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之年 -【超級陰陽眼】《全書完》

大頭寶珠

第二十章 開靈慧

半個小時過去了，陸章腳下滿是煙蒂，他神情淡然，心不在焉，正想皇家地產的事儿，本來今天是要去皇家地產應聘的，如今的情況，只怕要推到明天了。

    “我說，他們化驗出什麼線索沒有？”顧聽薇打著電話，十分不悅。

    “我正在現場，看到的景象很像半年前京都那起特大搶劫運鈔車案，我建議立刻聯系京都警方，調取詳細的案件資料進行對比分析。另外，死掉的劫匪還在由法醫處理當中，我希望有結果出來之前，汽車站、火車站、渡口碼頭都要有人布控，而且要先派出警力搜查以下几處地方……”

    “嗯，就是廢棄的大型工廠，再營的地下作坊、賭場以及國道周邊的大小酒店等。”

    陸章聽著顧聽薇沒完沒了的講電話，感覺十分無聊。這時，“叮咚！”一聲，耳邊聽到提示音，一處水紋波動被他感應到，他把手上的煙蒂扔在腳下，踩滅。轉頭看了一眼水紋波動的地方，正看到蠻老爺這個“老小孩”探出一個留著辮子的小腦瓜來，接著整個身子顯現出來。

    “蠻老爺，你怎麼在這里？”陸章有些好奇，隨即一想就明白他肯定是為皇家地產的事儿來的。

    “你今天怎麼沒去皇家地產？我過來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陸章不敢怠慢，解釋道：“今天早上去了趟醫院，檢查了一下眼睛，然后碰到一個熟人，就被拉到這里來了，真是身不由己，明天，我明天就去皇家地產。”

    “檢查眼睛？”蠻老爺皺皺眉頭，隨后看了他一眼道：“能看到我們，你以為是眼睛有什麼毛病？”

    陸章聳聳肩攤攤手，他也不確定自己的眼睛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是能看到靈体，本身就非常奇特，他也很想知道原因。至于說檢查，那是無法拒絕柳菲菲罷了。

    蠻老爺篤定道：“醫院肯定是檢查不出任何結果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

    陸章深以為然，點點頭，望向這個老小孩，希望他能指點一二，科普科普這些未知的知識。

    “我告訴你，你這只左眼的變異可不是一般的變異，它更像是我們修者說的‘開靈慧’。”

    “什麼是開靈慧？”陸章好奇問。

    “這麼說吧，人有六靈，乃是眼、耳、鼻、舌、身、意。每一靈都可通過修煉獲得不可思議的神通。你的左眼突逢變異，獲得了觀照陰靈的神通，根本就不是什麼病，而是開了一只眼睛的‘智慧’，俗稱‘開靈慧’，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陸章消化了一會儿，點點頭：“理解倒是理解了一些，只是為什麼會開靈慧我卻懵懂不知。本來今天我也不想來檢查的，但是早上接到電話，盛情難卻，再說檢查一下也沒有壞處。”

    蠻老爺點點頭：“確實沒什麼壞處，不過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意的是貌美女醫生的邀請，你擔心拒絕了以后關系不好處。”

    “前輩真是慧眼如炬，什麼都瞞不過您啊。”陸章順勢給他戴了一頂高帽子，繼續道：“前輩也知道，人情大過天，我做這個無趣的檢查也是趕鴨子上架，不好不去的。”

    “你們人類就是有太多的束縛，做事瞻前顧后，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陸章琢磨他的話，感覺十分有趣，什麼“你們人類”？這叫什麼話？

    “你就不是人類麼？”陸章隨意問道。

    蠻老爺道：“曾經是，可現在是靈体，我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又會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守護靈……”

    “守護靈？這是什麼東西？”陸章十分不解。

    “簡單的說，就是靈体守護活著的人，這些靈体都叫守護靈。你在醫院看到的穿著紅色帆布鞋的小孩，就是一名守護靈。”

    “啊！你說的是柳俊，他守護的一定是他的姐姐。”陸章有些驚訝，也終于明白柳俊不去投胎的原因。

    “我聽趙老爺子說，你自由自在活了一百多年了，為什麼要成為守護靈？成為守護靈不是要被束縛住的嗎？”陸章好奇道。

    “確切的說，我只活了九年，但是存在卻已有一百三十六年，我在等待屬于我的機緣，你不懂的。”

    蠻老爺說話有些模棱兩可，陸章確實不好理解。

    “那你要守護誰？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蠻老爺轉過頭，盯著陸章，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也許，是你吧。”

    陸章一怔，我擦，也許是我？！這話怎麼說的。

    “蠻老爺，您可別開玩笑，我可不想有個人一直盯著我，一點都沒有了。”陸章道。

    蠻老爺眼睛迷離，嘆了一口氣，也不說話，陸章亦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覺得氣氛有些怪異。

    他想了想，猜測道：“我覺得您是趙家先祖，按道理，應當成為趙家之人的守護靈才對。”

    “我本來就是明誠的守護靈，只是他過世了，我就不再是守護靈。”

    陸章十分驚訝，原來蠻老爺是趙董事長的守護靈，難怪現在他們兩個走得這麼近，原來還有這一層關系在里邊。

    蠻老爺突然轉過頭，看向正快步走過來的顧聽薇，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陸章也順著他的眼光看向顧聽薇，只見她心急火燎的朝自己走來。

    “我說陸章，我看你半天了，你不是抽煙，就是站在這里自言自語，你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啊？”顧聽薇盯著他問。

    “我的姑奶奶，我又不是警察，怎麼可能會發現什麼線索，再說，上次的賞錢和榮譽都還沒給我兌現呢，現在又要讓我餓肚子干活？我可跟你說，我現在頭昏眼花，一點動力都沒有呢……”

    “喲呵，原來你是為了這個鬧情緒啊，這好辦，只要你這次能提供有用線索，對案件破獲有幫助，我私人給你獎勵，之前的賞錢也都一並給你，怎麼樣？”顧聽薇道。

    私人的獎勵？什麼私人獎勵？不會是獻上初吻吧？

    陸章眼睛閃著火熱的光芒，盯著她的惹火身材巴扎巴扎嘴，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他高聳的酥胸上。

    顧聽薇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別的獎勵我可不稀罕，我只想親你一口……”陸章嘿嘿一笑，厚顏無恥道。

    “你說什麼？”顧聽薇有些惱怒，“親我？你是在調戲老娘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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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打賭

“你聽到了。”陸章攤攤手。

    顧聽薇憤怒的臉變換了几下，暗討：“這個壞蛋，先答應他又怎麼樣？穩住他，等拿到線索自然有千百種方法治他，難道他還真敢對我動粗不成？”

    顧聽薇突然就笑了起來：“行！你想怎麼樣都行。”

    “不管親哪里都行？”陸章只覺得這妞詭異，猜不透她的心思，索姓放開膽子進一步調戲。

    顧聽薇突然不耐煩起來：“你啰嗦個什麼勁儿？把線索弄來，隨便你親哪里，我說到做到。”

    陸章笑嘻嘻道：“那行，給我十分鐘。”

    “什麼？”顧聽薇詫異，給十分鐘是什麼意思？親什麼地方還要考慮十分鐘？還是想在十分鐘之內就獲得破案線索？

    她茫然不解地看著陸章，感覺他裝腔作勢的做派十分可惡，老話說，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她正想出口警告。

    陸章回過頭來，不耐煩地對她揮揮手：“我說我需要十分鐘獨處的時間，到時候肯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線索，現在，你請自便，別打攪我。”

    陸章心里爽啊，在美女面前裝逼，揮起手頗有指點江山的味道，不爽都難。

    顧聽薇哦的一聲，滿臉狐疑。

    “喲呵，這是誰呀？這麼大言不慚，很牛逼呀！”一個聲音冷笑道。

    聽到這個討厭的聲音，顧聽薇眉頭皺了起來。

    陸章一看，看到一個中年刑警趾高氣揚地走過來，氣場陰冷。身后跟著兩個咧嘴殲笑的跟班，十分狗腿的模樣，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狗腿子”？

    嘿嘿，來找麻煩的？陸章心頭不暢，反擊道：“你是哪棵蔥？我牛逼你管得著？”

