡留著豐元溪說到早朝時瑞王斥責睦宣王府囚禁了他兒子一事,項罡直覺這事許不定是阿挽有關,待豐元溪一敘述,項罡啪的拍案而起,「老子帶兵端了他那個小縣城,欺負我家阿挽。」

    於是乎,瑞王因他的好兒子莫名其妙的一夜之間糧草盡收,兵馬盡毀,更有項大將軍的直系下屬看著他這一窩。至於豐承洛,在瑞王的屬地就為非作歹慣了,多少家的姑娘都毀在他手裡,如今落了個半身不遂的回家,簡直是大快人心。

第66章 已完結

    阿挽很喜歡成親後的日子,兩個人總是能夠一直膩著。

    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見元溪,聽他還帶著沙啞的磁性嗓音哄著她,「再睡會兒。」白日裡一起用膳,一起出遊。天氣稍涼爽之際,元溪會允許在院子裡搭檯子陪她一起聽評書,但往往他自己只會坐在一邊看書。

    許是因為阿挽的一切所作所為都和小郡主太像了,裴安日漸深疑。阿挽可憐他日日用探究的目光琢磨她,還想著套她話,黑眼圈都蒙了一層,就和豐元溪商量著把她的事告訴了裴安和侯總管。

    侯總管當場就抹了眼淚,好半晌又怒嚷著當時也該讓他去給齊芳琴那惡婦插上一刀。裴安卻是一臉的哀怨,他自覺著是王爺和小郡主最親近的人了,還被這般瞞著,連大黃都知道的事他到現在才被告知。他哪兒能連隻鳥都不如!

    裴安鬱鬱寡歡的在阿挽跟前擺著「你們都不把我當自己人」的臭臉色,卻又每天下午准點的端來冰鎮的綠豆湯,待阿挽醒來可以喝。等阿挽和他說話了,他又不理了。

    阿挽無奈只好向夫君求救,被取了好些的報酬後。豐元溪冷颼颼的和侯總管說,「把裴安調去尚縣的莊子掃院子吧。」

    下一秒,裴安就從一邊竄了出來,一臉諂媚,「王妃,評書先生又出新段子了,咱們去聽聽吧。」

    阿挽頂著紅腫的小嘴好生無奈,敢情裴安是吃硬不吃軟啊。

    阿挽讓豐元溪給陳雪娥和翠環修了墓,給墓碑刻字那日長久未見著的許蕭逸和顏寧也來了。讓她意外的是,許蕭逸居然任顏寧又打又埋怨的也沒還嘴,還好生哄著。

    「你別動手動腳的。」

    「好好,你乖乖的站傘底下行不,好好的姑娘家莫要曬黑了。」

    「曬黑就曬黑了,我回堯山照樣是堯山第一美,師兄們照樣喜歡我。」

    「成成,你就算成黑炭了也是第一美不是。而且何必捨近求遠,眼前就有人喜歡你啊。」

    「你,你瞎說什麼啊。」

    「寧兒,你可不能扯賴啊,那日是你吻的我!」

    「你……你這人怎麼……」

    「好好,那我吻的你。」

    阿挽瞧著兩人來墓地還沒幾分鐘,許蕭逸又追著顏寧風風火火的跑了,不免驚愕,「元溪,他們……親親了?」

    豐元溪瞧著小姑娘一臉的不可置信,不覺好笑,人家談個戀愛就那麼奇怪,「你也想親親嗎?」

    「啊?」阿挽眨眨眼,她不是這個意思啊!嘸……

    陳雪娥和翠環無奈的緊,背過身子畫圈圈。注意點形象好麼,好歹是送她們去投胎,多少也要流幾滴眼淚感懷一下啊。這一對兩對的就只會刺激人,嗚嗚……她們也想快點轉世找個好男人啊。

    入夜,阿挽和豐元溪正在院子裡用膳,許蕭逸帶著羞答答的顏寧回來了。大家一目瞭然的事,豐元溪只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便繼續給小姑娘夾菜。

