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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ge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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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常書欣] 余罪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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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2 16:03:02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0章誰比誰狠

    羊肉串、烤地瓜,加上一捧爆玉米,這是余罪能犒勞兄弟們最高的標準了。花得他有點肉疼,這幫草包快吃完了,都沒見人出來。

    同來的汪慎修,一帥帥的小伙耐不住了,天太冷,扔了地瓜皮問著:「余兒,還沒出來,會不會不出來了,咱明兒再來唄。」

    「嗨你個漢奸,前腳吃完,後腳就溜,再等等。」余罪不樂意了。

    「那等不出來怎麼辦,都兩小時了。君子報仇,明天不晚,至於把兄弟凍成這樣嘛?」李二冬道,因為叫二冬的原因,同班都稱呼他「老二」,豆包剛說老二說得有道理,便即挨了余罪一腳,眼看著軍心要動,余罪解釋道:「兄弟們,這事快刀斬亂麻得趕緊解決,我現在都不知道什麼原因,萬一明天再來幾個人收拾我怎麼辦?萬一我落單不在學校怎麼辦?」

    「也是啊,余兒,你在外面沒幹壞事吧?」董韶軍道,問題還懷疑出在余罪身上。

    「不可能,我幹壞事能不叫上你們?」余罪脫口道,好不埋怨的眼光。

    就是嘛,眾兄弟一點頭,喝酒打牌逛街遛彎,包括一塊去藝校去山大看漂亮妞,都是結伙去,向來大伙都很講團隊精神。就鼠標和豆包糊弄新生贏來的小錢,大多數也是被當公款瓜分了。

    「出來了,那個,被余兒踢了老二的。」鼠標眼尖,最先發現了,余罪一瞧,三個人出來了兩個,估計折騰了幾個小時餓了,那倆相跟著出來校門口買吃的,余罪一撒手,這幹警校學員如同上抓捕課一般,三個兩個迅速散開,撒了個大包圍圈子。

    鼠標隨手撿了幾塊地瓜皮,悄悄地握在手裡;另一邊,余罪拉拉風帽,低下了頭。此時接近晚九時,校門口沿路兩邊一群小攤販,琳琅的燈光飄著各色食物的香氣,從保衛科裡出來的兩位受挫男埋怨著,真是倒霉透頂了,跟其他學校打架鬧事體工大向來無往不利,碰上警校那干可全餒了,不但被扣了頂偷窺女廁的帽子,又被本校的保衛科訓了一頓,要不是看在解冰是個有錢主的份上,哥幾個這回可不落這個臭名。

    兩人剛走了煎餅攤前,冷不丁有人吹了聲輕佻的口哨,有位一回頭,一看余罪站在校門口,嚇了一跳,趕緊拉同伴,兩人一看,余罪一抽手,噹啷一聲,一根甩棍打出來了,挑恤似的看著兩人,惡狠狠地要衝上來。

    打架打得就是先聲奪人,這個人有多橫兩人早領教過了。兩人士氣早被打沒了,一使眼色,一左一右,撒腿就跑,而且不敢往學校裡跑,直往街外奔。看著余罪噗哧一笑,根本沒追,慢條斯理地磕著地,開始收甩棍了,他們跑的方向,正好掉坑裡。

    左邊跑出不到十米,被大個子牲口一攔,鼠標吧唧把地瓜皮往嘴上一貼,喊都沒喊出來,四五人擠著擠到圍牆根,劈裡叭拉開始了。學生打架向來沒啥理由,逮著就往死裡揍,揍得沒輕沒重,幾下下去,鼠標揪著再問,喲,老實得很,立馬交待了。

    左右那位跑得稍遠一點,回頭一看余沒追來,剛喘口氣,不料眼睛一黑,頭被蒙上了,嗯嗯啊啊叫著被人劈裡叭拉連打帶踹,翻身的機會那是一點也沒了。這邊的豆包下午打架就沒擱上手,這裡沾上便宜了,劈裡叭拉踹了一通,很快就把真相問出來了。

    發生的很快,旁觀有人發現異樣時,這幹警校的害蟲已經分開了,兩拔各朝不同的方向,跑得比打得還快,過了好大一會兒,有膽大的上去看黑暗中被揍的人時,愣住了,好大的個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著,嘟囊著:「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

    旁觀的同情的可是不少,把娃打成這樣,啊,太過分了,鞋子給揪得扔了也罷,皮帶也給抽了,還糊了一嘴不知道什麼屎黃屎黃的。那邊那位是爬著出來的,遍地找不著鞋子,兩人欲哭無淚,那可憐相足以搏得小商販們的同情,賣羊肉串的遞著衛生紙叫著:「娃呀,快擦擦……」

    同情歸同情,不過學校裡打架的也不稀罕,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不一會兒聞訊出來的保衛科的人,訊問情況,回頭把電話打到警校的保衛科了,嚷著道:「你們警校的學員太過分了,找上門打我們的學生。」

    「絕對不可能,講證據的啊,沒證據的說,都是誣蔑。」警校風紀處如是回道,沒有證據你說個毛呀。

    打架警校學員天生有優勢,不但戰鬥力強,而且不可能留下讓你抓的把柄,內部打那一定會嚴肅處理,要在外面打,你要揪不住人,警校的風紀處絕對不認賬。

    又是一筆嘴官司加糊塗賬,保衛科無奈之下,通知家長了。

    現場散開以後,沒人注意到像兩個無關旁觀群眾的三十年許的男子,悄悄收起了隱藏的攝像機,步行不遠,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不起眼的車裡。坐定時,司機笑著道:「我以為有案子,這學生打架有什麼盯的?」

    「今年不是要給咱們增加警力嗎?興許隊裡正考驗他們呢。」另一位道。

    「不能吧,就那幾個打人的?」司機道,一想那過程笑了,直道著:「也湊和吧,咱們的外勤上人走得越來越多,留不住人呀。還別說,這幾個傢伙,手腳挺麻利,適合干咱們這一行。」

    「你傻呀,還適合,根本就是咱們這一行的,蒙頭,那是不留目擊;脫鞋子抽皮帶,那是預防被追。我們當年上學,老生就這麼教的,錯不了,全他媽是警校的小兔崽子。」另一位道,兩人笑得直打顛。

    不一會兒,這個DV傳回到了許平秋手中,他看過了一遍,那叫一個又氣又好笑,這幫兔崽子,把平時訓練的戰術配合、抓捕、格鬥,全用到打架上了。事情似乎有點過了,他驅車回頭往體工大去了,在保衛科坐了很久,出來的時候卻陰著臉,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在查室前趕回學校的余罪也陰著臉,被真相氣著了。

    是解冰,原因很簡單,就因為上午不小心撞到了安嘉璐,余罪平時就這大咧咧的得性,可沒料到是這個原因,就被解冰盯上了。

    要說起余罪來,這是個渾身找不出一點優點來的人,不過把余罪和解冰比,同樣滿身缺點的兄弟們可就擁護同類余罪了,那位解冰可不怎麼合群,確實屬於一位生活習慣良好的人,很少和這幫醒著喝酒抽煙,睡著打呼嚕放屁磨牙,時不時一身臭汗的同學往來。甚至不和這幫在他看來沒有藝術眼光的土包子多說,加上家境實在好得不得了,偶而還開著奧迪在學校得瑟,他雖然在追本屆警花,可下面兩屆的警花卻在追他,這個大多數人根本沒機會泡妞的環境,這傢伙卻有這麼多妞圍著,早恨得這幫光棍們牙癢癢了。

    「趁早不趁晚,今晚動手,黑燈瞎火揍他一頓得了,他知道是誰也沒治。」牲口惡狠狠地道,怕是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

    「別介,好歹同學涅,至於這麼狠麼?再說余兒沒吃虧,淨討便宜了。」豆包在學校裡膽子可不大,而且有點不忍。

    「就是,那可是個有錢主,別背後使壞,咱這一群得全給砸翻。」漢奸汪慎修道,再怎麼說也是學員,惹事還成,沒擦屁股的本事。

    「哎我說余兒,這個事上你也有問題啊,你長得比我還磕磣,你去蹭人家安美女幹什麼?就換我,有這麼位水靈妞被你撞奶吃豆腐了,我他媽也跟你沒完。」李二冬呲笑著,這是位立志當鑒黃師的,觀點和別人不同。

    也不對,有同道了,鼠標伸著舌頭舔著下嘴唇,花癡地道著:「要讓我撞下奶多好,那麼享受一下,之後發生什麼,哥不在乎……看,余兒現在就是,徜徉在YY中。」

    喲,奇怪了,眾兄弟再看余罪,果真是一副思考者的深遂眼光,斜著破床不知所想,一乾貨竊笑上了,安美女是大家的YY的公眾情人,但能真讓美女側目的,恐怕也就人家解冰有那本事。余罪這麼調戲一下,現在大家說起來,倒覺得是他該挨這一頓,不冤枉。氣得余罪直罵一干損友沒義氣。

    這事嘛,本來就誰也不佔理。說者一亂,又拿余罪開玩笑,聽得余罪頭大了,一拉被子,仰躺著下逐客令了:

    「都滾,沒事睡去吧,我以為誰呢,就個解冰,太容易收拾了。」

    「你吹吧,沒兄弟們給你撐腰,你還不淨挨揍的料。」牲口張猛道。

    「就是,才給吃了點爆米花和地瓜,要替解冰揍你,解冰最少得給兄弟們一人好幾百。」李二冬道。

    「算了算了,窮不鬥富、民不鬥官,余兒,就當沒發生,裝個糊塗就過去了。」董韶軍相對識大體,勸著余罪道。

    余罪可不領情了,呲眉瞪眼直說有仇現世報,媽的不收拾他都不姓余,啊,你們都別管,看我怎麼收拾他,我得收拾得他服服帖帖。

    這牛吹得,哥幾個太不給面子了,一人噴了句,還真都走了,同室的李二冬再想勸一句,不過看余罪若有所思的樣子,閉上嘴了,余罪在班裡年紀幾乎是最小的,不過比年齡最大的還有主見,他要說能幹了的事,倒也不算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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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2 16:03: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1章不義不仁

    哎……好一聲長歎。

    從輿洗室出來,是史科長一夜聽到許平秋處長第N次長歎了,他知道,恐怕許處還糾結在選拔的人選上,歷年都是從各地市基層選拔或者從更高一層的警官大學直接分配,他搞不清今年為什麼這麼改革,更搞不清為什麼直屬省廳的處裡這位大處長要親自操刀此事,在他看來是很嚴肅而且保密程度相當高的事,從開始他也投入了全部的注意力。

    只不過這個時候偏離軌道了,昨晚許處到體工大,他沒出面,讓便衣外勤在保衛科把這三位到警校尋恤的傢伙詐一番,別說學生娃,就保衛科的一聽是刑警來了,也嚇得全身起雞皮疙瘩,三詐兩問把事情兜了個底朝天,還是狗屁倒灶的爛事,起因居然是那位艷光四射的安嘉璐,因為一點小糾紛,准男友解冰找人報復到余罪頭上了,找的人裡面有一個是解冰的高中同學,還有一個學生的家長在解冰家裡的公司供職。

    事情發展到這會就夠嗆了,肇事的夠嗆,那受害的更夠嗆。這不,許處早上起來,又看到了外勤帶出來的攝像,實在無語得很,這一拔余罪帶起十三個人,兩拔開打、捂嘴的、動手的、扒鞋拽皮帶的、堵著現場掩飾的,分工相當明確,就那利索勁,一看絕對不是頭回幹這事,他正皺眉看時,看到了鏡頭裡貌似有點迷糊的嚴德標摟人的動作,又給氣笑了。

    「哎,血氣方剛這是好事啊,就怕用不到正途上啊,我真不敢想像啊,這幫傢伙要將來不走正道,能成什麼樣子。」許平秋憂慮地道著。

    史科長知道許處的心結,喜歡這號有衝勁有血性的娃娃,但又怕駕駑不了他們的野性,他適時道著:「許處,他們逼問出了幕後,是不是這事還沒完?現在兩頭打得可到臨界點了,再打得出點事,就該追究刑事責任了。」

    「可不說什麼來著,要是在警隊混了幾年的老油條,干了擦邊的事情有可原,這才多大?真要手裡有那點特權,你敢想像他們能幹出什麼事來?打架我還真不生氣,沒點脾氣的,他當不了刑警,我生氣的是啊。這個叫解冰的,直接從外面叫人對付自己的同學,你說他心理該有陰暗?真要有這樣的隊友,你敢放心把後背交給他?另一個也夠嗆,看這組織和實施水平,絕對不是第一次犯事,根本不考慮後果。」許平秋悻然道著,好不失望,看來這一屆簡直就是集體失望了。

    他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吃早飯去,今天是體能測試,其他事他保持著旁觀者的態度,一切還要按部就班地進行,出門時史科長看領導的臉色不怎麼好,小聲請示著:「許處,要不要警示他們一下,這一拔知道瞭解冰搗鬼,會不會再出其他事?」

    「不用,都已經是成人了,要在這些小節上把握不住,不管是處分還是開除,我們都不干涉。」

    許平秋有點生氣地道,不過下樓時,臉色已經漸漸放睛,等到吃飯的時候,已經從他的表情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了。

    …………………………………

    …………………………………

    「你寫的什麼?」

    鼠標嘴裡吃著,一手拿飯盆,一手使心得,對自己挖空心思寫得那幾行字實在不中意。已到用時方恨少,要寫了才發現,警校白念了,什麼也不會。

    被問的是漢奸汪慎修,他呲笑著道:「我是網上抄的?你想抄,給你。」

    「算了,信你還不如信自己呢。」鼠標好不失望。

    幾個貨一塊吃早飯的嘿嘿笑著,怕是志向不同的提不出什麼真知灼見來,更何況昨天觀摩的案子根本就天書一般看了個大概,只顧數人家的裝備和繳獲的案值了,其他方面還真沒怎麼想。

    今天是低年級離校的日子,睡懶覺的多了,來吃飯的就少了,先是鼠標和豆包、後來的是漢奸和老二,不一會兒昨晚出去打架的那群兄弟聚了個七七八八,小聲嘀咕著,有人敲敲桌子示意門口,眾人一看,卻是解冰進來,霎時都沒人說話了,繼續往他的身後看。

    後面的才有看頭,解冰追安美女追得全校皆知,除了宿舍和上廁所,基本都在,本來解冰都不常來食堂吃飯,不過因為安美女的緣故,養成這個習慣都快半年多了。果不其然,他剛進門,後面的安嘉璐相跟著易敏、歐燕子、葉巧玲三位女生說說笑笑進來了。

    說起來那三位也不算很醜,只不過和安嘉璐站到一塊,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光彩可言了,一襲橄欖色的學員服,蹬著運動鞋、梳著馬尾巴的安嘉璐像全身散發著磁力一般,進門就吸引起了大多數異性的眼光。身材很棒,凸凹有致,那是長期運動的結果;臉蛋更棒,棒得警校這屆學員腦袋裡幾乎把島國的女神都過濾了。至於胸前,就更棒得不得了了,隨著走路忽悠悠地顫著,不用推理也知道,那裡面絕對包藏著一個足以勾引大多數男人犯罪的絕佳的動機。