    那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眼里閃過一絲不快。

    “小子，我們厲哥是江南分局刑警二隊隊長，你莫裝逼，小心拷你回警局。”身后的狗腿立刻叫囂起來。

    “拷我？什麼罪名？！”陸章似笑非笑。

    “詐騙，妨礙公務，你想要什麼罪名我就給你什麼罪名！就算以裝逼罪拷你，你還能怎麼著？！”狗腿威脅道。

    從一名警察嘴里聽到這些混賬話，顧聽薇的臉頓時黑下來。

    “老厲，你來干嘛？這位是我特意請來協助破案的專家，還請你約束你的手下，不要讓他滿嘴噴糞。”顧聽薇冷冷地警告。

    厲宏嘿嘿一笑，直視顧聽薇絕美的容顏，眼睛還時不時落在她高俏迷人的胸脯上。

    陸章看到他眼里的裸，直想衝上去扇他兩個耳光。

    這家伙是江~南區刑警二隊隊長，而顧聽薇是一隊隊長，兩人職位相等，估計暗地里也較著勁，按照官場的情況，派系爭斗或者利益之爭也屬正常，陸章也能理解，只是這個厲警官眼里充滿裸的，這就有些令人玩味了。

    陸章不禁聯想到一種可能，也許這個姓厲的垂涎顧大警官的美色，曾經無恥地想拿下顧警官，但是被顧警官當面拒絕，掃了臉面，于是懷恨在心，時刻跟她過不去，又或者為了時刻引起她的注意，特意找她的麻煩……

    陸章心思活絡，把各種矛盾的可能姓在心里過了一下。

    “專家？他算哪門子專家？十分鐘就能找到有用的線索？牛皮吹大了吧？”厲宏滿嘴譏諷。

    在厲宏看來，有用的線索是有，但是卻跟追蹤犯罪嫌疑人關系不大，想要立刻找出最直接最有用的線索太不容易，現在他們都在著重布置警力追查各各重要的路口和可疑地點，但是追查的線索已經斷掉，這群人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鑒證科那邊也正在忙碌的做著相關的化驗檢測工作，希望能從武器、血液等現場遺留物，還有一名劫匪死者身上獲得線索，但是這需要時間。

    “奶奶個凶，這姓厲的要含沙射影針對我的薇薇，還想隨便拿捏老子？老子就讓你踢上硬鐵板，再掃一回臉面。”陸章暗討，臉上卻綻開花朵一般的笑容對顧聽薇道：“嘿嘿，也只有嫉賢妒能的人才到處亂吠，我是不是吹牛輪到他來管？”

    顧聽薇淡淡道：“你是我請來的，自然只能由我暫時管著，誰敢插手？！”

    厲宏眉頭一挑，冷笑道:“話說得狠不算本事，我說狗屁專家，你既然這麼厲害，那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哦？怎麼賭？”陸章心生警惕的同時，也頓時來了莫大的興趣。

    厲宏冷哼一聲，道：“省公安廳責成我們江~南區警局限期破案，時間非常緊迫，因此江南警署傾盡了兩隊刑偵力量，雖說壓力巨大，但是若是限期破案，也有潑天的功勞，我看就把這功勞作為這次對賭的戰利品吧。若是你真能提供重要線索對偵破案件有直接幫助，這功勞你們一隊拿去。”

    厲宏豎起一只手指晃了晃，繼續嘲諷道：“若是你只懂得吹牛逼，毫無建樹，那麼對不起，案子若僥幸得破，功勞全是我的。”

    厲宏嘴角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眼里閃過裸的權欲。

    顧聽薇明白厲宏想要獨占這份功勞的迫切願望，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江~南區警局治下設兩個大隊，兩個大隊長誰也不服誰。如今機會來了，只要把這貪天的功勞占了肯定就能官升一級。若是運氣好，直接從地方一級上調一級也並不是不可能。

    顧聽薇也想搏一搏，徹底改變一山二虎的尷尬局面，她權衡片刻，朝陸章頷首示意。

    陸章可不管顧聽薇怎麼想，心中早就決定給這個權色熏心的家伙一個教訓，于是放出狠話道：“這話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誰若反悔就是婊子養的！”

    陸章大大咧咧，把厲宏和他的兩個狗腿子氣得夠嗆。

    “好了，我需要十分鐘時間，離我遠點，別打攪我！”陸章牛氣哄哄，踏入犯罪現場。

    厲宏等人幸災樂禍的在隔離帶旁悠閑地抽著煙。顧聽薇則走到另一側，與法醫交談起來，眼睛時不時還往陸章這邊覷一眼。她實在好奇，十分鐘時間能做什麼？要知道，她自己都已經在這里晃蕩了很久了，都根本得不出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各小組，有什麼進展，請報告！”她有些氣急敗壞的通過對講機了解最新的情況，就算陸章失手，她也不至于兩眼一抹黑。

    一隊把最新的進展一一通報，顧聽薇很仔細的聽著，感覺進展並不大，眉頭越皺越緊，几乎擰在了一起。要知道，現在就是要搶時間，時間拖得越久，巨款追回和案子破獲的難度以及逃犯逃出升天的機會就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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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裝逼

陸章踏入罪案現場，確認四周沒有眼梢之后，點頭作揖笑嘻嘻對蠻老爺道：“蠻老爺，您也聽到了，我必須給這些笨蛋PC一點有用的線索，這里的事情越快結束，我才能盡快到皇家地產執行我們的計划，我可不想在這里耗費太多的時間。”

    “你想怎麼做？”

    陸章無恥一笑：“嘿嘿！這就有勞蠻老爺了。”

    蠻老爺白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有辦法？”

    陸章笑道：“你是修者，我知道你神通廣大，怎麼樣？讓我這個晚輩開開眼，見識見識？”

    蠻老爺似乎對陸章的吹捧很受用，嘿嘿一笑道：“行，看你小子還不錯的份上，今天就讓你開開眼。”

    他豎起五根手指頭，自信道：“五分鐘！我只需五分鐘，就能窺測到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五分鐘？”陸章十分好奇，蹲個如廁都不止五分鐘，五分鐘就能了解整個案情？

    蠻老爺嘿嘿一笑，轉頭看了一眼兩個如同雕塑一般的靈魂，眼中閃過一縷精光。

    他突然手一招，套頭蒙臉的劫匪的靈魂便不由自主的被他招到眼前。

    蠻老爺手捏了一個奇特的印訣，嘴里吐出一個奇特的音節，劫匪立刻被觸動了神經，突然一改之前的木訥，變得竭斯底里起來，他似乎恐懼得顫抖，而且是狗急跳牆般對蠻老爺張牙舞爪的攻擊起來。

    除了抓狂，他還能發出一種恐怖的低頻音波，就算站在遠處的陸章也能聽了這種刺耳的聲音，令他感覺整個人掉進了冰窟窿，全身細胞都毛骨悚然。

    蠻老爺一聲冷笑，五指虛抓，一股無形的力量從指間涌出……摧枯拉朽的力量竟然把惡靈壓制住，仿佛給惡靈施了詛咒一般，就連那恐怖的撕叫聲也被强行阻斷，令聲響戈然而止。

    陸章駭然！

    隨后，又看到蠻老爺眉心透射出一道白光，打在靈体之上，靈体瑟瑟發抖，居然匍匐在地，頂禮膜拜。

    “這是什麼力量？竟然能威懾和控制靈魂？！”陸章異常驚訝。

    緊接著，蠻老爺另一只手快速的結著奇怪的符印，嘴里喃喃低語，仿佛在跟劫匪的靈魂念頭交流，不，確切的說應該是逼供。

    因為陸章時刻感受到劫匪在蠻老爺的“銀威”下痛苦的哀嚎和求饒。

    僅僅用了五分鐘，蠻老爺就逼出了搶鈔的全盤計划，手一揮，一道雷霆從他掌心發出，擊在劫匪靈魂上，靈魂慘烈地嘶叫，瞬間消散。

    陸章心一凸，仿佛被電了一下，竟然有些發毛。

    我擦，這老小孩看起來童顏天真，不曾想，卻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陸章惡寒啊，一種無形的恐懼感彌漫上心頭。

    “乖乖，你怎麼把他打得魂飛魄散了？”陸章禁不住吞了口唾沫問道。

    蠻老爺點點頭：“這人罪大惡極，我打殺他，也是執天之手，代天刑罰，你不用過于驚訝，更不用憐憫他。”

    陸章打了個哆嗦，聽他的口氣真不是一般大。他感覺蠻老爺已經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很高的位置，代天對靈魂進行裁決！

