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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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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冷殷秋]逆天劫(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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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6 11:03:31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九章 妙手回春(二)
    楊疆閒點頭道:「你說得不錯。人在江湖行走,誰沒有一兩個仇家?我們師徒倆自是不會將今日之事傳出去。不過你們『少林寺』人多嘴雜,你可得管緊些。」

    正說著,從門外走進兩名十七八歲的僧人,見過眾人施禮完畢後,靈真向二僧道:「了空、了慧,今日吳天遠為敝寺受傷你們都看到了?」

    了空與了慧都點了點頭。靈真道:「吳天遠為敝寺受傷,我們可不能不坐視不管。我命你們立刻下山,暗中跟著吳天遠,一旦他遇上了什麼險情,你們便在暗中助他化解危難。」

    其實今日李越前與吳天遠在少林大展神威,早已深深震憾了「少林寺」青年一代弟子。對那些平日在寺中自大自狂的青年一輩,不啻是當頭棒喝。尤其是吳天遠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卓而不群的風度,且沒有一點青年高手的那種驕狂之氣,更成為了少林青年一代弟子心目中的偶像。了空與了慧聽靈真居然命他們在暗中護佑他們心目中的英雄,實是喜出望外,皆欣然領命稱諾。

    而了慧又問道:「可是我們要跟著這個吳施主多久?還請方丈示下。」

    靈真道:「你們跟著吳施主直到他傷癒。嗯……,他的傷好了,你們也不必急著回寺,順便在外面歷練一兩年再回寺。你們都是寺中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佛理、武功皆列同輩前茅。此去你們要勤加修行,切不可荒廢了功課,不要辜負了我對你們的期望。」

    了空、了慧二僧知道少林寺寺規極嚴,平時寺中有僧人外出辦事,只不過數天即回。即使是出遠門辦事,時間較長的也就數月而已,最多也就是半年,絕無讓寺中弟子外出雲遊一兩年之理。此時方丈能給他們這種機會,也的確是來之不易。是以二僧忙齊聲道:「當不負方丈所托。」靈真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們去吧!」二僧聞言便拜別眾人,便欲離去。

    「且慢!」楊疆閒在一旁笑道:「吳天遠受傷的事,老夫也有份。老夫也想盡一份力。秀賢你也隨這兩個小和尚去,暗中護佑你吳師叔。」烏秀賢聞言一怔,問道:「師父你要我去保護吳師叔?」

    楊疆閒怪眼一翻,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烏秀賢覺得自從師父見到吳天遠之後,好像對自己的火氣特別大,自己早已害怕留在師父的身邊了。當下他連聲道:「我願意!我當然願意了!」

    楊疆閒點頭道:「這才像話,那麼你就隨他們去吧!」

    當下,烏秀賢便歡天喜地地拜別師父及靈真、靈海,與了空、了慧二僧去了。楊疆閒向靈真道:「大和尚,你可不老實。你真的是讓這兩個小和尚去保護吳天遠嗎?」

    靈真微微一笑,道:「你是知道的。不然你怎麼會把你的徒兒也派去了?」

    楊疆閒還想說什麼,卻見一名小沙彌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向靈真道:「啟稟方丈!聖旨到!」靈真、靈海與楊韁閒三人聞言俱是一驚,皆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面面相覷。

    吳天遠出少林寺時,雖然自己身受重傷,可是心情卻也不錯。他一邊走一邊想,如今愣子的與柳含紫的親事算是定下來了。雖然然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可是日後李越前進了「昊天堡」的大門,就不用他吳天遠管束了,從此自己更無羈絆,逍遙自在了。

    可是他向自己的懷裡一摸,卻只摸出百十文錢來,卻又不由得大生煩惱。他首先想到自己沒有路引,而大明朝由巡檢司在各處通關大道、交通要衝都設有關卡,盤查往來行人。以前他武藝高強,輕功更是獨步天下,哪裡還管官府的什麼關卡?可是現在他至少一個月不能運用內力,這輕功也就沒法子用了,許多地方便去不了。倘若自己在附近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養傷,可是身上這百十文錢還不夠自己買藥用。一時之間,倒讓他大為躊躇。

    此時,吳天遠開始後悔不應該那麼早就把李越前趕走。如果現在李越前在他身邊的話,自然可以護送他去任何地方。既然自己已經把李越前趕走了,再怎麼自艾自怨也是無用,只有另想辦法了。

    轉念一想,吳天遠想起附近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通洛陽,雖然冷僻且行人稀少,但是卻沒有關卡。到了洛陽之後,再想辦法混入城中,只要找到「昊天堡」在洛陽所設的商舖就好辦了。這時柳含煙送自己的玉牌這時便派上用場了,不但可以從商舖裡拿錢,還可以讓他們為自己辦路引。主意打定,吳天遠也不多想,便向洛陽而去。

    一路無事,兩日後吳天遠便已來到洛陽城東。這一路,吳天遠走得異常艱辛,不能用輕功,且身上又有傷,行走起來,自然是行少停多。而許多路段無法攀援,也讓他費了不少腦筋,花了不少時間。想起以前這點路程自己花不了多少功夫便可到達,可如今竟費上這許多時日,吳天遠也覺得自己有些窩囊。不過好在他生性豁達,這種想法只是在自己的腦海中一閃即逝,並不掛縈於心。眼下已經到了洛陽城外,自然得想辦法混進城去。

    迎面行來一輛馬車,馬車上寫了一個大的「展」字。而馬車的主人似乎有什麼急事,火急火燎地催趕著車前的兩匹高頭大馬,一陣風似的從吳天遠身邊飛馳而過。吳天遠心裡想著心事,對這輛匆匆而過的馬車也沒有在意。他心中暗想:「這守城門的兵丁通常是不盤查來往行人的,不過他們看了扎眼的人也會上前盤查的。」

    轉而他自顧一下自己全身上下的衣物已被一路上的荊棘撕扯得襤褸不堪。反觀一路上的行人,即便不是衣服光鮮,也大都是整潔乾淨。相形之下,若說自己不扎眼,這一路之上只怕便沒有扎眼之人了。吳天遠心想:「這樣可不行,總得想個法子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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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1:03: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九章 妙手回春(三)

    吳天遠見這人自己認識,是洛陽的名醫藍九成。前兩年自己到洛陽時,曾幫過藍九成救治過兩個疑難雜症的病人,並把醫治的方法也教給了藍九成,所以藍九成一直打心裡感激吳天遠。吳天遠見到了熟人,心中自然大喜,心想這下進城便好辦了。當下他趕緊上前,向藍九成道:「久違了藍大夫,你這般急匆匆地出城是為何事?」

    藍九成道:「我先前在車上還道我是眼花了,看錯人了,可是停下來一看,還真是你吳老弟。這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洛陽來了?你來了也先托人送個信來,我也好為你準備一下。」

    吳天遠見對方如此熱情,心中也是十分高興,道:「藍老哥太過客氣了,小弟可不敢當。」

    藍九成望著吳天遠這一身破衣爛衫,有些驚奇,問道:「吳老弟,你這是怎麼搞的?落到這般光景?」

    吳天遠聞言俊面微紅,道:「小弟與人好勇鬥狠,一不小心,受了點傷。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走到這兒。」

    藍九成聽他與人爭鬥受了傷,便十分關切地問道:「你的傷沒有什麼大礙吧?你的醫術通神,若是讓幫你治傷便是班門弄斧了,不過你要什麼藥材,儘管可以上我那兒去拿。」

    吳天遠道:「也沒有什麼了,只不過要調養些時日罷了。」

    藍九成道:「既然是這樣,不如到寒舍調養數月。咱哥倆可是好久沒有聚聚了,老哥我也有不少問題想向你請教呢!不過我還是要說你兩句,年輕人沒事不要與別人好勇鬥狠,無論自己受了傷,或是傷了人都不是好事。」藍九成一邊說著,一邊搖頭一副不以為然的神色。

    吳天遠問道:「話說回來,藍老哥你這是上哪裡去?」

    藍九成道:「說到這事,還是要煩勞老弟幫老哥這一把才行。來來來,我們哥倆上車,一邊走一邊說。」吳天遠也不客氣,便跟著藍九成上了馬車。而那趕車的車伕見兩人一直在那裡閒聊,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待二人上了馬車,立時便快馬加鞭,絕塵而去。

    到了車上,藍九成便向吳天遠談起這洛陽城東三十里外有個「碧雲莊」。最近莊主展員外年方二八的獨生愛女突然得了一種怪病,請了許多大夫來,也沒能治好,反而症狀越來越重。展家不得已,開出一千貫的診金,四處聘請名醫前來醫治。這六七日以來,洛陽方圓百里之內的大夫郎中都給請遍了,一群人圍著展家大小姐團團轉,卻也說不出個什麼名堂來。而藍九成前幾日也不在洛陽,昨日剛回洛陽,今日一早就被展家請來了。而吳天遠也曾聽說過這個展員外,這個展員外名叫展生德,在江湖上人稱「鐵掌撼岳」,一手「鐵砂掌」的功夫十分厲害,是中州一帶有名的外家高手。