    「眼珠掉飯盆裡了,豆包。」鼠標取笑道。

    豆包收回視線,翻了鼠標一眼,一看張猛嘴唇上掛了滴亮晶晶的水珠,噗聲笑了,鼠標一看明白:「哦,不是眼珠,是口水珠。」

    張猛吸溜溜一吸,哼了哼,不屑對這群不懂感情的人解釋了,從來認為自己風騷應該驚動黨中央的汪慎修擺乎著道著:「兄弟,太遺憾了啊,咱們這一拔十幾坨絕對能達到牛糞的標準,為什麼就沒見有鮮花插上來呢?」

    「那是因為有一坨比咱們十幾坨更帥的狗屎。」李二冬幽怨地說道,眼睛瞥到了慇勤打飯的解冰,所謂仇帥之心,吊絲有之,誠然不假。

    「大哥。」有位吭聲了,是經常沉默寡言董韶軍,他嘴裡的東西吃不下去了,哭笑不得地道著:「正吃著呢,不要說排泄物行不?」

    一群哥們吃吃直笑,都故意逗著這位被冠以「饒餅」綽號的哥們,怎麼噁心怎麼來,說得他乾脆放下盆子不吃了,正好,常的一根油條被孫羿搶走了,那娃還小,就喜歡到別人飯盆裡搶吃的。

    此時的餐廳有意無意分成了三拔,這一拔是一個盆裡攪食的透著親切,基本都是各縣、遠處的地市來的,基本都屬於摳摳索索沒有餘錢可使的一類;另一拔就是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一類的。當然,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居中解冰、武建寧、尹波、陳正宏等耀眼的這一群,他們這個小團體和鼠標、漢奸之流少有來往,那家裡最少也是處級幹部、最差也有個千把家底背景,一個比一個嚇人。

    有權也就罷了,還他媽這麼有錢。有錢也就罷了吧,還他媽這麼帥。瞧人家和安美女、易美女幾女生相對而坐,侃侃而談,不時地笑聲鶯鶯,越來越讓遠處一干吊絲的心理傾向失衡狀態。

    「等老子當了警察,先他媽撈個幾百萬花花。」牲口張猛心理不平衡地道著。

    「兄弟,概念搞清了沒有,您說的那叫黑警察。」董韶軍提醒道。

    「不黑怎麼有錢呢?我同意。」漢奸附議,李二冬笑道:「漢奸,你黑不了,你將來頂多是一黃警察。」

    眾人一笑,孫羿要說話,不經意發現鼠標和豆包心神不寧,他捅了捅問著:「怎麼了?秀色可餐,看飽了。」

    「什麼呀?怎麼沒見余兒?」鼠標心神不寧地道,豆包問著:「漢奸,你們不一宿舍麼?他人呢?」

    「咦?是呀……壞了,那賤人不會掉茅坑裡了吧?」汪慎修開著玩笑,被左右推了一把,他嘿嘿笑著,剛吃一口飯,不料被噎了下,勺子指著,眼睛往外凸著,哥幾個朝門外一瞅。

    得,齊刷刷眼珠掉了一地,比看見余罪掉茅坑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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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2 16:03:46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2章一賤傾城

    只見得平時一年四秀學員服不離身的余罪,此時西裝革履、髮際珵亮、拎著一個飯盆,邁著自信的步子進了餐廳,那一步三晃的樣子,好像剛從價值巨萬的卡宴車上下來,來參加炫富盛宴來了,得瑟得快目中無人了。

    好多人一下不適合這個裝扮,都張口結舌瞧著。不可否認,人靠衣裝,這麼打扮還是蠻有震懾力的,李二冬喃喃地道著:喲?這逼裝得,怎麼有點像傻逼了?至於穿成這樣來大食堂裝不?」

    「咦?我怎麼看著像我剛買的那身衣服?」汪慎修給氣著了,肯定是余罪穿他的了。

    更意外的是,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和哥們窩一塊,而是徑直走向安嘉璐和解冰那一桌,等走到兩邊能坐六人的連體飯桌前的時候,那一桌子,都驚訝得直勾勾盯著余罪,有人噗哧笑了,陳正宏笑著道:「這……是怎麼了?咱們都這麼熟悉,至於裝逼成這樣嗎?」

    他一說,解冰幾人都笑了,不過解冰心裡有點鬼,顯得有點不自然,余罪大咧咧一坐,位置不夠,一撅屁股一擠「讓讓」,連鎖反應,解冰一動,捎帶著兩人都動,把邊上的陳正宏給擠出位上了。

    此時,余罪和安嘉璐面對面,安嘉璐心裡也知道昨天的事,有點尷尬,可又難以啟齒。解冰適時地手搭上余罪的肩膀了,他很客氣地道著:「余罪,有什麼事咱們私下裡談,可以嗎?」

    「你千萬別和我有事啊。」余罪笑道,一轉口吻補充著:「手放下,搞得咱們倆好像有基情一樣,你不會暗戀我吧?」

    一說那幾位女生都跟著笑了,解冰尷尬地坐著,再要說話,余罪卻捏著他的手,從自己的肩上移動,換一副深情款款的眼神看著安嘉璐,安嘉璐嚇了一跳,驚得脫口而出:「你想幹什麼?」

    「喲,真是心有靈犀呀,一看就知道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一件四年來一直想幹沒幹的事。」余罪道。

    那深情的樣子,白癡都知道幹什麼,求愛來了。

    就即便求愛的不是白癡,也會被人罵成白癡的,警校裡這個先例不少了,今天又出一個,安嘉璐已經習慣這種狀況了,反而得意了,笑著道著:「我很欽佩你的勇氣,不過你將會是第N位被拒絕的求愛者,打擊很重的哦,余罪,你確定要說出來?」

    一如既往地傲,傲得俏臉帶笑。睥睨地瞥了余罪一眼,那是根本沒把他放眼裡的意思。

    「我確定要說出來。」余罪很白癡地道,引起了全餐廳的眼光,馬上他聲音再大了幾個分貝,一張臂,動情地、朗誦地喊著:「我要對著全班、全系、全校的同學,大聲說出來:我愛你,安嘉璐……我愛得你痛不欲生、愛得你死去活來,能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我的一切;看不到你的時候,一切都是你;沒有你,我覺得我生命是無趣的,生活是空白的……」

    本來可愛,也很可笑,那干女生男生都看白癡一般,詫異地看著余罪,偏偏那余罪好像已經沉浸在愛河中一般,說得動情之至,就差痛哭流涕了。遠處那乾哥們瞠目結舌地聽著、看著,實在有點替他臉紅了。

    不對,有人發現不對了,那抑揚頓挫的表白聽著有點不對味,像在朗誦,再看表情越來越不對了,余罪很入戲,不過越入戲,安嘉璐越臉紅,解冰臉越綠,周圍的男生女生,都聽傻了。

    就像平時政治課說為人民服務、為祖國獻身那個樣子,越聽越假。

    半晌,余罪朗誦完了,他手一翻,變戲法似的從飯盆裡拿出了一朵玫瑰,笑吟吟遞上來,很鄭重地問著:「我知道你一定會拒絕我,可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

    安嘉璐可沒想到余罪臉皮厚到這種程度,她面紅耳赤的,拒絕也不是、喝斥也不行、尷尬地看著那朵玫瑰。都謝了好多花瓣了,還不知道從哪兒撿來的。她知道這貨是戲弄人了,奪過玫瑰,紅著臉吧唧往余罪頭上一甩,瞪著眼斥著:「你成心是不是?」

    「哇,這你都看出來了。」余罪驚訝地道,安嘉璐又要發飆,不料余罪話頭一轉大聲道:「我真是一百個誠心、一百個誠意,嘉璐,你能接受我這顆純潔的誠心嗎?」

    遠處的一干壞小子,噗噗噴笑了。安嘉璐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一跺腳、一拍桌子,氣得起身就跑,那幾們蜜友也被氣壞了,都怒目而視著余罪,知道這貨是故意出麼娥子讓安嘉璐難堪,為首易敏要出頭時,余罪手一擋,制止道著:「不許對我人身攻擊啊,你們要尊重我的感情。」

    「你去死吧你,也不瞧瞧你什麼得性。」易敏刀子嘴,惡毒地斥著。不料余罪小花拈著,呲笑著無所謂地道著:「頂多就說瘌蛤蟆吃天鵝肉唄,沒追到天鵝之前,我是不會死滴………是不是啊,兄弟們,支持我追安嘉璐的舉手。」

    那邊看愣的,此時看著解冰糗相一下子明白了,跺腳的、拍手的、敲飯盆的、拍桌子的,齊聲喊著:「支持支持……」

    「支持余蛤蟆追安天鵝啊。哈哈。」汪慎修哈哈大笑著,一下子引爆了此時的氣氛了,那幾位女生氣咻咻走了,解冰這個所謂的精英團隊,臉上實在掛不住了,都同情地看瞭解冰一眼,退居次之了,這些爛事,說不出個對錯來。

    余罪此時才慢騰騰地起身,不屑地盯瞭解冰一眼,兩人都帶著忿意的眼光一碰撞,解冰知道,自己的痛處被敲到了。對方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坐到了那干兄弟們的面前,不少人豎大拇指了,這招夠卑鄙、夠無恥,不動聲色,給瞭解帥哥一個最沉重的打擊。有人忙著給余罪打飯,有人給捏肩、有人給捶肩膀,像是一局剛了,準備下局再開,不料集合哨響了,那幾位準備去體能測試的,給了余罪一個鼓勵的表情,好似自己勝了一局一般,個個春風得意的小步奔著出去了。

    胡亂吃完早飯,餐廳已經沒什麼人了,余罪洗完飯盆,剛出餐廳口子就看到瞭解冰在等著他,他笑了笑道:「我不會針對你啊,公平競爭。」

    「哼,你和我競爭,不是笑話嘛。」解冰不屑地道,撫了撫修長的手指,不管怎麼看,這個長得有點普通、行事有點猥瑣的人都稱不上他的對手。

    「對呀,要是有個笑話天天纏著你,你不也落人笑柄了。」余罪不屑地道。

    這正是解冰的痛處,真要有這麼個貨天天嚷著求愛,恐怕要真成笑柄了,他氣忿地撂了句:「以前沒發現,你可真夠卑鄙的。」

    「喲,推理的這麼準,誰說不是呢。」余罪臉不紅不黑地道。

    「你確定非要讓我撕破臉皮?」解冰道,保持著最後的容忍。

    「不已經撕破了嗎?我是無意,你是有心,那我還顧忌什麼?別瞪我,你嚇唬誰呀?」余罪斜斜地地覷,很不屑。兩人這個時候,攤開牌了。

    警校這個特殊的團隊裡,好人出的不多,可勇人、猛人、悍人、凶人層出不窮,曾經就發生過學員盜竊槍械庫的事,就為了去朝仇人開一槍洩憤,之後的毆鬥就被學校限定在一個可控的範圍內,那就是赤手空拳,打得頭破血流都沒事,但誰要持械、誰要擴大,最輕也是個留校處分,大多數都會被直接開除。

    解冰現在覺得忌憚了,以前聽說這個捅事婁子玩得很轉,當時他不信。不過昨晚他信了,一幫人又追到體工大打了一通,搞得他焦頭爛額,那邊的事還沒處理呢,這邊他又出這個洋相,實在讓他有點頭昏腦脹,對這個賴皮沒治了。

    兩人相互不服氣地盯了良久,余罪笑了笑,轉身走了,走瞭解冰身邊的時候,解冰伸手一攔,口氣軟了,就聽他道著:「換個解決方式怎麼樣?」

    「單挑你會吃虧的,你確定?」余罪道,笑了,那是他的強項。

    「不一定非要用拳頭解決,對嗎?現在以前的事,咱們全部當沒有發生過怎麼樣?我知道你回到老家就業肯定沒路子,我可以幫你,交個朋友。」解冰伸著手,臉上是慣用的從容和大氣,那是與生俱來的高人一等。

    「開支票,我可不要空頭的,現金的話,我可以考慮。殺人償命、打人賠錢,天經地義啊。」余罪沒伸手,不過笑了。這個結果落俗套了,從初中時候就開始收低年級的保護費,練到如今,已經是純熟無比。

    「我給你錢,你敢要?不怕我回頭告你勒索,不過我不會這麼做,你開價吧?」解冰道,一聽這麼簡單,放心了,甚至有點竊喜。

    「咱們都卑鄙,這事得防著點……這樣吧,我有張信用卡購物快刷爆了,你給補上五千吧,就當我的精神損失賠償了啊。」余罪道,掏著手機,發個條短信給解冰的手機,他看時,余罪解釋著:「戶名是余滿塘,我爸的卡,甭指望告我敲詐勒索你啊。」

    就是嘛,敢告咱就說不知道那個傻逼把錢把我爸卡上了。余罪笑瞇瞇地看著解冰,解冰見余罪隨手就發短信,肯定是準備好,氣憤地道著:「你都已經準備好拿錢了?是夠黑的啊,什麼事都和錢掛鉤了。」

    「光你會推理呀,我也會,我推理出來了,就你的本事,除了花錢消災其他你都不會。盡快啊,沒收到錢以前,我會很瘋狂地去追求安女神的。」余罪裝起了手機,慢條斯理地道,看得氣得有點發懵的解冰,他笑了,此時倒握握手,拍拍肩膀安慰著:「兄弟,你還在乎這點錢,我要價不高……別覺得丟面子,大不了我明兒向安嘉璐鞠躬道歉,絕對給夠你五千塊的面子……唉,要不你多給點,我這臉不要了,明兒給你當眾道歉?」

    解冰怕掉坑了,側頭瞪了余罪一眼,氣忿忿撂了句:「就五千,一筆勾銷。」

    「OK,成,那我吃點虧得了。走好啊,解財神。」余罪點頭哈腰,一臉奸笑恭送著。

    收起手機,解冰氣咻咻地走了,余罪抿著嘴笑著,一臉得意的奸笑,笑得渾身亂顫,連鼠標和豆包湊上來他都沒發現,等發現時,這兩人一人挾只胳膊,直往大操場拉,余罪不迭地問著:「怎麼了又?我沒報名,拉我幹什麼?」

    「余兒,看在哥幫你打架的份上,這會你一定得幫我們。」鼠標道。

    「就是,咱們學校老師卡表,你在體育隊,要不達標,一定想辦法啊。」豆包道。

    以前就這麼過的,可今天成不成余罪不知道,不敢亂答應,想溜號,那哥倆可不放手了,鼠標嚷著:「兄弟有難,死也要幫,這可是你說的啊。」

    「可沒說幫你們作弊呀?」余罪哭笑不得了。

    「作弊而已,又不是逼你作雞,扭捏個毛呀,快走。」豆包換了個方式,在背後使勁推。

    兩人一個拽、一個推,死乞白咧把余罪給拉到操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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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2 16:04:2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3章神奇一刀

