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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susan是隻貓]緋聞遊戲[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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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5:00
第60章 感謝那時你牽過我的手

    喧鬧的舞池中,美麗的女人和英俊的男人翩翩起舞。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女人伏在男人肩上,狀似親暱,吐出的語句卻十分冷酷:「你走吧,趁現在就走吧。在這個世界上,我和你在一起,不會有結果……」

    「你……」男人張嘴欲辯。

    女人卻抬起頭,拉下他以吻封緘。他們仍在跳舞,只是舞步開始凌亂起來。

    「走吧,時間越長,疼痛越深,現在越是幸福,以後越是悲哀。」女人輕輕地在他胸前畫著圈,在外人看來,那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是在離別。

    「玥,我……」男人急切地想要解釋。

    「噓,別說,」女人流著淚把頭枕到他胸前,「這樣就好。真的,能到這裡就很好了。」

    舞曲快要結束,女人抬起了頭,看著他:「走吧,趁現在沒有人注意,快走!」

    ……

    「卡!」導演喊停,「水嵐,注意一下,你的表情要帶著些不捨!你是要萬般不捨地送戀人離開,怎麼連一點不捨的感覺都沒有?」

    「是的,我會注意。」林水嵐應了一聲。

    「以宸你也注意一下,」導演招呼著,「你剛剛的情緒不對。在史磊心中,黨和國家才是最重要的,愛情雖然很寶貴,但是不是不能夠捨棄的。你剛剛那樣子有種天要塌了的感覺。你別把自己代入進來啊!我可不是要棒打鴛鴦!」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被導演最後那句話給逗樂了。忍不住捧腹大笑。

    「導演,我會注意的,」韓以宸看著林水嵐朝他擠眼,笑了,「不過在我心中,愛情可是第一位的!」

    「臥槽!滾滾滾!你小子存心刺激我啊!」導演立刻大叫起來,「談戀愛了不起啊,有女朋友了不起啊!」

    眾人笑的更加開懷,笑聲中,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女人走了進來。

    「抱歉,我來晚了。」她淺笑著說。

    「清淺,你來的正好,」導演更加開心,「快去準備一下,馬上開始。」

    ×××

    這部電影背景是舊上海軍閥混戰時期。故事的主角是莫清淺和上任影帝顧愷之。

    但,韓以宸和林水嵐身為故事裡面很重要的一對:打入敵軍內部的地下黨員史磊,敵軍將官的女兒董玥。

    說來也巧,導演之前和韓以宸合作過,他看到劇本的第一眼就屬意讓韓以宸來演史磊。史磊戲份不多,但卻起著畫龍點睛的妙用。但韓以宸先是被緋聞纏身,接下來又是silver的循環演唱會,所以面對他的盛情邀請,只能推遲。

    但這導演性子倒也強,一直押著這本子,直到等到了韓以宸的檔期,才去找了投資商開拍。

    而選擇林水嵐,是因為他看了那則紅酒的廣告。心念一動,覺得董玥這個角色再適合不過這個女人。

    事實證明,他是對的。

    看著監控器中兩人的互動,他心中早已按捺不住想要快點把這一切都搬上大螢幕,讓所有的觀眾都來和他分享。

    監控器中,莫清淺扮演的羅綺為了找到隱藏在敵人內部中的同志,並且接頭拿到敵人關於軍火庫的準確消息。冒險來到舞會現場,卻被人懷疑了身份,因為她出現的地點不對,使得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正準備立刻離開的史磊。而董玥在根本不認識羅綺的情況下,為了快點讓史磊脫身,忍著醋意想要讓化解這一觸即發的場面……

    「這位小姐,看著倒是眼熟的很,」情報處年過半百卻風采不減當年的餘光中將盯著羅綺,「不知小姐可否去過十六鋪?」

    羅綺臉色一僵,強笑:「我初來上海,一直住在小東門附近。」

    中將笑了,轉向史磊:「史校尉好像與這位小姐交情匪淺?」

    董玥上前幾步擋在史磊面前:「你和這位小姐什麼關係?老實說?你是不是瞞著我……」

    她一言未盡,早已嗚咽出聲。

    史磊忙安慰她:「玥玥,我真的不認識她,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那為什麼余伯伯說你和她認識?余伯伯不會騙我的!」董玥強忍住哭,看著他。裝的一副嬌憨不解世事。

    餘光臉色一變:對於老友這個掌上明珠,他真是碰不得,說不得。

    當下也只能呵斥史磊:「還不快去安慰玥玥?別在外面搞些亂七八糟的女人!」

    餘光嘴上雖然這樣說了,卻早已對史磊和羅綺起疑。

    董玥深知餘光為人,她面上雖然嬌憨依舊,內心卻早已心急如焚:史磊已經被餘光注意到了,他沒辦法脫身,但是父親已經懷疑上了他,儘管不知他是否真的是地下黨人,但以父親的性格,寧可錯殺決不放過。接下來,她該如何是好?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餘光的一名下屬進來稟明要事,突然看到羅綺,當即拔出槍來對準了她:「羅三姐!」

    石磊色變,上前想要擋住羅綺,董玥雖不明就裡,但她也立刻做出了反應,上前把羅綺往後一推,大叫:「我知道你是誰了!你就是史磊老家的那個青梅竹馬!」

    ……

    ×××

    中場休息的時候,莫清淺拿著一瓶水走了過來:「打擾了。」

    韓以宸起身:「沒有,我們正在討論下一幕戲,莫姐請坐。」

    莫清淺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了,她打量著兩人,正當兩人有些不安的時候,她突然笑出了聲:「真有趣,娛樂圈裡的戀情真真假假的。我一直以為你們也不過是為了人氣而傳緋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她這話說的直白,卻並不讓人反感。正對了林水嵐的口味。

    「莫姐說笑了。」林水嵐迎上她的目光,「莫姐剛剛演的真的很好,我第一次體會到了,被人帶入戲的感覺。」

    莫清淺看了她很久:「你很像董玥。」

    林水嵐很像董玥,一樣的為愛奮不顧身。韓以宸,是史磊,又不是完全的史磊。而她,表面像羅綺,卻又和羅綺沒有半點相似。

    不得不說,無論是湊巧還是有意為之,導演這次真的很會選人。

    莫清淺轉頭看向韓以宸:「我去看了你們的演唱會,很棒。我對李璟很感興趣,可以和我說一些他私下的事嗎?對了,請不要告訴其他人。」

    她表情坦然,倒真像是一個粉絲對喜歡的偶像在進行探秘。可是直覺告訴韓以宸:這件事並不簡單。

    林水嵐對莫清淺有種莫名地好感:「以宸,這個應該不打緊吧?你就說一些你們以前私底下相處的事吧。我也很好奇。」

    韓以宸無奈地喝了口水。開始講組合剛剛成立時候的故事,他只打算講一些很常見的,並不算太過隱私的事情給這個讓他覺得很有些來意不明的莫清淺聽……

    ×××

    從片場出來。兩人緊接著又要趕赴下一個地點。

    「接下來的這檔綜藝節目裡面有一個廚藝秀的環節,我對你們兩個的廚藝都不擔心,對你們秀恩愛……咳咳,也不擔心。我擔心的是,主持人可能會隨機問一些你們的默契問題……」尹璘說完看了一眼身後的兩個人。發現韓以宸正在剝杏仁給林水嵐,兩人一遞一接,根本都不用眼睛去看。配合的相當默契,他摸了摸鼻子,「咳咳……好吧,默契我也……不擔心。」

    程運開著車,從後視鏡中看著韓以宸和林水嵐,有些恍惚:他這樣做,真的沒問題嗎?

    ×××

    《娛樂無X限》環節進行到了最受觀眾矚目的廚藝大比拚。

    三對明星情侶開始各顯身手。兩位主持人東看西看,自覺今天又要品嚐一番黑暗料理之時,突然發現一對配合默契的明星情侶。

    女主持趕緊過去一看:真沒想到!韓以宸的刀工那麼好,她本來以為今天最黑暗的一餐料理會出自這對手中啊!

    男主持倒是找到了話題:「兩位平時在家也做飯嗎?」

    林水嵐低頭把洗好的蘿蔔遞給韓以宸:「平時都是他做飯。」

    男主持立刻興奮了:「居然同居了!」

    而女主持的興奮點完全和男主持不同,只聽她尖叫一聲:「太完美了吧!簡直是五好男人!」

    男主持立刻潑冷水:「那只是刀工好,做菜可不是只看刀工。」

    林水嵐並沒有反駁,繼續幫洗剩下的菜。

    兩個主持人又開始去採訪別的情侶,另外兩對情侶的表現可謂是看點多多,切菜切的橫七豎八的有,切洋蔥切到鼻涕眼淚一起下來都也有……

    轉一圈之後,再次回到韓以宸他們這邊。切菜的人已經換成了林水嵐。而韓以宸正熟練的往燒熱的鍋中倒油,等油一熱,立刻將蔥姜下鍋。

    手法之熟練,完全不輸專業大廚。

    女主持看的雙眼直冒桃心:「以宸在家都做飯嗎?」

    韓以宸熟練地把肉片下鍋:「我做飯,她洗碗,我來不及做飯的時候,就她做,然後我洗。」

    簡單的一句話,卻引發了所有人的嫉妒。

    「水嵐真是好運,」女主持語氣有些發酸,「你們兩個誰做的飯好吃?」

    「她。」

    「他。」

    兩人回答十分默契,完了之後還相視一笑。

    空氣中已經被兩人的粉紅色桃心充滿了,正在等待品嚐明星親手做的佳餚的一眾粉絲忍不住紛紛尖叫起來。

    男主持人看了看女主持,打趣:「你沒機會了哦。」

    「本來我也就沒有機會,」女主持人倒是想的很開,「容我八卦一下,你們兩個之中,誰先發現愛上對方的?」

    「我,」林水嵐笑著伸手攏了攏滑到臉上的碎發,「我先發現我愛他的。而且,我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他。」

    「你……」他忘了翻炒鍋裡的菜。

    「所以,就是這樣的。」林水嵐看著女主持笑著說。

    「女生先告白啊……」男主持感歎道,「這樣會不會顯得有些不矜持?」

    她一愣,如果要說『我愛你』才算是告白的話,他們之中,好像誰都沒有告白過吧。

    她很快恢復了笑容:「沒辦法,誰讓我愛他?」

    她笑容帶著些無奈,而他看著心裡卻如同灌滿了蜜糖,恨不得馬上扔下手中的廚具,把這個時時刻刻都讓他無法不感動的小女人狠狠摟入懷中……

    ×××

    工作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兩人匆匆洗漱一番立刻倒下就睡。

    三小時後鬧鈴準時響起,韓以宸按掉了鬧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輕輕下床,輕輕地走進了廚房。

    已經用電飯煲預約好了五點鐘熬好粥,他現在只需煮兩個雞蛋,祛黑眼圈。

    拉開冰箱,這些日子太忙還沒來的及採買。雞蛋居然只剩下了一個。他暗中把雞蛋也記在了採購清單上。

    白水煮蛋,他十分熟練地煮好,關了火。先盛了電飯煲裡的粥放到桌子上,然後去叫她起床。

    她大概是累得狠了點,半天都醒不過來。他樂得為她服務,開了燈,幫她脫下睡衣,然後穿上今天要穿的衣服。然後抱著她到了客廳。

    再要抱著她餵飯的時候,很遺憾,她已經完全清醒了。他看著她自己吃著飯,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水嵐,以後咱們生個女兒?恩?」

    「啊?」她有點不明白,怎麼一大早上起來就談論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他遺憾極了:「難道你更喜歡兒子?」

    可是,兒子沒有女兒好啊,女兒長得會很像她,女兒可以嬌養,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女兒餵飯……

    可是,這時候的韓以宸並不知道,他們的女兒長得簡直和他一模一樣,他根本抱不下去……相反的是兒子,像極了她……

    而明顯還不知道未來真實情況的韓以宸韓以宸一想到有一個軟軟的,像極了她的小女兒,就忍不住想要微笑。

    「你不吃了?」她不知道他今天是怎麼了,一大早上就顯得那麼不正常。

    「馬上。」他被她提醒了,趕緊埋頭去消滅自己的早餐。

    二十分鐘後,早餐解決完畢。韓以宸剝好了雞蛋,就要幫她敷眼睛。

    「你呢?」她忍不住問。

    「冰箱裡就這一個了,」他一邊認真地幫她揉著眼睛,一邊說,「我們今天如果能早點收工,一定要先去趟超市。」

    他習慣自己去選擇食材,而不是打電話叫人送上門來。

    她按住了他的手:「你也需要。」

    他一愣,想到了她說的是什麼,忍不住笑了:「沒事,我有黑眼圈,證明我昨晚很辛苦……啊!」

    她羞紅了臉,趕緊伸手掐了他一把,阻止他說下去:「閉嘴。」

    他忍住笑意,逗她:「我說的是,我昨晚辛苦的背劇本了。你這個不純潔的傢伙,又在亂想什麼呢!」

    ×××

    或許是韓以宸的意願太過強大,果然提前收工了。

    導演高興地告訴他們:還有最後一場,這兩個配角的戲份就算結束了。

    他們的最後一場戲,也是整個劇的重中之重。史磊和董玥的愛情悲劇,也是全劇中最大的亮點之一。不過韓以宸私下已經和林水嵐排練過多次,自然毫不畏懼。

    兩人收了工,果然如同韓以宸所說的那樣,喬裝一番後,混進了正要打烊的一家大型超市。

    晚上八點半,超市的人已經顯得很稀少。林水嵐看著旁邊把自家小孩放在購物車裡推著走的母親,突發奇想:「以宸,你看!」

    韓以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也笑了:「我這是提前體驗帶孩子逛超市了?」

    她一瞬間有些黯然,再次想到早上的時候,他的那兩句關於孩子的話,一時間心情有些低落:他的孩子麼?他和誰的孩子呢?