    阿挽偷偷的對許蕭逸比了一個大拇指,就竊竊偷笑,許蕭逸回了一個「哥就是那麼厲害」的表情,惹得顏寧這一向瀟灑剽悍的妹子羞的巴不得臉埋進碗裡才好,自然許蕭逸的腰上又要多一道淤青了。

    四個人有一茬沒一茬的吃飯聊天,突的從圍牆外直直飛進來一個白鬍子老頭,抓著桌上的烤雞就撕開了吃。隨後,一隻滿身通黑的鷯哥也落在了桌上,啾啾兩聲,小腦袋撲進茶杯裡猛喝水。

    「師傅?」顏寧詫異,這哪兒還像仙風道骨的顏大師啊,吃的一鬍子的油渣。

    豐元溪早在顏霍飛落之際就一手抱著身邊的小姑娘,一手端了碗旋身落座在另一邊的凳子上,免得飯菜四濺殃及無辜。

    裴安也一時被驚到,片刻才回神讓人再去備一桌膳食,外加一疊蘋果。

    豐元溪把碗裡的東西一道給阿挽餵下後,顏霍也從疾風掃落葉的狀態恢復到了慢條斯理夾菜,還時不時給大黃喂點「難吃」的肉。瞧著離他遠遠的四人,趕緊招呼,「怎麼都坐那麼遠,來來,一起吃。」

    顏寧嫌棄的搖搖頭,「師傅,您消失了那麼些天,就落魄成這樣了?可憐我們家大黃了。」

    大黃應景的啾啾兩聲,就是就是,我都好久沒吃上蘋果了。

    顏霍拍了一下大黃的腦袋,嘿嘿一笑。他是閒不住的人,徒弟一結婚,他就趕緊的四處去找藥材了,可好藥是沒找到,倒惹了一身腥。誰讓他一大男人往尼姑庵裡鑽,還整日的偷花偷草。今兒是徹底把那庵裡的花草都翻遍了,就回了王府,準備吃飽喝足再出發。

    阿挽倒不嫌棄,看見顏霍倍兒開心,拉著豐元溪就往上趕,順手還摸摸大黃,「師傅,您給元溪看看,他好些天沒喝藥了。」

    顏霍抬頭看了豐元溪一眼,肯定是這小子怕人小丫頭擔心吧。豐元溪也盯他看了一眼,才不疾不徐的伸出手,自然是讓顏霍小心點說話。

    顏霍撇撇嘴,拿著帕子淨手後,摁上豐元溪的手腕。奇怪,這脈象……

    阿挽看著顏霍許久沒開口,只自己琢磨著元溪是不是身子更不好了,急的眼眶都紅了。豐元溪瞪了顏霍一眼,抓握住阿挽的小手安撫她,「我沒事。」

    顏霍放開豐元溪的手,「溪兒,你近來有沒有加別的藥,或者吃食上有什麼不同沒有?」

    「主子吃的和往常沒什麼不同,頂多現在有了王妃,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罷了。」裴安喃喃道,倆主子吃食都是他過手的,藥是他熬的,有沒有什麼不同他還能不知。

    顏霍沉思,突而眼睛一亮,「阿挽,來,讓師傅給你把把脈。」

    阿挽怔然,卻也乖乖的伸出手。

    顏寧和許蕭逸靜靜看著,阿挽把什麼脈,懷孕了?兩人簡直心有靈犀,趕緊的一股腦圍上來,盯著阿挽。

    只有豐元溪眉間一蹙,未見喜色,他或許知道師傅的意思了……

    顏霍把過脈,放聲笑開,「哈哈,老夫就知道,一定是這樣!」

    聞言,許蕭逸和顏寧連忙朝豐元溪賀喜,「恭喜妹夫(師兄)!」轉而立馬朝顏霍問道,「孩子幾個月了?」

    阿挽驚呆了,她和元溪成親滿打滿算才一個半月,即便有孩子能幾個月!