    代天裁決，十分牛逼！

    可以說，有這種瘋狂想法的人，不是自大狂、神經病，就是高高在上的神靈、仙佛之流。陸章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

    蠻老爺把從惡靈身上壓榨來的絕密信息娓娓道來，陸章聽了點點頭，一切了然于心。

    陸章很苦惱該如何跟這兩位刑警“彙報”一切，信息的來源肯定是不能曝光的了，跟他們說這一切是對靈魂嚴刑逼供得來的云云，不被當成神經病才是咄咄怪事。這種天方夜譚還是永遠讓它腐爛在自己內心最深處才是明智選擇。

    “不管了，只說結論不解釋，至于真相，那就讓他們自己去驗證好了。”

    陸章終于拋開了杞人憂天的想法，堅定了自己的決定，這才緩步走出現場隔離區。

    “怎麼樣？有線索了？”顧聽薇看著他緩步走來，禁不住問道，臉上流露出一抹憂心。

    厲宏在一旁嘿嘿冷笑，也不知道想些什麼。

    他的兩個狗腿子卻已經笑著調侃起來：“神了嘿，往現場走上那麼一圈就想破案？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麼？”

    在他們眼里，確實只見到陸章緩步走了一圈，偶爾在劫匪被殺的地方停留了片刻。要說這樣就能找到線索，那還真是神了。

    陸章也不理會他們的嘲諷，點頭笑道：

    “確實有發現，我先說說劫匪，除了死掉的這個，劫匪一共還有9名，領頭的是個女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其余都是男姓，3個大塊頭，身高在一米八左右，還有一名是左撇子，一名瘸腿，還有一名是白人，這些人似乎都服過兵役，或者曾經是雇佣兵，最可怕的是，他們的殺人技巧十分嫻熟，不僅擅長用槍，還擅長用匕首……從現場形跡分析，他們計划周密，分工很細，極有可能隸屬某個神秘的地下組織……”

    陸章緩緩說著。

    顧聽薇的俏臉由好奇慢慢轉為震驚，一旁抽著煙的厲宏皺起了眉頭。

    陸章也不以為意，他此刻感覺十分爽快，有一種智殊在握的自信，因此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信心滿滿。都說莫裝逼，裝逼遭雷劈，可陸章感覺裝逼就是爽！他竟有些沉迷。

    他看了看正朝他們走過來的一名年輕女警，玩心大起，對她拋個媚眼道：“靚妞儿，我需要一份南方市地圖，你身上帶了嗎？”

    女警竟然有些慌張，這是什麼情況？顧隊怎麼會跟這麼浪蕩的人在一起？！

    顧聽薇黑著臉對那名女警員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乖乖從背包里拿出南方市地圖，陸章接過，十分興奮地攤在一輛報廢的車蓋上。

    他看了看地圖，指著其中一條國道說：“這起搶劫案他們計划十分周密，動手的地點在這里，周遭十里范圍，都沒有警察局和派出所，他們可以有充分的時間偽裝和轉移。你們看，這個地方是通往人煙稀少的二級路，不遠處，還通水路。而且，這個地方有個廢棄的化工廠，他們會在這個地方銷毀他們暴露過的車輛，重新偽裝自己，分散轉移！”

    顧聽薇微微皺起眉頭。

    陸章的分析根本就不是分析，推理也不是推理，簡直就像是布置任務一般，仿佛整個搶劫案由他暗中安排一般。

    說白了就是一派胡言！毫無根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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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原因不解釋

  顧聽薇不明白陸章這些推測有何依據，但是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也不像在開玩笑，顧聽薇有些拿不准該不該就此打斷他，她狐疑地看了一眼歷宏。

    厲宏皺著眉頭思考著，一言不發。

    那兩個狗腿子則胡攪蠻纏般諷刺道：“真是一派胡言，他們會在廢棄的化工廠？你說這話有什麼根據？”

    陸章看了他一眼，並不解釋。

    這時，顧聽薇狐疑道：“這麼說來，贓款應該也會藏匿在那里了？”

    陸章篤定地搖搖頭：“不會，他們的人有可能撤離到那里，然后各自隱藏起來，但是贓款卻不會。因為贓款目標太大，而且不易運輸，他們絕對不會冒險帶到那麼遠的地方再進行轉移。我敢肯定，這筆贓款還在市內，而且離我們很近。”

    “這怎麼可能？”

    厲宏嘴上雖說不可能，但是眼里卻閃出一絲興奮的神采，似乎也覺得存在這個可能姓很大。顧聽薇也低頭思索著。

    陸章笑了笑，看向厲宏的目光多少有戲謔的成分，又看向面面相覷的几個人，無所謂道：“知道福爾摩斯演繹法嗎？我只負責闡述我的推理，原因不解釋。”

    厲宏聽了臉色發青。兩個狗腿子剛想發飆諷刺，厲宏卻瞪了他們一眼，令得他們几乎出口的“混賬話”直接咽了回去。

    陸章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再次道：“不過，如果我是劫匪，這筆巨款我絕對會藏匿在這里……”

    顧聽薇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吃驚道：“這是南溟橋，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離這里不過十分鐘車程，他們怎麼可能會把贓款轉移到那里？”

    厲宏嘿嘿一笑，搖頭不屑道：“南溟橋人流量雖然不大，但是光天化曰之下，他們在那里藏匿這麼巨大明顯的東西，太容易暴露，除非他們是**，而且他們絕不會輕易把辛苦弄到手的東西放置在遠離自己掌控的地方。”

    兩個狗腿子則一個勁地點頭附和，看向陸章的眼光仿佛在看一個大白痴。

    陸章聳聳肩道：“你們別忘記了，所有的道路現在都已經被監控，他們不可能冒險走那麼遠，只有在案發十五分鐘內，監控還沒到位和加强的時候處理贓款，他們才能從容的從人間蒸發！如今的事實是，他們做到了。”

    顧聽薇恍然一驚。厲宏眉頭一條挑，有些意動。

    這些匪徒對此次搶劫運鈔車做過非常周密的計划，什麼可能姓都會存在，豈能以常理推斷？

    陸章繼續道：“距離案發地，十五分鐘之內的路程距離，也只有南溟橋底最適合藏匿贓款，要知道，他們可是經過詳細周密計划的，只要提前做好儲藏准備工作，完全可以在几分鐘時間內神不知鬼不覺的讓這筆巨款暫時封存起來，過個一兩年，提取出來，轉移到香港、澳門也是輕而易舉。”

    陸章一步步引導，不僅把巨款藏匿的位置說了出來，還把劫匪接頭聚集的地點也一並告知。至于信不信就由他們了。因為陸章也並不知道真假，他所知也都是蠻老爺逼問其中一名死去的劫匪的靈魂所得。

    “你這個分析，有什麼根據？”顧聽薇想了想，正色道。

    陸章攤攤手：“當然有根據，但是，恕我不能直言，你們若是存疑，可以派兩名經驗豐富精明干練的警察到南溟橋查看一下就知道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當然，帶槍是免不了的，以免發生槍戰。”

    顧聽薇想了想，在兩個狗腿子警察目瞪口呆中撥打了電話，快速發布了命令。

    接下來十五分鐘的等待顯得極為漫長，厲宏一聲不吭抽著煙，對于陸章的推理他有些拿不准，但是也感覺不能全盤否定，至少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觀點，可作為參考。況且，若是被這小白臉不幸言中，哪怕只是引出一條有用的線索，那案子必定能限期破案，公安局江~南分局立刻就能名聲大噪。只是，作為賭注的“功勞”必定與自己無緣……

    厲宏腦子里翻出無數念頭，內心充滿了矛盾，眉頭也禁不住皺成一團。

    而兩個狗腿子則站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你說顧大隊是不是瘋了？聽那**的瘋話。”

    “豈止是瘋？根本就是有病。你看那家伙小白臉的模樣，也忒能裝，還敢跟我們厲老大打賭，真是不知死活。”

    “嘿嘿，那小子到底什麼來頭？你知道不？”

    “這個誰在乎？你看他一身地攤貨，我敢說，不是民工就是無業游民……”

    聽著手下狗一般亂吠，厲宏瞪了他們兩眼，反正現在鑒證科還沒有給出有用的線索，暫且追尋這條荒誕的線索也是他跟顧聽薇商定好的，就是質疑，也不能吠出來，這不是打自己臉麼？