    最後藍九成道:「老哥哥我可有自知之明,洛陽城中有名的大夫也不少,他們都治不好的病,只怕到我這兒也沒有什麼法子。現在只有指望你老弟幫我這個忙了。我倒不稀罕這一千貫的診金,只是杏林如戰場,倘若老哥治不好的病被別人治好了,這名頭可就輸與人家了。以後還有誰來找老哥看病?所以還請老弟萬勿推辭。」

    吳天遠聽藍九成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便道:「但憑老哥吩咐,小弟願效犬馬之勞。不過這展家小姐的病在別人看來是怪病,到了老哥的眼裡也未必是怪病。說不定老哥去去了之後,便能妙手回春,藥到病除也未可知。」

    藍九成聽得吳天遠應允下來,自然十分高興,心中也有了底氣。然後他又將這兩年遇上的棘手病症和盤托出,一一向吳天遠請教。吳天遠知道藍九成這個人醫德不錯,沒錢的窮人找藍九成治病,藍九成往往也不收診金。當下,他也不藏私,一一解答。

    說話間,馬車便已到了展生德的「碧雲莊」的大門外。而展生德早已在莊外等候多時了,一見藍九成與吳天遠下了車,趕忙迎了上去,向藍九成道:「藍大夫,小弟在這裡盼了你多時了,總算把你給盼來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家飛鶯。」

    吳天遠在一旁看,這展生德四十歲上下,生得極為壯實,滿臉橫肉,一副凶神惡煞般的模樣。雖然他嘴裡說得客氣,可臉上的表情卻是咬牙切齒,一副挺嚇人的模樣。藍九成向展生德引薦吳天遠道:「這位吳天遠吳老弟是我的知交好友,精通醫術。此番我特地請他來與我一道為令千金診治。」

    展生德看了吳天遠一眼,見吳天遠年紀輕輕,且衣衫襤褸,壓根不像個大夫,倒像個乞丐,也就沒拿吳天遠當回事。他只是向吳天遠道:「如此便多謝吳兄弟了。」說完便引著藍吳二人直奔他的愛女展飛鶯的閨房而去。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展小姐的閨房中。此時房中已經有七八位大夫在內,一見展生德等人進來,一個個忙過來打招呼。藍九成便為吳天遠一一引薦各位大夫,吳天遠聽到其中一位是「芝草堂」的掌櫃沈枯榮大夫,吳天遠不由雙睛一亮。他知道這「芝草堂」是「昊天堡」經營的藥鋪,心想:「沒想到在這裡便遇上『昊天堡』的人,倒是省去了我不少功夫。」

    而在眾人的交談聲中,卻夾雜著展飛鶯痛苦的呻吟聲。一旁的展生德便顯得極為不耐煩,衝著藍九成道:「藍大夫,這會哪有功夫在這裡閒聊敘舊?還是快來看看我閏女要緊。」

    藍九成聞言便向吳天遠道:「吳兄弟,那咱們也過看看吧。」

    吳天遠卻道:「還是藍老哥先去診斷一番,小弟還有些事要同沈大夫商議。」

    藍九成大為驚奇道:「怎麼?你同沈大夫早就認識?」

    吳天遠道:「那也不是,只不過我同沈大夫的東家有些淵源。」

    當下,他又向沈大夫道:「沈大夫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藍九成無奈,便在展生德的陪同下來到展飛鶯的病床邊。而吳天遠則與沈枯榮來到屋外。到了屋外,吳天遠便從懷中掏出「昊天堡」的玉牌,向沈枯榮問道:「請問沈大夫可認識這件事物?」

    沈枯榮接過玉牌,端詳了一下,又還給吳天遠,道:「這是大小姐的玉牌,見牌如見大小姐親至,這我是知道的。請問吳公子有什麼吩咐?」

    吳天遠見沈枯榮這人沒有什麼廢話,頗為幹練,心中暗自稱讚「昊天堡」用人得當。當下,他便向沈枯榮道:「你馬上回去想辦法給我弄一張路引來,另外再帶一些藥材和一百貫錢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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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1:04:0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九章 妙手回春(四)

    沈枯榮卻道:「這路引可不是一時半會便能弄到的,吳公子可能要等上一天了。不過請問吳公子你要去哪裡?」

    吳天遠想了想,道:「你就弄一張去京城的路引就行了。」

    沈枯榮又問道:「那麼你需要些什麼藥材?」

    吳天遠報了二十幾味為自己治傷的藥材,沈枯榮自己就是藥店掌櫃,對這些藥材再熟不過了,只聽吳天遠說了一遍便已記住了。之後,沈枯榮向吳天遠道:「我這就回去,過一會就給你送錢送藥來。」

    沈枯榮說完便進去屋向展生德告辭。而展生德見沈枯榮留在這裡也不能為他的閨女治病,既不留他,也不同他客套,便任由沈枯榮離去。

    吳天遠見沈枯榮精明能幹,辦事也極為麻利,心中便對所托之事也放心不少。然後他這才來到藍九成的身邊,卻見藍九成正愁眉苦臉地坐在展飛鶯的床邊。他向藍九成問道:「藍老哥,你看出這姑娘得的是什麼病沒有?」

    藍九成皺著眉頭道:「看不出來,我剛才問過展小姐了,她說她四肢百骸疼痛異常,如刀攪蟻噬一般。從這點上看像是痛風。可是我看她的各處關節並無紅腫的跡象,又不像是痛風。」

    展生德聽了藍九成的話,可真急了,道:「怎麼你也不看不出來?洛陽城附近的大夫可都給我找遍了,你可以算是最後一個了。你若再沒有辦法,我這閨女可怎麼辦?不行,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也要把我閨女的病治好,否則我可不放過你!」

    吳天遠見展生德言語無禮起來,且帶有威脅之意,心中極不高興,便向展生德道:「你能不能安靜一會?」

    展生德聞言大怒,心想:「你這個臭小子也敢來管我?」可是轉念一想,展生德想起來這小子是和藍九成一起來的,而且藍九成也說過這小子精通醫術。這病估計藍九成是治不好了,而眼前的這個小子卻能治好也說不定。

    想到這兒,展生德立馬滿臉堆笑,可是他滿橫肉堆起來,便顯得像是在呲牙咧嘴,好不嚇人。他向吳天遠道:「這位……(他想不起吳天遠的姓名來了)小大夫,剛才藍大夫來時曾介紹說你也精通醫術。我當時見你破衣爛衫的,就沒有把你放在眼裡。算我狗眼看人低,對不住你了,還請你快過來看看我閨女的病。這病就算藍大夫治不好,說不定也能被你治好。請問這位小大夫高姓大名。」

    這個展生德倒是心直口快,說得藍九成老臉一陣通紅,而吳天遠也被說得哭笑不得。吳天遠只得道:「我叫吳天遠。還請展員外稍安勿躁,容我與藍老哥一齊商討一下令千金的病情。」

    展生德便不敢多說了,只是連聲道:「您請便!您請便!」

    吳天遠看了一下從幔帳中伸出的一支潔白如玉的手腕,又向藍九成問道:「她的脈象如何?」

    藍九成道:「脈搏就更奇怪了,剛健有力,完全不像小姑娘的脈搏,倒像是個精壯小伙子。」

    吳天遠點了點頭,向展生德問道:「我能不能看看令千金的氣色?」

    展生德忙命一旁的丫環掀起帳幔。吳天遠向帳內一望,卻見一名少女仰臥床上。那少女生得蛾眉杏眼,面色紅潤,不但生得異常美麗,而且也無一絲病容。只是那少女口中不停地呻吟,面色極痛苦,額頭上汗水涔涔。吳天遠心道:「這展生德雖然形容醜陋,可是沒想到他的女兒倒是美若天仙。」

    吳天遠想了想,向床上的少女問道:「展小姐是不是覺得週身關節疼痛異常,全身上下好像有千萬根小針要刺破一樣,且燥熱難當?」

    那少女聽吳天遠說得與她症狀基本一致,緊咬銀牙,道:「正是這樣。」吳天遠又點了點頭,示意丫環將帳幔放下。

    從頭至尾,展生德都瞪大著雙眼望著吳天遠,聽吳天遠問得那句話與女兒的病症相符,心中便燃起了一絲希望。他心想這個吳天遠脾氣不大好,便小心翼翼地問道:「吳先生看小女的病如何?能不能醫治?」

    吳天遠道:「令千金的病或許可以醫治,不過你得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幾個問題。」

    展生德趕忙道:「行,你儘管問,只要能救我閨女,別說只有幾個問題,便是幾千個問題,我也回答你。」

    吳天遠向眾位大夫道:「既然如此,還請諸位大夫先迴避一下。」

    展生德聞言,立刻對眾大夫道:「這裡已經用不著你們了,你們快出去,別在這裡礙事了!」諸位大夫都被這位展員外說得臉色發紫,被人家象趕小雞似的從屋裡趕了出來,連藍九成也未能倖免。