    裴安赫然被這一巨大的驚喜衝擊到,一邊大喊一邊跑出院子,「王妃有孕了!王妃懷上小王爺了!」

    顏霍覺得自己現在完全沒法理解這些人的思維,木然問道,「阿挽丫頭懷孕了?誰告訴你們的?」

    「不是師傅您說的嗎?」顏寧的笑容頓時僵住。

    顏霍大驚,大口灌下一杯茶才吐氣,「我的意思是你師兄的病情好轉了!」

    豐元溪淡然點頭,「那阿挽可會有事?」

    「無礙。我方才便是覺得不放心才給阿挽丫頭把脈,寒虛花助她魂魄歸體後,體內留著藥性。女子本陰性,雖她一直滋補著卻也是不易有孕。如今一成親,寒虛花倒歸你所用,可是皆大歡喜,你能除了病根,丫頭也能早日有孕。」

    許蕭逸乾咳一聲,堪堪吐出幾個字,「通過……房事?」顏寧赧然。

    顏霍笑瞇瞇的點頭。

    阿挽覺得她從沒有像今天那麼聰明過,腦袋裡把顏霍說的話理的一清二楚。阿挽驀地站起,拉起元溪的手,一臉正色,「元溪,趁著天色尚早,我們快點回房多做幾次。」

    豐元溪勾起淡淡的笑容,他的小姑娘,也實在是過於坦率、大膽了。但是……他喜歡。

    看著正房的房門當眾被關上,許蕭逸尷尬的吞嚥一口口水,隨手端起手邊的的杯子,喝了一口茶,「呵呵,天氣有些熱。」

    大黃眨著綠豆小眼怒視許蕭逸,搶我蘋果還搶我水的混蛋。

    而此時的屋內,阿挽一把將豐元溪摁到在床上,自己則迅速的脫了個乾淨,留了一個肚兜跨坐在男人身上,然後摸摸元溪的臉頰,歉意道,「夫君辛苦了,阿挽會多給你熬些補湯的。」

    豐元溪眸色幽暗,大手一揮,幔帳落下。

    待不知幾個時辰、幾個回合過後,小姑娘全身酥軟的被人摟在懷中。豐元溪輕輕撩開汗濕在她臉側的秀髮,溫柔的印下一吻。

    阿挽迷迷糊糊的蹭著夫君大人赤`裸的肩頭,嬌聲呢喃著,「夫君明日喝想喝什麼湯……」

    豐元溪啞然失笑,莫不把她折騰的暈過去是不行了。

    屋內繼而一片春`色……

    第二日日上三竿之時,阿挽艱難的睜開雙眼,就看見一身月白色裡衣的豐元溪手上拿著書本靠在床頭,微笑看著她。見她醒來,俯身親吻著她的唇瓣,柔聲道,「娘子,睡的可好……」

    這樣的早上真好,阿挽緩緩勾起笑容,答非所問,「元溪,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愛你。」

    豐元溪只覺這三個字鎮在心口,嘴角的笑容卻是幸福盪開,「但是你現在告訴我了。」豐元溪抱住嬌俏的小娘子,身子緊緊想貼,許久,他緩緩開口,「我也愛你。」

    人生最大的幸福莫不過你愛的人也愛你,而你們正好一不小心在一起……

    過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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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0-17 22:29:04 |只看該作者
番外之生辰禮物

