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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千草]我只在乎你[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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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5:06 |正序瀏覽
我只在乎你(《我的太陽,你的撒旦》相關)作者:千草

又名《三生不幸惹到你》

她不胖,她真的不胖,呃,最多只是豐滿而已。
可是眼前這個漂亮得如天使一般的男人,竟然膽敢喊她小胖妹?
氣得她當場給他進行機會主義教育。
等等,什麼?天使居然是學生會長?
唔……這下子她慘了……
不錯,她是慘了,他用天之驕子的身份發誓,她,小胖妹,是屬於他的!
然而開始的遊戲被愛她的心所取代,逐漸瞭解自己的心後他終於明白,
這種珍惜,這樣的感情,他,在整個世界裏,只是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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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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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9:27
  尾聲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對!不錯!我只在乎你,可是,可是親愛的老婆,你可不可以先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問題?

  “啪!”

  一份報紙砸在桌上,司軒逸臉色鐵青地盯著正抱著才出生一個月的兒子的許天愛,“這是什麼?”他質問道。

  “報紙。”

  廢話,他當然知道那是報紙。“我說的是登在報上的照片!”

  許天愛把兒子遞給他,打開報紙,“你上報了!”

  對,這才是他生氣的主要原因,他睡覺的照片居然刊登在全國發行量最高的報刊上,下面還標注著這張照片為全國攝影愛好者杯一等獎作品。這下他想不名揚全國都難。

  “我的照片為什麼會上報?”

  “這我怎麼知道。”她裝傻。都怪淩好好,上次來她家發現她密藏了五年前偷拍的照片而沒交給新聞社,氣得她當場把照片的底片給卷走。只不過她沒想到淩好好會把照片寄去參加攝影比賽。這下子,她有罪受了。

  “你會不知道?”司軒逸擺明著不相信許天愛的話。能夠有機會拍下他睡後模樣的只有她。

  “真的不知道啦!”她抵死不認賬。

  她惟一知道的就是現在她十分、非常、很想去廚房拿菜刀劈了淩好好!

  唔——可憐的她,今天註定要在盤問中度過了……

  誰來救她……

<全書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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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9:03
  第十章

  許天愛住院了,於是,沈纓和許自立被司軒逸的一個電話召來醫院。

  他就是司軒逸?沈纓和許自立來到病房在看到司軒逸的第一眼時當場下巴掉地。他就是每天開車送愛愛回家,還派五星級飯店的廚師每天來他們家做飯的人?

  早在兩個月前就聽愛愛說她正在和一個叫司軒逸的人交往。大學生嘛,偶爾談談戀愛也很正常,沈纓和許自立自認算是開明的父母,既然每天的早、中、晚三餐有人準備,他們也沒道理反對愛愛談戀愛。

  “愛愛,他真是你的男朋友?”沈纓朝正坐躺在病床上,右手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左手拿著蘋果猛啃的許天愛問道。

  “老媽,你怎麼不問問我的傷勢?”許天愛邊啃著蘋果邊說道。她可是她的女兒耶!受了那麼重的傷住進了醫院,她也不會問問她的情況,一來就盯著逸猛瞧。

  “你不是在啃蘋果了嗎?那就證明你沒什麼大礙了。”在聽到愛愛被人刺傷住進了醫院的消息時,她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立馬就把老公從畫室裏拖出直奔醫院。不過看見她的寶貝女兒還能這麼有精神地啃蘋果,她就知道她沒什麼事了。

  “什麼沒大礙,我的手可是被縫了十七針!”她在啃蘋果就代表她沒事?這是哪門子的邏輯?許天愛重重地啃完最後一口蘋果,把果核朝一旁的廢紙簍扔去。

  正中目標!

  轉過頭,許天愛對著坐在床邊的司軒逸說道:“逸,我還要吃蘋果。”

  司軒逸拿起放在櫃子上的蘋果和水果刀,開始削起了蘋果。天愛有精神,這是他最樂於見到的。當他看見她躺在地上,血不斷地從她的傷口中流出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像是要瘋了似的。她不可以離開他,沒有任何人可以把她從他的身邊搶走,死神亦不可以。

  “愛愛,你真的在和他交往?”不只沈纓,連許自立也好奇地問道。不是他們要滅自家愛愛的威風,實在是眼前的天使——呃,男人太美了。即使此刻天使的眉頭有些蹙緊,卻無損他的“美貌”,甚至平添了一股憂鬱氣質。

  “對啦,對啦!”許天愛指著一旁削蘋果的司軒逸說道,“我不是早和你們說了我在和逸交往嘛!”

  是說了,可誰會想到和他們家寶貝交往的會是這麼一個美得冒泡的男人。

  “他和你是同學嗎?”許自立問道。

  “不,他大我一歲,讀大二,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長。”

  學生會長,不錯!許自立贊許地看著司軒逸。

  “不過他已經取得了麻省理工的兩個博士學位和一個碩士學位。”許天愛從司軒逸手中接過削了皮的蘋果淡淡地說道。

  什麼?才二十歲就已經取得了麻省理工的兩個博士學位和一個碩士學位!沈纓和許自立看著司軒逸的眼睛霎時睜大一倍以上。

  “還有,他的外公就是老是出現在電視上的李傲厲。”許天愛啃著蘋果繼續介紹道。

  政界老大李傲厲?沈纓和許自立驚訝得合不上嘴巴。

  “最後,世界排名前十位的司氏財團就是他家的。”

  是在做夢還是電視臺在拍整人節目?他們的女兒究竟釣上了什麼樣的人?沈纓和許自立感覺自己已經快站不穩了。

  “愛愛,告訴媽媽,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釣上他的?”沈纓趴在許天愛的耳邊小聲地問道。

  什麼釣?太難聽了吧,“是他先來泡我的!”許天愛大聲地朝父母聲明。這是事實,是他一開始先來招惹她,硬要她去學生會當什麼打雜小妹。儘管她到現在還沒打過一次雜,每次在學生會,不是閑閑地晾在那兒,就是寫寫作業,看看書什麼的。

  是天使來泡他們家的愛愛?不太可能吧。

  看著父母對她投以不相信的目光,許天愛忿忿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蘋果,這……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 ※ %%%——

  住了二十多天的醫院,許天愛的右手已經開始可以稍微做些簡單的活動了。自從她住院以來,除了司軒逸和她父母天天都過來陪她之外,方靈、淩子崖和淩好好更是三不五時地過來串串門子,在她的病房裏溜達幾圈。最誇張的是連逸的外公和他的父母也來醫院探望她,而她那對父母在看見他們後,幾乎快要當場昏倒了。她老爸甚至還和逸的外公握了好幾次的手,直說回去之後,就算是上廁所也不洗手了。害得她差點沒口吐白沫。

  “逸!”她輕喚他,難得現在病房裏只有他們兩個人。

  “有事?”坐在一旁低頭看書的司軒逸抬起頭看著坐躺在床上的許天愛問道。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他合上了書。

  “宋琦儀現在怎麼樣了?”她小聲地開口問道。

  他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被診斷出患有精神分裂症,正在療養院中進行治療。”如果那天不是她的阻止,他真會一刀殺了宋琦儀。

  “你是說,她——瘋了?”許天愛吃驚道。儘管宋琦儀曾經想要她的命,但她卻不希望她落得如此下場。

  “算是吧。”司軒逸淡淡地說道。他伸手輕撫著許天愛受傷的右手。瘋了對她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否則的話,他也會告得她必須在監獄裏待一輩子。

  “要吃蘋果嗎?”他試著轉移話題,從櫃上拿起了蘋果問道。

  “當然要!”蘋果是她的最愛,有得吃她當然要吃了。

  “對了,”她還有一個疑問,“宋琦儀怎麼會變得那麼落魄還被退了學?”這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僅僅過了兩個月,就變了那麼多。

  “沒什麼,只不過是我覺得她太煩人了,所以讓學校強令她退學,順便再讓子崖打擊一下她家的家族企業,使它們在一個月內宣佈破產而已。”司軒逸削著蘋果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過,宋琦儀會刺傷小胖妹卻是他所料未及的。

  什麼!敢情宋琦儀會那麼慘都是他搞出來的事。許天愛瞪著正在削蘋果的司軒逸,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但被心愛的男人甩了,還被他害得被迫退學、身無分文,想來宋琦儀會瘋也在情理當中,如果她是宋琦儀的話,八成也會瘋。

  司軒逸削好了蘋果,把它遞給許天愛。

  她接過蘋果,卻沒有張口吃,眼睛仍是直愣愣地瞪著他。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他關心地問道,是她的傷口又在痛了嗎?

  “沒什麼。”她收回視線,捧著手上的蘋果咬了一口。儘管心裏還在同情宋琦儀,不過就算對逸說了,他也不會瞭解,他的感情只會為了一個人而存在……

  幸好,他愛上了她,更幸好,她也愛上了他……

  ——%%% ※ %%%——

  結束了一個半月的住院生涯,許天愛終於重新踏進了校園。

  哇,果然還是外面好,連呼吸的空氣都和醫院裏的不一樣。許天愛閉著眼睛懶懶地躺在草坪上,享受著初冬的陽光。

  “咦?小愛,你在這兒呀。”方靈走過來,看見許天愛一臉的享受,也依樣畫葫蘆地躺在草坪上,享受起初冬的陽光。

  “恭喜你,終於要和司軒逸訂婚了。”方靈一臉陶醉地說道。今天早上,當她從淩好好的手中收到請帖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愛的手腳居然這麼快,交往還不到四個月就要訂婚了?!

  訂婚?許天愛猛然睜開眼睛,翻身坐起,“我要和司軒逸訂婚?”她吃驚地問道。她怎麼不知道她要訂婚了!

  “是呀,”方靈奇怪地看著許天愛,“淩學姐今天早上給了我一張請帖,上面就寫著要我務必參加你和司軒逸的訂婚儀式,日期就在元月一號。”

  “淩學姐給了你我的訂婚請帖?”

  “是啊。有什麼不對的嗎?”

  當然不對了,她這個當事人都還不知道自己要訂婚,旁人卻已經開始在發她的訂婚請帖了。不,不是吧?她一定要去找淩好好問個明白。許天愛迅速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直奔新聞社去找淩好好,留下方靈一個人在原地莫名其妙。

  ——%%% ※ %%%——跑到新聞社,一把逮住正要離開的淩好好,許天愛劈頭就問:“你為什麼要發給方靈我的訂婚請帖?”

  “沒有啊……”淩好好慢吞吞地介面道。

  還敢狡辯!

  “我不止發給方靈一個人,全校我幾乎都發過了。”害得她發了一個上午,還曠了兩節課,這年頭還真是好人難做。

  “什麼,你幾乎全校都發了?”

  “是啊,我連門口的警衛和掃廁所的大媽都沒放過。”淩好好沾沾自喜地說道。想來她都佩服自己,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發得如此之徹底。

  許天愛瞪著淩好好,已經氣得快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畢竟司軒逸已經答應她至少在她讀大學期間不會廢除新聞社,她這點勞動也是應該的。淩好好把許天愛的表情自動解釋成為她在思索該怎麼感謝她。

  謝她?省了吧,“你幹嗎要發那些子虛烏有的請帖?”她朝著她大吼道。

  “子虛烏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和逸根本就沒有要訂婚,你幹嗎要發那些所謂的訂婚請帖?”

  “沒有要訂婚?怎麼可能?這些請帖還是司軒逸一早拿給我的。”不然她當她吃飽了撐著,沒事去發那些請帖。

  “你是說,是逸讓你去發那些請帖的?”許天愛詫異地問道。

  “廢話!我又不是時間多到沒地方花,要這麼虐待自己。”淩好好沒好氣地說。

  那她……是錯怪她了……

  許天愛連忙向淩好好不住地鞠躬道歉:“對不起,淩學姐,錯怪你了!”

  “算了啦!”淩好好豁達地擺了擺手。就當她是大人不記小人過好了,“不過,你們訂婚,怎麼你會不知道?”

  這——她也不知該怎麼解釋,“我想,我去找逸問問看好了。”也只能這樣了,去學生會長辦公室找逸問個明白。

  ——%%% ※ %%%——

  許天愛一路顛到學生會長辦公室。推開門,就見司軒逸正在電腦上網。

  “逸!”她叫道,“為什麼我不知道我們要訂婚?”

  “你現在不是知道了。”他見她來了,下了線,關上了電腦。

  許天愛當場氣到絕倒!

  “你不覺得你應該要向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自己要訂婚了,還得要別人來告訴我,我才知道?”許天愛氣嚷著,順手打開放在桌上未開封的可樂仰頭喝了一口,“更何況,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和你訂婚了?”

  他都沒向她求過婚,她更沒答應過要和他訂婚,怎麼會多出一個訂婚宴?

  “你父母同意了。”他依舊是要死不活地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我爸媽?他們什麼時候同意的?”

  司軒逸無辜地聳了聳肩膀,“這你回去問你父母好了。”這說來話長,主要是那天他外公和他父母自作多情地跑到天愛家去,向天愛的父母提親,畢竟他肯正正經經地和女人談戀愛,他們想必高興得快要放鞭炮了。只是考慮到雙方還在讀大學,因此就決定先訂婚,等他們大學畢業了再結婚。

  反正他遲早要和天愛結婚,所以外公和父母的舉動他倒也不反對,至於訂婚嘛,先訂了也好,讓她的手上先戴上他的標記。

  “好,就算我爸媽答應了,我也不答應!”許天愛把喝了一半的可樂重重地放在桌上,走到司軒逸的面前,揪住他的衣服斬釘截鐵地說道。無奈兩人身高差太多,讓她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可笑。

  他的臉於是順勢貼近了她,“你不想和我訂婚?”他問得認真無比。

  這——也不是。看著司軒逸突然貼近的臉、認真無比的表情,許天愛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和逸訂婚,其實她並不反對,可以說還高興得很。只是她需要從別人的口中才知道自己訂婚的消息,讓她有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也不是啦,只是——”她訥訥地說道。他對她那麼好,她怎麼可能會不想和他訂婚。只不過她有點氣惱她自己居然在全校都知道她要訂婚的消息後才知道。

  “別只是了。”他拉著她的手向門外走去,“餓了吧,中餐你想吃點什麼?”

  她的腳定在原地不動,她終於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你忘了向我求婚。”許天愛哀怨地看著司軒逸。她從小就一直好嚮往電視電影中那些男主角手拿玫瑰花單膝跪地向女主角求婚的情景。

  “求婚?”她說的該不會是那種法式的求婚吧。司軒逸在心中暗暗祈禱。

  “就是你拿玫瑰花對著我跪在地上的那種嘛!”

  Bingo !他猜得還真准,司軒逸的臉皮明顯地抽搐了一下。

  “我們只是訂婚。”他強辯道。要他做那種事,還不如一刀殺了他比較痛快。

  “誰說的,訂婚也可以的!”她反駁他的話。

  “這兒沒有玫瑰花。”他繼續找理由。

  “你去買就有了。”她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著他,“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不想跪下向我求婚,所以故意找這麼多理由。”

  她說對了,他真的不想做下跪這麼窩囊的舉動。

  “你都不知道,人家……人家好想要這種求婚方式。”她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裏醞釀起來,隨時準備一瀉千里。

  他挫敗地看著她,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就會投降。對於她的眼淚,他永遠沒轍。

  “人家要嘛!”許天愛不依地跺著腳,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滾落下來。

  五秒中之後,司軒逸無奈地掏出手機,“喂,子崖,你現在立刻去買一束紅玫瑰,十分鐘內送到我辦公室來。”

  許天愛霎時破涕而笑,眼淚一下於走得乾乾淨淨。

  “你真好!”她摟著他的脖子又笑又蹦。

  他不住地抬頭看向天花板,誰讓他愛上了她呢!

  淩子崖在八分鐘之後趕到了學生會長辦公室,把一大束紅玫瑰交給司軒逸。

  “阿逸,你該不會是要用它來求婚吧?”淩子崖看著司軒逸和許天愛打趣道。

  司軒逸白了淩子崖幾眼,“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他冷冷地說道,把他推出門外,隨手關上了學生會長辦公室的門。

  淩子崖好氣地看著緊閉的門,長歎一口氣,好戲是看不成了……

  門內,司軒逸有些局促不安地拿著玫瑰花,慢慢地走到早已在視窗站著、擺好pose的許天愛面前。

  心一橫,他單膝著地,把玫瑰花遞向她,“許天愛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十秒、二十秒……一分鐘、兩分鐘……

  她到底還要他跪多久?他忍不住朝著她低吼:“你不會接過玫瑰花嗎?”

  “可是,你還沒說你會愛我一輩子,會照顧我、保護我、關心我之類的話。”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他當場氣得差點吐血!

  好吧,既然跪了,就跪到底,“親愛的許天愛小姐,我向你保證,我會愛你一輩子,會永遠照顧你、保護你、關心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她興奮地接過玫瑰花,笑顏滿面。

  他站起身來,望著她的笑顏,恍然發現一切都是值得的……

  ——%%% ※ %%%——

  四年後許天愛慵懶地躺在貴妃椅上,五個月的身孕讓她開始變得行動不便,每天不是躺著就是坐著,再不然就是在自家的花園裏繞上幾圈,無聊得她天天只能寫點文章,發發牢騷。

  門被輕輕地打開,司軒逸走了進來,“今天覺得怎麼樣?”他關心地問道。

  “還好啦!”許天愛懶洋洋地回答道,“哦,對了,老公,婆婆打電話過來說希望我們到他們那兒去住一段時間。”許天愛對著司軒逸說道。

  “不去。”脫下西裝外套,司軒逸的口中緩緩地吐出一百零一號的答案。

  她就知道他會這麼回答。許天愛嘟著嘴瞪著司軒逸的背影。誰讓中午婆婆打來的電話好死不死地被她接到,柔柔的語調,傷心欲絕的聲音,直說著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他們了。激得她當場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定會把人帶到。這下可好了,撞到鐵板了。

  “老公,去嘛!”她朝著他撒嬌道。

  “不去。”回答依舊不變。

  想來公婆也真夠可憐的,有兒子和沒兒子一個樣,既不要爹娘來看他,自己更是不會主動過去找爹娘。以前還好,她可以三不五時地到公婆那裏去溜達幾天,順便也把他給溜去住幾天,讓他們一家團聚一下。可現在,她頂著這顆球,不要說是公婆家了,就是自家的門口,她都好幾個月沒邁出過了。惟一的辦法只有他自發自動地帶她過去。

  “老公,”她甜甜地喚了他一聲,“我是孕婦耶,孕婦最需要的就是照顧了,可是你每天都要去公司,都沒時間照顧我,不如我們去公公婆婆家,讓他們照顧我好了。”

  “有那麼多傭人照顧你已經足夠了。”他的回答依然要死不活。

  氣死她了,他就不會說句讓她高興的話嗎?

  “老公,我想睡了,你抱我到床上去好不好?”許天愛再次開口。一計不成她還有一計,總之非得把他弄到爹娘家去就是了。

  司軒逸無言地走到貴妃椅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溫柔地為她蓋上被子。

  “老公……”她抓著他為她蓋被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我想要。”她大膽地要求。

  他的身體僵直,目光更深沉了。良久,他聲音嘶啞地說:“我怕會傷到你和孩子。”

  “不要緊的,醫生說過只要小心一點,還是可以的。”她的手摟上了他的脖子,送上了自己的香吻。

  終於……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欲望,熱烈地回吻她……

  許天愛滿意地在司軒逸幾乎被榨得一乾二淨的時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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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8:29
  第九章

  許天愛站在司軒逸的公寓門口,抬手按了門鈴。可是過了良久,並沒有人采開門。

  逸還沒有回來嗎?許天愛把身子靠在牆上,圓圓的蘋果臉皺成了一團,他到底去了哪裡?打他的手機,他手機關機,來他家,他又不在。

  乾脆在這兒等他回來吧。許天愛蜷曲身子蹲在地上,把臉埋在了雙膝間,她要在這兒等他回來……

  晚上十一點。

  司軒逸回到公寓,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蜷縮在門邊的小身影讓他停下了開門的動作,是天愛,她怎麼會來這兒?他半蹲下身子看著她,她睡著了,但卻睡得很不安,秀氣的雙眉緊皺著,是因為他的關係嗎?他決定了不再見她,可是她的出現,又讓他的心騷動了起來……她又一次輕而易舉地阻撓了他的決定。

  打開了門,司軒逸攔腰抱起許天愛走進屋裏,輕輕地把她放在主臥室的床上,拿起白色的天鵝絨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唔……”許天愛眉眼動了動,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望著司軒逸,神志還沒恢復過來。

  他靜靜地看著她,而後一言不發轉過身去,朝主臥房的門口走去。

  “逸!”她回過神來,翻身下床,“等一下!”她抓住他的衣擺,阻止了他的離去。

  司軒逸掰開許天愛抓著他衣角的手,背對著她,語調平靜地說:“暫時我們還是不要見面,你既然醒了就先回去吧。”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他的情緒。

  “我、不、要!”許天愛攔在司軒逸的面前大聲地說,“為什麼我們要暫時不見面,就因為今天我拉了別人的手嗎?”

  想到她拉著別的男人的手高興地笑著,他的心又煩躁起來,“讓開,”他冷冷地推開她,“我想冷靜一下!”