    這次體能測試的規格不小,學生處、訓導處和體育組幾乎全部出動了,還有其他專業的在隔離網外看熱鬧,余罪趁亂進去,那哥倆排到正點名的隊裡,給余罪使著眼色。

    這個眼色大家都心知肚明,余罪代表學校參加過省運會,平時在學校就在籃球隊裡玩,體育組那幫老師他混的很熟悉。這不,余罪蹙著腳,看著許平秋和史科長的方向,那兒他不敢去,湊到準備起點發令的老師們身邊,恬著臉,**裸地諂媚道:「楊老師,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要不我幫您卡表?」

    「去去去,別搗亂。」一位繃著運動裝的老師,直接把小余給攆過一邊了。

    「秦老師,您歇會兒,我幫您。」眨眼余罪又搬了個凳子,放到另一位老師身邊,那位老師一瞅余罪,眼睛不善了,小聲問著:「又想給你那些狐朋狗友說情?」

    以前就這麼幹的,鼠標那倆草包經常就在達標線上晃悠,余罪沒少在卡表上、記錄上做手腳,做得太無恥了,連老師都知道了,平時吧睜隻眼閉只眼也就過去了,今天似乎不行,可余罪很有耐心,沒皮沒臉地求著:「幫幫忙,回頭讓他們倆請您,不,我們一塊請您。」

    「按理說,這忙我應該幫你。」秦老師撫過余罪的腦袋笑著道,余罪一樂,可不料老師的話鋒轉了道:「可今天不成,省廳的兩位大員在,這上面都做手腳是不是有點無恥了,就在人家眼皮底下呢……再說你那些狐朋狗友什麼貨色你自己還不清楚?就體能過去,其他方面也過不去不是?去,自己找個地涼快去。」

    秦老師笑著把凳子還給了余罪,連推帶搡清出準備場地了。

    余罪耷拉著腦袋走了,許平秋異樣地看了他一眼,直接忽略,知道這傢伙肯定是學校裡的小油條,要不不至於江主任對他也讚譽有加。不過馬上又異樣瞪過去了,余罪和解冰說了幾句話,還握手了,這個動作讓他好不奇怪,理論上似乎應該是劍拔弩張、怒目而視才對,可這兩人卻像朋友一般,居然都還面帶笑容。

    看來學生之間也有道,未必是他這位離校已久的能看懂的了。他思索了良久,還是沒明白其中的道。

    「咋樣?咋樣?」鼠標把余罪拽過來了,期待地問。

    「不行,沒看我被攆出來了。」余罪難為地道。

    「那怎麼辦?萬一我們倆跑不過去,多丟人。」豆包難為地道著。

    這是兩人天生的一個短板,一年級時候還湊和能過,不過自打好吃懶做呆了兩年,這塊短板就更明顯了,余罪怒其不爭地看了這兩貨一眼,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直斥著:「對你們說別來別來,你們非來丟人現眼,那能怎麼辦?總不能我替你跑去吧。」

    肯定不能,而且沒有可能的辦法了,哥倆咬著嘴唇,翻著白眼,好一副水深火熱、受苦受難的委曲表情,就那麼呆呆地看著余罪,這個表情絕對有說服力,那意思是:兄弟們反正就這樣了,你看著辦吧。

    完了,余罪被打敗了,兄弟有難,死也要幫,他咧著嘴道著:「嘖,最後一圈我帶帶你們……回頭我找江主任說說去。」

    說是如此,那哥倆卻是知道這次恐怕很難,好一陣心慌難平。

    此時,江主任點著名字,第一組已經開始了,對於身體素質要求相對較高的警校學員在這方面還是有優勢的,一百多名學員就痕跡檢驗專業有幾名近視,跑起來個個生龍活虎,一圈兩圈很輕鬆,三圈見汗、四五圈都不見疲意,在圍觀學員拍手鼓噪著,第一組刷刷刷衝過了終點,排頭的張猛惡狠狠地來了個凌空步,揮著拳頭得瑟。

    「牲口,跑慢點會死呀。」鼠標咬牙切齒,羨慕嫉妒恨了句。

    第二組,漢奸汪慎修在列,最後一圈被兩個女生超過了,讓大家好一陣嗤笑。

    第三組,解冰那個小圈子組了一幫,一脫外衣,個個穿著短褲跑鞋,在跑道上你追我趕,惹得圍觀裡女生好一陣尖叫,不得不承認這拔確實帥哥較多,鍛練的身材出眾的解冰尤為惹眼,長腿細腰,勻稱的身體在高速奔跑中似乎有某種磁力性質的美感,吸引著大多數人的眼光。疾速的衝過終點時,人群裡又是好一陣歡呼。

    「哇,好帥。」不少女生眼熱地嚷著。

    「呸,騷包。」更多男生羨慕嫉妒恨著。

    第四組、第五組………鼠標和豆包聽到喊名字時,像上刑場一樣,一步三回頭地看著余罪,兄弟們都知道這兩位經常熬夜牌戰,身體那是每況愈下,有人鼓勵著道,沒事鼠標,你要光榮了,哥替你坐莊。

    眾人一笑,又有人鼓勵道:「豆包,我押一百塊,你達不了標,賭不賭。」

    更多的人笑了,這會要有人開盤,絕對沒有懸念,全押這哥們達不了標,哦喲,一脫外衣,小肚楠子都出來了,一蹲身子,那屁股厥得絕對超過場上所有女生的翹臀。

    兩人排到起跑線上,怕什麼事就發生什麼事,砰聲發令槍一響,一窩蜂衝出去,鼠標一個不防,吧唧聲摔了個狗爬,不迭地爬起來繼續跑,直接落到最後一名了,那情形,看得關心他的學員除了大搖其頭,真是欲語還休。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一圈跟不上,圈圈跟不上,五圈下來,已經拉了小半圈了,同室同班的哥們說笑歸說笑,關心還是有的,都跟在跑道兩道,眼睛瞪得放光、嘴裡唾沫亂飛,齊嚷著:「快點快點,烏龜都比你們倆快。」

    「還有一圈,衝刺衝刺。」

    「跟上我跑,快快快……」

    玩笑歸玩笑,可兄弟情誼還是有的,平時的哥們巴不得替他們跑了,可七八個人帶兩位跑,就是帶不動,鼠標氣喘如牛,呼哧呼哧挪著步子,快到極限了。豆包也好不了多少,跑得渾身直扭,就差一頭栽倒了,任憑兄弟們吶喊助威,這倆的速度還是越來越慢。

    「讓開讓開……鼠標,再不跑,我可捅了啊。」余罪分開追上來了,惡狠狠地嚷著,手裡揚著鑰匙串上的小刀。

    這玩意實在沒威脅力,鼠標喘著道:「找找……找個長點的刀,把哥結…結果算了,實在跑不動了。」

    這憊懶傢伙眼看就要停了,把余罪氣著了,咬著鋼牙,痛下決心,惡狠狠地道著:「我他媽就不信你跑不動。」

    說著朝鼠標的臀部狠狠一扎,劇痛讓鼠標仰頭長嚎,兩手捂著屁股掰,嗖嗖一下子速度提起來了。前面帶的人樂了,嚇唬著、領著,飛速地奔起來了。

    「啊……你真捅……啊。」後面的豆包氣順吁吁,滿頭虛汗,嚇著了,余罪一揚小刀,二話不說,繞到背後就要再扎,一瞬間刺激得豆包忘了此時的疲累了,兩手一捂屁股掰,大喊著:「不要……啊。」

    說著不要,跑得飛快,蹭蹭蹭就追上差距,後面的男生哈哈一笑,呼裡咚窿笑翻了一片。

    就連那幫體育老師也看得大眼瞪小眼,余罪揚手趕著,威脅著要捅,那倆落在最後連過四五人,來了個完美的衝刺,奔過終點,秦老師一揚卡表喊著:「達標!三分五十四秒。」

    余罪驀地停下了,笑了,終點一群人圍著這兩位拖後腿的,攙人的、撫胸的、豎大拇指的,一下子把鼠標和豆包得意的喘著氣開始吹上了。想當年,你鼠標哥不是鼠標的標,是狂飆的飆。不料剛吹了句咱這身體素質想當年是不錯滴,背後的李二冬發現問題了,笑著問:「鼠標,疼不疼?」

    「不疼。」鼠標早被興奮沖暈頭了。後面的李二冬使著眼色,一干壞小子湊著一看,汪慎修大驚失色道:「哇,爽啊。難道後面來一下,都比較爽?」

    「咦喲,兄弟相殘吶,菊花殘的殘。」董韶軍來了句文藝調子,咬著嘴唇憋著笑。

    「燒餅,看見什麼了這麼樂?」豆包往回扭頭一看,嚇得一直脖子不吭聲了。

    鼠標突然發現一圈人眼光都怪怪地看著自己,伸手一摸,此時興奮勁下去,開始疼了,哎喲了一聲,手放到眼前時,殷殷的血色,他嘴一咧,分開人群,痛不欲生地吼著:「余罪,我要殺了你……看把老子屁股上,捅出血來了。」

    那吼得就像個被人施暴了的怨婦,說得又實在令人瑕想無邊,跑道兩側的師生,登時笑倒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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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2 16:05:04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4章高手眼高

    接下來的測試懸念不大了,操典的標準並不算高,立定跳遠,引體向上,附臥撐,跨越壕溝跳、持五公斤啞鈴三十秒衝拳,參加的學員幾乎全部能夠達標,這回余罪可跟上老師隊伍裡了,榮幸地被秦老師一干人揪住了,抬墊子、平跳遠沙坑、幫忙數數,因為在跑道的小動作,還挨了秦老師兩個爆栗,而且鼠標還用怨毒的眼光威脅,要不是公眾場合,怕是標哥早想辦法爆回來了。

    這時候秦老師有點奇怪了,小聲問著為什麼各項都不錯的余罪沒有參加,余罪笑笑沒回答,又讓關心的老師斥了幾句不求上進的話,要體能測試那是余罪的強項,他不上場實在有點遺憾,到了最後一項匕首攻與防測試時,他不時地看到許平秋微微搖頭,漸漸地秦老師有坐不住了。

    這一項是不論那一個警種都必修的科目,基本的防身的技能,要當警察的沒有就成笑話了,但這玩意誰也說不出好壞,攻方就是個刺、削、扎,三種握匕手勢;守方就是個格、檔、擰三種防守反擊手法,平時已經練得純熟了,就女生使出來也像模像樣,偏偏許處長看上去似乎不入眼的緊。

    秦老師悄悄捅了捅了江主任、江曉原看了眼,上前說話了,直道著:「許處,還可以吧,最後一項了,這一項對體能的要求不是很高。」

    「是不高,不過有一天真遇上了,怕是連小流氓也打不過呀。」許平秋道,眼裡不無憂慮。

    「不至於,刑偵專業的訓練在全校強度最大的。」江主任笑道。

    「塑料匕首、模擬場合、拉著花架子,練不出好手來。」許平秋搖頭道,看到豆曉波和一位瘦個子男生嗨嗨喲喲做勢時,他徑直上前,兩人自動停手,就見他細細瞧瞧兩人,搖頭道著:「我今天看到的匕首攻防,最接近實戰的是解冰,其他人的,純粹是擺樣子。」

    這一說,好多人耷拉腦袋了,只有解冰高興地敬了禮,喊了聲謝謝許處。

    「來,解冰,你上來。咱們做個對攻。」許處長一伸手,變戲法似的,一把把豆包手裡的匕首擰走了,豆包發愣了,都不知道怎麼沒啦,許處一揚手,那匕首平平地朝解冰飛過去,解冰伸手一側身,正好握住了手柄,動作兔起鶻落,眨眼站到了許處身前不遠,拉到了攻防架勢,惹得一干女生又是一陣叫好。

    「你攻,我守,來。」許平秋一招手,解冰本來有點顧及,不過一看人家那麼睥倪的眼光,少年氣盛,兜了兩圈,做了數個假動作,找了個空檔,匕尖朝著許平秋肋下直刺過去。

    吧唧,清脆地響了一聲,解冰被人扇在手背上,匕首差點脫手,惹得哄笑一陣。

    人家純粹是玩呢,要下狠手,剛才就扣了你的腕子了,有點臉紅的解冰矮身一個掃堂腿,許平秋退一步,再一個側踹,許平秋再退,接連著一個側削的假動作,一看許平秋弓身閃避,空門大露,他暗一竊喜,變削為刺,直指小腹,幾個動作像快鏡頭,看得圍觀又一陣叫好。

    此時,學員裡倒期待解冰那一刀扎到許老頭身上,太小看學員了。

    電光火石間,幾乎就扎到了,卻不料許平秋蒲扇般的大手像長了眼睛般,又一次擋瞭解冰的胳膊外側,稍稍一擋,匕鋒偏了,此時解冰力道已老,許平秋順勢揪著他的領往後一送,解冰蹬蹬幾步差點站立不穩。

    校場上的老師生怕一群年輕人沒輕沒重有什麼閃失,江曉原主任看著現場卻是小聲解釋著,許處原來就刑偵總隊的隊長,別說一個人,就一群上,未必能拿下他,這樣一說,老師們放心,看現場也發現了,差別太大,解冰的動作行動流水,像舞蹈,老頭的動作雖不雅觀,可實用,就像拎小雞一樣,把解冰拎著扔出去了。

    「來,我攻,你防。」許平秋看解冰洩氣了,招手道,解冰扔過來了匕首,拉近到數步距離的時候,許平秋一個箭步毫無花哨地直衝上來,解冰看著匕首的方向直指自己咽喉,下意識地伸手要格擋,可不料那匕首瞬間變成了下劃,在他臂上作勢劃了一刀,跟著小腹部位一疼,得,人家已經捅到那兒了。

    人群裡笑聲起來了,這樣子就像站在那兒,讓人家捅了一刀似的,可偏偏說不出為什麼來。解冰有點懊喪地下場時,許平秋環視一群菜鳥,心性大起,得意地揚著匕首道著:「誰不服氣上來試試,能刺到我,這個科目我給他打滿分。就別讓我刺了,我肯定能刺到你們。」

    這話把一干小年輕給刺激可是不輕,立馬就有愣頭青站出來了,是張猛,他一站,後頭的兄弟鼓勁著嚷:「上,牲口,兄弟們賭你贏。」

    「來來來……動作這麼慢,是不是早上沒吃飯。」許平秋弓身招著手,挑恤著,張猛撿起地上了匕首,一言不發,接著架勢,兩人走著圓圈,幾下試探之後,他一個鞭腿直敲老許面門,老許飛快地後退,閃避,張猛憋足勁了,一腿接一腿,上踢,下掃,直蹬,側踹,根本忘了自己手裡的匕首,幾下之後沒踹著人,他倒累得喘氣了,一不留神,腿被人家端住了,就見得許平秋陰陰一笑,手勢一起,張猛一個站不穩,重心丟了,呼咚聲栽了個仰面朝天。