    到了屋外,諸位大夫都對展生德這種過河拆橋的行徑表示了極大的不滿與憤慨。發了一通牢騷之後,大家又開始向藍九成打聽起吳天遠是何方神聖,會不會長住洛陽。藍九成雖然也是一頭惱火,卻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回答這些群情洶洶的同行們的疑問。

    而屋內,吳天遠見眾位名醫出去之後,才向展生德問道:「令千金是不是練過一些內功?」

    展生德立時感到驚奇萬分,道:「你怎麼知道?」吳天遠笑道:「我還知道令千金練得是『少林寺』的入門內功。」

    展生德聽了這話更是驚訝得張著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原來這「鐵掌撼岳」展生德家傳一身外家功夫,內功卻半點沒有,武功也就沒有辦法到達更高的境界。所以他就費盡心機,想方設法地搞來了「少林寺」的入門內功心法,想達到內外雙修的目的。可是搞到手後,他才發現自己年歲已大,就算此時練了內功,也無法到達極高的境界了。思前想後,他便把這個希望放在他的寶貝女兒的身上了。是以從小就讓展飛鶯修煉自己弄來的這「少林派」入門心法。不過這門內功的來路不正,他也不敢向外宣揚。此時聽吳天遠一口道出,自然讓他心驚不已。

    吳天遠瞧著展生德的神色,知道自己猜得不錯。而展生德則有些狐疑道:「我這閨女的病根難道就在這門內功上?」

    吳天遠道:「有一部分原因是在這內功上。『少林寺』中俱是男子,內功走得也都是純陽剛猛的路子。而女子卻是陰柔體質,練少林內功並不適合。令千金的功力尚淺,還看不出什麼危害,不過日後隨著功力日漸深厚,禍患便會逐漸顯露出來。」

    展生德半信半疑地問道:「果然是這樣嗎?」

    吳天遠聽他不相信自己,便有些不大高興,冷笑道:「既然你不相信我,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在下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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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1:04:2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九章 妙手回春(五)

    展生德見自己起疑,引得對方不高興,連忙陪禮道:「吳先生,我是個粗人,不會說話,引您生氣了。我可沒有半點不信您,您可千萬別往心裡去。您還有什麼事,請儘管問。」

    吳天遠心想:「師父立下的規矩是為武林人醫治,得要人家傳一門獨門武功。可是這話倒不好說出口,再說展家的『鐵砂掌』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和愣子都不會去學那玩意。可是如果不讓他傳我一門功夫,便是違背了師父立下的規矩。這倒是挺棘手的事。」

    吳天遠對師父立下的各種規矩向來十分看中,從來不敢越雷池半步。他轉念一想,想起那日在「昊天堡」為柳千山醫治時的情形,心中便有了計較。便向展生德道:「據我看展小姐還練了一些外家功夫,你能不能把她所學的外家功夫使一兩套給我看看?」吳天遠心想,只要展生德隨便使一門功夫給他看看,也就當做傳他一門功夫了。

    展生德心中又是大生疑竇,暗想:「難道這也和治病有關係嗎?」可是有了先前的教訓,他也不敢再說什麼。儘管心裡有老大的不願意,還是老老實實地使了一套掌法給吳天遠看。

    吳天遠看完掌法之後,這才向展生德道:「最近你給展小姐吃過什麼異常的東西沒有?」

    展生德見吳天遠目光犀利,知道自己若是隱瞞,只會引得吳天遠生氣。說不定吳天遠一氣之下,拂袖而去,那可就糟了。於是展生德也不隱瞞,道:「前些日子有個人來我這裡賣人參。他說他有一根『千年人參』,可惜沒有人肯出大價錢購買。我便問了他價錢,他說要兩千貫。我當時心想我們家飛鶯正在練內功,可是一直也沒有什麼進展。而我也聽說這『千年人參』可是個好東西,能讓人陡增數十年的功力。我當時也沒有同他還價,就把這『千年人參』買了下來。」

    吳天遠道:「然後呢?」

    展生德道:「然後我就把這『千年人參』給我閨女吃了。」

    吳天遠問道:「那你用什麼作藥引的?」

    展生德不懂什麼是藥引,問道:「藥引是什麼?」

    吳天遠早知道這展生德是個渾人,此時見他竟然什麼也不懂,心下也是頗為奇怪,心道:「這傢伙什麼也不懂,居然也能給他買到『千年人參』,居然還沒有上當受騙,真是件奇事。而我這個什麼都懂的人,出去採參買參超過百年的都沒見到過幾根。這也太不公平了。」

    想到這兒,吳天遠也只有耐著性子解釋道:「我問你是用什麼藥材配著『千年人參』服用的?」

    展生德這才明確過來,道:「我用的那兩味藥材分別是蘑菇和老母雞。」

    吳天遠聞言一怔,道:「蘑菇和老母雞?」

    展生德道:「是啊!我把這『千年人參』買回來,就放在蘑菇燉老母雞湯裡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給我閨女吃了。我閨女剛吃雞湯時還好好的,誰知道第二天就變成這種模樣了。那個賣人參給我的人,肯定是賣假的『千年人參』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毒藥。我又不太懂,才上了那人的大當。後來我再找那個人時,那個人卻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再也找不著了。不過吳大夫,請問我這閨女到底中得是什麼毒?」

    吳天遠聽得眼中流露出一絲痛惜之色,心道:「身體健康的人吃了普通的人參都會補得流鼻血。這『千年人參』的藥性就更是大得沒話說了,這傢伙居然就這樣把『千年人參』燉雞湯給他女兒吃。也虧得這個展飛鶯身體強健,才沒有被他爹爹就這樣弄死。再說一根這樣的『千年人參』便這樣給他浪費了,簡直是暴殄天物!」要知道中醫開方,通常都有藥引,且還有君臣相佐。極少單用一味藥的情況,況且這味藥還是藥性極為猛烈的「千年人參」,就更沒有這種道理了。

    當聽到展生德問他展飛鶯中得是什麼毒時,吳天遠只有苦笑一聲道:「這哪裡是什麼毒藥?你給令千金吃的就是『千年人參』

。『千年人參』這麼大的藥性,你就這樣隨隨便便給她服用,她眼下沒有給你害死就算萬幸了。令千金原本就是陰柔體質,你卻讓她練純陽的內功,這本來就傷了她的身子。你再用『千年人參』助她增長功力,便是火上澆油,而且服食的方法又不對,更是讓她體內的陰陽急劇失衡,才弄到現在這步田地。剛才那許多名醫在這裡,你為什麼不把這事說給他們聽?」

    展生德這時才知道自己居然做錯了這麼多事,再聽吳天遠問起,便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原來那真的是『千年人參』呀!我原先只道我買了根假『千年人參』,卻把自己閨女給毒倒了,這事傳出去多難為情呀!所以我也就沒向這些大夫提起這件事。」

    吳天遠聽到這兒差點沒有給這傢伙氣暈過去,心想:「沒想到這傢伙倒還挺愛面子的。」

    不過話說回來,生氣歸生氣,該治病救人還是要治病救人的。吳天遠取過桌上的紙筆,略一沉吟,便擬了一張方子,交給展生德,道:「既然找到了病根,這病就好治了。照這個方子先抓三副藥來。你出去後暫時不要放人進來。我不出去,你也別進來。」展生德見屋內還有兩名丫環,也不怕吳天遠對他的閨女無禮。他也不敢廢話,趕緊拿著方子出去了。

    吳天遠支走了展生德,便走到展飛鶯的床前,讓丫環撩起帳幔,望著展飛鶯道:「展小姐,想必剛才你也聽到了,你的這怪病是因為令尊給你服用『千年人參』引起的。可是這『千年人參』畢竟是稀罕之物,若不是你福澤深厚,連見一眼『千年人參』也難。既然你已經服下了『千年人參』,雖然方法不對,卻也不是不能補救,總不能讓這根『千年人參』白白浪費掉。所以我要傳你一門內功,你明白嗎?」

    展飛鶯雖然全身疼痛難忍,可是頭腦還是清醒的,聽到吳天遠的話,忙點頭道:「我知道了。」

    吳天遠道:「我今天先傳你這門『玄陰奼女功』的前半段,應當可以大大的減輕你的疼痛。不過你一定要背得滾瓜爛熟才行,錯一個字,你都有性命不保之虞。還有你們兩個丫環,你們也幫著你們小姐記著。好從現在開始,我說一句,你們跟我說一句。不過你們的聲音要小些,我可不想讓屋外的人聽見我傳你們的內功歌訣。另外,我也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傳你們這門內功。」展飛鶯與兩個丫環聞言都連忙輕聲答允了下來。