  許天愛重心不穩地跌倒在地上,“你是壞人!明明愛我,幹嗎還要不跟我見面!”她像個小孩般坐在地上大哭起來。

  她的哭聲使他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她紅紅的蘋果臉上佈滿了眼淚的樣子,他的心又開始動搖了,“別哭。”他蹲下身去掏出手帕擦拭她的眼淚,“我愛你,所以我不能忍受你碰別的男人,或是他們碰你,和我在一起,你會非常的累,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甚至會親手殺了你。這樣,你還要和我在一起嗎?”他怕他的失控會讓她受到不可磨滅的傷害。

  “我很愛你!”許天愛停止了哭泣,雙手摟著司軒逸的脖子,趴在他的肩膀上靜靜地說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就是你,你就像是我的天使一樣,在我的身邊保護著我,用你自己的方式把你的愛一點一點地給了我。和你在一起我很開心,即使你有時會傷害我,但我知道,那也是你愛我的證明,在傷害我的同時,你傷得更厲害。所以,我的回答是——我要和你在一起。”

  司軒逸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即使我再像今天一樣傷害你?”

  “是的,即使再像今天一樣,我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她把抬起了頭,堅定地直視著他,“但我希望你以後要相信我的感情,即使我再次無意中拉著別的男人的手,對著別的男人笑也一樣。相信我,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也永遠不會背叛你。”

  他輕拂著她的秀髮,淡淡地笑了,“我相信你!”他會努力去相信她。

  “那我們試著在我們之間找一個平衡點,好不好?”許天愛開始提議逭。

  “平衡點?”

  “是啊!以後呢,你要在你發脾氣的時候努力地控制你的脾氣,還要習慣我會對著別人笑,當然,別人也包括男人,因為這對我而言是十分正常的事。我呢,會為了你儘量避免和男人肢體接觸——不過可不包括我老爸在內。這樣,我們的愛才會長長久久。”許天愛對她所提出的平衡點作著解釋。

  司軒逸沈默了。他做得到嗎?

  “怎麼樣?好不好嘛!”

  他想要繼續守著她,“我會嘗試著去做到。”他亦不想再次傷害她。

  “太好了!”許天愛高興地叫道。低著頭,伸手摸進裙袋,“那現在,你可以收下這條項鏈了吧!”

  “項鏈?”司軒逸看著許天愛掏出的鏈子,“你下午拼命保護的那條?”

  她摸著項鏈,點點頭。

  “為什麼要這麼保護它?”他撫著她紅腫的手背問道。如果不是子崖的突然闖入,她的手不知會變成怎麼樣。

  “因為它就像是你。”

  “像我?”他帶著一絲迷惑看向她,怎麼也沒猜到她的答案會是這個。

  “對,看起來有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很像你。”

  他讓她捉摸不透?

  “你可以戴上它嗎?”許天愛期待地看著司軒逸,她真的好希望他可以戴著這條項鏈,這是她第一次選禮物送他。

  司軒逸無言地凝視著許天愛,良久,他低下頭拂起散落在肩上的烏黑發絲,露出了完美無暇的脖頸。

  許天愛笑了,溫柔地把項鏈戴在了他的脖頸上。

  司軒逸撥弄著項鏈,“上帝的十字架和撒旦的翅膀?”

  “和你非常的相配。”她探過頭去,她的唇輕輕地印上了他的。他是她的天使,她一個人的天使……

  他的手環上了她的腰,熱烈地回應她的吻。

  不是沒有感情,只是都把感情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所以才會顯得那麼的激烈,整個世界裏他只是在乎她而已……

  ——%%% ※ %%%——

  漢語言文學系一年級的許天愛和學生會長司軒逸正式交往兩個月,全校皆知。只是由於我們偉大的學生會長的各項條件實在是太好了,而許小妹妹又太貌不驚人,於是,校園裏的眾位美眉皆不死心,認定了自己還有出頭的機會。只不過司大會長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而惟一能找到他的學生會長辦公室又是學校的禁區,除了學生會的相關人等之外,一律不許進入,害得各位美眉連遞情書的機會都沒有。沒辦法,只好從許小妹妹著手了……

  “許天愛,你真的願意幫我遞情書給司會長?”國貿系的某位班花不敢置信地問。她不是司會長的女朋友嗎?可是聽說班裏女生給司會長的情書都是由她代交的。

  “真的,不過得先交一百元手續費。”許天愛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儲蓄罐。又一個送錢的來了。

  “當然。”班花掏出皮夾抽出一百元放進了儲蓄罐,把情書交給了許天愛,“真的可以送到司會長的手中?”她還是不放心地問道。

  “安啦!”許天愛接過情書放進抽屜,“如果你信不過我大可直接交給他。”

  她就是沒機會把情書交給司會長才會讓她代交!班花在心裏暗自嘀咕,“依依不捨”地走出教室。

  “又在收錢啦!”方靈笑著把手重重地拍在了許天愛的肩上,“這種事幹多了小心遭天譴。”沒見過有人這麼賺錢的,幫情敵送情書給自己的男朋友。

  “我這可是幫別人完成心願的善舉耶,老天怎麼會捨得罰我!”許天愛一邊收起儲蓄罐一邊大聲地為自己的行為辯解。

  “善心?那一百元一封又是什麼意思?”方靈斜瞟著許天愛拿在手上的儲蓄罐。她還真會掰!

  “嘿嘿!”許天愛搔著頭乾笑了幾聲,“總得收點跑腿費吧。”

  “反正你怎麼說都有理。”方靈露出一副拿她沒辦法的表情,“對了,今天收了幾封情書?”

  “喏,都在這兒了。”許天愛從抽屜裏取出一疊情書給方靈看。

  “司軒逸知道你在幹這事有什麼反應?”這是方靈最好奇的。

  “沒反應。”許天愛把情書放進包裏,隨口拋出一句。

  “沒反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答應把情書交給逸,並沒答應逸一定會看,所以嘍,這些情書就堆在學生會長辦公室積灰塵了。”許天愛背起包朝教室門口走去。

  嗄?她在騙錢!方靈下巴掉地,要是那些美眉知道自己費盡心思寫的情書被當成廢紙在學生會長辦公室裏積灰塵,不知會做何感想……

  遠處,偷窺者放下了望遠鏡……她不會原諒她的,如果不是許天愛,軒逸不會拋棄她,更不會對她的家族窮追猛打,她會淪落到今天的下場都是她害的,她不允許她如此幸福……

  ——%%% ※ %%%——

  啪!

  學生會長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個又蹦又跳的身影讓坐在辦公桌前的司軒逸和淩子崖停下了正在進行的討論。

  “咦,淩學長,你也在這兒啊!”許天愛對著淩子崖打了聲招呼。

  “是呀,過來和阿逸討論一些事情。”淩子崖微笑地指著手中的報告書說道。

  “哦。”許天愛了然地點了點頭,直直地走到司軒逸的辦公桌前,從包裏掏出一疊情書放在桌上,“喏,這是你今天的信,我可是交給你了。”

  司軒逸厭惡地瞥了一眼放在桌上的情書,雙手環胸有些無奈地看著她,“以後別再拿來了。”大量的情書堆積在這兒,讓他不得不叫子崖去拿碎紙機來處理這些情書。

  “不要,我還沒賺夠呢!”她兩手叉腰朝著他大聲地說道。一封情書一百元,這麼好的事上哪兒找,難得有許多美眉自願掏錢給她,她沒道理不收。

  他沈默了,而後無言地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金卡遞給她。

  “這是什麼?”許天愛接過金卡,好奇地問。

  “金卡。裏面有兩百萬,你要買什麼就去買。”

  兩百萬?她的耳朵沒聾吧。早知道他是有錢人,但也不至於誇張到一出手就是兩百萬吧!

  “不要!”她很有骨氣地把金卡拋還給他,雖然她也愛錢,不過還是自己親手賺錢比較有成就感。

  看來她比他想像中的要頑固。司軒逸輕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把許天愛拉近自己,“你真的要繼續幫別的女人送情書給我?”他低下頭,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清冷的男中音此刻顯得溫柔無比。

  可惡!他又想要運用他的天賦本錢來讓她屈服。儘管許天愛腦中的警鈴早已響起,但她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向他看去。

  “你的回答呢?”他的聲音溫柔得像要沁出水來般。

  許天愛驚豔地看著司軒逸,不禁在心裏讚歎,養眼,真的很養眼。即使每天都見面,但她看見他還是常常會有驚豔的感覺。他這副深情的表情,足以讓許多女人為之心動,無怪乎她每天會代送那麼多的情書。

  “我要繼續送啦!”她把臉別開大聲地說。她對他的“美貌”到現在都還沒有免疫能力,看著他的臉會讓她的話說不出口。

  哦,司軒逸頗富興趣地挑高眉,這次他的小胖妹出乎他意料地難打發。

  “真的還要送?”他的手輕捧她的臉,讓她的視線對上他的。

  魅惑人心的雙眸和他手指的溫潤觸感讓許天愛的臉很不爭氣地紅了……

  “還是說你希望我去看這些情書?”邪魅的桃花眼中充滿著誘惑。

  她才不要!她不要他用他那麼美麗的眼眸去看別的女生寫的情書!許天愛嘟起了嘴巴,“我不准你看她們寫的情書!”

  “不准?”司軒逸隨手從放在桌上的一疊情書中抽出一封作勢要看。

  “你不守信用!”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情書,大聲地指責他,“你當初明明答應我你不會看的。”

  “我後悔了。”當初?她還好意思提當初!司軒逸翻了翻白眼,如果他知道她會天天拿著一疊情書來這兒,他早在她拿第一封情書的時候就該拆開看,讓她受點教訓,省得天天拿著情書來煩他。

  “你是小人。”氣死她了,他居然——耍賴!

  “我是小人!”他敷衍了一句,又繼續從桌上抽出一封情書。

  “噗嗤!”在一旁觀看的淩子崖實忍不住笑出聲來。

  正在爭執的兩人同時停下了動作,四道目光集中在了淩子崖的臉上。

  “你在笑!”許天愛不客氣地指出事實。他在笑什麼?是在笑她嗎?

  “對不起。”淩子崖抱著肚子悶笑著道歉。瞟見司軒逸投來警告的目光,他心裏暗自叫苦,不是他故意要破壞現場氣氛,實在是他們的對話太好笑了。

  有什麼事那麼好笑?許天愛看著彎腰抱著肚子獨自悶笑的淩子崖納悶地想。算了,回過頭,許天愛恨恨地從司軒逸手中把信搶過,“好了,最多以後我不送情書過來。”情書和他,還是他比較重要,只不過——可憐了她的錢,就這麼飛了……

  “很好。”他拿起桌上的情書塞在她的手中,“麻煩你把它們處理掉。”

  處理掉?是讓她把它們扔了嗎?許天愛望著手中的一疊情書,緩步走向廢紙簍。眾位美眉千萬不要怪她呀,她可是無辜的……

  “喂,司軒逸,我老哥在不在這兒?”淩好好宛如一陣旋風捲進學生會長辦公室。

  “你自己不會看媽?”司軒逸懶懶地看著淩好好,指著一旁的淩子崖說道。

  Good,她老哥果然在這兒!淩好好快步衝到淩子崖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我的期末成績是不是你告訴媽的?”她隱瞞了那麼久的期末成績竟然還是被老媽知道了,害得她從今天早上一直被罵到現在,還好爸這段時間在荷蘭分公司視察,否則,她不知會被罵到什麼時候。

  “你們是兄妹?!”許天愛手上的情書撒了一地。淩學姐和淩學長是兄妹?

  “小愛,你也在這兒?”淩好好轉過頭,驚訝地看著許天愛。

  “我是來找逸的。”

  唔,也對,小愛和司軒逸是男女朋友,她在這兒也很正常。

  “你和淩學長真的是兄妹嗎?”許天愛問道。她怎麼看他們都長得不像。

  “我想應該是吧,至少從我出生算起,我已經叫了他二十年的哥了。”淩好好揪著淩子崖的衣領說道,“況且,你沒發現我們都姓淩嗎?”

  拜託,這和姓有什麼關係,世界上姓淩的多得是,許天愛在心裏暗暗嘀咕道。

  “好好,麻煩你先鬆開手好不好?”淩子崖扯著淩好好的手說道。領口被揪住讓他很不自在。

  “那你先回答我,我的期末成績是不是你告訴老媽的?”

  “不是!”很肯定的答案從淩子崖的口中吐出。

  “不是你,那會是誰?”能夠有本事知道她期末成績的人並不多,她老哥就是其中一個。

  淩子崖沒有做聲,只是把眼光很無辜地瞟到司軒逸的身上。

  很好,她知道該找誰算賬了!淩好好放開了淩子崖,直奔司軒逸的面前,手重重地拍在了辦公桌上,“是你告訴我媽我的期末成績的?”她口氣很衝地問道。

  司軒逸坐回到椅子上,雙手優雅地交疊放在膝蓋上,漫不經心地回答道:“是又怎麼樣?”

  “你……”她怨責地盯著他,“你為什麼要把我的成績告訴我媽?”平時沒見他這麼熱心過,怎麼,這會兒倒有閒情逸致把她的成績告訴她老媽?

  “沒為什麼,只不過那天伯母正好打電話來學生會找子崖,子崖不在,我接了電話,我聽電話裏伯母似乎還不知道你的期末成績,於是,我就很‘好心’地翻出檔案告訴她你的期末成績。”

  “你是故意的!”淩好好在聽完了司軒逸的“解釋”後,氣不打一處來。好心?他的好心還來得真是時候!

  “沒有,只是無聊罷了。”司軒逸淡淡地說道。他那天實在是太無聊了,所以才會有那個閒工夫去翻出她的成績。

  “總之,你就是和我過不去!”這是她的結論。

  “你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這是他的回答。

  於是,淩好好憤怒的鐵拳朝司軒逸俊秀的臉上狠狠地打去,卻在半空中被司軒逸以單手擋住,隨意化解,同時,他的手劈向了她的頸後……

  許天愛瞠目結舌地看著眼前一來一往互打的兩人,沒搞錯吧!她怎麼有種在看武俠片的感覺,她是聽方靈說過逸會好多功夫,但真的看到他動手還是讓她驚訝不已。

  “他們這麼打不要緊嗎?”她低喃道。看他們打得那麼激烈,萬一一個失手,不管傷到了誰都不好。

  “別擔心。”淩子崖在一旁看好戲地說道,“他們從小打到大,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是常有的事,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好好從沒贏過阿逸而已。”

  話音未落,司軒逸已左手化刃壓在了淩好好的脖子上,“你輸了。”

  她知道她輸了,可是他也沒必要特地說出來吧,好似誰不知道他贏了一樣。淩好好沒好氣地賞了司軒逸幾個衛生眼,“好了,好了,我知道我輸了,可以勞煩尊駕把貴手抬開了。”可惡,總有一天她會贏他的!

  司軒逸整了整衣服,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六點了。順手順了下頭髮,拍著尚愣在原地的許天愛,“很晚了,我開車送你回家。”

  “哦!”許天愛呆呆地點了點頭,拎起了放在桌上的背包,隨即猛然大叫,“天,我的儲蓄罐忘在了教室。”她得回教室去拿,裏面可都是她辛苦賺的錢,“你到校門口等我好了,我一會兒就來。”她回頭對他匆匆交代道。

  “明天再去拿吧。”司軒逸皺起了眉頭。他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似的。

  “不行啦。放在教室太不安全了,哎,反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校門口來找你。”說完,她快步向教室跑去。

  司軒逸看著許天愛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 ※ %%%——

  許天愛跑回已經空無一人的教室,快速地走到自己的課桌前,伸手摸向課桌內……咦?她的儲蓄罐呢?怎麼不見了,該不會是她放錯了地方吧?她低下頭往課桌內張望。

  “你在找這個嗎?”陰陰的聲音從教室的門口傳來,一個人影從門口走來,手中捧著一個儲蓄罐。

  哈!是她的儲蓄罐!許天愛開心地奔上前去,拿回了儲蓄罐,“謝謝,謝謝你!”她不住地向來者道謝,“是你撿到了我的儲蓄罐嗎?”

  “不,是我拿了你的儲蓄罐。”來者關上了教室的門。

  呃!她猛抬頭,“是你!”宋琦儀?!

  “是我!”宋琦儀恨恨地看著許天愛,如果不是她,她不會被趕出學校,更不會從人人羡慕的富家千金變成人人喊打、負債累累的過街老鼠,“你很驚訝吧,為什麼我這個被退了學的人還會出現在學校!”

  “退學?”許天愛吃驚道,“你被退學了?!”她還在奇怪怎麼宋琦儀在兩個月前甩了她一巴掌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你現在很開心吧,從我的手中搶走了軒逸,還讓我變得像現在這樣一文不名。”她伸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沒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被退學的事!”她此刻才看清了宋琦儀。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原本美麗的烏黑長髮現在參差不齊地垂在肩上,時髦前衛的衣著已被乾巴緊皺、猶如在水裏浸過般的衣服所取代,曾讓她羡慕不已的自信和傲慢已全然不見,在她的眼中只有深深的恨意和……殺意?

  許天愛拼命地想要甩開宋琦儀的手,眼前的她看來已經有些不正常了,她對她的恨意讓她感到害怕。

  “不要亂動了,”宋琦儀陰沈地開口道,“我很快會讓你再也動不了。”伸手把藏在腰際的小刀拔出。

  她想要殺了她?許天愛震驚地看著宋琦儀手中鋒利的刀,她看得出,她是真的想要她死。

  “不要!”她掙扎得更厲害了。

  “我不是對你說過了,你再掙扎也沒用,因為你很快就會一動不動地躺在這兒。”宋琦儀一手緊抓住許天愛,一手拿著刀向她的心臟刺去……

  不!她不要就這麼死去!許天愛朝著宋琦儀緊抓她手臂的手上咬去,在宋琦儀吃痛鬆開手的同時,用力把她推開……

  兩人幾乎同時跌倒在地上。

  好痛!許天愛撫著手臂,儘管她避開了致命的一擊,但手臂還是被刀鋒狠狠地劃過,開始大量流血。

  “你逃不掉的。”宋琦儀從地上爬起,揀起跌落在一旁的刀,慢慢地逼近許天愛。

  怎麼辦,她知道她要快逃,可是大量的失血讓她的頭越來越暈,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逸!”她叫道,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快死了,腦中浮現出的是他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

  “你叫吧,你就算再怎麼叫,他也不會過來救你的。”聽見了司軒逸的名字,讓宋琦儀眼中的恨意更深了,她蹲下身子,舉起刀就要狠狠地往下刺去……

  砰!

  教室的門被猛烈地撞開。司軒逸衝了進來,隨手拿出放在口袋裏的金卡向宋琦儀握著刀的手飛射過去……

  刀應聲落地,宋琦儀捂著受傷的手痛苦地看著司軒逸。他來了,可是,卻不是為了她。

  司軒逸一把抱起躺在血泊中的許天愛,伸手探著她的鼻息。她還活著!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再晚來片刻,她會怎樣,或許,他會永遠失去她!

  “你弄傷了她!”司軒逸看著許天愛被血染紅的手臂,冷冷地說道。

  “是,我傷了她!可我都是為了你!”宋琦儀大聲叫道。她不甘心,為什麼軒逸的心總是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司軒逸輕抬右腳踢飛起地上的小刀,在半空中隨手接住。把刀貼在宋琦儀的脖子上,“那你也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逸,”許天愛努力地睜開眼睛,輕喚著司軒逸,她知道,以逸的個性,一定會殺了宋琦儀的,“放過她吧,其實……她也、很……可憐。”她斷斷續續地說完話,隨即陷入了昏迷。

  是的,作為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永遠都不會愛她的男人,她其實是可憐的……

  司軒逸凝視著懷中的人,“好,我放過她。”

  刀落地,他抱著她快速地跨出教室,沒有再看呆立在教室中如石雕的人一眼……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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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8:07
  第八章

  如果有那麼一天,你說即將要離去。

  我會迷失我自己,走入無邊人海裏。

  可不可以不要說這一段?不行嗎?真的不行?其實,其實我只是比別的人多了一點點單純而已。喂!女人,不要笑得這麼囂張行不行?好啦,好啦,是啦,是啦……我只是,只是,在乎你,只在乎你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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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禮拜天的上午,晴空萬里。

  許天愛獨自一個人走在市中心的街上,本來她是約好要去逸的公寓溫習功課。不過,因為今天她想要辦一件事,所以就編了個理由對他說身體不舒服,想在家裏休息。這可是她第一次對他說謊話,她的手心到現在還在冒冷汗。上帝,千萬不要讓他發現她在騙他,否則,她會死得很難看的!