  充足的炭火將屋子裡烘的溫熱,僅留了兩扇小窗子透氣,冬日的暖陽溫溫的照射在窗邊木花架上的小盆桂蘭上,在地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小黑影子。
  豐元溪緩緩睜開雙眸看了一眼窗外的光亮,緩緩的側過身子看著團在被子裡只露出半個頭的小姑娘。兩人不知不覺成親已有半年了,三個月前,他的體質就已經轉好,皇兄奴役起他來就更肆無忌憚了。
  皇兄的維護、疼愛,他銘刻於心,他自是願意為皇兄分擔,護好戊遼國的江山。只不過……他只想做那個皇位之下的守護者,對於那個位置,他沒有任何念想。
  可前日開始,他便又恢復成了那個無所事事,掛著職位,領著俸祿不上朝不做事的睦宣王爺,因為……他的小王妃有身孕了。
  只可惜,他的小王妃調皮的很,似乎並不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豐元溪寵溺的望著睡的臉蛋紅撲撲的小姑娘,唇畔勾起好看的弧度,這麼丁點的嬌寶貝肚子裡還有一個比她更嬌更小的小娃娃,這樣的感覺對於他來說實在奇妙極了。
  阿挽聞著包裹著她的熟悉好聞的味道,眼睛還未睜開,身子就尋著暖源擠過去,鼻尖微微聳起,在豐元溪的胸膛處磨蹭。小手慢慢的從被子裡縮上來抓住胸膛處的布料,甜膩膩的叫喚著,「元溪……」
  「今日……也不用上朝嗎?」小姑娘掙扎著還是未掀開眼皮,只懶懶的呢喃著。
  「嗯,無事就不去了,陪你可好?」豐元溪伸手搭在她的纖腰處,慢慢的揉著。女子有孕酸累的很,雖然現在還未顯懷,他也得先做準備,讓她能夠舒服些就好。
  「好……」阿挽嘴角勾起,張手抱住元溪。元溪近來除了沐休都有乖乖的去上朝,她早上醒來也總是見不到人。用完晚膳也會在書房待上半個多時辰才回房,後來公務忙著,他還是會和她一起睡。可她偶爾睡的不安穩,醒來就會瞧見他靠在床頭翻奏折。
  這幾日倒是難得,連著在家倆日了,還以為今日醒來他必定去上朝了,卻還是陪著她,真好。而且元溪還給她揉揉,嘸……
  昨天晚上沒有做親密的事情呢,元溪怎麼也幫她揉揉呢。
  這是這對新婚小夫妻養的習慣,誰讓小姑娘總是懵懵懂懂的挑釁、勾引她家夫君,豐元溪就往往折騰的她第二日名正言順的賴床到中午也不願起身。於是,元溪總會在歡好後仔細的幫她揉著腰身、大腿,省的她累乏。
  小姑娘疑惑的睜開了眼睛,透了條小縫,瞇瞇的瞧著他。
  這張俊臉無論什麼時候看都讓她著迷的不行,眼裡的溫柔……似乎比往日還多帶了一些別的不明情緒。
  阿挽的小腦袋裡咯登一下,元溪好幾日未曾和她恩愛了,莫不是今日想先揉揉再做羞羞事!這念頭一出,阿挽驀地清醒了,心虛的垂下眼瞼,稍稍縮了□子往後退去……再退一點再退一點,現在為了肚子裡的小元溪可千萬不能啊。
  豐元溪見小姑娘往床榻裡面縮,眉眼輕佻,也跟著不著痕跡的往裡挪。
  阿挽後知後覺的瞧著依舊近在眼前的胸膛,忙不迭坐起身子,「我餓了,我們快起來用早膳。」
  豐元溪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好。」
  阿挽看著他下床,終於鬆下一口氣。她不知道的是,正背對著她穿衣的豐元溪,也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小姑娘這咋咋呼呼的,方才猛地坐起,他一顆心都要跳出喉嚨眼兒了。
  用過早膳,阿挽就總是看著院子門口,未如往日他在家時那般纏著他。豐元溪只裝作未察覺,為她念著書裡的故事。當顏寧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小姑娘激動了,急忙起身,「元溪,寧兒找我有事。我先出去一會兒。」
  豐元溪拽住阿挽迫切離去的身子,取過架子上的狐裘披風,包裹住嬌小的身子,在身前繫上帶子,「小心外面冷,早些回來」,話畢在額頭輕輕一吻。
  「嗯,好。」阿挽圈過他的頸項,踮起腳尖,禮尚往來。
  看著消失在院子門口的絨團團,豐元溪輕歎了一口氣,只不過一碗安胎藥,為了防著他如今還要特地跑沁草園去喝。也不知師傅和顏寧最近是不是太空閒了,居然都陪著她一起折騰。
  「阿嚏,阿嚏……」顏霍連打了兩個噴嚏,白鬍子被吹起來老高。
  「師傅,莫不是著涼了,昨晚又去外面做賊了?」顏寧皺著眉頭,苦著臉看著阿挽將黑乎乎的安胎藥喝的一滴不剩,不禁打了個寒顫轉頭看向顏霍。
  顏霍瞪了一眼小徒弟,「你師傅我行的端坐的正,從來不屑偷雞摸狗之事。」
  顏寧不屑的撇撇嘴。阿挽有些擔心,「師傅,你可要注意身子。」