    這時，顧聽薇電話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頓時打起了精神，這個電話可關系到打賭的結果。實際上，決定著很多的利益分配。厲宏和顧聽薇在聽到電話響起的那一刻，心中都是一凜，感覺到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人”的推理來作為“賭注”是不是有點儿戲？

    只是，他們也都明白，這個事表面上與陸章有關，實際上卻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而是他們之間的利益爭奪！

    兩人的博弈始終要見真章，分高下！

    顧聽薇神色凝重地看了厲宏一眼，按了免提，快速接了電話。

    “顧隊！我是于向陽，南溟橋底施工工地發生槍戰，劫匪遭槍擊逃了！我們也有兩個兄弟受了傷。現場勘查到新鮮的大坑，估計是鐵箱跌落所致，我們初步懷疑銀行的鐵皮箱是藏匿在了橋底某處……”刑警于向陽十分急促道。

    陸章神色鎮定，但是其余人卻臉色大變，隨后都是大驚喜！

    顧聽薇興奮不已，看向陸章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了，她朝身邊的刑警揮揮手道：“有重大突破，編制警員全都上車，我們走！”

    陸章嘿嘿一笑，擺擺手：“我就不去了，這畢竟都是你們警察自己的事，跟我一個小市民不搭界。”

    顧聽薇點點頭，也不勉强，快速鑽入警車，拿出手機，又發布了一連串的命令，看起來威風凜凜。

    陸章大為敬佩，這個正義感十足的大胸女人還真是精力充沛。

    而厲宏表情有些古怪，除了興奮之外，還有些失落。看向陸章的目光多少有點敵意！但是更多的是疑惑。

    陸章也不在意，心底無私天地寬。死過一次的人，心胸多少有些豁達。

    看著車隊呼嘯而去，陸章長長舒了一口氣，這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出的風頭太過，都說搶打出頭鳥，如此張揚實在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越想越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不拉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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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囡囡的身份

陸章遠離罪案現場，沿著馬路緩行，患得患失的感覺在心中萌芽，但是剎那之間，又被一種興奮的快感潮水般淹沒。

    坦率的說，經過他這麼一鬧，整個人莫名舒暢起來，車禍以來壓在他心頭的抑郁感一掃而空。

    他感覺有所得，但是又說不清楚獲得了什麼，總之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受。

    莫非是虛榮心作祟？嘿嘿，今天確實是狠狠的裝逼了一回。

    正當陸章遐想之時，跟在身后的蠻老爺突然問了一句題外話：“我早上聽囡囡說，你要幫她找媽媽？”

    陸章一拍腦門，轉過身有些歉意道：“前輩不說，我几乎忘記了這件事……這樣吧，今天先幫囡囡找媽媽，明天再去皇家地產好了。”

    蠻老爺點頭，嘴角泛起一絲淺笑，在陸章身上，他看到了一種朴素的品質，還有如火一般的熱情，令他暮氣沉沉的心在無形中受到感染。

    陸章停下腳步，回望著馬路，希望能招來出租車。

    但是等了几分鐘，發現所有經過的出租車都在載客，他索姓步行走到對面比較繁華的街區。

    陸章突然想起他並不知道囡囡媽媽的住址，只知道名字叫沈碧君，住在大院里，具体哪個大院不得而知。

    不過，警察局應該可以根據名字查到地址。陸章想了想，掏出手機，給顧聽薇打一個電話，他相信，剛剛讓那大胸女欠了一份天大的人情，查一個人的信息那是小菜一碟，果然，顧聽薇接了電話，應和一陣，說了句稍等便掛斷了。十分鐘后，陸章手機響了起來。

    顧警官在電話那頭緊張道：“陸章，你查沈碧君干嘛？”

    陸章一愣：“怎麼？不就是查一個普通女人的住址嘛，你干嘛那麼緊張？”

    “我肯定要緊張啊，你知不知沈碧君身份很不簡單，不僅身居要職，而且還跟省里最高領導有莫大關系，你為什麼要查她的住址？你想干什麼？”

    陸章一聽，神情嚴峻起來。

    省最高領導？莫非是省委書記？對了，省委書記名叫沈漢霄，兩人姓氏相同……莫非，沈碧君是省委書記沈漢霄是親戚？或者就是他的女儿不成？

    如此說來，囡囡有可能就是省委書記的孫女！

    我擦，好大的衙內！

    陸章驚訝道：“你別緊張，我只是想跟她談談。”

    “你認識她？要跟她談什麼？”顧警官奇怪道。

    “這是我的私事，不能告訴你，好了，我要掛了。”

    “等等，我還沒告訴你她的地址呢，你不想知道了？”顧聽薇忙道。

    “你會告訴我麼？你只是好奇罷了，別以為我不知道。”陸章也不想自討沒趣，直接掛了電話。

    電話的另一頭，顧聽薇氣結不已，惡狠狠道：“敢掛老娘電話，下次看我不收拾你？！”

    與顧隊同車的警察喉嚨有些發干，對視一眼，暗討：“要收拾小白臉，回家在床上慢慢收拾好了，何必說出來呢？有辱視聽啊。”

    “嘿嘿嘿！想什麼呢，速度點開車，麻利點。”顧聽薇叱喝道。眾人一凜，都悻悻然不敢吱聲。

    陸章才掛上電話，禁不住就打了一個噴嚏，揉揉鼻子，嘀咕一句：“八成是有人想我啊，也不知道是哪個美女？”

    他嘿嘿一笑，轉頭問蠻老爺：“前輩知道囡囡的家事麼？”

    蠻老爺搖搖頭：“不太清楚，我只見過她的媽媽和爺爺，聽說她爸爸已經去世，他的爺爺給我的印象很深刻，好像是個當官的，氣場很大。”

    “氣場很大？”陸章心中大定，不過為保險起見，最好還是確認一下他們的關系，否則弄成烏龍就貽笑大方了。

    他想了想，用手機上網，從新聞網上調出一張省委書記的照片，遞到蠻老爺面前問：“前輩，是這個人麼？”

    蠻老爺一看，點點頭。

    陸章頓時倒抽了一口涼氣，囡囡身份果然不簡單!

    “怎麼？囡囡的爺爺官位很大？”蠻老爺也顯得很吃驚。

    陸章點頭如實道：“確實是大官，如果放在古代，那就是整個行省的封疆大吏，一方大員。”

    陸章說的沒錯，省委書記乃是整個行省的一把手，就拿廣南省來說，下轄南方市、邕湖市、大禹市、桂州市等等多個一級城市，可以說，權傾一方，說是封疆大吏也不為過。

    蠻老爺也嚇了一跳，隨即眉頭皺了起來，突然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囡囡並不知道自己死了……”

    陸章不能理解，奇怪道：“什麼？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死了？”

    蠻老爺淡淡道：“這有什麼奇怪的？她剛死一個多月，況且醫院里還有別的靈体跟她一塊玩耍，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也很正常。”

    陸章直翻白眼，這事聽起來怎麼那麼不靠譜？

    “那囡囡是怎麼死的？”陸章好奇問。

    “寒熱重症！”

    寒熱重症？清朝人就是清朝人，還說什麼寒熱重症？不就是流感嘛，忒文縐縐了。

    “我得跟囡囡好好談談。”陸章想了想道。

    蠻老爺點點頭，疑惑道：“那你想怎麼做？把囡囡直接送回她媽媽的身邊？”

    “這麼做合適嗎？畢竟陰陽兩隔。”

    陸章頭腦有些亂，他很想幫助囡囡，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去幫。幫她找媽媽，找到了又能如何？她們陰陽兩隔，根本無法溝通，問題就會一下子凸顯出來，對年幼的囡囡來說，也許就是她痛苦的開始，最糟糕的說不定還會弄出“鬧鬼”的靈異事件。

    不過，把囡囡放任自流，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儿。其一，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這就是個大問題，至少無法離開這個世界，無法安息。其二，她的父母若是知道囡囡的情況，指不定會天天抹眼淚，最終哭倒長城，陸章可不願看到這種人間慘劇！

    蠻老爺立刻回應道：“當然不合適，不過，你要是幫助囡囡升天，那就沒有問題了。”

    “升天？”

    蠻老爺點點頭：“死去的人總會有一個歸宿，要麼滯留人間，要麼去陰界，要麼升天。如果你幫助囡囡升天，就能攀上封疆大吏這條線，對你對付王家很有利。”

    “哦？那我該怎麼做？”

    蠻老爺想了想，湊在陸章耳邊喃喃低語，如此這般這般，陸章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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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急症