  不過她這麼做可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突然多了二十萬元……

  有了二十萬元,應該怎麼花,這是許天愛這幾天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既然是借著她和逸的戀愛贏回來的,那就乾脆用這筆錢去給逸買禮物。

  交往至今,她身上穿的、戴的幾乎都是他買給她的,而且價格都貴得離譜。他似乎很喜歡打扮她,儘管她抗議了好幾次,讓他不要再送了——穿著那些名牌讓她覺得走在馬路上隨時會被搶劫。更何況,她老是收他的東西,感覺像是被包養了一樣。可他卻每次都面無表情地扔下一句:“我想送就送,如果你不要,大可把它們扔了。”

  扔?那些貴得離譜的名牌?她怎麼下得了手,就像是要她把錢扔進水裏一樣。於是,他繼續送,她也只好繼續接受……

  現在她總算有錢可以買一些東西回送給他了。許天愛在逛了一圈後,決定送比較能夠保存的東西。選中了路口一家裝潢得十分考究的精品首飾店,輕輕地推開了首飾店的門。

  “小姐,買東西嗎?”一見客人上門的店員小姐熱情地招呼著她。

  許天愛點點頭,“我想先看一下。”

  “當然可以,是買給自己的嗎?”店員小姐一邊領著許天愛來到一個透明的有機玻璃櫃前,一邊詢問道。

  “不,”許天愛搖了搖頭解釋道,“是買給朋友的。”想到了司軒逸,她的臉又不禁紅了紅。

  “哦,是買給男朋友的吧!”店員小姐了然地笑了笑。

  伸手從玻璃櫃裏取出了幾樣適合男性的掛件,“你看,這一款白金鏈子就很適合男孩子佩戴,在它的底端還鑲嵌了一顆小的碎鑽,設計十分簡捷大方。”店員小姐向許天愛推薦道,“而這款男用耳環,是用瑪瑙作為基本材料,再加上……”

  許天愛看著店員小姐手中拿著的飾品,正不知該如何選擇時,視線猛然被放在櫃裏的一條項鏈吸引住了目光。那是一條很特別的項鏈,在被佈滿了碎鑽的十字架的背後,鑲嵌著一對黑色水晶雕琢成的翅膀,強烈的對比讓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產生無限的聯想——仿佛這就是光與暗的鬥爭,是聖潔的十字架被黑暗的翅膀吞噬,還是黑暗的翅膀受到了聖潔十字架的洗禮……

  “可以把那個拿出來讓我看看嗎?”許天愛隔著玻璃,指著項鏈說道。它給她一種很像是逸的感覺,讓人琢磨不定,無法猜透。

  “對不起,小姐,這是本店的非賣品。”店員小姐歉然地說。

  “非賣品?”

  “是的。”

  許天愛盯著玻璃櫃裏的項鏈,它真的和逸很配。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這條項鏈,難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嗎?”許天愛不死心地說道。她想要把它掛在逸的脖子上。

  “這……”店員小姐為難地猶豫著,她很想答應她的要求,可這條項鏈是小老闆交代只當非賣品的,“我實在是不……”

  喀!門又被打開,背著陽光,一個很高的女人走了進來。“喂,雙胞胎呢?去把他們叫出來!”大咧咧的語氣,仿入無人之境宛如在自家般似的動作,讓許天愛不必看清來人的相貌就可以肯定她是淩好好了。

  “小老闆們不在。”店員小姐乾笑著回答。哎,這個母夜叉又來了,小老板們特別交代過她,叫她千萬不能說出他們在這裏,否則,她就準備回家吃自己好了。

  “不在?”淩好好自動自發地坐在了放在一旁的皮椅上,“除了這兒,他們倆平時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過了。快點叫他們出來,否則別怪我火氣一上來,把這兒拆了。”

  店員小姐縮了縮腦袋,儘管眼前的女人很可怕,不過為了保住工作,她還是決定不把老闆們的行蹤說出來,“小老闆們真的不在這兒。”

  “那好!我自己進去找他們。”淩好好站起身來,就往內堂衝去。

  “別……”這廂店員小姐的阻止之聲尚未來得及發出,那廂淩好好已停住了腳步,“小愛,你怎麼會在這兒?”也像她一樣來找京縱天和京橫地那對賤得要死的雙胞胎嗎?

  “我來買東西。”她終於發現她了,許天愛看著淩好好,指著放在玻璃櫃裏的那條項鏈,“不過,我看中的那條項鏈是非賣品,可能是買不成了。”

  “這條啊。”淩好好直接伸手從玻璃櫃裏取出項鏈,左看右看,“你自己戴嗎?”不太適合吧。

  “不是,”許天愛搖頭,“是給逸的。”

  給司軒逸的,那倒是挺配的,“哪,拿去。”淩好好把項鏈遞給了許天愛。

  拿去?可這是非賣品呀!許天愛正要出聲,內堂已有人衝了出來。

  “不行!”京縱天一把搶過淩好好手中的項鏈。

  “你捨得出來了?”淩好好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京縱天。

  慘了,京縱天在心裏暗暗叫苦,在裏面看見他的寶貝項鏈快要淪落到轉手送人的下場時,一時情急忘了眼前的危險就衝了出來……比起項鏈,眼前的母夜叉更可怕。

  “那另一個呢?是自動出來還是要我動手?”淩好好活動著手腕,眼睛瞟向內堂。

  “我自動出來。”京橫地老實地從內堂走出來,忿忿地看著京縱天。可惡的老哥,為了一條項鏈就把他給出賣了。

  “兩個都到齊了嘛!”淩好好叉著腰瞪著站在她面前的京家兄弟,“說,是誰把我放在新聞社裏的電腦弄得死機的?”在新聞社裏的那幫人,個個懶得要命,就她和他們兩個會有那個閒工夫去動那台電腦,他們要上網就上網好了,可偏偏還要弄個什麼病毒回來,害得她放在電腦裏“嘔心瀝血”寫的幾篇新聞稿全都被病毒消滅得乾乾淨淨,連點渣滓也不剩。

  “說,到底是誰幹的?”她非要把那個人打得半死方能卸她心頭之恨。

  “是他!”不愧是雙胞胎,異口同聲地指著對方說道。

  “那是兩個都有分了?”淩好好卷起了衣袖,既然沒人承認,她乾脆兩個都打。掄起兩個拳頭,狠狠地同時打在了京縱天和京橫地的肚子上。

  要命啊!兩人抱著肚子彎下腰來,認識淩好好是他們生平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想他們風流倜儻,家世又好,女人向來都趨之若鶩,就只有淩好好完全無視他們的男性魅力,當他們是免費沙包,閑來無事就對著他們打上幾拳。偏偏她又是當年全國業餘拳擊女子少年組的冠軍,讓他們想反抗都心有餘而力不足。

  “老大,你出手也太狠了吧。”京橫地蹲在地上,揉著發疼的肚子。他真的很無辜,老大的電腦不是他弄壞的,可老大的拳頭他卻得陪著老哥一起挨。這沒道理!

  京縱天忍著痛仔細檢查著手中的項鏈,還好,沒有損壞。才剛暗自欣喜,淩好好已一把從他手中拿起項鏈,“我看這條項鏈你就賣了吧。”不但可以讓她懲罰一下他,也順便可以賣個人情給小愛。多好,一舉兩得!

  “我……”京縱天掙扎著想站起來。

  “依我看大概值個三十萬吧。”淩好好打量著項鏈估價道。

  三十萬?他這條項鏈量起碼也值一百萬。

  “可是我的卡裏只有二十萬。”許天愛拿出放在口袋裏的銀行卡,在一旁小聲說道。三十萬,那她還差十萬!

  “二十萬也差不多啦!”淩好好一手拿過許天愛手中的銀行卡拋給京縱天,一手把項鏈塞在她的手中。

  這樣也成?許天愛拿著項鏈,不好意思地看著京縱天,“可是他……”好像很捨不得。

  “別可是啦。”淩好好拉著許天愛走出店門。電腦之仇已經報了,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你只要記得把項鏈給司軒逸的時候務必提到我的名字就成了。”這才是重點。

  京縱天瞪著手中的銀行卡,他的項鏈,他的一百萬,怎麼就變得只有二十萬……

  ——%%% ※ %%%——

  許天愛一路哼著歌走向三號行政樓,準備去學生會長辦公室,打算把昨天買的鏈子送給司軒逸,讓他驚喜一下。

  才來到行政樓下,正準備進去,一個人影從裏面晃出,讓她停下了腳步,是京家兄弟中的一個!只是不知是京縱天還是京橫地。

  “嗨,美麗的小愛,真高興見到你。”來者出聲向許天愛打招呼。

  “嗨。”她怯怯地回了一聲。她還是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

  “放心,我是京橫地啦!”頂著一顆染得五顏六色的孔雀頭,來者走近許天愛,像是看穿了她的擔憂,自動報了姓名。

  還好,不是哥哥,如果是京縱天,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才好。“你哥很生氣嗎?”她問。畢竟,她可算是間接搶了他項鏈的人——儘管她還是有付了二十萬。

  “怎麼會呢,賺了二十萬,開心都來不及。”京橫地笑嘻嘻地回答,伸手搭在她的肩膀。才怪,其實他哥氣得要命,就差沒拿菜刀了。

  “那你哥不生我的氣嘍!”許天愛心思放在京橫地的話上,沒注意到他的舉動。

  “當然,我哥怎麼會生可愛小姐的氣呢。”這倒是實話,讓他哥氣得發瘋的對象只有淩好好一個人。

  “太好了!”她開心地拉著他的手笑著,這樣,她送給逸這條項鏈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 ※ %%%——

  同一時刻,學生會長辦公室內,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靠在窗口,看著窗外的這一幕,眼光變得越來越陰沈……她負了他?!

  

  他決不允許!

  許天愛推開學生會長辦公室的門,門內一室的昏暗。沒人?怎麼會呢,明明和逸說好了她今天下午要過來的。

  “哇,你怎麼站在那兒!”許天愛猛然看見站在視窗的司軒逸,嚇了一跳地拍著心口叫道,“既然人在,幹嗎不開燈?”說著伸手準備去開燈。

  他快步走向她,抓住了她要去開燈的手。

  “怎麼了?”許天愛抬頭望著司軒逸問道。他背著光,讓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他沒回答,只是把頭埋進了她的肩窩,一隻手抱住了她的腰。為什麼,他看見她拉著別的男人的手,對著別的男人笑,他的心會如此痛。有一種名叫嫉妒的情緒在吞噬著他的理智、他的冷靜。他想把她鎖起來,只有他一個人才能欣賞。

  “喂,你到底怎麼了?”他的舉動好奇怪,是遇到心煩的事了嗎?許天愛拂著司軒逸披散著的長發問。

  “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對別的男人笑,也不要再握別的男人的手。”司軒逸沙啞地說著,抱著許天愛的腰的手緊了緊。他努力地想要保持冷靜,一旦他這根理智的弦繃斷,他不知會對她做出什麼樣的事,他不想傷害她……

  “你的要求——很特別!”許天愛粗神經地笑著,他當她是國色天香嗎?這應該是對美女說的話才是。像她這樣平凡無奇的女人,想要去拉別的男人的手,也不一定有人肯給她拉。基本上,像他竟然會愛上她,就讓她覺得很奇怪。

  “答應我!”他的頭埋得更深了,聲音更加沙啞,他的理智已經瀕臨邊緣,他要得到她的保證來平息心中的火。

  “才不呢,你看你,長得這麼漂亮,萬一哪天我給你甩了,我又答應了你不對別的男人笑,不握別的男人的手,那我豈不是嫁不出去了?”她沒發覺他的心情,繼續打趣道,“我們不說這個,對了,我有東西要送你。”她從裙袋裏掏出項鏈遞給他。

  司軒逸沒有接過項鏈,只是慢慢地站直身體,把許天愛緊摟在自己的懷中。他知道他的情感在撕裂著他,他對她的佔有欲強烈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

  “別抱得那麼緊啦!”許天愛掙扎著揚起頭,水滴在了她的臉上,讓她嘗到了鹹鹹的味道。她震驚地看著他,終於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怎、怎麼了?你——哭了?”不像是上次在體育館為了捉弄她而流的眼淚,她知道這是真的眼淚,內心深處的眼淚,因為她看見了他臉上憂鬱以及憤怒的表情。

  “是的,我哭了。”他朝她陰陰一笑,理智的弦徹底地繃斷了,“不過那又如何。”他放開了抱她的手,從頸後掐住她的脖子。他哭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的淚就這麼輕易僅僅因為她就流了下來。是太在乎了吧!在不知不覺中,她的重要性早已超出了他的想像。他不允許她對他如此重要,他最重要的人應該是他自己才對。

  脖子上傳來痛感,但許天愛仿佛渾然未覺,仍然緊盯著司軒逸的雙眸,比起脖子上的痛,她更在意的是逸的眼淚,他哭了,是為了什麼?

  “為什麼?”她存疑於他的表情由憂鬱憤怒轉變到讓人捉摸不定的陰沈,更想要知道他流淚的原因。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對視了許久。

  終於,司軒逸別開了臉,把視線轉移到了許天愛手中的項鏈上,掐著她脖子的手縮得更緊了。

  “這是你送給我的嗎?”他問,伸手從她手中拿走項鏈。

  脖子被掐得好緊,她動了動嘴巴,卻無法出聲,甚至連點頭都做不到。

  “很美的鏈子!”他逕自打量著項鏈邪邪地說,猶如墮落天使般的微笑在他的臉上漾起,“不過很可惜,我不需要。”手一鬆,項鏈跌落在了地上。

  她看著跌落在地上的項鏈,心中一陣刺痛,脖子被越掐越緊,讓她的呼吸開始不順,就在她開始以為會被他掐死的時候,他鬆開了掐著她脖子的手。

  許天愛雙手撫著脖子猛烈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還活著!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朝著他大聲問道,為什麼中午他都還好好的,怎麼到了下午就全變了樣?

  司軒逸漠然地看著許天愛,沒有做聲,只是彎腰抱起她把她放坐在辦公桌上,兩手撐在桌上把她圍住,“為什麼要握他的手,為什麼要對他笑?”他平視著她冷冷地問。

  握他的手,對他笑?難道他說的是……“你看見了?”她問。很有可能,她來的時候看見他站在視窗,那他很可能看見她在樓下和京橫地在一起……

  “我看見了。”他的聲音更冷了。

  她把身體微微向後仰,這樣的他讓她感到害怕,“我對他笑握他手是因為他告訴我他哥哥並沒有生我的氣,我怕他哥生氣是因為我送你的項鏈是淩學姐硬幫我從他哥手中買下來的。”她試圖向他解釋。他的反常是因為看見了樓下的那一幕?!

  “項鏈?”司軒逸喃喃道,直起身子,走回到了靜靜躺在地上的項鏈旁。

  許天愛趕緊跳下桌,跑到他的身邊。他想幹什麼?

  他微微地抬起了左腳……

  “不要!”她叫了,飛身撲了上去,她知道他要幹什麼!

  他的腳踩在了她的手背上……許天愛緊緊地握著項鏈,對她來說,這條項鏈是特別的,它給她的感覺很像他,這裏有她對他的心意,無論如何也不能……他的腳依然踩在她的手背上,沒有要移開的意思,她的手依然緊緊地握住項鏈,沒有一步要退卻的念頭……

  喀!

  “阿逸!你在幹什麼?!”淩子崖一進學生會長辦公室,就見司軒逸一腳踩在許天愛的手背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不像是平常的阿逸。

  隨手打開燈,淩子崖一把拉開司軒逸,也讓許天愛的手得到了解放。

  “發生了什麼事?”淩子崖拉著司軒逸的手臂問。是什麼事讓阿逸變得比以前更冷了?

  “沒什麼。”司軒逸甩開淩子崖的手,淡淡地說。子崖這時的闖進不可否認是件好事,讓他失去的理智恢復了些許。低頭看著許天愛紅腫的手背……這是他造成的!

  他像逃離般地快步走出學生會長辦公室,他不想看見她,不想看見她紅腫的手,那仿佛在譴責他一般。

  她負了他,違背了他,她就理應承受他的怒氣……對,這是她自找的。

  為什麼他的心更難受了……

  ——%%% ※ %%%——

  淩子崖拿著剛泡好的咖啡遞給了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的許天愛,“來,先喝杯咖啡定定神!”

  許天愛接過杯子,小口地啜了一口咖啡,到現在,她還對剛才發生的事心有餘悸,這樣的逸太可怕了!

  “怎麼樣,精神好點了嗎?”淩子崖拉了張椅子坐在許天愛的對面,關心地問道。

  “好多了。”她點點頭,喝了咖啡,讓她鎮定了不少。

  “你和阿逸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是淩子崖最關心的問題,阿逸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

  低著頭,許天愛思索了一會兒,她該怎麼說呢,“我在樓下碰到了新聞社的人,他告訴了一個對我來說算是好的消息,我一時高興就拉住了他的手,剛好被逸看見了。”是的,被他看見了,可是她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這一件小事會讓他如此失常,她並沒有做錯什麼!

  “那人是男的?”

  “是男的,不過他有必要這麼生氣嗎?我只不過是拉了一下對方的手而已!”

  “對阿逸來說,有必要。”淩子崖開口說道,“也許你不知道,但我看得出,阿逸喜歡你的程度遠遠超出你的想像,可能對他而言,你比他自己更重要。”

  嗄?是這樣嗎?許天愛對淩子崖投以不相信的目光,她有那麼重要嗎?她知道逸是愛她的,但那也僅止於愛而已,在逸的心中,他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只不過是在人群中比較符合他的胃口罷了,所以,他對她特別好一點。

  “也許你不相信,不過這是真的,”淩子崖解釋道,“我和阿逸認識了十幾年,從來沒見過他像剛才那麼冷的表情,他對於任何事都是漫不經心的,沒有什麼事會讓他認真,也從來沒有人會讓他放在心上,即使是和他有最親的血緣關係的人也一樣。可是自從你出現後,阿逸變了,他會對你的事情認真,會把你放在心上,甚至會答應你所提的要求,這讓我很吃驚,我從沒看見過這樣的阿逸。這對於認識他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許天愛放下杯子,專注地看著手中的項鏈。對逸來說,她那麼重要嗎?

  “愛上阿逸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因為若是他不愛你,無論你如何努力他都不會施捨一點感情給你。可是,被阿逸愛上的人可能會更痛苦,他的佔有欲太強烈了,他的感情也太單一了,他對任何事物都沒感情,是因為他把感情都投在了你一個人的身上……”

  是這樣嗎?所以他會只為了她拉了別人的手而這麼生氣、憤怒?許天愛仍然盯著手中的項鏈看。他不是沒有感情,只是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在了她的身上,所以表達起來才會那麼激烈……

  淩子崖深深地注視著許天愛,“我勸你想清楚,如果你是真的愛阿逸,想要和他在一起,就要有決心去承受他的感情和他的佔有欲,否則,你還是離阿逸遠點。”他不想讓阿逸受到傷害。

  離開逸?許天愛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著淩子崖。她不想離開逸,她是真的好愛逸!“我不想離開他!”她緩緩地吐出這幾個字。

  “那你有勇氣去承受他單一的感情和強烈的佔有欲?如果以後你再無意中拉住別的男人的手,他依然會像今天一樣。”淩子崖鄭重地對許天愛說道。他希望她想清楚,這種感情太強烈,真的決定了就不會有退路。

  “即使如此,我也不想離開他。逸的感情太強烈了,也許我一生都無法適應,可是我會在我們之間努力找一個平衡點。”她堅定地說。她忘不了天使美麗的雙眸中流下的眼淚,她該知道他是受到傷害了……

  “如果你找不到平衡點呢?”

  “那麼就讓我們一起受傷吧!”許天愛站起身來,緊握著手中的項鏈,“就算我要離開他,他也不會允許的!”她沒有退路了,如果真的無法取得平衡點,就讓他們一起下地獄吧。她不清楚以後她是否會後悔今天的決定,她只清楚她現在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這項鏈,她要讓它掛在逸的頸上,她要去撫平他的怒氣……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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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7:49
  第七章

  所以我求求你,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不要開玩笑了,誰會向你發出這樣的請求……好,好吧……算給你面子,不過女人,你聽好,你不讓我離開你,你也要付出“自己”這個代價,而且,不允許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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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同學,早啊!”校園內的某位路人同學甲在經過許天愛的身邊時微笑著向她打招呼。

  “你早!”許天愛扯著已經快要微笑到抽筋的臉皮回應。老天,他是誰呀?她根本不認識他,他對她打什麼招呼?從今天一早跨進校門起,就突然多了許多不認識的人向她打招呼,不僅是學生和老師,甚至連門口的警衛、傳達室的老伯、掃地的歐巴桑都向她打招呼。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名遠播了?她怎麼不知道?

  來到教室門口,還沒見到方靈的人,就已經聽到了她吆喝叫嚷的聲音:“快來下注!千載難逢的機會,買定離手,多下多得,快來呀!”

  推開門,就見方靈站在一張凳子上,許多人圍在她的周圍,不光是她們系上的同學,還有許多別的系上的人。

  “方靈,你在幹什麼?”她不解地問。

  “小愛,你來啦!”方靈朝許天愛笑了笑,“沒幹什麼,不過是做點課前運動,順便賺點外快。”

  “賺外快?”有她這麼賺外快的嗎?她賺的是哪門子外快?

  “是啊,因為……”方靈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一大幫聲音打斷。

  “她就是許天愛啊!”

  “原來真的是長得不怎麼樣,我還以為登出來的那張照片是經過特殊加工處理,把她醜化的咧!”

  “我下1000元買分!”

  “我下兩千……”

  許天愛呆呆地愣在當場,她怎麼聽得霧煞煞的,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方靈手忙腳亂地一手收著錢,一手拿著筆在本子上記錄,“小愛,我現在很忙,待會上課的時候再對你說。”

  ——%%% ※ %%%——

  一直到上課鈴響,歷史學康教授走進了教室,方靈才拿著一疊錢回到座位上……

  講臺上,康教授開始講起了今天上課的內容——南京大屠殺,“南京大屠殺是中國歷史上極為悲慘的一幕,當年……”

  講臺下,許天愛小聲地問方靈:“剛才你到底在幹什麼?”