    還在思考的時候,韓以宸已經抱起她,輕輕放進了購物車:「親愛的林小姐,您準備好展開超市奇幻之旅了嗎?」

    她還來不及回答,他已經推著購物車開始小跑。那些排隊結賬的人看到了他們,開始指指戳戳,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還沒等超市的保安出面干預,他已經推著她上了扶梯,到了二樓。

    二樓是食材區。他們第一個目標就是西紅柿。西紅柿是個好東西,酸酸甜甜,可以生吃,也可以做菜做湯。

    林水嵐蹲在購物車裡,看著他認真地選著西紅柿,他很認真,一個個的拿起來看,然後把中意的放進袋子。

    選了大概有一兩斤的樣子,他拿去過了電子秤。然後把打上了價格的袋子交給她:「明天想吃西紅柿牛腩嗎?」

    她點頭,於是,他推起她衝向下一個目標。

    奇幻的購物車旅行,最終在超市保安的出面干預下不得不暫停,兩個人乖乖地站在那裡,交了罰款然後挨訓。

    保安隊長是個乾瘦的老頭子,他叉著腰,一說話就唾沫亂飛,幸好兩人都戴著口罩,只是他發射唾沫的能力太強,他們低著頭就著燈光看著腳邊、褲腿上不時濺上唾沫。不用想也知道,頭上已經挨了多少唾沫牌『子彈』。

    兩人偷偷地交換著目光,有種小學生挨罰站的感覺,保安隊長一看這兩人還不老實,也倔了:「你們兩個,你們兩個還是小孩子嗎?購物車是可以載人的嗎?購物車可以載人,這馬路上豈不是亂套了嗎?」

    林水嵐一下子想到一副場景:馬路上沒有公交車和小汽車。所有人都坐在購物車裡面,由其他人推著跑。這幅情景怎麼想怎麼逗,她忍不住笑出了聲音。

    老頭子更氣了:「你們這群小年輕啊,你們這群小年輕啊……」

    韓以宸一把握住了林水嵐的手,不待老頭子繼續說下去,他就拉著她朝著超市內跑去。跑出去老遠,兩人還能聽到老頭子跳腳的罵聲。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剛一停下,還來不及喘口氣,兩人就忍不住指著對方大笑起來。

    ×××

    買了菜回到韓以宸的別墅,還沒等放下菜,突然整個電燈一下子全都熄滅了。

    韓以宸趕緊拿出手機,打開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照明,林水嵐也掏出了自己的手機。兩人好不容易把菜都放好,檢查了一遍電路,發現和跳閘無關。

    打電話詢問過物業才知道,帝都難得一遇的停電事件,居然發生了。

    韓以宸翻出了生日時候用剩下的細蠟,點燃。蠟燭不多,又細,很快就燃了一半。看著這樣的燭光,卻有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我突然想到你父親的故鄉了,」韓以宸說,「有機會,我們回去看看吧。」

    林水嵐也很想念,那段日子,是她這一生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溫馨和平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樣古老而安寧的小山村,羊鈴聲和雞鳴聲,炊煙裊裊,霧氣環繞著的地方。

    「我們去看星星吧。」韓以宸突然提議。

    林水嵐還未反應過來,已經和他到了頂樓的天台上。

    「這像不像,那天晚上?」他拉著她一起坐下,然後問。

    那天晚上嗎?像,又不像。那天晚上是在山中,林正熙的墓前。而現在,卻是在帝都,韓以宸的別墅裡。

    只是,星星卻沒有變過。

    「其實,這樣的夜晚也好,」她說,「在帝都呆久了,我差點忘記,帝都的天上也有星星。」

    他也有些感概。

    「你給我唱首歌吧。」她突然對他說,「就你寫的那首《you are my best friend》。」

    「好。」他說。

    沒有伴奏,沒有舞檯燈,沒有尖叫,沒有螢光棒。

    但是有夜空,有愛人。

    他抱著她,輕輕地唱著那首曾經寫的歌:「想的太多,都是一種錯,不去說我們之間是誰先把身邊人的手緊握,從未曾覺得後悔過,遇見你是我做過最好事情,小心翼翼,一點點愛你。不小心,習慣了你,在我身邊,或是悲傷或是歡喜不曾在意,只要是你……」

    「慢慢靠近,一點點進入誰的心?You are my steering wheel天再黑也有你指引。不想留淚,騙自己那不是愛情。you are my best friend,一切終是曖昧。」

    「You are my steering wheel。」她親吻了他。

    這一生,好像在每個最關鍵的轉角,她都會正好看到他朝她招手,指引她正確的方向,就像是方向盤那樣。

    「有時候,我一直在想,為什麼我會走到這裡。」

    他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在耳邊蠱惑著她:「因為,你要遇見我啊。你看啊,你親生父母把你送到孤兒院,那是為了讓我遇見最初的那個你。你成了我的醜聞女主角,那是上天在告訴你,你該回到我身邊了。所以啊,命運讓你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遇見我。」

    「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人,」她說,「難道我這一生都沒辦法離開你了?」

    「我們的名字在同一塊墓碑上,」他說,「你認為,你這輩子還逃的開嗎?」

    她閉上了眼睛,靠在他的肩上,心裡想著的卻是他手機上的那個『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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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5:17
第61章

    第二日下午六點四十,程運正在車裡翹著二郎腿聽車載電台的播音節目。突然看到韓以宸和林水嵐走了出來。

    程運趕緊跳下車幫忙開了門。

    「去青花酒店。」林水嵐坐上車對程運吩咐道。

    「好的。」程運立刻發動了車子,朝青花酒店開去。

    「待會兒你幫我去公司,把我的車開過來。今晚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韓以宸吩咐他。

    「可是尹哥說……」程運有點遲疑。

    「尹哥那邊我來說,」韓以宸打斷了他的話,「這幾天你也累了,把車子幫我開過來就好,你早點回去休息。」

    「那。那謝謝韓哥。」程運想了想,答應了。

    一路無話,到達青花酒店後,兩人戴好帽子,相攜進了酒店。

    兩人剛下車,程運就把他們去了青花酒店,並且讓他今天回去休息的消息按照雄哥留下來的手機號,發了過去。然後就同往常一樣,把手機往兜裡一揣,啟動車子,開往紫荊帝國方向。

    只是,這一次,顯然不是他以為的那樣簡單。手機在衣兜裡歡快地震動著,程運慌忙掏出來一看:雄哥留下的那個手機號居然有了回復。

    他心跳突然快了,一直以來,因為那個電話怎麼打都沒有人接。他以為那就是一個樹洞,無論說什麼都沒人接的到。可是今天,這個樹洞復活了。他……

    手忙腳亂地打開短信箱,點開那條剛剛收到的消息。裡面只有六個字,卻讓他覺得如墜深淵:毀掉韓以宸的剎車!

    他一時心慌意亂,差點連方向盤都抓不住:一頭是破壞了別人昂貴的車,一頭是那些斷肢殘體……他打了個顫抖,終於說服了自己:只不過是毀掉剎車而已,大不了去維修一下就可以了。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

    酒店裡,呂國良看著手機上顯示的短信已發送,有些發呆。

    林朗看他有些反常,立刻敲響了心中的警鐘,他裝作肚子疼,拿起一卷衛生紙,鑽進了洗手間。

    寒庭快捷酒店的洗手間都做成了半透明不隔音玻璃樣式。以便入住的情侶可以隨時隨地的用行動來表達愛情。

    林朗坐在馬桶上,一眼不錯的盯著呂國良,側耳聽著外面的聲音。不知是呂國良謹慎慣了,還是一直在防備著他。他的手機已經被呂國良『徵用』了,他不想陪這兩個瘋子去死。他寧願被人瞧不起,寧願跪著也想要活下去……

    呂國良站了一會兒,終於撥通一個電話:「小雅,我決定今晚就開始行動。」

    電話那頭的女人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到:「良哥,你要做什麼?你不要亂來啊,你千萬……」

    但是,她所有的話,都被呂國良一句『我意已決』給堵了回去。

    「小雅,你方便的話,我把韓以宸他們現在所在的地點發給你,你方便的話,現在就過去,看他們要出來前十分鐘,通知我。」

    「啊!」林朗急促地驚呼了一聲,趕緊摀住自己的嘴。他雖然不知道呂國良到底要做什麼。但他知道,他必須馬上想辦法脫身,他不想去犯罪,更不想去死!

    但,林朗沒法再繼續思考下去了。

    呂國良在收到程運已經破壞了剎車的短信後,拉開了洗手間的門。看著那個坐在馬桶上揉著肚子哀叫的男人,他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地笑:「我給你一分鐘的時間,哪怕你拉刀褲襠裡也必須給我起來。」

    林朗點頭哈腰的應著,等呂國良一出去,他立刻站起來。按下衝水按鈕,他站著洗手台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擺出一副諂媚的樣子,然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

    青花酒店是帝都非常有名的東北菜系酒店。陳設古典大氣、別具一格,大廚也都是赫赫有名的東北菜高手。由於背後老闆據說也曾經是個圈內人,所以保密措施做的相當不錯,甚至還在賓蘭會館之上。

    也因為如此,青花酒店預約號可以說是一號難求。不過導演明顯是有門路的,所以,三大包廂之一的【歲寒三友】包廂裡,所有的工作人員和演員正好坐滿了四張圓桌。

    菜剛上齊,身穿紅色旗袍的侍者低頭躬身上前為眾人倒了酒,再躬身倒退著離開,輕輕關上了門,除一深紅色旗袍侍者站在門口等待吩咐外,其餘粉紅色旗袍侍者均離開了包廂。

    這些侍者均淡妝。容貌秀麗,身材姣好,居然不比當紅女明星差到哪兒去,這也側面反映出青花酒店幕後老闆的實力來。

    「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導演端起酒杯,「第一杯酒,我敬所有人工作人員和明星們,因為大家的配合,所以我們的拍攝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很順利!以後也懇請大家能夠繼續努力,讓我們一起來完成這部電影!」

    所有人都端起了酒杯,共飲了一杯。所有人杯中都裝的是酒,而唯獨林水嵐喝的卻是飲料。

    「小林,怎麼不喝點酒?」導演招呼著她,「以宸,快給你女朋友滿上啊。」

    「導演,我們準備要孩子。」韓以宸一本正經的拒絕了導演的提議。

    此言一出,簡直如同一滴水落進了滾油裡,整個包廂都沸騰了。

    別看在座的人,平時多一本正經,可一旦八卦起來……

    林水嵐不滿地瞪了一眼韓以宸,換來一個淺笑加伏在耳邊的低語:「你之前又不是沒有喝過酒,我沒法說你酒精過敏啊,咱們兩個都喝高了,豈不是要酒駕了?」

    林水嵐想想也是:反正連情侶之名都擔了,再來一個未婚生子的八卦頭條也不差。

    導演看了看兩人的互動,笑了:「那既然如此,今晚的酒,就全部交給你了。」

    「好啊,」韓以宸一口應下,「我酒量還不錯。」

    導演聞言大笑,指著他看著旁邊的人:「聽聽,這傢伙說自己酒量不錯,也不知道上次是誰喝酒,三杯就趴下睡了的。」

    韓以宸不以為恥:「比起那些只能喝一杯的,我酒量已經是他們的三倍了。」

    眾人紛紛大笑起來。唯有莫清淺看了看他,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她好像記得李璟說過,韓以宸的酒量很好,千杯不醉……