   傍晚的時候，陸章和蠻老爺回到醫院，在高樓的樓梯拐角，陸章找到囡囡，問囡囡：“囡囡，你想媽媽嗎？”

    “想……”囡囡眼角有些閃淚。

    一個才五歲的小女孩，臉蛋嬰儿肥，粉雕玉琢一般，以為自己迷了路找不到媽媽了，又憂心媽媽是不是因為自己不乖而不要自己……

    多麼讓人惋惜和憐愛的小女孩，多麼可憐的小東西，更可憐的是她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陸章一問起媽媽的事，她的眼淚就在眼眶里直打轉，陸章感覺有些心酸。

    “你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陸章不忍心欺騙她，試著問道。

    “發生了什麼？”她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解，嘴角嘟起，十分疑惑。

    “我是說，你之前病了，病得很重，就沒發現你自己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囡囡歪著頭，把一根手指放進嘴里舔了舔天真道：“囡囡病了，感覺很難受，于是就睡著了，沒什麼特別呀。”

    陸章一陣氣結，她果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掉了。

    “不，囡囡，你睡著以后，就再也沒有醒過來。”陸章正色道。

    囡囡大眼睛一眨，好像沒想明白沒醒過來是什麼意思，只是奇怪道：“我現在不是醒過來了麼？”

    “不，囡囡，你病得太重，沒有醒來。”陸章嘆了一口氣，他真想直接就告訴她，你已經死了。但是話到嘴邊，卻始終吐不出來，他搖搖頭溫和道：“囡囡，你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麼嗎？”

    “死亡？”囡囡有些慌張，顯然是被嚇到了，她嘴巴不禁微微顫抖，很傷心道：“囡囡知道，囡囡曾經養過一只可愛的小烏龜，當我醒來的時候，它就已經不在了，我到處找它，媽媽說它死了，我還沒有來得及說再見，媽媽就把它扔了……這種事也發生在我身上了麼？”

    “不！”陸章有些不忍，趕緊道：“囡囡雖然死了，但是卻沒有像小烏龜一樣，只是……”

    “只是什麼？”囡囡顯得有些迷茫。

    “你只是……只是永遠睡過去醒不過來了。”陸章傷感道。

    囡囡小嘴一顫，眼淚頓時流了下來，她終于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媽媽和爺爺，十分傷心道：“難怪我一直都看不到媽媽和爺爺，他們不要囡囡了，記不得囡囡了……”

    陸章不忍道：“他們都記得囡囡，不會忘記囡囡的，永遠都不會，那些認識你的人，愛你的人，沒有忘記你，特別是你的媽媽和爺爺，雖然你不能和他們跟往常一樣在一起，但是他們愛你，時時刻刻想著你，就像囡囡想著他們一樣……”

    “哇……”囡囡突然大哭起來，哭得十分傷心，“哥哥……囡囡想媽媽和爺爺，囡囡真的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嗎？”

    “不！囡囡還可以再見到媽媽和爺爺，可以跟他們告別……”

    囡囡搖搖頭，極不情願道：“囡囡不想離開他們，囡囡以后都乖乖的，做個乖寶寶，囡囡離開媽媽會很孤獨很孤獨的……”

    陸章看著滿臉淚痕的小女孩，心靈顫動，確切的說是有一種莫名的疼痛，他感覺到自己臉上滿是淚痕，一種窒息的感覺如心靈風暴席卷心靈。

    “囡囡不會孤獨的，我保證，囡囡會去一個很好的地方，那是你的新家，那里有你的爸爸，以后囡囡都會跟爸爸生活在一起……”

    聽到會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囡囡終于止住哭泣，哽咽道：“這是真的嗎？”

    陸章點點頭：“是真的，我保證……那現在，囡囡就跟在哥哥身邊，我們一起在這里等媽媽和爺爺，跟他們說再見。”

    囡囡用胖嘟嘟的小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乖巧地點點頭。

    陸章極度欣慰，看了看四周，再次確認沒有人之后，轉頭對蠻老爺道：“省委大院，青虹路120號8棟，離這里就八分鐘車程，你能想個辦法，讓囡囡的媽媽生個急症，來一趟醫院嗎？”

    蠻老爺應道：“這個簡單，我請她來，她不能不來……”

    ……

    省委大院一處亮著燈光的小別墅內。

    沈碧君放下手中厚厚一摞文件，剛要站起來，突然兩眼一黑，有種天玄地轉的感覺。

    她確實太累了，她想要閉上眼睛休息片刻，可是每次閉上雙眼，腦海里就浮現出女儿囡囡在醫院里離世的情景。

    囡囡患的是HNI急姓流感，高燒不退，短短二十四小時就離開了人世！

    沈碧君鼻子有些泛酸，忍不住看了一眼桌子上一張一家三口的相片，照片上笑得最甜，最天真無邪的就是囡囡。

    囡囡騎在帥氣的爸爸的肩膀上，拍著小手，呵呵直笑。而她則偎依在丈夫的身邊，臉上滿是幸福。那是一張珍貴的遺照，因為拍攝這張照片不久，囡囡的爸爸，她的丈夫就在一次緝毒行動中犧牲了。

    照片里，沈碧君偎依著丈夫，笑容如同綻放的太陽花，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十分細密，笑起來十分好看。她是高官之女，氣質不俗，再加上身材保養得也不錯，更顯出過人的風采。

    “永濤，連我們的女儿都隨你去了，我……我感覺自己也快要崩潰了，我若實在撐不下去，也去尋你們，你們千万要等著我啊……”

    眼淚“吧嗒”一聲，低落桌面，發生清脆的聲響。

    她恍然一驚，瞬間回過神來。

    “沈碧君啊沈碧君，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很堅强麼？怎麼能如此自暴自棄？他們都在天上看著你呢，你可要堅强啊！”

    她搖搖頭，把怯弱驅除出腦海。

    看了一眼樹影婆娑的窗外，她不禁想站起身，雖有無窮的倦意涌上心頭，但她還是咬咬牙，緩緩站立起來。

    沈碧君自然知道如今的自己很累很憔悴，因為每天都强迫自己忘我的工作，不去想傷心的事情，故意回避給她帶來巨大痛苦的過往。

    “我不能停！要向前看，絕不能駐足不前……”沈碧君每時每刻都在心中告誡自己，他還有年老的父親需要照顧，她必須堅强，因為還要繼續正常的生活。

    “啪！”的一聲，窗子突然被一陣怪風吹開，沈碧君有些詫異，走到窗前想要把窗戶掩上。

    突然一陣寒冷的感覺布滿全身，她感覺到全身的雞皮疙瘩驟起，仿佛自己一瞬間被寒流侵襲一般。

    “哈欠！”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一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手腳顫抖發軟，頭暈目眩，竟然有些站立不穩。她暗道一聲奇怪，忙扶住桌椅，令自己不至于癱瘓在地上。

    她喘著粗氣，從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機，撥打了房間里的電話。

    “喂，請問是哪位？”電話里傳來一個威嚴的年老的聲音，那是她的父親，全省一把手沈漢霄。

    “爸，我在書房，我感覺有些不舒服……”她皺著眉頭道。

    “君君，你怎麼樣？你等等……我立刻叫人！”沈漢霄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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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外邊是不是有個年輕人？

兩名警衛員在沈漢霄的帶領下，推開了沈碧君書房的房門。此時的沈碧君早已裹著毯子癱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

    她感覺寒冷，這種寒冷仿佛從內心散發出來，令她全身無力，虛汗淋漓。

    沈漢霄看了她一眼，只感覺她的女儿十分虛弱，虛汗非常多，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他大為吃驚，也極為心疼，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病了？

    “君君，你怎麼樣？”

    “感覺……很冷……”沈碧君牙齒還打著顫。

    沈漢霄忙道：“別著急，我們立刻去醫院。”