    展生德拿著方子出了展飛鶯的閨房,外面等候已久的眾名醫立時圍了上來,紛紛向展生德打聽吳天遠是如何診治展飛鶯的消息來。展生德自然不會說是自己胡亂讓自己閨女練內功,又用「千年人參」把自己閨女藥倒的事,而是指著這一群名醫道:「你們都是群沒用的東西,在這裡看了許多天也沒有看出名堂來。這吳神醫一來就瞧出了病根,還開了方子,我這就去抓藥去。」轉而他又向藍九成道:「不過你還有點用,畢竟吳神醫是你給帶來的。」

    展生德的這一番話倒是一點情面也不留,眾名醫一個個聽得只覺面光上無光,也就不好再向展生德打聽什麼了。而藍九成更是羞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無顏面對眾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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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1:04: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九章 妙手回春(六)

    展生德罵完這些大夫之後,便準備著人去抓藥,卻見本已告辭的「芝草堂」的掌櫃沈枯榮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夥計。而夥計的手裡還提著一大堆東西。展生德見狀十分奇怪,便問道:「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我閨女的病有人能治了,用不著你了。不過你在這裡時,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

    沈枯榮笑道:「展員外誤會了。我這是給吳公子送藥、錢和衣服來了。可不是來為你閨女治病。我也沒有那個本事。」

    展生德這個人性子雖然耿直,說話也不會拐彎抹角,可是他也知道「芝草堂」的後台大老闆是「昊天堡」,所以他也不敢過多得罪沈枯榮。轉而他又想起什麼,便向沈枯榮問道:「你說的吳公子就是吳天遠吳神醫吧?怎麼他同『昊天堡』柳家有什麼關係不成?」

    沈枯榮點頭道:「展員外說得沒錯。吳公子的確與我們東家有很深的淵源。」展生德心想:「幸好剛才沒有對這個吳神醫無禮,否則『昊天堡』來人追究起來,臉面上倒也不好看。」他知道自己的「碧雲莊」可比不上「昊天堡」,而且他對那個號稱「女諸葛」的柳含煙也是頗為忌憚的。

    這事他也不多想,他趕緊招一名家人去抓藥,自己則守在女兒的閨房外,等吳天遠出來。可是他左等吳天遠也不出來,右等吳天遠還是不出來。他是個急性子,等了半晌,便有些不耐煩了,便大聲呼叫起來:「吳神醫,我閨女的病究竟怎麼樣了?你倒是說句話呀!」

    不一會兒,房門開了,一名丫環走了出來,向展生德道:「啟稟老爺,吳神醫方才說了,如果老爺再這樣叫喊,他就不再替小姐治病了。」

    展生德聞言立時乖乖地閉嘴,向那丫環問道:「行了,我知道了。他沒有對小姐無禮吧?」

    那丫環道:「吳神醫可是個正人君子,連小姐的手指都沒有碰過。」

    展生德聽了稍覺安心,向那丫頭道:「那就快回去,看著點。若是那吳神醫想對小姐無禮,或是佔小姐的便宜,你就在裡面叫我,我立刻就衝進去。」

    那丫環笑道:「老爺請放心,不會有那種事的。」說完便折回屋內去了。

    可是展生德在外面越等越心焦,讓他再喊兩聲,他卻又不敢,只急得在外面團團亂轉。正這時,一名家丁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向展生德道:「老爺,『東方堡』的東方天珠小姐求見我們家小姐。」

    展生德心想:「我們『碧雲莊』與『東方堡』素來交情不錯,而東方天珠與我飛鶯閨女從小便是好朋友。不過,這東方天珠怎麼這時候跑來了?若是我給飛鶯吃『千年人參』,反而把閨女藥倒的事傳到『東方堡』去,豈不令東方玄空笑掉大牙?我這會可不能讓她進來。」

    他正想著,耳中卻聽到一個銀鈴般聲音在身邊響起:「展叔叔,許久不見了。我爹爹讓我代他向你問安。」

    展生德轉身一望,卻見東方天珠已經到了他的身邊,只東方天珠打扮十分怪異,背後插著七柄長短不一的寶劍,有如孔雀開屏一般。展生德見東方天珠已經進來了,自然也不好再趕她出去。當下也向東方天珠問候了東方玄空的情況。

    東方天珠道:「我一進來就聽說飛鶯妹子病了。我問飛鶯妹子得了什麼病,可是莊上的人都說不知道。展叔叔這是怎麼回事?」

    展生德聞言不禁面上一陣燥熱,道:「我這閨女前些日子得了一種怪病,找了許多沒用的大夫,都沒辦法醫治。不過現在有個吳天遠吳神醫正在裡面為飛鶯閨女診治。」

    東方天珠聽到「吳天遠」這三字心中一陣狂喜,心想:「這下跟對了。」原來東方天珠自李越前與柳含紫離開「東方堡」後,便一直偷偷跟著二人。按照東方天英的說法,吳天遠也會在暗中跟李柳二人。可是她一直跟到「少林寺」外,也沒有看見吳天遠的影子。

    而柳含紫在「少林寺」外撒野,打傷少林知客僧,她也遠遠地瞧見了。後來柳含紫與李越前闖入「少林寺」內,她便不敢跟進去了,只是在寺外找一個地勢較高的地方遠遠地觀望,寺內究竟發生什麼事,她也不清楚。過了不久,李越前便與柳含紫二人被吳天遠逐出「少林寺」,二人去勢快逾流光逸電。東方天珠原想跟二人,可是見二人的速度,知道自己便是使出吃奶的勁,也追不上二人,也只有作罷。

    東方天珠尋思著,李越前和柳含紫這兩個愣頭青大鬧「少林寺」,「少林寺」中有那許多高手,怎麼能讓他們毫髮無傷地出少林?這事十分蹊蹺,說不定這事與吳天遠有關。於是,她也不再追蹤李柳二人了,而是在「少林寺」外耐心等待。果然,「南荒三魔」前來拜訪少林寺時,她便聽到了吳天遠的聲音。只是當時她與少林寺山門相距過遠,根本瞧不清寺前眾人的容貌。

    「南荒三魔」等人入寺之後,東方天珠已確知吳天遠便在「少林寺」中。便安心在「少林寺」外等候了。從「海外三仙」逃出少林一直等到吳天遠離開「少林寺」。吳天遠出寺之後,東方天珠便遠遠地跟著吳天遠。可是吳天遠一路上總是走走停停,縱然是普通人行走起來也比吳天遠快上不少。她本想上前去幫一下吳天遠,可是她總想著自己是一個姑娘家,在荒山野嶺裡與一個青年男子獨處,可不是件好事。東方天珠便對自己追蹤的人是不是吳天遠產生了疑問。直到此時,聽得展生德一口道出,她才敢斷定。

    東方天珠又有些不解,向展生德問道:「展叔叔怎麼站在外候著?難道這個吳神醫為飛鶯妹子診治不許人旁觀嗎?」展生德苦笑一聲,道:「這個吳神醫脾氣不太好。我剛才只在外面喊了兩聲,這個吳神醫便威脅我說不準備為我閨女治病了。」

    二人正說著,房門開了,吳天遠從屋內走了出來。展生德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向吳天遠急急地問道:「我閨女飛鶯的病如何?」

    吳天遠卻一副慢條斯理的模樣,道:「今天應該會好轉一些。你們這裡有客房嗎?我想我要在這裡住上十天半個月了。」

    展生德連聲道:「有的!有的!」轉身向身邊的一名家丁怒道:「還愣在這裡作什麼?快去給吳神醫預備客房去!」說完,他自己便急匆匆地衝進女兒的閨房內。

    吳天遠看了看屋外的眾人,看到東方天珠的時候略作停頓了一下。然後向沈枯榮問道:「沈大夫,我要的東西你都帶來了嗎?」沈枯榮上前道:「都帶來了,我還帶來了兩套換洗的衣物。我這就讓夥計送到你的客房去。」一面令同來夥計將帶來的東西呈到吳天遠的眼前。

    吳天遠見這沈大夫辦事倒也十分細心,連換洗衣物也為他準備了,心中頗為感激,便點了點頭,道:「如此便多謝沈大夫了。」

    沈枯榮則道:「吳公子不必客氣。」說完便招呼夥計將東西送去吳天遠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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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1:04: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十章 清虛別府(一)

    這時藍九成輕咳了一聲,上前道:「吳老弟,請問這展小姐究竟得的是什麼病?」吳天遠道:「展小姐得的是什麼病可不好說。這可不是小弟故意賣關子。主要是展員外不讓我說。」

    藍九成知道吳天遠不會誑騙他,也就不再問了,想了想又道:「吳老弟,你看這展小姐得了怪病,整個洛陽城的人都知道了。而我們這些本地的大夫又沒本事診治這怪病。這事若是傳出去,只怕不太好。沈大夫,你說是不是?」藍九成生怕自己一個人的話不夠份量,又見沈枯榮與吳天遠的關係不一般,便想拉上沈枯榮一起為自己說話。