    她低頭淺笑:李璟的好友麼,果然擅長偽裝……

    ×××

    酒過三巡,韓以宸借口要去洗臉清醒一下,逃出了包廂。

    他掏出電話打給尹璘:「尹哥,都佈置好了嗎?」

    「好了!你這個死小子!」尹璘被葉暖給纏了半天,一肚子火正沒出撒呢,「一個求婚儀式而已!有必要這麼偷偷摸摸,搞得像是在犯罪嗎?」

    韓以宸摸著兜裡的求婚戒指,無聲地笑了:「哥,總之,一切麻煩……」

    「尹哥哥,尹哥哥……」電話那頭傳來腳步聲和小女孩銀鈴般的笑聲。

    韓以宸好像明白了什麼:「尹哥,你衝我發火,不會是因為你家媳婦來了……」

    「誰是我媳婦!」尹璘怒了,「要不是因為你的狗屁求婚儀式,我幹嘛非要去請葉老先生他們來……」

    「尹哥哥,尹哥哥,快過來!」葉暖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煩死了!我才不要過去!」尹璘朝著葉暖說道。

    韓以宸突然很不道德的想笑,尹璘或許自己都沒有發現,一直冷冰冰,做事公事公辦好像機器人的他在葉暖面前,居然開始有了正常人的情緒……

    「尹哥哥,尹哥哥,快點過來啊!」葉暖毫不氣餒地喊著他。

    「好啦,我馬上過來,」尹璘被她打敗了,「以宸,我現在要過去,你放心,這邊一切OK。」

    韓以宸靠在牆邊,摸著衣兜裡的戒指盒笑了。

    出來找人的林水嵐看到他靠在牆角,舉著電話傻笑,不由得好奇:「怎麼了?」

    「水嵐,」韓以宸看著她,「或許,尹哥真的會娶個小媳婦。」

    「啊?」林水嵐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是說,尹哥,好像終於遇到他最怕的那種麻煩了。」韓以宸說完,拉起她,「走啦,我們快點回去吧。」

    看到兩人的聲音消失在【歲寒三友】包廂,身穿黑色連衣裙的雅小姐笑了。一位粉色旗袍的侍者走了過來:「女士,您已經在這裡走了半小時了,還是沒有找到您所在的包廂嗎?」

    雅小姐擺了擺手:「是我記錯了。定的是【歲寒三友】,但是好像要等這批客人走了才有位置。」

    「那,我帶您先去外面等號,您的預約號?」粉色旗袍的侍者彬彬有禮的請她離開這裡。

    「預約號在同事手裡,」雅小姐不慌不忙地應對,「我想這邊大概也得一個小時後才能離開吧。」

    「是的,這個包廂的客人有很多,已經進去一個多小時了,大概再有一個多小時,就會離開……」粉色旗袍的侍者小心翼翼地回答。

    「客人,對不起,請您先去外邊等候。」一位聽到了她們對話的鮮紅色旗袍的侍者上前朝著雅小姐行了個禮,禮數周全卻不容拒絕的請她離開。

    雅小姐高傲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鮮紅色旗袍的侍者嚴厲地看著粉色旗袍的侍者:「小玉!你在亂說什麼!這是客人的隱私!萬一那是狗仔或者……」

    「可是王姐,」粉色旗袍的侍者非常不服氣,「她看起來不像是記者。」

    「那你告訴我她像是什麼?」鮮紅色旗袍的女子生氣了,「謹言慎行你懂不懂?念你是新人,又是初犯,這次就算了,你回去把員工手冊給我抄一百遍,明天交上來。」

    「可……」粉色旗袍的侍者不服氣的想要回嘴,卻在觸及到鮮紅旗袍侍者越來越嚴厲的眼神後,軟了下來,「是的,王姐。」

    剛剛走出青花酒店大門,雅小姐馬上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良哥,一個小時後,他們會出來……恩,好的,我到時候會再打給你……恩。好。一切小心!」

    ×××

    呂國良掛了電話,看著旁邊的林朗:「抽根煙?」

    林朗早已兩股戰戰,他伸手接過了呂國良的煙,因為太緊張,怎麼都點不燃。

    「或許,這是我們在這世界上抽的最後一根煙了。」呂國良幫他點燃,一反常態的沒有諷刺他,只是有些遺憾地歎了歎氣。

    林朗聞言差點想要脫口而出『那是你的最後一顆煙,老子命長的很,才不想和你一起去死呢!』

    呂國良沒有讀心術,就算有,他大概也只會諷刺地一笑,完全不會把林朗的話當真:「林小子,其實,你挺冤的。」

    林朗聽他這樣一說,神經立刻高度緊張起來。

    而呂國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內傷到想要吐血:「不過,沒辦法,我要確保萬無一失,你就必須上。記得,死了之後,閻王如果要問你死因,你要記清楚了:都怪韓以宸這個孽種!」

    『老子覺得是怪你才對!』林朗在心頭問候了呂國良一家的戶口本之後,臉上卻帶著適當的疑惑:「呂哥,我一直不太明白,韓以宸那小子到底和您什麼仇恨?」

    『尼瑪到底是什麼深仇大恨,恨到你非得要讓人家死了還不說,你還要把我也扯進去陪你這個瘋子去搞暗殺的程度啊!!!』林朗在內心咆哮一通後,決定要搞清楚這個問題,這樣自首的時候,他也有足夠的借口和理由把問題全部推給呂國良不是?

    「孽種!」呂國良吐了口濃痰,雙目帶赤,「孽種,死的為什麼不是他和他那個賤人媽!死的為什麼是我的小琳……」

    林朗聽他說完前因後果,深深地覺得果然藝術來自生活,狗血更是來自現實!

    整個故事說白了,就是一個不幸地有家族遺傳病的周家少爺,放棄了青梅竹馬的戀人,被迫娶了門當戶對的大家小姐。然後,青梅竹馬的戀人帶球失蹤,大少爺受刺激死了。之後大家小姐生了個同樣有遺傳病的兒子,帶著兒子艱難地生活,最後因為太愛丈夫了,所以也死了。

    一個愛慕大家小姐的窮小子被托孤了。周家完蛋了,窮小子帶著大家小姐的病兒子離開了,兩人一心認為大家小姐的死和『小三』有莫大的關係,但是幾經周轉打聽之下,才知道,『小三』早死了,只留下一個兒子,而且,這個『孽種』還很好運的成為沒有被遺傳到病根的……

    饒是林朗這樣無恥的人聽完整個故事的前因後果之後,都洩了氣:「呂哥,您確定韓以宸他媽是小三?」

    韓以宸他媽懷上他的時候,那個病秧子周大少還沒結婚吧?

    「你說呢!」呂國良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當然是!」林朗瞬間醒悟過來:這可不是網絡論壇,沒法暢所欲言,他敢保證,要是說了那大家小姐半個不是,估計呂國良馬上會讓他知道為什麼花兒那麼紅。

    「呂哥,您放心,我這輩子最恨小三了!」林朗拍著胸脯大聲說。

    呂國良明顯對他的態度感覺很滿意:「小琳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她是那麼的愛著周顯生,但是那個不知道感恩的傢伙,卻從來不知道對小琳好。一心念著那個賤人……」

    「那個,您的女神,是怎麼生下的兒子?」林朗一不小心又好奇了。

    呂國良看了他幾眼,林朗慌了:「沒事,沒事,我就亂問問。」

    豈料,呂國良的臉色變得更加痛苦:「是小琳托我找的藥……她是那麼的愛著周顯生……」

    完蛋了!林朗摸了摸胸口:他突然覺得,整件事中,最無辜的就是韓以宸,韓以宸這哥們真TMD倒霉,簡直是躺著也中槍啊……完了,他突然討厭不起來韓以宸了……

    這……該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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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個小時很快就到了,林朗終究還是沒能找到機會逃離呂國良的視線。在呂國良接到雅小姐的電話後,他在呂國良的視線中,頭皮發麻的爬上了那一輛看起來猶為嚇人的東風大卡。

    「林小子,」呂國良看著他說,「你先開,按照我之前說的,到那個岔路口左邊。到時候我們兩輛車夾擊。你的仇也就報了。」

    林朗腳下一滑,險些吐出一口血來,他才沒有想過要賠上自己的小命去玩這種危險的復仇遊戲。這一點都不在他的計劃之內好麼,這個瘋子,

    他臉色發苦地轉過身,衝著呂國良笑,「呂哥放心,呂哥放心,我恨死他們了,我一定會努力報仇的!」

    呂國良滿意地點頭,看著他開車離開,才轉身上了屬於自己的那輛大卡……

    ×××

    林水嵐攙扶著喝的醉醺醺的韓以宸艱難地打開了車門,把他塞進了副駕駛座。然後才過另一邊去打開了車門。

    就著停車場的燈光,她幫他繫好了安全帶,然後看著他有些發呆:多久了?這一路走來,那麼多的甜蜜和笑,這個男人,演技是太好,還是怎樣?她從開始的不屑,到後來的當真。這場遊戲。或許從始至終,沉淪的只有她吧?

    罷了,一場遊戲一場夢。那麼多不曾屬於過她的幸福,都隨著這個男人的到來,湧進了她的生命。就算只是遊戲又如何?

    她輕笑,看著後視鏡中的自己,卻覺得怎樣都開心不起來?她突然想到了董玥的話:「時間越長,疼痛越深,現在越是幸福,以後越是悲哀。」

    故事的最後,董玥終究還是必須在父親和愛人中做出選擇。她的選擇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自己身上,父親解甲歸田,愛人遠走他鄉。而她,焚了自己……

    莫清淺說她和董玥很像。她卻覺得那不是像,董玥就是在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她。

    她看著他的臉,訕笑了一聲:她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啟動了車子,她卻忍不住再次看了他一眼,然後她說:「晚安。」

    然後利落的倒車,離開了這裡……

    ×××

    韓以宸的酒量還不錯,所以被灌了幾十杯下去後,也充其量只是微醺而已。在她攙扶著他走到停車場的時候,被冷風一吹,他就清醒了。

    他知道她上車後看了他很久,才啟動車子。

    卻因為不敢睜開眼睛,所以錯過了她的表情。可是他清楚的聽到了她說的那句:『時間越長,疼痛越深,現在越是幸福,以後越是悲哀。』

    他知道,那是董玥的台詞。那句不起眼的台詞,卻是那個故事中,董玥一生的寫照。

    然後,他聽到她呼吸沉重,過了很久才說的那句『晚安』。

    那一瞬間,她語氣中的涼薄和悲傷讓他想要抱住她,問她到底是怎麼了?可是,衣兜裡的戒指盒卻提醒著他:再等等!馬上,她就會完全屬於他了。他已經準備好了南瓜馬車和水晶鞋,只在等著他的灰公主……

    手握著戒指盒的韓以宸並沒有想到,那一刻的遲疑,終究讓他悔恨了一生……

    ×××

    林朗這邊痛恨不已,因為呂國良的車一直尾隨著他,他知道,只要他一有要逃走的苗頭。呂國良馬上會撞上他的車,而縱然那不會受傷和致命,他卻也捨不得讓自己冒險。

    所以,所有的機會,都在那個丁字路口。

    按照計劃,呂國良的車將從丁字路口的東邊駛來,而他的車在西邊。這樣兩輛車完全拚命得夾擊住韓以宸的車,絕對可以造成車毀人亡。

    而他能否逃生的機會,就看開往西邊的時間段了。

    他下意識摸了一下自己的褲兜,這才想起手機已經被呂國良拿走了,問候了一聲呂家老母后,他拿起車上的對講機喊:「呂哥,車子快來了嗎?」

    呂國良還沒說話,就看到一輛粉色的甲殼蟲駛了過來,這下子林朗也明白了,韓以宸的車已經到了。

    只是,雅小姐也要跟著他一起去西邊?

    林朗眼睛一瞇:果然,呂國良他們還是不放心他的。可是他卻不知道,如果不是雅小姐不會開這種大型的貨車,這裡根本就沒有他的位置。

    跟隨者那輛粉色甲殼蟲到了西邊,林朗眼中已湧現出一抹殺意:他不想陪著兩個瘋子一起死,故意殺人罪和自衛殺人比起來……他選後者!