    「你手裡拿著刀不用,這麼費勁抬腿幹嗎?……誰還來?別小看匕首攻防這一課,關鍵的時候能救命啊,攻守的時候你的眼睛不能亂看,一看匕尖,二看人肩,手未動、肩先移,要在他動以前就判斷它要來的方向,不要等它來了,你再去擋……萬一手快在你擋的時候一變方向,你可就要見紅了……誰還敢來試試,不會這事也讓女士優先吧。」

    許平秋捋著袖子,環伺一圈,講了幾句,連講解帶刺激,那個李二冬蹦出來了,兄弟們稱他「老二」,是因為這貨有點二的緣故,上場就是個原地快速連刺,嘴裡呵呵有聲,活脫脫的電競動作,然後又是狂吼一聲「看我的裁決之刃……嗷!」,瘋狂地吼著就衝上去了,這下子倒把許平秋搞懵了,不明情況,先後退、後退、再後退,退著退著,李二冬猛地站定了,不悅地道著:「許處長,你一直跑讓我怎麼刺啊?」

    眾人一笑,許平秋稍一放鬆,可不料李二冬猛地又躥上來了,興奮地喊著:「哈哈……刺到啦。」

    那匕尖堪堪已經揮到了許平秋的身前幾寸遠的地方,來得猝不及防,可防的變得更快,冷不丁許平秋毫無徵兆地仰倒下了,然後狂笑著的李二冬腹部頓覺一股大力,不由自主地飛起來了,飛不遠,撲通聲趴在地上了。

    是被仰躺的許平秋自下而上,蹬過頭頂了,啪聲趴倒時,他吃痛喊著:「哎…喲!」

    那群損友接著他話頭齊喊著:「好疼!」

    哄笑一堆,氣氛頗好,許平秋把孩子攙起來揉了揉,又做了幾番示範動作,這個氛圍裡,對於強者有一種無原則的尊重,即便挨兩下,那是學本事,沒人介意。匕首攻易守難,把守玩得這麼好,可讓學員的興趣大來了,還真有不少人試試水,不過那是這位老刑警的對手,不是被掰了腕子,就是被扭倒在地,要不更直接點,匕首都被奪了。女生根本不敢上來。學得興趣大好時,董韶軍看到了一旁也在聽的余罪,嚷聲道著:「余兒,不服氣上來試試,別一天欺負我們。」

    「哎對呀,咱們的殺手余還沒出來呢。」豆包恍然大悟了。這一說,眾兄弟可都看上余罪了,平時上這課也就和玩一樣,玩得最好的就是余罪,兄弟們不是被他抹脖子,就是割老二,這一說惹起舊恨來了,紛紛鼓噪,唆著余罪上場,許平秋異樣地問著:「怎麼?你們覺得他會是我的對手?」

    「那當然,這傢伙手黑著呢。」張猛道,被摔了一跤,反倒覺得許平秋人不錯,最起碼人家是光明正大贏得,不像余罪,全是陰招。

    「不像啊,我怎麼覺得余罪同學跟個大姑娘樣,這麼靦腆。」許平秋故意道。一說哄笑一片,眾人攻訐有詞了,齊聲嚷著:「余姑娘,上上。」

    「不敢上回去自切啊。」

    「上啊,捅鼠標的勁去哪兒了。」

    「…………」

    一陣鼓噪,嚷得連女生也沒風度地張著嘴笑上了,秦老師也在招手,余罪這時候卻淡定不了了,再淡定,怕是得被一班裡的臭嘴真喊成娘們,他慢慢地脫了外衣,那是要上了,人群裡掌聲登時響起來了,另一邊許平秋也在鼓掌,也不知道是誰給誰鼓勁。

    沒人注意到,熱烈的人群裡刮進了一陣陰風,鼠標在輕聲叫著賠率:余罪一賠四、許老頭一賠二,有錢賭錢,沒錢賭飯卡,誰來。小聲一句,試過許老頭深淺的早有掏著錢往鼠標手裡塞,不過這回下注都一邊倒往許平秋身上下,平時不愛賭的,也往鼠標手裡塞錢,塞得鼠標這個莊家心虛了,小聲道著:「喂喂,都真沒義氣啊,都巴著余兒輸是不是?」

    「就是啊,我下五塊,賭余兒勝出。」豆包湊上來笑著道,不過又奸笑著加注道:「再下五十,賭許老頭勝出。嘻嘻。」

    鼠標被這干損友噎了一傢伙,以他超強的賭注記憶力計算,手裡接到的錢和飯卡百分之九十以上全押在許平秋身上,形勢一邊倒了,他賊眼骨碌碌轉悠著看著上場的余罪,還真有點擔心了。

    主要擔心的是,剛被捅了屁股,這回要輸了,可要光著屁股回家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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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2 16:05:33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5章看我絕招

    幾步走到了面對面的位置,許平秋的眼中,這位短髮平頭,長相平而無奇的男孩,臉上看不出興奮或者擔心的表情,很平靜地站在那兒,手指翕合著,在活動指節,恍惚間像有大家之風,許平秋微微一訝,一揚匕首,很刁鑽地直奔他的面門,不過余罪反應很快,一仰身,握到了手柄接住了。

    畢竟是匕首是模型,空手入白刃難度不大,不過還是引起了一陣鼓掌。

    余罪相當地蛋定,從光著屁股開始,歷經大小單挑群毆多少次他已經記不清了,警校的格鬥在他看來,無非是和諧版的群毆而已,他看著許平秋,有點奇怪,為什麼這老頭老是把矛頭指向他,生怕他這顆砂粒在金子堆裡不顯眼似的。

    「來呀,來呀,別像個娘們看著……」許平秋拉開了架勢,手招著,慣用的激怒和挑恤。他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代,那個熱血賁湧的年齡。

    這幫菜鳥根本不經刺激,一刺激就昏頭了。不料對余罪不起作用,余罪前跨幾步,一個左手衝拳直奔面門,許平秋伸單手一架,余罪立即收勢,跟著右勾拳出手,許平秋再一架,他又瞬間回收,跟著另一隻手又是上勾拳、跟著是直拳、跟著是擺拳……中規中矩的訓練科目,不過被余罪這麼拆亂使起來,彷彿增加了偌大威力一般,逼得許平秋步步後退,連著十幾個照面不分勝負。

    不是不能反擊,而是在余罪手中還握著一把「匕首」,如果不能一招制敵,那麼意味著要「受傷」了。此時許平秋才覺得有點托大了,這雖然也是個菜鳥,可是只聰明的菜鳥,明知對敵經驗不足,那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這麼穩打穩扎,可就把許平秋置於危險境地,因為畢竟多了一個威脅性的「匕首」。

    又過幾個照面,在圍觀看來,許平秋幾乎全部處在被動挨打的位置上了,多數是小心翼翼地支架,還要防著那把「匕首」,偶而還上一拳兩拳,也是頗為忌憚地守緊門戶。兩人飛快地交手,十幾照面不見勝負。

    余罪當然穩了,自打在老家偷蘋果被狗攆、收保護費被保衛抓、還有無數次和老師的對敵經驗,再加上警校的訓練,讓他穩重多了。他知道面對這個行家速勝是不可能的,只有找機會,找個他疏忽的機會。於是他越打,顯得越穩了。

    許平秋打出真火了,就即便年紀大了,普通人三兩個也近不了身,可長時間收拾不了一個警校學員菜鳥,讓他的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他「嗨」聲連連發力,拳走空檔,去拳落點是余罪的臂膀、前胸、手肘,畢竟是實戰經驗豐富,拳來腿往,數次擊中了余罪的身體,他甚至看到了這小個子身形晃動,吃痛地呲牙咧嘴。這幾下用了暗勁,許平秋心想著讓他吃點苦頭,知難而退,可意外的是,他打得越狠,對手也像沒有使勁全力一樣,反擊的更來勁。

    「沒必要打這麼狠吧?」鼠標看樣,有點替余罪疼了。余罪要輸了,那賠得足夠他再疼一次了。

    「余罪他媽有病,這個上較什麼真。」漢奸汪慎修道,別說根本幹不過這老警,就幹得過,總不能真打人家一大處長吧。

    這拔兄弟被場上的拳腳翻飛看得心跳肉跳,那邊解冰一拔面面相覷著,心裡直道余罪這個蠢貨怕是要吃憋了,這都二三十招了,匕首根本無法刺到許平秋,這樣子肯定要輸,就輸了都不落好,越打越不像警體拳類了,簡直是街頭流氓鬥毆了,甚至看到了余罪在使小動作,揮拳的時候,那腳同時往許處的膝部踹,許處一躲,卻不料那是個假動作,他馬上抬腿,直蹬小腹,許處一個不留神,沒被匕首刺著,衣服上倒留了一個明顯的腳印。

    那動作明顯讓許平秋愣了下,看樣吃驚不小。不過馬上他要面對的又是層出不窮的虛招、爛招,那匕首晃悠悠在面前扎,一不小心,下面的腳就蹬上來了。再不小心,另一隻空手耳光狀扇上來了,雖然輕飄飄地,許平秋還非躲不可,真是挨上一耳光,還不如臉朝下直接蹭地上呢。

    「他小子完了,今兒不管輸贏,以後得被人玩死。」有人湊到解冰的耳邊道,他回頭時,是同伴李正宏,這話裡的意思豈能不知,眾目睽睽讓許處丟這麼大個丑,半天拿不下一個菜鳥,等你將來穿上警服吧,省廳直屬刑偵處的大員,一個電話就折騰死你。

    不過解冰此時好像沒有快意,隱隱地,他有點同情這位同學了,他側頭看安嘉璐時,安嘉璐也被場上了打鬥吸引著,不經意兩人四目相接,安嘉璐不知道泛著什麼心思,很不悅地把眼光移開了。

    書長話短,余罪挨了幾拳,許平秋挨了余罪兩個陰腳,兩人打到興處,都有點怒意了,余罪凌空再一腳起時,許平秋立時後退,卻不料這是一個假動作,落地的余罪一個側身手揮著匕首一個迴旋削刺,擴大的攻擊半徑,退一步的許平秋已經是避無可避,眼看著要被匕首劃到衣服上。

    不料他笑了,身形力度老時,不退反進,一手格開余罪揮來的匕首,另一手從余罪的肩後欺上,直接一個扭人鎖喉動作。

    「哇,老頭真陰險,退也是個假動作。」安嘉璐看出來了。

    這一下子塵埃落定了,貼在余罪身後,一招制敵,鎖喉的許平秋笑著得:「小子,還嫩了點……啊。」

    正要放倒,笑聲斷了,吃痛啊一聲,許平秋捂著襠部,蹬蹬蹬連退數步,一屁股坐地上了。

    余罪氣定神閒的側頭一瞥,壞壞地笑著,像是對他小覷的嘲弄。一拔看著的學員緊張到一下子嘴咬著拳頭沒喊出來,余罪之所以贏了個卑鄙、賤人的美名,很大程度就是因為在平時攻守對抗中經常使用撩陰腿、割J刀等下三濫的絕技,和他對過戰的,鮮有不著這個道的。

    全場一片死寂,唯一一個能喘過氣的怕就是鼠標了,他得意了,莊家幾乎通吃了,這把可贏大了,他長吁著左右看看目瞪口呆的同學,得意地問著:「怎麼沒人喊好疼啊?」

    吧唧吧唧,鼠標趕緊捂腦袋,輸錢輸飯卡的,不少人扇他後腦勺洩憤了。

    「你輸了。」余罪摸摸被鎖疼的喉嚨,手攤開了,塑制的模型匕掉在地上,在被鎖的一剎那,他把「匕首」用力地刺進了身後許平秋的襠部,就模型匕,那硬度總還是有點的,否則不至於捅得許老頭疼得滿臉起褶子。

    體育老師和江主任飛奔著上來了,左右前後攙著許處長,不迭地給許處拍打身上了灰,江主任回頭斥著余罪道著:「怎麼回事?這不胡來嗎?傷著人怎麼辦?」

    「誰教的這麼打的?什麼淨是些流氓打架招數?」秦老師第一次見余罪這麼發威,好不異樣。

    余罪耷拉著腦袋,不辨駁也不反強,史科長搖搖頭,沒說什麼,反倒是許平秋大度,擺手阻著眾人,直道著:「沒事沒事……打得不錯,制敵就是好招,其他人可以解散了……把昨天的心得交給史科長,明天上午,射擊訓練場集合。解散。」

    提著中氣喊了聲,學員們散開了,許平秋卻是很光棍地一拍余罪的肩膀道了句:「小子,夠狠……你贏了,怎麼還不滾,等著我給你發獎呀?」

    余罪如逢大赦,拔腿就跑,回頭看了眼,這一眼,卻是多有認可之意了,意外地對許平秋笑了笑,和那幫學員們奔到一起了。

    那邊人剛出操場,老師們有點不好意思地剛離開,許平秋再也憋不住了,皺眉頭吸涼氣,雙手捂著襠部使勁揉,邊揉邊氣不自勝地罵著:「這小子真他媽手黑,唉,我和他沒仇啊!?至於下這狠手嗎?……真夠陰險啊,正面沒機會,故意讓我鎖他喉,就為了狠狠朝我這兒幹一下……我這陰溝裡的翻船翻得……哎喲,真疼……」

    史科長哭笑不得了,攙著許處一瘸一拐慢慢往回走,他走了好遠後,操場外圍的冬青叢裡才鑽出了一窩腦袋來,一般有了這類事,那是集體看笑話,可這一次,都沒笑,因為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擔心。

    「余兒,人老頭不錯。」

    「就是,雖然可以下半身思考,可你不能老對別人下半身那個部位感興趣吧?」

    「還是男人的下半身。」

    「余兒,你趁早離開警察隊伍吧啊,要不將來收拾不死你了。」

    眾哥們都有點心虛,你一言我一語說著余罪,那樣子直要把余罪孤立起來,不和他同流合污了。余罪卻是吸吸鼻子道著:「我就看不慣他那得瑟勁,拽什麼呀,把咱們還貶得一毛錢都不值。我根本幹不過他,是他太托大了……喲,怎麼都走啊?鼠標請客,去不去?」

    本來要走了,這麼一說,嘩聲全聚起來了,簇擁著扭捏著不太情願的鼠標,個個惡狠狠地,恨不得把鼠標吃了似的。

    喲!?不想請。那怎麼可以,贏了這麼多,不替你花完、吃完,都不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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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6章人外有人

    當余罪直著眼倒完酒瓶裡最後一滴時,滿桌十二三位都已經是酒嗝連連,個個都輸給鼠標了,所以吃得特別狠,酒嗝飽嗝連連,還有的很沒風度的當眾解了兩顆褲扣子,那是給撐得。到這份上,仇富心態終於平衡了不少。