    沈枯榮是個精明人,自然明白藍九成的意思,便接口道:「是啊,吳公子,這事如果傳出去,也會影響小號的生意。依我看,我們也沒有把展小姐的病治好,這一千貫的診金,我們自然是一文錢也不能拿。可是這病究竟是誰治好的……」

    吳天遠笑了笑,道:「這件事其實是這樣的:展員外並沒有把展小姐的病根告訴諸位大夫。如果諸位大夫知道了病根,也未必治不了這病。這樣吧,日後你們每天都來『碧雲莊』一趟。而我會去與展員外說,讓他告訴外面的人,展家小姐得的病是一種非常厲害的痛風,由藍大夫和沈大夫與眾大夫共同努力之下才治好的。」

    眾位名醫聽吳天遠如此一說,既覺得安心,又覺得面上生光。一個個心道:「原來是這個展員外沒有把病根告訴我們,難怪我們這麼多人都看不出展小姐得的是什麼病。」

    正這時,展生德也興沖沖地從屋內出來,向吳天遠道:「吳神醫,你真神了,我剛才問過我閨女了,她說她全身的疼痛已經好了許多了。以前她痛得全身上下都不能動。可是這才多一會?她的手便已經能動了,況且她還沒有吃藥呢!」展生德說得是興高采烈,眉飛色舞。

    吳天遠等他說完方把諸位大夫的請求告知展生德。展生德眼見愛女的病治癒有望,心中的喜悅已無法用言語所形容。這時吳天遠就算求他一千件事,他也會一口答應,更別說是這種小事了。當下他自然是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對東方天珠道:「既然你是來看你飛鶯妹子的,還不進去看看?」

    東方天珠自幼與展飛鶯交好,此時也十分關心展飛鶯的病情,聽展生德如此說便入房探病去了。而展生德此刻心情大好,便提出要請諸位大夫喝上兩盅。吳天遠心想自己正傷著,怎能喝酒?當下便推說自己累了,回客房去了。展生德知道這吳天遠的脾氣不大好,有些怕吳天遠,也不敢強拉吳天遠去。便硬拉著一眾大夫去了。

    李越前與柳含紫二人在呂梁山脈之中緩緩行進。柳含紫望著這崇山峻嶺,眼看道路又越來越艱險,自己行走起來也是越來越吃力,便向李越前問道:「這是去『武庫』的路嗎?」李越前道:「當然是了,再加把勁,翻過前面的山就快到了。」

    柳含紫聞言微覺氣餒,道:「天啊!還要再翻一座山呀!你們的『武庫』也太偏僻了!我的腳都快走腫了!」李越前苦笑一聲道:「如果不是建在這種深山裡,那不是誰都能到『武庫』裡去轉轉?」柳含紫聽李越前說得也有道理,也就不再叫苦了。

    李越前又關切地向柳含紫問道:「你是不是累了?不如讓我扶你走一段吧!」「我才不要呢!」柳含紫螓首微搖道,「我自己能走。再說你手上還拿著那麼多東西。不過話說回來,你帶著這麼多食物去『武庫』有用嗎?這天氣漸漸熱起來了,依我看這些食物放不上兩天,便不能吃了。」

    李越前則道:「這麼多東西加起來也不過才兩百多斤,我一個吃,頂多六七天就吃完了。我們倆又不會做菜做飯,吃完了還要下山來買,多麻煩呀!」

    柳含紫生性粗疏,一心向武,家裡又非常有錢,她自然沒有心思去學炒菜做飯和針線刺繡這些玩意了。可是她聽了這話還是挺不高興,厲聲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嫌我不會女紅呀?」

    李越前見柳含紫發小姐脾氣了,忙道:「我可沒有那個意思。你怎麼不把我的話聽完?我是說吃完了還要下山再買,太麻煩了,『武庫』那裡便有冰窖,我只要把這些食物放進冰窖中就不會壞了。」

    柳含紫聽到這兒,立時大為好奇,問道:「怎麼?『武庫』裡還有冰窖?作什麼用的?是給你們在夏天練功時,練熱了以後做『冰鎮酸梅湯』解暑用的嗎?」

    李越前搖頭道:「武功到了我們這種地步,早已寒暑不侵了,怎麼會用冰來解暑?不過話說回來,這『冰鎮酸梅湯』是什麼東西?很好吃嗎?難道比雞鴨魚肉還好吃?」

    柳含紫聽到這裡便十分得意道:「當然好吃了。雞鴨魚肉怎麼能同『冰鎮酸梅湯』相提並論?我們柳家也是有冰窖的。不過我們家採到的冰也很少,而且想把冬天的冰存到夏天非常不容易,所以到了夏天冰窖裡的冰通常都化了一大半。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年天氣熱得實在是讓人受不了,爹爹便給我們幾個姐妹一人做了一碗『冰鎮酸梅湯』

。那東西真是太好吃了,我吃了一碗還想吃,可爹爹說家裡的冰已經沒有了。我當時又哭又鬧,大姐見了便把她未吃完的半碗給我吃了。」

    李越前道:「煙姊姊待你可真好。」

    柳含紫道:「那是當然了,她可是我親姊姊呀!」

    李越前又問道:「那你後來有沒有再吃過『冰鎮酸梅湯』?」

    柳含紫嘟著小嘴道:「後來我就去『峨嵋派』學藝去了。那裡的生活很清苦,哪有人做『冰鎮酸梅湯』給我吃?依我看那裡大多數人連『冰鎮酸梅湯』的名字都沒有聽過。」

    李越前想像著「冰鎮酸梅湯」的滋味,可是怎麼也想像不出來,撓了撓頭問道:「這『冰鎮酸梅湯』最主要的材料就是冰嗎?」

    柳含紫道:「那是當然了。酸梅湯又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誰都能做。可是夏天的冰卻是十分稀罕的物件。你想想看沒有了冰,還叫什麼『冰鎮酸梅湯』?」

    李越前道:「那就簡單了,到夏天時我給你冰做『冰鎮酸梅湯』

。」「算了吧!」

    柳含紫道,「就為吃個『冰鎮酸梅湯』,便要巴巴地跑到這荒無人煙的呂梁山來,而且你瞧這路又險又陡,我才沒那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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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十章 清虛別府(二)

    李越前道:「誰說要讓你上這兒來做『冰鎮酸梅湯』了?大哥以前傳過我一門『九幽陰寒』的內功,專門做冰塊用的。到了夏天,你打個兩桶水來,我為你做一二十斤冰塊,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柳含紫略感驚奇道:「原來你還會這門功夫,可真沒想到。不過你不是說你從來不練大哥教你的功夫嗎?」

    李越前只得解釋道:「雖然大哥每次採藥回來都帶了很多藥材,卻並不是每次都能煉丹,有時只差一兩味藥材。可是許多藥材都十分嬌貴,不容易貯藏,因此大哥就想到把這些藥材用冰凍起來的方法儲存起來。可是剛開始建冰窖的時候,需要冰塊的數量很大,而且要貯藏的藥材又很多。大哥一個人忙不過來,便讓我學『九幽陰寒』,幫他做冰塊。我剛開始的時候不肯學,大哥就威脅我說,如果我不學,以後他煉出來的丹藥,一粒也不給我吃。我沒有辦法,才跟著他練了這門功夫。」

    柳含紫這才知道,「武庫」之所以裡建冰窖並不是為了做「冰鎮酸梅湯」吃,而是為了保存藥材。當下她又問道:「你們建的『武庫』平日裡又沒有人看守,難道你們不怕萬一有人誤打誤撞闖進『武庫』,把你們的武學秘籍和藥材還有丹藥都偷走?」

    李越前奇道:「什麼?還有人能去『武庫』偷東西?能爬上那個地方便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了。想在裡面偷書和丹藥那就等於是找死!」

    柳含紫聽了頗為不解,問道:「難道『武庫』裡還有什麼十分厲害的機關不成?」

    李越前搖頭道:「機關倒沒有,你上去了就知道了。」

    說了半天話,兩人已經來到一面懸崖峭壁之下。李越前衝著柳含紫向上一指,道:「『武庫』就在這個上面,你倒說說看你怎麼才能誤打誤什麼的闖上去?」柳含紫順著李越前的手指向上望去,立時矮了一截。她看這面絕壁沒有三百丈也有兩百丈高,且整面山壁幾乎光滑如鏡,亦無突出之物可供攀援。

    望著這面高不可攀的懸崖絕壁,柳含紫被唬得心旌神搖,好半天才結結巴巴地道:「愣……愣子哥,你該不會是讓我爬上這面懸崖吧?」

    李越前道:「爬上去?憑你現在的功夫根本辦不到。」

    柳含紫道:「我是上不去,難道你便能憑自己的功夫上去?」

    李越前搔了搔後頸,道:「憑我的功夫也沒有辦法上去。除了大哥之外,我還沒有見過什麼人能不借助任何東西上去。」

    柳含紫見自己辛辛苦苦走了好幾天,好不容易到了「武庫」前,卻無路可上,不禁大怒道:「既然上不去,你還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你這不是消遣我嗎?」