  “下注呀!現在你和司軒逸可是我們學校最大爆冷門的一對,所以,我只好順應民意做莊家了。”方靈貼著許天愛,在她耳邊小聲地說。

  “你拿我下注?”聲音猛然提高了些,許天愛有些不敢相信,她居然成了人們下注的對象。

  講臺上的康教授捏著書的手緊了緊……現在的學生太不注重課堂紀律了,深吸了一口氣,康教授轉過身去,一邊在黑板上寫著板書,一邊繼續說道:“日軍在南京……”

  講臺下,方靈安撫著許天愛,“這可不能怪我,誰讓那天有目擊證人看見你坐在司軒逸的車上,再加上他又在體育館當眾吻你,還幫你請假,所以啦……”

  “那他們該不會知道我這幾天是住在他家吧?”許天愛揪著方靈的衣服緊張地問。

  “沒有,大家只是以為他送你回家而已。”

  還好,還好,許天愛拍著心口,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弛了下來。

  “小愛,你到底和司軒逸進展得怎麼樣了?那天我教你的方法你有用嗎?”

  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腦海中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用了。”她低聲地喃喃道。

  “那他帶你去遊樂場了嗎?”這才是方靈關心的問題。

  “去過了。”

  咦!“小愛,太好了,這下於我要賺翻了!”

  “賺翻?”

  “對呀,買司軒逸會甩了你的賠率是1 :100 ,我可是下了5000買你們合的,我夠朋友吧。”

  居然有這麼多人看好她會被司軒逸給甩了?許天愛為之氣結。她有那麼差嗎?“好,我下8000買合。”她豪氣干雲天地說,她準備豁出去了,把存款全壓在這上面。

  啪!康教授手中正在書寫的粉筆應聲而斷,轉過身來,“許同學,現在是上課時間。”

  慘了,她竟然忘了現在是上課時間,許天愛瑟縮了一下身子,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康教授瞥了許天愛一眼,繼續上課,“南京城裏血流成河……”

  十分鐘後。

  “小愛,你看過你們新聞社出的會刊了嗎?”方靈忍不住又打開話匣於悄聲問道。

  “會刊?沒看見過,我今天才剛回學校,還沒去過新聞社。”新聞社這麼快就出了會刊,著實出乎許天愛的意料。

  “聽說首印的1000本已經搶購一空了,現在正在進行第二次印刷。”

  真的假的?新聞社不是爛得已經快要倒社了嗎?怎麼會刊會這麼走俏?

  “你要不要看?我這兒就有一本。”方靈說著,還沒等許天愛回答,就從包裏翻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給她,“喏,就這本。”

  “……這對於南京來說是一個災難……”教授的聲音在教室中響著。

  許天愛接過冊子,端詳著……會刊封面上的人她好熟啊……

  “……戰爭會給國家和人民帶來難以估計的損失,我們要堅決反對戰爭、反對法西斯主義……”

  是、是她和司軒逸在體育館接吻的照片!

  “……我們要提倡和平……”

  “我問你,是誰拍的?又是誰登上去的?”許天愛高分貝地問著坐在她身旁的方靈。

  “好,我也要問你!”老教授再也沉不住氣了,把課本重重地甩在講臺上,“許天愛同學,現在是你上課還是我上課!如果你要說話,就乾脆到講臺上來說!”

  全班三十多雙眼睛看著她,許天愛低著頭,漲紅著臉——她真想找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 ※ %%%——

  一到下午杜團活動時間,許天愛直奔新聞社。重重地推開新聞社的門,很好,她要找的人在。

  “淩學姐!你怎麼可以不經我同意把照片印在會刊上?”許天愛伸手拍著桌子質問淩好好,“司軒逸他同意了。”淩好好坐在懶人椅上,漫不經心地說。

  “咦?他同意了?!”怎麼可能,她死求活求要拍他,他就是不肯答應。現在有人拍了他的照片還刊登出來,他居然會同意?

  “那天我拿著照片到學生會長辦公室找他,對他說我要把照片刊登在新聞社的會刊上,他並沒出聲反對。”這事讓她頗為意外,她本來已經作好大吵一頓的準備了。

  “可他也沒同意!”許天愛據理力爭。逸只是沒有出聲反對,並不代表他同意呀!

  “如果他沒同意,我們新聞社的會刊怎麼可能會賣掉一千多本!早在第一本的時候就被封殺了。”淩好好受不了地搖搖頭向許天愛說道。

  那——他是同意的?

  砰!新聞社的門又被重重地推開。

  戴著眼鏡的攝影社長直衝到淩好好的面前,“把我的相機還來!”語氣盡是辛酸和不滿。

  “歹勢噢!不過就是一台照相機嘛,借一下又不會死人,何必那麼認真!”淩好好笑著站起身來拍拍攝影社長的肩。

  借?她還好意思說是借?那擺明著是搶!一到他攝影社,見了他就從他手上搶去了他最心愛寶貴的Nikon 照相機,還厚著臉皮說把照相機借她幾天。可憐的他堅定立場,死拖著她的袖子不肯把照相機借給她,可憐寧死不屈的英雄——說的也就是他噢,他的下場是被她一拳揍昏在地,當他醒來時人已經躺在了醫院……

  “你這是什麼態度!拿了我的照相機還揍了我一拳。你、你知不知道,你揍我的那一拳,讓我差點腦震藹,還住了好幾天的院!”他使勁地甩開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朝著她狂吼。

  學姐把人打得住進了醫院?!許天愛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哦!看來我的出拳還沒退步,很好!”淩好好依舊對著他嬉皮笑臉。

  “你——”他英雄氣短。

  淩學姐給她的照相機該不會是他的吧?許天愛從包裏摸索出照相機遞到攝影社長面前,“是這台照相機嗎?”

  “我的Nikon !”攝影社長趕緊把照相機抱在懷裏。哦!他的照相機,他最心愛的寶貝,太好了,它重新回到了他的懷裏。

  “都說了會還你的了。”淩好好咕噥著說。

  她還好意思說!攝影社長不滿地看了看淩好好,抱著照相機快步離開新聞社。

  “哎,何必那麼急呢,喝杯茶再走也不遲。”

  喝茶?他看不必了,他可不想那麼快再進一次醫院……

  “走得可真快,我們新聞社有那麼可怕嗎?”淩好好不解地問一旁的許天愛。

  “這……”還不是你自己造成的。許天愛賠笑道,她可不敢把這句話說出口。

  “算了,就當我沒問。”淩好好再次坐回她的懶人椅上,“我讓你拍司軒逸的照片你拍了吧!”她可是很“辛苦”才借到照相機的。

  “沒拍成。他不喜歡讓人拍,所以我也沒辦法。”這是事實,除了她深夜偷拍的那張外。

  “這樣啊……”淩好好失望地歎著氣,照相機是白借了,原本還想再借著照片發動新聞社第二波攻勢,現在看來是……

  淩好好的心情開始變得無比的灰暗,社長真的很難當,尤其是當新聞杜的社長。他們新聞社不會只燦爛絢麗這麼一下吧……

  但願不要倒社啊!要倒也請等到她畢業後再倒吧!她的心中如是想著……

  ——%%% ※ %%%——

  輕輕地推開了學生會長辦公室的門,許天愛探著腦袋向房裏張望,咦,沒人?

  “嗯哼!”身後響起了聲音,在下一秒,她已被人抱起,雙腳騰空而起。

  “昨天你回學校,為什麼沒來學生會?”司軒逸抱起許天愛,讓她和他平視。

  “昨天下午去了新聞社,就沒時間來學生會了。”她還得趕在六點之前回家做晚飯,“你快放我下來啦。”許天愛掙扎著,她還是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司軒逸放下她,撫弄著她的兩根麻花辮,“那中午為什麼沒過來?”

  昨天發生的事太多了,讓她根本就沒想到要過來。許天愛低著頭思考該怎麼回答才比較好。

  他解開她的髮辮,讓頭髮披散在她肩上,“怎麼不回答?”

  “人家忘了。”她沒注意到他的舉動,小聲地說道。實在是想不出該怎麼回答,只好老實說了。

  “忘了?”他若有所思地注視了她片刻,“第一次我允許你忘了,但不要有下次,明白了嗎?小女孩。”聲音溫柔得過分。

  明白,她當然明白了,他開口喊了她小女孩,就代表他是真的生氣了,她就算不明白也得明白了。

  “以後你沒課的時候就到學生會來,午餐和我一起去學校餐廳吃,下午放學我會送你回家。”他把玩著她的秀髮。

  “可是我每天放學後要買菜回家。”如果他開著他那輛蓮花跑車送她去菜場的話,她會沒臉見人的。

  “以後你不必做飯了,我會派廚子去你家。”他不希望她的手變得粗糙。撩起她的長髮,他輕輕嗅著。

  “可……哎呀,你幹嗎把人家的辮子給拆了!”許天愛一把從司軒逸的手中搶回頭發。天!她早上花了半個小時梳的辮子,就這麼泡湯了。

  他冷冷一哂,眉頭皺了起來,“過來。”他朝她叫道,用那過分溫柔的聲音。

  她遲疑了一下,慢慢地走近他,自動地撩起一撮頭發放在他的手心裏,“好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掬起她的頭髮,順手捏了一下她粉紅的臉。

  好痛,她抬頭看著他,敢怒不敢言,只好發發牢騷:“頭髮好難梳的,每次都要花我半個鐘頭,你卻拆得那麼容易。”

  “你在抱怨?”

  “沒有……”許天愛低頭嘟著嘴說,猛然,她像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你為什麼同意新聞社刊登那張照片?”她從昨天傍晚開始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可怎麼也想不通。

  “哪張照片?”即使他心裏明白她說的是那張照片,可還是忍不住想要逗她。

  “就是那張我們、我們……”她不好意思說出那兩個字。

  “我們什麼?”

  “我們、我們……”

  “什麼?”

  “接吻的那張啦!”她眼睛一閉,脫口而出。

  “哦,那張照片,拍得還不錯,既然有人要用,那就讓它物盡其用好了。”他雲淡風輕地說。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要借這次機會向全校聲明小胖妹是他的女人,杜絕其他人的妄想。

  物盡其用?卻害她揚名全校!不過他肯止那張照片被刊登出來,是不是表示……

  “你喜不喜歡我?”她問了,很認真地問了。儘管她心裏隱隱約約地知道他是喜歡她的,可是,他從來沒有親口說過喜歡她的話,讓她總有一絲不確定。

  “你說呢?”司軒逸撥弄著許天愛的秀髮,反問道。他為了她破了那麼多的例,她卻還在問他是否喜歡她,她還不明白嗎……

  “我,不知道。”

  他彎下腰,俯在她耳邊輕柔地說:“你是惟一一個打了我還可以全身而退的人,你覺得那應該代表什麼?”

  這麼說——“你喜歡我!”她欣喜地叫道。

  他歎了一口氣,“比喜歡還要喜歡。”

  咦?比喜歡還要喜歡?那他是——愛?

  她震驚地看著他,他愛她?可能嗎?

  他放下她的秀髮,執起她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我愛你,”他如是說:“我的心可以給你,但相對的,你的心也必須是我的。”

  她的心……她紅著臉踮起腳尖在他的耳邊輕聲地說:“我的心,早就已經是你的了。”

  於是,在這一天,許天愛和司軒逸正式開始了交往……

  ——%%% ※ %%%——

  學校最冷門的一對已經交往了一個月了!一路跌破了學生老師的眼鏡。當初還信誓旦旦地拍著胸部說不超過兩個禮拜許天愛就會被甩,並且下注買分的人,這會兒懊惱不已。早知道就該買合才是。誰能料到,像司軒逸這樣集權勢、財富、頭腦、美貌於一身的男人,會愛上一個貌不驚人又家世平凡的女人。

  下課鈴響起,教授佈置完作業,走出了教室。

  “發了,發了!”方靈坐在座位上開心地看著銀行卡,好多的錢,她的卡裏一下子就多十萬,這全托了小愛的福,這下她有錢去日本旅遊了!

  “你什麼發了?開心成這樣?”許天愛納悶地問。

  “還不是上次的那個賭局,”方靈解釋道,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張銀行卡,“喏,這張卡是你的。裏面有二十萬。”

  “二十萬!”許天愛尖叫起來,二十萬?!都是她的了?

  全班同學的目光霎時集中在她身上。

  “別叫得那麼大聲。”方靈捂著耳朵抱怨道,她的耳朵差點被震聾,“我知道你很開心,不過還是小聲點比較好。”太引人注目了。

  “方靈,怎麼辦,我從來沒有這麼多錢過,感覺像在做夢一樣!”

  “正常的,現在這筆錢已經是你的了,你想怎麼花就怎麼花。”

  “那,方靈,你賺了多少?”

  “沒你那麼多,十萬而已,不過也已經很多了。”

  “那你準備拿這筆錢幹什麼?”

  “當然是去日本玩了!”日本,她可是想去很久了,她要去吃遍日本海鮮!“你呢?你現在有了二十萬,你準備幹嗎?”

  “還沒想到。”平時總想著買這買那,真的有錢了,她又不知該買點什麼。

  “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想起來了……”教室突然騷亂起來,讓方靈把話停了下來。

  “怎麼了?”許天愛問。

  “你的會長男友來了。”方靈吹了聲口哨回答道。

  她轉身看向教室門口,果然,看見司軒逸穿著一身米黃的休閒衫正走進來。

  “跟我走。”司軒逸走到許天愛的面前,抓住她的手帶著她往外走。

  “去哪?”她有些踉蹌地跟上他的腳步,“我下節還有課!”

  “回頭再補假好了,”司軒逸抓了抓頭髮,“現在,你要和我去見我外公。”

  都是子崖惹出來的禍,他交女朋友,要他多什麼嘴!不但義務免費幫他到處宣傳,還添油加醋了一番。現在搞得他家上至外公、父母、妹妹,下至他家的園丁、司機、傭人……統統知道他交了一個女朋友。他的手機從昨天到今天就沒停過,讓他最後不得不乾脆關機。最誇張的是他外公,聽到他交了女朋友的捎息後,竟然扔下在美國召開的一個重要會議,坐著專機趕回來,準備看看他的女朋友長什麼樣。

  “去見你外公?”常常在電視上出現的李傲厲?她還沒作好心理準備要見他的家人。而且他們才交往了一個月,還沒到見對方家人的程度吧!

  “對。”他拉著她坐上了停在校門口的勞斯萊斯。其實他根本就不想帶小胖妹去見外公,她是他的女人,沒有必要去給別人觀看評說。如果不是外公放下話來,說若是他不帶天愛去見他,他就派人把天愛綁架到梨園的別墅和他見面,他連理都不會去理外公。

  他不希望他的小胖妹受到任何的驚嚇……

  咽了咽口水,許天愛不安地說:“可是我好怕。”這是她第一次去見他的家人。

  “別怕,我們坐一會就走,不會待很長時間。”他難得好心安撫她,她的手在抖,想來她是真的很怕。

  她點點頭,把頭埋在了他的懷中,為了他,她一定要鼓起勇氣去面對他的家人,即使他的家人是高高在上的政界要人李傲厲也一樣。愛情的力量是可以戰勝一切的……

  可是,她還是好怕……

  ——%%% ※ %%%——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了下來,不等傭人上前開車門,司軒逸就先一步打開車門拉著許天愛走進別墅,“外公呢?”他問著一旁開門的傭人。

  “老太爺在大廳等少爺。”

  於是,他又拉著她來到了大廳。

  一個滿臉和藹的老人坐在紅木椅上捧著傭人端上來的龍井茶品嘗著。唔,果然是好茶。在看見了他期待已久的兩人闖進客廳後,他放下了茶杯,揮手屏退了傭人。小逸真的有女朋友了。回想前幾天,當他乍然聽到這個消息時,差點從椅子上滾下來。他的外孫對於女人向來都沒有什麼興趣,每次要給他介紹女孩認識,他總是甩也不甩你,害他還曾一度以為他是同性戀者。現在,他總算是放心了,至少,他的小逸還是對女人有興趣的。

  “人我帶來了。”司軒逸淡淡地說道,手仍拉著許天愛。

  “我看見了。”李傲厲微笑地說,上下打量著許天愛,果然如小崖所說的是個長得平凡無奇的女人。他的外孫眼光向來挑剔,若非親眼看見小逸從進來到現在都一直握著女孩的手,他很難相信小逸會看上眼前的女孩,“你是許小姐吧,和小逸是同學嗎?”

  “是,不過我比他低一個年級,才大一……您,您叫我天愛就可以了。”許天愛邊打量著李傲厲邊回答。他就是李傲厲,好和藹,感覺就像是鄰家伯伯一般,完全不像電視上那麼嚴肅,讓她鬆了一口氣。

  “那,天愛,你是念哪個系?”

  “漢語言文學。”

  “不錯,女孩子就該念點有氣質的東西,那你……”

  “夠了沒?”司軒逸不耐煩地打斷李傲厲的問話,“人我已經帶來給你看過了,你以後也別再來煩我了。”說罷,拉起許天愛就準備要走。

  “站住!”李傲厲站了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用力地敲著地板,“你才來了一會兒就要走?我一個老人家只不過是想看看外孫,看看外孫中意的女孩而已,你連這點小小的心願也不肯滿足我?”

  司軒逸懶懶地轉過頭來,“你不是已經看到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難道你就不能和我多聊聊嗎?我可是你外公!”這個時候,他也只有抬出外公的身份來了。

  “不想。”依然是一千零一號的回答。

  可惡,他這外孫到底是遺傳到誰的基因了,想他女兒溫柔可人,他的女婿風趣幽默,卻生了這麼一個大怪胎。可偏偏這個怪胎是文武全才,學什麼,什麼精,讓他想討厭他都做不到,反而是喜歡得很。

  外公好可憐,想多跟外孫聊聊天都不行。許天愛開始在心中同情起李傲厲,“逸,我們再待一會兒好了。”她抬頭對司軒逸說。

  真是個好女孩,李傲厲讚賞地看著許天愛,他的外孫果然有看人的眼光。

  “你想再待在這兒?”司軒逸眼神怪異地瞥著許天愛問。

  “對。”她點頭。

  他盯著她看,一分鐘後,他放開了她的手,“等會兒要走的時候打個手機給我,我來接你。”

  “就我一個人留下?”

  他頷首,轉身離去。

  “不行,”許天愛死拽著司軒逸的衣袖,他走了,那她還留下幹什麼?外公真正想要與之相處的人是他!“你也要留下。”

  “放開。”他眉心一皺。

  “不放。”她堅持,她很少會在他面前堅持某件事,可是今天……大概是她實在狠不下心看見一個孤獨的老人吧……她為自己的行為找理由。

  他伸手掰開她抓著他袖子的手,才轉身,她又抱住了他的腰……

  “你……”司軒逸轉過身來,看著許天愛,“放開。”

  她不說話,只是很用力地搖了搖頭。

  “想要我留下?”他問。

  她點點頭,做著無聲的回答;“如果我說‘不’呢?”

  她癟著嘴,開始做要哭的表情。

  “不許哭!”他煩躁地伸手捏著她的臉。她的眼淚會讓他心煩意亂。

  她不理會他,繼續努力讓眼淚在眼眶中醞釀。

  他低聲歎了一口氣,“你贏了,我留下來。”他撫摩著她的頭髮對她說,眼睛卻望著正在一旁看好戲的外公……

  小逸肯留下來?李傲厲驚訝地看著許天愛,以小逸的個性,決定的事就從來不會改變。任誰來說都一樣,就算是父母長輩,他也照樣不理。而眼前的小女孩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改變小逸的決定,讓他留了下來……

  看來,他該找個時間帶上女兒、女婿去拜訪對方父母了……

  也許,再過兩三年他就可以參加外孫的婚禮了……

  再也許,他就可以在有生之年抱上曾孫了……

  好,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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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7:27
  第六章

  中午十一點一刻,方靈準時來到了司軒逸的家。

  “你是說司軒逸他一個人住在這兒?”方靈奇怪地問。

  “對呀!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之前還一直以為他是和父母一起住的。”許天愛給方靈倒了一杯茶,坐在義大利真皮沙發上回答道。

  “整個晚上就你們兩個人,那你們有沒有……”方靈好奇問道。

  “沒有啦,你別亂猜。”

  “沒有?那你脖子上的是什麼?可別告訴我是蚊子咬的,我是不會相信的!”

  脖子上?“有什麼啊?”

  “喏,你自己看!”方靈拿出隨身帶的化妝鏡遞給許天愛。

  天,那一塊圓圓的紅紅的是什麼?該不會是……

  “這個呢,學術上的名稱叫吻痕,你可不要故作清純地對我說你不知道。”方靈色色地盯著許天愛的脖子笑著說。

  “我……”這八成是昨天晚上他啃她脖子時留下的。

  “還不快從實招來,你和他A 、B 、C 哪個階段了?”

  唉,證據被逮住,這下子只好招了……

  “他一定是喜歡你的!”聽完了許天愛的話後方靈信誓旦旦地說,“他最後不是問你如果他說‘是’,就可以了嗎?那就是他承認他喜歡你的證明。”

  “是嗎?”許天愛不自信地說,“可是你不覺得我和他差好多嗎?他怎麼可能會看上我?”他的家世那麼好,他本身又那麼出類拔萃,怎麼可能會看上平凡無奇的她?

  “什麼差不差的,情人眼裏出西施,不是常說‘身高不是距離;體重不是壓力;年齡不是問題’嗎?感情本來就沒什麼道理的。”方靈一副感情大師的樣子開始分析起來。

  “方靈,你好像對這種事很在行,你以前談過?”

  “沒有啦!只不過書上、雜誌上、電視上都這麼說的嗎?現學現賣而已。”

  “哦……”原來如此。

  “反正我教你一個辦法,你試試看就知道他喜不喜歡你了。”

  “什麼辦法?”