    「來來,最後一杯,來只團歌,感謝兄弟。」

    余罪一說,這一夥呲笑著開始了,分拿著筷子勺子,敲著桌子、杯子、瓶子、碟子,余罪領唱了,沙啞低沉的說唱:「兄弟吶,我的兄弟,最親的就是你。」

    「兄弟吶、我的兄弟,最親的就是你。」眾人起鬨打著節奏唱。唱得鼠標直捂臉,這幫兄弟表達感情的方式,一般人你受不了。

    接著,這個團夥之歌,簡稱「團歌」的進入**了。

    「泡妞。」

    「搞基。」

    「受傷的總是你。」

    眾人唱著,跺腳拍桌哈哈大笑。

    余罪又頓著杯子吼著:「兄弟吶,我的兄弟,最愛的就是你。」

    「兄弟吶,我的兄弟,最愛的就是你。」

    「吃喝。」

    「嫖賭。」

    「買單的總是你。」

    總是誰呢?誰掏錢就是誰唄,一張張噴著酒氣的嘴對著鼠標,還有人直接上來啵了個,更多的卻是哄哈一聲酒足飯飽該溜了,鼠標一兜子賭注沒暖熱,基本就得全賠上了。他最晚出來,當笑吟吟地服務員把賬單遞他手裡時,他怒目圓睜朝著沒走遠的兄弟們大喝一聲:「嗨,吃了喝了不行?尼馬誰還拿了五包煙……不能我贏了一毛錢沒落著,還得倒貼吧。」

    不說還好,一說余罪領著那幫貨,反倒跑得更快了。標哥叫苦不迭地為這幫賤人兄弟買了單,等出來了,這幫貨早跑得好遠了,連等他都沒等。

    下午沒有測試項目,不過班長歐陽擎天接到了教導員的臨時通知,到三層階梯教室集合,等班長找到宿舍,挨個通知這拔喝得倒東倒西歪的,好在還有點紀律意識,都硬撐著去了,余罪本待不想去,可在宿舍也是孤家寡人實在沒意思,於是也跟著大隊伍,到這個所謂的精英選拔的現場了。

    沒見到許處長,只有史科長在,原來是趁著休息時間,要來堂理論課了,內容呢,就是上午學員的交的那份心得。

    「哦,上午贏了許處,出去慶祝了啊。」

    史科長看到一群面紅耳赤的人站到教室門時,笑著道。

    不是害羞是,是喝得臉紅了,教室裡哄聲一笑,史科長對此事卻沒深究:「坐下吧,將來上班這個樣子,等著督察收拾你們吧啊。」

    那群十二三位,呼啦聲進了教室,直往後跑,四散坐下,講台上的史科長就開始了。先分發了數份裝訂好的心得,是複印的,估計是精選出來的。他道著:「我大致看了下,有幾份很有價值,給大家一點時間,先傳閱一下。」

    不少腦袋瓜湊一塊了,精選出來的有十一份,第一份是署名「烈焰玫瑰」的心得,內容是有關惡性犯罪的心理傾向研究,洋洋灑灑寫了若干頁,排在頭名,幾乎不用評價,肯定是最優秀的。它的下面是署名「冰山騎士」的習作,觀後感是對警察自身隊伍建設的建議,用史科長的話說,這叫高屋建瓴,很有借鑑意義。這些已經被整理打印的學員心得涉及到技偵、犯罪心理、警隊自身建設、偵破中需要規避的「人治」現象等若干類,共十一份,似乎這些東西讓史科長對這干未出茅廬的學員們刮目相看了,他在講台閒聊中,不吝溢美之辭的對這些人讚口不絕。

    下面觀摩的,竊竊私語的不少了,更多的是在猜測這位排到顯眼位置的「烈焰玫瑰」、「冰山騎士」、「最後的遊騎兵」、以及「紅色絕戀」究竟是何人,似乎沒發現身邊還是藏龍臥虎之地。

    眾人不無豔羨的小話中,有一位很志得意滿的,是安嘉璐,她草草一翻,向後遞過去了,同桌的歐燕子問時,話到中途馬上打住了,安嘉璐最喜歡的就是紅色,看她臉上這麼得意,怕是烈焰玫瑰不會是別人了,歐燕子不無羨慕地小聲道著:「安安,我就知道我們去也給你陪襯。」

    「結果還沒出來,再說又不是選一個,你喪什麼氣?」安嘉璐安慰道。

    「這結果不很明了了嗎?拿出來的範文說不定就是精英。」歐燕子道,話音頹廢了續著:「沒有我。」

    「燕子,你要抱著一個樂觀的心態對待這些事,再說我就不相信,那個警隊能拒絕咱們的燕子,你到那兒不是一劑強心針。」安嘉璐笑道,對於男性為主的這支隊伍,女警屬於稀缺物種,出於性別平衡的考慮,女學員在就業上也有著天生的優勢。

    不過燕子撅嘴了,不悅地道著:「不要這樣說啊,搞得人家好像是憑臉蛋混飯的。」

    安嘉璐噗聲一笑,視線動時,又看到了隔著兩個桌位,離她很近的解冰,正痴痴地看著她,她輕咳了聲,又正襟危坐,好一副淑女之態,因為解冰找人替她出氣的事,讓她有點生氣,故意不理他,不過她越是故意生氣,那樣子,倒把解帥哥看得更痴了幾分。

    範文傳遞著,漸漸往後走了,後面的左右兩個被人遺忘了角落,一群喝得稍有點高的哥們看同學這麼興致高昂,一個個卻是士氣極度低落,這事,不用看都知道,根本沒有後面這群兄弟們份,倒是中間有幾位曾經寫檢查被公開張貼過。

    一個烈焰玫瑰、一個冰山騎士、一個紅色絕戀……雖然是隨意起的代用名,可此時在大眾場合說出來,八成那作者肯定是得意至極了。余罪是局外人,他看著鼠標和豆包哥倆小聲問著:「你倆什麼名?」

    「我是醬油黨1號。」鼠標道呶著嘴道。

    「我是醬油黨2號。」豆包翻著豆豆眼道。

    兩人賊頭賊腦一說,旁聽的幾位都噴笑出來了,豆包卻是無所謂了,敲著桌子道著:「笑個屁呀,哥從生下來就是打醬油的命,好事從來就沒攤上過……漢奸,你呢?不會起漢奸吧。」

    「切!」汪慎修不悅了,一抹鋥亮的漢奸髮型道:「哥叫風騷無罪,有內涵吧?」

    那甩髮動作,賤得讓人直想踹他臉,余罪笑著道:「那你就有罪了,你這不是風騷,是發騷。」

    「一邊去,哥的風騷,你不會懂的。」汪慎修對余罪不屑於解釋,拉拉身邊張猛問著:「牲口,你呢?」

    「我叫西區傑克,比你的拽。」張猛瞪著白痴眼,果真嚇得眾兄弟一跳,這貨腦子有點一根筋,屬於那號馬不知臉長,出糗不覺得是洋相的,他叫著這拔害蟲下著命令:「都報報,先別看,說不定咱們中誰已經進了選拔名單了……饒餅,你叫什麼。」

    「我叫強擼煙滅,使勁擼的擼,擼管管的擼。」董韶軍道,惹得有人笑了。笑著的老二李二冬得意地道:「我,名字要銀當。」

    「什麼銀當名字,說來聽聽。」

    「笨蛋,就叫『名字要銀當』」。

    「一點都不淫.蕩,哥的名字才淫.蕩,叫yy丁字褲,牛逼吧?我估計呀,沒人敢把我的名字念出來。」是孫羿在擺乎,起得果真淫.蕩,連立志當鑑黃師的李二冬也汗顏不已。

    又問其他人,這乾貨拽了,吳光宇起得叫「尼馬肯得」,聽得有人在桌底踹他;鄭忠亮起的叫「靈界合體大神」,名幅其實,這位宿命論的嚴重支持者,平時就被哥們叫「大仙」;狗熊熊劍飛起的叫「加州驚魂」,這哥們雖然叫狗熊,可卻是一張標準的豬腰子臉,橫肉叢生,而且有暴虐傾向,就喜歡血腥類電影。

    余罪聽得牙疼了,就連平時不怎麼愛顯擺的駱家龍也起了個「月高風黑」的名字。小聲道著:「都亂寫什麼呢?這是警察班嗎?整個一犯罪團夥……我告訴你們啊,別以為那許老頭老眼昏花了,每個不經意的細節都可能是他的選拔標準,我現在幾乎已經能判斷到,你們要全軍覆沒了。」

    「就不起這個名,有你捅老頭jj那檔事,我們也得全軍覆沒。」董韶軍道,他是團夥中學業最優的一位,不過因為出身邊遠山區的問題,只能忝列到這個團夥安身了。

    余罪笑了笑,沒回答,此時範文傳過來了,那些未知謎底的,除了鼠標和豆包、漢奸之類根本不入流的,其他人總是還抱著一絲希望的,說不定能在範文看到自己的名字,不過傳來傳去,翻來翻去,鄭忠亮有點懊喪地道著:「媽的,還真讓余罪這烏鴉嘴說著了,全軍覆沒……招聘的太不長眼了,咱們兄弟十幾個,居然沒挑上一個。」

    「要挑上一個,那才叫不長眼涅。」余罪得意地道,此時印證了他的判斷,果不出所料。

    一說皆笑,捫心自問都知道,這個才正常,要有脫穎而出的才不正常。

    「好了,同學們,這幾份就留在你們班,我現在正式邀請範文的作者到省廳犯罪研究室作客,我們的研究員將和你們進一步深入探討……當然,如果想在我們處實習的,熱烈歡迎。」

    史科長道,引起了一陣掌聲,省廳犯罪研究室實習,每天出入那個代表全省犯罪研究權威的地方,對於憧憬未來的菜鳥來講,肯定是一種殊榮了。

    「掌聲並不熱烈,不過沒關係,最終能摘到紅花的畢竟是少數人,其他人也不用氣餒,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人生大舞台,誰也會有演出機會的。」史科長清清嗓子,笑著道:「今天利用這個閒暇時間我給大家講一講警察心理學……相對於體能和技能,心理健康已經被提到一個越來越重要的位置,保持一個健康的心態對於你們將來的工作將會很有益處,特別是刑事警察,在這一方面,首先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個人的心理,就像他的指紋一樣,是獨一無二的,所不同的是,指紋不會變,可心理通過環境、情緒或者其他條件的改變,是可以調整的……」

    這幾句倒是拔到學員們的心弦了,警校裡有普通心理學、行為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的選修課程,所學都是枯燥的條文,不會、也不能有實踐的機會,此時聽來,倒覺得這位娓娓道來的史科長又是一番滋味。

    「好,以下我們通過實例來探討一下,就從這次隨機抽樣的『代用名』說起。稍等,我給大家寫一下我收到的名字。」

    史科長起身,刷刷在黑板上寫著,漂亮的板書,第一個寫的就是烈焰玫瑰、冰山騎士、紅色絕戀、無聲的誓言等等幾個很牛逼的名字一列拉下來,然後他劃了一道白線,分水嶺。再然後,寫的是一些普通而又普通的名字,有的是隨意編的字,有的是用數字和字母代替的,根本看不出有什麼意義。之後,又是一道白線劃開了,明顯地兩個類別。

    接下,「醬油一號、二號」的大名出來了,有人笑了。跟著西區傑克、風騷無罪、強擼煙滅、名字要銀當、月高風黑、加州驚魂、靈界合體大神一一上榜,後面的不敢笑了,這恐怕要被當反面典型的,等著yy丁字褲、尼馬肯得上黑板時,一個系哄堂大笑,後面那群害蟲低著頭,捂著臉,生怕被窺破似的。

    「不要緊張,我沒興趣去深究這些人究竟是誰,也不準備去。只是我想通過隨機的起名來和大家講講心理的失衡和調整……大家看,覺得不覺得,這是迥然不同的三類人?」史科長問。

    笑聲漸稀,不少人看著黑板上徑渭分明的三組名字,恍然大悟了,第一拔那是出類拔粹的,肯定是試圖在選拔中一展身手的、第二拔是默默無聞的,知道希望渺茫的;第三拔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那幫調皮搗蛋的,破罐破摔,譁眾取寵的。

    「馬洛斯的需求層次論大家都知道,除了溫飽一類的生理需求,人總是有更高層次的精神追求,比如權力、地位、尊重、名聲等等,這個我就不講了,我要講的是,當這種追求受挫的時候,就可能引起一個人心理的失衡。」史科長道。

    簡單的理論敘述之後,又回到的實例上,三組名字,優秀的是正態、普通的常態,那稀里古怪的名字,就是偏態了。他舉例講著:「醬油一號、二號同學,我在你的名字上感覺到了一種自卑的心態,我想你應該是在學業、家境或者其他方面有不盡人意的地方,而且在實際生活中經常被人忽視,從而產生了這種失衡的心態;風騷無罪、強擼煙滅同學,如果你的名字是隨手寫出來的,我感覺你們心裡有一種期待被認可的渴望,當這個渴望得不到發掘時,會變成很強烈的憤世嫉俗……」

    有人笑著,有人聽著,余罪卻是皺著眉頭,比對著史科長所說,這兩個名字是汪慎修和董韶軍的,漢奸總覺得他風騷的應該驚動黨中央,而不太說話的董韶軍正憋著勁想考警官大學研究生繼續深造,隱隱間,這兩個人在性格上,似乎還真有和史科長所說契合的地方。

    只不過讓余罪奇怪的是,僅憑一個隨手的代用名就判斷到這麼多,這得經過多少經驗和思考的沉澱?