    「時間到了,我數一二三,你給我猛力地開過來!」對講機那頭是呂國良瘋狂的聲音。

    林朗看著身邊的甲殼蟲,瞇起了眼睛:「我會的,呂哥。」

    『砰砰』『砰砰』他心跳越來越快,掛下檔,手心已經汗透,當聽到對講機那頭的聲音數到3時,他毫不猶豫地打彎,狠命衝向了車前那輛礙眼的粉色甲殼蟲……

    ×××

    『彭』一聲巨響過後,火光一片……

    韓以宸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沒事,繼續睡。馬上就到了。」林水嵐覺得附近應該是發生了車禍,她有些睏,所以加快了車速,趁著人少,準備早點回家。

    「小心!」韓以宸剛要準備和她說什麼,突然眼角瞟到左前方一輛貨車正如同一頭瘋牛,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林水嵐也看到了,她慌忙打轉方向盤,卻發現那貨車越來越近,根本逃不開。電光火石間,她毫不猶豫地打轉方向盤,讓自己的車呈四十五度斜角,盡量錯開了副駕那一方。而把駕駛座的那側迎向了貨車……

    「你……」他察覺了她的用意,撲上去要搶方向盤。

    她朝著他撲了過去,用身體擋住了他……

    恍然間,他好像聽到她笑著說:「遊戲結束了……」

    『彭』

    ×××

    七個月後。

    「這裡是帝都體育館內,半年前因車禍而暫時離開演藝圈的歌手韓以宸將在這裡舉辦復出後的第一場個人演唱會……」

    畫面開始插播半年前的那場震驚娛樂界的車禍新聞:滿街的警車和被戒嚴的街道,變了形的車輛,擁擠的人群,毫無生氣的臉……醫院外,高高舉著燈牌,氣球,默默祈禱著的fans……

    畫面切換回現場,人聲鼎沸的體育館內螢火閃爍,人們高舉著寫有名字的燈牌,舉著海報激動不已的哭喊著:『林水嵐!林水嵐!林水嵐,海水愛你!』

    場館內,巨大的屏幕上播放著那個叫做林水嵐的女人的影像,流著淚哭喊著的fans們看著那個美麗的女子在影像中笑著向她們招手,終於控制不了的痛哭出聲。

    影像的最後,那個叫做林水嵐的女子吻了韓以宸的側臉,畫面定格下來,彷彿時間就此停止了。

    舞台上的某個地方緩緩凸起,穿著西裝的男子低垂著頭,正好站到了影像中被偷吻的男子身前,與他重合在了一起。時光重現,人們分不清到底眼前的畫面是不是真實的,因為在眼前,畫面上的女人好像吻到了真實的男子……

    音樂前奏響起,舞檯燈變得更加柔和下來,整個世界都安靜的聽著他唱歌:

    唱這首歌

    我看見的是電影裡上演著愛的錯過

    如果這時間,這記憶

    都可以剪輯,裝訂,甚至倒帶重新來過

    是不是不會錯過幸福?

    不用再唱這首寂寞的歌?

    是誰說?

    說你不再等了

    倦了厭了所以不再愛了

    唱這首歌

    曲終人散後誰能看出我的寂寞?

    愛我的人,她最後離開了我

    我愛的呢,卻早已失去愛她的資格

    絢爛無比的舞台上

    誰能瞭解美麗背後的孤獨?

    是誰說?

    說你不在等了

    倦了厭了所以離開不再愛了

    唱這首歌

    被時光遺忘了的我只能一次次地

    唱這首歌

    『林水嵐,你知道嗎?我喜歡在夜晚親吻你的額頭,然後對你說,晚安,我的愛。

    曾經,我以為我會永遠就這樣孤單下去了,一輩子,一個人的孤單下去。

    我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沒有人值的我去相信,我曾經以為我可以信任的人,都最終背叛了我,我曾經以為不會離開我的人,卻最終都離開了我。

    直到你的出現,你大聲的向全世界說,你愛我的話。

    我感到了恐慌,害怕靠你太近,可能從那時起我就有了預感,若是靠你太近,若是最後你也離開了我,我不知道我還可不可以繼續人生,金雨欣離開了,我還有我的事業,你離開了,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替代你的位置。

    我一直在說愛你,在心裡說。

    不敢說出口的愛。或者說,是不敢輕易告訴你的愛,我天真的想,當我準備好了舞會,婚禮,南瓜馬車和水晶鞋,然後再牽起你的手,向全世界高傲的宣稱,你是我的最愛,然後你會笑倒在我的懷裡,或許你會哭,哦,不,我不會讓你哭的。

    可是,我忘了,這個世界不會隨著個人的意志而變化,有些話,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注定要遺憾一輩子。

    那一日,你對我說:『遊戲結束了』。

    我想要辯駁,卻聽到了你車窗玻璃破碎的聲音:

    對不起,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跟你說過,你是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對不起,我是不是從來沒有讓你感覺到,你是我的愛人?

    對不起,我曾經看著你熟睡的時候的美麗樣子……

    幸福的微笑……

    扣緊了袖中的十指

    卻忘了告訴你——

    傷痛與幸福……

    我在人生中不停兜兜轉轉……

    然而……

    洗過鉛華,繁花落盡……

    我最終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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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5:56
第63章 最終章 (HE)

  六個月前,帝都某中心醫院,icu病房外。

    「尹哥,實在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程聰快要把頭低到地底下去了,強烈的罪惡感和自責讓他無言面對面前的尹璘。

    尹璘看了他很久,終於歎氣,「程運也是一時走了彎路,既然已經受到法律制裁,這事就到此為止吧。只是程聰,水嵐已經成了現在這樣,想必一時半會兒也沒有辦法繼續工作了,你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吧。」

    他這話說的委婉,意思卻相當明顯。程聰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有些難受。不過……他看了看病房,自責感更重:「我跟著水嵐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做到一個稱職的經紀人應該做的事。我一直不敢說,當初就是因為顧盼盼用我的工作來逼她去賓蘭會館……唉!現在又因為我侄子……我對不起她!」

    程聰哭了起來,他看著尹璘:「你們會治好她的吧?她會醒的對吧?」

    「我不知道,」儘管殘忍,但尹璘還是實話實說了,「醫生說,植物人能夠甦醒的幾率很低,更何況,已經六個月了。」

    這話如同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向程聰原本就不算堅強的心臟。

    過了很久,他終於看著尹璘,提出了最後一個要求:「我想進去看看水嵐。」

    尹璘為他打開了icu的房門。

    韓以宸正在幫林水嵐做四肢穴位按摩。聽到門響,抬眼望了下來人,繼續低頭專心地按著葉老先生講述的方法刺激著穴位。

    程聰突然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存在。

    尷尬了幾秒,他終於出聲:「那個,我要走了。」

    「哦。」韓以宸隨口應了聲。

    「程運被法院判了三年,」程聰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我對不起水嵐。」

    韓以宸的手一緊,呆滯了幾秒,然後意識到他還抓著林水嵐的手,趕緊放開,卻發現那一塊凹下去的皮膚,一直就那樣凹著,沒有半絲要恢復的樣子……

    他趕緊輕輕地揉著周圍的肌膚,希望能夠讓這凹下去的部分,趕快恢復原狀。

    程聰最後什麼也沒有說,站了很久,終於離開了。

    尹璘關上門,站在那裡看著曾經那個在舞台上叱吒風雲的男人毫不顧忌形象的為病床上那個女人按揉著雙腳。過了很久,他終於出聲:「以宸,你的腿已經好了……」

    韓以宸手一頓,卻什麼也沒說,繼續熟練地揉捏著腳步的穴位。

    「以宸,你不能這樣下去,」尹璘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你要回到舞台上,那裡有你的事業,你的夢想,你的……」

    「在這裡,」韓以宸突然說話了,「我的一切都在這裡。在這張病床上。」

    尹璘早已料到他會這樣說:「可是以宸,你難道不想為水嵐報仇嗎?」

    韓以宸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看著尹璘:「什麼意思?」

    「昨天開庭,林朗因為有自首情節,加上沒有直接參與到這起謀殺案中判了一年,程運判了三年。可是以宸,你知道這買車的錢是誰出的嗎?你知道是誰在通風報信嗎?你知道布下這張網的都有誰嗎?呂國良是死了,但是,還有人逍遙法外。」尹璘早就查到了一切相關資料,而現在,明顯是把這些資料都拿出來的最好時機。

    按捏完最後一處,韓以宸站起身,看著尹璘:「尹哥,把相關資料給我。」

    「資料就在我車裡,」尹璘說,「我希望你看完後仔細想想,還有水嵐的身體。我想現在科學發展的那麼快,說不定哪天植物人也可以通過藥物和手術醒過來。到那時,你總不能連治療費都拿不出來吧。」

    ×××

    醫院附近的快餐店,兩個帥氣的男人臨街而坐,一時間快餐店的生意好了幾倍不止。

    「我會幫你把那套家庭影院搬到林水嵐的病房,希望真的會有用吧。」

    「謝謝璟哥。」

    「舉手之勞而已,不過你決定了?」李璟攪動著廉價的快餐咖啡,問對面帶著平光眼鏡的男人。

    「謝謝璟哥,但,我要自己報仇。」對面的男人說。

    「你啊……」李璟有些感歎,「我有時間,真的很羨慕你。至少你敢承認你愛著的人是誰,而我……」

    對面的男人過了很久,才說:「我是一個不稱職的愛人。」

    李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只能苦笑著,喝下了那杯沒加奶和糖的苦咖啡……

    ×××

    經過一個月的緊張訓練,韓以宸終於再一次站上了舞台。

    第一次在唱歌時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第一次唱著唱著就流淚了……他不知道,此時的她是否都能夠聽到——

    場館內,所有人都在喊著林水嵐的名字。所有的燈牌都是在為她祈福。

    他把麥克貼近唇邊,安靜地說給那個還躺著不肯起床的懶女人聽:「我知道,今天這番話說出去,會有很多人罵我是在炒作。可是,我還是想說。快起床吧,你聽,那麼多人都愛著你……」

    場下的聲音震耳欲聾:『林水嵐!海水愛你!』

    「你是我見過這世界上最傻的女人,傻的自己受了傷,還要來救我;傻的看到車撞過來了,還迎上去,護住我。我們的名字早就刻在同一塊墓碑上了,所以,你以為你睡下去就能逃得了嗎……」他眼角有些濕潤,想到她那不復光澤的面容,已經開始萎縮的四肢,還有,日益枯萎的容顏,「你睡夠久了,我們打個商量,要不換我來睡好嗎?」

    台下的淚水流成了海……所有人都在默默祈禱著林水嵐早日醒來……

    或許是上帝真的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此時,在那間用豪華家庭影院直播著演唱會現場的icu病房裡,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手不安地動了動,輕輕張合地唇齒中,吐出兩個含糊不清的字來:「以宸……」

    這邊舞台上的男人努力地微笑著準備開始唱下一首歌,握著麥克的手上戴著那枚沒有送出去的白金指環,另一枚,他親手套在了那個安靜地女人手上。

    那時,他剛剛醒來,坐著輪椅在護士的幫助下,到了她的病房。他取出那枚戒指,為她套上,他親吻著她的手說『這一生已經套住了她,她休想再拋下他先離開』。看似霸道的背後卻沒有人知道他有多恐慌。

    「這首你最喜歡的歌,我已經重新填了詞, i am your the wheel……」

    輕柔的伴奏響起,男人輕輕的歌唱,曾經以溫柔著稱的男人,現在卻成了憂傷的代言人。fans們哭喊著,恨不得將世界捧到他面前,供他選擇,只求他不要笑得那麼悲傷……

    那怕,他哭出來也好啊……

    一曲未完,突然,觀眾席上響起了一個聲音:「以宸!一年前!林水嵐和我說過一些話!」

    舞台上那個正要轉身的身影突然呆滯住。最後是工作人員將那個說話的女人請了上來。

    「我叫沐芬芬,是一名聖騎士,同時,我也是星辰後援會策劃部長,」那個說話的女人走上台來,落落大方地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麥克,她的雙眼早已紅腫的不像樣了,「一年前,我去參加silver回歸的綜藝節目,在後台遇到了林水嵐。其實,在那次之前,我一直是很反感林水嵐的……」

    「……當我質問她,問她是不是在借韓以宸上位的時候,她告訴我,『如果要靠誰上位,我早就已經是一線明星了,我愛他。如果有一天,需要在生死之間做出選擇,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讓他活下去』我當時被她的話震驚到了。她眼神告訴我,她沒有說謊。而後來,我發現,她果然做到了……」

    在所有人不時被哭泣衝斷的敘述中,整個會場已經陷入了更深的悲切中。

    韓以宸已經說不出了話:他不知道那天林水嵐也來過現場,她一直說,那天太累了,所以沒有按約來電視台找他……

    沐芬芬聲音已經越發哽咽,她努力讓自己發音清晰一些:「她說,『你們所有的人都覺得韓以宸很溫暖,很陽光。可是,你們不知道,他把自己的溫暖都給了別人,所以,真實的韓以宸,很孤獨,他的世界,其實並不陽光和快樂。同樣,我也陽光不起來。多麼有趣,曾經我迷戀的是他的溫暖,而現在我想要來溫暖他。』我總聽人說,只有真正關心一個人,才會在所有人都在看他飛的高不高時,想到他飛的累不累。這句話,我以前一直不懂,可那一刻,我覺得,我全部都明白了。」

    她的話因為淚水和哽咽,已經完全模糊地讓人聽不清楚,可奇怪的是,韓以宸卻一字不漏的都聽懂了。

    他彷彿看到兩條被扔在岸上的魚,相濡以沫地活著。可是現在,魚只剩下了一條,留下的那條要怎樣才能活下去?