    李越前笑道:「我只是說憑功夫上不去,又沒有說肯定上不去。你怎麼又生氣了?」

    柳含紫聽他這麼一說,這才回嗔轉喜,問道:「這麼說我們是可以上去了?你是不是在這附近藏了梯子?」

    李越前搖頭道:「天下哪有幾百丈長的梯子?」說完,他仰首發出三長兩短的嘯聲。這嘯聲高亢入雲,在群山間來回激盪,經久不息。柳含紫聽著李越前的這嘯聲震耳欲聾,心想:「聽這嘯聲似乎比起愣子哥在『東方堡』又強了不少,看來愣子哥的功力又精進了不少。」

    李越前的嘯聲過後,起初並沒有什麼事發生。可是過了不久,竟從絕壁上緩緩地垂下了一根手腕粗的鐵鏈。柳含紫望著這根鐵鏈,驚訝得張著嘴,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好一會,她才問道:「難道這『武庫』裡一直有人住著不成?」

    李越前卻道:「人?沒有人住在上面。」

    柳含紫不解地問道:「那這鐵鏈總不會是自己垂下來的吧?」

    李越前道:「你先別問了,我現在也說不清楚,我們上去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當下李越前把手裡的食物盡量捆在身上,雙手抓住鐵鏈,攀援而上。柳含紫心中縱有無數疑問,可是看著李越前已經順著鐵鏈爬上山去了,她也沒有辦法,只有跟著爬上去。可是李越前上升的去勢極快,只見他雙手抓住鐵索,猛地一用力,身體便向上拔高數丈,只一會便不見了蹤影。

    柳含紫見李越前竟然不等她,將她一個人留在鐵鏈上,心中極為不滿。她武功不高,手上勁力遠不如李越前,這段兩百多丈長的鐵鏈,她爬起來便如登天一般困難。她只爬到一百餘丈時,便只覺雙臂酸軟,全身無力。此時她再想向上已無力為之,若是向下回地面,亦是不能。她有心想大聲呼喊,叫李越前來救她。可是她又怕她一旦大聲呼救,手上便沒了力氣,恐怕立時便會摔下鐵索。從這一百來丈高的地方掉下去,石頭也能摔碎了,更何況她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此時,柳含紫真的是進退失據,上下不得,卡在了那裡,肚子裡只把李越前罵了也不知是幾千遍還是幾萬遍。

    卻在此時,鐵鏈上方出現了一個人影,急速飛降而下。只須臾間,那人影便已來到柳含紫身邊,一把摟住柳含紫的小蠻腰,另一隻壯實的手臂也牢牢地抓住了鐵鏈。柳含紫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李越前。柳含紫心裡的怒火頓時便暴發出來,一對粉拳拚命地在李越前胸膛上一陣猛擂,口中還哭道:「你可知道剛才有多危險?我的手上一點勁也沒有了,差點就掉下去摔死了!你這個死人一點也不管我的死活!」

    李越前既不還手,也不回嘴,只是任由柳含紫捶打。好在他皮糙肉厚,柳含紫的的內力也不強,打在他身上,只當替他撓癢。而他的左臂則緊緊地摟著柳含紫的纖腰,右手則牢牢地抓著鐵鏈,不敢有絲毫放鬆。

    柳含紫只顧著發脾氣,卻沒有發現鐵鏈正緩緩地上升。等她火氣消下來的時候卻發他們倆已經快到崖頂了。並且她也聽見一聲聲響亮的鐘聲從崖頂傳來,在群山中迴盪不息。柳含紫心想:「剛才從無人的崖上垂下鐵鏈便已經夠奇怪了。可現在就更奇怪了,這鐵鏈居然又自動向上升起了,崖頂上還傳出了鐘聲。可是剛才愣子哥剛才明明告訴我崖上並無他人居住,難道愣子哥騙我不成?」可是她回想自認識李越前以來,李越前還從未騙過她一件事。

    想到這兒,柳含紫便問道:「愣子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越前卻還是那句話:「我現在說也說不清楚,你上去看了便知道了。」說話間,他們距崖頂只有三丈遠了,李越前左足在崖壁上一點,右手微一用力,便與柳含紫如怒箭沖天,飛身上了崖頂。

    柳含紫上了崖頂,總算雙足踏上了實地,心中方覺稍安。她再定睛向前望去,卻被嚇得花容失色。卻見不遠處一隻足有一人高的金毛狒狒正在推動一隻絞盤,而鐵鏈正是繫在這絞盤之上,也正被緩緩地收起。柳含紫並不識得這玩意,驚聲向李越前問道:「愣子哥!這……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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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十章 清虛別府(三)

    李越前忙道:「這是小金!你可不能說它是什麼東西,否則它可是會生氣的!」李越前的話還沒有說完,果見那隻金毛狒狒怒氣沖沖、呲牙咧嘴地衝了過來。柳含紫見了更是害怕,尖叫道:「它衝過來了,快叫它回去!」

    李越前忙擋在柳含紫的身前,衝著那金毛狒狒道:「對不起!小金,她不認識你,喊錯了。」那小金雖聽李越前李越前如此辯解,卻並不滿意,衝到李越前身前,仍向柳含紫怒目而視。嚇得柳含紫躲在李越前的背後,連看也不敢再看了。

    李越前無奈,便向身後的柳含紫道:「依我看紫妹還是向小金道個歉吧!否則它是不會罷休的。」

    柳含紫眼見沒有辦法,只好怯生生地向小金道:「對不起,小金,我以後再也不叫你東西了。」那小金這才消了怒氣,依舊回去推絞盤去了。

    李越前則上前拍了拍小金的肩頭,道:「謝謝你了!」小金咧著大嘴笑了笑,好像在說沒什麼,不用客氣。柳含紫見這小金居然能聽懂人言,心中自然是大為驚奇。她直至此時才定下心神,仔細觀看崖頂情況。卻見這崖頂居然十分寬闊,方圓足有五六十畝,而且還不連崖頂上的一片大湖。若是算上那一片湖水,這崖頂便足有八九十畝了。

    在湖水之後另有一面至少百餘丈高的懸崖絕壁,一道溪水從那面懸崖之上順著山壁飛流直下卻,無聲無息地注入湖中。而那湖水雖有溪水不斷注入,卻始終不漫不溢,倒也是一件奇事。在那面絕壁正中的位置龍飛鳳舞地鐫刻著一人高、碧油油的四個大字「清虛別府」,筆力蒼勁有力,雄渾無儔,也不知當時是怎樣刻上去的。

    緊貼著湖邊的山壁根角處似乎有一塊巨大的玉石,這塊玉石足有三丈來高,四五丈見寬,且已被人雕鑿成一間玉屋,屋上還有門與門環。那間雪白的玉屋在陽光的映射下顯得晶瑩剔透,幻彩流光。柳含紫雖然出生在富貴人家,可是一塊這樣巨大的白玉,別說她沒有見過,甚至連想也沒有想到過。

    與玉屋相隔七十餘步左右,則建了一排六間精舍,一間間皆是紅磚碧瓦,各具匠心。在六間房屋的正前方三十步左右,則又建了一座二層小樓,小樓大門上有一面額匾,上書「流丹閣」三個大字。想必「流丹閣」這名字出自於王勃《滕王閣序》中「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之句。再向四周望去,卻見平整的土地上,長滿了不知名的奇花異草,有五六棵形態各異的參天古木點綴其間。柳含紫望著眼前這一片奇景,一派清幽古寂,便如身入幻境一般。她那顆躁動不安的心也隨著這片景色一起靜了下來,心中暗想:「這裡果真可以算得上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了。」

    不過,大煞風景的事還是有的——在一棵古樹之上吊著一口銅鐘,另有一隻金毛狒狒一雙前爪抓著鐘槌,正一個勁地在敲鐘。李越前手裡提起那一大包食物,向敲鐘的金毛狒狒走去,柳含紫也緊跟著走了過去。到了近前,李越前向那隻金毛狒狒不耐煩道:「大金,別敲了!該聽到的這會全都聽到了!」

    那大金聽了李越前的話便捨了鐘槌,轉過身來,望見柳含紫似乎十分詫異,指著柳含紫發出一陣怪叫聲。李越前忙向它道:「我剛才同小金說過了,她叫柳含紫。她是我未來的媳婦。」

    柳含紫聞言俏臉微微一紅,啐道:「呸!誰是你媳婦?」

    那大金似乎知道什麼是媳婦,衝著李越前一邊笑,一邊鼓掌。接著,大金伸過猿臂,將李越前手上裝滿食物的大包裹接了過去,向那一排精舍跑了過去。柳含紫望著離去的大金,向李越前問道:「那包食物足有兩百多斤,怎麼它拿著一點也不費勁?這大金和小金是不是很厲害?」