  顏霍笑瞇瞇的彎起嘴角,「還是阿挽丫頭乖。你們都是白眼狼。」
  阿挽眨眨眼,師傅莫不是誤會了什麼。她只是怕師傅感冒了會傳染給她們,若是影響到肚子裡的小元溪可就不好了。
  顏霍捋捋鬍子,「不過說真的,我總覺得隔壁那小子在背後惦記著我……」答應了阿挽幫忙瞞著,可要是鬧到最後發現他是最後一個知道的,阿挽丫頭是沒事,他一定會當作是罪魁禍首的。要不,他還是早點逃走的好。
  顏霍深深思慮著幾時走為好。
  眾人各自懷揣著心事相安無事的又過了三日,過了今晚便是除夕了。阿挽不若前幾日躲著他,一上床就說困要睡覺,倒是一反常態的拿了一本遊記爬上床,窩進豐元溪懷裡,「要聽這本。」
  豐元溪翻開一頁,俯□子咬了一口白嫩的小耳垂,「小懶貓,這可怎麼辦才好,看個故事都還要人念了。」
  阿挽嘻嘻笑著躲開,「喜歡聽,元溪的聲音好聽……」特別是在做羞羞的事情那會兒,叫她寶貝,叫她娘子,叫她阿挽……像一隻動情的野獸,一點不像平時溫文爾雅的樣子,那樣的特別性感,會讓她心跳加速……
  豐元溪瞅著小姑娘的臉頰慢慢的泛起紅暈,眼神不由暗沉下來,突而注意到小姑娘覆在小腹上的柔荑,又頓時清明。
  將被子拉上來,在白皙優美的脖子處掖好,開始念遊記講故事。
  燭台上的蠟燭一點點的燃燒,阿挽一個勁的點著腦袋,悠悠的往下滑,小屁股就一直蹭著豐元溪的身子往下磨。豐元溪把書合上,把小姑娘抱到身旁,滅了蠟燭後也一道躺下。
  豐元溪心疼的看著小姑娘睏倦的不行,卻又心思惦記著事睡的不安生的模樣,嘴裡還唸唸有詞。豐元溪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的安撫著,「阿挽乖乖的睡吧,不過是生辰,只要有你在,我就開心。」
  小姑娘似乎聽見了夫君的撫慰,沉沉的睡去。
  「元溪……」
  「……怎麼了?夢魘了?」
  小姑娘恍似驚醒倏地爬起來,木怔怔的坐在床上轉頭望著外頭黑漆漆的一片。豐元溪趕緊把人抱住,「乖,我在,不怕不怕。」
  豐元溪想起身去把蠟燭點上,阿挽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元溪只當她害怕,「阿挽夢見什麼了,嗯?我不走,我去……」
  阿挽打斷了豐元溪的話,「現在子時了嗎?」
  「嗯,馬上就丑時了。好些了嗎,別怕。」豐元溪想著抱著小姑娘一道去點蠟燭。
  阿挽呼了一口氣,「元溪,生辰快樂。」她特地問了皇上大叔,元溪是在除夕的子時誕生的。阿挽牽過豐元溪的大手摁在小腹上,豐元溪已經適應了黑暗,清楚的望見阿挽眼中的柔情蜜意。
  「你摸摸,這是我給你的禮物,已經快兩個月咯,再過八個月就會有一個小元溪了,開心嗎?」阿挽仰著小臉,殷切的看著夫君大人,小臉上滿滿的驕傲外露著。這是她的小寶貝,她肚子裡有元溪的孩子,這是只有她可以做到的事。
  豐元溪緊緊抱住阿挽,雖然他早就知道了,但是第一次從阿挽口中知道他還是激動的不能自己,「謝謝我的阿挽。謝謝……」
  他還是喜歡小阿挽,對於小元溪他沒什麼想法。
  小姑娘輕輕的拍了拍他的後腰,軟乎乎的靠在他肩頭,「總算說出來了,都快憋死了呢。」她一知道自己懷孕了那天午後就迫不及待的想進宮,抓著夫君大人的手臂說,「我懷孕了我懷孕了!」
  結果師傅一句話就斷送了她的念頭,「喲,那正好,丫頭你也甭愁給溪兒送什麼了。人家一王爺什麼都不缺,現在就缺個小王爺了。」
  於是,她一直忍著,忍著……
  「師傅提的意見嗎?」豐元溪摟著人慢慢躺下,大手輕輕的撫摸著阿挽尚為平坦的小腹。
  「是的,多虧了師傅。不然我還煩心要送什麼呢,元溪,你說要取什麼名字呢?」她從第一晚就開始想,現在終於可以和元溪討論一番了。
  「娘子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好好的睡覺,讓肚子裡的小阿挽也一起睡覺,可好?」豐元溪悠悠的晃著小姑娘,哄著她。聲音柔的都能擠出水來,心裡卻已經在琢磨著要斷了堯山上的酒肉供應……
  「是小元溪!」阿挽很堅持。
  「好好,那你快睡著……」哎,小阿挽還是小元溪也不是他們兩個能決定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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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發表於 2014-11-18 15:24:35 |只看該作者
第30章 又一登徒子