    ×××

    半個月後。

    普通的單人病房內一片安靜,林水嵐臉色蒼白,靠坐在床頭。

    韓以宸擰了熱毛巾,細細地幫她擦臉:「今天我去看了那位高位癱瘓的雅小姐,你猜她說什麼?她說,復仇的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旁是至親至愛的人,一旁是陌生人,所以無論陌生人多麼無辜,她都要幫至親至愛的這個。」

    「我非常贊同她的理論,所以,顧董知不知情對我不重要,因為,他對我只是陌生人,」他語氣溫柔,彷彿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是不是很血腥?你看,你再不理我,我都要變成魔頭了……」

    林水嵐沒有理他,呆呆地看著前方,好像什麼都沒聽到。

    但是韓以宸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只是她不想理他。

    他在她從前的日記本上,發現了很多凌亂的字,劃掉,又寫,寫了,再劃掉,然後再寫,再劃掉……

    他努力認了很久,終於發現,她翻來覆去地都是在寫一句話:【或許我們不是相愛,只是太寂寞了。】

    那時的他終於明白:她心裡其實一直都不安著,她沒有安全感,怕他只是在做戲,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愛她。而這些,她卻從來都沒有說過。她表現的很堅強,看起來很好,但內心早已千瘡百孔。

    他後來聽尹璘說,sliver演唱會那天,是她打電話告訴尹璘他可能在慈心孤兒院後山的。可是憑他對她的瞭解,如果她沒有確認過,是絕對不會貿然這讓尹璘去那裡找他的。

    而他當時在幹什麼呢?對了,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到金雨欣,問她當初為什麼要走,呂國良又想做什麼。所以那時他是在喊著金雨欣的名字。

    所以,她更加沒有安全感了吧?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連給予愛人基本的安全感都做不到。他努力用著自己的方式愛著她,卻忘了問清楚,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依舊無法說愛,儘管他知道,那都是都是沒有依據的是,或許之前都是巧合,他的『我愛你』並不是詛咒。可他無法承受任何一絲失去她的可能,沒有了金雨欣,他還有事業,沒有了她,那尾被扔在岸上的孤魚又該怎麼活?

    「你還記得那一次我們去遊樂場嗎?傳說,一起坐過摩天輪的戀人,就能永遠幸福,」他看著她,突然有些緊張,「我們一起坐過摩天輪了,所以,我們會永遠幸福的。」

    她終於有了反應,她的嘴角輕輕勾起,露出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因為很久沒有說過話,嗓音顯得有些彆扭:「人生就是一個摩天輪,我們永遠以為自己在向上走,可是到了最後卻發現還在原地。」

    「對,」他等她費力地說完那一番話後笑了,「你說的對,所以,最後還是你和我。」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他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把你這一生交給我好嗎?」

    鬼使神差般的,她伸出了手,任他握緊……

    恍惚間,她彷彿看到多年前的那個黑夜籠罩的後山上,一個小男孩對瑟瑟發抖的小女孩說:『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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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故事有23w字。但是,廢棄的存稿就有30萬。

    改了好多次,總算能讓我的渣文可以勉強入眼了。

    放幾個我刪掉的,但是覺得挺可惜的段子出來吧。

    一:

    很多年以後,韓以宸安靜的站在眾人面前安靜的笑著,臉上沒有任何歲月留下的殘忍痕跡,而眼底卻瘋狂的堆積著寂寞的因子,那時候,他早已不再是溫柔的代言人,而是被很多人叫做孤寞的王子殿下,有了更多心疼著他的人,他們叫著他『孩子』恨不得將全世界捧到他的眼前供他選擇,只是那時他的面容上只剩下平靜,平靜的讓人疑心他還有沒有在呼吸著,然後開始恐慌。

    只有在無人的夜晚,他平靜的神色才會被無助和孤單替代,看著窗外的月,他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身後那個注視著他的女人說話:

    他說,如果當時早一點兒把愛說出口,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後來?

    他說,如果當時早一點兒做出決定,是不是會少些傷害?

    他說,如果這世界上能有個如果,該多好啊。

    可惜的是,我們永遠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所以啊。永遠都沒有如果會出現……

    二:

    我想她會懂的……,愛不是說出來的,她能感受到……

    只是,他忘了,對於女人來說,你做的再好,只要不給她口頭上的承諾,她依舊會想歪。她再堅強也不過是一個女人。

    三:

    林水嵐永遠沒有告訴韓以宸的是,其實她這一生,只會愛他。

    韓以宸永遠沒有告訴林水藍的是,其實他早已愛上了她,早在他不相信希臘愛情魔法的時候。

    金雨欣永遠沒有告訴韓以宸的是,她在最後的日子裡,終於發現自己其實對他只有親情。

    有些人再好也只能是親人,有些人注定了要相濡以沫卻終究不能攜手一生。

    有些話想到了就要及時說,否則會讓自己後悔。

    而有些事,是可以自己藏在心裡一生也不要說出來的。

    最後,謝謝你的出現,讓我擁有了一生不能說的秘密,不管那秘密是悲傷或是快樂,都要謝謝你,因為你,是上帝予我的陽光,是生命中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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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一韓以宸and林水嵐

【壹】林水嵐

    一

    那時候,她還叫做李玉芷。

    年幼的孩子怎麼都不明白,為什麼父母每天都要爭吵,甚至打起來,

    她有時候餓極了,他們卻還在打。她試著告訴他們她餓了,卻發現,自己也被波及到了他們的戰爭中。遍體鱗傷。

    後來她學乖了,在他們吵架,打鬥的時候就躲起來,然後,常常餓到暈倒。

    戰爭終於在她六歲那年結束,母親那一次被父親打的面部青紫,最後憤然回了娘家,父親乾脆找人把她送到了孤兒院。

    二

    其實孤兒院還是不錯的,至少不會餓肚子。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和人相處,四年的記憶都是在父母打罵中度過,鄰居一看到她都給她點吃的,然後當著她的面就開始討論:「這個小孩好可憐。」

    初時她不懂,只知道有吃的就好。可是後來她慢慢懂了,他們目光中的憐憫都是些什麼。於是漸漸地,她開始拒絕離開家門。年幼的孩子早熟的可怕,她抗拒著變成別人的談資,抗拒著那些廉價的同情。可是除了逃避,她沒有更好的辦法去面對這些事情。

    而現在,依舊如此。她其實對和陌生人相處有種本能的恐慌。她總擔心看到別人眼中的憐憫和隱含的不屑。她做不到像其他什麼都不懂的小孩那樣無知無畏,於是,逃避,依舊成了她的本能。她抗拒著所有人的接近,無論那是好意還是惡意。她如同一隻刺蝟般豎起尖刺笨拙地保護著自己。

    可,這樣的小孩都是不討人喜歡的。就連院長媽媽這樣的慈祥的老人都常常忽視了她的存在,更何況那些正調皮著的孩子?所以被砸,被罵,成了她經常經歷的事,好在她從小被打被罵慣了:父親打完母親不過癮,就抓起她來打。母親被父親打了,沒法消氣,就打她……比起這些來,這些孩子的打罵,已經是很輕了。

    三

    注意到韓以宸最初是因為金雨欣。沒有辦法,對於她來說,金雨欣這個名字實在是太有衝擊力了。

    由於她的不愛辯解,以至於小孩子調皮搗蛋惹了禍,都把責任推到她身上。院長媽媽總是語重心長的對她說:「你看看人家雨欣,唉。你能不能學著點兒?」

    就連那些調皮搗蛋的孩子都會在砸她罵她的時候說:「你這個醜八怪,你一點都不如雨欣……」

    她在看到金雨欣的第一眼就不得不感歎:的確好漂亮!

    在那一瞬間,她懂了:『自慚形穢』的意思。

    而對於韓以宸,她是完全忽視的。直到有一天,她被罰站後,走到食堂,卻發現沒有一點剩飯時——

    「給!」一個小男孩突然出現,遞給她了一隻煮白薯。

    她沒理他,想要離開,肚子卻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我中午多拿的,」男孩固執地把手裡的白薯遞向她,「快吃吧,不然待會兒都涼透了。」

    白薯的香味衝進她的鼻子,胃裡彷彿伸出了一隻大手,想要抓向這只煮好的白薯。她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一把奪了過來,開始啃起來。

    男孩輕輕地笑了,沒說什麼,只是等她啃完白薯後,又掏出了半隻饅頭遞給她……

    四

    白薯事件很快被她拋在了腦後。或許是天氣太冷,孩子們的衣服太薄,惡作劇越發少了。院長媽媽以為是她『變乖了』,於是給她留了個小玩意做獎勵。但她並不知道,金雨欣當時看到那堆小東西的時候,就很想要這個。

    五六歲的小孩,也是會騙人的。

    她突然被邀請和他們一起做遊戲,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她也很想要融進這個集體。可是當她發現天色越來越晚,卻沒有一個人搭理她的時候,她就知道,她被騙了。

    最後離開的幾個孩子告訴她:「不准搶雨欣的東西!」

    他們走了,她捂著被山石刮傷了的腿,眼淚流了出來。

    小小地孩子,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多久沒有流淚了?好像是從被父親打了很多次之後,她就知道眼淚和哭鬧是毫無用處的東西。

    而現在,她哭了,或許,那些鄰居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沒有她,說不定就好了。

    父母的矛盾來自她的性別。那些鄰居說,如果不是那段時間查的嚴格,說不定她早就被父母給溺死,換了個生二胎的機會……

    或許,她不存在,一切就好了。

    天色越來越暗。她身體的溫度已經越來越低,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突然她聽到了一個聲音從天邊傳來。那個聲音說:「玉芷,跟我回去……」

    她抬起頭,看著黑暗中那個小小的輪廓,突然已經乾涸的眼淚,再一次湧出……

    【壹】韓以宸

    一

    韓以宸並不懂,母親為什麼總是逼著他說『你要做一個最普通的小孩』。母親總是說:『你必須學會察言觀色,你必須學會見什麼人說什麼話』。她經常帶著他去實戰,做不好,回家就是一頓筍條炒肉。

    他對母親卻談不上愛或恨。她生養了他,卻只當他是一個陌生人,除了打完他後會抱著他哭,說『對不起,媽媽是為了你好』,其餘時間完全當他是空氣。

    有時候,他會想,為什麼他的家庭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但是他這樣想的時間並不多,因為母親總是在帶著他四處搬家,幾乎在每個地方都呆不了多久。

    母親的抽屜裡有張照片,因為拿在手裡不斷地去看,已經有些起了毛邊。她拿著去照相館過塑,他做好飯菜出來叫她吃飯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坐在那裡,一臉癡迷的看著照片,輕輕摩挲著。用一種他不懂的語氣輕輕地說:「顯生,對不起,兒子長的不像你……」

    他隱約猜到那是誰。於是,他趁她不在的時候翻了抽屜,看了照片,拿到鏡子前去對比,果然他長的更像母親。

    母親那天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抱著照片睡著。第一次,她沒有打他,甚至連罵都沒有,她難得動手做了一餐飯,然後叫他醒來。讓他吃完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她在桌上放了一疊他從來沒有見過的紙。他那時已經識的不少字,刻意走過去看了一眼,匆忙間只看到胃什麼晚期的字樣。

    那頓飯後,他如同往常一般跟著她走。直到到了孤兒院,她停下腳步,掏出一個小包給他,讓他收好。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她終於是要拋棄了他。卻並沒有覺得有多害怕。只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天亮……

    後來,他成功的留在了孤兒院,找了個沒人的身份,才打開了那個小包,裡面是一張存折,和一疊人民幣。

    而在他要收起來的時候,一群小孩跑了進來,他急忙收小包的時候,裡面卻掉出一顆鑽石。他聽到了院長媽媽說話的聲音,正緊張無比的時候。一個長得非常可愛的小女孩撿起了他的鑽石,遞給了他。

    他接過那顆鑽石收好,院長媽媽進來的時候,女孩正好遞給他一個大大的蘋果。正好遮掩了他們的動作。他看著女孩,女孩衝他眨了眨眼睛……

    二

    韓以宸知道,他最好的選擇就是和金雨欣做朋友,而不是去天天關注那個剛剛來到孤兒院的小女孩。

    可是,他忍不住。

    那個小女孩,總是一副倔強地表情,眼底卻藏著不安和害怕,她不愛說話,或者說是,不敢說話?