    李越前道:「它們當然厲害了。這兩個不但力氣很大,而且皮糙肉厚,普通刀劍根本傷不了它們。我要打敗它們也要費不少功夫。不過它們還不是最厲害的。我剛才先上來便是同小金打招呼,以免你後上來,它們以為你是小偷,便會出手傷你。」

    李越前一邊說,一邊向小樓走去。柳含紫跟在他身後問道:「這裡便是『武庫』嗎?」

    李越前點頭道:「是啊,這裡就是。」

    柳含紫道:「可我看那面山壁上怎麼寫得是『清虛別府』?」

    李越前道:「大哥是這樣稱呼這裡的。我嫌麻煩,我就叫這裡作『武庫』

。」

    柳含紫又問道:「那山壁上的字是怎麼刻上去的?」

    李越前道:「那是大哥自己刻上去的,顏色也是他自己塗的。」

    柳含紫驚訝道:「那麼高他也能爬上去呀?」

    李越前卻道:「這有什麼希奇的?我們這裡距地面有兩百三四十丈呢!他還不是一樣能空手上來?那點高也不過才五六十丈高,對大哥來說更是不費事了。」

    柳含紫吐了吐舌頭道:「大哥可真厲害!」

    然後她又指向那間玉屋,道:「那是一塊玉嗎?」

    李越前道:「那是煉丹房。大哥就是因為這塊玉可以建煉丹房,才把『武庫』建在這裡的。」

    柳含紫有些不解,道:「建煉丹房和玉有什麼關係?」

    李越前道:「以前我也問過大哥。大哥說玉能吸附住他的『三昧真火』,又不會被『三昧真火』弄變形。而且玉打磨好了,表面光滑如鏡,還能反射熱量,是建煉丹房和丹爐最好的材料。而且這個地方又寬敞,又有一道靈泉,而且地勢險要,便是江湖上的武林高手也上不來,更別說一般人了。大哥一到這裡就說這裡太好了,就決定把『武庫』建在這裡了。」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柳含紫沒有見過「三昧真火」,並不知道「三昧真火」是怎麼一回事,可她不願意給李越前看出她不懂,便裝出明白的樣子。她又指著那一排精舍和小樓,道:「這排房子和這『流丹閣』也是你和大哥兩人蓋的嗎?」

    二人說話之間便已來到「流丹閣」之前。李越前搖頭道:「我哪裡會蓋房子?讓我拆房子還差不多。蓋這裡的房子、建煉丹房和冰窖,一共請了一百多名工匠,花了半年多的時間才完成。」

    柳含紫奇道:「一百多名工匠建這點東西,怎麼會花那多時間?」

    李越前道:「建房屋和冰窖倒沒有花許多時間,不過建這煉丹房卻花了許多時間。這玉的雕鑿和打磨是最費時間的,單大哥請工匠設計這煉丹房就花了半個多月的時間。」

    柳含紫道:「你們請了一百多名工匠,難道不怕他們人多嘴雜把這個地方洩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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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1:05:37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十章 清虛別府(四)

    李越前笑道:「這些工匠都是與大哥事先說好了價錢,然後被大哥點了穴道,暈倒了,才帶到這裡來的。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路徑來這裡的,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而且到了這裡之後,大哥就命我在這裡做監工,把鐵鏈也收起來了,連我也下不了山,這些工匠就更別提了。這裡完工之後,付了工錢,大哥再把他們一個個點了穴道,讓他們睡著了,才再一個個送回去。他們就算想洩露,也不知道他們做活的地方是哪裡。」

    柳含紫聽到這裡才知道吳天遠原來也是個極為聰明之人,把方方面面都考慮周詳了才建這「清虛別府」。柳含紫初到這「清虛別府」,事事覺得新奇,便想進「流丹閣」看看,便向李越前道:「怎麼你只讓我在這『流丹閣』外站著?也不請我進去坐坐?」

    李越前卻道:「馬上還有許多傢伙要來,進去坐不了一會便要出來,還不如在這裡站著呢。」

    說話間,小金已經收好了鐵鏈,來到「流丹閣」前,而大金也將包裹送到地頭,折回來與小金一起打鬧嬉戲。李越前便向大金問道:「東西放到冰窖裡去了嗎?」大金聞言向李越前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李越前,仍然與小金玩耍。

    柳含紫心中又是大生疑竇,問道:「馬上還有什麼事要辦?」

    李越前還沒有回答,卻聽得空中響起兩聲清亮的鶴唳之聲。柳含紫忙順著聲音望去,卻見兩隻巨大的仙鶴正向這裡飛來,其中一隻仙鶴的雙爪似乎還抓著什麼東西。片刻之間,兩隻仙鶴便已到了「流丹閣」之前,柳含紫才看清那仙鶴的雙爪中抓著一隻面盆大小金光閃閃的烏龜。那仙鶴飛到「流丹閣」之前先扔下那隻金龜,在空中盤旋一圈,這才停在「流雲閣」之前。而那隻金龜落地之後便伸展四肢,不急不忙地爬到李越前面前,仰起頭,張著嘴,望向李越前。

    李越前看了一眼那金龜,略顯不高興道:「還沒到齊呢!你著什麼急?」

    金龜似乎聽懂了李越前的話,慢吞吞地轉過身,爬到那一對仙鶴面前。而那一對仙鶴卻也不再理睬它,自顧自地梳理起羽毛來。而大金和小金也不再相互嬉戲,而是一同跑了過來,將那隻金龜掀翻過來,弄了個四腳朝天,它們卻在一旁拍掌歡笑。

    柳含紫越看越奇,正準備詢問李越前,耳中卻又聽到一聲非常悅耳的鳥鳴。柳含紫心知肯定又有什麼奇事發生,忙順著鳥鳴望去,卻見一隻七彩大鳥凌空飛來。飛到「流丹閣」上方,直接便落在「流丹閣」的頂上,再度發出一聲長鳴。

    柳含紫小時候也看過不少飛禽,後來到峨嵋更是見識了不少燕雀,可是這樣的美麗的大鳥卻從未見過。她想起小時候三叔向她說起過有一種叫孔雀的鳥也是五彩斑斕,十分美麗。她忙向李越前問道:「愣子哥,你快看!你快看!那是孔雀嗎?」

    李越前望了望「流丹閣」頂上的那隻大鳥,道:「這可不是什麼孔雀,那是鸞。」

    這鸞鳥柳含紫可是聽說過的,柳含紫驚奇地瞪著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道:「這鸞不是傳說中才有嗎?世上還真有這種鳥啊?它為什麼要落在屋頂,而不飛到這裡來呢?」

    李越前道:「它這是在學鳳凰,大哥說鳳凰都是落在有寶貝的地方,它又不是鳳凰卻偏要學得與鳳凰一般。所以大哥說它太矯情了。」

    柳含紫回過頭來問道:「那你有沒有見過鳳凰?」

    李越前搖頭道:「我沒有見過。也不知這世上有沒有這種鳥。」

    柳含紫見李越前也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鳳凰,心中微覺失望,可是她轉念又想今天能見到鸞這種傳說中的鳥也算是可遇不可求的奇遇了。她望著屋頂上的鸞,心想:「這麼漂亮的鳥,若能讓我摸一摸,該多好啊!」

    李越前似乎看出柳含紫心裡在想什麼,附身在柳含紫耳邊輕聲道:「這時候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再問東問西了。」

    柳含紫見李越前面色凝重,心中立時凜然,也附在李越前耳邊悄聲問道:「這些傢伙都不太好惹嗎?」李越前點了點頭。

    柳含紫便不再發問,只是靜靜地站在「流丹閣」前觀望。卻見只一會功夫,「流丹閣」前便已經聚集了十數種靈禽異獸,儘是柳含紫平生未見之物。柳含紫越看越驚奇,眼見怪鳥臨空而至,異獸與靈禽結伴而來。柳含紫心想她這一生之中所遇奇事最多之日,恐怕便屬今日了,甚至連傳說中的鸞鳥也見到了,她以前對這事連做夢也沒有夢到過。

    她正望著眼前的這一派奇景,耳中卻又聽得遠方傳來一聲低沉的獸鳴。柳含紫聽這聲獸鳴雖然聲若洪鐘,卻似牛鳴之音。而「流丹閣」前眾鳥獸聞得此音俱顯惶恐不安之色,甚至李越前也是臉色一變,戒惕之情溢於顏表。柳含紫徇聲望去,卻見一隻遠遠的,一隻怪鳥向這裡徑直飛來。這隻鳥真是巨大無比,一眼望去似乎有兩對翅膀,兩前兩後,且顏色並不相同,而且其身上的顏色與兩對翅膀的色彩也無一相同。方纔所見的那兩隻仙鶴便已經算是巨鳥了,可與這只怪鳥相比,一隻仙鶴也沒有這怪鳥的一支翅膀大。