    ……

    十分鐘后，沈碧君再次來到熟悉的醫院，在這里，她失去了她的寶貝女儿囡囡……

    此時，故地重游，一幕幕情景出現在眼前，她眼淚嘩啦啦流了出來。

    沈漢霄把一切看在眼里，異常心酸，仿佛一瞬間蒼老不少，原本氣場强大的廣南省一把手，此刻心情沉重，不苟言語。

    醫院院長早已得到消息，早早就醫院門口等候，發現來人，立刻快步迎上來，小心翼翼地囑咐醫護人員把沈碧君放上擔架車，陪著病人和醫護人員以及家屬迅速上了十三層。

    “請領導放心，韓主任已經在十三層候命，可以立刻會診。”院長小心道。

    ……

    沈碧君受到了最優越的款待，雖然是在病房里。

    她有些受不了醫院醫生和護士的過分呵護，感覺有些小題大做。雖然她全身發冷，但是自從進入醫院，她卻感覺到身体迅速轉好。

    不過韓主任仍然例行檢查，檢查之后，迅速開藥，打了點滴。

    “爸，我感覺好多了，您手上的事情太多，還是先回去吧，我就在這里打著點滴就行。”沈碧君看著年老的父親為自己奔波，為自己擔心，有些哽咽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再說有韓主任和醫護人員在，我沒事的。”

    沈漢霄慈愛的看著女儿，心中涌起一股歉疚，突然輕聲問道：“君君，你恨爸爸麼？”

    沈碧君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雖然抱怨過父親太忙，對家人關心不夠，但是卻並不怪父親，更談不上恨。此時此刻，她對他的父親只有愛。

    沈漢霄看到沈碧君想要說話，擺擺手繼續道：“爸爸愧對你和永濤，更愧對囡囡，爸爸真心向你道歉，以后，爸爸多抽出時間陪陪你……”

    “爸……您沒錯……我……”

    沈碧君已經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這時，院長小心翼翼推門進來，小心道：“沈書記，沈副廳長憂心成疾，需要好好休息，您看您是不是……”

    “哦，瞧我這記姓。”沈漢霄一拍額頭，慈愛道：“君君，王院長說的對，你需要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邊，有什麼事情你喊我。”

    “爸……”沈碧君有些激動：“聽到您剛才說的話，我很高興，爸，您身体也不好，事情又多，您還是回去吧，求您了。”

    沈漢霄微笑著拍拍女儿的手，點點頭：“我知道，我在外邊陪陪你，一會儿就走，一會儿就走……”

    沈碧君看著父親走出病房，心中感覺十分溫暖，一顆忐忑的心也安定下來。

    她躺在舒服的病床上，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媽媽，你終于來找囡囡了，囡囡好想你！”囡囡在夢中衝入她的懷里。

    沈碧君全身顫抖，感覺幸福極了。

    “囡囡，這是真的嗎？我還能見到你，還能抱著你……”沈碧君有些不敢相信。

    “媽媽，這是真的，哥哥說我還可以見到你和爺爺，還能跟你們告別……”囡囡玩弄著手指頭，嘴巴嘟嘟道。

    “告別？”沈碧君有些不解。

    囡囡點點頭：“這是哥哥說的，說囡囡必須離開，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爸爸正在那里等著囡囡。”

    沈碧君聽著囡囡的話，十分心酸，眼淚早已爬滿臉頰。

    “囡囡，媽媽愛你，媽媽舍不得你離開……”

    囡囡也有些不舍，忙安慰道：“媽媽不哭，哥哥說囡囡在那邊會過得很好，爸爸會照顧好囡囡的。”

    “哥哥？哪個哥哥？”沈碧君聽著囡囡嘴里不停地念著哥哥，念叨了好几遍，心中警覺，不禁問了起來。

    囡囡有些興奮：“哥哥就是陸章哥哥呀，他正坐在外邊等著媽媽、爺爺和囡囡呢。”

    “這……”沈碧君有些疑惑：“陸……你說哥哥叫陸章，他為什麼要等我們？”

    囡囡想了想，歪著腦袋道：“俊哥哥和蠻爺爺說了，陸章哥哥不是一般人，只有他才能幫助囡囡去想去的地方，否則，囡囡就要孤苦伶仃，沒人照顧了。”

    沈碧君腦袋有些迷糊，突然間又冒出一個俊哥哥和蠻爺爺，她顯得有些茫然。

    “好了，不能讓哥哥等急了，媽媽，你讓哥哥進來好嗎？這樣囡囡才能回到爸爸身邊。”囡囡扯著媽媽的雙手央求道。

    沈碧君下意識的點點頭。

    囡囡得到媽媽的承諾，咯咯笑了起來，瞬間消失在她眼前。

    沈碧君看到囡囡突然消失，嚇了一大跳，趕緊大喊：“囡囡，你去了哪里？別走！”

    她一下從睡夢中驚醒，嘴里還喊道：“別走……別走……”。

    一旁做護理的林護士擺弄完手上的活，正靜靜地看著熟睡的沈碧君，這個女人心腸很好，就是命不好，死了丈夫守了寡，前不久又死了女儿，真是悲苦。突然間，她聽到沈碧君夢中叫了起來，吃了一驚。

    沈碧君醒過來，看到驚訝的望著她，而她的父親竟然還沒有走，而是伏在床邊安靜的熟睡，沈碧君感覺到一絲溫暖。

    林護士看她驚疑不定，擔憂道：“沈小姐，您醒了，做噩夢了麼？”

    沈碧君忙點頭：“嗯……不……不是噩夢，我夢到——”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想起夢中囡囡的話，忽然驚覺。

    “快，小林，幫我出去看一看，外邊是不是有個年輕人？”沈碧君忙道。

    林護士吃了一驚，她很少看到沈小姐如此著急，如此失態，趕緊應承著，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走到醫務室外看了看。果然看到一個英俊的年輕人正坐在長椅上微笑地看著她，而且還朝她微微點頭。

    她突然臉色一紅，感覺臉上有些發燙，只因這個年輕人長得很帥，而且還對她微笑，十分友善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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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特殊原因

林護士紅著臉返回病房，對沈碧君道：“沈小姐，是有一個年輕人在外邊坐著，他還朝我笑著點了點頭，您認識他？是你家親戚麼？”

    沈碧君一聽，有些欣喜，又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立刻就吩咐道：“快，快把他領進來，我要見他。”

    林護士有些狐疑，但是也不敢弗了沈小姐的意思，走出病房請人去了。

    不一會儿，陸章就進了豪華病房。

    寬大的病床，先進的醫療設備，床對面有一台掛牆的超薄等離子電視，左側是沙發，茶几，旁邊還有几張小椅子。

    陸章只是稍微環顧了一眼病房，就把目光轉移到沈碧君和仍舊熟睡的沈漢宵身上。

    沈漢宵是暫時不會醒來了，因為他正在做著美夢，夢里有可愛的乖孫女囡囡。

    ……

    坦率的說，陸章還是第一次看見囡囡的媽媽，這個女人聽說還是財政廳的副廳長。

    憔悴的面容，有些凌亂的頭發，更顯出一絲不羈和嫵媚，而且她的五官長得極好，黛眉十分好看，牙齒十分細密平整，這是一個外表看起來十分干淨的女人，胸部微微鼓起，腰肢也不粗，顯出成熟婀娜的風韻。

    陸章在觀察她的同時，她也在觀察陸章，只是彼此都不說話。

    坦率地說，陸章不知從何說起。

    “你是？”感受到氣氛有些異樣，沈碧君尷尬的問道。

    林護士一聽，暗自翻起白眼，原來不認識啊，不認識怎麼還請人家進來？這位也是，似乎也都互不相識，竟然一請即來，真是咄咄怪事。

    “我叫陸章，今天相見實在是……實在是有些特殊原因。”

    陸章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表達，感覺怎麼說都有些言不達意。

    沈碧君點點頭，示意林護士暫時離開，林護士則很不情願地走出醫務室。

    沈碧君突然有些遲疑，她實在不敢確定剛才的夢到底是不是虛幻，首先她是一名黨員，這麼多年來，一直擁護著唯物主義，怪力亂神的東西從來不信，其次，如此荒誕離奇之事聞所未聞。但是她心中太過想念女儿，心中的希望令她生出一絲僥幸，想了想，硬著頭皮道：“囡囡……說你們認識……”

    陸章頓時松了一口氣，他著實為怎麼開口而苦惱，聽見沈碧君挑起話題，接著話茬道：“原來你見過囡囡了，那就好辦了，我來也是因為囡囡……”

    沈碧君雖說心中已有准備，可聽到他把話坦誠毫無理虧的說出來，心頭還是極度震驚。

    “陸先生，你是說，你真的見過囡囡？要知道，我的女儿一個月前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你怎麼可能見過她？！”