    她沒有朋友,習慣獨來獨往,像一隻小刺蝟一樣,豎起渾身的尖刺來保護著自己。

    她總是被人欺負,拿最小的蘋果,被人用泥土砸……但她一聲不吭地縮在那裡,像極了一隻小獸……

    他覺得,那其實就是他自己。

    所以,當他看到她再一次被人欺負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向前踏出了一步。但腦海中彷彿又聽到了母親的聲音:『你要學會見什麼人,說什麼話』。他遲疑了一下,身後的金雨欣好奇地問他:「以宸,你怎麼了?」

    「沒,我看到了一隻鳥兒。」他轉過頭,聽著自己這樣說。

    「哦,那鳥兒呢?」金雨欣當真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它飛走了。」

    【貳】林水嵐

    一

    養父成為植物人,被趕上街頭之後。她知道,她現在急切地需要錢。

    她想都了娛樂圈,因為聽說,明星的身價都很可觀。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心裡有著一個小小的聲音說:去那裡,去那裡就能找到他了。他說過以後會做大明星的。

    可,當她在明珠國際的藝人選拔賽上見到他的時候,他卻根本認不出她是誰。

    她知道,這或許是和她的名字改變有關係。因為此時的她早已不叫做李玉芷,而叫林水嵐。

    但,她知道,更有可能的是他早就忘了。畢竟只是一個不重要的小過客不是嗎?

    可是,還是不甘心呢。

    她幫他找出破壞了他舞台服的兇手,可他並沒有感謝。他甚至根本沒有多看她一眼。這怎麼行呢?

    她知道她的心態不對勁,很不對勁。她甚至不顧場合,在兩人正式第一次合作的時候,故意說那句話來刺他,想讓他有所反應。

    可是,他還是沒有認出她來……算了,不過是童年時的一個過客。算了,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朋友……

    只是,命運卻不甘心她就這樣算了,命運的手指一勾,一場以緋聞為名的遊戲正式開始……

    二

    這娛樂圈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迎來送往,不過如此。

    她早已看透,這不過是一場遊戲,只是她卻不該動了心,動了心。認了真,這場遊戲還算是遊戲嗎?

    或許也算吧。畢竟,她還是一廂情願了。

    在他心中,或許沒有人能比的上金雨欣了……這樣也好。就當是一場遊戲吧。

    【貳】韓以宸

    一

    林水嵐是他生命中最大的意外。這場意外來的如此措手不及。差點讓他毫無還手之力。

    但,那也僅僅只是差點。

    以退為進,這對他來說不算難。

    只是,她千不該萬不該,讓這場遊戲愈演愈烈……

    最後,他也栽了。那麼。就算她是要把這場遊戲當做是一場演出,他也不會罷休,他已經認了真,她豈可袖手旁觀?他就算是死也要拖著她一起去。

    廣元的旅店,他已經暗示的如此明顯。

    他已經把名字都刻在了墓碑上,她此生休想在逃。

    什麼?遊戲結束?

    開玩笑,他沒允許,她怎麼可以說結束就結束?

    二

    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過於,你暗戀著的人,他正好也暗戀著你。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愛著他,而他,又何嘗不是。

    所以,他們會幸福吧。

    作者有話要說:周偉

    周偉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別人是不同的。

    雖然出生於單親家庭,母親也因為生產而身體受到了重創,但是他的童年,真的可謂是泡在蜜罐中長大的。

    周家是有名的望族。世代經商,身為長房長孫,他更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不僅是爺爺奶奶心頭的寶,更是周家偏房和所有人巴結的對象。

    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和所有周家人一樣,都沒有逃脫遺傳性心臟病的魔爪。天生患有心臟瓣膜缺損的周偉,因此更加被呵護的細心而周到。

    幼年的他,其實是不喜歡和母親呆在一起的。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被他稱為『媽媽』的女人,總是喜歡看著他時而目露欣喜,時而咬牙切齒。

    孩子是敏感的,所以當那個女人突然掐著他的脖子怒斥:「周顯生,你為什麼不愛我!」他用力地掙扎最後卻暈了過去。而一醒來,那個女人卻端著蜂蜜水一臉愛憐的看著他的時候,他崩潰了。推開了那個女人,逃了出去,從此再也不敢靠近她的房間半步。

    一直到——他的爺爺奶奶突然死於一場車禍,周家的企業被收購。收購之時,又突然查出周家涉嫌走私。於是,周家覆滅。

    說來好笑,收購周家的人,居然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女人的娘家。

    或許還念著一絲甥舅之情吧,那個被他叫做舅舅的男人,最後給了他們一筆錢,送走了他們。而也是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的母親,和那個男人並不是同母所出。

    從頭至尾,她不過是一枚棋子。而他,卻是這個棋子不幸婚姻的產物。

    那個女人已經瘋了。她每天只會念著『周顯生』的名字,翻來覆去永遠只會說那一句『我那麼好,你怎麼能不愛我?』他覺得害怕,更多的還有迷茫和恐懼。

    直到,那個叫做呂國良的男人出現。他一力擔當起照顧這個女人的責任,他對他說『以後叫我呂叔叔』。他是第一個在周家出事後還對他如此之好的人。最關鍵的是,他第一次發病的時候,也是呂國良背著他,跑到醫院就診。

    於是,周偉開始聽話了,聽呂國良的話。

    那個女人終究還是在周家覆滅的那年冬天死去了,她在死前,彷彿才記得自己原來有一個還未承諾的兒子。

    把兒子托付給呂國良之後,這女人又瘋魔起來,她淒厲無比地叫著『周顯生』的名字,伸長了手,抓向空中,彷彿要抓住臆想中那個男人的衣角。她就這樣死去。而年少的周偉聽到呂國良失聲痛哭,喊著愛她。他往後退了一步,覺得這『愛』實在不是個好字。端的無比傷人。

    給那個女人下葬之後,呂國良看著他說,他們必須為這個女人報仇。

    他點了點頭,事實上,他並不懂為什麼要為這個他一點都不喜歡的女人報仇。但是呂國良說這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看起來非常兇惡,他也就答應了。

    之後的事情很順理成章,他繼續上學,而呂國良繼續工作,他知道呂國良在調查著那個據說傷害了他母親的賤人和孽種。雖然,他實在不懂,那個所謂的賤人和孽種,究竟是怎樣才能傷到那個他一點都不喜歡的女人。貌似,這是一種本事,如果可以,他也挺想學習的。

    或許是命中注定,在完全看不到線索的時候,線索居然自動浮出水面。他們從一個陌生人口中,偶然探聽到,12年前,有一個長的非常漂亮的女人帶著一個小男孩去了慈心孤兒院,然後這個女人自己離開了,小孩留在了孤兒院裡。

    經過對比,那個女人,的確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只是,多方調查後,他們發現,這個女人在12年前就自殺身亡了。而這個小孩,卻無人得知究竟是誰。最好的辦法,還是接近孤兒院的人。

    周偉,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了金雨欣。

    為了製造一起偶遇,周偉很沒有創意的在孤兒院附近『意外受傷』,而那天騎著單車回孤兒院看望孩子們的金雨欣和另一個小女孩,正好看到了他。

    比起漂亮來,金雨欣更吸引人的是她的善良。

    她幫周偉包紮了傷口,給他倒了熱水喝,而他看著她帶著小朋友們一起玩的樣子,開始發呆……

    後來,他找私家偵探去調查了金雨欣,發現她的醫院體檢報告,原來她和他同樣的不幸。他不由得更加關注起她。

    愛上金雨欣,是一件不需要任何難度的事情,周偉愛了,栽了,金雨欣是他過往世界中從未有過的純白。

    可是,他發現,金雨欣心有所屬。出於嫉恨,他找人調查了韓以宸,卻發現他的資料被人做過手腳。經過多方打探,花了將近一半積蓄後,他終於查清,原來韓以宸正是當年的那個小男孩……

    他看著韓以宸的資料,嫉恨不已:憑什麼這個孽種居然那麼好運的沒有遺傳到那種病?憑什麼這個孽種居然是金雨欣的最喜歡的人?

    他忍住心頭的嫉恨,並沒有馬上把這件事告訴呂國良。因為他知道,他可以用此交換到他最想要的東西。

    約好了和金雨欣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他起身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儀表,然後收起了資料,往外走去。他彷彿看到,金雨欣已經成為他的禁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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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6:32
第65章 金雨欣and韓以宸

    一 愛情,不就這回事,,金雨欣,

    ‘曾經,我也可以像個不知道怎麼打發時間才好的小孩一樣,抬頭仰望一片新葉,看一朵飄過的雲,一看就能看上大半天。

    曾經,我也能靜靜的站在樹下,聽風翻舞樹林,小鳥鳴唱,就會覺得感動。

    如果世界沒有天空,我要對著什麼發呆,沒有了你,我該怎麼去愛?

    這是我們的紀念日,紀念我開始對自己誠實……'

    ——金雨欣

    那年的炎夏,金雨欣第一次遇見了韓以宸。那時的韓以宸不過是一個還未長成少年的男孩,雖然也會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產生失望的情緒,但,他總歸還只是一個男孩。本質還是輕信的,不然,怎麼會相信她金雨欣說的一切呢?

    韓以宸實際上比她大了幾個月,但她卻始終也無法叫他哥哥。畢竟,他那時候那樣的小,又是新來的,天天跟在她身後,說話還帶著稚氣。做了不對的事情之後就用可憐兮兮的小狗眼神看著她,小心翼翼地說著‘抱歉’的話。對於這樣的男孩,她除了生出保護欲望外,那裡長的出一丁點崇拜慕濡之情?

    最初談不上是誰先動了心。這份情如同水到渠成般自然隨意。他們長在一處,一起念書,又兼是同歲,很快就一起搬出了孤兒院。談不上同居,只是住在一起。兩個房挨著,兩張床隔著,兩個人互相鼓勵著去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明天努力著。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與隨意。

    哦,對了,也有不隨意的。比如童年記憶中那個闖進來的過客——李玉芷。當時的金雨欣總是帶著一股莫名地感情。看著韓以宸說著說著就跑了神,跑到了那個被眾人責罵的小女孩身上去。小孩子也是會嫉妒的,金雨欣唯一一次的嫉妒外露就是她指著林水嵐新得到的小物件說:那是她很想要的東西。

    後來呢,小小的女孩子趴在門板上看著小小的男孩躡手躡腳地離開了孤兒院。她咬了咬嘴唇也想跟了出去,結果同屋女孩正好起夜看到了她,最後她陪了那女孩一起去上廁所。重新趴在床上,卻一直等著韓以宸細碎的低語聲響起,看著門被人從外面打開,就著走廊的燈光,看著那個扎著辮子的小女孩走了進來。她終於睡著。

    很多年以後的金雨欣,每每看到電視上的韓以宸和李玉芷,哦,不,是林水嵐時,總忍不住笑:天道弄人,她或許只是一個過客吧,她為他勾畫了一個藍圖,而另一個女人,卻陪著他把這幅藍圖慢慢填滿……

    二 愛情,不就這回事?(韓以宸)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會有過一個‘金雨欣’去教會我們什麼是珍惜。然後,又會有個林水嵐,教會我們什麼是愛。

    ——韓以宸

    那年的炎夏,他站在孤兒院的門口,等待著那道門的開啟。等待著他命運的轉折。

    然後,他等到了。於此同時,他還等到了這一生,對他影響最大的那個女孩——金雨欣。

    幼年時的金雨欣漂亮美麗,如同一個天使。她不說話的時候,總是帶著笑容,露出左邊深深地梨渦。而當她開始說話的時候,梨渦更深,無論說什麼都好像是在笑著似得。讓人覺得舒服和貼心。

    那時候,新來乍到,他選擇的那群小孩中人緣最好的金雨欣。他黏著她,絲毫不覺得那是羞恥。他的教育告訴他:人要學會識時務。人要學審時度勢。

    後來的事情證明他最初的選擇有多恰當。他不費吹灰之力就獲得了那些孤兒們的接納,他甚至很快的獲得了院長媽媽和所有大人的喜愛,後來還慢慢的超過了金雨欣的人氣。

    而李玉芷的出現是個意外。

    第一次看到李玉芷的時候,他腦海中就湧現出了一種強烈的熟悉感,套用很多年後很紅的那句話來說就是:見到了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的確,就是另一個自己,那個藏匿在內心深處,剝開層層偽裝後的自己。