  “你要知道,男人嘛,總有一些地方是他們平時不會去的,你可以試著向他撒嬌要求他帶你去,如果他答應了,那就代表他喜歡你,那你就OK啦!”

  “撒嬌?”她行嗎?更何況他會吃她這一套嗎?

  “對,就是撒嬌,男人最喜歡女人對他們撒嬌了。”方靈說。

  “那……要他帶我去什麼地方?”

  “遊樂場!”

  “遊樂場?”

  “對!就是那個地方!如果他肯帶你去,就絕對證明他是喜歡你的,否則,像司軒逸自主性那麼強的男人是不會隨便陪女人去那裏玩。”方靈肯定地說道,“對了,差點忘了,剛才我過來時碰到你們新聞社的社長來教室找你,她知道我要來見你,就拜託我把這個轉交給你。”說著,從背包裏拿出一台高性能的迷你照相機遞給許天愛,“給你。”

  “她讓你給我這個?”許天愛拿著照相機看了半天,“給我這個幹嗎?”

  “拍照啊!”

  “拍照?”

  “對啊!她知道我是來司軒逸家看你後,就問了我好多問題,最後我告訴她我估計你還要在司軒逸家裏再住上幾天後,她馬上就讓我等她二十分鐘。二十分鐘之後,她手上就拿著這個出現了,她說讓你多拍幾張司軒逸的居家照給她。”方靈說完,隨即拿起了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好累,說得她口水都快沒了,不得不補充點水分。

  居家照?她就知道沒好事!

  “小愛,你中飯吃了沒?”

  “還沒。”對了,現在已經快要到十二點了。

  “反正下午沒課,不如我們去逛街,順便吃中飯,怎麼樣?”

  “可是,這兒的鑰匙我沒有,要是回來沒人的話我就進不了門了。我又沒司軒逸的手機號碼,聯絡不到他。”

  “那就晚點回來好了,到時候司軒逸肯定在家。”

  許天愛低頭想了一下,也好,留在這兒也沒事幹,不如出去溜達一圈放鬆一下,“好吧!”說完起身拿起錢包放進上衣口袋就準備和方靈一起出門。

  “你不拿手機了嗎?”方靈提醒道。

  “不了,它已經快沒電了,現在充電又要花時間,乾脆不帶算了。好了,我們走吧!”

  “好!走……”

  ——%%% ※ %%%——

  一室的黑暗,她呢?小胖妹到哪裡去了?每個房間都沒有她的身影,她的包和手機放在了客房的床頭櫃上。可她的人呢?

  司軒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狀似悠閒地翻看著金融雜誌,腦子裏不斷地猜測著許天愛的去向,她臉上的傷還沒好,她不可能回家,那麼,她會去哪裡?到底會去哪裡?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九點了,這麼晚還不回來,是出了意外嗎?一想到這兒他的心就一陣緊縮,該死!他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她?他為什麼這麼焦慮不安?難道真的像子崖所說的,他愛上了她,所以才會表現得如此失控,完全不像平常冷靜自如的自己了……

  自從碰上小胖妹後,他的情緒裏就多了好多他以前不曾有過的感受。更甚者,他從來沒想過他會為了一個女人而多了這麼多的感受。

  他是真的愛上她了嗎?他想是的。這是他這麼多反常現象的惟一合理解釋。既然他愛上了她,那麼她也要以同樣的愛來回報他。他一向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只有他可以負人,從來沒有人可以負他,如果小胖妹負了他的話,那麼,他怎麼辦?

  他會親手毀了她的!是的,如果她負了他的話……他絕對會親手毀了她,沒有人可以負他的……

  不過在那之前,她為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 ※ %%%——

  好累,她的兩條腿快要走爆了。一個下午加晚上,就和方靈兩個人在市中心逛,逛得她差點忘了時間。如果不是商場打烊,她們八成還會繼續逛下去。

  許天愛拖著兩條疲憊不堪的腿走到了公寓門前,他,想來應該已經在家了吧。千萬不要不在啊!否則的話她就只有待在門口看星星了。身子無力地靠在門上,伸出一隻手正準備按門鈴,驀地身子直覺往下一沉,她整個人已經跌進屋裏……天,門沒上鎖!

  痛呀!這一跤可跌得不輕!許天愛揉著臀部慢慢地站起身來。屋裏一室的亮光,她很輕易地就看見司軒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膝蓋上放著一本金融雜誌,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總要說點什麼,他這麼看著她,讓她有種不安感,許天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嗨……我……回來了。”

  她都已經在打招呼了,他怎麼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看?看得她有點心裏發毛的感覺,今天晚上的他看起來好反常,她還是快點回房的好,“呃,那……我回房了,不打攪你了。”說完許天愛轉過身去,快步向她的房間走去……

  一隻手快速地拽住了她的腰,她整個人往後一沉,跌入了一具寬闊的胸膛中,溫熱的氣息輕輕地吹著她的耳朵,邪魅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玩累了?想要回來了嗎,小女孩?”

  “是……呀。”拜託,他可不可以不要用這麼暖昧的動作抱住她,更不要用這麼誘惑人的聲音對她說話?許天愛感覺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狂跳,像是被燒著了似的。

  “小女孩,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誘惑人的聲音再度響起,身後擁住她的人已經開始在輕啄她的耳垂。

  幾點?許天愛頭昏腦脹地看了一眼放在客廳的古董鍾,“十一……點。”他幹嗎問她幾點,他不會自己看鍾嗎?

  “十一點……真的很晚了。”司軒逸抱著許天愛,開始輕舔起她的脖子,“晚上是鬼魅從地獄中出來的時候,它們喜歡吃人——特別是夜歸的女孩,是它們的最愛。”

  他在講什麼,聖經中的故事嗎?怎麼她感覺沒聽懂,“是,是嗎?啊,啊!我好困了,想回房,對!回房了。”嗚,脖子好癢,他幹嗎一直用他的舌頭舔她的脖子,快放開她呀!不然再這麼下去,難保她不會色欲熏心反吃了他。

  “想回房了?”

  “是……”許天愛點點頭。

  “是該回房了,鬼魅已經被放出來了。”說罷,司軒逸攔腰打橫抱起許天愛,逕自走向主臥房。

  “你走錯了,我的房間在那邊。”許天愛提醒道。他怎麼抱著她往他自己的房間走去?

  “沒走錯,小女孩……”司軒逸抱著許天愛走進主臥房,把她壓在床上,俯身看著她,“你要付出代價……惹了我的代價……”

  付代價?她什麼時候又惹了他?“你走開,讓我起來!”許天愛雙手抵住司軒逸的胸膛,使勁地想把他推開。

  “來不及了,鬼魅已經出現了……”她的晚歸,讓他徹底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等待的不安在看見她的出現後轉變成了強烈的渴求,他需要用她的身體來平復他身體的騷動,他要讓她成為他的女人……

  “你……不要!”她還沒作好準備,更何況,她還不知道他對她是否也有感情,她不要這麼不明不白地把自己交給他,“住手!別……”

  手沒有停頓地繼續往上遊移……

  她倒抽一口氣——“你想幹什麼,別亂來!”

  他沒有回答她,只是把唇粗暴地壓在了她的唇上,輾轉地吸吮著。

  “唔……”她輕顫著,雙手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胸口,“不要!不可以……”她大聲地叫道,拼命地想把他推開。哦!他竟然,竟然……

  她不要!她不要這樣的結合!她……

  啪!

  一巴掌就這麼甩在了司軒逸的臉上,十分響亮的一巴掌,在五秒鐘之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紅印。聲音同時震住了兩人,他震怒地看著她,她吃驚地喘著氣回望著他。

  司軒逸慢慢地抬起手輕觸了一下被打的臉頰,眯起美麗的桃花眼緊盯著許天愛,“你敢打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敢打他,即使是他的父母和他的外公也不曾打過他半下,而今,她卻如此輕易地就甩了他一個巴掌,就算她是他愛的人,也不可以如此對待他!這一巴掌絕對要還回來。他緩緩地抬高右手……

  他,他該不會是要打她吧!她真的不是故意打的,她只不過想要推開他,沒想到手就這麼自然地打了下去,再說,明明是他理虧在前,是他先對她做出不軌的舉動,她才會甩了他一巴掌。對!就是這樣!可是,為什麼她看著他震怒的臉會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許天愛縮著頭看著越來越靠近她的手掌,“不要!”她整個人粘在了他的身上,“你不要打我,我知道我錯了,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他。

  上天可鑒,是他先對她進行侵犯的,她打他一巴掌只是正常的防衛而已,可現在,她這個受侵犯的人卻得向侵犯她的人道歉,有她這麼倒楣的人嗎?

  “你想就這麼算了?”司軒逸低頭看著猶如八爪魚般粘在他身上的許天愛,她如此自覺地靠近,竟然讓他胸口的怒氣平緩了不少,“你該知道,從沒有人打過我!你認為我會就這麼簡單放過你?”

  “那——最多我幫你揉揉好了。”說話間,她四嫩嫩的小手伸向他的臉頰,輕輕地揉著他臉上的紅印,像個小孩般對著他“受傷”的臉小口地呵著氣,“嗚,肉肉,不痛,不痛。”

  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有了一絲猶豫,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你的手放下來嘛!”她有些膽戰地看著他停在半空中的手,小心翼翼地拉著他舉起的右手,“我臉上的腫才消下去一點,要是我現在被你再打一下的話,肯定又會腫上好幾天。再說,我臉上的傷也是因為你的緣故,你就當我們扯平了,好不好?”許天愛討好地對司軒逸說。

  很輕地歎了一口氣,他的手慢慢地垂了下來,“你該怎麼補償我?”像是在對她說,更像是在對自己說。

  他沒有打她,他真的沒有打她,這個事實讓許天愛的心一下於飛揚了起來,以他的個性,如果別人在他的臉上打了一巴掌,他絕對會以百倍地討回來。可他卻這麼輕易地就放過她。她應該是有點特別的吧,或許……他也是喜歡她的,她也許應該試探一下……

  “那,我請你到遊樂場去玩就當作補償你好了。”許天愛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

  果然,司軒逸眉頭一皺,“不要!”他要她補償他,她卻要他帶她去遊樂場,這算哪門子補償?遊樂場?早八百年前他就不去的地方!

  “可是,我好想去,我們去嘛!去嘛!”她雙手摟著他的脖子,整個身子靠在了他的身上,不住地在他身上磨蹭。這應該是方靈所說的撒嬌了吧,許天愛不確定地想。畢竟,她是第一次向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的男人撒嬌,就算方式不對,也情有可原。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剛才還拼命地反抗,這會兒卻又一個勁地粘上來,司軒逸雙手輕輕地攬住許天愛的腰,“你在勾引我?”如果她是用她的身體作為對他無理的補償,他倒是樂意接受。

  “哪有!”她急忙否認,趕緊想從他身邊跳開,無奈腰被他摟住,想離他遠點都不可能,“我哪裡像是在勾引你了,我是在撒嬌!”許天愛拼命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說勾引?這字眼也太色情了吧!

  “撒嬌?”他的眼睛依然緊盯著她,雙手依然緊摟著她的腰,“為什麼要對我撒嬌?”沒有女人敢對他做出撒嬌這種行為,因為他從不會讓女人有這個機會。

  “為什麼?”他不是對男女之事很在行嗎?竟然會問她為什麼向他撒嬌的理由,難道他不知道撒嬌的含義嗎?“所謂撒嬌呢,就是一方希望另一方會答應她(他)的要求所做出的某種行為。我向你撒嬌當然是希望你和我一起去遊樂場了!”這下,解釋得夠清楚了吧!

  “你希望我答應?”

  “你肯嗎?”拜託,千萬答應吧,這樣她才可以確定他的心意。

  “要看你有什麼表示。”他高深莫測地盯著她紅潤的雙唇。

  “表示?”表示什麼?

  “對。如果你主動吻我的話,我可以考慮看看。”他嘴角露出邪邪的一笑。

  要她主動吻他?許天愛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每次和他接吻,都是他主動她被動,要她主動……“可是如果他真的肯和他去遊樂場,那就可以證明他是喜歡她的……”那你……把眼睛閉上。“”當然可以。“司軒逸十分合作地閉上了雙眼。

  他——實在是美得出塵。許天愛呆呆地看著司軒逸的臉,緊閉的雙眸,長長的捲曲的睫毛,優美的唇形,白皙無暇的面龐,微微散亂的頭髮披散在他的肩上。她的吻簡直就像是要褻瀆了天使的純潔似的,讓她有些不忍吻下去,可是她還是不得不……她輕輕地靠近他的臉,緩緩地把自己的雙唇印在了他的唇上……這樣算是她主動吻她了吧。正想從他的唇上離開時,一隻手抵住了她的腦袋,阻擋了她的撤離。

  司軒逸睜開眼睛,朱唇輕啟:“小胖妹,這樣是不夠的……”他鎖住了她的唇,舌尖靈活地一遍又一遍地描繪著她的唇形。

  “別……”她才一開口,他的舌就趁機溜進了她的唇內,與她的舌糾纏在一起……直到她的臉因為缺氧而漲得通紅,他才放開她……

  “你……”她想要指責他,卻不知從何開口。

  “怎麼?你不喜歡嗎?”他挑著眉問。

  她……是還喜歡啦,和他接吻的感覺也還不錯,可是她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我……”

  “明天是星期六,去遊樂場吧。”他淡淡地說道。

  “你答應了?!”這麼說來,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嘍!許天愛感覺自己好像快樂得快要飛上天一樣。他是喜歡她的!

  “是,我答應了!”是的,他答應了,他可以把他的心給她,相對地,她也必須要把她的心完完整整地給他……

  ——%%% ※ %%%——

  許天愛靠坐在床頭,蜷曲著身子沉思著,自從那天要司軒逸帶她去遊樂場玩後,她開始發現他對她的態度有了轉變。儘管他對她依然是心情好時捉弄一下,心情壞時冷冷冰冰的,但他卻很堅持每天給她的臉上藥,對於她日常生活上缺少的東西,他會馬上買給她。她提出的要求,只要不是太過分,他通常都會答應。

  她也漸漸地有些瞭解了他的某些習慣:他習慣赤裸著上半身睡覺,早上七點會自然地醒來,如果在這之前把他叫醒,他會六親不認,對著你破口大駡;他有輕微的潔癬,所以身上總是會隨身放一塊白手帕,而且,他的手帕每天必換一塊;他的看書量很大,但他看過一遍的書他不會再看第二遍;他不喜歡拍照,更不喜歡被拍;他對於稱謂很在乎,堅持她一定要叫他“逸”……而且她發現,當他叫她小胖妹時,代表著他心情挺好,她可以寬心安枕,當他叫她小女孩時,那她的皮就得繃緊一點,十之八九是她不知哪裡惹到他,他要拿她發飆了……

  輕拂著臉頰,她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明天,該是她回家的時候了……想到要離開,她的心裏又開始有些不舍。

  直起身子,她整理起放在床頭的背包。驀地,手指傳來冰涼的觸感。是照相機!她慢慢地把照相機從包裏取出。都差點忘了,淩學姐還給了她一個艱巨的任務。

  司軒逸的居家照?她當然也想要,但想到照片交到新聞社一定會被別人看到,她又不想拍了,她不想別人來分享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不過,也許她可以偷偷地拍一張,不必交到新聞社,只是自己欣賞,就當是在這裏的一個紀念好了。

  翻身下床,她小步地走到司軒逸的房間門前。已經是半夜了,他應該是睡了吧。許天愛輕推開門,小心地注意不發出任何聲音。房間內的窗簾沒拉,透過月光,她可以輕易地看見他。他翻身斜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白色的天鵝絨的毯子,赤裸的胳膊壓在了雪白的天鵝絨上,同時也露出了引人遐想的赤裸的背部。月光的投射,形成了強烈的亮與暗、黑與白的對比,他是光明的聖天使,也是黑暗的墮落天使,迷惑住人類的眼。

  許天愛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怎麼辦?她居然好想上前去“侵犯”他,不行,不行,她千萬要把持住自己,不要色欲熏心。

  慢慢地拿著照相機走近床邊,她舉起相機,調整好焦距,正要按下快門。猛然,鼻頭一股熱流湧出。許天愛手忙腳亂地把照相機放進睡衣口袋,伸手往鼻上一摸——是血!她、她、她居然看男人看到流鼻血!天!會不會太誇張了點。她有點慌亂地走到客廳,找到棉花,止住了鼻血。看來司軒逸實在是算不上“色狼”,她才是名副其實的“色女”。

  再次回到司軒逸的房間,許天愛從睡衣口袋中掏出照相機,站好位置,調整好焦距。現在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吧,惟一能流血的兩個小孔也已經被她用棉花塞住了,應該沒事!

  手快速地按下快門……

  太好了,這樣,她就有一張他的照片了。即使他不在身邊,她也可以時時看見他……

  ——%%% ※ %%%——

  次日清晨,許天愛背著背包,回到了家門口。

  早上,在吃早餐的時候,她向他說了她要回家的打算,他什麼也沒表示,仍一如往常地吃早餐,只是在早餐後,他堅持一定要送她回家後,他再去學校。他——有時候也是很體貼的……

  拿出鑰匙打開門,一走進家裏,包還沒放下,就被迎面撲來的“肉球”抱住,“愛愛,你終於回來了,媽媽好想你噢!”沈纓抱著許天愛大發思女之苦。

  “老媽——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我快喘不過氣來了。”許天愛手腳並用拼命想推開沈纓。

  “你好無情,你好像一點都不想媽媽!”沈纓掩著面語帶哭腔地指責道:“你都不知道媽媽這幾天想你想得有多苦。”

  好……爛的演技,要哭也哭得像一點嘛,好歹也在身邊備瓶眼藥水,這樣才比較有說服力。許天愛無奈地看著臉上長滿了鬍子、活像北京類人猿的父親,“老爸,你看啦!老媽這次又是幹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你媽她剛寫好一本悲劇小說,還沒從小說中走出來。”許自立解釋道。

  原來如此,她可以理解,老媽這人就是感情比別人豐富!“好了啦,老媽,我也很想你,可以放開我了吧,我想回房間整理一下東西。”這樣,她應該可以放開她了吧!

  “可是,愛愛,我好餓啊!”沈纓仰著臉,滿懷期待地望著許天愛。嗚,愛愛不在家的日子,她每天都覺得是在度日如年,外面餐廳的菜實在是太難吃了。

  “老媽,我才剛回來,你就不能讓我歇一會嗎?”難道她在家的功能就只是做飯?!

  “可是我早飯還沒吃呀!”沈纓不死心地說。

  “你可以打電話叫外賣。”反正餓不死她就是了。

  “可外賣好難吃。我還是最愛吃愛愛做的東西。”

  惡!老媽說話的語氣——她快要吐了。就算已經相處了這麼多年了,她有時還是會受不了,真不知道老爸當初是怎麼下定決心娶老媽的。“喂,老爸,你快來說說老媽。”許天愛向許自立發出了強烈的SOS.“我真的很想幫你,可是——愛愛,我也好餓,你就進廚房去做點吃的吧。”

  “嘶——”現在她知道老爸為什麼會下得了決心娶老媽了,他們根本是一丘之貉。

  在兩雙殷切期盼的眼神下,許天愛被迫系上了圍裙,走進了廚房,開始了她的廚房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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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7:06
  第五章

  任時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這種感覺,那麼陌生!讓我變成好像在愛上你的這天才剛剛睜開眼睛的嬰兒,所有的視線都為了你的存在而轉動。哪,說實話,一開始的時候連我自己也嚇住了,沒天理啊!為什麼生為天之驕子的我,竟然會愛上你這麼一個且醜的小胖妹呢?真是,沒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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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束了不甚愉快的晚餐,在洗好碗盤回到房間後,許天愛就一頭撲倒在床上。今天發生的事太多了,多到讓她承受不起,好累!真想就這麼睡著了算了。不過——澡還是要洗,還要換一身乾淨的衣服……衣服?對了,她都忘了要拿衣服過來,這下有得瞧了,莫非要她穿著這套衣服過好幾天?她會發黴的!還是說她該偷偷地溜回家拿換洗的衣物。

  “咚!咚!”響起了兩聲敲門聲,在她還未來得及答復之前,來者已自發自動地打開了房門,從容自若地走了進來。

  司軒逸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睡袍,手中還拎著一隻FLKUN 的包裝袋。“這是你這幾天要換洗的衣服。”他伸手把袋子遞給許天愛。

  許天愛接過袋子,“哦!謝謝!”沒想到他會那麼細心,連這都注意到了,“是你妹妹留在你這兒的嗎?”

  “不是。”

  不是?難道是他女朋友留在這兒的?

  “是讓人剛買回來的。”小胖妹今天看起來似乎很累。

  剛買回來的?那就是說裏面的衣服全是新的?天哪!FLKUN 可是貴得離譜的名牌!平時她向來只有遠看乾瞪眼的分。許天愛急忙打開袋子。哄!沒搞錯吧,居然連內衣褲都有。

  “你怎麼連內衣褲都買?”許天愛紅著臉尷尬地抬眼看著司軒逸。

  “難道你不需要用?”

  “當然……需要。可是,你買這個……你知道我的尺寸?”