    柳含紫心想:「這是什麼鳥啊?那鸞與仙鶴我還聽說過,可這鳥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怎麼這群飛禽走獸好像都很害怕這只怪鳥一樣?連愣子哥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好像對這只怪鳥十分緊張,真的好奇怪啊。」她正想著,那只怪鳥已經飛近,她定睛一看,這哪裡是一隻怪鳥?原來是那兩隻白雕與一對金鵬拉起了一面大網,而在網中卻呆著一頭大牯牛,遠遠地看去倒真像一隻怪鳥長著兩對翅膀一樣。

    卻見白雕與金鵬飛臨崖上,便立時鬆開那面大網。那頭大牯牛便從空中摔落下來,到了地面上卻穩穩地四蹄著地,竟無絲毫晃動。那牛待大網盡落於地面,便揚起四蹄向「流丹閣」衝了過來,而那兩隻白雕與金鵬也緊隨牛後向「流丹閣」俯衝過來。

    「流丹閣」前眾鳥獸見這頭牛衝了過來,紛紛散開,讓出一條通路。柳含紫想起剛才錯把這一牛四鳥當作一隻怪鳥,心中感到好笑,當下指著那頭牛笑道:「我起先還以為……」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李越前掩住了嘴。而那頭牛卻有如一道流光,也在這時衝到了柳李二人身前,立時戛然而止,只差一步便將與柳李二人撞個滿懷,當真是險之又險,嚇得柳含紫花容失色。

    那牛見了柳含紫,發現她是一個陌生人,立時便發出一聲低鳴,那雙牛眼中流露出濃重的敵意。李越前這時才將摀住柳含紫櫻桃小口的那隻手縮了回來,指著柳含紫,向那頭牛道:「板角青,她是我未來的媳婦,你可不能傷了她!否則我大哥可不會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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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6 11:05:5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 草莽江湖 第十章 清虛別府(五)

    板角青盯著柳含紫看了一會,才點了點它那顆碩大的頭顱,表示明白了李越前的意思。李越前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又向板角青道:「現在都到齊了。我這次可以在這裡呆一個月,你說你們每個要幾顆?」板角青低下頭,抬起左前蹄在地面上一連敲擊了六下。

    李越前點頭道:「是六顆嗎?你們一共來了二十一個,那就是一百二十六顆。我這就去取。」說完,李越前便轉身進了「流丹閣」。

    柳含紫到此時已經見怪不怪了,知道眼前這些飛禽走獸都是能聽懂人話的,她此刻只是在心中尋思:「原來這頭牛叫板角青,不過這個名字好熟,到底是在哪裡聽過?怎麼想不起來了?」她在這裡想著心思,也就沒有同李越前一起進「流丹閣」。

    不一會兒李越前便從「流丹閣」裡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扔向大金道:「你拿去分給大家吃。」大金接過布袋,眾鳥獸發出一陣歡鳴。

    李越前待眾鳥獸鳴叫聲微止,又道:「眼下我還有不少事情要辦,你們最好還是從明天再開始吃丹。」

    眾鳥獸聽了李越前這話紛紛點頭,各自散開,只有板角青上前咬住李越前的衣角,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李越前苦笑一聲,向板角青道:「我這會真的有不少事要辦,你就別鬧了。」板角青見李越前語意甚是堅決,便不高興地叫喚了一聲,臥倒在「流丹閣」前。

    李越前這才向柳含紫道:「紫妹,我帶你參觀這『武庫』

。」說完便拉著柳含紫的小手,走進「流丹閣」中。柳含紫早已想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若照著她的以前的心性,只怕此刻不待李越前提起便已衝入「流丹閣」中了。可是自她到了「清虛別府」以來,眼見奇事不斷,看得她眼花繚亂。而李越前鄭重其事的表情也嚇住了她,使得她也不敢造次了。

    一進「流丹閣」,中間是正廳,廳中有桌椅茶幾等家什。李越前打開左右兩廂房門,柳含紫探頭向兩邊望去。卻見兩廂房內一排排書架皆擺放整齊,書架上都堆滿了書籍,且第一個書架上都貼有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各門各派的名稱。柳含紫向李越前問道:「這些書架上便是各門各派的武學了?」

    李越前點頭道:「是啊,天下各大門派的武學加上大哥和我的武功都在這裡。這裡還有大哥收藏的道經和醫書。」

    柳含紫只對武功感興趣,哪裡去管這裡有什麼道經和醫書?她走進左廂房,在書架上仔細尋找起來,不一會便被她找到了「峨嵋派」的武學。卻見「峨嵋派」最厲害的三門武學「慈航心法」、「金頂劍法」與「佛光掌」也赫然在列。

    柳含紫心中一陣欣喜,便從書架上拿下了「金頂劍法」,心中暗想:「我在『峨嵋派』時,可沒人肯傳我這『慈航心法』、『金頂劍法』和『佛光掌』三大絕學。而師父她自己也不會這三門功夫。最可氣的是掌門靜塵師太的那兩個小徒弟左靈燕和郁春花。這兩個人自打練了『金頂劍法』和『佛光掌』以後眼睛便長到頭頂上去了,從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同她們鬥了幾次,也鬥不過她們。現在我也不要『峨嵋派』中人傳授,我想學這『金頂劍法』就學這『金頂劍法』,我想練那『慈航心法』就練那『慈航心法』

。待我練成這三樣武功之後,遇上左靈燕和郁春花那兩個小丫頭,突然使出這三門功夫,包準讓她們大吃一驚。」

    想到這裡柳含紫心中十分得意,便又從書架取下「慈航心法」和「佛光掌」,向李越前道:「愣子哥,我要練這三門功夫。」

    李越前撓著頭道:「你怎麼想練這些功夫?」

    柳含紫見李越前並不贊成她練這三門「峨嵋派」絕學,便顯得不大高興道:「怎麼了?這三門功夫練不得嗎?」

    李越前道:「練是能練,不過你練成了又不能使,有什麼意思?」

    柳含紫奇道:「為什麼這三門功夫不能用?」

    李越前道:「『峨嵋派』又沒傳你這三門功夫,你使這門功夫的時候一旦遇上了『峨嵋派』的人就麻煩了。人家肯定會詢問你是從哪裡學來這三門功夫的。這『武庫』的秘密說不定就會因此洩露出去,在江湖上引起軒然大波,大哥肯定不會饒過我們倆。」

    柳含紫這才想起來,這未經師門允許便偷學本門武學向來都是各門各派的大忌。一旦被發現,輕則逐出師門,重則被廢去武功。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想到這裡柳含紫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況且,如果因為自己學了「峨嵋派」的功夫,使「清虛別府」的秘密傳到江湖上去,引發的風浪到底有多大,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到時吳天遠能不能饒過李越前還不得而知,不過屆時吳天遠不會放過她柳含紫則是肯定的。

    柳含紫到此時,心中不禁萬分沮喪,向李越前問道:「那你說我該學什麼武功才好?」

    李越前道:「依我看,我們還是在大哥的武功中找幾門適合你學的功夫。而且,怎麼說大哥的功夫也要比『峨嵋派』的功夫厲害多了。」

    柳含紫聽到這兒自然大喜,道:「就這麼定了,我們快去找。」

    李越前卻道:「我肚子餓了,我們吃過再找吧。」

    柳含紫只想快點學武功,雖然已經時近午時,卻也不覺得如何飢餓,口中嚷道:「不行,找完再吃飯!」

    李越前愁眉苦臉道:「這些書都在這裡,也不會自己跑掉。等吃過飯後,我有了力氣再慢慢找。」

    柳含紫見此情形,也不好再勉強李越前,只得道:「好吧!不過一吃完飯,就得立刻給我找武功。一定要找幾門非常厲害的武功才行。」

    李越前點頭道:「那是當然了。你先出去坐著,我一會就來。」李越前說完便去了。

    柳含紫便又折回正廳,坐在桌前。她向廳外望去,卻見臥在「流丹閣」外的那頭板角青正在望著她。她心知這板角青是連李越前都心懷畏懼的傢伙,心中一陣慌亂,也不敢回視板角青。不一會,李越前拿了熟牛肉、肥雞、饅頭等食物,還拎了一桶清水進來。

    李越前從茶幾上取過兩隻杯子,將桶內清水為柳含紫和自己各倒一杯水,然後道:「這會也沒時間燒水了,我們就先將就一下了。」一邊說,一邊將食物推到柳含紫的面前,而他自己則大口吞食起來。

    柳含紫也不太餓,只吃了半個冷饅頭,幾塊牛肉就飽了。她微覺口渴,便飲了一口杯中之水,卻只覺入口清冽甘甜,倒是不可多得的上品。她見李越前狼吞虎嚥地大口吃喝,知道要等李越前吃飽還要等上好一會呢,而自己又閒著無事,便向李越前問道:「這板角青的名字,我以前好像在哪裡聽說過,可是怎麼都記不起來了。你知道這名字的來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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