    於是他不敢小覷這次來招聘的兩位了,認真的傾聽著。

    「月高風黑、西區傑克、加州驚魂……考我是不是,一個碎屍手、一個是電鋸殺人犯。」史科長又提兩個名字,下面的哄堂大笑,不過他話鋒一轉道:「如果正常看,起這個名字的有暴力犯罪傾向,不過我看稍有出入,我覺得這兩位同學有個人英雄主義的傾向,是熱血、好戰、爽直一類性格的人,他們之所以心理失衡,很大程度是因為這種個人英雄情結在現實中沒有生長的土壤,所以轉向關注這類血腥、暴力和刺激,你們要注意了啊,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個說得頗有爭議,有人在猜測是誰,想和實例比對一下,而真正的西區傑克、牲口張猛同學被那句「個人英雄」聽得有點得意,拳頭握得老緊了,眼睛瞪得賊大,後面的鼠標看不過眼了,小聲挖苦著:「個人英雄,你得瑟個屁呀,扣那頂帽子,都是罵你傻逼呢。」

    兩人小話吵了兩句,余罪幫著扭正了張猛的腦袋,生怕被打斷傾聽似的。

    「還有這幾位,yy丁字褲、名字要銀當,這兩位同學嘛,我想大家也猜得出來,反映了一種渴求重視的心態,特別是被異性重視。」史科長道,下面的哄堂大笑。

    孫羿有點臉紅,遮著臉,好像頭上真扣上了丁字褲怕人發現似的。李二冬眼睛賊兮兮地四下看著,好在沒人發現他,這樣的名字都被當堂說出來,一班的女生都替這兩位臉紅了。

    不過史科長說得很平淡,他笑著道:「表面上如此,再往深究的話,我想這兩位同學有這樣的特徵,第一,他一定長得不夠帥,這一點很讓他們苦惱;第二,他一定不屬於那類出類拔粹的;第三,他期待得到重視,不過現實卻是他無能為力,他沒有能足夠吸引異性眼球的特質,所以通過這種另類的方式來引起別人的重視;第四,如果我再大膽猜一猜的話,這兩位同學也許有過讓他傷感的感情經歷,正因為食其味,才知其無味,轉而向另一個極端發展……」

    這一次,鼠標有點愣了,名字要銀當的李二冬、yy丁字褲的孫羿,這兩貨擅長的就是講個黃.色笑話,在這個很難泡到妞的環境裡,兩人都很例外,曾經談過對象,在其他學校女老鄉里找的,不過毫無例外都被女老鄉給蹬了,之後就變成了這種滿嘴流黃水,比立志當鑑黃師的還黃的那種得性。

    「豆包,這人什麼警種?有點邪門啊。」鼠標小聲問老夥計。

    「不知道,是夠邪的,猜得有那麼點味道……哎,他說咱們倆有自卑傾向,你有麼?」豆包問。

    鼠標激靈一下,不確定回問著:「哪你有麼?」

    「你不廢話嗎?你爸好歹是個村長,我爸下崗工人,咱們放省城這地方,能不自卑麼?」豆包到,觸及到實際了,鼠標翻了翻白眼,小聲道了句:「別跟人說咱是醬油黨一號二號啊,免得人笑話。」

    這一節課,在史科長深入淺出的分析中漸漸走到了尾聲,就像個就業前的心理指導,課間分析實例後,又現場解答了學員們不少提問,問著滿意而坐,答著輕描淡寫,那氣定神閒的神態,沒來由地讓余罪覺得好一陣羨慕。

    是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從容?還是一種仕途得意的雍容?

    都像,這位剖析心態的史科長到現在他只知姓不知名,不過卻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像。

    原來警察還可以這樣當的。以前以為具備吃喝嫖賭的素質就足夠了。

    不知不覺間這節課結束了,史科長在學員們的掌聲中離開的,他佈置了明天的測試項目,前排學員陸續離開時,余罪回頭瞅瞅身邊的難兄苦弟,個個好像擼射過的那根管子,蔫了吧唧的不昂頭了,估計是被史科長說的心理失衡給鬱悶上了。

    於是大家的這位損友開口了,就聽余罪笑著點評著:「說什麼來著,咱別去選精英吧,你們非去……這倒好,精英沒選上,全部成問題學員了,都失衡了,離變態不遠了……嘎嘎哈哈……」

    奸笑著的余罪走了,又給兄弟們的鬱悶心情蒙上了一層霧霾,其實余罪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出門時就看到瞭解冰和安嘉璐、歐燕子、葉巧鈴幾位女生說說笑笑,她們在追問解冰「冰山騎士」是誰,解冰笑而不答,不過那得意的樣子基本就是答案了。余罪的出現,就像個不和諧的景物一般,那幾位女生自動斂起笑容,安嘉璐有點尷尬地側過了臉,解冰也故作未見,幾人轉過樓梯角,快步走了。

    這一刻,不用史科長分析,余罪感覺得到,自己的心理有點失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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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2 16:06: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7章有愛無聲


「快快,駱哥,十萬火急……狗熊的電腦死活起不來了。」

    晚飯過後剛回宿舍,豆包揪著隔壁宿舍的駱家龍,死乞白咧把人家從床上拉下來,往自己宿舍拉,駱家龍拗不過這貨,不情願地被拉進那個大部分人都不願意進的201宿舍,這宿舍正對樓水房,一年四季都蕩漾著尿騷味,本來就味道就夠嗆,偏偏又聚了一窩懶漢,進門就見扔得那一堆臭運動鞋、運動襪,宿舍裡,熊劍飛正埋怨著豆包把他那台老爺機給整壞了,一見專家來了,趕緊地讓坐。

    「怎麼壞的?」駱家龍摁了開關,光風扇轉,點不亮,這哥們是計算機系的,就因為教了刑偵班幾招怎麼翻牆進國外網站,已經被大多數害蟲引為知己了。

    一問怎麼壞的,狗熊生氣地一揪孫羿問著:「孫子,到底怎麼壞的?是你還是豆包?」

    電腦就在孫羿的床腳下,機箱蓋都沒有,長年裸機運行,孫羿嘻皮笑臉道著:「我睡迷糊了,起床吐了口唾沫,一個不小心,吐主板上了……不能賴我,你機箱蓋都不蓋。」

    「駱哥我告訴你啊,可邪門了,孫子一口吐主板上了,那屏幕上吧唧出來個對話框……發現新硬件,我正鬱悶著呢,又是吧唧一下子,嘭冒了股煙,起不來了。」豆包形象地表述著,惹得兄弟們一干好笑,門開著,漢奸汪慎修和牲口張猛也進來了,一聽這等奇事,俱是不信,直斥豆包胡扯。

    不過也有人信,此時看那台老爺機,就個機箱框架,是狗熊在二手市場做生意的老鄉白送他的,二手貨中的淘汰貨,還愣是支撐到畢業了,警校可不同其他學校,作息時間卡得緊,上機是集中學習,宿舍里根本不提供網絡接入,所以宿舍裡的電腦也很少見,這台也就是因為太破了,連查風紀的都不忍扣留才勉強保留下。不過在兄弟們心中這可是寶貝,偶而生理的飢渴,可都是通過屏幕觀賞解決的。

    眾人可惜著這老夥計了,專家駱家龍瞧了瞧,咧著嘴道:「太破了,這都幾核時代了,你這還是賽揚系列,從我進學校你們就拉我修電腦,光主板我給你焊八回了啊。」

    「別擺功成不成?能不能修吧?」狗熊問道。

    「老規矩,一包煙。」駱家龍道。

    「哇,太黑了吧,這破電腦扔出去,你看值不值一包煙。」鼠標呲笑道,狗熊卻是不迭地答應了,駱家龍回宿舍拿工具,不一會兒回來,機箱一躺,錫焊一接,熱焊之後,拔下了個陶瓷電容來,邊看電容腳邊道著:「短路了,你們宿舍這台機是邪啊,北橋都發黑了,內存條燒了兩牙金手指,愣是還能用。」

    眾人看著駱家龍嫻熟的動作,那叫一個佩服得無以復加,滿計算機系,通軟件的不少,可通硬件的不多,像老駱這樣軟硬都通的幾乎是絕無僅有的一位,豆包欽佩地道著:「駱駝,這兩手什麼時候教教兄弟,玩得真溜啊。」

    「這算個毛呀,我們高中電子愛好者就玩過bga封焊,焊一個芯片最少都二十幾個腳,這個小兒科。」駱家龍道著,找了個替代品,一插一焊,跟著豎起了機箱,狗熊異樣了,瞪著眼不相信地道著:「這就好啦?你這一包煙掙得也太容易了。」

    「敢賴賬小心我讓它馬上壞啊。」駱家龍威脅了一句,接駁好了電源,一開機,嘀聲點亮,顯示出來了,那瘟都死叉屁界面一出面,那干外行也知道好了,溢美之詞納,把駱家龍讚得洋洋得意了,進了界面,他嫻熟地敲著電腦,在最後個盤符下敲了幾行字母,一回車……蹭一下子,空空如也的硬盤裡,隱藏的玩意都顯形了。

    這是兄弟共同的秘密。此時,漢奸知道要幹什麼了,立馬上前關緊了門,小聲地道著:「放一部,放一部解解眼饞。」

    眾人正嚷著放時,駱家龍一看卻是大搖其頭了,直損著眾人道著:「我說,你也太老土了,這還是去年前半年的片子,看著不煩呀。」

    「就是,有點煩了,看得我一點生理反應也不起……沒意思。」豆包道,要不哀怨的眼神,警校這個環境,啥都好,就是男多女少,生理嚴重飢渴。

    「那怎麼不朝我要呢。」駱家龍笑著道,慢條斯理地掏著身上的一個閃盤,笑著道:「最新一期dong熱匯粹,想不想觀摩觀摩?」

    「咦喲,駱駝,你太無恥了。」

    「不但無恥,簡直是卑鄙啊。」

    「我們得嚴厲譴責你這個卑鄙無恥行徑啊。」

    一干刑偵班的,呲眉瞪眼圍著駱家龍訓上了,駱家龍一個不防,愣著道:「喲,怎麼啦?選拔精英,哥幾個思想認識高了一個層次?」

    「你太不理解兄弟們的感情了……這麼好的東西,不早拿過來,大夥能不生氣嗎?」狗熊伸手一揪,搶走閃盤了,直插進在電腦上,一部一個多g,漫長的拷貝等待後,拉簾、關燈、熄聲,一圈腦袋迫不及待地圍在閃亮的屏幕前。

    集體觀摩不是頭回了,每回都看不盡興,這不,剛看了一少半,狗熊讓快過,漢奸要回放,駱家龍說這個醜死了,孫羿卻說別換,這個俺喜歡,俺就喜歡口味重點的。

    口味不同,不知道幾隻手搶著動鼠標拉滾動條,豆包正看得上火呢,氣咻咻地嚷著:「別亂,剛有點情緒都被你們亂沒了。」

    「聲音關小點,讓風紀隊的查著,等著寫檢查呀。」

    警校裡對這個查得也格外嚴,這麼一說,駱家龍立馬摁了靜音,不過靜音之後看得就滋味少了一半,不喜歡的粗粗略過也罷,到了一個關鍵的節點上,屏幕上一位衣服被撕的美女正作勢掙扎反抗,臉蛋清純、身材窈窕、皮膚白皙,終於能適合大夥的基本口味。沒聲音可就沒勁了,駱家龍輕輕地拉開了滾動條,那聲音恰如天籟一下子把兄弟們感受到刺激提高了一個檔次,不少人伸著脖子,吸著涼氣,眼睛跟著屏幕上的動作一漾一漾晃,其實最有看點的不是結果,而是過程,那婀娜苗條的小妞奮力掙扎,最終沒有掙脫魔爪的過程………哇,代入感太強了,哥幾個眼睛亮著、手指翕合著、動作幾乎類似捕俘的準備,如同隨時要撲上去一般。

    哧哧拉拉衣服一撕,春光畢現,鼠標看得興處,稍有遺憾地道著:「看來外語學不好就不是不行啊,連人家**都聽不懂。」

    噗噗噴笑了幾位,眾人開始點評了,主要討論身材、三圍、姿勢以及木耳是百夫還是千夫斬的水平,篤篤篤的敲門聲起了。

    一敲門把眾人嚇了一跳,關顯示器的、拔電源的,開燈的,等漢奸站到門口時,裝模作樣的幾位已經捧上《犯罪心理學》討論上了,漢奸整好衣服,問了誰呀,拉開了門。卻不料一開門,一陣眩暈,晃了好幾圈,扶著門框勉強站穩了。屋裡的看到門外來人時,不少人也是好一陣眩暈,強自壓抑著心裡的蠢蠢欲動。

    是安嘉璐,她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干瞠目結舌的同學,奇怪地問著:「怎麼了,都這樣看著我?」

    「沒沒沒………怎麼。」漢奸回過神來了,小心翼翼地出聲問著:「安警花,您…怎麼光臨寒舍了?」

    「這話應該我問。」狗熊反應過來了,湊上來了。那干兄弟一個比一個沒出息,都湊上來了,饒有興致地看著安妹妹,似乎在和剛才yy的對象相比似的。

    雖然習慣異性的傾慕眼光,可從來沒有同時被這麼多人仰慕到嘴邊掛著亮晶晶的口水,安嘉璐趕緊說明來意:「我找余罪,他呢?」

    「在301宿舍啊。」豆包道。

    「不在宿舍呀。」安嘉璐又道。

    「那簡單……看我的大召喚術。」

    鼠標慇勤了,出了門,在樓道里扯著嗓子喊著:「余……兒,余罪……」

    一喊見效,在另一宿舍串門的余罪拉開門了,伸著脖子道:「幹什麼?」

    「有位美女來了。想不想見?」其他人扯著嗓子怪異地嚷著。

    「有新片子了,等等,一起看。」余罪嚷了句,轉眼從三層樓道上下來了,邊跑邊興沖沖地問著:「誰的,東.熱的還是歐美的?人妻系列的有沒有?」

    火急火燎地奔著,邊奔邊提褲子,可來勁了。奔到近處卻是哎喲一傢伙,小心肝撲通一下子掉地上了,他看到了兄弟們一個個壞笑了,看到安嘉璐哭笑不得地看他,他有點難堪地站定了,那干損友卻是笑得更歡了,因為學校查得嚴,宿舍裡一說有美女上門,那是有新片出來的暗語,誰可想今天不是暗語。真有美女上門了。

    遲疑了一下下,余罪揣摩男寢的黑話安嘉璐肯定不懂,他又向前走了若干步,此時回覆到正態了,異樣地問著:「安嘉璐,你……你找我?」

    有點不信,不過安嘉璐卻點點頭道:「不可以嗎?」

    「不不不,我是有點奇怪。找我幹什麼?」余罪奇怪地問,不過馬上一想又不奇怪了,學生會的幹部,隨便說個理由就能打破這個禁令。

    「找你。」安嘉璐上下打量著余罪,把余罪看得老大不自在了,她噗一笑道:「找你陪你散散步。」

    包括余罪在內,安嘉璐身前身後,一片死寂,都好不詫異地思忖著,這事發生的,比上午余罪當眾求愛還要過分,過分得讓人不敢相信了。難道真不成余蛤蟆打動安美女了。

    不可能,哥幾個一瞅余罪趿拉著大拖鞋,耳朵上還別了根菸的得性,誰也不相信,就這得性,把鼠標和豆包拉出去都比他強不少。

    「這可是眾目睽睽,某人上午還說怎麼著死去活來……現在倒好,陪我散散步都不敢答應,這個該做如何解釋呢?謊言是不是不攻自破了?」安嘉璐笑著道,輕描淡寫地戳穿了那個謊言和笑話,眾兄弟吃吃笑著,幾乎能估計到,安美女要給余罪好看了,於是漢奸開口了,直斥著余罪道:「就是嘛,這個要求不高。」

    「對,絕對不能辜負了安美女。」鼠標仗義道,一拍胸脯道:「要不,我替你去?」

    「少來了,要替也是我替。」駱家龍搶白道。

    安嘉璐一笑,狗熊也湊著熱鬧,流著哈喇子道:「余兒,你不敢去,我們可全權代表你去了啊。」

    這把余罪可給說得好勝心起了,一擺頭道:「好啊……走,散步去,你樓下等我一會兒,我換換鞋。」

    「那好,我等你啊。」安嘉璐甜甜地道了句,回頭朝同系的同學嫣然一笑,飄然而去。

    在這個女性本就不多的環境,安嘉璐無疑是最閃亮的一道風景,那離去的步幅,又剛勁又婀娜;那回眸的一笑吶,得多甜啊,後面的兄弟們可慘了,哎喲喲捂著小心肝,回室擂床的,拍腦袋的,個個痛悔不已,就差自己撞牆了。直說早知道有這結果,那輪得著余罪,咱早捧著玫瑰去求愛去了。最數漢奸痛不欲生,他說了,余罪求愛,連衣服都是穿我的,尼馬這叫什麼事吶?能和這樣的妞花前月下一回,那才叫風騷涅。