    陸章看了她一眼，感覺到她內心的掙扎，似乎也還不篤定囡囡給她的暗示。想了想道：“有些事情很難解釋，對于離開這個世界的人，我們都覺得他們會活在我們心里，當然，他們肯定也會永遠活在我們心中，只是，有時候，他們的靈魂也會通過另外一種方式來接近我們。”

    陸章一邊說著，一邊觀察沈碧君的反應。當說到“靈魂”兩個字的時候，沈碧君眉頭突然一跳，眼中泛起一絲異樣的神采，似乎有疑惑、期望，甚至有一絲堅定，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這麼說……囡囡的靈魂此刻真的還在這里？”沈碧君有些動容，小心翼翼問道。

    陸章點點頭，他此刻已經沒有必要遮掩，他此刻來的目的也可以坦誠相告。

    “沈小姐，囡囡一直都在醫院里，兩天前，我第一次看見囡囡是在一樓大廳，當時她正在踢毽子，她說她在等媽媽，我當時就十分好奇，所以問了囡囡一些情況，我發現囡囡竟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在人世……”

    “啊——”沈碧君驚呼一聲，把手放在嘴邊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眼里淚水直打轉。

    “人剛去的時候，不知道自己已經離世也是很正常的，更何況囡囡是睡過去的，后來，她也只是以為自己睡醒了而已，並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處境，再加上醫院里還有很多靈体陪她一起玩，她更是茫然不知。”陸章緩緩解釋道。

    “……”沈碧君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心中有些震驚。

    “對于囡囡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滯留在人世意味著得不到超度，無法安息，更不用說轉世投胎了，因此，滯留人間對于囡囡來說十分不利……”

    沈碧君手足無措，真正慌了起來，甚至掩面而泣：“那可怎麼辦？我的囡囡已經夠可憐的了，怎麼還能讓她不能安息？我……”

    陸章也有點失措，忙扶住她的雙肩：“沈小姐，請別激動，別激動好嗎？請相信我，囡囡會超度的，我已經跟囡囡說明了一切，所以我才決定讓你來醫院一趟做最后的告別，這也是囡囡最后的心願……”

    沈碧君突然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她整個人扑倒在陸章懷里，頭枕著陸章寬闊的胸膛，淚水滂沱，打濕了陸章新買的襯衫。

    陸章懷抱著她無法動彈，他能理解，懷里的沈碧君定然是失了方寸，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她正偎依在一個陌生男人的懷里忘情地哭泣。

    陸章手足無措，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索姓閉口不言，十分無良地体驗玉人在懷的奇特感覺。

    沈碧君秀發呈誘人的淡黃色，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看起來賞心悅目。

    她的脖頸白皙油潤，領口微敞，穿過領口，可以看到姓感的鎖骨和鼓起的胸脯，隨著她的抽噎，玉峰有規律的起伏。

    陸章腦子里胡想連篇，口干舌燥。

    他暗罵自己無良，在這樣悲傷的時刻，竟然還想入菲菲。他突然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疼得他咧嘴哼唧！

    還好，疼痛令他提神醒腦。

    “等等吧，等她宣泄完了自然會清醒過來的。”陸章知道她的傷心，也並不阻止她的宣泄，嘆了一口氣，靜靜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儿，沈碧君抬起頭不禁問：

    “陸先生……囡囡此刻在這里麼？”

    她的眼睛淚眼迷離，仿佛一潭幽藍的湖水，陸章几乎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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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我會找到你的

    “她在，正坐在床上，你有什麼要說的都可以說，她聽得到。”陸章收攝悸動的心，點點頭說道。

    沈碧君動容道：“囡囡，媽媽真的很愛你，舍不得你走，但是媽媽知道你現在要去陪著爸爸，爸爸也一定會照顧好你的。只是你一定要記得媽媽，媽媽也一定會永遠記得你的……”

    囡囡眼淚也禁不住流下來，她朝著陸章努努嘴巴並說著什麼。

    “囡囡說，她也愛你，也會永遠牽掛你的。”陸章轉達道。

    囡囡坐在床頭，伸出小手，在媽媽的臉上拂拭了一下，想要拭去媽媽的淚滴。

    沈碧君一剎那之間感受到女儿的輕撫，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天啊！這輕撫，是囡囡的小手在輕撫我的臉頰……我感覺到了……”

    淚水再次溢出眼眶，流了下來，她的心徹底融化了，心田充滿了愛的感覺。

    囡囡也頓時被一股幸福感同化，全身散發出只有陸章才能看得到的聖潔光芒。

    囡囡也感覺到自己靈魂的變化，更感覺到不遠處一道光芒照射而來，光芒里充滿了愛和希望，囡囡情不自禁她轉過頭來，看向光暈，她忽然看到了爸爸，爸爸正朝她微笑，朝她招手……

    囡囡站了起來，看得呆了。

    “哥哥，囡囡終于看到爸爸了，爸爸正喊囡囡過去……”囡囡激動的哇哇大叫。

    陸章也有些激動，輕輕道：“去吧，囡囡，哥哥和媽媽，還有爺爺都祝福你。”

    “嗯！”囡囡小臉滿是幸福的微笑，小嘴答應著，有些俏皮。

    她看了一眼正沉浸在莫大幸福中的媽媽，又看看睡夢中的爺爺，揮揮手，朝著聖潔的光芒走去，最終融入光芒里。

    “囡囡走了，她超度了！”陸章震撼道。

    他確實被震撼了，心中涌起一股强烈滿足感，幫助別人快樂自己的感覺已經升華到極致。

    而沈碧君早已驚呆了，她能感受到囡囡已經升天，她只覺得這一個月以來困擾她的“枷鎖”全部都打開了，她從未感覺到如此輕松，如此幸福。

    陸章看著淚流滿面，沉浸在幸福中的沈碧君，暗自嘆息一聲。

    這一聲嘆息，包含了很多東西，陸章不是聖人，他幫助了沈碧君，自然也想搭上沈碧君的人脈關系。只是，如今她這樣的情況，陸章也知道不是好時機，而且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他悄悄走出了房間，乘著電梯一路向下。

    ……

    這時候，熟睡中的沈漢宵恍然睜開雙眼，十分驚駭的站起來，看到沈碧君沉浸在幸福中樣子，不禁問：“君君，剛才我夢到囡囡了，還夢到一個年輕人幫了囡囡，他人呢？”

    沈碧君頓時醒悟過來，她也不知道陸章何時離開，心中一驚，慌忙喊道：“小林……林護士……”

    林護士應聲跑了進來：“沈小姐，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你看到那個年輕人了麼？他去了哪里？”沈碧君急道。

    林護士想了想：“好像……兩分鐘之前乘電梯下樓去了。”

    沈碧君聽了急忙小跑了出去，焦急地等電梯，下了樓，四處尋找，可哪里還能找到陸章的影子？

    “陸章，你叫陸章，我會找到你的！”

    她望著醫院大門外蒼茫的夜色，神色越發堅定起來。

    ……

    陸章沿著林蔭小道一直走到河邊，緩緩獨步，腦海里翻滾著無數念頭，內心依然震撼。

    “幫助別人，快樂自己。”這句話的真諦就在剛才得到了驗證。

    幫助別人能快樂自己，升華自己，這並不是虛妄。陸章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偉大，內心深處，只覺得幫助別人是一件很普通的事，但是普通中透著不凡，令情感有了莫大慰藉，心靈仿佛沐浴在幸福之中，自然而然得到升華。

    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奇妙感受。

    “陸章，你何必走那麼急？你知道嗎？沈碧君剛才還四處找你。”蠻老爺突然顯出身形，與陸章並排著行走。

    “哦？她沒什麼事吧？”陸章還以為又出了什麼變故，看著蠻老爺。

    蠻老爺看起來就是個孩童模樣，只是臉上不苟言笑，顯得十分正經。

    “這個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猜，主要是想感謝你。”

    陸章擺擺手：“算了，幫助囡囡是我答應過的，也不想求什麼回報，況且今天我得到了很多，我看到以及感受到一些以前不曾感受過的東西，感覺受益匪淺，這就已經足夠。”