  “抱你的時候就知道了。”

  好……神奇的手!只抱一下就立馬能測量出對方的三圍,不知道這可不可以去申報吉尼斯世界紀錄,許天愛已經不知道此刻該說些什麼才好。他……應該、確實有當色狼的本事。

  “那……我去洗澡了。”許天愛說完即拿起衣物,逃命似的衝出房間,像是身後有怪物在追趕一樣。

  “小胖妹!”司軒逸懶懶地靠在門框上,好笑地看著逃命的身影,“洗完澡後到我房間來上藥。”

  如願以償,司軒逸滿意地聽到了浴室傳來一聲重物跌落地的聲音……

  ——%%% ※ %%%——

  在書房拿了藥箱,司軒逸走回房間,隨手拿起了《世界金融論》英文原版書,坐臥在床上翻閱起來。

  很輕的敲門聲響起,輕得甚至讓人不易察覺。

  司軒逸抬起頭,“進來。”

  門緩緩地被推開,許天愛不自在地站在門口,“我洗好了。”本想門敲得那麼輕,不會被發覺,這樣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自己的房間,明天,即使他責怪起來,她也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是他沒聽到她的敲門聲,不過,她的如意算盤顯然是沒法實現了。

  “過來。”司軒逸拍了拍身邊床的空位,打開藥箱,拿出消炎藥膏。

  許天愛咕噥了一聲,不情願地慢慢走到床前,坐在他的身邊。

  司軒逸擠出藥膏,一隻手小心地捧住她的臉,另一隻手則輕輕地把藥膏均勻地塗抹在她臉上的紅腫處。

  好溫柔的動作,修長的手指,就像是鋼琴家的手。許天愛初時的不情願,由於司軒逸的靠近而變成了呆滯狀。他的動作是如此的輕柔,讓她有一種被珍惜的感覺,就算這是她的錯覺,就算是他為了再次耍著她玩的表演,就算他曾經好多次捉弄她,就算……她也必須承認,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迷戀上了他,也許她的逃避,她的反抗,她的不情願,都是她迷戀他的表現。或許在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迷戀上了他。只是,她一直在內心深處做著情場上的鴕鳥,以為只要如此,就不會錯了。

  “喂,回神了!”司軒逸輕拍許天愛沒有受傷的右臉,“你在想什麼?”小胖妹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他的臉發呆,“你該不會對我有興趣吧?”

  “怎麼可能!”才怪!她哈得快要死了!

  “是嗎?那不如我們試試看,你說的是不是實話。”司軒逸微眯著眼,小胖妹的否認讓他有種被丟棄的感覺,不安感莫名地充斥著整個心臟。她只是他的玩具而已,不可以讓他有這種感覺。只有他不要她,她沒有資格說不要他!

  “試試看?”怎麼試?拿測謊機來試嗎?他不知道測謊機並不是全面可靠的嗎?正想著,脖子上傳來一陣濕意與刺痛感。他居然在吻她的脖子!

  “你在幹什麼?快放開我!”許天愛尖聲叫道,與其說她是被嚇到了在反抗,不如說她是在害羞,這……姿勢——太曖昧了。他明明說過對她沒興趣,卻又老是會對她做出一些情人之間才會做的事,只是為了好玩?還是……她是不是可以有那麼一點期待……

  司軒逸像是渾然未聽見許天愛的叫聲,仍舊把頭埋在許天愛的脖子上吮吸著。

  被抱得好緊,緊得她幾乎快透不過氣來,才剛感覺到自己是喜歡他的,身體就被他抱得好緊,整個人都被擠在他的懷中,讓她的頭腦混亂成一團,也讓她渾身的力氣為之喪失,只能任由他緊抱著。

  這時候她該做些什麼?十九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表白吧!趁這機會,難得氣氛那麼好,告訴他她喜歡他,對!要告訴他……

  “你是不是又在耍著我玩?想要嚇唬我,還是想要看我哭?!”不對呀!她明明是要對他表白的,怎麼話到了口邊就全走調了?她要說的是她喜歡他!看來她的身體比頭腦的行動更快,條件反射地說出這種話,一定是這樣的,誰叫他以前就為了讓她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而當眾親吻她。

  猛地,司軒逸抬起頭,盯著許天愛的脖子看了良久,然後像是滿意地才把目光看向許天愛的臉。黑色的髮絲散亂地披散在他的肩上,深藍色的睡袍半敞開著,露出結實的胸肌,此刻的他看起來狂野又迷人,“是又怎麼樣?”

  怎麼會是這個回答,這不是她想要聽的,“你……”果然是在耍她,還好喜歡他這三個字沒說出口,否則她會給他笑死的。她就知道,憑她的身材和相貌是不可能吸引他的。雖然有些自暴自棄,不過,這也是事實,即使她不承認,也確實是存在的事實。

  既然他是在耍她玩,那麼——“你答應過我不碰我的。”他就不可以對她做出這種事,除非他也同樣地愛上她,否則她是不會讓他碰她的。在她的想法裏,只有相愛的人才可以結合。

  “我後悔了。”司軒逸滿不在乎地說。有無答應過,對他而言,沒有什麼區別,“莫非你要拒絕我?”

  司軒逸低下頭,輕撫著許天愛的額頭,細碎的吻灑落在她的臉上,舌尖微微探出,挑逗性地描繪她緊閉的雙唇,一隻手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滑落……

  “哇,你可別……別亂來,雖然,我是很喜歡你,可是在我們還沒結婚前,你是不可以隨便碰我的。”許天愛閉著眼睛哇哇大叫。

  手定格停在她的胸口,他微微地仰起頭,“你喜歡我?”先前戲謔的表情已被深沉的嚴肅所取代。

  “你當我沒說過好了。”許天愛拼命地甩著頭急切地否認道。她只是說她喜歡他,他的表情沒必要那麼認真吧,活似別人欠了他好幾百萬似的。

  “說了就是說了,我不允許你收回。”他不喜歡看見她拼命否認她喜歡他的樣子。

  “我偏要收回!”話是她說的,她當然有權利決定要不要收回,他憑什麼允許不允許。

  “你敢收回就試試看!”司軒逸眯起了眼睛,雙手不自覺地拽緊了許天愛的肩膀。乍聽到她說喜歡他,他的心像是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般,使他吃驚。然而她卻馬上就說要收回她所說的話,讓他的心由吃驚轉換到了生氣,情緒似乎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他的心就好像蕩秋千一樣忽上忽下。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受,他快要變得不像他自己了。

  好痛,她的肩膀好痛,她真的不應該來他家,現在好了,典型的羊入虎口。她該怎麼辦?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像是要把她剝皮拆骨似的,“那,不收回好了。”嗚,為什麼她這麼懦弱,一看別人發火她就怕了,“請高抬你的鬼,不,你的貴手,我想回房間了……只是回房間……啊!”

  “不可以。”

  “什麼意思?”許天愛微微顫抖,老天保佑啊,不要是她想的那樣啊。

  “意思就是我不想把手抬開,你也不可以回房間。”她在把他的心情攪得一團亂後,就想這麼簡單走人?他不允許。

  “你!”壓抑在自己心裏的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許天愛此刻情緒的萬分之一,不行了,她就快要氣炸了,馬上就要炸了!委曲求全了半天,把自己的尊嚴往腳底踩,卻換來他這種氣死人的回答,他……他實在是欺人太甚!

  “你明明不喜歡我,憑什麼老是對我動手動腳,又憑什麼不讓我回房間去!”許天愛對著司軒逸狂吼道。管他家的勢力有多大,管他是什麼學生會長,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照吼不誤。她現在是豁出去了,她也是有脾氣的!

  “你……”

  “你什麼你!要不是你,我不會在上課的時候被人甩一巴掌,也不會被人在課桌裏塞垃圾,更不會在學校裏被人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很快樂吧!看到我這麼淒慘,你開心了吧!如果我在大學裏沒有遇到你,我一定會過得很開心的,都是你的錯,都是你,都是你!”好難過,明明是她在吼他,為什麼她的眼淚卻開始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都是他害的!

  許天愛憤憤地甩開司軒逸的雙手,一把扯起他身上穿的浴袍,使勁地往自己的臉上擦,管它是眼淚還是鼻涕,全都擦在他的浴袍上,反正……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告訴他女人不是好惹的。

  司軒逸愣住了,他著著實實地愣住了,很少會有事情讓他愣住,但這一次他真的愣住了。她哭了,小胖妹哭了,在他的印象中,小胖妹並不像學校裏的人一樣會一天到晚討好他,她會處處反抗他。每一次她的反抗,都帶給他一股想要征服她反抗的欲望,即使這一次征服了,但下一次,小胖妹又會再繼續反抗他。小胖妹是樂觀的,她的表情永遠是那麼多變,他喜歡看她各種各樣的表情,然而此刻,他卻肯定自己不喜歡看見她哭的表情,她不應該哭,那會使得他自己的心一陣抽痛,像要窒息般。

  “不許哭。”司軒逸煩躁地說,他不想見到她的眼淚。

  “憑什麼,我偏要哭!我就是要哭!我就是就是偏要哭!”說罷,許天愛哭得更大聲,眼淚更是成串地往下掉。

  “我說不許哭!”司軒逸低吼。雙手粗暴地捧起許天愛的臉,手指拼命地拭去她臉上的眼淚。

  臉被他弄得好痛,眼淚使得她眼前一片迷蒙,“你在幹什麼,放開我,我……”

  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堵住了許天愛未說完的話,也堵住了她的思考線路。好粗暴的吻,像是要發洩似的,他重重地咬啃著她顫抖的唇瓣,以舌尖霸道地撬開她的雙唇,讓她不得不輕啟雙唇,讓他再進一步地探入,以他的舌來粗暴地掠奪她唇內的一切。

  她的唇柔軟而又甜美,那麼濃郁的馨香,猶如罌粟般讓人沉迷不已,引誘人犯罪。原本只是想讓她停止哭泣,同時發洩自己心中的煩躁情緒,現在卻不自覺地沉迷於其中。他竟然這麼受小胖妹的馨香氣息的吸引。

  良久之後,他的唇離開了她,她開始猛烈地吸取著新鮮的空氣,整個臉上佈滿了紅暈,若不是他的手摟住她的腰,撐住她的身體,她早就癱軟地要跌倒在地上,“你……”

  “不可以這麼做,這是你想說的吧。”司軒逸緩緩地介面道。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麼做?”她生氣地指責他。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做?”

  “因為這種事是只有兩個相愛的人才能做的。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做這種事!”

  他低著頭定定地看著她,看了許久,“如果我說‘是’,就可以了嗎?”

  嘎?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許天愛還未來得及思考,隨即被再次覆蓋在唇上的溫熱奪去了思考……

  ——%%% ※ %%%——

  很久沒睡得這麼舒服了,許天愛在床上懶洋洋地伸了一個懶腰,眼光無意中瞟見掛在牆上的鬧鐘——“天,已經十點了,該死的司軒逸,居然沒叫醒我,我今天早上還有課呢!”許天愛一陣手忙腳亂地穿起衣服,這下她死定了,今天上午課的教授是學校出了名的嚴厲,每堂課都要點名,要是缺了他的課,那期末這門課八成會不及格,天,她可不想明年再重修一年這門課。

  鈴!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許天愛快步跑到床前,翻出放在包內的手機,心中不住暗暗詛咒,是誰挑在這種時候打手機給她,還嫌她不夠忙嗎?“喂,誰呀?”

  “我啦,方靈啦!”手機那頭傳來方靈興奮的語調。

  “拜託,方大姐,你可真會挑時間打,我現在已經是曠了一節課了,好了,快掛了,我現在就要趕來學校了。”

  “安啦,安啦!你不用來啦!”

  “不用來?為什麼?你幫我請過假了?”如果是,她會馬上三跪九叩對她行大禮,感謝她救了她一命。

  “不是啦!”

  她就知道!

  “是司軒逸幫你請假的!”

  什麼?他幫她請假?“怎麼可能,你不要耍我,今天不是四月一號,愚人節早過了。”

  “什麼愚人節,是真的啦,你都不知道,今天早上,教授剛要點名的時候,司軒逸來到我們教室,哇,當時全班都炸開了。他親自幫你請假,哇,我看那教授眼珠都快瞪出來了。好好笑噢!對了,你老實交代,你和他是不是有一腿了?”

  “呃……”這該怎麼回答,昨天晚上,在他說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後,第二次吻她時,她居然被吻暈了,想來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而今天她起來時,他已經不在了,她也就一直沒機會問他昨天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喜歡她?有可能嗎?

  “喂,你神遊太虛啦!該不會真的是有一腿了吧!”

  “沒有!你別亂說!”

  “我不亂說,那你說,你現在在哪裡?”

  “在……”

  “在他家吧!”

  “你怎麼知道?”許天愛感到詫異,她住在司軒逸家裏,方靈居然會知道。

  “小看我噢,本人號稱什麼?‘信息手機’耶!當然會知道你在哪裡。”方靈得意揚揚地說。

  “快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好啦,其實呢,是昨天有目擊者看見你坐在司軒逸的車上離開學校,而今天一早我打電話去你家,你媽說你參加學校的露營活動。所以啦,像我這麼聰明的腦袋稍一推敲,就猜到你八成住在他家。喂,你們是不是睡在一起了?”

  “睡你個頭啦!房間分開的。”她還是學生,怎麼可能會去幹那種事。

  “幹嗎一下子這麼大聲,想把我耳朵震聾呀!你要聲明你們是清白的也不必說得那麼響。”方靈揉著耳朵,“總之,你今天不用來上課了。對了,司軒逸他家住在哪裡?等會兒我想過來看你一下。”

  “你是看我還是看他的家?”

  “嘿!嘿!被你發現了!都……都有啦,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麼可能不來看你呢。至於他家嘛,我這‘資訊手機’不知道全校最風雲的男生的住址,也太遜了,反正純粹個人愛好而已,我是不會把這位址拿去賣錢的。”

  看來方靈真的是很“夠朋友”,許天愛搖搖頭,隨即說了司軒逸的地址。

  “好了,你等著,我早上的課結束後就過來。”

  ——%%% ※ %%%——

  學生會會議室宋琦儀迫不及待地推開了學生會會議室的門,一顆心像是難以抑制似的不停地狂跳,“軒逸,淩子崖對我說你找我?真的嗎?”他第一次主動找她,讓她好開心,他應該是終於發現了她的好,開始要接受她了吧。

  “是我叫他找你過來的。你聽著,我可以不管你以前對許天愛怎麼樣,但從今以後,你要是再敢動她一下,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個世界上。”司軒逸冷冷地盯著宋琦儀,面無表情地說。

  “你——要我過來是要對我說這些?”宋琦儀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望著司軒逸,冰冷的字眼,沒有感情的語調,猶如一盆冷水朝她潑來。她不相信,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在她愛上他後,在她為了得到他的愛而做了這麼多的努力、這麼多的讓步,把她的自尊,把她的自傲全都拋開了後,他怎麼還能夠為了另一個女人這麼對她?不可以!淚就這麼從眼眶中奔湧而出。

  “對!你可以走了。”司軒逸轉過身去,懶得再看眼前淚流滿面的女人。昨晚小胖妹的眼淚讓他覺得憐惜不舍以及難以言喻的煩躁感,只一心想要她停止哭泣,而眼前的女人的眼淚,對他而言,卻沒有任何感覺,看來,他是真的對小胖妹……

  “不!我不走!你是騙我的!是騙我的!對不對?”宋琦儀快步撲上前去,緊緊地抱住司軒逸,仰著頭拼命地向他求證著。對!他一定是騙她的,她沒道理會輸給又矮又胖的醜女人,他一定是為了試探她到底有多愛他,所以故意說這種話。

  司軒逸皺著眉看著眼前死命抱著他的女人,掰開她抱他的雙手把她推開,“滾開!你不夠資格做這種行為。”他只允許小胖妹可以這麼做。

  好痛,她的心好痛,為什麼?他可以如此冰冷地面對她!“當初,你明明不在乎她的呀!在我打了她之後,你明明是不在乎的呀!”才過了這麼幾天,他的態度就轉變了。以前當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時,他總是冷眼旁觀的,從來不會去維護哪個女人,那個醜女人憑什麼得到他的維護?!

  “總之,從現在開始,我不希望許天愛身上再出現不必要的傷。聽懂了就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可是,我愛你呀!”沙啞的聲音,哭出了最無奈的感情。她愛他,真的好愛好愛,她不想失去他,不想在他的眼裏消失。

  “那又怎麼樣。難道說你愛我,我就一定要愛你嗎?太可笑了!”他嘴角掀起了一絲嗜血的冷笑,既然她這麼頑固,就不要怪他拿她開刀,他一向不喜歡不聽話的人,按下電話內線,“子崖。”

  “什麼事,阿逸?”

  “現在馬上到我這兒來一下。”

  三分鐘後,當淩子崖來到了學生會會議室,只見宋琦儀坐跪在地上哭個不停,而司軒逸則在會議桌前看著學校各年級交上來的計畫書。

  “阿逸!”淩子崖叫道。

  司軒逸抬頭看見淩子崖來了,不耐煩地伸手指著宋琦儀,“你把這女人給我拖出去。”

  淩子崖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宋琦儀,好好的一個美人,如今卻哭成這樣,“走吧!”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拉起來。

  “不,我不走!”宋琦儀掙扎著,她不要離開他的視線!

  好命苦,要面對這麼一個瘋女人!淩子崖受不了地搖搖頭,女人為什麼總是那麼看不開呢?抬頭瞥見司軒逸的雙眉緊皺著,他知道阿逸的耐心已經瀕臨邊緣了,趕緊加快速度,把宋琦儀拖離學生會會議室。

  拖了好長一段路,一直拖到行政樓下的樹陰前……

  “放開我!”宋琦儀大聲叫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把我拖開?我不要,我不要離開他!”說著就要往回跑。

  “你呢?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你應該知道阿逸他一點都不愛你。”淩子崖一個箭步擋在她前面,平靜地說,“說實在的,我很同情你愛上了阿逸這樣的人,他不會來同情你是否愛他,他說不愛就是不愛,不可能轉變成愛的,我勸你不要惹惱他,後果不是你可以承擔得起的。”

  “我不聽,我不聽!”宋琦儀拼命地捂著耳朵,她不要聽這些!

  “隨便你。”淩子崖無奈地聳了聳肩,“如果你真要為一個男人而賠上你的家族,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完,轉身走開。

  宋琦儀呆呆地站在原地,她該怎麼辦?她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得到他的心?

  她好恨……

  ——%%% ※ %%%——

  淩子崖推開了學生會會議室的門,“阿逸,你究竟對宋琦儀說了什麼,讓她成了這副德行?”

  “沒什麼,只不過是讓她不准再動天愛以及不准再出現在我面前。”

  “天愛?”阿逸會這麼稱呼一個女孩,讓他著實吃了一驚。看來這個女孩對他而言很特別,“在我的記憶裏,我不記得你什麼時候維護過一個女孩。你該不會喜歡她吧?”

  “不干你的事!對了,明天我不希望學校裏還有宋琦儀出現,還有在一個月內讓宋琦儀家的家族企業宣佈破產。我要讓他們整個家族一文不名。”司軒逸微眯著眼冷冷地說。

  “哇!你會不會太狠了點?她才剛失戀,你就馬上要她家破產。對她的打擊也太大了。”這下子他真的是十分十分同情宋琦儀了,“我猜你十有八九是喜歡上許天愛了,說不準你已經愛上她了。”

  “愛?”這是他從未接觸過的字眼。

  “對!所謂的愛呢,就是看見她高興你會跟著高興,看見她難過你會跟著難過,你的情緒會隨著她的變化而變化……”淩子崖開始對司軒逸上起了愛的教育課程。

  “夠了,你可以閉嘴了。”司軒逸隨手把手上的計畫書拋給淩子崖,“明天早上之前看完,再給我做一份總結報告。”

  “不會吧!你也太狠了,也不想想剛才是誰趕過來替你義務趕人。”淩子崖拿著計畫書嘟嘟嚷嚷地離開了學生會會議室。

  司軒逸垂下眼簾……

  看見她高興你會跟著高興,看見她難過你會跟著難過,你的情緒會隨著她的變化而變化……

  小胖妹的眼淚會讓他的胸口有著一股窒息感,讓他……

  他緩緩地抬起雙手,專注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讓他想要停止她的眼淚,想要緩和自己胸口的窒息感……

  他……愛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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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6:49
  第四章

  許天愛打量著圍在她周圍的一群看起來極不友善的女生,開始有一股仰天長嘯的衝動。三天了,自從被那個叫宋琦儀的美女打了一巴掌後,她就開始陸續受到攻擊,不是她的抽屜裏被塞滿了垃圾,就是她的課本不知到了哪個角落,再不然,就是收到一疊恐嚇信。有女人整她,她並不奇怪,畢竟,那個混蛋的那張臉的確是有那個能耐,但是,整她的人中也有男人,這就讓她太吃驚了,敢情那傢伙是男女通吃了?而現在的狀況,根據小說和漫畫的定義——她是要受到圍毆了。這樣的場景她居然也能碰上,實在是太“幸運”了。

  “許天愛,我們是來警告你,別再纏著司會長了,不然的話,小心你的臉會變得很不一樣。”為首的女生惡狠狠地瞪著許天愛,兩手叉腰,惡聲惡氣地警告著。

  其他女生也不停地附和道:“就是,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誤會,天大的誤會!她什麼時候纏著那個混蛋了。

  “你們儘管放心,我會離他遠一點的。”說完,許天愛拉著一旁尚在發呆的方靈就要走。

  這麼簡單就說服她了?為首的女生一時愣住了,這……怎麼跟她想像的差那麼多,她昨天晚上想的好多臺詞都還沒用上。

  “老大!老大!”在一旁的女生小聲地叫喚,“你要放她們走嗎?”