    沒心思看片了,眾人在宿舍討論著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有人說安美女要找人收拾余罪、有人說沒準安妹妹口味重,高富帥不喜歡,沒準喜歡上余罪這個銼窮丑了,這個是狗熊說的,馬上被眾兄弟的唾沫淹沒了,還更猛的推理,余罪這小子沒準揪著安美女的小辮了,說不定要逼她就範,乖乖地獻身,漢奸這個奇思妙想聽得眾人一陣神往的奸笑。

    討論無果,又不知道那個提議,這一宿舍呼拉拉跑出來了一群,追著那一對去瞧個究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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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8章屢屢得逞


     余罪從樓上奔下來時,還不確定地朝身後和窗戶上看了看,隱隱有一種期待,期待什麼呢?期待全校那些飢渴的警校兄弟,都看著他羨慕地流口水。

    跑到門廳口子上,安嘉璐靜靜地站在台階下,腳下在無聊地踢著前幾天攏起未消的殘雪,她沒有穿制服,披著一身過膝的羽絨服,火紅色的,即便是厚厚的冬裝也掩不住身材的窈窕,即便是隨便地站在那兒,也讓余罪頓生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就個子都比余罪高出了幾公分,走得越近,受挫感越強。

    余罪不經意地放慢了腳步,就像如臨大敵一般,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威壓。

    「余罪,你好像有點緊張哦。」安嘉璐調侃地道著,笑意盈然地打量著揣揣不安走向自己的余罪,同系不同班,對於他也只是耳聞,要不是上大課,怕是到畢業也沒有機會說一句話。

    「肯定緊張啊,活這麼大,第一回有美女約我散步。」余罪凜然道著,把安嘉璐逗笑了,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這位同學並不像傳說中那麼壞,反倒有點可愛,她笑著轉身,兩人走到了一起,不過保持著五十公分以上的安全距離,幾步之外安嘉璐側頭看著余罪,突然問著:「你不會覺得我會找人收拾你吧?」

    「應該的。」余罪點頭道。

    「什麼意思?」安嘉璐異樣了。

    「我是說,你就這麼幹,也是應該的。」余罪誠懇地道,那天確實是自己唐突了,而且有點過分了。

    嗯,也許這才是安嘉璐願意看到和聽到的,她笑著道:「很可惜,有人替我幹了。」

    余罪笑而不答,沒有評論,又走幾步,安嘉璐小心翼翼地道著:「我是事後知道的,有人替我這麼做,讓我心裡很不安,雖然不是一個班,可畢竟也是同學,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總歸是不好,你說呢?就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誤會而已。」

    看來是怕同學死磕,余罪此時倒坦然了,笑著道:「對,看在他也是一片痴情的份上,我原諒他了,而且,鄭重向你道歉。」

    「道歉我就接受了。」安嘉璐不客氣地道,不過話鋒一轉說著:「不過原諒嘛,就談不上了,人家沒把你怎麼著,你倒體工大那幾個都打傷了,還誣陷人家偷窺什麼來著。」

    安嘉璐不好意思出口,余罪卻是笑了,笑著道:「說他們偷窺,總比說是被人雇上來尋仇好一點吧?沒事了,我們已經和解了。」

    「那就好,我覺得我也應該向你說句道歉的話,畢竟是因我而起。」安嘉璐大度地道,余罪笑笑,客氣上了:「別介,你要非說得我無地自容,那我都不敢開口了。」

    「不會吧,你膽子應該挺大的,上午當著全系的在餐廳不都開口了嗎?」安嘉璐故意問著,那事辦得著實讓她臉紅,不過此時該余罪臉紅了,他笑了笑,尷尬地說不上來了。

    人多的時候余罪慣於譁眾取寵,可到人少的時候,反而還有點害羞,你說這不爭氣的,余罪使勁地掐自己的虎口,暗暗告誡著自己:冷靜冷靜,這妞不是咱的菜。

    不知不覺中已經離開了宿舍好遠了,走到了平時訓練的操場上,門關著,兩人就在外圍的樹下走著,沉默間,余罪不時的斜斜地打量著身旁的安嘉璐,那身火紅羽絨衣在路燈下被映襯成了一種無可名狀的詭異顏色,不知道什麼地方撩得心裡蠢蠢欲動,他努力在克制著自己不去想,不料即便移開視線,卻又有一種淡淡的幽香鑽進鼻孔,讓他在這樣的寒夜裡,總有那麼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媽的,能摸摸這妞,可比揍解冰一頓還過癮。他聞著淡淡的體香,一收腹,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壓抑著砰砰老是不安份的小心肝。

    驀地,噗聲安嘉璐笑了,她笑著看著余罪問著:「你又開始緊張了。」

    「哇,我極力克制,不過還是忍不住緊張。」余罪道。

    「為什麼?是我讓你緊張了?」安嘉璐笑著問,對於能讓異性出現這種緊張的情緒,似乎讓她很得意似的。

    「不是,是除你之外的別人讓我緊張。」余罪道。

    「那是為什麼?」安嘉璐沒明白。

    「因為,如果明天有人知道你主動邀我出來散步,我很可能成為有史以來最遭嫉妒的公敵。」余罪嚴肅地道。安嘉璐一愣,不過旋即明白,這是一句比自認緊張更多恭維的話,她哈哈大笑了,這個擴展的恭維,讓她好不滿意。

    余罪也笑了,對於能哄得妞兒這麼高興,他也頗為滿意。再走幾步,笑著的安嘉璐意外地道著:「沒發現啊,你挺有意思的。」

    「那我們應該更深入瞭解一下,對了,最起碼現在我是第一位當眾求愛沒有被拒絕的啊。」余罪臉皮老厚地說道,聽得安嘉璐一愣,又仰頭大笑了,笑著那份傲氣出來了,以玩笑似的口吻道著:「哇,易敏老說你臉皮厚,我都不信,看來確實不薄啊。」

    「背景厚、家底厚、臉皮厚,這是現代男士三大優勢啊,我也佔了一個吧。」余罪道,惹得安嘉璐又是哈哈大笑,她再一次審視這位被忽視了的同學時,總覺得他透著狡黠眼光裡,可愛和可笑的成份越來越多,原先可惡的定義,卻是越來越淡了。

    恍惚間,在她心裡泛起著一種異樣的想法,不自然地把眼前的人和另一位比對著,和時常炫耀、強勢、引人注目的解冰相比,她倒覺得余罪真像受了委曲一般。

    「你恨解冰嗎?」安嘉璐直問道。

    「恨?為什麼要恨?」余罪奇怪了。

    「我不是單指這件事,他平時就有點炫耀的過頭了,和同學們的關係處得不是太好,我老感覺他那個小圈子和你們這個圈子,有點格格不入。」安嘉璐道。

    「這都馬上畢業實習了,就格格不入又怎麼樣?離校還不是各分東西?」余罪無所謂地道著。

    「所以,我不希望在最後走的時候心裡留下芥蒂,你說呢?」安嘉璐道。

    「我們真的已經握手言和了,你怎麼就不相信?」余罪道,當然和了,錢都收到了,還能不和?

    不過看樣安嘉璐確實不相信,余罪笑了,他問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和解冰之間沒有和解的可能?」

    「對呀。」安嘉璐道。

    「對什麼呀?同學間打打鬧鬧,那能有了隔夜仇,我剛進校還和張猛、熊劍飛打過架呢。現在不都是哥們了。」余罪攤手道。

    「那……」安嘉璐不確定了,傳說中余罪不是這麼大度的人,可現實卻讓她頗為意外。這一躊躕,余罪又道著:「你是不是覺得以解冰的張揚,和我的低調唱不到一出上?是不是覺得像我們這號草根,就應該對解冰羨慕嫉妒恨?」

    「難道不是嗎?」安嘉璐坦然道。

    「不是,羨慕有,後面的嫉妒恨沒有,他就張揚,也有張揚的資本,家世和出身且不論,就人家的專業也這麼優秀,那可不是花錢買的和臉蛋帥換的,肯定也吃苦了嘛……你知道這次打架為什麼我根本不恨他嗎?我覺得他很有點情聖的意思,寧願自己受再大的委曲,也看不得自己喜歡的女生受委曲,本來他和我誰也不服誰,不過一牽涉到你,他是無條件後退……這樣的男人千里萬里挑一呀,我至於恨他嗎?」

    余罪大義凜然地說了這麼多,還真聽得安嘉璐瞠目結舌的話,看來得重新認識這位貌不其揚的同學了,人家的胸襟,得寬廣到什麼程度才能這麼豁達。

    余罪說著,眼睛不老實了,偷瞟著安嘉璐白皙的臉蛋、鼓鼓囊囊的胸前,他也在想,得多大的胸才能鼓起如此窈窕的線條吶。

    「謝謝,看來我多此一舉了。」安嘉璐很高興的伸手,余罪機械地握住了那隻軟綿綿的手,笑了笑,把冗長的鋪墊之後一個點睛之筆說出來了:「這一舉不多,恭喜你又發現了一位比他更優秀的。」

    「你!?」安嘉璐異樣了,憋著吃吃的笑。

    「對呀,我準備和他公平競爭。」余罪正色道。

    安嘉璐一笑,一咬嘴唇,實在說不出打擊余罪的話,笑著道:「那下次送花,可別再送花瓣謝了一半的玫瑰啊。」

    「一定。」

    「你覺得和他比有優勢?」

    「有啊?」

    「什麼優勢?」

    「剛才不說了,臉皮比他厚呀。」

    「呵呵……」

    安嘉璐異樣地問著,時不時被逗得笑得花枝亂顫,半晌才發現余罪還握著她的手,都握出汗了也沒放開,她抽了下,沒抽出來,余罪促狹似地握著,這下把安嘉璐搞得臉有點紅了,又抽,不料余罪防備上了,還是沒抽出來。

    「我打賭,你沒有非禮我的膽量,就準備這麼拉著我?」安嘉璐取笑道。

    余罪一牽安嘉璐的手,飛快地在她手背上一吻,豁然放開了,安嘉璐一愣間,余罪笑著道:「你輸了,非禮成功。」

    安嘉璐臉一紅,對這個傾慕的小動作倒也不算反感,不過她還是故作生氣了,扭頭走著,余罪可急了,直奔著追著解釋著:「喂喂,對不起,真生氣啊……那我說錯了,這個不算非禮,吻手禮對吧?在西方這代表一種崇高和純潔的敬意。」

    驀地,安嘉璐一停步,嚇了余罪一跳,她回頭,余罪乾笑著,讓她面對這副憊懶卻也是拉不臉來,笑著道:「我接受你純潔的敬意了……不過,你好像不應該追我。」

    「為什麼?」余罪扮著心碎的表情問。

    「因為呀我應該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安嘉璐笑著道,看余罪愣時,她噴笑著補充上了,壓著聲音道:「你好像喜歡人妻對不對?」

    余罪喉頭一噎,眼直凸。安嘉璐狡猾地一笑,這個重磅終於炸掉余罪的偽裝了,她扭過頭,咬著嘴唇,忍著笑,快步往女生寢室走著。

    「哇,不會女生飢渴到看這玩意吧?」

    窈窕的倩影消失時,清醒過來的余罪才喃喃的自言自語了句。

    他的身影剛消失,遠處的冬青叢盡頭,操場外圍邊上、教學樓拐角,驀地閃出了幾個身影,正是鼠標、豆包、漢奸、狗熊一干貨色,腦袋聚一塊時,牢騷來了,什麼情況呢?駱家龍說了:「這咋一點肉戲都沒有,就已經結束了涅?」

    「武戲也行呀,來了個安美女凌空一腳,直踹余賤人。」熊劍飛道,連他也覺得自己不比余賤人差。

    「這個賤人把好機會錯過了,我都想踹他。」鼠標好不遺憾的道。

    「誰剛才說有戲來著!?」孫羿吸溜著鼻子道,這大冷天凍得人直哆嗦也就罷了,還什麼都沒看著。就看文藝片樣,男的女的掙扯談不來真格的,多沒勁。

    「就是,一點都不緩解飢渴,凍死我了。」豆包流著稀鼻涕,好不後悔地道著。

    ………………………………

    ………………………………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回到寢室,安嘉璐按捺住砰砰亂跳的心,意外地心情格外好,和同室的歐燕子、易敏、葉巧鈴在講著見余罪的經過,忍不住要得意的渲染余罪如何如何地緊張以至於說話結巴,還把那小子見了美女心神無法把持的糗相給姐妹們學了學,惹得一干女生大笑不已。

    當然,那個純潔的吻手禮她沒敢說。到她評價這個人還不錯時,可讓姐妹們大跌眼鏡了,唆導著安嘉璐,要不再給余罪的甜頭,給解冰培養個情敵,讓他們倆打得熱鬧點,否則得手太容易了,怕那位帥哥不珍惜。

    對了,歐燕子省悟了,追著安嘉璐問:「安安,你讓解帥哥得手了沒有?給我們說說,那感覺怎麼樣?」

    安嘉璐好不臉紅,追著歐燕子打,那兩位也有這個好奇心,幫著燕子追問,幾個女生,在宿舍裡亂成一團了。

    事實,總是和耳聽、眼見有出入的,余罪沒有進宿舍樓,而是繞到了樓後,轉過拐角時,黑暗中出來一個人影,是解冰,他一言不發,摁著手機,播放著錄音。

    解冰最關心的就是安嘉璐的事,一聽她邀余罪,豈能不讓他擔心,不過此時聽兩人有一搭沒有一搭的談話,他明白了,安嘉璐是擔心他和余罪死磕,出面調解。一下子讓解冰好不感動的樣子,喃喃地、花痴地囁喃著安安的名字。

    再聽到她評價自己有點張揚時,微微地有點失落,就這麼點缺點還能算缺點嗎?