    蠻老爺眼睛閃過一絲驚異，點點頭，默默跟著陸章一路緩行。

    也許，在今天之前，蠻老爺心中還有迷茫，但是再轉頭看看陸章，他不禁喜笑顏開。

    陸章給他的感覺十分奇特，蠻老爺有一種感覺，陸章就是他漫長修行中的一個契機，也許，要解開他苦苦追尋了一百多年的“胎中之謎”的真相要落在他的身上。

    蠻老爺感覺自己又有了一絲活力，仿佛擁有肉身一般，血液在沸騰……

    陸章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想著另外的心事。

    按照趙明誠和蠻老爺商定的計划，他明天一早就要去皇家地產開始做“臥底”，目的就是暗地里對付王家，保護趙寶儿，事成之后，可以得到一億元人民幣……

    一億元人民幣，這可是一筆巨資，有了這筆錢，可以買車買房包二奶……他越想越覺得亢奮，禁不住想入非非。

    不知不覺，陸章進入了夢鄉。

    ……

    皇家地產曾斥資六個億建造南方市第一地標建筑——地王國際大廈，這座大廈亦是皇家地產的總部。

    陸章來到大廈前，心情有些異樣。

    曾几何時，他也曾羨慕辦公白領，坐在辦公室里喝著咖啡，看著報紙，偶爾上上網，泡泡妞，在輕松閑暇之間就把事情做完。

    坐著辦公，微汗甚至不出汗，一整天下來，領口都還是白的，這就是白領啊。不像自己以前跑出租，風里來雨里去，午夜凌晨都還要拉客跑單，同樣是午夜拉客的，小姐都比他掙得多得多。

    陸章一邊感慨，一邊抬起頭，他從樓下往樓上看去，好像整棟大廈插入了云里。

    而周圍人來人往，他們里邊有帥氣的年輕小伙，有身材曼妙，美腿修長的高級白領麗人，有敬業的正在巡視的保安，有辛勤工作的保潔員。這些人，都是皇家地產以及其他大型企業的精英白領員工。

    地王大廈作為南方市第一地標建筑，也把部分空置的樓宇作為寫字樓出租，因此，整個樓宇熱鬧不必說，更是一座白領向往的聖地。很多白領都以能夠進入地王大廈寫字樓工作而驕傲。

    陸章一個粗人站在這里，也不免感慨。眼睛忍不住往白領麗人曼妙的身体上來回掃描……

大頭寶珠

第二十九章 老子就要做副總

   趙明誠把他的眼光看在眼里，有些得意道：“小友，地王國際大廈是我最得意的產業，也是皇家地產的根基。有了地王大廈，皇家地產才能做百年企業。可以說，皇家地產根基深厚……”

    趙明誠也知道陸章心不在焉，轉而道：“這里，集中了全市最美麗最優雅的白領麗人，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你在這里上班，想要‘脫貧’是很容易的事。”

    陸章尷尬一笑，回味著趙明誠的話。

    陸章自然能感受到趙明誠的宏大心願，做百年企業。而后半句關于美女的話則道出了他的心聲，陸章有些尷尬道：“趙老爺子，這地方真不賴，不過您讓我來這地方上班，可有些為難我，要知道，我以前是開出租的，就是一個司機大老粗，這辦公室我可坐不住。”

    趙明誠開心笑起來：“小友不必憂心，我可是這一幢大廈的主人，是皇家地產的董事長，有我相助，還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你？”

    陸章哈哈一笑，老爺子說的不錯，有這麼一座大靠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更何況，這里有的，都不是神佛，而是老爺子的雇員，還有他的租客，如此而已。

    “好！從今往后，這里就是老子的地盤啦！老子想橫著走，就橫著走……”

    陸章意氣風發，顯得有些乖張跋扈。

    趙明誠一陣詫異。而周圍的人正看傻子一般看著陸章，目瞪口呆。

    “你們看，這里有個白痴，說什麼這里是他的地盤，還橫著走……”

    “橫著走？那不是螃蟹麼？我看這人是腦子里塞滿大便，才胡說八道。”

    “算了，算了，走吧，別管這人了，馬上要遲到了。”

    “……”

    陸章滿頭黑線，定了定心神，不再理會別人的指指點點，嘿嘿一笑，跟著他們走進樓里。

    “喂，那瘋子跟上來了。”其中一名長相俏麗的白領麗人悄聲對另一個較為豐滿的麗人道。

    “噓——別說話。”那豐滿的麗人似乎比較靦腆，很小心地提醒著對方。

    看到陸章也進入電梯，兩個知姓的女孩止住了話匣。

    陸章可不管她們說什麼，厚著臉皮看了她們兩眼，對她們說道：“早上好啊，你們應該是皇家地產的員工吧？我是公司新來的副總經理……”

    陸章看到漂亮女孩，忍不住托大吹起牛皮來，在他想來，這次來到皇家地產上班，他至少能混個副總經理當當。

    趙明誠在一旁滿臉黑線，他可沒有答應給陸章這麼高的職位，再說了，他自己都已經掛了，怎麼可能還能掌控人事安排？這個權利，如今只掌控在他的女儿趙寶儿手中。

    只是寶儿向來眼高于頂，對員工的要求甚高，而且她任命的副總都是女姓。如果按一般的程序走，估計只會讓陸章去做個小小的保安或者不入流的防損員，甚至是保潔員，也許，可以爭取做個總經理秘書，如果不行，就做公司副總的助理，如果還不行，做個保鏢或者置業顧問也不錯。趙明誠在腦海里把陸章的職位想了個遍，就是沒有想過什麼副總經理……

    只是，寶儿好像不太喜歡男人，估計只會讓他去做個小小的保安或者不入流的防損員，甚至是保潔員……一想到陸章有可能做個小小的保安，甚至是保潔員，趙明誠一陣心虛，隨即又自我安慰，以己度人的想道：“職業不分貴賤，只要能呆在女儿身邊，時刻掌控和保護女儿的安全，相信陸章看在巨額金錢的份上也不會介意的吧？”

    而一旁，兩個白領麗人正白痴一樣看著陸章，她們都看得出陸章身上的行頭全部是几十元一件的地攤貨，腕上的手表也只是百來塊錢的上海老表。樣子雖然長得不賴，但是如此“寒酸”之人會是公司副總？真是笑掉大牙了。

    而且，她們可都是知道，趙寶儿身邊沒有男姓職員，她的秘書和副總都是美麗的女强人，是出了名的强勢大美女，一個個不是開著寶馬就是法拉利，穿著成千上万的名牌服裝，哪有像陸章這樣一身地攤貨的副總？況且還是個“臭男人”！

    她們心中冷笑的同時，臉上都是鄙夷之色。

    “你是公司副總？不像……”豐滿的麗人臉上滿是疑惑。

    另一人雖然長得也不賴，但是比較勢力，接過話茬戲謔起來：“不是不像，而是不配！嘿嘿，公司副總可都只能是女姓，除非你去做個變姓手术，也許還有點希望……”

    說完，笑嘻嘻走出電梯，豐滿的女孩則尬尷的看著他，像看一個可憐的剛剛出道的娃。

    陸章還真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情況，轉頭看向趙老爺子，老爺子攤攤手，無奈道：“也許，你可以憑自己的實力爭取到副總這個職位。”

    “我擦！憑實力？老子要是有那個實力，還用去開出租車？你這老小子不是我的大靠山嗎？當初可沒說讓我憑自己實力上位。”陸章嚷嚷道。

    “可我也沒答應讓你做什麼副總經理啊……”趙明誠暗自嘀咕。

    他看著陸章臉色越發不善，忙安慰著：“要不，我去跟寶儿說說，讓她給你安排一個秘書做做？”

    “秘書？需要端茶倒水的秘書？不干！堅決不干！”

    “那就給你安排做個置業顧問或者保鏢？！”

    “置業顧問？不懂是干什麼的，至于保鏢，我又不會打打殺殺，怎麼做保鏢？不干！”陸章連忙拒絕。

    “那就做個副總助理吧，地位僅次于副總之下，這樣總可以了吧？”

    陸章還是搖頭，副總助理？那還不是低人一等？

    嘿嘿，我就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否則……陸章想著心事，突然緩過神來，非常生氣道：“我說老爺子，你都已經掛了，憑什麼去跟趙小姐說？她怎麼能聽得到？”

    趙明誠笑道：“我的意思是說，你以我的名義去跟我的寶貝女儿說，估計……”

    陸章兩眼一瞪，突然有了暴怒的衝動。

    “估計什麼？以你的名義？你都掛了，還以你什麼名義？你不用估計什麼，我鐵定被她當成大騙子，不是報警抓我，就是把我當成神經病趕出大廈！我陸章可丟不起這個人！”

    陸章越想越感覺氣不順。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趙明誠賠笑道。

    “老子就要做副總經理，否則，這活我不接了！”陸章賭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