    那種心情,怎麼說呢?帶著些興奮,帶著些不忍目睹的猶豫,而更多的是,想要保護。是的,想要保護。人都想要保護好自己的。

    可是,李玉芷那種和金雨欣完全相反的性格,讓她這個外來者更加寸步難行。他能做的,只有偷偷的幫她。

    仔細想來,小小的男孩,永遠都在做一件事:關注那個不善偽裝的女孩。而他做的最出格的那件事,就是半夜偷偷溜出孤兒院,在後山摸黑找她。

    那一夜,他披荊斬棘,跌倒無數次,手皮都已磨破,甚至差點被蛇咬到。最終卻終於靠著她細碎的哭聲尋到了她。那一夜,他站在她面前,牽起她的手,說要帶她回家……

    而她好像只是他生命中的意外,這個意外很快隨著她父母的找來,而離開了他的世界。

    於是,這世上又只剩下他與金雨欣相依為命。

    那一天,小小的男孩還不明了他的夢想。金雨欣為他畫出一個藍圖。他點著頭答應,卻沒有想到,他以為的那個意外藏身在樹後,聽到了他的回答。並且找了來。終於,讓他的生命中處處充滿了意外的精彩……

    三、選擇,是另一段生命的開始(金雨欣)

    雨打玻璃聲交織成一副最扣人心弦的樂章。

    金雨欣坐在靠窗的位置,熱巧克力冒著熱氣,暖氣開的那麼足,她卻只覺得冷。

    對面作為上的男人笑的十分曖昧,雙手支著下巴,看著她。桌上放著一疊厚厚的資料。咖啡館的鋼琴曲幽幽地響起。

    幾分鐘前,這個男人突然找上她,給她看了關於韓以宸的調查資料,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讓她從落入更深的地獄,而他,現在正在等著她的回答。

    如果他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不幸……金雨欣覺得,其實這個答案,早就有了解答。讓她來選,她肯定選自己。

    “三天之後,我和你走。”她拿起那疊資料,問他要了打火機。

    “現在。”他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明天,”她點燃了那疊厚厚的資料,在斑駁的玻璃窗和燈光的映射下,那火光顯得異常詭異。

    “好。”他同意了。

    金雨欣知道,自己選了一條不歸路,看不到未來,看不到結束。可是又能怎樣呢?她有白血病,必將成為韓以宸的負累,而現在的離開,卻可以將這個負累帶離,甚至還可以將潛在的危險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一箭雙雕,多好?

    她抬起頭看著窗外的雨,整個世界都流了眼淚。她輕輕地笑,梨渦內裝滿了所有的溫柔……

    四、選擇,是另一段生命的開始(韓以宸)

    當韓以宸發現自己愛上金雨欣的時候,他問金雨欣:“你會離開我嗎?”

    金雨欣那時眼光真摯,看著他說:“不會。”

    於是,他便信了。

    可,最後卻輸了。

    那一天,金雨欣突然牽了他的手,說想去購物。他依了。她買了兩件一樣的套衫,一起穿上,一起去逛街,一起同喝一杯熱巧。然後,一起買下那對樹葉形的舊鑰匙鏈。

    其實,他一直都不喜歡熱巧的味道。但金雨欣始終認為那是他喜歡的飲料,只因為他見她點了熱巧後,也點了,並且一直點了下去。

    最後,到了游樂場時,游樂場已經快要打烊。於是,他們約定,第二天一起來坐摩天輪。那時候的摩天輪還沒有過時,是情侶最佳表達愛意的方式。盡管他們始終沒有說破已經是情侶的事實。但他以為,她是了解的。

    第二日一大早他就去買了游樂場的套票。然而,那卻是一張再也送不出去的票。

    當他一遍遍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卻一遍遍傳來:‘已關機,已暫停服務’的聲音時,他終於扔掉了票,衝回了出租屋,問房東要了鑰匙,打開了隔壁的門。

    門裡留著這個月該交的租金,然後什麼都空了。

    他終於明白,這個世界,再一次遺棄了他……

    五、後來,我們都老了(金雨欣)

    一切兜兜轉轉,最終轉不過。那一場早已被注定好的方圓。

    那一天,黑衣的少年不停的撥打著電話,最終放棄了等待,任命的瑟縮成一團。白衣的少女,就站在不遠後的轉角處,靜靜的看著,咬的唇上鮮血直流。

    那一瞬間,白衣的少女只是在後悔,後悔當初自己說的那麼堅定的話,說不離開的話,她想起那一日明明被傷的很深,以至於不敢再輕信諾言的少年,那個少年臉上淚痕未干,卻堅定的說,‘我信,因為說話的是雨欣,所以我信,因為金雨欣永遠不會欺騙韓以宸,這個世界上如果連金雨欣都不能相信了,還有誰值得去相信呢?’

    白衣少女不知道的是,她的離去,讓那個原本還對著世界存了一絲美好幻想的少年徹底的蛻變,他那原本就暗暗潛藏著的自卑突破了土壤。瘋狂的生長了起來,或許還不太明顯,卻早已讓那個有著男孩的天真年少在一瞬間徹底死去……

    那時的她只是倚靠在牆角,淚水開成凄美的花。想著他們的愛情,那從未說過,我愛你,只是輕輕的親吻過的愛情。

    她知道他們是相愛著的。可是她也知道,她一定要離開了——

    世上最悲哀的是什麼。

    明明相愛,卻只能轉身離開。

    明明想哭,卻只能笑出來。

    金雨欣眼睜睜看著他們一起掉下去,盡頭是粉身碎骨的疼痛,卻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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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6:50
第66章 金雨欣and董明浩 普羅旺斯的秋天 (上)

    我的夢想很簡單,就是在最好的時光,做想做的夢,去想去的地方。

    ——金雨欣

    一、法國.香榭麗舍大道

    在法國的香榭麗舍大道上,穿著淺藍色連衣裙,帶著同色系帽子的少女正抱著書本慢慢地走著,突然聽到身後一陣喧嘩。

    她還未反應過來,已被人重重撞到一邊。

    “對不起。”那人不等她倒地已然將她托住,並慌忙道歉,讓她意外的並不是這男人的聲音有多好聽,而是,他居然說的是中文。

    後面的喧鬧聲越來越近,很明顯都是追逐著這男人而來。少女有些詫異,正想說什麼,男人已經准備再跑了。只是……

    他無奈地回過身:“小姐,得罪了。”

    很地道的法文,帶著些慵懶的感覺,只是這男人動作卻並不慵懶,他低頭快速想要解開勾在她裙上的褲上的裝飾品。卻半天都解不開,最後還聽到了一聲輕響,少女的裙子居然被他拉的脫絲了……

    “得罪了。”他當機立斷,托著還沒緩過神的少女就跑。

    在夏日的午後,法國寬葉梧桐樹斑斕的光影裡,打扮新潮時尚的男人半抱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少女奔跑著,他們的身後,是一群拿著相機和話筒的媒體……

    二、我是你的anti飯

    好不容易停下腳步,少女早已喘不過起來,她猛烈地咳著。在奔跑中,男人身上的飾品已經不再勾著她的裙子,但那裙子也已經破的不能再穿了。

    男人看著她的裙子,猶豫再三,掏出了自己的名牌手絹遞給女人:“拿著擦?”

    女人看也不看他,直接推開,繼續咳著。

    男人這才開始大量女人:她身材瘦削,臉色因為剛剛的運動紅的不正常。他喜歡的女人一直是那種大膽、誘惑、充滿成熟魅力的。而她卻還是一枚青澀的小果實……

    目光移至她的胸部,他改變了看法:哦,還是一顆發育不錯的果實……

    只是,他並沒有想要去做第一個品嘗的人的想法,因為那太麻煩……等等!他都在想什麼?面前這個可不是來投懷送抱想出名的女演員!

    他習慣性地掏出煙,開始抽。而女人皺起了眉頭,轉了個身,咳得更厲害。

    他吸了口煙,掐滅了:“抱歉,我不知道你討厭煙味。”

    女人抬起頭的看著他,臉色絕對談不上好。而他也第一次真正看到了這個女人的臉。

    她長的很有古典韻味,典型的東方美人。左邊臉上有個梨渦,這讓她明明是在生氣,卻也顯得格外可愛……可是。他又習慣性地去摸煙了。

    “你……”女人在看清楚他的臉後,明顯臉色變了一下,“再見。”

    他卻好奇地抓住了她:“你認識我?”

    “不認識。”她回答的很果斷。

    而他明顯不信:“你是中國人?”

    “不是。”她反駁,卻用了中文。

    這是一個很傻的行為,她沒指望他忽略掉他們的對話實際上一直是在用中文的事實。果然,他笑了:“難道你選修的語言是中文?”

    她伸出手,用一種他絕對沒有想到的微笑,對著他:“我是金雨欣,你的anti飯。”

    他有些恍惚的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很小很軟,柔若無骨這個詞很適合她。然後,他突然笑了:“這年頭,連黑粉都黑的如此理直氣壯?”

    她笑的非常天使:“我的偶像是韓以宸,我不討厭sliver,我只……”她加重了語氣,一字一頓,“厭、惡、你!”

    三、Just Cavalli專賣店,豹紋V領裸背女裙

    法國,Just Cavalli專賣店。

    金雨欣是被他抱進店裡的。剛一進去,他就招呼店員:“把前面那件裙子拿過來。”

    店員是個高個兒,碧眼的法國美女,她了然地笑了一下,幫他拿來了那條裙子。

    “去換上。”他扔給她。

    金雨欣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打眼一看到那條裙子,炸毛了:“你讓我穿這個?”

    那條裙子是豹紋的V領裸背裙,背部開叉很深,除非穿丁字內.褲,不然怎樣都沒辦法穿出最好的效果。

    金雨欣是個很傳統的女子,從她日常的打扮就可以看出,對於這種豹紋裝,她致謝不敏。更別提,這種完全穿了還不如不穿的東西。

    而他很相信自己的眼光:“這個比你身上的更適合你。”

    她急怒攻心,整個人居然暈倒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換了一個地方。

    大紅色的水床,紅色的羽絨被,還有……曖昧的淺紫色燈光。

    她起身,發現了不對勁,對面等人高的穿衣鏡中,她穿著一條豹紋V領裙子……再一看,不知道怎麼搞得,她的內.褲也被人換成了豹紋丁字褲……

    她衝出去,正好聽到對面房間有動靜,她推開了門,正欲找那個男人理論。卻看到了兩個裸體的男女糾纏在一起……男人正在賣力地做著活塞運動,而女人嬌柔的依附在男人身上曖昧的呻吟著,和男人的低喘聲交織成一片……

    她想要轉身,卻怎樣都移不開步伐。男人抬起頭看向她,眼光中還滿含著情慾:“滾!”

    她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間房,尋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這裡……

    四、攝影,在法國(倒敘)

    這是離開中國的第一年,金雨欣去了愛琴海,那果然是一個很美的地方。她想著那幾支紅酒的廣告,坐在那裡很久,然後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只怕遇見他真的是自己命中的劫吧,上輩子自己一定欠了他不少吧,所以金雨欣學聰明一點兒,這輩子無論是誰的什麼都不要欠了,因為要還起來真的很麻煩。

    這是最後的旅行,告別生命,告別過往的記憶。

    金雨欣拿起脖子上掛著的單反:光圈F8左右,ISO調到最小值,使用B門,然後記錄下這個城市最美的記憶。

    下一個目的地:維也納。

    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獨特的記憶,那些死去的愛情會歌唱,在每一段風景裡。她記錄著他們的故事,然後把這些故事變成文字,一一呈現在紙上。

    為此,她開了國內的博客,為此,她開始寫故事。把自己的故事,換了名字,然後慢慢書寫成卷。

    這一切,都很安然。

    維也納是世界音樂之都。在和平鴿的廣場,她看到小孩子喂著鴿子,鴿子振翅飛翔。她看著街頭藝人正在彈唱。她駐足聽了一會兒,投下一枚硬幣,然後把這一切放進了她的相機。

    現在。她在等一場薰衣草開。看一片濃郁的紫彙成的大海。

    下一站:法國。

    坐在飛機上,勾畫著自己下一個目的地的金雨欣並不知道。這一生,她真正的愛情,真正的王子,將會在這裡相遇……

    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語嗎?

    它是:等待愛情……

    五、再遇,命運的游戲

    董明浩在那個夏天的最開始,遇見了穿淺藍色連衣裙的少女。

    那時,他正在上演一出法國街頭的狙擊游戲。只是,他是獵物,而獵人們,都手持著各種道具,在對他進行抓捕。

    他恨極了那個叫做伊莎貝拉的女人。那個企圖用肉體和緋聞就把她捆綁在他身上的女人。

    盡管她哭著一遍遍陳訴:她愛他。

    她說她願意為他放棄事業,只求能為他洗手作羹湯,只求能冠上他的姓。而他只覺得好笑:一個以肉體為條件,換取功成名就的女人,居然會為了那所謂的‘愛情‘而放棄到手的一切?