    不過一轉眼,又聽到了余罪那句話「寧願自己受再大的委曲,也看不得自己喜歡的女生受委曲,……這樣的男人千里萬里挑一呀,我至於恨他嗎?」,他一下子變得好不激動,你說人家余罪,以德報怨,還在女神面前說自己的好話,那得多寬厚的胸襟吶。

    這帥哥感動得就差擁抱住了余罪了,聽完了,余罪關著機,拆著卡,這是刪過的錄音,他遞給解冰道著:「之所以告訴你,是免得日後再生誤會,將來你肯定有錢有權有地位的一類,又有安安這麼關心,至於吃飽撐得和我們過不去嘛,再說那確實是一個誤會。」

    「是是,謝謝啊,余罪……對不起了,確實是我對不起你了。」解冰心花怒放得,鞠躬認錯。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確實是個情聖,為了個妞,什麼都肯幹。

    「給你……」余罪把手機裡的存儲卡遞上來,解冰高興地要接,余罪又是一揚手,沒給,補充了句:「就這麼拿走啊?」

    哦喲,解財神立時明白了,掏著口袋,把錢夾裡的錢全部拿出來,一古腦塞進余罪的手裡,足有一兩千的樣子,余罪一下子臉色難堪了,把卡給瞭解冰,拿著錢,解釋道:「我不是要錢的意思,我的意思是,這事你千萬別讓安安知道啊,好像顯得我很小人似的……你看你又給錢,搞得我多不好意思,要吧,顯得我這人很不要臉、不要吧駁你面子,算了,給你面子,我的臉不要了………你這人怎麼老這樣,真是的,下回不能這樣了啊……我走啦。」

    好不幽怨的埋怨瞭解冰一番,那錢卻已經裝進口袋了,走出好遠,解冰還在原地,估計還沉浸在對安美女的yy中,余罪笑了笑,快步走著回宿舍了。

    缺錢的人總是對錢有一種近乎偏執的追求,余罪就屬於這一類人,每每業餘時間那怕掙到百兒八十的小錢都讓他能興奮一陣子,不過這一次大撈了一筆,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滿足的感覺,在床上躺下時,眼前老是安嘉璐的影子,這個驅趕不走的倩影,直進到了他的夢裡。

    後果很嚴重,半夜到水房洗短褲了,而且意外的是,碰見201宿舍兩位,狗熊熊劍飛和孫羿,警校這干精力過剩的男生對此事已經習以為常,大半夜萬一碰面,都呲笑著,像往常那來臉不紅不黑相互問候一句:

    「好巧啊,又碰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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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3-22 16:07: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卷菜鳥總動員  第19章暈槍風波


砰…砰…砰,不絕於耳的槍聲響徹在警校地下射擊訓練場中。

    信號速射、靶射,兩項考核的內容,第一項旨在考核拔槍和反應速度,第二項考的準確率,即便是將走向警察崗們位的這些學員,平時接觸槍械機會也不多,從射擊開始,整個學員隊伍就顯得格外興奮,排隊等著模槍那一剎那的快感。

    戴著耳麥、防護鏡的余罪,忝任這一項的記錄員了,射擊有專任的教練,矮胖個子,腦袋不大,根據體貌特徵,學員私下裡給他起了「子彈頭」的綽號,明裡都很尊敬地稱呼「徐教練」,這人五十多歲了,平時和學員們開玩笑沒大沒小,不過在射擊場上,那可是說一不二,誰要動作不按規範來,老頭能連罵帶踹把你趕出射擊場。這不,他在嫻熟地打著裝彈、上膛、換夾的手勢,這玩意可是危險活,曾經就有菜鳥頭回開槍被後座力頂上胳膊上仰,跳彈差點傷到同學的情況。

    一組下去了,余罪記載著成績,向著射擊成績一向不俗張猛豎了豎大拇指,這牲口體能確實超人,看那剽悍的體格,余罪有時候能想到這傢伙要真當了一線刑警,落在他手裡的犯罪分子怕是討不了好。

    二組下去了,熊劍飛有一發子彈打到了靶紙的九環和十環的分界線上,偏九,不過余罪直接給他劃了全環,兩人心照不宣笑了笑。

    三組下去了,余罪大搖其頭,這是鼠標的弱項,這傢伙除了看錢和撲克眼亮,看其他東西都不怎麼亮,頂多不脫靶而已,他懊喪地下場了,余罪卻在那兒猶豫不定敢不敢改上兩筆成績,後來決定沒改,這要改一下,和以前的記錄相比,實在缺乏說服力。

    記錄的余罪不時向徐教練請示著,說起來余罪給老徐的第一印像並不好,第一次摸槍在手指上學著電影裡挽槍花,被徐老頭趕出射擊場,後來死皮賴臉來給人家撿了兩個月彈殼才得到原諒,不過之後關係就處得近了,業餘時間,射擊場對外開放的時候,時不時老徐會叫余罪來這裡幫忙打下手。

    一組又一組,在射擊台展示著四年苦練的成績,在這個上分出高下很容易,有天分的,這麼近距離槍槍十環,跟玩一樣;而沒天分的就難了,瞄半天,除了打不進十環,那個圈都有可能進去,學心理專業的女生就更差了點,那握槍姿跟穿針引線一樣,使出吃奶的勁,砰一槍,脫靶。

    不過也有例外的,安嘉璐就是個奇葩,單手持槍,側身瞄準,姿勢曼妙很有節奏感地砰砰打完彈夾,退膛放槍時,好一陣掌聲響起,槍槍十環。她回頭時正看到了余罪向她豎著大拇指,笑了笑,排隊的那干男生女生可就驚呼了,隨即就把女槍神和男學員裡的草包對比,比得結果是:陰盛陽衰,你們差遠了。

    考核進行著,人群之外站著一隊觀摩的,史科長對於槍械也是個外行,他看許處神色凝重,小聲問著:「許處,還可以吧?有幾個拔尖的。」

    「整體不行呀,這幾十年都沒什麼改觀,就到現在為止,咱們警隊裡槍械使得好的,多數還是部隊退役下來的。」許處道,匕首攻防被襲,休養了一天,又站在正場上了。

    「那沒辦法,我國是禁槍國度,在限制槍案發生率的同時,也同時限制了警察在槍械使用水平的提高,現在基層派出所到分局,真正實戰開過槍的沒幾個,也就刑警還有這種機會。大部分警員對槍,比嫌疑人的恐懼感還深。」史科長道。

    「誰說不是呢?盛世的通病啊。好槍法得子彈喂,別說管制這麼嚴,就不嚴,那經費也負擔不起呀。」許處道。

    兩人討論的時候,看到解冰上場了,這個男生無疑是全校的亮點,今天穿得更靚,一身草綠色的戶外裝,配著長腰大靴,顯得帥氣逼人,就好像是故意鶴立雞群一般,到了射擊台,看也不看,一個漂亮的合匣動作,喀嚓上膛,跟著是舉手出槍,砰砰砰急速射擊,別人剛打完兩槍,他已經退匣了。

    於是許處長看到了,這個驕傲的小公雞昂著頭,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記錄的余罪卻向解冰豎了個大拇指,兩人像好朋友一般互笑了笑,昨日還打得不可開交,今天就好得如漆似膠,實在是讓許處看不明白。

    「這個苗子不錯。」史科長讚道,也是全十環,而且出槍速度相當快,像個訓練有素的特警。

    「呵呵,不錯是不錯,太張揚了。」許平秋不置可否地評價了句。視線的中心還盯著在場上來回記錄,幫著徐教練換彈夾的余罪,總覺得這孩子有什麼地方吸引著他的視線,不過奇怪的是,他不屬於一眼就能挑中的人,可又是那種讓許平秋捨不得放棄的那種。

    為什麼?就為匕首攻防那幾招陰招?許平秋覺得不至於,不過也能否認,那幾下確實很實用,就是不知道這傢伙從什麼地方學來的。還有那種能聚起同道的氣質,對讓他對此人的興趣大增。

    其他人是能不能用的問題,而這種人他知道,不存在能不能用,而是敢不敢用的問題。

    剛一失神,又出事了,只聽到有女生尖叫了一聲,跟著徐教練吹響了停止哨,許平秋反應過來時,隱隱地看到一位女生昏厥在地,余罪扔下記錄夾,往射擊台前奔進去了。他一個激靈,也奔上去了。

    「怎麼了?怎麼了?」許平秋分開人群,擠擠攘攘的學員圍著那兩人一圈,進去時,余罪抱著那位緊閉雙眼的女生,正掐人中。

    「暈槍。」鼠標給了個意外的結果。

    「暈槍?」史科長愣了,頭回聽說還有暈這個的。

    「對,周文涓就這毛病,又不是第一回了。」豆包道。後面有狗熊熊劍飛小聲和兄弟們道著:「不是克服了嗎?怎麼還暈?全班就她一個拖後腿的。」

    狗熊一說,立馬引起一陣不忿,沒人搭理他,都把同情的眼光投向昏厥的那位女生,她人顯得有點瘦弱,膚色偏黑,腮上幾處淺色的顯得格外明顯,梳上短髮都可能混淆她的性別,這是上一屆病休留級下來了,對於弱勢,這個群體有著那麼一種天生的憐憫同情。

    余罪掐著人中,鼠標蹲著,幫她捋直腿,許平秋看著余罪就這麼施治,皺著眉頭問:「你成不成啊?送醫務室。」

    「不用,她是一緊張就暈菜……以前見槍就暈,後來克服了,怎麼又犯了?」余罪掐著人中不管用,估計是參加這次選拔強手如林,過於緊張,昏厥度過大,余罪喊著:「水。」

    那干狐朋狗友登時有人把給領導喝的礦泉水扔過來了,撬開牙關,灌了兩口冷水,余罪又把瓶子一舉,往那女生頭上一淋,大喊道:「停止射擊!」

    咦喲那女生一下子醒了,坐正了,旁邊的學員笑翻了一圈。

    鼠標嘻笑著對許平秋道著:「以前就這毛病,一聽槍聲就暈,一聽停止射擊就醒。全系都知道。」

    看來是過於緊張了,系裡這干壞小子交頭結耳笑著,那女生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好不羞赧,許平秋彎腰問著:「還行嗎?」

    「行。」那女生咬咬牙,向余罪投入感激的一瞥,站起來了,抹了抹臉。今天也確實過於緊張了,視線一模糊就暈過去了,現在這麼多人看著,讓她好不尷尬。余罪回頭嚷著:「讓開讓開……退後,暈槍有什麼可笑的,狗熊那麼大塊,體檢還暈針呢。往後退……繼續。」

    余罪眼光請示了一下徐教練,喊著繼續開始了,他卻站在周文涓的身邊,小聲道著:「繼續,可以開始了……你緊張什麼?今天脫靶的十來個人了,你比他們強多了……」

    那位女生,又是感激地一瞥,終於緩緩地舉起了槍,調整著呼吸,砰聲,開槍了……

    不怎麼樣,九環,不過有人在為她鼓掌,是余罪,戴著麥聽不到掌聲,不過她看得見余罪那鼓勵和興奮的樣子,比自己打了十環還高興,周文涓就著袖子擦了把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舉起了槍,砰聲……穩穩地開槍了。

    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去了,周文涓和余罪沒發現許平秋一直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倆人,幾個不經意的細節,讓許平秋覺得很意外,不知道觸動了他心裡的那根弦,他狐疑地回頭看江曉原主任時,江主任卻是會錯意了,直解釋這個女生病休過一年,心理素質稍差了點,解釋得很無力,你說警察都暈槍,說出來不笑話麼?江曉原看許處的表情很怪異,乾脆不解釋了,反正今天表現出眾的也多的是。

    又是一組結束時,許平秋的心裡像擰住了一樣,他自認,要說識人之長、窺人之短,還是有點經驗的,可這經驗卻用不到余罪身上,這個毀譽摻半的傢伙,究竟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此時似乎有一種錯覺,他根本把眼前這位和組織群毆的那位聯繫不到一起。

    不經意間,他回頭時,意外地看到瞭解冰、安嘉璐、葉巧鈴、尹波那幾位,幾個人說說笑笑,眼睛的餘光盯著剛下場周文涓,那眼光裡,自然是多有謔笑之意了。周文涓顯得靦腆而羞怯,躲避著這些人的眼光。

    這一剎那,他的眼光再盯到忙碌著余罪身上時,意外地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此時他忍不住又在自責,處在體制裡久了,眼光總是跳不出那個限定上的大框架。

    其實人很好找,不是嗎?他暗暗笑了。

    不過當警察的總是習慣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感受,外表看來,許處長還是那副無動於衷,看不出喜悲的表情,拿著余罪送上來的成績,他和徐教練說了幾句,又要了份平時的訓練成績,前一日操練那事再怎麼說也讓余罪心裡有點陰影,他趁機道了個歉,乾巴巴地說了句:「許處長,對不起。」

    「勝利者對失敗者持這種態度,是不是有點嗤笑之嫌呀?」許平秋不動聲色地道。

    「不是那意思,我……確實是打急了,失手了。」余罪慌亂地道了句。

    「呵呵。」許平秋看這小夥貌似誠實的表情,笑了笑,直言不諱地道著:「如果要道歉,你應該為剛才的不實之言道歉。敢做都不敢當,將來怎麼當警察?」

    一言而走,沒理會尷尬站著的余罪,陸續了離開了射擊場,眾哥們大呼小叫著奔出去,選拔的所有項目結束,都關心最終的結果,而余罪呢,又被徐教練揪著,一起收拾子彈殼,槍械的管制之嚴在些可見一斑,所有的子彈殼得一粒一粒排好,清點入庫。

    今天打得不少,子彈殼收拾了一箱子,余罪邊幹活邊思忖著剛才許平秋的話,隨意地問著教練道著:「徐教練,您認識剛才那位許處,就招聘那個,黑臉,個子和我差不多。」

    「當然認識,他手下的帶的刑警,大部分都是我的兵。」徐教練得意的一撫腦門,吹上了,這丫好吹,經常吹噓自己曾經當過臥底,抓過幾十幾百個犯罪分子,說得的容易程度,跟拎小雞似的,這不,又吹噓道著:「想當年吶,我要是穿著警服一步一步往上混,到這會,許平秋見了我得敬禮喊報告……小子,你不信是吧?就爺們手裡那把老五四,幹過十幾個持ak的,現在的警察跟我們那時候沒法比呀,我們的膽怎麼練出來的知道不?刑場槍斃死刑犯,把我們幾個一線換上武警裝,戴上大口罩,槍頂著腦袋殺人呢啊……一槍下去,滿臉腦漿子……」

    徐教練說著就比劃上了,凜然作勢槍斃余罪,然後是大手一抹余罪的臉,示意著有多恐怖,不過在余罪看來,這位腦門鋥亮的傢伙,比學校門口炸油條、賣烤紅薯的強不了多少,他笑著問:「徐教練,你不是以前和悍匪槍戰的練的膽?怎麼又成槍斃死刑犯了?那多沒挑戰?」

    「我以前是這樣說的嗎?」老徐腦子似乎記不清了,一看余罪不信的樣子,他話改了,又語重心長地道著:「就算是吧,那不是一碼事,近距離開槍殺人和遠距離看不是一個概念……咦?你小子聽我說話了沒有?我在你這麼大上,早開始獨立執行任務了,那像你們,一天淨玩些偷雞摸狗的事……咦?人呢?」

    徐老頭說話著,一轉身的功夫,不見余罪的人影了,抬頭看時,余罪已經奔向台階了,台階之上,那位暈槍的女生周文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待兩人走到一起回頭看時,老徐擺擺手,笑了笑,示意這兩人自便去了。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想當年咱入隊時候,第一條紀律就是未經組織允許,不准談戀愛。現在這男男女女混一塊,咋個能當好警察……切,差遠了。」

     老徐一回頭,和管槍械的同事,又吹噓上了,那人看老徐就像看子彈殼一樣,已經習慣了,笑了笑,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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