豐元溪面無表情,只兀自牽著阿挽在路上走著,看起來和旁人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王府的馬車沒有如別府的在宮門口駐足,而是由趕車的太監牽著馬兒隔著距離緊跟在身後。

    隱約的有輕輕的聊天聲,而這廂的兩人卻是沉默至極。

    小丫頭過分的安靜了,規規矩矩的邁著小小的步子,目不斜視的跟著他。豐元溪猶疑地捏了捏抓握住的小手,問道,「怎麼,不舒服,若不願意赴宴,我們就回去。」

    阿挽未抬頭,輕聲的回道,「以前我做什麼沒人看到,現在可不行,我不能讓你丟臉了啊。」

    豐元溪微微笑著,小丫頭總是這般的貼心,可他豐元溪的人,在這戊遼國何須顧及到別人,想做什麼便做好了。

    話音才落,豐元溪一個屈身便將人抱起來,半是委屈半是玩笑的說道,「可阿挽若要整晚一言不發,那我可不是要無趣。」

    阿挽一見自己落入男人懷中,趕緊的環視了一周,又急急忙忙的把自己縮在元溪胸前,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阿挽還未來得及說什麼,豐元溪接著說道,「還是阿挽希望我和別人說話呢,是左邊的那位紅衣姑娘還是右邊的那位藍衣姑娘,不然……」

    「不準不準,」阿挽急急忙忙的捂住豐元溪的嘴巴,粉嫩的小嘴翹的老高,防備的朝左邊望去,咦,哪兒有紅衣姑娘?再瞧瞧右邊,也沒有藍衣姑娘啊。

    小丫頭一臉茫然,小手默默垂下,再仔細的掃一遍。

    燭光透過紅艷艷的燈籠照在豐元溪臉上,只見俊秀的臉龐上,薄埂的唇瓣拉開,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毫不掩飾的彰顯著他愉悅的心情。

    從鼻腔中冒出的可疑的笑聲把小丫頭的注意力從四周婀娜多姿的女子身上拉回,那滿是戲謔的眼神讓「吃醋」的小丫頭恍然大悟,羞赧的把小腦袋窩進豐元溪懷中,悶聲悶氣道,「元溪騙人……」