  “走?”女生老大的神志總算被喚回來了,一個跨步擋在許天愛的前頭,“你是不是在耍我?你以為我會上當嗎?”真當她是白癡呀,以為那麼簡單就會騙過她。雖然——她的成績是差了點,平均每個學期都有三到四門課不及格。

  “我怎麼會耍你們呢?”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可是很正經地在說,真的,你們相信我,我會離他遠一點的,不過,也請你們讓他離我遠一點。”最好是讓他遠到她永遠看不到的地方,自從碰上他之後,她就沒發生過好事。

  “你果然在耍我——”女生老大左手一把抓住許天愛的校服前襟,右手的拳頭眼看就要Kiss上許天愛的左臉……

  拜託,她哪裡看起來像是在耍她?她都已經說得這麼有誠意了。“我真的沒耍你,只要你讓司軒逸離我遠點,我就會離他遠點的。”

  “你說這句話就是在耍我!”拳頭越來越靠近……

  “住手!”方靈總算是在最後一秒清醒過來,發揮出死黨的風範,兩隻手死死地抓住女生老大的左手,“這裏是學校,你不可以亂打人。更何況,小愛真的沒有纏著司會長啦!”

  “誰說的,宋學姐明明就跟我們說是許天愛死纏著司會長,讓司會長很困擾。”一旁的女生插嘴道。

  “就是啊!”

  宋學姐?“該不會是宋琦儀吧?”

  “沒錯!”女生老太冷冷地斜睨她,“總之今天是免不了要讓你受點教訓了。喂,你們把旁邊這個女的給我拉開。”

  許天愛在心中衡量著二人之間的差距,以女老大足足高出她至少有十釐米的身高,還有明顯鍛煉過的身手來看,自己擺明著只有挨揍的分,被揍一頓是免不了。“好吧,看來你是怎麼都不會相信我了,要教訓我也可以,不過,別波及我朋友,跟她無關。”該來的總是會來,希望對方會手下留情,別把她揍得太難看。揍完後,她決定自動退學了,就算這學校是她歷盡千辛萬苦才考進來的,她也要退學,在這個學校裏,她是再也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她遲早會神經衰弱。

  “這點你放心,我不是那麼不上道的人。”看來這人挺上道的,讓她開始有點猶豫了,這年頭很少有這種人存在了,讓她有種惜英“雌”的感覺。

  “好吧,那你打吧!”許天愛自覺地閉上眼睛。

  “我可是要真的打了!”她實在有點捨不得下手。

  “來吧!”

  “我可是真的、真的要打了!”她實在實在是有點捨不得下手。

  “你就來吧!”

  兩分鐘後,在女老大的一聲令下後,一幫女生走得乾乾淨淨,只留下許天愛和方靈在原地。

  “小愛,怎麼樣,是不是很痛?”方靈輕觸許天愛被打的臉頰。

  “還好啦,其實她下手已經很輕了,而且,我也只被揍了一拳而已。”對方在打了一拳後,便宣稱已經教訓夠了,理由是認為她很上道、講義氣。這是什麼歪理,不過還好,只打了一拳,如果再多幾拳,她還不知道是不是能承受得住。看來,這女老大也應該還算是好的吧!

  “可是你的臉腫得好厲害。”方靈還是不放心。

  “沒關係的。好了,你快去上課吧,順便幫我向教授請個假,說我去醫務室了。”

  “不如我陪你去吧!”

  “哎,我只是臉上被打了一下,又不是不能走路,用不著的。”她可以預想得到回家後老爸、老媽看見她的臉會嚇成什麼樣。好煩!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點,下課後,我到醫務室來看你。”

  “知道了!”

  ——%%% ※ %%%——

  許天愛輕輕地推開了醫務室的門,“有人嗎?”環視了一下整個醫務室,“看來這兒是沒人了。”

  既然醫生不在,那就只好濟力自救了。“棉花這兒有,碘酒呢,碘酒在哪兒?”許天愛在醫務室裏尋找碘酒,“這瓶——不是,這瓶?也不是,在哪兒……在哪兒呢?”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拿著一瓶標籤上寫著“碘酒”的瓶子出現在許天愛的眼前。

  “哇,是碘酒,”許天愛驚呼道,“謝——”一抬頭,印入眼簾的卻是一張仇人的臉,“鬼啊——啊,啊!不是,不是!怎麼會是你?”他比鬼更加惹人厭。

  “你的臉?”許天愛紅腫的臉讓司軒逸著實吃了一驚,儘管早知道這是他自己刻意造成的結果,但是看到她的臉,還是讓他的心有一陣奇怪的抽痛。而那陣奇怪的抽痛竟然讓他連她突然驚呼的“鬼”都難得寬宏大量地不去計較了——他什麼時候開始有這樣的好心了呢?

  “我的臉?啊,啊,還好,還好,沒事,沒事,您請先回吧——”拜託,這還不都是他造成的?她現在惟一的願望就是讓他離得她遠一點,不!越遠越好!

  他望著她,帶著一絲疼惜地輕拂著她紅腫的左臉,“我來幫你搽藥。”

  “啊,啊,啊——不用了,不用了吧——”大爺,給條活路吧!假惺惺得好像真的很有感情一樣,這幾天她已經受夠了悶氣了啊!

  “你是在怪我。”這個玩具太有趣,嘴裏說的和她眼睛裏的表情根本就是南轅北轍,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可此刻他卻並不覺得生氣,只不過,為什麼完全按照自己的願望來進行的遊戲進展到這一步,卻會讓他覺得有些心痛了呢?

  “本來就該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得這麼慘!”死命咬住嘴唇,許天愛終於把這句話咽了下去沒有宣之於口,開玩笑!這話要是說了,她就等著七天後自己回魂吧!

  “把碘酒給我,乖乖別動!”一手捧住許天愛的臉,一手拿著沾著碘酒的棉花,他輕柔地擦著她紅腫的臉。

  “不,不要,行不行啊?”這算什麼,這樣她不就等於是接受了敵人的恩惠了?

  “不行!閉嘴!”司軒逸不耐煩地低吼,心情原本就不甚好,在她的掙扎下更是煩躁,“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心,還是,你希望再被我整一次?臉上再被多打幾下?”

  天使在發怒了,漂亮的桃花眼中,怒氣已取代了以往的閒暇,許天愛再白癡,也知道此刻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的時候,識時務是最基本的求生之道,現在,不得不委屈一下了。“那……好吧——”答應得委屈萬分。

  “你……”答應得這麼委屈,讓司軒逸的氣不打一處來,他肯給她擦藥,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為什麼她卻表現得如此不屑?

  “哇,好痛!你輕一點!痛……輕一點啊……你怎麼可以下手那麼重……”

  “我高興!”

  “高……高興?!”是可忍,孰不可忍?許天愛忍無可忍不能再忍,她也是有脾氣的!“我,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整我,還、還說什麼要給我擦藥,其實根本就是想要我更痛一點,對不對!”真是夠了!“我從來都沒有故意要招惹你,每次都是你給我找麻煩,我、我到底怎麼惹你了?我知道我長得胖,長得醜……這,這個又不是我所願意的,而且又沒有礙著你,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不過,反、反正我已經決定要退學了,我要離你遠遠的,你再也沒有多少機會整……”

  “什麼!你要退學?”司軒逸一驚,手中的棉花掉在地上,兩隻手緊緊地抓住許天愛的肩膀,“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誰准許你退學的?”這是什麼感覺,一聽到她要離開他,他的胸口就湧起英名的窒息感。她是他的玩具,在沒有得到他的同意,她怎麼可以擅自離開?

  “好痛!”這又是哪一招遊戲啊,“你別抓著我的肩膀,很痛的。”她身既不強,體又不壯,禁不起他那麼用力地抓呀!“對!是沒人准許我退學,可也沒人不准許我退學呀,總、總不會,連我要退學都礙到你了吧!”

  “我不會讓你退學的!沒有我的准許,誰都沒辦法讓你退學!”慢慢平復下胸口的異樣感,司軒逸緩緩地說,“包括你自己!”

  “你……是在嚇唬我?”許天愛遲疑地問,這不太可能吧,他只是個學生會長,怎麼連她要退學的事也歸他管?“這是個法制的社會,你沒那麼大的權力阻止我退學。”對,這是一個法制的社會,什麼事都講“理”,她不應該害怕,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裏還是好怕。

  “你認為呢?”很輕柔的聲音,卻隱隱有一絲威脅在裏面。

  許天愛不安地看著司軒逸,好,好可怕,那是什麼眼神啊?為什麼惡魔都有強有力的後盾在撐腰呢?天理在哪裡啊?

  “那你想怎麼樣?”她就一定要被他吃得死死的?

  “每天沒課的時候,就來學生會,你的‘小妹’工作不能不做。”她是他的玩具,陪在他身邊是應該的。他現在的心情如此之壞,都是她造成的,以後,她理所當然要負責讓他高興。

  “我……我現在有傷,可不可以請病假啊?!”而且這個傷還是因為他而造成的。她都因為他的關係而被打,他還讓她去幹“小妹”的工作,太狠了吧!他就不會同情她一下嗎?一點點也好啊!“再不然,等我傷好了之後再去學生會好了。”

  嗚!好想哭,以後的日子裏,至少在大學期間,她是別指望擺脫他的勢力了。痛!儘管擦了藥,可臉還是感覺火辣辣的。手撫著紅腫的臉,許天愛的煩惱又來了,該如何向爸媽解釋臉上的這一巴掌呢,總不能白癡到說是撞牆撞出來的吧?那根本就騙不過他們。若對爸媽說是被人打的,以她家那對父母大驚小怪的個性,八成會以為她參與學校暴力組織。好煩,說實話也不成,不說實話也不成。

  “你在想什麼?”司軒逸皺眉問道。這小胖妹,竟然當著他的面沉思起來,當他是空氣嗎?為什麼他會有失落的感覺?才壓下去的那股莫名的怒氣又再度升上來,沒有人會忽略他到這種程度,這讓他很不是滋味。

  “噴,這樣的事情,你這個學生會長是不會懂的——”他是不會明白她回家得花多少時間向父母解釋臉上的傷,畢竟他是學校裏權力最大的學生會的會長,相信沒有人會那麼不知死活地打他。對了!他是學生會長呀!應該可以……

  “不過,當然這也不是絕對!你、你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代表學校向我父母說,我參加學校的外宿活動,過幾天再回家,我想等傷好了後再回家。”這樣,她就可以不必向爸媽解釋什麼了。太好了,看她多聰明,這麼快就想到了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司軒逸雙眉一挑,“你是在求我嗎?”

  “嗄!”許天愛愣了一下“心中不好的預感再次升上來,”可不可以不算?“

  “不算?”

  哎,做男人何必這麼斤斤計較,“好啦,好啦,我是在求你。”

  “你希望我怎麼做?答應你的要求?”小胖妹對他有所求,讓他的怒氣平緩了不少,也讓他胸口的失落感頓時一掃而空。

  “是,是!太對了!”根本就是廢話!否則幹嗎求他。

  “那你的代價?”

  “代價?!”許天愛迷惘地眨了眨眼睛,“什麼代價?”

  “就像你買東西一樣,有得到總是要有所付出。”司軒逸好心地低著頭對許天愛解釋。

  的確像是他的為人風格,不會白替別人做事。

  “你想要什麼?”該不會想要錢吧,不過他不是很有錢嗎?

  “要什麼?我想要……”司軒逸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絲邪笑,低著頭打量著許天愛,媚惑人心的眼中充滿著算計。

  “等……等一下,”這笑太……美了,像是聖潔的天使,卻又帶著一點墮落的感覺,讓人為之心動,同時也讓許天愛腦中的警鈴響起,太危險了!經驗告訴她,每當他運用他的天賦本錢,展露出他最美的一面的時候就是她最慘的時候,“我……我先聲明,我是絕對不會出賣色相的。”他有權、有錢、有勢,他有的她都沒有,想來也只有他“貪圖”她的“美色”了,儘管,她實在是算不上具有美色。

  “色相?哈!哈!哈……”太好笑了,他的小胖妹果然是沒有辜負他的期望,總是會讓他感到好笑,“你認為你有嗎?”小胖妹的臉和身子的確是讓他啃咬起來很滿意,但他還沒有更進一步的念頭。

  “你……”好傷人,一點也不會因為她是女人而口下積德,“既然不是,那別的就好說了。”

  “我想要你到我家去做幾天的免費女傭。”讓他可以更好地研究一下他的新玩具。每次看見她,她的表情永遠是那麼多變,讓他不厭其煩地想要看她更多的表情。

  “我不要!”許天愛毫不猶豫地拒絕,到他家裏去住,那更危險。

  “你放心,我保證不會亂來的。還是說,你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這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還真的是讓她曾經有過非分之想,“當然沒有!”只是語氣不如想像中的堅定。他的家中還有他父母在,他應該不會亂來。

  “既然沒有,那就決定了。”

  “喂,我沒……”她什麼時候答應了?

  “還有什麼事?”天使溫柔地一笑,傾城傾國,足以讓天地失色,她也理所當然地醉了!

  “沒……沒什麼。”她看來還是沒辦法戰勝他的“美色”。

  上帝有時真的很偏心。

  ——%%% ※ %%%——

  坐在這輛蓮花S2敞篷車上,許天愛渾身不自在,這車太騷包了,很難想像司軒逸會開這種車,畢竟他的長相實在是太斯文、優雅了,完全與這車合不上拍。

  “你怎麼會選這種車?”許天愛一臉困惑。

  “生活有時候比較無聊,而開快車是排解無聊的一個很好的方法。”司軒逸雙眼直視前方,雙手搭著方向盤平靜地說。生活對於他來說,已經變得可有可無,在他的字典裏,沒有“困難”這兩個字。從小,他就可以把任何事都做得很完美,卻也讓他對任何事都變得沒有興趣。隨著年齡的增長,這種情況變得越來越明顯,在他的生命裏,沒有什麼是值得追尋的事,一切都得來的太容易,他的情緒變得很少起伏。

  可如今,在他身邊的小胖妹卻讓他的情緒有了從未有過的大起大落,她讓他有了想要研究她的興趣,或許,他在不知不覺中早已沒有把她當成玩具,而把她作為和他一樣的人來看待。

  “你的想法……呃……很不一般……”有錢人的思想就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你怎麼會覺得生活無聊呢?就我所知,你已經有兩個博士學位和一個碩士學位,還學會了那麼多的防身術,而且你的籃球還打得那麼好,你應該活得很充實才對呀!”

  “是嗎?”在小胖妹的眼中,他是這種形象?

  “對呀!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嗎,你好聰明,不論是讀書還是運動都很棒,在我看來你好像什麼都行。”即使他害得她那麼慘,她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很羨慕司軒逸,或許還摻雜著一些嫉妒的成分吧。他像是上帝的寵兒,有著像她這種平凡人想得而得不到的一切。哪像她,貌不驚人,身材更是不驚人,讀書是她頭疼的事,運動更是她的天敵,即使她曾經也試著去克服它們,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你羡慕我?!”不知為何,小胖妹那種羡慕的神情讓他很高興。

  “是啦,你就像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雖然很不願意,但許天愛還是很用力地點點頭,以證明這是她的真心話,“啊!順便說一句,如果你那種陰晴不定的惡劣性格可以改一改的話,就真的十全十美了!”人是不能太完美的,否則是會天打雷劈的,所以,他十全九美是應該的。

  “你……”他為之氣結,剛揚起的好心情一下於煙消雲散,“你可真懂得說話的藝術!”

  司軒逸拉長的臉讓許天愛不解,她……該不會說錯了什麼吧!

  ——%%% ※ %%%——

  從下車到現在站在司軒逸的家中,許天愛呆立著愕然良久。在她想像中,司軒逸的家應該是像英國電影中的古堡似的房子,她也已經做好了要從早到晚打掃的心裏準備,而現在,在她眼前的卻是一套兩百平米的公寓。“你不是應該住在古堡裏?”

  “古堡?噢,在英國有一幢。過來!”司軒逸拉著還在呆立的許天愛,“這是我的房間,”邊說邊打開了一間深紫色為主基調的房間,“還有,這兒是浴室,書房在那邊,左側是廚房,客廳在這邊。”司軒逸向許天愛一間間地介紹房間,最後拉著她站在一問房間前,“這兒是客房!”打開房間的門,柔柔的淺藍色的房間基調讓許天愛想起了海,“你暫時就住在這兒。”

  “那你父母住在哪間房?”

  “這兒只有我一個人住,父母這段時間住在梨園別墅。”

  “什麼,你父母和你不是住在一起?”

  “有什麼不對嗎?”司軒逸斜挑著眉看向許天愛,這值得她如此大驚小怪嗎?

  “可是那不是很奇怪,明明是一家人卻不住在一塊。”

  “但對我們家而言,就是如此,畢竟家族的事業太大了,即使是父母,一年中也有差不多半年的時間不在一起。”莫名地,他竟然會對小胖妹講家裏的事,而且,是如此自然地就講了。

  “那你……”

  “好了,你的發問就到此為止,我肚子餓了,你煮點東西給我。材料在廚房的冰箱裏。”

  “你想吃點什麼?”作為交換條件,為他煮飯和打掃房間是她這幾天的義務,對於答應過的事,她還是會守承諾的。

  “我不挑食,只要不是太油膩或太清淡的,熱量不要太高,脂肪不要太多,維生素含量要高一些就可以了。”

  怎麼,她的頭好暈啊!不挑食,這樣還叫不挑食,那看來世界上挑食的人是沒幾個了。早知道別問他要吃什麼了,直接煮給他就行了。對他——果然是不能太好。“我知道了。”才怪!她會做出他要求的菜來才有鬼,只好隨便做幾個拿手菜了,愛吃不吃隨便他。

  “那你平時的餐點是怎麼解決的?”她問。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不會自己動手進廚房的人。

  “我家的廚子會每天過來給我準備好。”

  “有人給你準備,那你幹嗎還要我來?”

  “想看你當女傭的樣子。”

  “……”忍耐,忍耐!許天愛拼命告訴自己,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過,待會兒他不要怪她的菜燒得不符合他的標準,那是他自找的!嘿嘿嘿!

  “女傭”隨即轉過身去,重重地踏著腳步走進廚房。

  司軒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許天愛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不自覺地沉思著……良久,拿起了手機,“子崖,幫我約宋琦儀明天到學生會的會議室去,還有,有件事你去叫校長辦……”

  ——%%% ※ %%%——

  一個小時後“好了,可以開飯了!”許天愛叫道,把菜端上桌,給司軒逸和自己各盛了一碗飯。

  看著司軒逸吃進第一口菜,許天愛期待著問:“好吃嗎?”做萊的人總是期望得到吃菜的人的讚美。

  “不知道。”他面無表情地回答,在看到許天愛瞬間難看至極的臉色後,慢騰騰地補充道,“不過,還不難吃就是了。”

  不難吃?聽聽,這是人話嗎?看在她在廚房裏幹了那麼久,普通人起碼會說幾句中聽的話吧。

  “怎麼,不高興?”司軒逸放下碗筷,盯著許天愛,“你希望我說你做的菜很好吃?”

  “廢話!”許天愛咕噥著。

  司軒逸放下碗筷站起來,身子前傾靠向許天愛,“你希望聽到虛假的奉承?”

  靠得好近,他的呼吸吹撫著她的臉,許天愛甚至可以清楚地數出司軒逸的睫毛有多少,為什麼他的皮膚那麼好,好到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還是那麼白皙無暇,好到讓她這個女人羞愧得無地自容。太可惡了,更可惡的是,她的心又開始不由自主地狂跳起來。拜託,不要用這雙眼睛看著她,否則,她會忘了他是她的敵人的事,忘了他曾經把她害得有多淒慘,而一時衝動,把他壓在餐桌上霸王硬上弓……停!不能往下想了,怎麼說人家她還是小淑女耶!

  “也不是啦。”感覺她好像很假似的。雖然她真的想聽好話,不過,若太虛偽的話,她也敬謝不敏。

  “小胖妹……”

  “幹嗎?”怎麼還老叫她小胖妹,討厭死了,許天愛沒好氣地答道,可是她又糾正不了他。

  “我……”

  天使的“朱唇”輕啟,臉越來越靠近……越來越靠近……許天愛受不了地閉上眼,怎麼辦?他……該不會又要吻她吧。

  要拒絕他嗎?拒絕他!拒絕他!他可是你的敵人啊!心中的理智如是說道。別拒絕!別拒絕!讓那麼美的人吻,可能過了這一次就再也沒有這個機會了,而且你不是也喜歡他嗎?心中的感情如是說道。

  她到底該怎麼辦?許天愛只覺得她的臉越來越燙,比被打時還燙,對方的氣息越來越靠近她。讓他吻吧,就把它當作是一個回憶,以後對於孫講當年時,還可以說自己曾被一個如天使般的男人親吻過,許天愛慌亂地為自己找藉口。

  好痛!沒有掛彩的右臉傳來一陣刺痛感。許天愛猛地睜開眼,司軒逸如同一隻偷腥的貓,露出一臉算計得逞的詭笑,“還好只傷了一邊的臉。”還有另一邊的臉可以讓他捏。

  這算什麼?他又在戲弄她了,她剛才的心理掙扎到底是為了什麼?都是他噯昧的舉動,害得她胡思亂想!“你……”本來是只有一邊的臉掛彩,可是——經過他剛剛的變態舉動,另一邊的臉也不得不“光榮負傷”。

  “你看起來好像很失望,難道你希望我吻你?”小胖妹的表情變化得好激烈。

  “你……胡說!”只是底氣不足,洩露了心事。

  “哈!哈……你很好玩,小胖妹!”