    他不是看不起愛情。他只是,從來都不信所謂的愛情。

    盡管,他不久前才為了自己好兄弟的‘愛情‘放棄了一個不錯的片子,回國去重溫了一次做歌手的日子。

    但這並不矛盾,為兄弟祝福他的愛情的男人,並不一定就得相信愛情。他覺得這就如同喜歡看《泰坦尼克號》就非得要去找一艘快沉沒的船,去實際上演一場同樣的戲份一個道理。

    總而言之,無論是歪理也好,真理也罷,董明浩不相信愛情的理由,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嗤之以鼻,他也依舊我行我素。

    因此自然,他對那個伊莎貝拉沒有任何的好感。

    這對於伊莎貝拉來說,是一場巨大的悲劇:她痴心愛著的男人,卻將她的心踩到了泥裡,縱然她有萬般好,而他卻都不在乎。

    她痛苦著他的不解風情,而他也厭惡著,因她的多言,而導致的一場追逐。

    只是,在這場追逐中,他遇見了她……

    那個,穿著淺藍色連衣裙的女人。那個,讓他終於相信了愛情,並且栽的頭破血流的女人。所以說,很多人說著不相信愛情,那是因為,他們終究還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罷了。

    等遇到了,誰也別在說誰曾經多麼的了不起,因為對上了那個人。真的就如同一張紙屑,生命中唯一重要的只有那人,而自己,怎樣漂泊都無所謂了。

    而今,董明浩正在被命運拉下這場名為愛情的游戲。這也算作是命運,對他的懲罰。

    再次遇到那個叫做金雨欣的女子,是在巴黎機場免稅商店。

    他無聊,選了個人不多的店閑逛,而她。正在那裡翻閱一本書。

    他看到她的第一眼,陽光灑在她身上。她翻著一本書,看的很認真。頭上依舊戴著帽子。他看著她看書的樣子,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平靜了。

    第二眼,他突然想起,她帽子下已經剃光的頭發——那是他讓店員幫她換衣服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他覺得很奇怪,她那種個性,不像是為了潮流去學人剃光頭的。而尼姑倒是很有可能。因為她身上出塵的氣質?總之,他好像得罪了一個出家人?

    不過,讓出家人穿著性感的裙子,這種褻瀆神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第三眼,他皺起了眉頭。她穿著很素的碎花裙,和那條被他弄壞了的淺藍色的連衣裙同一款式。老氣!很醜!不適合她!

    作為一個導演,他看美女帥男看太久,審美自然也高了不少。再加上又是偶像派出身,他更看重人的衣著品位。而她明顯穿著不適合自己的裙子。

    再看她腳下穿著的鞋子,他終於爆發:這年代誰TMD還穿這種在國內都丟人的鞋子?

    他衝上去,一把抓起正在看書的她。不顧她的反對,拖了出去。她急忙放下書,並對店老板說了抱歉,豈料連抱歉都沒有說完,就被他扯離了店裡。

    店老板並不生氣,笑的非常和藹。他以為這對戀人鬧了脾氣,所以他祝福著他們和好……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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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匿名  發表於 2015-9-29 15:57:16
第67章 普羅旺斯的秋天(下)

    六、鞋子,路

    他扯了她去了旁邊賣鞋子的店,選了一雙鞋子,讓她去換。

    而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

    他有點不舒服。她終於說話,“我認識您嗎,”

    他一下子泄氣了,“我是覺得,你不能給中國人丟臉。”

    “你的行為讓我想到憤青,”她說,“那些立志要上了所有日本女人的憤青。”

    他一下子再也說不出話,良久之後終於大笑,“恩,是我多管閑事。再見,”

    “再見!”她亦是轉身,離開。

    有時候,‘再見‘兩個字是不能亂說的,這種效果就如同,醫生對著病人說一樣,非常不討喜。

    更討厭的是,有時候這好的不靈,壞的偏靈。

    飛機是飛向普羅旺斯的。當金雨欣上機找到座位後,過道上的座位主人正用書蓋了臉小憩。

    “先生,不好意思,”她的法語雖然發音有些奇怪,但卻顯得獨有風韻,“您能出來一下嗎?”

    男人拿掉臉上的書,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厭惡。

    “對不起,我走錯了。”金雨欣很利落的往後走去。

    董明浩轉身,看著她問後面的男人願不願意換座,而後面的那個外國男人居然對她動手動腳……

    再厭惡也畢竟是中國人。他立刻起身,利落的把她護在身後,威脅了那個男人幾句。男人嘟囔了一聲,不再說話。

    經此一事,金雨欣打消了換座的想法,乖乖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只是,她掏出一本書,看了起來,絲毫不想和身邊的男人說話。

    她是認識身邊的男人的,畢竟,她做了那麼多年的聖騎士。只是,認識又如何?

    董明浩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金雨欣聽到他的鼾聲,終於松了口氣,這才發現,手心已經出了汗。

    她一看到他,就會想到,那件莫名其妙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有,那天門裡的兩個交纏在一起的肉體……

    七、古堡,薰衣草

    拿著打印好的地圖,她到了普羅旺斯的郊區。在出發之前,她早已探聽好,決定要借住當地居民的古堡,一是比酒店便宜,二是離薰衣草園近,三,古堡本身也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在普羅旺斯買一座古堡花費並不多,貴的是每年要維護古堡的錢。所以,這樣算下來,住古堡的都是有錢人。

    她拿著招租啟示,一路打聽下終於走到了一座大大的古堡前,這座古堡打眼一看。她就喜歡的緊。

    敲門,很久之後,終於有人開了門。准備好的所有問候的話,全在看到主人的臉時咽了回去。

    “什麼事?“男人腰系著一塊浴巾,光裸著上半身問。

    她有些羞澀,更多的卻是不安。但……好像只找到這一張招租的告示?她舉起了手中的告示:“這裡不是招租嗎?“

    董明浩不耐煩的神色,在看清她手中的招租啟示後更不耐煩。他抬頭看了看旁邊的那家古堡,知道她是找錯了地方。張嘴欲說的瞬間,他又打消了主意:“進來,把門關上。”

    他繼續回去衝澡。而她不安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大大的壁櫥,看著古樸的建築,看著充滿中世紀風韻的壁畫……

    他放著水,衝著頭上的泡沫。他在下飛機的時候,突然想到:如果能在遇到她就……

    然後,就再遇到了……小白兔跌跌撞撞的撞上門來……正好了,接下來就讓她把所有的飯都包了就好……

    他衝完最後一次水,裹上浴袍走了出去,正好看到站在壁畫前伸出手想要去觸摸壁畫的金雨欣:“咳。”

    金雨欣一下子清醒過來。

    “要住在這裡嗎?”他說,“樓上有客房。但是,我需要報酬……”

    她不知怎的一下子想到了那開門的場景……

    “報酬就是。你必須每天做不一樣的三餐飯。”他說,“不准抗議,不准反駁。”

    然後轉身,上樓……

    八、愛情。不約而至。

    這半個月來,他忍不住開始偷窺她。

    看她洗菜,切菜時候的認真,看她微笑著寫著日記。看她打字,看她……聽她在夜裡壓抑著小聲地咳著。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偷窺她的一切,成為他的功課。

    而悲劇發生在他夜裡起來迷迷瞪瞪的去洗手間的那晚。他推開門,卻看到她驚慌失措拿著蓮蓬頭捂著身體,水流還在想著……他應該慌忙避讓出去的……但那一瞬間,他卻想到了店員幫她穿好那件豹紋連衣裙時。她躺在那裡的樣子……然後,他呆住了……

    直到她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然後從他身邊離開。

    他幾乎忘了自己是來干什麼的。發漲的下.身很好的提示了他。他對著馬桶,卻怎樣都放不出來……漲的越來越疼,卻只想到了那匆忙一眼看到的美景……

    然後,他很不合時宜的想:她是對的,果然不能穿豹紋裙子。他買錯衣服了。

    最後那一夜,他終究沒有辦法入睡,翻來覆去,想著她的樣子。他覺得自己應該去找個女人,可是拿起手機,卻發現沒有一個是東方人……

    沒睡,自然醒的早。看著窗外的薰衣草花田,他突然想著有個女人說‘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那個女人是叫伊麗莎白還是叫伊莎貝拉來著?亦或者是叫伊拉?

    他一向不喜歡記那些名字,所以統稱她們為寶貝兒。這樣無論是誰,都不會叫錯了。

    而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其實金雨欣的名字很好,比那些伊拉什麼的強得多。

    而他覺得名字很好的女人早已收拾好了行李,來向他告辭。

    他有些詫異的問:“你不是說要拍花農蒸餾薰衣草的照片嗎?還有一個禮拜。”

    他記得那時候他問過她什麼時候能離開。她是這樣回答的。

    她不語,良久,才說:“我有事。”

    “哦,昨晚?”他明了。滿不在乎的說,“你想太多了,我不好你這口。”

    她忽的想起,那天和他翻滾的是個金發美人,而且她在飛機上看了娛樂雜志,上面有不少他的艷情史。大多都是金發美女。

    她果然想多了。既然如此,何不住下去?畢竟,她離了這裡又去哪兒找這麼廉價的房子來住?

    她點頭,准備留下。

    而他卻有些懊悔,卻又不知該如何自處。終究還是轉身,自己上了樓。

    盯著電話看了良久。他最後還是撥了出去:“以宸,你當時是怎麼發現自己喜歡上弟妹的?”

    而別人的經歷,他卻借鑒不了,在韓以宸剛剛問出他是否動心的瞬間,他如同拿到燙手山藥般,扔掉了電話……

    動心對他來說,是電,而他全身上下穿著厚厚的絕緣體……

    九、陪你。這一程。

    有些人,有些事,譬如愛情……

    發現金雨欣咳血的時候,董明浩有一種天要塌掉的感覺……抱著她衝向醫院,他甚至忘了這世界上還有種名叫汽車的交通工具……

    聽到醫生說她的病情,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這是愛情嗎?鬼才知道,但是,他也知道一件事:譬如,他沒辦法想像她不在……

    這是愛情嗎?他也不知道,只是,他想看著她無憂無慮的笑……

    曾經覺得好笑的光頭……如今看起來卻是如此刺目……原來,那是化療造成的嗎?原來,她堅強如此……

    沒有合適的骨髓嗎?他問醫生。醫生只是搖頭,他甚至衝動的把去查自己的骨髓是否匹配……

    然後,他回來,抱著她,突然就流了眼淚。她醒來,懵懂無知。真好,她什麼都不知道。

    他笑著問她:‘你想穿婚紗嗎?我想拍婚紗的寫真了,這個當報酬好嗎?’

    他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了那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櫥窗裡潔白的婚紗……

    而她,終於也同意了。

    寫真婚紗照。她第一次穿上了每個女孩做夢都想要穿上的婚紗……卻是因為這樣的一個原因,實則,她並不很感興趣他的報酬……只是,她也夢想著在藍天白雲的紫色田園裡,留下一點痕跡……

    拍婚紗照的期間,兩人仿佛都放下了對彼此的成見……她有時候也會給他看自己正在寫的故事,那是一個關於普羅旺斯的故事。在普羅旺斯的秋天,世界又轉了一圈,兩個年少分離的愛人再見面……

    他努力的從故事裡去找她的影子,然後,她等了很久,他終於抬頭,笑:“真是一個很好的故事。”

    婚紗照寫真的時候,攝影師要求他親吻她。他得到她的許可,顫抖的接近……

    爾後,他開始後悔,不應該一邊就通過。

    午餐的時候,他看著她問:“想要一個結婚證嗎?”

    十、古堡。普羅旺斯的秋天。

    直到很久以後,韓以宸和其他的成員們一樣,都收到了一本叫做《普羅旺斯的秋天》的書。那本書是東方最有才華的導演第一次,也是他說的,唯一一次為書傾情推薦,並代言。

    作者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這很有種興師動眾的感覺,一本書,居然出動了一個那麼有名的導演做代言。

    但是,很快地,silver全體的人都出面了,他們的fans也都買賬了。因為,那本書的作者,還有一個身份——董明浩的夫人,一個美麗卻被疾病纏身的女人。

    彼時的韓以宸看著學步車中兩個同樣大的孩子,聽著林水嵐在廚房忙碌的聲音,微微地勾起了唇角。那一刻,他也終於明白,當年的金雨欣為何要離開……

    Silver中最貪玩的花花公子,蛻變成了最深情的男人。

    最新的一段媒體偷拍視頻裡。董明浩擁著他一生的摯愛,在薰衣草開遍的花田,對偶然拍到他的記者。輕輕地說:“不要吵她,她已經睡著了。”

    曾經的浪子,淚水輕輕的流下,安靜的如同星子。

    那個記者震動了。其實,在他將照片和視頻發出去後,整個娛樂界都震動了。

    最有才華的東方導演,最後選擇了離開那個光怪陸離的圈子,他輕輕的關上了古堡的大門,隔絕了所有探究的目光。就在古堡中陪伴著自己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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