    嬌羞的小丫頭十足逗樂了豐元溪,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頭,又道,「嘸……有嗎?那許是我看錯了,我再仔細瞧瞧那姑娘穿的什麼顏色。」

    這下阿挽也顧不上別扭,啊嗚一口輕咬了下豐元溪白皙的脖頸,輕輕的一下,連個小牙印也不舍得留下,只有晶亮亮的口水在燭光下反射出亮光。

    「元溪都沒有夸人家今天穿的好看,就知道看別的姑娘……」阿挽好不委屈,頓了兩秒,賭氣的吐出四個字,「登、徒、浪、子。」

    豐元溪沒料到阿挽會得出這麼個結果,一個不妨,生生嗆到。與此同時,身後傳來了干咳的聲音。

    裴安牢牢的跟著主子走著,低眉順目,數著路上的石塊。一邊為小主子的規矩行事欣慰,一邊又為自己看到的孺慕之情大嘆溫馨。王爺連對不是自己親生的小主子都這般垂愛,想來將來有了王妃有了小王爺,一定會更加疼愛的。

    哎,就是小主子這麼個佔有欲倒是個難題,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將來的王妃呢。

    裴安早早的就將阿挽作為了王府的人,深深的覺得王爺一定得娶個對小主子好的王妃才成。

    他還在琢磨呢,小主子突然就冒出這麼個詞兒。

    戊遼國誰人不曉睦宣王爺不好女色啊,這倒好,居然被一個半大的女娃娃訓斥登徒浪子。這,這……

    阿挽抬起頭,奇怪地望向豐元溪背後的裴安,關心道,「裴安,晚上天兒涼,多穿點,可別感冒咯。」

    裴安生生的把咳嗽藏著,「謝小主子關心,奴才知道了。」說話間,還不忘去監視王爺有沒有什麼暴戾的舉動,一怒之下把小主子摔地上什麼的,他還是好擔心啊。

    「哎喲,」才想著,阿挽就低呼一聲,「怎麼能打人呢?」

    聞言,裴安身子一顫,王爺,您下手可要輕點兒。

    阿挽又氣又羞,一點沒反省自己,反倒是先發制人訓導起豐元溪來。

    「小姑娘家,哪兒學的葷話?可是听了幾日評書就學了這市井之風。」豐元溪一個生氣倒真的重重的打了一下小丫頭的**,可這一掌下去,還摸到了骨頭,心里又是好生心疼。

    也不管這身子能讓阿挽用多久,總歸是養了快一個月了,怎的看著圓潤些,還是瘦弱的很。

    阿挽空出一只手,摸摸小**,嘴巴扁起控訴著「施暴」的男人。可听他這麼一說,趕緊解釋,「才不關說書師傅的事呢。」

    察覺到元溪輕輕的幫她揉著臀部,小丫頭又膩著窩回他的肩頭,「元溪要做正事兒,人家好無聊。」

    「嗯,等這幾日忙完,就帶你去城外莊子里住,待夏日過去涼爽了我們再回來。」豐元溪柔聲安撫著。等到這月十五過了就要迎來阿挽的百日,離上回師傅回信又過去了八天,早該到了才是,也不知路上出了何事。

    他現在只想日日陪伴她,只是……戊遼國的江山不能毀于一夕。快了,會沒事的,只要師傅來了,一切都會好的。

    阿挽哪兒還記得方才拘著規矩的事兒,纏著豐元溪說著莊子里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一顆心早就飛出都城了。

    四周的女眷們眼瞧著王爺和郡主如此親密,一邊羨慕著阿挽的好運,一邊為自己鼓氣。能讓如此清冷、俊逸又尊貴的男子為了自己展顏可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炫耀的事嗎?!