  好玩?什麼意思?讚美嗎?如果是,那她可不可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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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3 00:56:26
  第三章

  G 大體育館內在一片喧嘩聲中,G 大二年級和三年級正在進行著籃球對抗賽。

  “哇,逸,好帥!”

  “逸,我愛你!”

  “今天能夠看到逸比賽實在是太棒了。”

  體育館內的女生已經完全瘋狂了,在她們的跟中,這宛如是一場司軒逸個人的表演,看司軒逸遠比看籃球賽來得重要得多。

  “太帥了,逸又進了一個三分球,開場才十分鐘,逸一個人已經拿下了十五分!”

  “哦,怎麼辦?我快要昏倒了。”

  “逸,我愛你!”

  司軒逸在場內跑動著,對於打籃球,他既不是太喜歡,卻也不會討厭,不過既然這個學期加入籃球社,那就稍微出點力吧,畢竟他一向討厭做失敗者。一個假動作,晃過對方的球員,司軒逸隨手把球扔向籃筐,命中!

  暫態,一片尖叫聲又再度在體育館內響起。

  好吵,許天愛一進體育館,耳邊就充斥著各種聲音,男人的呐喊聲、女人的尖叫聲、吹哨子的聲音、跑動的聲音……真是太吵了。運動對於她來說,向來是相生相剋,她的體育成績永遠是低空飛過。“人在邊緣”是常有的事,每個學期在體育辦公室對老師進行眼淚攻勢是必須做的事。

  所以,她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靜靜地做著想做的事。體育運動的漫畫雜志她喜歡看,但她永遠討厭親臨運動場,在人群中觀看比賽。

  聽起來,許多人都在叫著“逸”這個名字,“逸”該不會是指司軒逸吧?

  順著眾人的眼光,許天愛看向籃球場。好高。那個穿著七號藍色球衣的人跳得好高,在籃球場上,他像在玩遊戲般隨意地打著球,漫不經心,卻能屢屢命中。讓人不得不想,若是他全力以赴,會是怎樣。而且,他長得真的好像司軒逸。

  “哇,逸又進了一個球耶!”在許天愛身邊的女孩尖叫著。

  “請問,逸是不是就是學生會長司軒逸?”許天愛向身邊一直在尖叫的女孩問道“對啦,對啦!”女孩不耐煩地答道。

  原來真的是那個神經有問題的色狼,沒想到他的籃球打得那麼好,真是……太……太意外了。

  “嘟!”一聲哨聲響起,比賽結束,153 比42,二年級大獲全勝。許天愛呆呆地望著球場,從來沒有想到,在她的身邊,而且還是在她認識的人當中,有人可以打球打得那麼帥氣,讓她感覺好像看見了《灌籃高手》中的流川楓、仙道似的。實在是太帥了!怎麼辦?她居然對她的敵人有崇拜的感覺!

  一隻手從她身後伸來,輕拍她的肩膀,“你是——許天愛吧!”

  “你——”許天愛望著眼前這個高瘦挺拔,眼角帶著一絲邪氣的男人,“啊?啊!是你,原來是你,那天那個見死不救的人!”許天愛叫道。經過那天之後,她才知道,世界上原來真的是有這種見死不救的人渣存在。

  “那天的事,你還記得?”淩子崖有些心虛道。

  “當然!”怎麼可能忘得了,讓她看見了人性中灰暗的一面,想忘都忘不了。

  “那——我向你道歉好了。”淩子崖無奈地說道。沒辦法,這年頭,寧可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更何況,這女人還是阿逸新看上的玩具,得罪不起。

  “向我道歉,該不會——有什麼陰謀?看你長得一臉邪氣,標準的壞男人,肯定沒打什麼好主意。”這個人實在是不可信。

  “我是壞男人?”饒了他吧,他應該是新新好男人吧,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就因為一張臉,怎麼幾乎每個見過他的女人都說他邪氣,長得邪氣不是他的錯!是基因問題。

  許天愛點點頭道:“因為你怎麼看怎麼壞!”讓人想把他當好男人看都不可能。

  “……”太……傷人了,難道要像阿逸那樣長得人畜無害才叫好男人?對了,差點忘了,“阿逸叫我帶你到休息區去。”

  “你是他派來的?”他果然是司軒逸的“走狗”。

  淩子崖點頭道:“走吧。”說完,率先走在了前頭。

  沒辦法,只好走了,誰讓她沒有反抗司軒逸的勇氣呢。許天愛慢慢地轉過身,慢慢地抬起了右腳,慢慢地……在淩子崖走了十余步後,轉過身,發現許天愛還在做著原地踏步運動。

  “快點走吧,據我所知,阿逸一向不怎麼有耐心等人,如果讓他等得不耐煩的話,相信以後是沒什麼好果子吃了。”淩子崖走到許天愛身旁,好心地告誡道。以後還有更多的麻煩等著她去經歷呢。

  的確,從她每次跟他碰面,卻都被他欺負得很慘的情況來看,如果這次再惹得他不耐煩,那她……

  體育館內熱氣沸騰,可是兩人卻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 ※ %%%——

  好慢!司軒逸拿著毛巾擦著有些微濕的頭髮。子崖去了快十分鐘了,怎麼還沒把小胖妹帶來?看來子崖最近是太閑了,以後該找些事讓他勞動勞動筋骨了。

  “嗨!阿逸,今天球打得不錯!”籃球社的隊長三年一班的汪明拍著司軒逸的肩膀道,“看來回頭籃球社又得苦練了。”真難以想像,還只是20歲而已,球技就比同齡人高出那麼多。如果他全力以赴的話,以他的實力,絕對進得了美國NBA.“還過得去而已。”司軒逸懶懶地答道。他一向不喜歡流太多的汗,因此對於運動比賽,他向來只出兩三成的力。驀地,他的眼光被那慢慢走向休息區的小身影吸引住——小胖妹總算是來了。

  “阿逸,喏,這是你要的人。”淩子崖拉過藏在他身後的許天愛,把她推到司軒逸的面前。

  好礙眼!司軒逸盯著淩子崖拉住許天愛的手,“過來。”他緩緩地開了口。

  “哦!”許天愛輕聲地應了一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看他大爺這時候心情並沒有很好的樣子,她還是老實一點吧。小步地走到司軒逸的身邊,低著頭,許天愛覺得自己像是等待著法官作出最終審判的罪犯。

  “我叫你過來,但沒叫你低頭吧。”清冷慵懶的聲音在許天愛的頭頂上方傳來。

  “啊?!”猛抬頭,一張天使特寫的勝印入許天愛的眼簾,好——美啊!儘管心裏不斷地在告誡自己他是她的敵人,但許天愛還是不得不讚歎他這引人犯罪的“男色”,畢竟美麗的事物人人愛看,她當然也不例外。更何況,她的腦海中還清晰地印著他打籃球時的身姿。

  “我的臉讓你覺得滿意嗎?”戲謔的聲音從“天使”的口中溢出。小蘋果看他的臉看得發呆,若是別的女人看他看到發呆,他只會覺得討厭,但對小蘋果這樣的舉動,他卻有著莫名的高興。

  輕啟的嘴唇,怎麼會是如此的性感,讓人好想去撫摸,卻又怕褻瀆了這神聖,“當然滿意了。”話就這麼不由自主地從口中飄出,讓周圍的人都停下了動作。直到司軒逸像是受不了開始“哈哈”大笑,許天愛才回過神來。

  望著四周的人像是定格般看著她,臉“唰”的一下紅了,真丟臉,真想挖個地洞鑽下去算了。尤其在這個笑得像個白癡的傢伙身邊,更顯示出她的愚蠢。

  “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司軒逸好笑地看著許天愛,伸出右手食指,輕點她的鼻尖,好有趣的小傢伙。

  天!好熱!許天愛覺得自己像是被煮熟了似的。臉好熱,鼻尖更是像被沸水滾過,渾身不自在。

  “那個女生是誰呀?怎麼和逸靠得那麼近!”

  “逸,不要啦!”

  “喂,離逸遠點啦!”

  籃球比賽結束後,尚未離開觀眾席的女生看見她們的偶像與一個女孩如此親密,紛紛在看臺上叫了起來。

  “逸是大家的啦!”

  好可怕,要引起暴動了。體育館的尖叫聲,讓許天愛的臉漸漸冷卻下來,雖然美色當前,但她還不想成為全校女生的公敵,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只是以捉弄她為樂。看來,還是偷偷溜走為妙。心念一起,才轉過身,左手就被抓住,一個踉蹌,跌入了一具寬闊的胸膛。

  “哇!不要,逸!不要啦!”看臺上的女生叫得更厲害了。

  “喂,你幹嗎?別陷害我了。快放手啦!”許天愛著實嚇了一跳,這個腦子有問題的色狼,幹嗎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她抱住,還抓著她的左手摩擦他的臉?這下子,她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要離開我好嗎?”司軒逸深情款款地握著許天愛的手,輕輕地摩擦著自己的臉,“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了,所以——請你不要再說要離開我。”低下頭,在許天愛的手心上印上一吻。

  “逸學長(學弟)……”站在看臺上的女生們一起語帶哭腔地叫道。好深情的逸學長(學弟),如果是自己被他抱在懷中,那該有多好!

  不是吧,是司軒逸神志不清,還是自己神經錯亂,事情的發展居然會變成這樣?許天愛開始覺得自己像是小丑似的,在眾目睽睽之下,供人觀賞,“喂,你在亂說什麼呀!我什麼時候跟你……”

  “不要否定我們之間的一切,對你來說,也許並沒有什麼值得回憶,但對我來說,卻是我一生最珍貴的回憶。”司軒逸緊擁著許天愛痛苦地說道,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龐滑落。

  “嗚!嗚!”看臺上的女生早已聽得淚流不止,而在休息區的人則繼續像個木偶般地被釘在原地。

  許天愛愣愣地盯著司軒逸,真的假的?他居然會流淚?心裏明明知道這是個陷阱,可是——他看起來是那麼深情,又是那麼無助,像是一個錯墜人間的天使,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他。天哪!她的母性本能地開始抬頭了,“你……”

  “別說,如果——你肯原諒我,就別拒絕我的吻,好嗎?”頭緩緩地低下,兩張臉越靠越近……

  “你……是不是在耍我?”

  “當然是了。”司軒逸在許天愛的耳邊輕語道,隨即吻上了她的唇……

  珍藏了19年的初吻,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奪去了……

  ——%%% ※ %%%——

  有如天使般高貴惟美的男主角,輕輕地捧住女主角的臉,溫柔地在她的耳邊說著不老的情話,在她的唇上印下了誓約的一吻……多麼美的畫面——如果沒有男主角的最後一句話——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躺在床上,許天愛再一次地哀悼自己的初吻,在她的想像中,這原本是應該留給她最愛的人,應該是一生中最美好的事,現在,卻在司色狼的惡作劇之下莫名其妙地被奪走,還成為了全校免費觀看的對象,哦!她的初吻……她的感情……誰來還給她!她……最近是不是太悲慘了點。

  許天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今天中午體育館的事件給她的衝擊實在是太強了,感覺像是在做夢,在做一個噩夢。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教室的。同學們,甚至是老師,看她的眼光都變得不一樣了。而新聞社更是以淩好好為代表為她開了一個“莫名其妙”的Party ,慶祝她作為臥底踏出了成功的第一步,搞得她的頭更昏了。開學才一個多星期,她卻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事,而且,拜司軒逸所賜,才大一的她,已經是全校聞名了。以後,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學校,又……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司軒逸……人果然是不應該沉迷於美色中,“紅顏禍水”,古老的名言果然是一點沒錯,在經過了數千年的磨練後,更顯得精粹非凡,由她的身上就可以驗證這一點——即使那個禍水是個男的也一樣,她……就深受其害……

  這一夜,好漫長,對於許天愛來說,是一個無眠的夜……

  ——%%% ※ %%%——

  受人矚目是件好事,但是被人當做是珍稀動物看時,就是難受了。許天愛從今天早上踏進校門的一刻起,圍繞在她四周的目光、私語就沒停過。尤其是現在在上課,同學們卻依舊一致地向她看齊,更誇張的是,教授不但不管,還像同學們一樣,在她周圍繞來繞去走了好幾圈。當她是什麼?外星人嗎?

  “咳!咳!”五十出頭如今面臨頭頂中空危機的英語教授終於像是憋不住了,小心地問道:“許同學,聽說你昨天和學生會長司軒逸接吻了?!”好經典的問話,問出了全班同學的心聲。

  聽聽!這是一個身為教授會向學生提的問題嗎?而且這名教授還是國際著名的語言學家,曾有數篇文章在國際知名報刊雜誌上發表過。許天愛覺得自己像是進入文明社會的原始人,走錯了時間與空間。

  “那個……教授,這……”這讓她怎麼回答,這根本不是一個上課時回答的問題。

  “哪一個是許天愛?”教室門口傳來不客氣的聲音打斷了許天愛的答話,也一下子打散了彌漫在教室裏的一股緊張的氣氛。

  “我就是,請問你是?”哇拷!美女,即使同為女性,許天愛還是不得不讚歎眼前的這個不折不扣的美女,白皙的皮膚,誘惑人的狐媚眼睛以及豐滿的紅唇,再加上胸前傲人的挺立,一雙修長的玲瓏玉腿,渾身上下閃耀著自信與傲慢,絕對有當一代妖姬的本錢。真是羡慕死她了。如果自己也有這種長相和身材就好了。

  “你……”對方的聲音裏明顯帶著一絲不相信,“怎麼可能?”不可能會是長得如此平凡的一個人。

  “我是啊!不信,你可以問我同學,還有林教授,他們都可以證明。”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不相信她是許天愛。她的名字很值錢嗎?

  “你是許天愛,那好,我要給你這個……”

  一個巴掌突如其來地打在了許天愛的臉頰上,震住了許天愛,也震住了班上的同學與教授。四周霎時變得靜悄悄的,人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

  好痛!許天愛捂著臉頰,真不敢相信,自己也會有被當眾甩一巴掌的經歷。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去接近軒逸的,但是希望你以後離他遠點,軒逸是不會看上你這種女人的。”美女說完,即瀟灑地轉身,走到林教授的跟前,鞠躬道歉:“教授,我是二年級五班的宋琦儀,十分不好意思,在您的課堂上毆打了您的學生,望請原諒。”

  “好的,我知道了!”林教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現在的女學生真是大膽,跟他們那個時代是不能比的,他還是不插手的好。

  “那麼,我先走了。”優雅的舉止,溫和的口氣,完全看不出與剛才那個甩她巴掌的人是同一人。

  於是,在宋琦儀走了十分鐘之後,班上的同學還在談論著宋琦儀的大膽、自信、優雅和惹火的身材,方靈更是談得口沫橫飛,教授則是坐在講臺前沉思。他們完全忘了,她——許天愛,這個可憐的受害者。為什麼沒有人來安慰她!而這,又是拜司軒逸所賜,總有一天,她會要那個徒具美色的人渣連本帶利統統地還給她。

  嗚……她好想哭……

  ——%%% ※ %%%—

  新聞社揚眉吐氣的日子終於來了。淩好好一到學校就直奔攝影社,劈頭就找攝影社長,“喂,聽說昨天你們有社員拍下了司軒逸和我們社員許天愛kiss的鏡頭,照片呢?”

  “是有照片,不過這是我們攝影社的事?好像不關你們新聞社的事吧。”戴著眼鏡的攝影社長雙手抱胸不客氣地說。

  “怎麼會不關我們新聞社的事,其中的女主角可是我們新聞社的人,你現在可是侵犯我們新聞社的人權!”淩好好拍著桌子怒吼道。太不上道了,居然敢不給她照片。

  “人權?”沒那麼嚴重吧,“這關人權什麼事,總之,這張照片是我們攝影社的財產,我是不會給你們新聞社的。”攝影社長簡單地下了結論。大男子主義的豪氣顯露無疑。

  “該死的,你不想活了是不是?”淩好好聞言衝上前去,一腳踏在凳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攝影社長的鼻子,“不給我是嗎?信不信我把你們攝影社給翻了。看你們攝影社裏值錢的東西還是挺多的嘛!全部打碎應該會很過癮。”不給她照片,太不給面子了吧。

  “你……”可憐的攝影社長,剛才還是威風八面的大男人,轉眼間就變成了遭人任意欺淩的小蟲,發出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你可別亂來呀!”早聽說新聞社的人個個都不好惹,看來傳言並不都是不可靠的,也有幾分真實性在其中,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要我亂來,東西呢?”懶懶地攤出一隻手,淩好好擺明著要不到東西,就要砸了攝影社裏的家當。

  “可照片給你,我對我們攝影社的社員說不過去。”唉,一邊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照片,一邊是攝影社裏那些他砸下重金的照相器材,兩邊都捨不得,他……好心痛啊!

  “怎麼會說不過去呢,你可是社長呀。再說,要真有什麼事,有我擔著你。”話是這麼說,可是看表情擺明著就是“那是你攝影社的事,關我屁事”。

  魚與熊掌自古以來就是不可兼得的,沒辦法了,只好犧牲照片了,畢竟他捨不得好不容易積攢下錢買的照相器材,“那至少也給攝影社一點好處吧,總不能讓我平白無故地把照片給你。”好處能撈一點是一點了。

  “當然,虧不了你們攝影社的啦,放心,我會在照片下注明是攝影社提供的。”淩好好像是哥倆好似的一掌拍在攝影社長的肩上,“早這樣不就好了!”

  好痛,攝影社長強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眼淚,不知道肩膀的骨頭有沒有斷裂。不能怪他身為男人太懦弱,只能怪這世界上有女人太強悍……

  ——%%% ※ %%%——

  學生會長辦公室“軒逸,你該知道昨天我打了許天愛一巴掌吧?”宋琦儀半靠在司軒逸的身上,一隻手輕輕地在他的胸口畫圈圈。

  “是聽說了。”司軒逸一手拿著學校的活動報告,另一隻手則不耐煩地撥開宋琦儀不安分的手。

  “你不會怪我嗎?畢竟……我打了她……”宋琦儀安分地放下作亂的手,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司軒逸的表情。像她這樣容貌出眾、身材火辣,又是宋氏房地產集團老闆的掌上明珠,從來就不乏追求者,男人對她來說,是唾手可得的,然而自從在大一的開學典禮上看見作為新生代表上臺獻詞的司軒逸後,一顆心就再也管不住了。她愛上了他那有如天使般聖潔的容貌,更愛上了他那目空一切的性格。她是自信且傲慢的,可在他的面前,她永遠也無法自信、傲慢。他讓她懂得了患得患失的心情,或許該說,她從來就沒有得到過,有的只有失去……

  “你希望我怎麼說,是說在意,還是無所謂?”司軒逸伸手拍拍宋琦儀的臉頰,女人,總喜歡耍些手段,來刺探男人的反應,以期待自己是男人心目中的惟一。真是讓人覺得可笑的愚蠢生物,“我不想花時間來理會這些無聊的事。”

  “那……你是不會管嘍?”看來果然沒錯,軒逸是不會喜歡那個又胖又醜的女人的,“那,軒逸,今天晚上,我想陪你。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的。”和他認識了有一年多,她已經好多次暗示想和他上床,卻沒有一次成功過。

  果然,“不必了,我想我今晚不會需要你。”

  “是嗎?”儘管知道結果是傷人的,卻還是要在他的口中聽到確實的回答才肯死心,“難道我真的不行嗎?”即使這麼卑屈亦無法得到他的愛,甚至是同情。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司軒逸抬手把宋琦儀從身上拉開,“我不喜歡太多話的女人。”

  “那……我走了。”踮起腳,宋琦儀在司軒逸的臉頰上溫柔地印上一吻,雖然她真正想吻的是他的唇,可是,她知道,唇是他的禁區,從來沒有人可以吻他的唇,她當然亦然。而惟一的例外竟是貌不驚人的醜女人。轉過身,走出房間,輕輕地合上門,也掩去了她一臉的淚水。

  “唉,居然有人放著現成的美人不享用。”淩子崖推開學生會辦公室中的休息室的門,走到司軒逸的身邊,故作誇張地唉聲歎氣道,“我還真搞不懂你,竟可以這麼堅決地回絕,如果是我,早就上了。”

  “只是沒興趣罷了。”司軒逸說話間拿出手帕擦拭著被宋琦儀吻過的臉頰。

  如果讓宋琦儀看見阿逸此刻的舉動,不知會做何感想。

  “你該不會真的那方面有……問題?”真的很可疑,這幾年沒聽說他上過哪個女人。

  司軒逸冷冷地斜瞟了淩子崖一眼,“你說呢?”

  “哈,當然……當然是沒問題了。對了,難道你真的不在意你的新玩具被宋琦儀打了一巴掌?”據他所知,在阿逸對他的所謂玩具還保持高度興趣時,是不會讓人隨便動他的玩具的。

  “你難道不覺得有時候看女人之間的愚蠢戰爭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嗎?”司軒逸狀似無奈地攤攤手,不錯,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這場戰爭了,想看看小胖妹會有什麼反應。

  淩子崖在一旁看著司軒逸嘴角上有些莫測高深的詭笑,不禁打了一陣冷靜,有時候他真的覺得阿逸很可怕,沒有人可以猜透他心裏的想法。可憐的許天愛和宋琦儀,看來接下去,她們的日子不會太好過。幸好,他不是阿逸的敵人,更幸好……他也不是阿逸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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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9 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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