    慶元殿近在眼前,阿挽就乖乖的下來自己走。

    慶元殿燈火輝煌,眾多大臣女眷們都已經入座。見得豐元溪,又紛紛起身行禮,連最不待見豐元溪的大皇子也由旁人扶起乖乖的問好。

    然一個個的眼神卻都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個不顯姿色的小丫頭。

    當日在安福茶館,睦宣王爺疼寵小郡主可是眾人所見,甚至全程抱著,親自喂吃喂喝。即便市井流言信不得,今日王爺抱著小郡主從宮門走到慶元殿卻是眾人有目共睹了。倒是奇怪,不過一個黃毛丫頭,有如何的本事能哄得冷面王爺。

    若不是永信候使了什麼花招不成?

    才入座,裴安就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食盒,端出一盅補藥,放在阿挽面前。

    豐元溪拿起湯勺,熟稔的暈開最上頭淺淺的一層草灰色泡泡,倒入一旁的小碟子中,再了一口方才喂阿挽喝下。

    小丫頭配合的乖乖喝下,拿過帕子擦干淨嘴角。又換過一條帕子,把元溪手上因碗壁黏上的湯水擦拭掉。阿挽就像在做一件大事情一般,上下翻轉一遍,才甜甜的朝豐元溪笑開。惹的身旁的男人手癢的差點把小丫頭的發髻揉亂了。

    裴安好笑的看著滿殿的人都像見鬼了似的瞧著自家主子。不由嗤了一聲,都是小家子氣的,沒見過大市面。倒是大皇子,一直懶懶的靠著墊子,連個眼神也未施舍,有些捉摸不透啊。

    這時,門外進來項將軍一家和許蕭逸,大家又免不了一番寒暄。

    許蕭逸被領著坐到豐元溪後方,項將軍則是坐到了大皇子的下側。

    阿挽偷偷的轉過身,「兄長,你不是跟在我們後頭嗎?怎麼那麼慢呢?」

    許蕭逸豎起食指湊進嘴邊,噓了一聲,神秘的說道,「這是……秘密。」

    阿挽豎起耳朵等著解惑,就得到這麼個答案,努努鼻子,好生不屑,「秘密一定也是元溪出謀劃策,哼,你就是小跑腿的。」

    哎呀,好你個豐挽,敢情以為自己姓豐就不是永信候府的人了吧。許蕭逸氣不打一處來,偏的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自己忍著。端起桌上的酒杯,猛灌了一杯。成,我就是個跑腿的。

    豐元溪把獲勝的小丫頭得意的小臉掰回,示意她吃些東西。

    項姝眼瞅著許蕭逸和阿挽吵鬧,好生厭煩。小地方出來的就是上不了台面,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這麼胡鬧。王爺也真是的,若是父愛泛濫,現在娶她,一年後她也能給他生個健健康康的孩子出來。

    齊芳琴也默默觀察著這個叫「阿挽」的郡主,原來是這般小的一個孩子,不過五歲吧。隨之安撫了一□邊的項姝,五歲又不是十五歲,毫無競爭力。

    阿挽小口咬著梅花糕,看著離他們最近的項罡灌下三杯小酒,呼了一口氣,嘴角不禁淺淺勾起。這個大叔是項姝的父親嗎?可真好玩,喝酒都是三杯三杯的喝,那還不如換個大碗來的爽快呢。

    察覺到阿挽的眼神,項罡側頭望去,小丫頭回以甜甜的一笑。

    項罡一愣,只尷尬的朝豐元溪舉杯。豐元溪也只能為她喝下這一杯,畢竟是自家小丫頭先去招惹人家的。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隨著洪亮的通傳聲,文朝帝爽朗的笑聲也飄進殿內。

    文朝帝攜皇後坐下,又讓大家也一起坐下,不必拘禮。文朝帝瞧見手上還捏著糕點的阿挽,笑意愈加的濃,好不親熱的問道,「阿挽,大叔宮里的糕點可還喜歡?」

    阿挽笑嘻嘻的回著話,羨煞一眾。

    唯有項罡緊緊的抓著手里的酒杯,阿挽……

    作者有話要說︰咦?阿挽到底是誰?

    阿挽這具身子到底是為什麼死了?

    那個院子里的小女孩都是干嗎的呢?

    大皇子晚上會做點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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